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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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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禾诧异道:“小姐,你向来都只穿素净的,我记得这条旗袍你一直没穿过都是压箱底。今天怎么突然想到要穿它呢?”
晚歌笑道:“当然是穿给伯父伯母看的!”
老太太去后,她一直都是一张病容。何况今天被秦文声这一折腾,整个人就跟片人似的。若是再穿素净的,看起来就剩半条命一样。既然是要去面对她伯父伯母,她当然要精神一些。不然的话,人往那一站,就被直接无视了。
祠堂里,慕振林夫妻两已经摆好了阵仗。正位置上,一块块灵位重重叠叠。无一不在显示着曾经的人丁兴旺,家族辉煌。可如今,慕家的子孙就要在列祖列宗面前谈着分家的事情。
晚歌直径走到余氏身边唤道:“妈妈,您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李氏立马站起来道:“那可不行啊晚歌,就算再不舒服也得撑一撑。今儿要说的事情太重要了,谁都不能缺席。弟妹你就多撑一下,等这事定下来就让你好好休息。”
慕振林起身对管家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管家点头回道:“都到齐了。”
慕振林对身边的小厮又道:“把东西都抬进来。”
抬进来一个大箱子,慕振林转过身对余氏和晚歌道:“这里面,是账本。弟妹是刚核算过的,相信对账目没有什么疑虑了吧!”
余氏冷冷道:“大哥把大家都叫过来,想必要说的事早就酝酿了很久。既然这样,就直说吧不用拐外抹角。”
慕振林冷冷笑道:“好,那我也就不啰嗦了!”
☆、第五十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慕振业把箱子打开,一边是垒砌整齐的账本。另一边是一包包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还摆放得杂乱无章。
慕振业拍拍账本道:“账本你是刚核对过的,我们就跳过它不看了。账目上剩下的钱,都在这里。阿祥,你对着账目给大家点点数。”
管家点完数,拿着账本与绸布里包着的银元放到余氏面前点点头道:“二夫人,数目都没有问题,您清点一下吧!”
余氏点点头:“你点过就行了。”
慕振业又拿出一个小匣子出来,打开里面是一套纯金打造的莲瓣纹金碗。这个金碗晚歌倒是见过一次,听说这只金碗,是清朝年间皇帝御赐的。在清朝年间,慕家祖上曾有三辈官任织造署,可谓是荣耀一时。
慕家每十年清明会大兴祭祖一次,而这个御赐的金碗就会被请出来。小时候她曾缠着老太太要拿去看看,可老太太都没给。每次祭祖结束后,老太太都是第一时间就把它收了起来。想不到她这大伯,连慕家最后一点荣耀都要舍去。
慕振林依次将箱子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摆在桌上,然后一样一样打开:“这包银元,是我变卖了慕家名下所有的田地、山林的钱。这是买家的给的收据,阿祥你点点。这个小匣子,是老太太留下的积蓄。阿祥,这个你也点点。最后,这张是慕家祖宅房契。”
晚歌心里暗暗叹息,百年的老宅,就这样结束在慕家子孙手里。她有心却无力,就算现在能保住这老宅。可万一哪天战火真的烧到这了,这老宅还是保不住。
慕振林的这一出,除了早就知道的晚歌他们,其他人倒是人心惶惶。虽说这年头风雨飘摇,又朝不保夕,可人不止要顾远也得顾近。失了栖息的大院,有人就要天涯飘零了。
管家清点过后,对余氏道:“二夫人,数目都对,您过目吧!”
余氏点点头,管家是老太太的人所以她很放心。她站起身道:“大哥把慕家家底都翻出来了,欲意何为呀?”
慕振林环视一圈众人,一脸无奈道:“慕家早已败落,如今连老太太也去了,这个家可谓是名存实亡了。”
晚歌打断道:“大伯,慕家还有这么多人在,怎么就叫名存实亡了呢?”
慕振林皮笑肉不笑道:“晚歌呀,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慕家剩下的家产根本就不够支持起这个家的开支,苦撑下去结局恐怕更加糟糕。这入不敷出的日子,谁还能有钱贴进来?与其大家一起饿死,还不如趁现在还有些钱大家分一分,各自活命去吧!”
