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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童养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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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明永乐年间,天下太平,江南一带富饶得教人咋舌,但真正富可敌国的当推扬州司马家。
司马家先祖乃是跟随在太祖身边、立下不少显赫功劳的开国元老,封地授爵为南阳王,世世代代传袭此爵位。
而历经三代在朝为官,至永乐年间,第三代的南阳王辞官归隐,朝廷久留不下,问其原因,才知道好不容易脱离单代单传恶运的司马家,虽已有三个子嗣,但却皆是病体。
辞官返乡的司马玉麟,为三个身子骨奇差的儿子寻遍名医,甚至连大内御医也请出宫外,却依旧不见起色。他忧心得夜不成眠、食不下咽,直到有一日,遇着了一位高僧指点,要他替三个儿子迎入儿媳冲喜,方可化解司马家的煞气,以救三子之命。
司马玉麟一听,颇为心动,但却又怕连累三名无辜的小女娃。
但是为了司马家的传承,他终究还是认命地点头,号召江南一带的小女娃,再挑选出生辰八字适合者,又为了替儿子们争个好兆头,遂替女娃们另取名字——
长乐:眉清目秀,不妖不艳,犹若一阵轻风般地除去了司马家的愁云惨雾,且性子沉稳,极为端庄,又懂得进退,就嫌少言了些。
怀笑:有张爱笑的美颜,艳冠群芳,且生性温柔婉约,举止合宜,就嫌腼腆了些。
喜恩:浓眉大眼,身具女子之柔美与男子之刚强,个性活泼,没一刻能得闲,就嫌聒噪了些。
但性子是好是坏都无妨,重要的是能够让司马家的三位少爷得以平安长大成人。
一眨眼,虽然大少爷的身子依旧不甚好,三位少爷倒也平安地长大成人,不过他们都没有打算要正式迎娶自个儿的媳妇儿入门,而她们也乖乖地不吭声。
可是司马玉麟却急了,但又没办法,因此他临终前,嘱咐三个儿子要好生对待他们的媳妇儿,倘若真是无意娶入门,也得视为亲妹妹待之。
不过,若真不娶的话,就得要入朝为官,这是当初他辞官时与皇上的约定。
但他们到底要怎生对待自个儿的媳妇儿,就盼他们好自为之了。
楔子
门板咿呀一声敞开,洒落了一地阳光,幽暗的房里透进几许光线,让人可以清楚地瞧见里头的摆设。
天气正热,但房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凉,但是自一隅的床榻传来一股难以忽视的药味,夹杂着古怪的酸臭味,突兀而怪异地蔓延在偌大的房里。
而房里头有几个丫鬟,忙进忙出地奔走着,见着站在门口的男子微微欠了身,便又继续忙着。
“进来吧。”
男子轻推着女娃儿们入内,一张尚称年轻的脸布满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和担忧。
领着一干小女娃,男子微蹙起浓眉缓步走到床边。
“向大少爷问安。”
女娃儿们个个莫不嫌恶地别开脸,脸上尽是恐惧与不安,没一个愿意向前一步。
只见床榻上正躺着一个骨瘦如柴、面色蜡黄的少年,丫鬓正忙着将他吐出的秽物清理干净。
一股酸臭的味道扑鼻而来,莫怪一干小女娃都面露惊慌。
司马玉麟见状,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唉!他已经依大师指点,找了几个生辰八字极好的小女娃,但却没有半个愿意正眼瞧熙儿一眼……
能怪她们吗?她们不过都是七、八岁大的女娃儿,虽说出身较差,烧菜、劈柴的劳苦工作都得替家里分担,但要她们照顾熙儿的病体,就真是太折磨她们了……或许他该找年岁较大的女娃儿。
但偏偏又找不到年岁较大又是良辰吉时生的女娃儿……这可怎么办才好?
难道要他再找一批吗?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批了,整个江南一带的女娃儿都快被他给找遍了,难道得差人到其他地方再找?
熙儿的媳妇儿都尚未找着,后头还有熏儿和煦儿,都是拖不得的债,偏又找不着,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司马玉麟正思忖着,却见大儿子司马向熙又开始狂吐,吐出的秽物一片黄绿地倾泻在床榻边缘,就连照料他的丫鬟都忍不住掩住鼻息,一干女娃儿更是吓得倒退好几步。
他低叹一声,方要亲自处理他的秽物时,却见他又暗呕了一阵,教他心头重重地抽痛了几下。
他司马玉麟到底是做了什么错事,非得要让他的儿子替他承担?
