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迟钝丫鬟-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楔子
飞上枝头
北宋神宗 京城
司马府,京城第一书香世家。
冬日里,难得出现的暖阳诱得人走出房门,活动活动筋骨;正待春神召唤便要百花绽放的花园里琴声琤琤,轻柔的乐音令人听了打从心底舒坦起来,琴声中不时穿插女子的娇笑声。仔细一瞧,原来是司马夫人和她最疼爱的四名贴身丫鬟也受冬阳吸引跑出来作日光浴了呢──
“呵~~将军!”司马夫人从容地移动棋子,手起手落之间胜负已定。
“唉,姜果然是老的辣。”春蕾大胆不怕人骂地直言道,还表情哀怨地叹了口气,明显的作戏神情引得一旁帮夫人捶背的夏怜、弹琴的秋水和正在泡茶的冬阳低笑了起来。
“匡──啷──”唉!只是这一分心,做事向来少根筋的冬阳又不小心教一只茶杯化为乌有,不过,众人早已习惯性地选择视而不见。
也选择视而不见的司马夫人看向春蕾,硬忍住笑意轻斥道:“你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竟敢说我老?铁定是皮在痒!”
“对啊!夫人,您真了解我,每次一到冬天我就全身发痒,难受得紧。”
做事伶俐却对爱情颇迟钝的夏怜伸出一只手,当头便给春蕾一记爆栗,“你啊……再这样没大没小下去,就让夫人派你去扫臭死人的马厩。”
“呜~~夫人、秋水、冬阳,你们都看到夏怜欺负我啰,你们一定要替我讨回公道!”
看到春蕾模仿西施捧心蹙眉的滑稽模样,众人无法发挥同情心地哄笑出声,还不小心惊走了在树梢上晒太阳的鸟儿……
“唉!”一阵笑闹过后,司马夫人突然叹了口气。
“夫人,您怎么了?有什么烦恼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能帮您分分忧。”听出司马夫人的哀叹声充满烦恼,最善解人意的秋水停下弹琴的手轻声道。
“我的烦恼就是你们哪!最近只要一想到你们不久后便会离开这儿嫁人去,我心里就有万般不舍……”司马夫人说完又是一叹。
“夫人……”春蕾、夏怜、秋水和冬阳闻言都红了眼眶。
“说来矛盾,我既希望你们能永远陪在我身边,又希望你们有个好归宿,若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就好了……”
忽地,司马夫人想到她那四个尚未娶亲的儿子,一个绝对称她心意的办法在她脑中成形。而后就见她急急起身,直接奔向书房寻求司马老爷的支持,只留下四个脸上带着疑惑的丫鬟……
到底是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让司马夫人一扫哀愁、满心喜悦呢?
快乐的方法如下──
将清秀动人却绝不温顺的“春蕾”许给司马家大少爷──司马浪做侧室。
将娇美如莲却迟钝有余的“夏怜”许给司马家二少爷──司马澈做侧室。
将清丽可人、聪明慧黠的“秋水”许给司马家三少爷──司马晋做侧室。
将活泼善良却总是少根筋的“冬阳”许给司马家四少爷──司马佾做侧室。
碍于身分只能当妾的四名丫鬟永远只能是妾吗?
有句话说:“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同理应该可证:世上没有永远的小妾。
至于详情究竟为何,看下去您就知道了……
第一章
天空蔚蓝得让人找不到一片白云,艳阳嚣狂地绽放着光热,照道理说,七月的天气是有那么一点点闷的;但是站在红艳的铜门前,盯着一对镇门的石狮子,小女娃被牵住的手心里,不断地泛出的点点汗水并非因为热气逼人,而是因为她害怕。
碎汗凝为丝、丝丝系成线,线连成面,直到整个手心完全氾滥为止;她不是故意的,而是她真有那么一丁点怕。
可,怕又有啥用呢?
她是家里头的老大,又是个蚀米的长女,为了喂足家中几张填不饱的嘴,尽管她再不愿意,还是得咬着牙为奴为婢。
这是她的命,不从也不成;况且她也逃不了,邻村的王大婶都把她给拎来这里了,她又能如何?
