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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历险后后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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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慕华知道大势不好,连忙分散侦察官的注意力。
“前几天我遇到家庆学长。”
一击奏效,穆崇真心思合开了去。
小蓝怎么会遇到他?不期而遇?还是有心安排?
竭力按定突突乱跳的心,穆崇真若无其事地随口问道:“李家庆?好久没联络了,他还好吗?”
蓝慕华笑而不答,喝了一口莉亚冲泡的伯爵花茶,佛手拍酸酸甜甜的香气在鼻尖流连不去。
防守最好的方法就是反击,这是某位仁兄教她的招术。
由此可见,坏人也不见得一无是处。
穆崇真沉不住气,问道:“  他结婚了吗?生小孩了吗?结婚也没通知我一声,真不够意思。”
话说回来,为了避免造成彼此的尴尬,她的结婚喜筵也没邀请李家庆,这个罪名似乎有点牵强。
“我的红包一定会比别人的更有分量,他……”
“你不要自间自答好不好?”蓝慕华驳斥道。“李学长才没有结婚!人家现在是电子新贵,事业经营得有市有色,要什么样的大人没有?他为什么过了适婚年龄还不娶?为了婉拒相亲假局而伤透脑筋?”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在那个杜鹃花怒放的季节,他用红白粉三色花朵排出一生的誓言,至今未变。
往事涌上心头,穆崇真黯然不语。
要经过多少年的岁月,要承受多少无情的伤害,他才学得会放手?  “学长说,当年他只有一颗爱你的心,现在他有房子、银子和车子,对你的心意依然没有改变。”
穆崇真清清亮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无可掩饰的脆弱。
“我已经是有老公有小孩的人了,你还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蓝慕华柔声说道:“因为我相信,那个崇尚爱、自由与和平的小小精灵,还活在你心中。”
穆崇真歇斯底平地笑了起来,笑到气都喘不过来还止不住。
“拿波西米亚精神形容赶尸族,太荒唐了!”
“不要开口闭口赶尸族。”
蓝慕华脾气涌上来,也不是好说话的。
“连在我面前,你也不说真心话吗?你嫁给教授,不是为了钱,而是因为他对你真的很好。”
教授学识渊博,谈吐诙谐风趣、个性温柔体贴,对穆崇真千依百顺,这是当年李家庆做不到的地方。
穆崇真接连深呼吸,抚平轰然作响的心跳。
“我跟他注定有缘无分。”
好像也不能这么说,他的闯王祖宗可是逼她自缢于煤山的罪魁祸首,不是冤家不聚头呀。
“缘分这种事很难说。”蓝慕华不以为然,问道:“家庆学长说他永远等你,你怎么说?”
强忍心痛,穆崇真惨然道:“太迟了。”
“真爱永远不嫌迟。”蓝慕华一针见血地分析道:“教授对你,怜由于爱。如果你坚持离开,他不会为难你的。学长也不会介意你的过去。”
穆崇真却不那么乐观。
李家自有李家的规矩,独生儿子的婚事,更是非同小可。李家少夫人的名号,家世普通的黄花闺女尚且顶戴不起,更何况是别人的下堂宴。
长长的睫毛不住震颤,穆崇真低声问道:“他也是基督徒,勾引别人的老婆不怕下地狱吗?”
蓝慕华的声音显得又遥远又清晰:“学长说,有你在的地狱,对他而言,就是天堂了。”
穆崇真以为自己已经没有眼泪了,止不住的泪流满面。
*  *  *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冥暗的夜色掩去白昼坑坑疤疤的容貌。夜晚的台北一向比白天美丽。
壁上的钟结结实实敲了七响,一般上班族早就打道回府,有老婆服待的老爷大摇大摆地享受热腾腾的晚餐,打光棍的单身汉却只能随便搞碗泡面充饥,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不过,曾经在杂志社做过事的人都知道,截稿前一天没有准时上下班的权利。通宵达且是常有的事,做不完甭想闪人。
“远哥,存稿先借我应应急。”
孙祥飞打躬作揖,只差没双膝落地喊爷爷了。“明天就要出刊了,今晚再交不出稿子,老大铁定剁了我喂狗。”
雷鸿运按下传送键,将稿子传出去,剩下来的编辑整理轮到美编去头痛,没他的事了。
“狗也是很挑的,你的肉它们才不屑吃。”
一群忙得转陀螺似的同事哄然附和,打落水狗他们最会了。
“鸿远的文笔是你龟孙子掰得出来的吗?少臭美了!”
