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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龙快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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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玉不答,她死死抱着他不放。

这时,护善之链和定心之结来了,一路叮叮当当。

萧史认真一看,是一串很漂亮的银链,串串骷髅头精巧细致,只有黄豆大小,颗颗牙齿相咬,头颅后有发辫相系,串成一串长链,看起来并不如何粗鲁,倒像新潮年轻人喜欢的很酷的饰品。还有一条绳子,是浅青色的结绳,看不出什么材料,仿佛是用很细的丝线打成,花费了许多功夫的小玩意。

“这是什么东西?”弄玉小小声地问。

“不知道。”萧史老老实实地回答,“不像是几百年前的东西,很漂亮呢。我保管这些人弄不出来。”他悄声道,“像比我们还现代的东西。”

“未来的?你不要胡说了。”弄玉抱着他的腰,闻言顺手捏了他一把,呵呵地闷笑,“你电视看太多了。”

“哇!”萧史硬生生忍住呼痛,“我要死了,你还这样捏我!”他忘记了面对秦穆公,自然而然皱眉哀怨,无限委屈,“很痛耶。”

“你都要死了,死都不怕,怕什么痛?”弄玉哼了一声。

萧史垂下眉毛,小小声地道:“我不怕死,我怕痛。”

“我会记得的。”弄玉低低地笑。

这时,护善之链和定心之结已经围上了身,那链子萧史打赌保证不是银的,也不是白金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铐在身上冰凉冰凉,却不会被体温温热,一直是冰凉的。那些骷髅头打造得非常标准,符合解剖学结构,绝对不是秦穆公这些古人可以做得出来的:“弄玉,这东西如果不是真的神仙的,就是另外一些可以穿越时空的人留下来的,我不是胡说,你看,这上面还有字母——”萧史压低声音。

“我看见了,这是什么字母?”弄玉也声音压得极低,“不是英文。”

萧史的唇几乎要压到弄玉的耳朵,“是梵文。”

“梵文?你看得懂梵文?”弄玉无比诧异,“你做过和尚,学过念经?不然你学梵文干什么?”

“我原来念的是宗教学院,不是念国家综合大学。”萧史伸出手指去摸那些刻在护善之链上面的字母,念道:“subhakara-simha,善无畏。”

“善无畏?这条链子的名字?”弄玉好奇,“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萧史耸耸肩,“就是这字面上的意思。”他叹气,“不会说只要‘善’,就可以无畏吧?这么假,无聊!”

两个人窃窃私语,另外一条定心之结也绑在了身上。那是条很精巧的绳结,隔着几结便有几个穗子,也很漂亮。

“这上面怎么没有字?”弄玉在那绳子上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字,失望地叹气,“我还以为,看懂了上面的字,就可以脱险,竟然什么也没有。”

“我觉得,这条链子,是某种比较奇怪的合金。”萧史还在弄玉耳边小声地道。

弄玉敲了他一个响头,“废话!我也知道,这条绳子,是比较奇怪的绳子。”

“启禀大王,护善之链和定心之结已经绑好。”

两个好奇的人才醒悟过来他们目前凄惨的处境——并不是在做科学家研究这两件奇怪的东西,而是面临杀头的——不——烧死的大事!

“好,”秦穆公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人,“萧君,你脱出来,本王就赦你死罪;你脱不出来,本王立刻将你推入火炉。”

萧史点头,“对,只要你不烧死你的公主,臣并无所谓。”

秦穆公哼了一声,“她是本王之女,本王自是不会烧死她。你放心,你即使脱不出绳子,本王也不会让弄玉陪你死的。她愿意陪你绑,陪你受苦,是她重情。本王说要烧死她,是一时之气,但你不同,你若脱不出护善之链和定心之结,本王决不会饶了你。”

弄玉低低地道:“我陪你死。”

萧史用力挣了一下那护善之链和定心之结,“这两条绳子链子结实得很,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弄得断它?”

“这护善之链和定心之结是百年之物,相传只有天籁之音与处子之血,才可能弄得断它。你们两个,是不可能有这两样东西的。”秦穆公缓缓地道,“天籁之音,不知是何物;而弄玉即已嫁人,便已是妇人之身——”

弄玉眼睛一亮,萧史忍不住笑了,小小声地道:“我可没有——”

弄玉踢了他一脚,脸上微微一红,低声骂道:“你说的什么啊!”

