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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全了自己的碧海蓝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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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阵子,老黄经常借口出外勤以减少在公司的机率,惟恐天下不乱的人士私下放话出来:〃大家等着瞧吧,好戏在后面呢!〃
老黄离婚。这件事本来于我没有任何相干,但关杰是我介绍给老黄的,等于在他离婚的道路上给铺了一块奠基石。现在看着这家人闹得鸡犬不宁,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一日上班,我正盘算着给明大公司的货已经发出去两个多月了,是时候催催货款了。这时,小章在msn 跟我没头没脑的来了句:〃来了。〃
我问:〃谁来了?〃
对方迟迟没反应,却听见外面吵吵嚷嚷,一片嘈杂,好事者探个头出去望了望,小声汇报:〃一个女的,估计是老黄老婆。〃
随后就听见外面声音高了起来:〃老黄,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这个缩头乌龟,出来!你给我出来!〃
小章极力解释:〃他真的出去了,您先冷静一下。〃
叫骂声很快惊动了大老板,他的秘书将电话打给我:〃于总问外面怎么回事?〃
〃估计是老黄的老婆在骂架。〃
〃为什么?〃秘书整天跟着老板,操持着他的公文资料、衣食住行,大家防他还来不及,这等不上台面的八卦消息,无论传到天涯还是海角,基本上也不会有人跟他嚼舌跟。
〃老黄要离婚,他老婆不愿意,跑来闹。〃我觉得自己很精辟,用一句话概括在大厅混乱的场面。
〃哦?有这等事?〃
几分钟后,老板秘书又将电话打到我这传圣旨了,〃于总说了,让张大姐去把人劝走,要吵回家吵去!〃
〃可是她今天休假啊!〃张大姐是我们公司年龄最大的女同志,以前在国企做工会主席,这样的离婚闹剧,不知道处理了多少起。
〃休息啊……我看你挺了解情况的,你去看看吧。赶紧,这么闹可不是事!〃这可不是老板的圣旨,秘书却自作主张,将我推到前线。
挂了电话,好生为难,我一个没结过婚的,怎么去劝一个面临婚姻危机的中年妇女呢?可是总经理秘书在我们公司可是个红人,连经理都不敢得罪她,公司的政策规定、动态形势,都靠她上传下达。
硬着头皮,我站起来准备打这场硬仗,顺手拿了手机、记事本和名片夹,走到门口才意识到,我这不是去见客户,而是帮同事劝架呢。于是又折回头,将这些东西放下,只带了个手机,想一想,由找出一包纸巾塞在口袋里。
(171)
我出去的时候,黄太太已经被请到了会客室。小章见我颇有些烈士就义的姿态向会客室走去,立刻露出敬佩的神色,同时咧咧嘴,小声对我说:“不好对付啊!”
会客室门口新贴了机器猫的卡通图案,借此增加轻松气氛。数日前,老黄在这里向关杰请教, 如何与发妻离婚。那时候,我在隔壁办公室坐如针毡,如此强烈的希望能够与他说一声“Hi”。
可是,老天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我悻悻的去买只毛绒熊仔来安慰自己。没想到,他们那日谈话立刻开花结果,黄夫人打上门来,我却“有幸”在此打扫战场。不得不感慨世事弄人!
老黄的老婆头发凌乱,一脸茫然,此时正捧着印有公司logo的纸杯坐在沙发上发愣,眼神呆滞,那是看不到未来的悲伤。
见推门进来的不是老黄,她立即问我:“他人呢?躲到哪里去了?”
虽然我一再强调老黄的确是出外勤了,她还是不相信,无理取闹,扯着嗓子喊:“你们把他藏到哪了?叫这个乌龟***滚出来!”
我急了,“大姐,讲讲道理好不好?老黄是你的老公,你怎么会跑来问我们要人。我们藏他干什么?这是公司,您当是小孩过家家。”
可能这句话触到了她的痛处,她无力的坐下来,开始呜呜的哭。她的眼角已经有了很深的纹路,哭得时候整张脸都皱起来,脸上的褶子更加显得触目惊心。“你知道吗?他要跟我离婚。我甚至不知道原因,就算判死刑也要给个原因啊,是不是?”
我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女人将离婚比做判死刑,难道离了婚就没活路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人家都把离婚看得这么严重了,我能说什么呢?