孙祥飞哀求道:“小弟上有高堂、下有稚龄女儿,老婆肚子里还住一个不小心中奖的肉球。如果总编大开杀戒,饿死我事小,难道刚一家老小陪我喝西北风吗?远哥,你行行好……”
  他忙着打躬作揖,没发现同还突然变得异常沉默。恶性不改的同要埋头苦干,嘴角流露出嗜血的兴奋。
总编大人的声音几乎是才从冰窖里传出来,冻得人透骨沁凉:“你改名叫阿斗算了,没出息日会求鸿远罩你。”
雷鸿远托着下巴,兴致盎然地观赏总编对孙祥飞饱以老拳。在这里,只要不闹出人命,任何尺度都县被允许的。
“老大.找我有事吗?”
总编歇手,瞄了眼后上的挂钟,冷笑着下达最后通牒。“十二点前我要看到稿子,用屁眼挤也得挤出来,否则你就从顶楼跳下去吧。”
孙祥飞面色如土,失焦的眼眸仿佛已经看到自己不断下坠的身躯,耳边传来阵阵呼啸的风声……
“鸿远,跟我到办公室。”
*  *  *
从柜子中取出私藏的冰酒,软木塞一拔开,酒香就飘了出来。总编注了满满两杯,与爱将分享。
雷鸿远端着酒杯仁立在窗前,居高临了欣赏灯火通明的台北夜景,美则美矣,不知隐藏了多少肮脏丑恶。
“这次又要在做什么缺德事了?”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他懂。
总编将一叠照片扔在桌上喝了一口酒道:“这次咱们的目标,绝对是死了只有人笑没有人哭的烂货。”
“穆崇真?”雷鸿远微微吃了一惊.拿起照片仔细端详。“跟她一起喝咖啡的男人是谁?眼生得根尖.应该不是公众人物。”
“他叫李家庆,是冰山女魔头的旧情人。”
总编一口饮尽杯中佳酿冷笑道:“那个臭姨子,仗着老公是法界长老,作成作福,咱们报导的篇幅才指头大,她就帮当事人洋洋洒洒写万言书告咱们毁谤,附带天文数字的民事赔偿。”
“你不是已经封她为“赶尸族”了吗?”雷鸿远一挑眉,反问道:“我记得那文章是老大亲自执笔,用最恶毒难听的字眼揶揄她为了钱势权贵嫁给足以做她爸的法学教授。这还不够难听?不然你想怎么样?”
总编“啪”  的一声捏碎水晶杯,“我想她死!”
发现这种说法传出去铁定惹来牢狱之灾,他改口道:“没那么严重啦!只想给她一点苦头吃吃,否则我心里不痛快。”
老大拗得也太硬了吧?雷鸿远飞快地思考。
他待的这家杂志杜采连坐法,如果法院判决杂志技应赔偿当事人名誉损失,记者也要跟着赔。
总编身为主管把关不严,加倍赔偿。
由于报导内容劲爆,杂志社每个记者几乎都是法院的熟面孔、几年下来加加减减,穆崇真少说也咬掉总编一栋阳明山别墅。
总编将碎片收拾干净,取出另一只水晶环,自斟自饮起来。“鸿远,你觉得咱们这回胜算大吗?”