萧史咬着嘴唇笑,煞是可爱,“天籁之音,天籁之音,难道是——”

“你的歌?”弄玉抬起头来,“难道我们遇难呈祥,这两条链子绳子,是为我们准备的?几百年前的我们的同行,知道我们今日有难,特地从百年前准备下的?”她脸颊红晕,“难道今天其实我们——不会死?”

“不会死。”萧史低声很柔软很安慰地道,“我保证,不会死。”

他们被一条银光闪闪的骷髅头链子绑在一起,又被一条浅青色的绳子在链子头上打了一个死结,但那并不显得狼狈,反而像戴在他们身上的饰物,在殿堂的火光下,银光流动,穗子摇晃,很——美——

秦穆公本是震怒,但如此一看,不由得怒火也渐渐消退了。他们两个,真的是天造的一对,地造的一双,两个人死到临头,旁边的火炉已经熊熊烧了起来,挣不出来就是死。但两个人窃窃私语,并没有任何惊慌或者恐怖的神色,弄玉俏脸红晕,萧史似笑非笑,却隐隐约约有一种暧昧的情韵,微微妙妙地弥漫开来,并非暴戾,而是绝美。

只见萧史环住弄玉的腰,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唱——

我会一直记得,你要我唱歌

爱并非很难得只要没有人哭了

为什么计算太多计较太多计量得太多

什么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承诺了却不负责

爱有人说难得因为太多苦涩

为什么错爱太多错信太多错误得太多

什么叶子黄了花也落了

一定就要哭了

我爱了一个不会说爱我不爱哭的你了

什么承诺什么花落

你没在乎过

……

弄玉很惊奇地看着他,她没听过他这首歌,是新歌吗?

萧史只是眼睛笑着看她,低低柔柔地唱,那歌本来很轻飘,幽幽悠悠的尾声,像香炉里的游丝,静静、静静地游转,徘徊不去。

秦穆公和一干婢女侍卫瞪大了眼睛,他们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歌,不是阳春白雪的尖嗓子,也不是乡间俗夫的山歌,而是这样飘忽,这样低柔,这样动情的歌!萧史的嗓子非常好,那歌虽然唱得很轻,但声音很清晰,隐隐的磁性,在殿里听得清清楚楚。那歌词如此简单,每个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唱,每个人的心情就随他的歌起伏,心随着节奏跳,怔怔地忘记了这是国君在行刑,每个人的眼睛就看萧史。

他又在卖弄风骚!弄玉对萧史的魅力开始有些“免疫”了,边听边睁大眼睛看他们,心里一半是好笑,一半是得意,只听“铮”的一声,那条骷髅头链子断了。

“哇——”弄玉抬起头看萧史,“真的断了,你唱歌,真是天籁之音?”她笑了,笑得非常开心。

萧史捞起身上那条自己断掉的链子,耸耸肩,“不是吧,我想,只是这条链子是很容易共振的吧。我唱歌故意唱一首低一点声音、频率慢一点的歌,它这么精巧,不过是几个牙齿轻轻咬在一起的,虽然材料很好扯它不断,但其实这么轻轻一震,牙齿对牙齿的地方错开了,就掉下来了。其实如果不唱歌,有耐心去一点一点晃啊、抖啊,或者有耐心去错开牙齿缺口,很容易就解开了。只不过用声音共振,这么震震震,比较快而已。”他用力拉了拉那条绳子,“至于这条绳子,我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干什么要用血来弄断它?这么恐怖?”

“你咬我一口。”弄玉道。

“干什么?”萧史皱眉,“我不咬人。”

弄玉歪歪头,“我的手被绑住了,你不咬我一口,我哪里有血出来弄断这条绳子?难道我要自己咬自己一口?听说咬舌头会死人的,我不敢咬。”

“我不咬人。”萧史很认真地道。

“喂——”弄玉会被他气死,“解开这条绳子重要啦,你不咬人,我当然知道你不咬人,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不咬我一口,怎么会有血出来?不然你拿刀划我一下,可是你又没有刀。”她咬住下唇,准备重重地咬它一下,让它出血。

“不许咬!”萧史着急地道,“用牙齿咬很痛的!不许咬!等我想想别的办法——”

但弄玉已经咬了,她为了要让萧史出困,这一下咬得毫不犹豫,一下子血涌了出来。

“你——”萧史的脸色那一霎变得苍白,“你这样咬很痛的,傻瓜,你念那么多书哪里去了?你的血和我的血有什么不同?不要傻瓜真的以为处子之血和其他血不一样了,都是人血啊!又不是处子之血就是人血,不是处子之血就是狗血!”他懊恼极了,跺脚,“我还没有想出来这条东西为什么要用血弄断,你干什么咬自己?”