瞧,她的手心都汗湿了,她却仍是不敢松手。
认了吧,这是她的命。更何况,进入司马府邸,倒也不一定会比待在家中差;至少她可以攒些银两,又可以把自己喂得饱饱的,又可以穿得暖暖的……可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
唉!她的年纪不小了,才不会真相信王大婶说的话。
当丫鬟哩,哪可能让她享福?又不是卖到人家府里当小姐的。
今儿个她只求老天待她好一点,可以让她遇见一个好主子,待她好一点,多赏她一口饭吃,多赐她一件衣衫穿,这样她就谢天谢地了。
不对,她该担心的是,老夫人不知道会不会嫌她太小、太弱,而不要她。守门的大哥到内院通报了好久,到现下都还没见到人影,不知道是不是事情起了变化,要不然怎会要她等那么久?
唉!她今儿个不过才八岁大,再给她一点时间,再多喂她一点东西,她很快就会长高长壮,然后便可以干很多活儿的。倘若现下把她赶了出去,那她的下场铁定是被爹给卖进勾栏院里。
虽然她不知道勾栏院是劳什子地方,但是听隔壁好心的柳大娘说,那个地方不是个好地方,倘若沾着了就没法抽身了。
抽身?那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还要抽身?
呜……她不要被送到那种地方去。
守门的大哥,你赶紧回来吧!
说时迟那时快,守门的小厮在门缝里由小变大、由远至近,仿佛听到她的呼唤似的。
“老夫人要你带她走一旁的侧门进入。”自内院走出门外的守门小厮面无表情地道。
王大婶点着头,小女娃更是连忙跟着点头如捣蒜,就怕她的表现不够好,一下子便被退回家里去,大伙儿就得捱在一块儿喝西北风了,呃,不对,是她会被卖到别的地方去,连喝西北风的机会都没有。
“待会儿到里头去,你自己要精明些,要懂得察人脸色,要是自己搞砸了,我可要把你给卖到勾栏院去不可。”王大婶轻摇着臀,风韵犹存的标致脸蛋上头一片诚惶诚恐。
“我知道。”她也很努力啊,现下只能听天由命了。
倘若可以,她是压根儿也不想进勾栏院,但倘若她真是没人要,王大婶是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她的;毕竟爹已经先收了王大婶的订金,而王大婶是个贩卖人口的人牙子,她是不会浪费旅费和订金再把她送回家里去的。
“俐落些,我没要你开口,你就把自己的小口闭得紧紧的,懂吗?”王大婶厉声嘱咐着。
一踏进内院,小桥流水、玲珑假山,但却不显得富贵逼人,反倒是透着一股简朴自然的风味,让不曾见过这如画景致的小女娃不禁有点傻眼。
这地方可真是俊啊!远比她的家乡来得漂亮,而且她走了这么久,都还没走进大厅里。啧啧,这个地方真是了不起,住在里头的人必定是显贵之人,否则哪有如此傲人的气派?
举目所及皆是柳荫槐浪、莲荷成海,往右侧探去,自几丈外拱门觑进去,便可见远处拱桥上建了座亭台楼阁,而艳丽的纱帐在楼阁窗棂边飞舞着,令她看得目不转睛,险些直往右侧的拱门走去;幸好王大婶拽得紧,否则她连魂魄都要被摄进这片美景之中了。
她、她好想待下来,不是因为怕被王大婶给卖进勾栏院,而是这里好漂亮……
“王大嫂子,夫人要你先进大厅。”
突见一名绾髻的妇人站在大厅前的两株白桦下头,轻勾着唇笑得甜美得体,小女娃又是一愣。
那个人也是丫鬟吗?
看她的穿着是不怎么体面,不过绝对比她身上补丁连连的衣衫要好上千百倍;只是和这大宅院比起来,她的穿着又稍嫌失色,遂她应该也是个丫鬟,再不然便是地位高一点的、较得老爷夫人宠爱的。
“欸,该不会是方才的小厮同夫人说了什么,不要这娃儿了?”王大婶微愣地睇着她。
“不是的,是夫人有些话想同你说。这娃儿是要定了,毕竟今儿个府里正缺人手,看她虽是瘦小了些,但好生琢磨一番的话,倒也不差。”那女子淡淡地开口,同时引着王大婶走进大厅。
“丫头,你在这儿等我,没见我出来不准随处走动,知晓吗?”在走进大厅之前,王大婶不放心地回头叮嘱了小女娃几句。
小女娃点了点头,在瞧不见王大婶的身影之后,她像是鬼迷了心窍似的,随即往拱门走,一步步地跑上拱桥,傻气地站在楼阁外头瞧着。唷!富贵人家可真是不同凡响,连房子都可以建在拱桥上头,真是教人啧啧称奇。
她忍不住伸手触向飘扬的艳霞色纱帐,掬起放在自己的粉颊上轻磨蹭。天!她这辈子还没摸过质料这般精美的布,拿来做帘子,是不是太可惜了?真是太教人心疼了!