“光凭这些照片,机率等于零。”雷鸿远大剌剌翘着二郎腿。“  大学时代的朋友相约出来见面聊天很正常,就算真有奸情,人家也只当是坚定的友情。”
总编狞笑着说道:“咱们派三组人马,日夜跟监,我就不信拍不到他们在街头拥吻的画面!OK!shit!danmit!”
老大爱骂就让他骂个过瘾吧!雷鸿远一杯接着一杯,不是每天都有这种好康,不及时把握对不起自己。
“打倒女魔头是我毕生的梦想。”总编握住雷鸿远的双手道;“这次任务就交给你了,只要能够做掉穆崇真,我的位子让给你做。”
两个大男人手牵手能看吗?
还不想去荷兰跟阿修罗一家亲的雷鸿运抽回手,咳了一声道:“老大,现在讲这个也许不中听。穆崇真是律师,本来就和咱们不同边,任谁都一样,没必要特别针对她。”
“放屁!”总编狂怒地吼叫道:“臭婊子仗着她后头够硬.又有三分姿色,迷得法官晕头转向,赔偿金额随便开随便准,  一毛钱也不删。我还有多少栋房子可以赔?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死!”
他双眼射出凶犯的光芒,颊边肥肉更是一抖一抖地抽动。
“一句话,你是帮她还是帮我?”
“这不是帮谁不帮谁的问题。”雷鸿远保持冷静,说道:“就算做掉穆崇真,马上会有另一个律师接替她,除非把律师赶尽杀绝,否则这么做没意义。”
长期吃瘪,人财两失,总编早已铁了心,非整死女魔头不可。
“有没有意义轮不到你说话,我叫你写作就写!”
拾出上司的威风压人?他打错算盘了。
雷鸿远面色一沉,冷笑不离唇。
唯一压过他的人现在躺在病床上,是死是活还很难说。老大只是叫好听的,真以为他怕丢头路吗?
雷鸿远的反感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总编暗叫不妙,连忙改采哀兵姿态,低声下气地求道:“鸿远,我给你最大的自由,从来都是你怎么写、我怎么登,有哪个总编这么配合?这次就当我求你写。”
雷鸿远皱眉沉思。老大怪可怜的,但他要仔细考虑清楚。
“女魔头比鬼还狠,想要不着痕迹地调查她,除非是高手中的高手,否则甭想揪出她的狐狸尾巴。”
树大招风,看穆崇真不爽的还嫌少了吗?她到现在都安如泰山,功力之深,连恨他入骨的敌人都不得不佩服。“鸿远,我没有叫你无中生有、颠倒黑白,那是穆崇真的拿手绝活,谁跟她一样犯贱!”总编游说道:“如果李家庆和她只是朋友,这件事一笔勾销。我告怕了,还会笨到自取灭顶之灾吗?”
这倒是真话,太岁爷头上动土,铁定告到倾家荡产。不然冰山女魔头的外号是怎么来的?
总编鼓起三寸不烂之舌,劝道:“如果查证的结果,跟我猜的情形不谋而合,你再斟酌着写嘛!”
禁不起总编千拜托万请求,雷鸿远终于松口了。
“丑话说在前头,要我捏,恕难照办。”
“那当然,那当然。”
总编点头如捣蒜,满口应承。
他说着晃出第二根手指头,“这件事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免得分生枝节,影响我的行动。”
总编头点得快要掉下来:“是是是!消息走露还拍个鸟!”
雷鸿远用后一个要求也很简洁。
“我要全权处理这件事,你能保证绝不于涉吗?”
总编笑得见牙不见嘴,赌咒发誓道:“保证连点符号都不改。”
雷鸿远放下酒杯,将明片扫进牛皮纸袋走人。
“有消息,我就会跟你报备。”
穆崇真,你的死期到了!
