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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战绝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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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腹下那属於女性的私密,化成了一片光滑肌肤,与身上的其它肌肤相同,却与正常人的身子全然殊异!
白芙蓉不再是「她」或「他」!
他或她是一个雌雄莫辨的怪物!
远离他,不难;狠心,不难啊……
「芙蓉,别走!」
我蓦然睁开双眼,从冰床上惊坐起身,象徵法力的长发铺满了整张床榻。
我阴沉地瞪着石穴外被风吹动的树枝暗影--
芙蓉十五岁的娇颜仍栩栩如生地在我的梦中徘徊,一切却早巳不同!
那天过後,芙蓉避我若蛇蠍。
两年了!我容忍她怯怯懦懦、畏畏缩缩地闪躲了我两年了!
第一年--她被封印在「巫真花谷」里,苦练术法。我亲口允诺师父,不去打扰她,所以强行压抑住心头上的狂风巨浪。一年,我等了!
第二年--她出关,却在她师父的陪伴下,频频提出与我对决的要求,却又屡屡一败涂地。又一年,我亦忍了!
三个月前,惨败到脸色青白的她,慌张地从巫咸国遁逃至人间。
她以为逃到另一个结界,我就会放过她吗?
我听见自己痛苦的低鸣在夜里散开,石穴外的树叶正颤抖地一如严冬时节。
「把我的心扯碎成烂泥一样地丢在你面前,你会回过头来拥住我吗?」
她会!
我看得出她眼中的挣扎、绝望,却恨她什麽都不对我开口!
我的胸口闪过一阵愠怒,大掌随手一挥燃起了烛火--
烛光照亮了室内,也映射出墙上铜镜中我绝美更胜女子的容颜。
那样细腻如玉雕的绝色五官,生在女子脸上是要让众人消魂蚀骨的,但却偏生长在一介矫健修长的男子身上,那可就邪魅妖美得让人即便想偷看,都觉得心有不安……
然我早己习惯了这张脸孔。本来在巫咸国里被唤为「巫魔」的男子,就不该是寻常池中物!
在心中默念咒语将一头长发隐缩成覆背的长度,手指一掐便算出她而今藏身在一处偏僻的人间村落里。
铜镜中的红瞳在夜里进放出磷光,我口中低吐而出的咒语声,魔蛇一样地在深夜里爬行着,让整间石穴都透露着诡谲之气。
她又逃了三个月!够久了!
我不要再忍受这种只能在梦中相会的日子!
我要看着她、拥着她、吻着她、触着她!
身形一黯,我消失在夜空之中;再次现身,我已身处人间。
我的芙蓉端坐在一户绿竹屋内,竹桌之上摆了占所用的蓍草。
即连她在人间的居所,都与她在巫咸国的住处一模一样,足见她的念旧之情。她怎麽可能不在意我!
一道道黯紫旋风从我的指间、百会穴里直冲而出,嚣然地包围了整间屋舍。
风,阴冷冷地直吹着。
我贪婪地盯紧她的绝美面貌--
出来与我相见!我体内的血液狂喊着。
绿竹屋内的她轻拧着柳眉,娇语了一声:
「这风吹得好诡异。」
娉娉婷婷的身影推开竹门,纤手抚住被风刮痛的柔嫩脸孔。
我一瞬不瞬地盯住她的脸孔,在她开始施咒想寻出风向之际,我却因为她双眉之间浮现的一抹绿竹印而心悸不已--既清丽且妩媚哪!
曾经,在二人还能有着肌肤之亲时,我最爱以唇轻触着那株竹印,贪恋的是她肌肤上恬净的香气。
芙蓉,你感受到我的痛苦吗?
从我身上疾射而出的紫色暴风,狂乱地包围了整座绿竹屋。
芙蓉猛然睁开眼像是察觉了我的到来,她反身急奔回屋内,贪快的脚步还不慎被裙摆绊倒,踉了下身子。
她没变,仍然是那个有些迷糊的芙蓉!
可她却又真的变了,否则怎麽会如此害怕我的到来?
曾经,十二岁的她,冒着夜里的大风雪走到我的石穴,为的只是在新年前让我吃到她亲手蒸出的红豆年糕。
曾经,她不及我肩高的身子总是想钻入我躯体里似的,黏着人不放。
过去,过去了吗?
暴怒焚上我的心头,邪魅紫风啸地自绿竹屋的缝隙里钻入,悍然地晃动着整栋屋舍--
告诉我答案!