弄玉满唇都是血,闻言白了他一眼,语音模糊:“管他的,反正,既然唱歌可以解开一条,那么用血一定也可以解开第二条。我管你是有什么科学原理,我只管解开绳子,大王又不考你为什么绳子用血可以弄断,不要这么有研究精神了,我嫁的是神仙,不是科学家。”她说话之间,那几滴血滴落在那绳子上,顿时绳子像冰遇到热水一样,融化了。

弄玉看得眼都直了,“哇——融化!”她拿起绳子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稀奇之极,“它是什么东西?溶于血?这么奇怪的?”

“喂——不要再看了,你父王走过来了。”萧史拉了她一下,迅速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去,对着秦穆公,很神仙地微微一笑,“父王,如何?”

秦穆公非常惊异,对着萧史看,“萧君竟然有如此歌艺,这护善之链和定心之结竟然绑不住你?这真是千古未有的奇事,看来萧君定是仙人无疑。来人啊!”他挥手道,“把星官推入火炉。”

“啊?”萧史和弄玉面面相觑,虽然这巫师实在讨厌了一些,害人了一些,但说到要推入火炉里烧死,好像——也没这么严重。

“父王,这位星官也不是坏到极点无药可救,饶了他好不好?削了他的官职就是了,不要烧死他,太过分了。”弄玉对着秦穆公假笑。

“过分?”秦穆公眯起眼,“你敢说父王过分?弄玉,你今天胆子不小,毫无礼数!”

“啊?”弄玉干笑,她忘记了自己温柔可人的形象,癸?不在身边提醒,她差点原形毕露,“弄玉——弄玉——失言。”她作礼告罪。

秦穆公看了她一眼,继续道:“身为本王的女儿,应该知道身为女子的本分,弄玉,你近来事情不少,让本王怀疑,你究竟是不是个公主!”他自然是说的气话,但在弄玉听来却是触“耳”惊心。

萧史无奈地拉起她,“父王息怒,臣同公主告退了。”那星官的死活,他真的很抱歉,无能为力了——直到他回到现代,还非常认真地去查秦国史料,但就是不知道这位令人讨厌的巫师究竟最后到底终究有没有被推入火炉?

“他在怀疑我是不是公主了。”弄玉回到凤楼,唉声叹气,“我看我们在这里不宜久留,那些飞行器什么时候才弄好?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上两个月?惨无天日啊!”

“他不是在怀疑你,他只是在骂你。”萧史安慰道。

“我知道他在骂我,不要你提醒我他在骂我,我已经忘记了他骂我,你还说!”弄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拖着长长的麻布衣裙,“都是你不好,你如果是神仙,我就不要搞那么多事情,就不要担惊受怕,就不会被父王骂,他就不会怀疑我不是公主!都是你不好,你为什么不是神仙?”

“好啦好啦,都是我不好,我不是神仙,都是我的错。我明天开始修炼,一定赶快修成正果,变成神仙,好不好?”萧史温言软语安慰她,跟在她后面转来转去。

弄玉破涕为笑,“我在迁怒你,你好什么好?像不像个男人啊!跟在我后面干什么?我在发疯,你跟着我发疯?”她是明白事理的,也不会一天到晚摆一张“忧郁”的脸来表示优雅博取同情,心情烦是烦,但即使没有萧史这样逗她开心,她也是想想就算了,“晚上吃什么?”

“癸?自己弄去了,我不知道,她知道你回来高兴得不得了,说要自己做东西给你吃。”萧史拔下墙上的一支羽毛在手里玩,“喂,弄玉,你这个婢子没有她表现的那么天真无邪,你小心一点,不要她把你卖了,你还不知道呢。当初她把你硬拖进宫——”

“我知道,”弄玉耸耸肩,“我不是傻瓜,你知道的。”

“我不是在说她假扮天真假扮无辜硬拖你进宫做公主好给她挡灾那件事,”萧史也耸耸肩,“她也没什么大错,不过是想要活命,又不是说要害你还是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所以我也没说什么,但是——”

“你也知道?”弄玉稀奇地道,“我以为你傻傻的只会弄老母鸡老母鸭,原来你是心机深沉,扮猪吃老虎哦——”她其实很早就知道,他决非表面上看见的漂亮娃娃,但他机敏到这个分上,她可是真的没有想到。

“我不是在说这个!”萧史有一点恼了,“我在说,她其实——”

“她其实知道——”弄玉眨眨眼睛,和萧史一起道,“她知道真正弄玉公主的下落!”