既然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可挽回的余地。晚歌向前道:“那大伯是打算怎么个分法呢?我父亲虽然现在下落不明,可他依然是慕家的一份子。大伯可不能忘了自己还有个弟弟,别看我们这好比孤儿寡母的,就弃我们不顾了!”
慕振林眉毛抖了抖,两年不见,他竟不知自己这侄女何时这般能说会道了。他虚伪地笑道:“晚歌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大伯还能扣了你们那一份吗?阿祥,这一份是下人的工钱,你按月钱都都给大家发了吧!”
此话一出,立马有人哀求道:“大爷,这……这让我们一时半会去哪找地方住去呀?我可以减月钱,只求有瓦遮头!”
人群里不断有人附和着,祠堂里越发喧闹。而晚歌紧紧握着余氏的手,没有说话。既然这是她大伯想出来的,就让他自己去收拾好了。
打发走这些下人后,慕振林关上了祠堂的大门。
他清清嗓子道:“现在就只剩下我们自家人了,我也不浪费时间了。这现钱我们一房一半,至于这个御赐的金碗呢,就由我带走吧!”
晚歌也不客套了,直接答道:“理由呢?”
慕振林对晚歌呵呵笑道:“你这小丫头,去了秦家倒是张心眼了。放心吧!你大伯是不会亏了你们娘两的!金碗我带走,但是这百年的祖宅我留给你们!怎么样,很公平吧!”
晚歌轻轻一笑:“果然很公平。先不说这金碗是御赐的,它是纯金打造本身就是价值,再看历史,它也算是个古董吧。这东西时间越久,越是值钱。就算是这乱世,它小巧玲珑的,怎么带着都方便。”
慕振林呵呵笑道:“看来秦家好东西多呀,晚歌去的这两年可是涨见识了。”
晚歌冷冷一笑:“我还没说完呢,还有更有见识的。反观这百年老宅,年久时不时就要修葺,这又是一大笔开支。如今云州局势不稳,这么大的宅子又怎么会有人愿意买。您说是吧,大伯?否则的话,您早就卖了。若是战火真的烧到了这,您说这大宅子我也带不走呀?”
☆、第五十一章 刚作愁时又忆卿
慕振林强笑道:“晚歌,你也想太远了。大伯留这宅子给你娘两,本意是为了你们好。你说你孤身一人在秦家,你妈妈能放心吗?肯定是不能呀!那我就想着,我和你伯母在这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可你妈妈有呀!所以我才把这宅子留给你们,你要体谅伯父良苦用心啊!”
晚歌一副恍然大悟道:“原是晚歌错怪了伯父。那这样吧,不如我们交换好了。奶奶最宝贝这金碗,我不愿看它有朝一日流落市井。”
慕振林的笑容再也撑不住了,他冷道:“晚歌,伯父可是句句肺腑替你们考虑。你这非但不领情反而还在责怪我吗?”
余氏拉住晚歌的手,终于站了起来。她不急不慢向慕振林走去:“我同意了,金碗你们拿走,宅子我们留下。”这样的分配,已经比她预期的好了很多。何况她已油尽灯枯,还不如留在这里陪着晚歌。
慕振林得意地笑道:“好,痛快!这银元大家一人一半,东西也一人一样。我们是公平分配,将来可不要说什么我们占了便宜。这是两份字据,记着今天我们的分配情况,一房一份自己存根。大家在上面签上字,以后决不能拿分配的事出来说道。大家你情我愿,两不相欠。”
当天下午,慕振林就带着行李和家眷离开了六水镇。晚歌她们这才知道,他们早就在别处买了房,这一去稳稳妥妥。
下午回来了一些人,他们没有找到去处,只好回来求晚歌。晚歌想着自己终将是要回秦家的,这偌大宅子只有她母亲一人怪冷清的。于是,她留下了几个人。
管家站在院外犹犹豫豫,晚歌迎出去笑道:“祥叔,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怎么了?”
管家一脸为难道:“小姐,我……我是不是也不需要了?”
晚歌愣道:“啊?你不需要什么还是你需要什么?没事的祥叔,缺了什么就补上吧!”
管家摆手道:“不不,我是说……慕家都散了,我这管家好像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晚歌有些失落道:“祥叔,连你也要弃我们而去吗?”
管家忽然抬头笑道:“小姐不要辞了我吗?如今都没几个人了,我赖在这都不知道能做什么。白吃白喝不干活,这说不过去呀!”