总编狞笑着喝干杯中最后一滴酒。
第五章
    天气炎热,火辣辣的阳光晒得人头晕眼花,汽车司机搬完最后一个纸箱,拿起灰灰脏脏的毛巾不断擦汗。
“小姐,麻烦帮我签收。”
蓝慕华接过皱巴巴的三联式签单,满脸歉意:“张先生真不好意恩,星期天还叫你帮我送货。”
张姓司机将毛巾挂在脖子上,无所谓地笑笑说:“最近好日子多香水百合全省缺货,这是最后的二十五箱,再多也没有了。”
送走了小发财货车,蓝慕华吆喝躺在长椅上假寐的大个儿起来干活。“喂!别偷懒,帮我把花拿出来喂水。”
被当成小弟使唤的雷鸿远不甘不愿地起身,顺手抄起美工刀划开纸箱,投篮似的把香水百合扔进水筒里。
湖人队、马刺队的三分射手也没他神准吧?
家里公司事情一大堆,阿修罗还不放过他,硬拗地来花店打零工,还是不支薪最悲愤的那一种。
雷鸿远把损友十八代祖宗一个不漏全招呼一遍。
蓝慕华悠闲地在一旁监督,好心地提醒道:“喂!纸箱不是我的喉咙,你不必那么用力。”
阿修罗啥事化没做,她一天叫“承修哥”  的次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这么卖命,她却叫他“喂”!
妈的,不公平到了极点!
他要抗议!
雷鸿远“咻”的一声划开纸箱。“少废话!你到底有没有打电话给阿修罗?他怎么说?”
做白工他认了,忍受笨女人无止无尽的说教虽然不好玩,总比整天跟办公室那群人大眼瞪小眼来得愉快。
但是,他坚持阿修罗要亲口跟他道谢,这是原则问题。
“你不会去查通联纪录吗?”
拂开垂落前额的发丝,蓝慕华勤快地逐箱检查香水百合的品质,不去碰触雷鸿远怨气四溢的目光。
崇真介绍的客户是狮子会的前会长,出丰豪阔,泼天巨富嫁女儿,她的小小花店跟着沾光。
想到即将滚进钱袋的白花花钞票,蓝慕华心情特好,菱唇弯弯,勾出一抹坏心的贼笑。
“我都用你的手机打电话,天天照三餐问候。是你自己叫我打的唷!缴费时可不准偷偷骂我。”
怪不得最近的通话费暴涨,原来是猪头女人暗中动了手脚。
“你这个老奸巨滑、阴险卑鄙、占人便宜、爱揩油的坏小孩,我发誓,总有一天要你后悔活在这世上。
不准偷骂,那他就光明正大地骂总可以吧?
雷鸿远源源不绝吐出一连串绝对是儿童不宜的脏话。
“承修哥说,如果我不去荷兰相亲,他就要你长期驻守在我的花店。两害相聚取其轻,我只有认了。”
自从接了崇真介绍的客户后,花店生意渐有起色,养活自已不成问题,她才不去荷兰当拖油瓶呢。
像日辛勤工作的蜜蜂,蓝慕华快手快脚清除百合花多余的枝叶,搭上黄海芋、淡紫郁盒香、爱情的甜美瞬间蔓延开来。
他是“害“吗?她才是世界上最大的公害,根本是无法回收的车诺比核变遗留下来的毒性废料!
雷鸿远劈哩啪啦又是一长串匪夷所思的毒言辣语。
他有完没完?嘴巴装了碱性超耐力电池吗?
“承修哥还说,你不可以白睡我的长椅,白喝我的桔茶,白吃我做的桂花糖,换句话说你帮我工作是天经地义、叫我不必大内疚。”
“阿修罗有种就别回台湾,否则有得他受的。”
看着他一脸恨意与怒意夹杂的表情,蓝慕华不禁摇头。
承修开老是强调他的死党有多神多聪明在她看来,智商再高也比不上情绪管理来得重要。
这个人哪!迟早死于过度愤怒。
“喂!别再骂了,动作快点,明天就要布置婚礼会场.我今天得把一百二十篮花礼全部弄好。
雷鸿远告诉自己:不生气,不要生气,忍受猪头女人顿指气使已经够修了,气死了才叫划不来。
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着想。对!没错,就是这样!