“娃儿,是谁准你踏进本少爷的别苑,又是谁准你用你的脏脸擦我的纱帐的?”
一道青涩却又蕴涵着威严的声音直往小女娃的脑门灌下,她傻气地抬眼,见着一张俊逸惑人的脸,不禁羞红了娇脸;暗忖,想不到富贵人家连脸蛋也比常人漂亮来着。
“你没听见本少爷说的话吗?”等了半晌,等不到她的回话,于是尚未及弱冠的俊美少年突地一跃而下,直直地站在女娃面前。
“少爷?”完了,王大婶方才还嘱咐她别四处走动的,而今她不仅动了,还被逮着了,这下子该如何是好?啊,对了,要先求饶。“奴婢错了,还求少爷别罚奴婢!”
管他会不会罚,横竖先跪下求饶便是。不过,这少爷怎么没套上衣衫呢?
司马澈敛下一双桀骜不羁的魅眸睇着整个人都跪伏在地上的小女娃,唇边勾着一抹戏谑的笑,“你是新来的?叫什么名?”
“奴婢是今天甫入府的,名唤妹子。”唉,连这也要问?
“啐,劳什子名字!”司马澈不禁微皱起眉。“既已入我司马家,倒也算是我司马家的人,本少爷便替你起个名字吧!”
“起个名字?”她抬眼,突见他妖诡地笑着,背脊倏地升起一道寒意,仿若身在寒冬似的猛打颤着。
“瞧瞧拱桥下头皆是莲花,又正值夏令,本少爷便替你起个名字叫夏怜!”司马澈笑得连惑魂的魅眸都眯了起来。
然跪在地上的小女娃却不懂他话中的涵义,喜孜孜地叩头谢恩。
“谢谢少爷替奴婢起个名字。”夏“莲”,还挺不错的嘛,富贵人家脑袋瓜子也比寻常人家好。“敢问少爷是……”他是哪一个少爷啊?
“你问本少爷名字?”他微愣,有点错愕她问他的名,但告诉她又何妨,往后见面的机会不大。“本少爷是司马府的二少,名唤司马澈,你给本少爷记清楚了,往后若是没本少爷的命令,不准踏进这座别苑!”
刚被起名的夏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准备要起身,孰知跪在地上的双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麻了。
呜,好麻啊!
她噘起粉嫩的唇,一副很委屈的模样,想要抬眼再求少爷等她一下,她定会自动滚出这个地方;但是,少爷的眼睛好可怕,恶狠狠的、仿佛一点也不能商量似的。
罢了,不过是脚麻罢了,忍着点、撑着点,她很快就会出去了嘛!瞪什么瞪?他把眼睛瞪凸了,她还是一样脚麻啊!
在心中嘀咕了老半天,感觉双腿恢复了一些,她才慢慢地站起身,手按着青石楯栏,咬紧牙根,徐缓地走了几步;不料却双脚一滑,整个人便倾斜地往楯栏滑过,眼看着快要掉进湖中……
她闭紧了晶亮的水眸,用手捂住鼻子,等着身体自动地滑进湖面……欸?身体好像停了?
夏怜半眯着眼,自卷翘浓密的眼睫里探出去,却见到一双有力的臂膀正横跨她的胸脯;再慢慢地挑眼往上看,便见到二少爷正冷着一张脸,一对熠熠发亮的眼眸正含怒对着她。
他生气了?
她又不是故意的,不过是腿麻罢了。而且,他身上好香,有一股甜腻的味道,有点像是糕饼,却又不太像,令她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
“你在做什么?”司马澈突地松手,整个人往后退了一大步。
这小丫鬟脑袋里在想什么?怎么一回头就往他的胸膛舔?