倒是她继续说下去:“当初我和他谈朋友,我父母就不同意,嫌他农村的,家里负担重。可是我就是看好他,就算离家出走也要跟他过,这么多年死心塌地的为他服务,到头来,他却要离婚!”说到这,她突然不说话了,两眼圆睁,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姑娘,你跟我说,他是不是搞婚外恋了?”
我哪知道啊,要不是那次没日没夜的加班,我和老黄也不过就是点头之交。“你们生活在一起,你应该更清楚吧。老黄这人挺正派的,应该不会在这方面出问题。”我实话实说。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问题又回到开头,这么着还不知道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172)
“你听过中年危机吗?可能老黄最近情绪比较低落,有一些反常的举动,也许过一阵就没事了。”一般劝人都这么劝吧,见她听得很专著,我继续说,“你应该多关心他,多给他家庭的温暖……”
也许这后半句话属于画蛇添足,一下子又把黄太太给激怒了,“我还不够关心他?每天的洗脚水都是我给他打,还要我怎么关心?”
我支支唔唔,不知道如何表达我指的关心,是精神层面的。
“你不要瞒着我了,你们是同事你肯定帮着他,想赶紧把我打发走是不是?我今天不会走的,找不到他我是不会走的。”她挑衅似的看着我。
又拨了一遍老黄的手机,依然是“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我晃晃手机,表明我还是找不到她的老公。
想了一下,老黄老婆对我说:“你还是跟我说实话吧,老黄是不是在外有外遇了,你告诉我,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我灵机一动,道:“大姐,就算老黄真的有外遇,最坏最坏的处理方式就是闹得人尽皆知,破坏他的名声,男人很要面子的,对吧?你这样跑到公司里来闹,他必然颜面失尽,你也成了他的敌人了。为什么要把战火烧到自己家的后院呢?应该到敌人的阵地里去放火啊!”
黄太太的理解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她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问我:“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那个狐狸精闹?”
我简直无话可说了,只能苦笑着说:“至少先得证实确实有狐狸精存在吧。”


(173)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黄太太,我觉得比开了好几个会还要累。屁股刚落在椅子上,面前的电话“叮铃铃”响了,惊得我一下子跳了起来。
“蓝啊,我老婆走了没有?”
“刚走。”我吁了一口气,然后突然反应过来,“老黄啊?你在哪?你怎么知道她来了?她正满世界找你呢!”
“唉,她动静那么大,想不知道都难啊。”老黄叹了一口气。
“你老婆满世界找你呢?你们有什么不好在家里解决,跑到公司来吵,今天大老板都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吧。既然都闹开了,那就让她继续吧。”老黄的声音非常疲惫。
在这场离婚的战役中,老黄的老婆是受害者,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我倒开始同情老黄了。想到这,赶紧打住,否则我的立场要偏离正常轨道了。
(174)
晚上回家,黄太太打来电话向我哭诉。从一九八几年,有多少小伙子追求她开始说起,说了半个钟头,才叙述到她终于认识了老黄。
我听得头皮发麻,咳嗽、打哈欠、冲马桶……可是无论我怎么暗示“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对方依旧情绪饱满,血泪控诉。
实在受不了了,就把电话丢给老妈:“我一个同事的老婆,家里闹了点矛盾,你来劝劝吧。”她老人家本来正在打瞌睡,听我一说,精神头立马就来了,“好啊好啊。”然后一溜小跑冲到客厅接电话。
接下来的时间,只见我妈聚精会神的听,不时插上几句:“遇到这种事情不能着急”、“你好好跟他谈谈呢?”、“是啊,小孩顶可怜了”。
说啊说啊,已经通了三四个钟头了,黄太太还没有挂的意思。渐渐的,老妈也有点支持不住了,她几次示意我过来接,我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小黄啊,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送小孩上学,你赶紧休息吧。”我妈打断对方。
估计是对方说了句睡不着之类的话。
我妈用命令的语气说:“睡不着也要睡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必须强迫自己睡!”然后趁着对方发愣的当儿,赶紧说了句:“好了,就这样,再见啊!”
挂了电话,老妈长舒一口气,由衷的说了一句:“这个女的真烦呐!”


(175)
第二天上班,我在食堂揪住老黄:“你昨天没回家吧?你老婆骚扰了我和我妈整整一个晚上。”
“对不起,对不起。”老黄也是憔悴不堪,瞪着血红的眼睛连声道歉,“我再试着跟她谈谈。”
下午客户打电话来投诉,说我们的机器连坏了两台,威胁我:“解决得不好就退货!”