十六、七岁,该是青春年华,该是要到外头增广见识的年纪,他却病倒在榻上,别说要到外头,光是走出这一扇门都有问题,而他这个做爹的竟然无计可施,竟然治不好他的病!
不只是他,另外两个儿子也一样……
见自己儿子的身子瘦得可见胸前的骨头,手臂仿若只剩一层皮包着,脸色更是蜡黄得好似将不久于人世……要他怎能不慌、不急?
司马玉麟重重地拧起眉,见司马向熙突地又侧过身,要再吐出秽物,他赶忙上前,却见一个不起眼的小女娃一个箭步上前,不偏不倚地将他吐出的秽物掬在手中。
“老爷,这要丢哪?”
小女娃面无表情地眯着司马玉麟。
他一愣,忙要丫鬟将桶子取来,将她手中的秽物倒入,再拿起手巾擦拭着她的小手。
“娃儿,你愿意当我的儿媳妇吗?”
小女娃偏了偏头,眨了眨细长的眸子。“有得吃吗?”
“有,只要你肯待下,待你长大嫁给熙儿,不管你要怎么吃都行,你尽管告诉爹,你喜欢吃什么?”见她点头,司马玉麟喜出望外,紧紧地抱住她纤瘦的身子。
“我可以吃鸡腿吗?会不会太奢侈了?”小女娃轻问着。
闻言,司马玉麟心怜不已。“可以,当然可以,待会儿爹便差厨房替你准备几只卤鸡腿,倘若不够,你向爹说一声便成,往后你便唤我爹,我就是你的爹。”
“爹?”小女娃的脸依旧不带一丝喜悦。
司马玉麟睇着眼前不哭不笑也不闹的小女娃,突然道:“对,今后我就是你爹,爹替你取个名字,往后便唤你长乐,希望你在司马家待得长久且快乐。”
小女娃面无表情地放下长睫,没有反抗也没有顺从,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听见了他所说的话。
第一章
春暖花开,楼阁外头林木苍郁,鸟儿在树上啼唱,蝴蝶在花丛间穿梭。
楼阁的主房推开了窗,放任阳光洒落在窗边的案桌上,而一抹纤细的身影则坐在桌旁,双眼直盯着放在桌上的书本,完全没注意到睡在软榻上的男子早已醒来,用一双阴晦的眸子直盯着她。
她身着一袭月牙白衣裙坐在窗边,外头洒落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仿佛成了降世的观音一般,平静而恬适,祥和而自在,但却没有慈爱,只是专注地盯着书本,全然忘了他的存在。
“长乐。”没看见他已经起身了吗?居然还不知道要过来搀一下他这病弱的身子,好让他可以起身洗脸、更衣。
司马向熙微怒地沉下脸,等了半晌,却依旧不见她有反应,他的眉头不由得拧得更深了。
“长乐!”他把音量再加大一些。
啧,她又在瞧什么?难道她不知道照顾他是她的职责?
他都已经唤两声了还不睬他,该不会是当他死了吧?他十年前没死,现下一样不会死的!
“长乐!”他放声大吼,随即又气喘吁吁地半倒回软榻上。
“大少爷?”长乐站起身,走到他的身旁。“你醒了?”
“都什么时辰了,我还能不醒吗?”他没好气地吼着,觉得喉咙有些发疼。“给我倒杯水来。”
“哦。”长乐顺从地走到茶桌旁倒了一杯茶水,再扶起他略嫌单薄的身子。“喝茶。”
司马向熙先是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不甘愿地喝了一口茶。
“你到底又在看些什么,我唤了你那么多声,你却一点都没反应?”难道一本破书会比他重要吗?
他司马向熙会比不上一本书吗?
“我……”长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是不是又在瞧医书了?”他又蹙起眉头。
有什么好瞧的?都已经几年过去了,她还在瞧!
这天底下到底能有多少医书让她瞧呢?况且瞧了医书,她就成得了大夫吗?倘若她真成了大夫,怎么他还会躺在床上难以起身?