“我……”呜,人家好久没吃东西,饿了嘛!“二少爷,真是对不住,奴婢实在是饿得有点……”说着,她粗鲁地抹去涎在唇角的口水。
“饿了?”他长得像食物吗?
“对不住……呜……”她的嘴一抿,眼看着泪水在圆圆的水眸里打转着。
司马澈一瞧,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罢了,我带你上阁楼去。”唉!这小丫鬟可真是教他意外。
“嗄?”她还没搞清楚状况,便感觉到腰上有股力道擒住她,她还来不及眨眼,人就已经被他一提带到阁楼上。拂面而来的是她方才摸的纱帘,透着霞色的纱帘,还没欣赏到里头的玲珑古玩、巧丽屏架、秀色瓷瓶、精致摆设,反倒先见到床榻上有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
“出去!”司马澈突地厉喝。
夏怜一愣,抬眼看去,原来是二少爷在赶那个没穿衣服的女人。
她傻眼地看着二少爷毫不留情的把那个女人赶了出去,突然想起要到这儿来之前,娘曾同她交代过,这富贵人家里总有些会糟蹋好人家女孩的人,看来就像是眼前这般吧!
看着那个仿似丫鬟打扮的女人哭叫得教人骇怕,她有点懂了。
不过,她长得这么瘦小,少爷应该不会如此待她才是,她只要乖乖地听老夫人的话便成了。
只要待一年,她就要回家了
第二章
有谁会知道,夏怜一待便是十年?
唉!
夏怜舒服地躺在暖帐里,偎在温暖的褥炕上,用绣满精美图案的丝被裹住全身,不禁轻叹了一声。
真是舒服啊!
微掀起卷翘的浓密眼睫,偷觑着仍是黯淡的天色,她思忖着现下八成已经过了五更天,不过因为入冬了,所以天色亮得晚。不知怎地,她一点也不想动,仿若全身被蚀透了一般,松垮垮地凝聚不了一点气力。
原本她是打算待个一年便回家的,孰知一年复一年,家里头的情况一直没有改善,若是她回去了,只不过多了一张争吃的嘴;如果待在这里,不但不愁吃穿,一年还可以攒个一两寄回家去。
然而,若是可以的话,她还是想要待在自个儿的家里,尽管屋子是破了点,不似司马府邸的华丽辉煌,但她还是想要回到爹娘的身旁。
虽说老夫人待她极好,可再怎么好也比不上自己的家人。
唉!她真想把身上裹着的这条被子给带回家,这质地暖和得很,饶是外头的疾风冻雪也寒不了她半分,若是带回去给爹娘,他们定是十分欢喜,总算可以度过这隆冬了。
可,若是没有经过老夫人的允许便私自把府里的东西带出去,那岂不是成了偷儿?
穷归穷,她却从没想过要当偷儿换得三顿温饱。
况且,老夫人待她这么好,她怎么能够恩将仇报?
该起来了,若是再贪睡下去,老夫人可是要起身了。
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夏怜缓缓地爬起身,当温暖的丝被自身上滑落时,她旋即打了个哆嗦,微眯起惺忪的水眸睇着滑下腰间的丝被,突地发现自己未着寸缕,瞬间惊回了缥缈的思绪。
“啊!”
她不禁暗叫一声,晶亮的水眸瞪得圆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直盯着自己似雪一般的肌肤,然后用力闭上了眼;再次诚惶诚恐地睁开,发现自己仍是未着寸缕,不禁有点歇斯底里地喃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天候这么冻,她可还没傻得不着中衣入睡的;况且她身上不仅未着中衣,甚至连抹胸都不见了,那么再下面一点呢……
她轻拉起被子,以纤纤玉指探进被子下,登时碰触到自个儿滑腻的肌肤,吓得她心脏都快要停了。
“不可能的啊,我怎么会连亵裤都没穿哩?”
夏怜傻气地抓着自个儿似檀木般乌黑的发丝,不断地回想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不起来,她一点都想不起来。
欲哭无泪的她趴伏在褥炕上头,突觉自己的脑袋疼痛欲裂。怪了,她的身子向来壮得跟条牛没两样,怎么今儿个却没一处是舒服的?