晚歌这才算明白管家的意思,她笑道:“我还以为是祥叔不愿意留下来呢!只要不是祥叔你想要离开,慕家都永远是我们一起的家!还有啊,什么叫没有事,当然有啦。现在留下的都是弱女子,还有很多事都得拜托祥叔。小北还小,还不足独当一面,以后还要祥叔多历练他。”
慕振林走时,带走了一些值钱的古董字画,晚歌不由得重新清点家当登记造册。等她忙完后才发现天都黑了,回到房间倒头就睡。谁让这一天精神紧绷得像是打了一场仗,累得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咚……咚……咚……
远处传来摆钟的报时声,秋禾端着一碗面进房,晚歌趴在床上被子也没盖就睡着了。她刚扯过被子给她盖上,却惊醒了她。
晚歌睡眼朦胧问道:“我好像听到了钟响,几点了?”
秋禾端过面条道:“整九点。醒来得刚好,吃面吧!”
晚歌摇摇头道:“戏园子卖馄饨的阿婆就是七点整出来摆摊,十点收摊。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过那个味道了,那还是与儒……”那是江与儒带她去的,后来他们常常约着去哪吃馄饨聊着天南地北。
她忽然止住了口,生活里太多点滴都是与他的记忆。不曾刻意去想,与他的过往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出来。
她轻叹一声,思绪反而也是不受控制。他离开后,没有再见面,她也不曾打听过他。只是愿他一切安好。只是此刻,他的模样,在脑子里斐回。也许,再遇见他,他也会带着他的妻子在昏黄的月光下,吃点热腾腾的馄饨,聊着天南地北……
秋禾知道她又想起了江与儒,她放下碗笑道:“差不多二十年的两小无猜,哪是你说忘就真的忘的,你这样就已经很好。没有刻意去想,他偶尔走来,就当是穿堂的风。”
晚歌释怀一笑:“秋禾,我真的好想吃阿婆做的馄饨。不如,我们去馄饨吧!”
秋禾望望窗外摇头道:“还是不要了吧,都这么晚了,改天吧!反正我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不急。要不明天晚上再去吧,明天晚上早点出门。”
晚歌哼道:“不行!我现在就想吃馄饨!别啰嗦,我们现在就去!”说完,拉着秋禾就往后门跑。
☆、第五十二章 十年踪迹十年心
戏园子在城西,估计是怕晚上唱戏吵到人,所以周围都是些饭馆商铺。一过了九点,城东一片黑灯瞎火。城西就不同了,灯光如昼,夜夜笙歌。
阿婆的馄饨摊就摆在戏园门口,她的两张桌子向来冷冷清清。并不是没人吃,而是吃的人都在看戏。
晚歌没有注意,灯光的死角处,一个人正在吃着馄饨。
“阿婆,来两碗馄饨。”晚歌似乎已经很就没有这么高兴了。说来也是,这两年都关在秦家大院里,如今到哪都像是故地重游。
阿婆笑眯眯地应下,借着昏黄的灯光凑近一看,她笑道:“小姑娘是你啊,你已经好久没有来阿婆这吃馄饨了!刚才我还在问那小公子怎么不见你,你看,刚念叨你就来了。”
晚歌蹙眉凝神问道:“小公子?哪个小公子呀?”
阿婆意味深长地笑道:“还有哪个小公子呀,当然是以前经常带着你来的那个小公子呀?我还记得有一年七夕,我包了个加了百合的馄饨,结果就是你吃到了!我就说嘛,将来一定是百年好合。”阿婆说着,转头望向淹没在黑暗里的人又道,“公子你说是吧!”
晚歌完全僵住在那。黑暗里走出的人,一身青色大褂,笑容温润。他轻声唤道:“小晚。”
她想落荒而逃,身体却沉重得迈不开步子。一声小晚,恰似曾经的温柔。
其实,她有想过再遇见他的情景。
也许那是很多很多年后,再遇见他时,他儿孙满堂过得很幸福。也可能是她死后,他来吊唁。可没想到,再见,匆匆一面是老太太的丧礼上。不管是哪一种,晚歌唯独没敢想有现在这画面。他站在面前,一如从前。馄饨冒着热气,他也变得虚幻了。
秋禾轻咳一声道:“阿婆,我们打包带走。”
阿婆为难道:“呀哟,姑娘,这……这可怎么打包呀?”