我凌空踩在夜色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自量力地在绿竹屋上加诸了一道又一道花之封印,可笑哪!
即使她的师父白玉相都无法击败我,她又怎敢妄想螳臂当车!
见她坐上长榻,忧愁地拧着眉,我的心一揪!
见她用纤纤十指将她及膝的发丝撩起,露出她绝美得让人觊觎的玉颈,我听见自己粗重的气息声。
见她唇边突然噙起一个微笑,我的怒火却全数爆发开来!
「还有心情笑!以为可以躲我一辈子吗?」
我充满戾气的吼啸,声震屋舍。
火瞳睇视着她颤抖到无法自制的身躯,我的冷笑声开始回响在阗暗的夜里。
大掌狂地一挥,门扉爆碎成片片尘土。
终於,她看到了我--极度震惊啊!
她看到了我的火焰之眼!
那是巫咸国的巫者们,终其一生都要拼死达成的最高境地。
她该知道她胜不过我,我是可以在巫咸国兴风作浪的人!
我嚣然地朝着她的脸庞逼近,近到她连眨眼都得小心翼翼。
我猛握住她一束柔细的发绕在指尖,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她强拥入怀--
深吸一口气,感受她轻柔的气息在我鼻端浮动的快感。
她仍睁着一双受到惊吓的慌乱美目,与我相望。
「也许芙蓉的心,另有所属。」昨日,白玉相对我说的话浮上脑海,我凶恶的眼乍冻上一层冰霜。
这句话,把我心中最深层的恐惧血淋淋地挖掘了出来!
芙蓉是我生命中的光明,若我注定要成一名盲者,我也会费尽心血毁天灭地,不让任何人有见到光明的机会!
我的手掌在空中挥出一圈赤色光环,让无助的她困在其中。
「你不能强迫我!」
芙蓉没法子挣开那道光环,反倒是捶红了手,捶出了盈眶的热泪。
我瞪着她梨花带泪的脸庞,没哄她,没安抚她,就这麽瞪着她,瞪到我自己心烦意乱,瞪到我的脸色愈来愈铁青。
和我受一样的苦吧!
这样她才会知道我与她原该是相属的!
「我给你最後一个机会,如果你可以解决我丢给你的问题,那麽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消;否则你就再也不许逃离我身边,得心甘情愿地和我回巫咸国成亲。」
我撂下战帖,知道她不得不接,除非她现在就想和我回巫咸国成亲!
有路能逃,她不会不逃的!
只是,这回,她只能逃到我的怀里!
强迫她以鲜血化出一颗血珠子为誓,我隔着二人之间的赤色光环,与她的唇相触--
赤色光环染了施咒者的气息,应声而碎。
「你注定是我的人,我的芙蓉,等着当我的娘子吧!」我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或者该说,她以为黑啸天已经消逝无踪。
一个日夜过去了,我隐身在她的周身窥看着,看她惊惶地无法成眠,我的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她的心里现在全想着我吧!我对着她的眉目如画忖思着。
看她疲惫地睁着双眼望尽了日月星辰,我的不舍透过指尖的风拂过她微张的柔唇。
开战吧!
我以十指流出的紫黑鲜血在岩地上画出一道七星阵法,当那些血液随着我的咒语开始冒出刺目的血光之际,数道飓风已自人间国度外的四方结界调来了列姑射山的范青青、女人国的沙红罗、华胥之国的秋枫儿、幽都的楚冰--这几名与人间有缘的女子。
去吧!去到我心爱的芙蓉身边吧!
「接招吧,我给你的挑战是--东西怎麽来,你就得把东西原封不动地如法送回。」
我阴森的威胁声足够让所有耳闻主人寒毛直立,但是我的脸上确实洋溢着笑意。
我太清楚芙蓉的法力极限在哪里,她万万无法以己身之力同时送回这四名女子。
她自以为是的迎战之路,是一条只通往我怀里的死巷。
我强势地站在绿竹屋屋顶,不动声色地看着屋内五名女子的一番口舌之争。
我当然知道此种强迫挪形至人间的举动,会让这四名女子掉失一缕魂魄在原有国度中;而倘若她们无法在一年之内回到原有国度取回那一丝魂魄,她们的命运将是一个「死」字!
但是,那又如何?