蠢女人,要她帮沐熏整理账本,她居然笨得向沐熏提议开药铺,搜遍天下的良药,说什么也非要把他的病医好不可,但倘若真是会好,早在八百年前就该要好了。
爹替他们三兄弟纳了媳妇儿冲喜,沐熏日日好转,几年前便已开始打理家里的产业,随着爹东奔西跑,走遍大江南北,而邀煦的情况更是比沐熏更好,早在多年则便已安好无恙,还能天天上勾栏院寻欢,而他却依旧只能躺在病榻上,真是可悲。
虽然他至今依旧是一身病体,但已不若以往必须游走在黄泉的边缘,只是生活起居都得靠长乐照顾,不过她却老是不睬他,总得要他三催四请,她这大小姐才会回神,他真是可怜,而她则是可恨。
“不是。”她又喂他喝了一口茶,才扶他躺回软榻上。
“不然呢?”难不成她近来又兴起了什么古怪的念头?
她该不会以为司马家的家产是可以任她摆布,只要她想要的,便可以去做吧?沐熏也真是的,他只说要让她管账本,沐熏怎么会由着她胡来?
“是……”长乐的脸上竟浮上了淡淡的嫣红。
该同他说吗?若是他想岔了,说不准会把她当成无耻下流的女子,可是这件事迟早会来的,虽然由她提起是比较不合礼数的,但该提的总是要提。
“到底是什么?”她居然会有难言之隐?
“是……”轻叹了一口气,她转身将茶杯搁在桌案上,顺便将置于案桌的书取来。“是这个。”
司马向熙狐疑地睐着她,接过手定睛一看,差点没吓昏。
“这这这这这……”她她她她她……居然看这种东西,根本是可耻!“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居然在看这种东西,这、这东西到底是谁拿给你的,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见她方才看得那么专注,他还以为她又在钻研医书,想不到居然是在看春宫图!
难不成她想同他圆房?
他尚未正式要她为妻,她怎么能要他和她圆房,难不成她是觊觎他司马家的产业?
“这是三少爷给我的。”倘若不是三少爷同她提起的话,她都快忘了他一直没有子嗣,虽说司马家三位少爷至今依旧安好,但却一直没再传子嗣,再这样下去,哪天要是出了意外,她如何对得起对她疼爱有加的老爷?
“邀煦那小子!”气死他了,他明知道他不能圆房,居然还拿这种淫邪的东西给长乐,分明就是在激他!
“三少爷说的没错,司马家不能再无子嗣。”长乐正色道。倘若三位少爷一直无子嗣的话,司马家岂不是要败在他们这一代的手中了。
“沐熏已经迎娶了怀笑,我相信过一阵子一定会有好消息的,难道你还怕司马家的香火会断送在我们手中吗?”她现在是从他媳妇儿的身份一跃变成了他娘亲不成,居然连这种事也担心。
“话不是这么说的,就算二少爷有子嗣,也是他的子嗣而不是你的,这是不同的。”如果事情真有这么简单的话,她又何必如此挂心。“况且,他们成亲已届两年,却一直不见怀笑的肚子传来什么消息,再加上沐熏去年纳了两个新妾也没有消息……”
“所以你想同我圆房?想要为我生下子嗣?”他坐起身子,半躺在床上,斜睨着有些扭捏的长乐。
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居然会羞赧,以往地替他净身更衣时,怎么不见她会害羞。
“我、我是认为大少爷这些时日来,气色已经比前一阵子好了许多,八成是大理的雪莲起了功效,但这到底能不能让大少爷的身体就此好转,还是另外一回事,所以……”
“我呸!你这是在咒我不成?”这是哪们子的论调?
他现在身子好了点,难道惹她眼红了吗?她的职责就是要照顾他,若是他的身子好转了,对她而言应该是好事一桩,可是她却像是等不及他死似的,难道他待她不好吗?
他只不过是偶尔会给她一点脸色看、偶尔不想理她、偶尔会大骂她一顿罢了,难道这也能让她怀恨在心?
而且她敢说她是尽心尽力地在照顾他吗?
一天到晚跟着沐熏在外头跑,不是说要收账,就是说要开开眼界,又时常跑到药铺去,和里头的年轻大夫谈笑风生……混账!她怎么就不摆个笑脸让他瞧瞧,让他看看她笑起来的模样究竟是多么的倾城倾国。
“我不是在咒你死,我只是觉得应该要未雨绸缪。”
“我呸!我会长命百岁的,你犯不着庸人自扰,更何况我尚未正式迎娶你,如果我先和你圆房,届时又不把你当妻子看待,你也觉得无妨吗?”他恼怒地瞪着她。
每每见着他,她摆出来的就是这一张脸,没病都被她给看出病来了,难怪他的病一直好不了。
“当然无妨。”长乐轻轻地点着头。“我是老爷买来的童养媳,原本就是要替司马家传子嗣的,所以即使无名无分亦无妨,我不在意。”
老爷对她恩重如山,倘若她不能为司马家做些什么,如何告慰老爷在天之灵。
“你……”该死,他真的要吐血了!