猪头女人店里摆着许多照片,没化浓妆没穿套装设戴名牌的穆崇在赫然在列,数量还不少哩!用膝盖定也知道两人交情匪浅。
等地搜证完成,文章写好,杂志漂漂亮亮地印出来到时候就该她哭了。穆崇真栽在最好的朋友手上也算报应。
雷鸿运心情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居然坯微微露出笑容。
蓝慕华心头警钟大作,他的笑容是一连串不幸的预兆.上次是小鱼遭劫,这次他又想谋害谁了?
“喂!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笑得那么小人!”
雷鸿远很无辜地瞟她一眼,继续割纸箱。
“我牺牲假日帮你做事,你不感激我也就罢了,居然还怀疑我的人格,上帝是这么教你的吗?”
这家伙居然抬出上帝来压她!蓝慕华瞪得眼睛突了出来。
“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次原谅你。”
故作亲腻地点点她的鼻尖,一口气呵在她敏感的耳垂.蓝慕华忙不迭闪避的仓惶却遭到雷鸿远的耻笑。
作弄她真的好好玩,他好像玩上瘾了。
他喜欢看她的脸蛋染上醉人的嫣红,不管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都让人想不住想尝一口看看。
从他充满阳刚味的气息中挣脱,蓝慕华连忙退到魔掌构不到的地方,气愤地嗔嚷道:“无赖!你欺负人!”
雷鸿远拆开最后一个纸箱,唉叹出声道:“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骂人的技巧却还那么低段,说出去我多没面子。”
他还敢说!
蓝慕华手好痒,心想捶他一顿出气好了。
她还没动手,骑楼外面忽然响起一阵脚步杂沓声,挤进一狗票绝对不是来买花的“客人”。
这些人手臂上刺龙刺虎,有些干脆利着女友的名字,操着破锣嗓门。还带着一口道地的下港台湾国语。
“阿炮,就素这间花店吗?”
带头太保问着身后必恭必敬的小喽啰;。
“老大,就是那个不屎活的查某老板。”
小喽啰;凶狠的目光投向当天不给他面子的蓝慕华。他的外号叫小钢炮,查某老板敢惹恼他,简直找死!
刚才还很不得撕了雷鸿远喂狗,蓝慕华此时却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仿佛他是唯一的逃生浮木。
雷鸿远收起嘻嘻哈哈的玩笑神色,表情变得肃杀冷凝,寒冽的眼神足以把戈壁沙漠冻成南极冰原。
“你去哪里招惹这些个鬼蛇神?”
你问我,我问谁啊!
蓝慕华吓得六神无主,头皮更是一阵阵发用。“那天他拿假钞来买花,我不肯卖,他把花踩烂了。”
雷鸿远黑瞳里蓦然迸出危险的烈焰!行使伪钞、聚众滋事,这些社会寄生虫来免太嚣张了。
蓝慕华脸色发白,紧张得快哭了。“就是你第一次来的那天嘛……”她的生活圈子一向单纯,何时见过这种砍砍杀杀的阵仗?
”嘘,别说了。”
雷鸿远将她拉到背后,不让混混肆无忌惮的目光贪婪地扫视蓝慕华洋溢青春活力的曼妙身段。
做坏事还想眼瞩吃冰淇淋,没那么便宜的事!
突然之间一股浓烈的保护欲油然而生,强烈撞击着胸膛.力道之重,连雷鸿远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怎么了?哪一根神经接错了?为什么猪头女人被欺负的可能性,会让他涌起杀人的冲动?
蓝慕华缩在他背后,悄声问道:“要不要报警?”
雷鸿远眼睛一溜,把对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哼声说道:“对付小卒仔,用不着警察出马。”
多么狂妄自负的口气!
