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杀手本色(寒刀行)-第7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小心!”欧阳情惊呼出声,目光中掠过一丝惊惧不安,关切之情,呼之若出,难以言表。
叶逸秋心头也暗自一凛,脚下一滑,仿佛一只蝴蝶般飘然掠出三尺,掌风从他身侧“呼”地刮过,衣衫随之荡起。
地缺老人轻“咦”一声,不胜惊奇道:“好小子,许久不见,你的武功好像又jing进了不少。”
他发出“嘿嘿”两声短促的怪笑,随手一挥,又是“呼呼”两掌连环击出。这两掌看似平淡无奇,但劲力惊人,掌风荡起满地落叶,他瘦小的身子穿梭其中,仿佛蝴蝶穿花绕树般优美、曼妙。
叶逸秋连变数种身法,堪堪避过这两击,地缺老人连环掌又已攻到。这一次,威力竟已大不相同,如浪潮初起,澎湃不绝。他只觉得有一股奇异的力量阻住了他的去路,无论他如何闪避,都无法越出这力量的范围之外。
世间上,什么样的力量才是最可怕、最具威力的?水,无情的水!水滴石穿,这就是它的力量。洪水到处,完全颠覆了世界。自古以来,天下就从来没有任何一种东西可抵抗水的力量。
地缺老人掌中的力量也正如“水”一样,看来柔和平静,其实却是无坚不摧、无孔不入、无可抵挡!
“小子,你为什么还不拔刀?”地缺老人阴恻恻地怪笑道。
叶逸秋在这种力量的包围下,窘迫得连话都已说不出来了,但他依然没有拔刀。他的刀和燕重衣的剑一样,一经发动,便不由自主,势成拼命;普天之下,绝没有人可以避开燕重衣的一剑,也绝没有人可以抵挡他的一刀。“天残地缺”本非邪恶之徒,与他虽小有过节,却无天大冤仇,何必非要拼个两败俱伤,你死我活?可是地缺老人为什么要如此苦苦相逼,痛下杀手?
欧阳情目光散乱,面纱之下的花容已然失色,狠狠yao了yao贝齿,跺了跺脚,突然展动身形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片巨大的阴影突然拦在她的面前,天残老人伸手按住了她的香肩,格格怪笑道:“小妮子,你想要做什么?你给我乖乖站在这里不要动,不然可不给你好看。”
欧阳情香肩一沉,似yu挣tuo对方掌握,谁知天残老人手上用力,她的身子立即像一根木桩子般被钉在那里,丝毫动弹不得。
“银丝飘香随风去,铁骑踏月入梦来!”欧阳情又气又急,眼睛水汪汪般已如一片红海,大声说道,“这两句诗,你莫非已经忘记了吗?”
天残老人脸色一变,从鼻子里重重一哼,沉声道:“你少拿你的爹娘来压我。任我杀这小子是你什么人?你如此三番五次地维护他,是为了什么?”
“他……他……”欧阳情只觉双颊发烫,竟无言以对。
“既然你和他没有关系,又何必为了他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
“我……我不管。”欧阳情跺脚道,“你赶快叫地缺老前辈住手,不然……不然我……”
“咦,你想怎么样?”天残老人冷笑道,“老实告诉你,就算‘铁狼银狐’也在这里,我们夫妇也未必会给他们这个面子。任我杀这小子实在太可恶了,他该死,简直该死一千次、一万次!”
“你说什么?”欧阳情愕然一愣,“他为什么该死?他究竟什么地方得罪……”
语声突然中断!
此时黄昏早已远去,夜色不知在何时悄然降临。秋夜的风轻轻拂过,捎来一阵淡淡的花香。
在这个凄凉、萧艾的季节,居然传来芬芳的花草气味,莫非这是种幻觉?
花香越来越浓,分明不是错觉。只是这香,却不像是花的香味,似麝非麝,似兰非兰,清幽、淡雅,便如欧阳情的发香。
天残老人的脸色突然大变,变得非常怪异、奇特,脸上肌肉不住chou动,仿佛有些吃惊,又有些忌惮。
欧阳情的目光却在这一刹那变得异常明亮,一种惊奇的喜悦从她如水的眼眸中倏然现起,久久弥留不去。
这香气,究竟有什么魔力,居然可以让她们同时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的变化?