我不敢怠慢,立即联系技术员去修,见鬼的是,技术部的同事当天居然都不在公司,分布在祖国各地维护机器。
“搞什么鬼?我们费了多大劲才谈下的业务,你们售后服务跟不上,人家退货谁负责?”我冲技术部负责协调的小姑娘发火。
“你跟我吵,我也没办法呀!”小姑娘一摊手,很无辜的看着我。
“最快什么时间能帮人家修?”我气急败坏的问。
“后天上午。”
“能不能确定?”
“差不多吧。”
“别差不多,我要肯定的答复。”
小姑娘又查了一下日程表,点点头,“能确定。”
我陪着笑脸好说歹说,才让对方采购经理勉强消了气,“后天上午肯定能来吧?”
“肯定肯定。我以项上人头担保。”对方终于缓和,我也松了一口气,开了个玩笑。
“算了,你敢给我还不敢要呐!”


176
“蓝姐,又出去当箭靶啊”阿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后面,没好气的说到。
“唉,领导有交待,做得好发奖金呗”我笑着回敬到。
 循着哭骂声,夹杂着小章的劝解,我急忙走向大厅!
“小章,把王姐扶到会议室,顺便倒杯茶!”看着小章忙前忙后,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在逞能!
“你是谁,我不去会议室,你把我们老黄给我叫出来,这个缩头乌龟,跟着过了十几年,说离就离,没门!我不活了……”撕心裂肺的嚎哭把整个办公司搅和的宁静下来。好事者远远的观看。
心里却极其清净,屋里回荡着哭嚎声。
“王姐”她接过纸巾,哭嚎的声音更响了!
我茫然的看着她,就想任凭着这哭声发泄什么!小章也是呆呆地看着她!
破啼之声。突然想为这个词发笑!
哭声慢慢转成了抽泣,我扶着她走进会议室,小章倒杯茶就退出去了!
“王姐,黄师傅因为公司有点急事,今天出去了!您先喝口茶,慢慢说。”
她看着我,端起茶杯猛地喝了一口。我递上纸巾。我知道女人脆弱的时候往往需要聆听者!
“老黄,说要跟我离婚,我伺候了他十几年,就落得这个……”呜呜呜。
我常常在父母拌嘴的时候偷偷的乐,我觉得我的父母是最温馨的一对,他们给彼此的生活带来快乐!
我静静地听着她的讲述,心里仿佛被什么刺痛!
“王姐,老黄最近工作压力太大,您或许要多体谅些”
“我体谅他,他怎么不体谅我,我每天伺候他,他什么时候对我问暖问寒?我体谅他,他什么时候对我体谅过?……现在孩子有了,嫌我老了?……”此刻我才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红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了件黑色毛料大衣,脸上没有粉妆,发髻歪歪斜斜,双眼噙满了泪,嘴角抽动着!
似乎是说的有点累了,她停了下来,身体的抖动的厉害!
“王姐,两个人的结合,本来就是因为彼此相爱,既然选择了,就应该去珍惜,您这样做,我能够理解,但是这样给双方都是伤害!”猝然,一阵心酸!
她依旧捂着脸,始终没有抬头看我!
一直到最后我觉得口渴。
送走她,我长长舒了口气,觉得自己很累,走到座位上,心里乱糟糟的!一些好事者三三两两的围过来,似乎在庆幸我挽救了地球。
一天就这样昏昏沉沉的过去了!
快下班的时候,阿文打来电话说:晚上一起吃饭,今天放她帅哥一天假。我交待了今天的事,阿文笑的气都喘不过来。甩出一句:“傻妞”!晚上跟着阿文一直疯到11点才爬回去!
177
到了家,就看见老黄老婆正坐在沙发上抹眼泪,老妈在一旁不停地劝,“想开点,天不会塌下来的。”
见我回来,老黄老婆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然后问了我一个奇蠢无比的问题:“老黄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老黄知道你在我家?”我好生奇怪。
“不知道。”
“那他怎么会来?”