“哇——你也知道?”她和萧史异口同声地道,眼对着眼,看了良久,忍不住大笑起来,“原来,我们都是扮猪吃老虎,装傻的天才!握手握手!”两个人嘻嘻哈哈地握手,萧史索性把弄玉抱在怀里,“你早就知道她明明知道真的公主人在哪里,为什么不要她把公主找回来?”

“我可不是天才,也不是福尔摩斯,我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她把真的公主藏了起来,开始我只知道,公主能够逃走,必然要有内应。”她耸耸肩,“因为我做了公主,我就发现,怎么我就自己一个人逃不出来?要逃出来,必有内应!毫无疑问!只是,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我也怀疑过癸?,但她表现得太好了,战战兢兢娇娇怯怯的,我不忍心怀疑她。我只知道她因为丢了公主,所以不得已要我假扮公主。”

“但是,日子久了,你就发现这个小姑娘不简单。”萧史很好脾气地微微一笑,一瞬间褪去他的柔软稚气,“我和你不同,我一开始就知道,是她把公主藏了起来,从一见面,我就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神定气闲,完全不是说笑的。

“哦?你有这么厉害?”弄玉歪着头看他,似笑非笑,“为什么?”

“因为她抓了你当救命草啊,很简单,非常简单,为什么她敢抓你当救命稻草?敢要求你假扮公主?除非,她知道公主不会回来,否则,她的人头岂不是要落地?为什么她知道公主不会回来?第一,是她知道公主逃跑而不是出去玩玩,第二,她知道公主不打算回来,公主必然对她有表示过不再回来的意图。她既然是公主的贴身婢女,又知道公主是要逃走,她为什么不阻拦不上报?显然,她不可能在公主失踪之后推测出来公主到底是回不回来,她必然是同谋。”萧史双手一摊,“就是这样。很容易的,一点点推测,还有一点点直觉。说实话,一看见你那小姑娘,我就觉得她是个麻烦,因为,她往你面前一跪,跪得太——”

“太干脆了。”弄玉接口,“我没有你思路清晰,我喜欢癸?。因为我喜欢她,所以我一直不想怀疑是她骗了我,她利用我——当然,其实也没有这么坏,她只不过比较忠于她原来的那个公主而已,她对我也不错。但是,她分明是精明的人,何必老是战战兢兢?我也是精明的人,她善吹笙、有头脑,还善应变,绝对没有害怕的理由,在我凤楼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有什么好怕的?除非——她怕我,她有事瞒着我。她有什么事可以瞒着我?我们之前并不认识,那除了公主的下落,还有什么值得她瞒的?我是这样想的。”弄玉叹了口气,“所以,还是你聪明一点。”

萧史失笑,“你和我比这个?我聪明?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我;只有人说我可爱,漂亮,好玩,说我聪明还是真的第一次听见。”他摸摸头,“连我妈都没表扬过我聪明。”他摸头的样子很可爱。

“你妈妈说你什么?”弄玉好笑,他为什么总是那样娇稚可爱?像漂亮的娃娃。

“她总是抱抱我,亲亲我,好像我永远长不大。”萧史懊恼地道,“不许笑!你又笑我!”他捶了弄玉一拳。

“哈哈——”弄玉笑倒在他身上,“哈哈,难怪你妈妈——哈哈——你妈妈总是抱抱你,亲亲你,你好好笑,好可爱!”她边笑边道,“你真的聪明,我绝不是随便说说或者骗你,你真的聪明,很聪明。”她笑过了认真地看他,“他们——所有的人,如果因为你漂亮,可爱,而不知道你聪明,那对你是不公平的。”她拍拍他的背,“包括你的妈妈,是不是?他们——都不了解你。”