月已升起,未圆将圆,月光朦胧。
月色遍地,淡淡的光辉淡淡地洒在竹林中,竟使得这朦胧的夜色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香气渐渐飘散,渐去渐远,一声长啸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穿破了夜空。
啸声犹如狼嚎,却无孤独的狼在午夜徘徊时的寂mo和凄凉,清越、激昂,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神韵,绝非狼的悲哀嘶叫。
每个人都听见了啸声,但谁也不能确定啸声是从何处发出的。这啸声仿佛远在天涯,又仿佛近在咫尺!
究竟是天涯咫尺,还是咫尺天涯?叶逸秋没有去想这个问题,他虽然觉得这香气和啸声都来得非常蹊跷,却已无瑕理会,地缺老人掌中的力量已将他迫得chuan息连连,险象环生。
叶逸秋暗暗一yao牙,就在他决定拔刀的时候,那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忽然缓和了下来。
地缺老人脸上也已完全变了颜色,阴郁得可怕,目光也起了某种变化,仿佛看见一种毫无可能的事情正在慢慢发生。
这是为什么?莫非这啸声……叶逸秋心念方动,忽听地缺老人冷冷道:“小子,你的救星来了。”
“什么救星?”叶逸秋愣愣地问。
地缺老人目露凶光,杀意又起,“桀桀”怪笑道:“我先毙了你这小子再说,人既死,他们能拿我怎么办?大不了翻脸无情,一拍两散!”
怪笑声方起,他已迎面一掌向叶逸秋拍了过去,掌影舞动,劲风扑体,这一掌,竟似凝聚了他毕生功力,一心想要置叶逸秋死地。
他这“摧心掌”与天残老人的“碎心掌”如出一辙,威力却是大不相同,掌力最厉害之处,就是令对方非但不能招架,也无路可退,正像是已投身洪流之中的人,只有奋力逆流而上,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但若闪避,反而立刻就会被洪水卷走,死无葬身之地。
退一步,既然已是悬崖,何必再退?叶逸秋非但不退不避,反而向前直冲出去。但他身子方动,就发现从斜刺里传来一种极轻柔又极巧妙的力量,如春风拂面般落在他的身上,整个人都像一只断了线的纸鸢般向后倒飞出去。
叶逸秋的身子随着一道柔和的微风飘然掠出,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一声巨响。
惊呼的声音是地缺老人发出来的,他忽然发现,有一种极其神奇的力量,一牵一引,竟将他的掌力转移了方向,这夺命的一掌虽然没有落空,击中的却是那片翠绿的竹林。
刹那间,竹林之中发出一阵“簌簌”声响,一大片修竹摇摇摆摆,不停地晃动,片片飘落的竹叶在银色的月光下,漫天纷飞,形成一种令人昏眩的景象!
透过朦胧的夜色,借着轻柔的月光,只见两条人影仿佛从天而降,悄无声息地站在天残老人与地缺老人之间。左边一人是个男子,一袭黑衣如铁,长身玉立,风神俊朗;右边那人却是个白衣女子,风姿绰约,清丽无方,一头银灰色的长发随风飘飞,散发出阵阵幽香。
这两人都已不再年轻,看来却仿佛是对无可挑剔的璧人,并肩站在一起,竟是如此的优雅、完美,却又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感觉。
“天残地缺”脸上却又已变了颜色,时而铁青,时而涨红,最后又变得惨白,一个人yao牙冷哼,另一个人拧眉瞪眼,你看着我,我也看着你,却是相觑无言。
欧阳情却眉眼含笑,像只欢快的小鸟向这两人飞奔过去,娇声唤道:“爹!娘!”
刹那间,叶逸秋心头狂跳,身子却像木桩般被钉在原地。
这两个神秘人竟是江湖四对奇异fu妻之一的“铁狼银狐”!
欧阳情整个人都依偎在银狐怀里,眼神似嗔还喜;银狐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轻轻抚弄着欧阳情柔顺的长发,目光里充满了无限爱怜;铁狼含笑看着妻女,只觉人生虽有四喜,最快乐却莫过于此。
月色下,但见这一家子其乐融融,外人竟已成为多余的摆设!