他总算知道自己的病为何一直好不了了,只要他的病情稍微好转,听见她说出一堆刺耳的话,他就会觉得胸口闷着一股气,然后一倒又是数天。
她根本不是冲喜的童养媳,而是专门克他的煞星!
说什么她是来替他传子嗣的,混账!除了这些,他和她之间到底算什么?
是奴婢和少爷,还是童养媳和未来的相公?
他都快搞不清楚她的身份了,更受不了她在他耳边说些蠢话,再不赶她走,他保证自己待会儿定会吐血而亡。
“大少爷,你瞧,你的身体又在作怪了,依我看……”长乐往前一步,想要扶他躺在软榻上。
司马向熙愤怒地甩开她的手,怒不可遏地瞪着她。“滚!”
他真是窝囊,居然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真是气死人了,他堂堂一个男子汉,
“大少爷,你别气了,若是气血攻心,之前吃的药岂不都白费了。”她微蹙起眉。“那些药材都是远从边界取回来的,一点都不便宜,你要是再这样下去……”
“滚!”她再不走,他就干脆先杀了她再自缢算了。
怎会有人说话如此不中听?她一定是蓄意气他的,她根本是打算要活活把他气死,还说什么要替他传子嗣,她根本就是觊觎司马家的财富!
“大少爷,要不咱们先圆房,倘若你有个万一,也不怕没子嗣了,是不?”见司马向熙听不进她的话,她只好再更加努力地劝说。
虽然她也是觉得有点羞人,也不太懂春宫图上的那些动作到底要怎么进行,但有志者事竟成,只要让她多练习几次,相信她一定会成功的。
“你……混蛋……”就算想逼死他,也别用这么狠毒的手段。
打出娘胎,他这身体便已经是药石罔效了,折磨至今,他只能说是他自个儿福薄,但至少要给他一个好死吧?
“大少爷……”见他咳声又起,长乐不顾他的推拒硬是凑近他,轻拍着他的背。“瞧,你又咳了,倘若不是气候已经回春,你这一咳不知道又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好转。”
唉,这些年来,他的病总是这样反反复复的,他老是说不打紧,可他每咳一声,她的心便跟着抽痛一下,她怎么可能放着他不管?
“还不都是因为你……”他咳得气喘吁吁的,却仍然执意要骂她。
若不是因为她那一张嘴,他的病会至今依旧无法好转?
如果她少说一点,别老是说些不中听的话激他,说不准他的病早好了,甚至还可以自由进出了,更别说是圆房这么一点小事。
他不圆房,也不娶她,反正他这一身病是上不了朝、当不了官的,朝廷也不可能会逼他,所以他不需要遵守爹的遗言,更不在乎自己到底能不能有子嗣,因为有子无子都是天注定的,他一点也不想强求。
再加上她口口声声说爹的恩情似海、爹的恩情如天,他听到耳朵都快长茧了,也不想再听了。
倘若她不是心甘情愿当他的妻子,干脆离开这里算了。
倘若他真的只需要一个伺候他的奴婢,那么他根本就不需要她,毕竟比她手巧、比她贴心的奴婢大有人在,至少他也不需要为了找人伺候喊得喉咙都快哑了。
“我惹大少爷生气了吗?”是因为她的缘故才让大少爷的病情又加重了吗?
司马向熙疲惫地抬起眼,瞅着她面露愧色的粉脸,没好气地偏过头,把自己的重量全压在她的腿上。
“是我自个儿脾性欠佳。”
可不是吗?是他自己老是动气,老是因为她简单的三言两语便动气,所以气死自己活该,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他一点都不在乎她,根本不会在意她到底说了些什么,更不会觉得她的话太刺耳,他知道她的好,知道她对司马家的产业没有非分之想,她只是用她自己的方式在照顾他而已,但她说话难道就不能再委婉一点吗?
他知道三个兄弟里头,唯有他的病一直没有太大的起色,她嘴上不说,他也知道她着急,所以才会老是想些旁门左道,老是用些古怪的药喂他。
他知道她不是要毒杀他,但那些药实在是难以入口啊!
说不定他的病没好,便因为一日三帖的药给吐到虚脱而死了。
他知道她的好意,可问题是她表达的好和他想要的好完全不同啊!