“了不了解,那并不是我希望得到就可以强求的,要求每一个人都了解,那是奢求,也是妄想。他们并没有了解我的义务,包括我的妈妈,你明不明白?只要有一个人了解,我就满足。只要每个人都快乐,都觉得和我相处很快乐,我也就快乐。不必要求每个人都了解,如果真是那样子也不一定就是很愉快的事,人——要有一点新奇,才会有吸引力,是不是?”萧史笑笑,“你了解,我就满足,这就是为什么我——”

“爱你。”她最近喜欢接着他的话,因为她越来越能了解他的想法。

“我们是不是要去问问真正的弄玉公主人在哪里?”萧史转移话题,抽出手枕在背后,“我们走了之后,她要保证不会回来才好。”

“没有必要,癸?既然已经知道公主不会回来,那必然是不会回来的。她如果愿意说,我们就听,她如果不愿意说,我们问也没有用。强迫她说,一点意思也没有,癸?人又不是很坏,她对我们也不错,有没必要逼她?”弄玉眨眨眼睛,“你说?”

“没有必要,”萧史打了个哈欠,“公主不会回来就好,多一个人知道,她们就多危险,虽然我不知道公主为什么要逃,但大不了也是为了你爱我,我爱你的事,没必要追究人家的隐私,缺德啊!”

“同感!”弄玉也懒懒的,东张西望,“咦?今天的晚餐这么晚了还不见踪影?要不要我去厨房做东西给你吃啊?”她站起来,准备去开门,“可惜这里没有泡面,我其实很懒得做饭的。”

“不要了,麻烦死了,你也累,不要麻烦了,回来啦——”萧史跳起来,跟着她往门口去,“喂!”

弄玉猛地打开门,迎面一个人脸,吓得她差点整个人跳出去,“哇,癸?,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想吓死你家公主?”

萧史拍拍她以示安慰,“癸?,晚餐在哪里?”他好像不知道癸?明明是在外面偷听,蹙眉哀怨,“我饿死了。”

“公主我也饿死了,晚餐在哪里?”弄玉在癸?身前身后东张西望,“你不是要送饭来?饭在哪里?”

“公主!”癸?泪眼汪汪,“扑通”一声在他们面前跪下,“公主,婢子对不起你们。”

我的天!又来了!弄玉暗自向天大翻白眼,斜眼看见萧史把双手盖在脸上,唉声叹气,她也叹了一口气,“癸?,你有什么事老是对不起我?不要每次见了我就‘公主,婢子对不起你’好不好?起来起来,这样‘砰’的一声跪在地上,你不痛吗?”

“公主她,她的确是婢子——婢子私自放走的。公主她——她——和外面的一位——”

“停!”弄玉打手势,“本公主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那,你刚才也听到了,本公主我对她的事情毫无兴趣,知道了,只不过满足一下本公主无聊的好奇心;不知道显然对她对本公主都好一些。你起来,去弄一碗东西来填本公主我的肚子是正经。”

“公主——”癸?仍是跪在地上,“公主如果不原谅婢子,婢子对不起公主,婢子宁愿一头撞死在这里!婢子实在——实在愧对——”

弄玉只好使用老招,坐在地上和她面对面,“我立刻原谅你,好不好?我本来就没有怪你。起来啦,不起来公主我的裙子坐在地上很容易脏的,到时候还要你洗,你累不累啊?不要愧对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癸?不听,仍是磕头。

“那你撞死在这里好了。”弄玉无可奈何,“我要走了,本公主要弄东西吃,你要在这里撞死,我只好自己找东西吃,你一定要撞死,我也没有办法。萧,我们走。”她拍拍裙子站起来,“我们去厨房找东西吃。”

萧史还没回答,癸?猛地站起来拖住弄玉的衣袖,哀哀地哭,“公主,癸?真的很对不起,很对不起公主。你对癸?越好,癸?越觉得癸?不是人。你打我吧!”她这样哭,哭得弄玉满身都是眼泪。

“我打你?”弄玉拼命地拔被癸?紧紧抓住的衣袖,“我干什么要打你?打你我也辛苦,喂——你弄脏了我的衣服还要自己洗,不要哭了!站起来就不要再道歉再忏悔了,我没怪你。”

萧史看不过去,弄玉抬起眼睛向他求救,讨好地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

萧史这才清咳一声,“癸?。”他板起脸,“你拉住公主干什么?放手!”他做得一本正经、威风凛凛,就像在审案的大老爷。

癸?哭到一半,吓了一跳,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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