平常听起来刺耳,这时候很受用。
蓝慕华很清楚雷鸿远不作兴虚声恫吓那一套,这个人一向是说得出做得到,警察来了他还嫌碍手碍脚。
阿炮用充满暴戾又蛮横的声音,数落蓝慕华的滔天罪行。
“吃茶店开张的那一天她不肯卖花给偶,每个茶妹都有被伦送花,只有阿纯没伦送花,她很没面子。”
拿假到买花的人是他,对不起情人的是他,以受害者自居的人是他,公然撒谎的人也是他!
蓝慕华差一点仰天狂笑,好人的角色全被他占光了,看来她当定杯女人,活该出门被车撞、被人吐口水!
带头老大似乎从一进来嘴巴就动个不停,边嚼槟榔边说道:“  阿纯素我汉妹妹,不给她面子,就索不给我而子。”
蓝慕华一股怒火烧了上来,气得冒烟的脑袋才想探出来跟对方理论,就被雷鸿远用力按回去。
“我来处理就好。尸体有留着吗?”
要不是蓝慕华与他相处已有一段时日,将他的惯用语摸得一清二楚,否则还真难猜透“尸体”所指为何。
“有,放在柜子里,我去拿。”她往店里走。
“好胆麦走!”阿炮嘈嘈乱嚷着。
雷鸿远的表情转为魇魅,慑人的气势足以让千军万马胆寒。
阿炮被他威慑的眼神吓得一下子矮了半截,更难听的谩骂只能吞回肚子里,  凶焰顿时收敛多了。
虽然不是满脸横肉、声豪气粗的彪形大汉,相反的,承袭较多母系血统的雷鸿远阴柔俊秀,但若光凭外貌便以为他好欺,那可是足以致命的错误。
他不但身手好、行事更狠。年纪轻轻已经是中华民国武术协会的名誉措导,敌人虽多,他只当他们是死鱼臭虾烂螃蟹。
“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擒贼擒王,他才懒得跟小喽啰;浪费大好光阴。
笨女人还有一地的花要处理,没时间跟寄生虫慢慢耗。
带头大哥显然也在掂他的斤两,血红的嘴咧开,露出一排黄褐色的牙齿,令人反胃的颜色组合。
“大家都叫我豪哥。”
有了老大撑腰,阿炮胆子壮了不少。
“跟他说那么多干嘛!叫查某老板出来,不要躲在背后当鸟!”
他不知道乌龟只有男人才能当吗?
雷鸿远讥笑道:“要当乌龟还不简单?去问你马子,看她背地里跟谁搞七捻三不就知道了?”
马子就是七仔,搞七捻三就是……随时就上的意思……
阿炮终于听懂了对方绕着弯子骂他戴绿帽子,以他少到测不出来的智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他气得卷起袖子想跟雷鸿远对干,口中却嘈嘈乱乱地嚷道:“放屁!阿纯又跟我困,才没有……”
他小妹还没嫁人,还要留一点给别人探听呢!
豪哥脸都绿了,人可以笨到什么程度看阿炮就知道了。
“惦惦!麦搁贡啦!”
阿炮噤声,委委屈屈地嗫道;“她不给你面子耶,阿纯……”
雷鸿远反应很快,不待他说完立刻接话道;“客人拿真钞来买花,我们不卖,那才叫不给面子。”
蓝慕华刚好拿着假钞走出来,听到“我们”两个字心中泛过一道暖流,她不再那么害怕了。
雷鸿运接过假钞在众人面前一扬说道:“拿这种玩具纸来买花,又打着豪哥的名号,不给面子的到底是谁呢?”
豪哥一脚重重在阿炮的屁股上,喝问道;“拿假钞买花送给阿纯?你把我的名当什么了?”
阿炮痛得乱跳乱叫,不住讨饶。
雷鸿运似有意、若无心地提起道:“这里辖区分局长是我的朋友,三线一星的警官,连一点架子都没有,常常call我去泡茶聊天。最近因为忙,没时间,改天再找时间去一趟。”
想告诉条子有人用伪钞?没那么容易。
豪哥目光熠然一闪,又倏然隐去.
十几名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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