老是听她大少爷长、大少爷短的,他就觉得她对他一点心思也没有。
“可我觉得你生气了。”长乐任他躺在自个儿的腿上,压根儿不觉得他们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反倒是认为夫妻间这般的接触是天经地义的。她轻抚着他的额,发觉并无热度,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你感觉得出来吗?”他没好气地道。
这不是应该的吗?跟在他的身边这么久,也该要知道他的性子了。
“嗯。”她轻点着头,又开始用手轻抚着他的长发。“真的不是因为我吗!”
“不是。”瞧见她犹带愧意的表情,他索性合上眼疲惫地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像我这样久病不愈,性子能好到哪里去。”
他何必对她解释这么多,她应该早就知道他的性子了。
十年了,他依旧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好,要是他这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她该怎么办?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巳经及笄几年了,若是再不出阁,就没人要了。
爹完全没想到这一点,没想到或许会耽误了长乐的青春,可是现在真的要他放手……他舍得吗?
算了,不想那些了,被她这么一激怒,一股浓重的疲惫感袭来,加上她难得温柔地轻抚着他,他只觉得自己好累。
“但总是得捺着性子,是不?”她偏近他一点。“还是照我所说的,咱们早点圆房……”
“你给我出去!”不等她说完,司马向熙用尽全身的力气硬是推她出去,才又气喘吁吁地倒在软榻上。
这个笨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个病人啊?
他的病到底会不会好,根本没有人能保证,她想要同他圆房,是打算守一辈子的活寡吗?她完全不懂他很努力压抑着,居然还在他跟前拿这件事挑逗他,报恩也不是用这种方法的。
真是可恶透顶!
第二章
“大哥,长乐怎么了?”
才踏进端月楼,便和长乐擦身而过,司马沐熏不解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再缓缓地踏进房里。
司马向熙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不发一语。
这种事能说吗?尽管是自己的亲弟弟,这种事他也说不出口……对了,长乐方才拿在手上的那本春宫图跑哪去了?
他不着痕迹地四处梭巡着,却见司马沐熏自地上抬起那本春宫图。
“给我。”他有一点点难堪地道。
该死的女人,既然要出去,为何不顺便把东西给拿出去,非得放在这儿让他丢脸!
司马沐熏轻瞥一眼,倒也不多嘴,只是把书递给他。
司马向熙松了一口气,把书收到自己的枕头底下,以为司马沐熏没有瞧清楚,没想到却听他突然道:“原来是为了圆房的事,她才会羞怯地跑到外头。”
“她哪里羞怯来着?”
长乐可是来逼婚的,难道他看不出来?说她羞怯,他的眼睛没事吧。
“姑娘家会羞怯是再自然不过的了,是不?”司马沐熏淡笑着。“虽然说她不似一般姑娘,会把心事摆在脸上,但遇上闺房秘事,终究还是会差赧的。”
“别傻了,她是那种人吗?你又不是刚认识她。”司马向熙不禁放声大笑,笑得连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连忙提起袖子轻拭眼泪,再步下软榻,步履轻盈,全然不像带病之身。
“大哥,你今天的气色似乎更好了。”司马沐熏噙着笑意,仿佛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一点都不感意外。
“让那婆娘给气的。”司马向熙没好气地吼了声,狠狠地灌上一大口茶水。
这些年,他的身体在长乐千里寻药之下,果真大有起色,早在许多年前便能起身自若,只是他一直没说,他不是蓄意骗她,只是凑巧没告诉她罢了,况且就算真的告诉她,她也不会为他开心的。
她说过她只是个童养媳,进入司马家只是为了完成爹对她的期待……
倘若今日她伺候的是他的两个弟弟,不知道她是不是也会这样?
“是因为邀煦把春宫图拿给她?”司马沐熏淡淡地道。
“这件事连你也知道?”司马向熙又灌了一大口水,才稍稍纾解了胸口的窒闷感。
“图是邀煦到我的书楼拿的,我当然知道。”司马沐熏把一堆账册搁在桌上。“先不管那些了,这些账册要让你先过目。”
“拿给那婆娘。”他才不想管这些杂事。
“大哥,这件事还是得由你先过目,再交给长乐比较妥。”司马沐熏微蹙起眉。“你一直不让她知道你的病情早已转好,反倒把你的那份产业都交给长乐,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道理?”
难不成是病久了,也跟着清心寡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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