“如果他还关心我,一定会四处找我,我在南京没什么朋友,老黄那么多同事我只认识你一个。”
“你的意思是,他应该能想到你在我这?”我终于有点明白这位太太的意思了。
“嗯。”她点点头,“那天到你们公司……回去以后,我跟老黄夸你好呢,懂事儿。”黄太太强打起精神,刻意讨好我,既可怜又可恶。
“大姐,那我给老黄打个电话吧。”我没告诉她我刚才已经打过了。
“不……别打。让他着急着急,看他能不能意识到我在这。”都什么节骨眼了,她还能像少女一般考验男人。
看着她宽大的身子陷在沙发里,眼圈通红,眼袋突出,我突然冒出一个恶毒的想法:难怪老黄要和她离婚
178
我没说话,又拨了一边老黄的手机,还是打不通,无奈之下,发条短信给他:“你老婆在我家,速回电!”
没想到,老黄居然很快就回电话了,想必他是故意将手机呼叫转移到自动台。“她怎么会在你家里?”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
得知电话是老黄打来的,他老婆腾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窜到我面前,几乎就和我脸贴脸,血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瞪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借故喝水,走开了两步,结果她步步紧逼,跟我玩贴身战术。
“老黄,你这个老公怎么当的?赶紧把老婆给接回去,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要休息。”
“好好好,我这就来,你家在哪啊?”
把地址告诉老黄,挂了电话。我暗想;如果他老婆不在我家,而是在大马路上,不知道老黄肯不肯来接?
明显看出黄太太松了口气,别说她了,我们一家老小都暗暗松了口气。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老黄站在门口,垂头丧气仿佛打了败仗的逃兵。
“进来……?” 我妈客气的本性又暴露出来,被我用眼睛一瞪,才生生将后面的“坐坐”给咽了回去。
老黄板着脸,用蚊子哼一样的声音对他老婆说:“走吧。回家吧。”
黄太太坐着不动,依然在委屈地抽泣。
我都急死了,“大姐,老黄肯来说明心里还惦记着你。两口子回家谈谈,有什么不好解决的?”
“是啊是啊。”老爸老妈都在一旁帮腔。
在众人地劝慰下,黄太太才艰难地站起来,慢慢走到门边,却又不挪脚了。“不行,他得向我道歉!”她皱着眉头,抚着胸口说,语气里还有一丝丝撒娇的意味。
我都快晕过去了,跑到我家里打情骂俏来了?
“你不要得寸进尺啊!”老黄严厉地说。
“啊,你是什么态度?你们看看他是个什么态度?”黄太太嗓门提高了八度,并扭过头看着我们,欲寻求同盟军。见我们一家三口麻木不仁做送客状,她嘴巴咧咧又打算哭。
“行了行了,丢人没丢够啊?”老黄一把拉她出来,拖下楼去。楼道里,顿时响起女人凄厉的哭声。
179
终于到了猴子家大宴宾客,为猴子的小妹妹举办欢迎派对的日子,我和阿文也在被邀请之列。
城市的交通真是很糟糕,我和阿文同时出发,我走路,她开车,到指定地点集合,然后一起去猴子家。结果,我硬是比她早到了15分钟,钻进她的车子,路上更堵了。一个红灯又一个红灯,路上的大车小车排得如同长龙,我们以蜗牛的速度一点一点向前挪着。
阿文把她们公司的三个老板统统大骂一遍,还是开不动,她又开始幻想,“如果我一脚油门下去,车子能飞起来多好啊?”
结果后面有辆车真一脚油门踩下去,只听见“砰”的一声,顶到了我们车的屁股。我俩下车一看,闯祸的是一辆大切诺基,人家真不愧是美国吉普,抹干净灰尘,前保险杠锃亮如新,连个划痕都没有;再看看阿文的车,屁股后面凹进去巴掌大一块,油漆也蹭掉了一大片。
阿文曾经号称自己是安全驾驶六年整,事实上,六年前她考到驾照以后一直就没开过车,前不久才添置了这辆小狮子,平时心疼得恨不得扛在肩膀上走,车速绝对不比自行车快多少。
如今爱车被人追了尾, 阿文眼都红了,她站在车水马龙的马路边连蹦带跳地打电话:“保险公司吗?我的车子被人撞了!对!是的!对方全责!后保险杠撞了一个瘪窝,修一下大概多少钱……啊?多少?知道了!”
“多少钱啊?”我也挺着急。
“300。”阿文低声跟我说。
然后她气势汹汹走到对方驾驶员跟前,一摊手,说:“800!”我看得眼都直了。
大切的驾驶员个子很高,带着墨镜也看不清楚相貌,他似乎是个老实人,从钱包里数了800块给阿文,“小姐,对不起,咱们私了吧。我赶着有事呢!”