江与儒笑道:“不用打包了,就在这里吃吧,泡太久不好吃了。我……我吃饱了,先走了。”
善解人意如他,晚歌有些难过,宁愿他不要这般处处替她着想。那样,她的愧疚就会少一分。
“与儒,谢谢!”她不知道还能对他说些什么,或许她本不该说话的。
江与儒摇摇头道:“一直没机会问你,都还好吗?”
晚歌轻轻点头:“嗯,都好。你呢?”
江与儒颔首道:“嗯。挺好。你……保重。”他转身而去,晚歌一句保重留在心里轻轻地对他说。
“秋禾,再叫一碗馄饨。”一个声音突兀地插进来,秋禾愣住,晚歌回头,江入儒也回头。
秋禾大惊失色叫道:“二少爷!”
秦文声脱下外套挽起袖子道:“秋禾你见鬼了,叫那么大声。”说着转头望着晚歌道,“别愣着快过来,泡久了不好吃,凉了也不好吃。”
他起身拉过晚歌坐下,不远的江与儒轻轻一笑。这画面,像极了他与晚歌的昨日之日。可今日之日,坐在她身旁的却不再是他。
小晚,你真的幸福吗?你若幸福,我便转身离去。
他勾起嘴角,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淹没在夜色里。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月夜下,秋禾落后他们远远的。
秦文声将外套给晚歌披上,晚歌却推了回去。她轻道:“不管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但今晚,还是谢谢你!”
秦文声装愣道:“今晚谢我什么?”
晚歌摇摇头:“没什么,你知道我说什么。”
秦文声仰头道:“好郁闷,你都不奇怪我为什么会在那吗?啊,也难怪,你也没奇怪他为什么会在那。”
晚歌忽然停下脚步:“谢谢你跟我演出这一场恩爱的戏码,这样他也该放下心了。至于你,不是说好三个月不见吗?为何要来。”
秦文声没有回答,只是靠着墙壁点起一支烟。过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他是放下心了,那你呢?”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问答,晚歌回头道:“我从决定嫁到秦家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死了心。你放心,我不会再提他。”她走了几步忽然又回头道,“最后再说一句,少抽点烟吧!”
晚歌走远后,他突然叫道:“若是慕家需要帮忙就吭声,不要自己在那硬撑着!”明知道她再难不会找他,却还是想告诉她一声。
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成了,日子总是在有条不紊中度过了。三个月的期限即将结束,她又将回到那座大院筑成的牢笼里。秦文声如他所说,真的没有再来找她,似乎日子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安宁过了。
“小姐,快进屋吧,现在太阳那么毒。”晚歌搬出一张躺椅,在树下正打着盹。她回到慕家奔丧时,是春暖花开的春天,三个月不过就是一眨眼,转瞬就成了七月流火。
这是晚歌最后一天一夜呆在慕家了,明天一早她就该回秦家去了。一切事物都有管家打点着,她倒是不用太担心,只是她隐隐觉得自己母亲的身体不好。可不管她怎么问,她都只是说没事,休息一段时间便好。
“秋禾,你去把小北叫过来,我有点事想问他。”老太太去世后,小北就跟着她母亲。何况他还懂医术,她母亲若是真的病着,小北一定是知道的。
秋禾反问道:“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呀?不过,我刚才看到小北和祥叔出门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晚歌道:“秋禾,你看母亲的脸色是不是一直都不太好呀?总是那样苍白,可我每次问她,她总说是睡不好所以才这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秋禾轻笑道:“你啊,一定是多虑了。这些日子发生那么多事,她要一人扛着,一定是累坏了。老太太去了,她这段时间也定然是忧思过虑,睡不安稳。现在看起来那么憔悴也是难免的,多买些补品好好补补,再劝她放宽心好好休养,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听秋禾这么一说,晚歌还真是稍稍放心了些。秋禾进屋开始收拾起东西,她们从秦家回来时一件衣服都没有带,后来还是秦文声让人送过来的。
她倒是有了个感悟,不管一个人在什么地方待多久,那里都会留下属于那个人的生活印记。
看着秋禾忙碌的身影,晚歌忽然笑道:“秋禾别收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秋禾转身疑惑道:“怎么突然想出去走走呢?前些日子一直叫你出去走走散心,你就是不肯,今天怎就开窍了?”