我要的只是芙蓉放下身段,求我。
「……我的修行道行还不够,但是只要你们找到大禹时代的古鼎四座,在此一神物的配合之下,我一定可以把你们送回去……」
我听见芙蓉用她清朗如撕帛的声音对四名女子解释着。
啊!我的芙蓉,远比我想像得还聪慧,竟能在最短时间内推想出古鼎可以辅佐她那不堪一击的法力。
只是,她脸上的心喜,太伤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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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三章
「啸天哥哥,救我!」
白芙蓉的泪水湿透了雪白枕巾,那在枕上辗转反侧的倾城之貌漾满了酸楚。她被困在自己的恶梦中,无法醒来。
「搞什麽鬼!你一天到晚哭个不停,烦不烦啊!」沙红罗了亮的骂人声,在夜里显得异常清楚。
「对不起……我想我娘……呜……」范青青抽抽嗒嗒地哭泣着。
白芙蓉的手指紧紧捉住被褥,被隔壁房间的吵闹一惊,这才真正从噩梦中醒来。
梦中的她,十五岁--生不如死啊!
白芙蓉低头掀高自己的衣裳,背脊却泌出了无数冷汗。
多希望一切是梦!
多希望这具非男非女的诡怪身躯不是她的!
白芙蓉打了个冷哆嗦,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筋骨都僵硬如石。这阵子为了锻练术法原就睡得浅少,加上黑啸天不定期的「探望」,她整个人一直处在紧绷的状况之中。
这样的她,怎有法子安心呢?
四条人命就系在她的手中啊!
缺少了一丝魂魄的她们,必须轮流在最适宜她们体质的季节出发寻找与其有缘的鼎--算算时日,那漠然如冬日雪的楚冰也已经离开一个半月了。
一切进行得都还算顺利,况且日前功力又精进一层的师父还以密音告诉她,巫咸派的昏穴位於何处,以助於她防御黑啸天的手法。
可她仍是烦躁地无法入睡哪!
愁拧双眉,白芙蓉披上毛裘跨出绿竹屋,抖哆的身子在寒夜里困难地朝着她的秘密温泉前进。
冬日的夜半时分万然不会是个适合窥伺她的时机吧?她在心中窃思。
一道黯紫之风悄然穿梭於她走过的小径路树间。
黑啸天的美唇抿起一道浅笑,尾随着她弯过一块大石,看着她专注地不让自己在雪地上滑跤。
今夜,他算出楚冰有难,因而打算前来阻扰白芙蓉出手护人。四名女子,死了一人,她便算输了!
况且,芙蓉来到人间之後,白玉相便不再如影随行的守在一旁--
这对他而言,是个新契机。
黯紫之风飘过一片竹林,与她一同步入一处山洞之中。
山洞深处的石壁凹处,有着一池冒着热气的地底温泉。
温泉上方恰有一方空间,正是自然形成的天井--白天瞧云、夜晚觐星,也够怡然惬意的。
除了山壁间偶然出没的致命青蛇,一切好得不像话!
黑啸天怒容瞪向她,不明白自己严声告诫了这些年,她怎麽还是毫无防备之心!
或者,她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黑啸天怒颜看着正晃向池边的娇影,眉眼凶霸得连不知情的她都莫名地打了个冷颤。
白芙蓉咬了下自己的唇,心神不宁地左右张望了一会儿之後,纤纤十指才在空中画咒似的飞舞了起来--
左手花印、右手叶符,她的右手仅足微掀,而左手手掌却是不停地在空中画圆;头顶上方半圈圆、上方王右又是半圈圆、由右至下方二组半圆、由下方半圆斜画向左又为半圆,终而与上方相连而成一记花印。
她拈梅花封印的手势极为快速、熟练,若不是他早已对十二花术了然於心,怕是也看不清她指尖旋舞下的真相为何。她是当真用了心在娴熟巫真术法呀!
黑啸天在心中持咒,在自己周身加下了一道寒符,与梅之封印相呼应,而不至於被逼出原形。
以为护身遮掩无虞的白芙蓉,放心地转过身解开斗篷任之垂落在脚边,纤指褪去一层藕色衣衫,修长的玉颈便微露在一层薄丝衣之上。
她打了个冷颤,低头对着自己的身子发起楞来。
芙蓉是存心折磨他吗?黑啸天心一动,拳头上的指节全发了白,她纤纤搦搦的背影,若有似无显露的肌肤,全是他意料之中的美丽。他不可能毫无反应!