“谁没事啊?就你有事!”因为这个小事故,路堵得更是水泄不通了,我们钻进车,赶紧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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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女人演戏可真像啊!”我“赞美”阿文。
“假如说,你有个儿子,要是有人跟你说‘我把你儿子屁股揍出一个窟窿来,赔给你800块,300块看病,500块算你赚的’,你乐意吗?”
“当然不乐意。”
“就是啊。我起早贪黑、辛辛苦苦赚钱买辆小车代步,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把它当我儿子一样伺候着,有一个泥点子也要去洗车铺洗掉。现在走路上平白无故给人撞一下,我心里能平衡吗?我还得花时间修,还不见得能修得一点看不出来,这无形之中都是损失!”
“难怪你以前谈一个男人崩一个男人,就是因为你太强了。”
“我多想遇到事情一个电话就把男人叫来,‘老公,你来帮帮忙,我搞不定!’”阿文憋出娇俏声调,听得我毛骨悚然。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打电话给闻易?”
“他能有什么用?安慰我几句?遇到事故,找保险公司比找男人可靠得多!”
大笑之后,我和阿文都陷入了沉思。
车窗外的天空渐渐暗去,华灯初上,城市的夜色繁华中荡漾着迷离,让人觉得有一丝不安。
撞车的时候,保险公司比男人可靠。
变天的时候,房子比男人可靠。
无论什么时候,工作都比男人可靠。至少前者有付出就有回报,万一遭遇无良老板被克扣工资,亦可以申请劳动仲裁主张自己权利;后者呢,一切全凭运气,相形之下,我的运气似乎有点糟糕。
想想觉得很悲观,似乎我不该将男人视为洪水猛兽,大多数家庭,男人起着顶梁柱的作用,他们亦是可靠的,只是,我没有遇到。
“我想也许应该跟闻易结婚。”阿文突然冒了一句。想必,她也正在思索同样的问题,找到一个可靠的男人不容易,应该珍惜。
“赶紧的。”我笑道。


181

猴子家位于紫金山深处的一座别墅小区,门卫戒备森严,我们出示了请柬还被盘问了半天,阿文很郁闷:“难道我们看起来很像恐怖分子?”
“可能,现在恐怖分子都是美女!”我劝慰她。
“那查就查吧。”阿文立即释然。
七绕八绕,终于绕到猴子家门口,猴子姐弟已经在门口迎接了。“怎么才来啊?”猴子姐姐问道。
“别提了,路上撞车了。”阿文说。
“快进来吧,带你们去看看我年仅3岁的小妹妹。”猴子姐姐说着说着,自己就笑开了。
真是一个豪华的家啊。我打量了身处的这幢大房子,如果称它为豪华,相形之下,冷枫的家只能算做陋室了。怎么说呢?就跟《时尚家居》上刊登的豪宅差不多,每一个细节都极尽奢华之能事,有点恨不得把黄金往墙上贴的感觉。
猴子的老爸老妈牵着个小姑娘在四处打招呼,见到我,猴子老爸居然还认得出:“这不是蓝吗?最近业务做得怎么样?”
“还成吧。还多亏您拉了我一把。”我充满感激地说。
“阿姨好、叔叔好!”阿文嘴甜,独自在职场上拼搏的女子都有这个优点。
“瞧瞧,人家闺女就是比自家闺女懂事,我这次可是下狠心了,一定要把妞妞培养成大家闺秀!”猴子老爸对旁边的老伴赌咒发誓。
可惜老伴注意力全然不在他身上,她俯身对小姑娘说:“妞妞,肚子饿吗?”
“我还不是很饿,但是有一点儿!”小姑娘好不讨喜。
“别客气啊,就当自己家一样。”夫妻俩冲我们笑笑,又去招呼别的客人。
182

我和阿文拿了相当够分量的食物,躲在客厅角落里偷笑,就听见沙发背面有人说话。
“南京的路太堵了,开得我那个急呦。”
“嘿,别提了,我刚才还被人讹了!”
“怎么啦?”
“我路上还跟人追尾,那车是个女的开的,可真不含糊,那么小的擦伤,开口就敢跟我要800。我赶着上这来,老马亲自邀请的,迟到多不好意思,所以花钱消灾了。”
“算了。别放心上,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儿!”
我和阿文的脸色越来越暗,彼此看了一眼,传递的信息就是:“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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