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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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脱困的；至于其它人，他已经无力再去想了，他只能乞求上天让伤亡减到最低……
　　「大哥，前面就是断肠谷了。」关绍风指着不远处的山谷说道：「根据我们探子回报，宫尧与他的人马都在那边。」
　　「好，传令下去，我们要上山。喝—；—；」关绍岩率先策马疾驰，随后四大家族的主事者紧跟而上。
　　关绍风趁大家都不注意时，悄悄策马来到关住宫月雪的马车旁，对里面的人说道：「月雪，断肠谷要到了。」
　　「我知道了。」宫月雪睁开休息的双眼，紧握着拳头。该来的还是来了！
　　关绍风低声问道：「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宫月雪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想拿样东西给你，可以吗？」
　　「喔，好，你等一下。」
　　关绍风用力地将马车打了一个小洞，「月雪，这样可以吗？」
　　「可以了。」宫月雪摘下了配戴已久的耳环，将它放进一个小袋子里。小袋子里装着关绍岩与关绍云所送给他的耳环。
　　「绍风，你有刀子吗？」
　　关绍风摸遍全身上下后，终于找到一把堪称为刀子的小小刀。
　　「这把可以吗？」他从小洞外递给他。
　　宫月雪接了进去后，看了一会儿，笑道：「很可爱的刀子，谢谢你。」他用那把刀子割下了自己的一小搓头发，将头发放进那小袋子后，把袋子封口。
　　宫月雪把小袋子连同那把小小刀从小洞里递回给关绍风。
　　「绍风，麻烦你把袋子交给我弟弟宫凤尧好吗？他知道要拿到哪儿去的。」
　　「为什么你自己不拿给他？」关绍风不懂，他自己直接拿给宫凤尧不是更好吗？
　　「我有我的难处。」总不能跟他说自己恐怕是见不到宫风尧了吧。「拜托你了，绍风。还有……谢谢你，你是好人。」
　　当宫月雪说完时，关他的马车突然奔驰了起来。
　　「看来是时候了。」宫月雪吞人一口口水，他已经预见他的将来了……
　　※　※　※　※　※　※　※
　　「阿爹，是中原五大世家！」宫凤尧指着前方的一大群人，对着宫尧说道。他认出了那个带头的，是关绍岩那混蛋。因为他，月雪离开了自己不知去向，而让自己在绿湖边空等了一整夜。
　　原本他要追去的，但宫尧却突然决定要进兵中原，害他只好作罢转回大漠。
　　宫尧走向前去，望着眼前的人海得意道：「啧、啧，看来五大世家挺怕咱们的，竟然全部出动了。」
　　关绍岩快速带着关住宫月雪的马车，来到了宫尧的面前。宫尧带了近千人进逼到断肠谷，看来宫尧此趟中原之行，可是打算势在必得了。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咱们的关大当家。」宫尧大笑道：「没想到我区区一个明火教竟也让你此等大人物专程赶来，宫某真是深感荣幸。」
　　「宫尧，废话少说，我要你带着你的教徒们离开中原，回大漠去。」
　　宫尧揉着手指道：「若我不退呢？关绍岩，中原是大家的，没道理我们明火教就得待在空无一物的大漠，而你们五大世家就可以霸占物产丰饶的中原吧？」
　　关绍岩冷笑道：「若你愿意以和平相处的态度来到中原，我们五大世家会竭诚地欢迎你；但是，依你闯关的行径看来，你似乎也没意思与我们协商。」
　　依南宫世家死伤的程度看来，宫尧就是要掀起争夺的战火。
　　「我是没意思要与你们平起平坐。」宫尧骄傲地指着他的众教徒道：「他们个个勇猛善战，等我拿下中原，又何需要跟你们均分天下呢？」
　　「是吗？」关绍岩朝关绍风比了个手势，要他把宫月雪带出来。「等你见过一个人后，再决定也还来得及。」
　　「月雪，你可以出来了。」关绍风从马车里将宫月雪牵了出来，把他直接带到宫尧的眼前。
　　宫月雪狼狈的身影与残破的半边面容让宫凤尧大为吃惊！
　　「月雪—；—；关绍岩，你这个混蛋，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宫凤尧暗自提起内劲，准备击向关绍岩—；—；
　　「等等！」宫尧却阻止他动手。「关绍岩，你把他带来是想说什么吗？」
　　「跟你交换一个条件，我放人，你们退出中原。」关绍岩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宫尧。