「……这样的身子……」她低喃了一句。
他皱起眉,还来不及细看她的神情,她已褪下最後一层丝衣,雪白如丝的背影在他眼前一闪,便沉入了那热气氤氲的温泉里。
何时开始,她的绝色已经足够让他失神?又是何时开始,巧笑婉语的她不再将他当成心中唯一的天地?
黑啸天看着她露出泰半的雪背趴於池边小盹,眼神凶恶地一拧--
他唯一确定的是,自己无法忍受其他男人拥有她!
危险!
一条青蛇吐着殷红蛇信,婉蜒地接近她。而她兀自拨弄着水波,神情木讷。
黑啸天想也未想便隔空出手,红色锐光利箭般地直射入青蛇的七寸。
青蛇,瞬间毙命。
「谁!」
白芙蓉一惊,被那寸红光吓得脸色大变,双臂拥住自己的胸前,身子往水中一
沉,急忙忙便往山壁的方向直退。
「别过去!」他出声想阻止。
说时迟,那时快,另一条青蛇自山壁沟涧间直扑而上,青亮的蛇身直接缠上白芙蓉的颈。
「啊--」白芙蓉全身僵硬,感觉青蛇冰冷的身躯在她颈间缓缓滑行着。
黑啸天看着她茫然找寻的眼神,却瞧不出她是在害怕这条蛇的攻击多一些,还是惊吓於他的乍然出声。
无止尽的冷意窜进他的心里……
「闭眼,我不想惊吓……」他的冷瞳紧盯着青蛇的眼,指尖的红光已是蓄势待发。
嗤--青蛇晃动三角形的头颅,向前一击。
「啊!」
白芙蓉低叫出声,青蛇一受惊便紧紧勒住她的颈子。
她喘不过气,伸手去抓蛇身,蛇牙狠狠地陷入她的颈间。
「痛--」她受痛哀叫。
一阵狂风飒然从她耳畔扫过,蛇首被狠狠掐扁,远远地抛击向山壁。
在她的低喘声中,他解除了隐身封印,整个人自红光中徐徐现身。
「吞下解毒丸。」他命令道,弯身将药丸送到她唇边。
她的脸色青白,全身仍拼了命地在颤抖。
「你别过来!」她将泰半脸孔全都埋入水里。
「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黑啸天的大手探入水中一把撩起她的长发,强迫她抬头。
她粉颈上那两个深灼的牙洞,甚且还淌着血!
他的脸色青白,二话不说就掏出一颗药丸置於指尖:
「张开嘴,我把解毒丸抛入你的嘴里。」
「你先走开,我才--」
她闭上嘴,因为药丸已被丢入她的嘴里,而她忙着皱眉吞咽。
「咬碎再吞下。」他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一副噎到不能呼吸的俏模样。
「很苦。」她扁了下嘴,任药丸在她颊边鼓成一团。
「快吞下!」
「我吞下去了。」她得意地抬头看着他,却又警觉地整个人缩入水中,脸色骤变:「你……你可以走了!」
「确定你没事,我自然会离开。」他细长的杏瞳瞪着她惊弓之鸟的表现。
「那你可以走了,蛇咬不死我的。」
言毕,她重重咬住自己的唇,懊恼地皱起了眉。
黑啸天邪肆的眼没放过她的任何表情,冷冷地问道:
「为什麽蛇咬不死你?」
「我……我……我……」她结巴了半天,一双美目下停地眨着。
「你背着我练了什麽术法?」他精亮的眼逼近。
「我没有!」她的身子猛震了下,惹起一阵水波。「我不过是在来这里之前已吃过解毒丸了。这样你满意了吧!你可以走了吧,这里是我先来的!」
她傲然地仰起下巴,却因为记挂着己身的赤裸,声音总不够有气势。
黑啸天居高临下地瞪着她因为热水而微红的双颊,粗声咒骂:
「活得不耐烦的蠢人才会来这里沐身!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有多少青蛇吗?还是你练功练到走火入魔,连脑袋都练蠢笨了!」
「你!怎麽可以骂人……」
白芙蓉气急败坏地想伸手指着他鼻子大骂,却又连忙将手缩回水里,用双臂将胸前裹得死紧。
「遮什麽!该看的我都看过了。」他蓄意用轻佻的眼神在她的肩颈玉肌流连着。
而她…
莹莹眼波不再流转,一张脸庞在瞬间变成青白,就这麽怔怔地看着他。
「你看到了……」她说话的声音像是被人捅了一刀。
「我在这里站了这麽久,你说呢?」他压抑着心中的下安,兀自冷冷地回话。
「你什麽都不应该看!」
狂乱摇晃的发丝披散了她整张容颜,更强调出她脸上的惊魂未定。
「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没有什麽是我不应该看的。」他镇定地凝视着她。
「你就是不该在这个时候看我!」她尖叫出声,那痛苦的眼神凄绝得让人心痛。
「冷静。」
「要我如何冷静!」
白芙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在一颗泪珠滑下眼眶时,她虚弱地别开脸,垂下视线:
「你骗我,你什麽也没看到。」
像是没勇气正面看他,像是没有力气再维持她脸上的平静,她很快地背过身伫立在水池水央。
水花的溅起声,让她的身子一凛!