晚歌一笑:“下一次再想看看那繁华的街道,不知是何年何月。既然如此,趁着最后一天,我们去开心一天!母亲还在午睡,反正有还有青音看着,我们可以放心出门。”
秋禾点点头,给晚歌打起一把伞。对青音交代了一番,二人出了门。
七月依旧是烈日炎炎,刚出门不久秋禾已经是满头大汗。
街头买了两把扇子,秋禾边扇着风边问:“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呀?一直这样在太阳底下晒着你今晚一定又闹头疼了。要不,先找个茶馆歇一歇吧!”
晚歌笑道:“我看,是你累了吧!行吧,前面就有茶楼,我们走吧!”
今日的茶楼里客人还挺多,大堂中央搭起的戏台子上,一个手拿二胡的老先生在上面说书。
晚歌喜静,于是坐在最靠窗边的位置。推窗临水,堤岸杨柳青青。这是人工开凿的碧波湖,碧绿的湖水上,七月的芙蓉开得正好。蜻蜓花间停驻,游人泛舟碧波间。
好一幅夏日炎炎里的清凉美景,晚歌忽然想去泛舟了。
点了一壶碧螺春,一叠绿豆糕,晚歌指着窗外道:“秋禾,待会我们也去泛舟吧!”
秋禾立马泼冷水道:“得了吧小姐!我们又不会泛舟,万一划不回来可怎么办?”
晚歌哼道:“就这么大一点的湖,我们还能漂到哪里去!喝完茶,我们就去泛舟!”秋禾撑着一张耷拉的脸,表示很无奈。
氤氲的雾气里透着茶香,晚歌也忍不住赞叹道:“好香的茶!茶色嫩绿鲜亮”晚歌品一了一口点点头道,“清香优雅,鲜爽生津。果然是上等的好茶。”
秋禾扑哧一笑,差点把茶水给喷了出来:“小姐,你今天怎么突然出手这么大方?上等碧螺春,真不像你。”
晚歌端起茶杯细细闻着茶香:“人吧,总要对自己好一点,哪怕是偶尔。”
秋禾呵呵笑了起来,而台上的老先生已经停了下来。真是不巧,她们刚来,老先生的书已经说完了。
有人叫道:“再说一个!”
老先生笑呵呵地放下手中的二胡,摇摇头笑道:“今儿啊,就不说书了。我那嫁到云州的女儿要回娘家,我得回去准备准备。”
有人调侃道:“时候还早着呢,你说这午饭太晚,晚饭太早,就再说一个吧!”
老先生摆摆手道:“说书是肯定说不完了,不如给大家说说这白家二小姐的事吧!”
白家二小姐?晚歌一愣,那不是白婉心的妹妹白蕙心吗?
有人跟她一样诧异道:“这白家二小姐怎么了?没听说白家有出什么事呀?”
老先生捋捋胡子笑道:“你这就孤陋寡闻了吧!我听白家的下人说,这白二小姐很快就要嫁到江家去了!”
☆、第五十三章 一朵芙蓉著秋雨
晚歌心头一滞,自觉告诉她,白蕙心要嫁的人是江与儒。
老先生笑道:“这大户里有几个江家,自然是江监院家的公子了!姐姐嫁到秦家,妹妹嫁到江家,世家联姻可真是天造地设啊!”
有人笑道:“那江家少爷以前可是跟慕家小姐是一对,当时也是人人称赞天生一对。可如今呢,还不是劳燕分飞了。再看看慕家,都败了什么样了!”
老先生笑道:“这便是世事难料啊!慕家是败了,可几百年下来的大户,再败落也比我们穷苦百姓来得强。俗话说得好,这饿死的骆驼比马大!”
秋禾皱着眉头,望向晚歌。后者望着窗外,恍若无闻。大堂里的人越说越起劲,秋禾忍不住便低声道:“小姐,我们走吧!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管不住。但我们能管得住自己的耳朵,不听就不给自己添堵。”
晚歌放下茶杯,轻轻点头。秋禾拉着她准备回家,晚歌却望着碧波湖不肯走。她哀求道:“秋禾,就当让我散散心,我们去泛舟吧!”
寄情山水,是否能让晚歌好过些秋禾不知道。但她眸子里的一抹忧伤,还是让她心软了。这一心软,倒是让她后悔了很久,这是后话。
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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