　　宫尧大笑起来，「你认为我会为了那混帐而退兵吗？我看他应该是自己跑去中原的吧？」
　　「他的确是一路追我到中原。但他是你儿子不是吗？」看宫尧的态度，他似乎不为所动。
　　「我管他是谁！」宫尧突然迅间移动身影来到宫月雪的面前。
　　「阿爹！」宫月雪吓得退后好几步，宫尧先一掌击向关绍风，把他打了出去。关绍风惨叫一声，整个人往后飞去！就在关绍风危急之际，旁边窜出一个人影接住他下坠的身子—；—；
　　「日岚！」原来是追日世家的二当家！关绍岩轻呼了口气。日岚替晕过去的关绍风把了一会儿脉后道：「他受了点内伤，但无大碍，你放心。」
　　「宫尧，你—；—；」当关绍岩正要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时，又被他凶狠残暴的动作给骇住了。
　　「啊—；—；」宫月雪突然感受到胸前一阵冰凉。
　　宫尧他……竟然一掌击向自己儿子的胸膛。
　　「月雪！」关绍岩与宫凤尧同时放声大喊，宫尧就这样拖着被他掌力击伤的宫月雪，往后退到断肠谷的高崖边。
　　宫月雪现下除了痛楚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感觉了……
　　「阿爹……」他早知道他会杀他，但是当他真的痛下杀手时，他心中竟然还是会感到难过？
　　「你既然变成这般丑样了，我想你也应该没活下去的勇气吧？」宫尧笑得残忍，「你该感谢我结束你的痛苦，不是吗？」宫尧在他的耳边低语道：「你就跟你那个不知廉耻的娘一样，尽会做出让我丢脸的事。哼，她偷男人，你也学她偷男人，真不愧是母子同心啊！」
　　接着他用另一只手抬起了宫月雪的下巴，以欣赏的眼光看着他被毁掉的半边容颜，邪笑道：「老实讲，你这副样子我倒还挺喜欢的，一点都不像那贱女人与那男人生的杂种！」
　　「什么……？」终于明白为什么宫尧不喜欢看到自己了，原来……
　　「你跟你娘都愚蠢至极，两人都相信那白痴爱情，结果得到的都是相同的下场：被人抛弃！啧，啧，全都是没大脑的人，这样的白痴母子我应该结束他们的生命，让他们别再笨下去了，你说是不？」
　　宫月雪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被抽离了，在他闭上眼的那一刻，他看见了关绍岩与宫凤尧的泪水。
　　绍岩……凤尧……再也看不到你们了，你们……要……好好……保……重……
　　宫尧毫不留情的将宫月雪往谷边一推，任他像棉絮般坠落于山谷中……
　　「月雪！」
　　关绍岩往谷边扑去想捉住他，却只捉到他余留下的芬芳气息……
　　宫尧疯狂地大笑起来，「早该让你死了，也省得我看了碍眼！」他转身看着趴在山谷边的关绍岩道：「是你给我机会，让我有理由杀他，我倒还真的有点感激你。」
　　「你……」痛楚大量占据了关绍岩的心，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像是有千万根针在刺地一般疼痛，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眼泪会一直不停地掉呢……
　　「关绍岩！你该死！」宫凤尧一把捉起趴在地上的关绍岩，一个转身，毫不犹豫的一掌击向他！
　　关绍岩口吐鲜血，连退了好几步，而原本配戴在腰上的「巽翌剑」也被宫凤尧顺手夺走。他知道这是什么武功，没想到宫凤尧竟将上官家不外传的「玉圣掌」练得这般炉火纯青。他应该惊讶的，但他没有，因为他的心早在宫月雪坠落山谷的那一刻，也跟着他一起失落了。
　　「绍岩！」上官翱急忙冲出来护住他，替他疗伤。他很意外宫凤尧会以玉圣掌攻击关绍岩，因为他不是很看不起自己所传授给他的武功吗？
　　「没想到我儿竟然会上官世家的独门武功啊？」宫尧虽感意外，但不吃惊，他走到宫凤尧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夸赞道：「不愧是我宫尧的儿子……啊—；—；」
　　「什么？」众人又是一惊！宫凤尧竟然用巽翌剑一剑刺穿了宫尧的胸口！
　　「你—；—；」宫尧相当吃惊，没想到自己苦心栽培的儿子竟然会反目弑父！
　　上官翱扶着关绍岩，对他喊道：「凤尧！你在做什么！」没想到他真的亲手弑父！
　　他真的做了！
　　「你不该！宫凤尧更用力地将剑往宫尧的胸口刺进去，「你不该杀他，你不知道他对我的重要！」
　　「我……我是你爹啊……」官尧下意识地用手捉住剑身，以避免宫凤尧刺穿自己的心窝。