没让她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他的手就已紧扣住了她的肩头。
她一看到那道隔在二人之间的淡紫光圈,便火冒三丈地嚷道:
「你不能老仗着你的法力高强就对人为所欲为!」
「你师父早在你十岁那年便将你许配与我,我绝对有资格对你为所欲为!」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们尚未成亲。」她的双臂密不通风地裹覆着前胸,就怕泄漏了一丁点儿的身子曲线。
「很好!你还可以顺便告知我--」他将她的身子拉得更近,二人之间除了淡紫光影,就只隔着她环抱在胸前的手臂。「我们尚未成亲,究竟是谁惹出来的祸!」被她挑起了怒气,他的赤瞳熠熠如火。
「我不是存心要这样……」她面对怒火腾腾的他,眼眶含泪,却是不住地发抖。
「那你存的是什麽心!你十五岁的那年,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有什麽事,是我不能帮你的吗?有什麽苦,是不能对我说的吗?」他咄咄逼人地盯着她的脸,表情严厉得像在杀敌退军。
「我不要你帮我!」
不要他为她送了命,所以才这麽用心良苦地抗拒他啊!
生不如死的悲惨生命路,她一个人走就好。绝不连累他!
白芙蓉的泪珠若洪水决堤般迅速沾湿了脸庞,娇颜玉容哭到惨黯无光。
积压在内心最底处的痛苦,被泪水制成的铲子用力地挖掘开来,痛到她只好以泪水来止痛。泪,便怎麽也停下下来了。
哭到忘情处,她的鼻喉全都抽噎不止,甚至哽咽到喘不过气,必须停止哭泣才能顺利地呼吸。
泪眼迷蒙间,她知道他凝视着她的眼神深情得让她几乎想这麽一生一世地偎在他的怀里,不管绝艳是什麽害人术法,不管自己的生命注定活得不长久……
可,她能不管他日後数十年对她不能忘情的苦吗?
白芙蓉心一拧,强迫自己摆出一脸的抗拒。
黑啸天一恼,出手狠狠将她推在一臂之外,以眼紧盯她:
「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让我知道你和你师父在搞什麽鬼,休想我会让你离开这里!」
「你让我起来,好吗?这热水泡得我头昏。」她轻轻地颤抖着身子,低垂的视线委屈地看着温泉上氤氲的白雾。
她全无防备,不会傻到和他正面冲突。
黑啸天瞪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明知道她的蓄意闪躲,铁青的脸色却仍因为她的撒娇软语而松懈了几分。
「穿上你的衣裳。」
黑啸天低吼一声,起身走出水池。
下一刻问,他的衣服已乾燥平顺如昔。
「你为何总是能一再地破除我设下的结界?」衣衫的窸窣声,证明她正用着最快的速度着上衣衫。
「拜你的一再挑衅之赐,我一年多前的功力,便足以毫发无伤地进出凌天阁--巫真的十二月花术,我早已了若指掌。」他背着身,不耐烦地等着她着装完毕。
「你一年多前就上了凌天阁!」白芙蓉的声音不无惊异。
凌天阁,巫咸国藏经集典之处,机关重重、阵法处处,有本事上凌天阁者,功力想来已是巫咸国数一数二的高手。一年多前的他,法力就已经那麽深不可测了吗?
「我的法力高强是无庸置疑的,你再也不必自下量力地找我比……」
他打住话,因为一道莲花印已冲向他的脑门,封上他的昏穴--
而他,竟来不及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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