天残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妒忌之色,冷哼一声,别转了头;地缺老人却瞧得连眼都发直了,“咕”的一声吞了一口口水,末了,“唉”一声重重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落在天残老人耳里,竟又激发了她心头的怨气,伸手一掌拍在地缺老人后脑勺上,怒骂道:“死老头,人家一家三口团圆相聚,你看着就看着,用不着妒忌。”
“自己连屁都不能放一个,你就不眼红?”地缺老人跳脚大叫。
天残老人天生肥胖臃肿,不能生育,与地缺老人成亲数十年,一直没有子嗣延续香火,本来耿耿于怀、懊恼不已,此时听得地缺老人竟敢出言顶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你敢顶嘴?”
地缺老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老婆,见天残老人动了真怒,立即就蔫了下去,赔笑道:“不敢,不敢!”
天残老人神色稍霁,地缺老人却又嘀咕了一句“要是自己有个一儿半女那该有多好”。
天残老人忍无可忍,怒喝道:“死老头,说什么呢?”
地缺老人嘻皮笑脸道:“说什么来着?不就是痴人说梦话嘛!”
天残老人勃然大怒,举手yu打,地缺老人早有防备,一闪身,已远远逃了开去。
欧阳情见他们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却依然像个顽童般嬉笑怒骂,不由得“噗哧”一声轻笑。
天残老人独目一瞪,狠狠盯了她一眼,但碍着“铁狼银狐”的脸面,却又作声不得,只是“呼呼”喘气,余怒不息。
铁狼目光缓缓从叶兔秋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地缺老人脸上,轻叹道:“地大哥,这孩子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你,竟下这么重的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一掌连小弟都不敢硬接,他小小年纪,如何抵挡?”
“咳咳!”地缺老人正色道,“你不知道,这小子本事大着呢,怎么也打不死的。”
话音刚落,天残老人大吼道:“这小子非死不可!”
108。 第四十二章 聚散两依依
月色下,铁狼一张黑黝黝的脸颜色如铁,目光如炬,竟看不出有何表情,淡然笑道:“许多年未见,看来贤伉俪不仅武功大有长进,连性子也已经改变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夫妇以大欺小?”天残老人独目闪着凶光,仿佛洪荒猛兽yu待择人而噬。
铁狼又看了叶逸秋一眼,叹道:“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偶有得罪,倒也不是不可饶恕。”
“你知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人?”天残老人恨恨道,“杀人者死,难道不该一命抵一命?”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铁狼不以为然,“天大嫂,你横行江湖几十年,死在你手里的人有多少?如果真要一命抵一命,你有几条命可以赔给别人?”
“这……”天残老人一时为之语塞。
“但是这一次不同。”地缺老人戟指叫道,“你知不知道他杀了什么人?”
“莫非是你们的朋友?”
“朋友倒也罢了,我们的朋友大都忘恩负义,死不足惜。”地缺老人叫道,“本来任我杀这小子爱杀谁就杀谁,我们管也管不着,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杀死了我们的徒弟龙大少。”
“两位居然也收了徒弟?”铁狼微笑道,“名师出高徒。两位如此厉害,想必徒弟也高明得很,怎么也会死在这孩子刀下?”
“龙大少要是肯花心思好好跟我们学好武功,十个任我杀也奈何他不得,恨只恨他……”地缺老人狠狠一跌脚,沉声道,“这小子本来已经死定了,你们一来,害得我们连仇都不用报了。”
欧阳情忍不住道:“像龙大少这种为富不仁的纨绔子弟,虽百死也不足惜,两位老前辈何必全力袒护?”
“小妮子知道个屁!”天残老人独目一瞪,“当年我们夫妇惨遭仇人暗算、群起而攻,寡不敌众,不幸双双身负重伤,若非他仗义相救,拼死收容,早已客死异乡,哪里还有今日的我们?”
地缺老人忙不迭点头随声附和:“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小妮子不会不懂这道理吧?我们夫妇可不愿意做忘恩负义之徒,如今他死于非命,这仇又岂能不报?”
“这世上,人人难免一死。我们还指望百年归寿之后,有人给我们送终呢!”天残老人气咻咻道,“如今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说,我们如何能不伤心难过?你说,你说……”
说到后来,她竟已语无伦次,泣不成声。
欧阳情没想到传说中既可怕又可恨的“天残地缺”竟也是性情中人,不由得愣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她才轻轻叹息了一声,轻轻道:“你们要报仇,为什么不去找凶手?却来找任我杀的麻烦做什么?”