　　「不！你什么都不是！」宫凤尧用力抽出剑锋—；—；
　　「你去死吧！」他丝毫不留情地朝宫尧的颈项挥去—；—；
　　「啊—；—；」众人瞪大眼睛，对眼前所发生的一连串情景感到不可思议，先是宫尧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紧接着是宫凤尧手刃了宫尧。这场大战还没开打，明火教却已乱成一团了！
　　「少爷你—；—；」宫尧的四大护卫立即跳进战圈，对宫风尧挥刀相向。
　　宫凤尧的身子往后退了几步，他的神智开始混乱，快分不出眼前的人是谁了。
　　为什么要杀月雪？为什么要夺走他最重视的人？「你们该死！你们全部都该死！」
　　宫风尧体内迅速窜出一道强劲的气流，击向四面八方的众人—；—；上官翱见状，立刻背起关绍岩，朝身后的五大世家大声喊道：「大家快退！快！」
　　瞬间，宫凤尧的气功转化成成千上万的锐利彩剑，夹带着土尘风暴，击向了四大护卫与成千的明火教徒。须臾间，谷里哀声四起，满天尘土飞扬—；—；
　　逐渐地，哀声消失了，飞扬的尘土也回到了地面，大地顿时呈现一片的寂静—；—；
　　「凤尧？」上官翱带众人躲避了致命的杀机后，旋即回头寻找宫凤尧。
　　「阿翱！他在那儿！」日岚指着唯一站立的人，「我的天……」
　　日岚生平第一次看到如此惨绝人寰的功夫招式。地上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而原本的黄沙尘土如今已变成血淋淋的红色大地，就这么一瞬间，成千的明火教徒早已「死伤殆尽，无一幸免。」
　　「凤尧！」上官翱焦急地跑向他，「你没事吧？凤尧？」看他完好无缺，上官翱一把就将他抱入怀中。「太好了……太好了……」他以为再也看不到他了……
　　宫风尧推开了他，蹒跚地走过他的身旁。他口里不停地呼唤宫着月雪的名字，这个让他用心爱的人。
　　「凤尧……」原本骄傲自负的人儿，在此刻却显得失魂落魄，伤心欲绝。宫凤尧在走没几步后，便倒入尘土里，晕了过去。
第七章
　　　　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冲去了多日以来的闷热。随着雨势的停止，酷热的夏令时节也即将结束，进入气候凉爽的秋天。
　　断肠崖一役死伤共千人，明火教教徒全数死亡，无一幸免。而五大家族仅只有少数人因躲避不及而受轻重伤，但并无人死亡。
　　宫凤尧在大开杀戒后，便销声匿迹，不曾现身于中原。
　　驭圣世家几乎全数全身而退，重伤者仅有主事者关绍岩与关绍风两人。
　　今日观空阁依旧是一片愁云惨雾，关绍岩因为受伤过重而昏迷至今，尚未醒来。
　　好痛！
　　关绍岩被胸口的内伤给痛醒了。他微微地睁开眼，环视四周焦急等待的人。
　　「太好了，岩儿你终于醒了。」关夫人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
　　「怎么回事……」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无比。
　　路心柔见关绍岩醒了，便温柔扶起他，将茶水递到他的唇边，小心地喂他喝着。
　　「你被宫凤尧一掌打伤了，你忘了？」关绍风捣着胸口，很吃力地想唤回他的记忆。混蛋宫尧，那一掌差点把他打死了。
　　关绍岩被喂进一口水后，轻轻的把路心柔推离自己的身旁，他可不想让宫月雪误会了。
　　「表哥？」路心柔对他刻意保持距离感到很莫名其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月雪呢？他在哪儿？」怎么不见自己心爱的人儿？
　　路心柔暗自倒抽了一口气：他记起来了！
　　察觉关绍岩已恢复记忆的路心柔，静静地退到关老爷的身后，想让他保护自己。
　　关老爷没有发觉他的异样，轻拍关绍岩的肩膀道：「你还提他做什么，你都已经要与心柔成亲了啊！」
　　「成亲！？」关绍岩一听，立即推开关老爷的手，「我爱的人是月雪，我不会娶别人的。」
　　「大哥，你—；—；」关绍风急忙坐到他的床边，摸着他的额头道：「没发烧啊！」
　　「去你的！」关绍岩气得拍掉关绍风的手，焦急道：「月雪呢？我答应要带他离开这儿的！」
　　关绍风不悦地抿抿嘴，「人都死了，你才说要带他离开会不会太晚了点？」
　　「关绍风，你在胡说什么？」关绍岩真想给他一拳，「我不过才离开观空阁一下子，月雪怎么可能会出事！」
　　这回，关老爷与关夫人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开口闭口都是宫月雪了，因为骆大夫对他下的催眠已经失去效力了。
　　「等等，等等。」关绍熏推开自己的爹娘，搬了一张椅子在关绍岩的床边坐了下来。「大哥，我问你，你记不记得你把月雪关进了牢房？」
　　「怎么可能！」胸口传采的疼痛让关绍岩低吟了一声，「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跟月雪说好今天要一起走的！……还有，为什么我的胸口会这么痛？」
　　「今天？」关绍云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大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当他傻了吗？「今下天是十五啊！」
　　「十五？」关绍风对他的回答感到好笑，「大哥，今天是二十五了，你在断肠谷被宫凤尧打了一掌后，整整昏迷五天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宫尧打了那一掌，让他也在床上躺了三天。
　　「不对！我不过是到娘的房里聊了一会儿，怎么可能就过这么多天了！」他明明记得娘说要介绍一位朋友给他认识，然后他跟那人聊了一会儿后……
　　「等等，娘，你那个朋友呢？」为什么之后的交谈他都没印象了？
　　关夫人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似地开始紧张起来，她暗地拉拉关老爷的衣袖，要他开口解释。
　　关绍风见状，终于明白一切都是他们搞出来的！
　　「爹、娘，你们好残忍，你们让月雪死得伤心至极！」以为爱人背叛他，而心碎痛苦不堪，也难怪关绍岩会在一夕之间变了一个人。
　　「你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懂！」关绍岩的心跳突然异常加快，他开始害怕起来，「月雪呢？他在哪里？我要见他！」他不想跟他们对话下去了，他只想见他的情人。
　　关绍风拉住他，「大哥，月雪已经死了，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你骗我！」关绍岩用力挣脱他的手，不小心让自己从床上跌了下来。
　　「岩儿！」
　　「大哥！」
　　众人想要扶起他，却被他胡乱推开，「我自己去找他，他还在观空阁等我……」鲜红的血丝从关绍岩的嘴角滑了下来，他的内伤又复发了！
　　「岩儿，」关夫人急忙跑到他的身边想拉住他，她对躲在一旁的路心柔喊道：「心柔，你也过来劝劝表哥啊！」
　　「不要……表哥会杀了我的……」路心柔吓得全身都颤抖起来。
　　关绍风用力抓住她的手，厉声问道：「你又没有做亏心事，干嘛怕我大哥会对你动粗？难不成……在牢房里对月雪动私刑的人是你？」八九不离十是她了，虽然月雪不说，但他就是知道是她！
　　「动私刑？」关绍岩推开关夫人，往路心柔走去。「你对月雪做了什么？」
　　「我没有……」路心柔慌张地往后退，退到了墙角。
　　「没有？」看她一脸惶恐，关绍风就知道她在说谎。「你对月雪施鞭刑、用木炭毁他容，你还敢说没有！」
　　关老爷与夫人也感到愕然，他们根本就不晓得路心柔有做出这般狠毒的事情。
　　「表姊，你……」关攸语用手绢捣住自己惊讶的小嘴，她是不能接受宫月雪，但她也不会对他做出这种事的。
　　「我……我……」路心柔顿时哑口无言，她好害怕、好害怕，她转头看向关老爷向他求救，「姨丈，救我！」
　　「这……」关老爷看自己的儿子们都那么气愤，说实话他也不能接受路心柔的行为，但心柔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女……
　　「绍岩，你就原谅她吧。她不是有意的，更何况她也是为你好……」
　　「什么叫为我好！」关绍岩很激动，他深吸一口气试着抚平自己的情绪，「你们哪一个来告诉我，究竟我失去意识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大家互看了一眼后，推派关绍风去说明近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就是这样了，大哥。」关绍风红着眼，把一切经过都说了出来，包括月雪已死去的事实。
　　在听完一切经过后，关绍岩显得异常平静。他看向关老爷与关夫人，平静地问道：「我想知道，让我失忆是不是爹娘您们的意思。」