天残老人戟指一点叶逸秋:“这小子不就是凶手?”
“是谁告诉你们他就是杀死龙大少的凶手?”
“血衣楼。”
“又是血衣楼!”欧阳情秀眉一拧,“是不是血衣楼楼主亲口告诉你们的?”
“血衣楼楼主是什么鸟东西?”天残老人瞪着独眼道,“若是让我老婆子看见他,非扭断他的鸭脖子不可,然后再把他剁碎了喂狗。”
地缺老人连忙接口道:“血衣楼只是托人送来一封信,信上说凶手就是这小子。”
“就凭一卦信,你们居然也相信?”
“龙大少的确是死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
欧阳情看了叶逸秋一眼,叹道:“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一问他事情的真相?”
天残老人瞪眼道:“我们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你们既能相信一封无凭无据的信,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他说的话?”欧阳情莞尔一笑,“他从来都不说谎,只要是他做过的事,也从来都不会不承认。”
语声方歇,叶逸秋已慢慢走了过来,缓缓道:“我没有杀死龙大少,可是我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因为凶手也已经死了。”
天残老人看了他半晌,缓缓摇头道:“我不信,你说的每句话我都无法相信。”
“你非信不可,因为这件事本是一个阴谋。”叶逸秋苦笑道,“血衣楼要对付的人,本来就是我,可是我并不是个很容易对付的人,所以他们就用了挑拔离间的小手段,使得我们之间产生误会,无论我们谁死谁伤,躲在暗外的血衣楼都得益非浅。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们做任何事都是可以不择手段的。”
天残老人脸色阴晴不定,目光闪烁,瞧了瞧叶逸秋,又看了看地缺老人,信心显然已有所动摇。
地缺老人沉吟着道:“关于血衣楼的所作所为,我们倒也有所耳闻,难道你们对血衣楼也无计可施吗?”
“本来我们以为有一个人,一定和血衣楼有莫大的关系,但现在看来,这好像又不大可能。”
“他是谁?”
“飞龙堡堡主,‘江南大侠’宋飞扬。”
“宋飞扬是什么人物?”地缺老人捋捋衣袖,怒道,“你去把那小子叫来,小老头扒了他的皮抽他的筋拆他的骨,让他死无全尸。”
叶逸秋失笑道:“就算你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再把他的肉切成一块一块扔到大海里喂王八,也是没有用的。”
“你怎么知道这种法子不能用?”地缺老人瞪眼道。
“因为他也已经死了。”叶逸秋苦笑一声,叹道,“本来我还以为,他就是血衣楼楼主,但现在看来,他只怕和血衣楼一点关系都没有。以他的武功,要杀我简直是易如反掌,根本不必假借他人之手。可是血衣楼楼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却又成了扑朔迷离的无头案。”
地缺老人呆立半晌,瞧着天残老人,闭上了嘴巴。
天残老人瞧着叶逸秋看了半天,缓缓道:“你小子说的可都是真话?”
“绝无半句虚言。”叶逸秋正容道。
天残老人又瞧了他半天,冷冷道:“如果你小子敢欺骗我们,就算我们拼了性命,也决没有人可以再救你一次。”
明月在天,人已远杳。
铁狼凝视着“天残地缺”背影消逝的方向,摇头叹道:“这么多年了,他们的性格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性子急躁暴烈,做任何事都不问青红皂白。”
“说来就来,说去就去。”银狐失笑道,“看来要他们改变,简直比愚公移山还困难几百倍。”
铁狼微微苦笑,看了看叶逸秋,缓缓道:“江湖上传说,‘一刀两断’任我杀虽是杀手,但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长者之风,自有一番威严,但他语气和缓,令人如沐春风。
叶逸秋一声轻叹,低沉着声音道:“成为杀手,晚辈是情非得已。”
“我听说过你的故事。”铁狼微笑道,“任我杀,唔,这个名字很有趣。”
“晚辈本不姓任,名字也不叫‘我杀’。”叶逸秋恭声道,“晚辈本是个不知来历的弃儿,自小跟了先师之姓,叫叶逸秋,树叶的叶,飘逸之逸,秋天的秋。”
“叶逸秋?!这名字起得好。”铁狼眉头一拧,“尊师姓叶?”