　　关老爷与关夫人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才点头承认。
　　「原来是这样……」关绍岩苦笑起来，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起身向外头走去，「算了，我放弃了。」
　　「大哥！」关绍风追了过去。「你放弃什么？你要去哪里？你的伤还没好……」
　　关绍岩突然停住脚步，转回头悲哀地看着关绍风与自己的爹娘，「我放弃要你们接受我对月雪的感情，一切都结束了……」
　　「既然结束了，你还要去哪里？上官大哥待会儿会来看你的！」他中了玉圣掌还需要上官家的治疗啊！
　　「我要去找月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关绍岩转身往外走去，他哽咽道：「我不会再回来了，绍风。好好照顾爹娘跟弟妹……你也要保重……」父母亲情至此，他再也无话可说。
　　「等等，大哥！」关绍风又追了上去，他从袖口中拿出宫月雪临死前交代给他的小袋子，「这个给你，月雪临……出事前交给我的。」不想承认月雪已经死亡，关绍风选择言语上的逃避，「原本他要我交给宫凤尧的，可是……」他摸摸头，接着说：「可是我忘记了，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你就看着办吧。」
　　握紧手中的袋子，关绍岩感激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谢谢你，绍风。」
　　「别客气，但可别跟宫凤尧说是我给你的，我怕他会杀了我。」因为宫月雪的死而杀尽上百人的小魔头，还是别招惹的好。
　　「我知道。」他也不想让宫凤尧知道，以免他又来跟自己抢了。
　　关绍岩把袋子收下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尽管关夫人在他背后苦苦哀求着，但是关绍岩这次是铁了心不再心软了，因为，月雪就是因为他的心软而……出事的。
　　「岩儿、岩儿，你回来啊！」关夫人对远去的关绍岩，哀伤地声声呼唤着。「你回来啊，娘知道错了……」
　　「夫人……」关老爷抱着她，想给她安慰。
　　关夫人含着泪水，揪着关老爷的衣袖，苦苦哀着：「老爷，你去把岩儿带回来好不好？」
　　「夫人，岩儿这次是铁了心，不会再回来了。」关老爷很明白自己的儿子，知道他此去是不会回头了。
　　「我不要他离开我……」
　　「娘……」关攸语早已泣不成声。她拉着关绍风恳求道：二哥，你叫大哥回来好不好？」
　　关绍风给她条手绢，让她擦拭泪水。「攸语，大哥走了，你也会伤心吗？」
　　「当然了，谁教他是我最爱的大哥。」关攸语边擦眼泪边说着。
　　「你们爱他，却不能爱他所爱的人，为什么？」
　　「那还用问！他爱的可是男人啊！」关夫人推开关老爷，走到关绍风的跟前。
　　关绍风微叹了口气，「娘，这就是大哥离开的原因，您还不懂吗？要大哥回来不是不可能，只要你们能接受宫月雪，他自然就会回来。」只是一切都太迟了。
　　「我……」关夫人揪紧手中的绢帕，不知怎么回答他。
　　「一样都是爱，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反对？只因为宫月雪是个男人？娘，月雪虽是男人，但他爱大哥的心就跟您爱爹的心是一样的啊！我再怎么看，月雪都比那个一心一意要您儿子死光光的路心柔好太多了，至少月雪他对任何人都很真诚，很用心。」
　　「绍风，你说什么？」关老爷颤抖着身体，「你说心柔………」
　　「姨丈！您别听二表哥胡说！」路心柔急忙辩解，「二表哥你太过份了，怎么可以出口中伤我？」
　　「我中伤你？」关绍风终于忍不住了！他大步走向路心柔，一把捉住她的手腕。
　　「你说我中伤你？要不要我去把伺候你的那几个女婢给找来，我们当面对证！」
　　「你……那几个下人就爱胡乱讲话，她们讲的话是不能听的！」
　　「是吗？那我跟绍风亲耳听到的应该就不假了吧？」关绍云盯着她的脸，「是谁巴不得要小熏早点死，这样大哥才会有多一点的财产可分？是谁为了让大哥能分多一点财产，而在小熏的汤药里头下毒？路心柔，你可真狠心，枉费我爹娘如此照顾你，而你却恩将仇报想杀他们的儿子？」无法再容忍下去，干脆一次说清楚、讲明白。
　　「我的天……」关绍熏捣着胸口，脸色泛白。「表妹你……」
　　「少爷，请冷静。」关绍熏身后的男仆很尽责地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