“‘游龙大侠’叶漫天。”
“啊,是叶大侠!叶大侠一生耿直,忠肝义胆,是条充满血性的好汉子。我与他虽非深交,但也有数面之缘,非常钦佩他的为人。”铁狼黯然一叹,“多年未见,却不知他已不在人世,当真是物是人非,世事难料。”
叶逸秋黯然一笑,轻叹道:“行侠仗义,本是英雄所为,但晚辈……非但不能继承先师遗风,反而倒行逆施,沦为杀手,实在大逆不道,玷污了师门声誉。”
“你岂非也是个英雄?”
“晚辈不配。”
“你是否还在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自责?人非草木,孰能无过?世间上有许多条道路,每个人也不止只有一种选择。无论你曾经做错什么,只要诚心悔改,回头之时,没有人会把你拒于千里之外。”
一个人总惦念着过去,活在痛苦的记忆里面,实在是种非常可怕的事。叶逸秋并非不明白,只是不愿意清醒而已!
“人无完人,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是真正问心无愧的?就算是当年的‘大少爷’韩彻,都曾为了一己私yu偶尔的一念之差,险险酿成非人力可以挽回的大祸,可是谁能说他不是英雄?”铁狼缓缓抬起头,遥望着天边的月,喟然叹道,“心怀天下,舍己为人;仁义为先,正气长存。这岂非正是侠之大者的不朽行径?但真正的侠者,成就一世英名绝非偶然,也非一朝一夕便可做到,那是个漫长又曲折的过程,不仅需要一颗百折不挠的心,更不能缺少坚定的意志和恒心。”
叶逸秋静静听着,仿佛已经痴了。
铁狼垂目瞧着叶逸秋手指上的那枚指环,目光含笑,似有深意,缓缓道:“你跟我来,有些话,我一定要和你说。”
话音刚落,只听欧阳情娇嗔道:“爹,你要说什么,难道不能在这里说?”
“不能。”铁狼摇摇头,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为什么不能?”欧阳情狠狠地跺着脚。
“这些话,本来就是只能和他一个人说的。他可以听,你却听不得。”
静谧的夜空,青碧如一片海洋;浮云漂移,追逐着孤独的月;月色朦胧,在地面上投下淡淡银光,添增了秋夜的微微寒凉。几千竿修竹在夜风中不住摇曳,如水的清辉中,这片竹林竟仿佛隐藏着许多神秘的故事。
欧阳情秀眉紧蹙,时而抬头望月,时而又垂目看着自己的脚尖,更多的时候,却是往铁狼和叶逸秋一起离去的方向凝视,目光中充满了不安和焦虑,在期待中等待,又在等待中有所期待。然而期待和等待却完全是两回事,等待总是遥遥无期,而期待虽然有些无奈,却又不如等待那么痛苦。只是这期待,实在让她心神恍惚,备受折磨。
一片枯干的竹叶随风飘落,在空中几个盘旋,终于轻轻落在她如飞瀑般一泻如注的秀发上,她竟恍然未觉。
欧阳情雕像似的站在那里,虽然显得有些安静,但她的纤指却在反反复复地抚弄着衫子的衣角,卷起,又抚平,抚平,再卷起……
银狐目光慈祥,含笑看着她,悄悄伸手为她拭去粘在秀发上的叶子,轻声道:“情儿,你在想什么?”
“啊?”欧阳情茫然抬起目光,“没有。”
“你是不是有心事?能不能跟娘说?”
“没有,哪有啊?”
“没有吗?”银狐忍不住失笑道,“为什么总是在**着自己的衣角?”
欧阳情微微一愣,急忙抽回了手,却不说话,垂下螓首,轻轻跺着脚,吃吃地轻笑起来。
银狐轻轻抚弄着她的长发,笑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以为娘会不知道?”
欧阳情还在低声笑着,螓首垂得更低。过了半晌,她忽然抬起头,望着远空的月亮,犹豫着道:“娘,你说,爹和他……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他?”银狐笑了笑,故作迷惘道,“他是谁啊?”
“他……”欧阳情心中一省,又跺了跺脚,娇嗔道,“娘……”
银狐轻轻道:“才有多久啊?也只不过是半盏茶的工夫而已嘛!”
半盏茶的时光?是这样的吗?她怎么觉得这半盏茶的时光,居然像是整个午夜那么的漫长?
“半盏茶的工夫还不算很久吗?也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