夏怜哀号了一声,疲惫地坐直身子,随即发现天色又比方才亮了一些;倘若不赶紧起来的话,真的来不及给老夫人打洗脸水了。
那怎么成?这十年来,都是她在打洗脸水的,尽管身体再不适,这还是她的工作,一天都不得偷懒的。
打定了主意,她决定漠视身上不知道因何而来的痛楚,掀开温暖的丝被,放眼梭巡着自己的贴身衣物,却突地发现……
这里似乎不是她的卧榻。
身为老夫人身边四大丫鬟之一,老夫人是挺宠她的,但她再怎么宠她,也不可能在她的卧榻上头系上这挡风保温的纱帘,况且这霞帘有点眼熟。
她伸手拉开纱帘,再次确定这儿并非她的卧房,而是二少爷的落霞堰。
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怜盯着外头简朴的摆设,只有几个花架屏风,还有几口箱子和桧木柜;而正对着暖帐的云石桌,上头摆着一对早已燃烬的红烛,一片杯盘狼藉,四味榛果、合卺酒……
这是──
脑袋中还是一片混乱时,她却已眼尖地睇见一地的凌乱衣衫。
自云石桌一路丢到暖帐前,是一对大红的喜服,甚至还有凤冠霞帔;当然还包括她不翼而飞的贴身衣物。
很好,她全都想起来了!
约莫一个月前,老夫人曾经兴高采烈地同她提起,要她嫁给二少爷当偏室;她只是回以一笑,当老夫人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毕竟这话已不是她头一次提起了。
然而昨儿个一大早,她才要上耳房去,却被翠柳和嫣槿这两个丫鬟把她给架到二少爷的落云塾去,不由分说地给她套上喜服、戴上凤冠,在她尚未厘清一切时,她已被老夫人给推进了落霞堰,悄悄地对她说了一些令她面红耳赤的闺房秘话,直到二少爷入房来……
夏怜羞红了脸,压根儿不敢再回想下去。
昨儿个突然被送进这里头,对着向来对她冰冷有加的二少爷,她只好不断地喝酒壮胆,以致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倒也不是很清楚,依稀记得的是二少爷有力的臂膀……
“啊──”羞死人了,她怎么直想着这些事?
可她再怎么想也没想到二少爷居然真的迎娶她当偏室。她不过是个奴婢罢了,怎么能当二少爷的偏室?
司马家在京城一带好歹也是个书香世家,可是有头有脸的一派,娶了个奴婢当偏室,这下子成何体统?
不想倒罢,一想起来她就怨。
爹和娘也真是的,每年她回家一趟,两老总是要她再忍耐,总是要她待了一年又一年;而到了几天前,两老更是收下老夫人所给的聘金。这感觉压根儿不像是在嫁女儿,说是卖女儿倒还恰当一些。
唉!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
再怨爹娘也没用了,是不?家里实在是养不起她这一张嘴,倘若能把她给嫁出去,也算是了了爹娘的心愿,亦可以替底下的弟妹多攒一些银两,供他们往后使用。
可她呢?
她什么都没有,往后连家都归不得;毕竟已经成了泼出去的水,只能待在司马府里当一辈子的奴婢了。
罢了,当奴婢也没啥不好,横竖老夫人待她极好,略去二少爷不谈的话,往后的日子倒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她听说二少爷已有了喜爱的女人,他为何不迎娶对方反倒是娶她为妾?是因为老夫人的意思吗?倘若是如此,讨厌她的二少爷岂不是更讨厌她了?
夏怜坐在褥炕上想得出神,直到寒意抓回她的神智,她才忆起得赶紧起身到耳房打水。
她迅速把丝被折得有棱有角,再抖着身子下褥炕捡起自个儿的衣衫,又突然想起,为何一早便不见二少爷的人影?他不是向来非得到日上三竿才会起身的吗?难道因为不愿意和她同处一房,遂先离开了?
说不准他昨儿个早离开,只是她不记得罢了。
找个机会得同二少爷说清楚才成,要他别误会她是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要他宽心,就当没她这个人存在便成,往后她会住回自个儿的房的。
她回头睇着褥炕上那滩象征清白的暗红血渍出神,真是难为二少爷了,他那么厌恶她,却又因为拂逆不了老夫人而和她圆房。
他会不会恨她?害他无法迎娶心爱的女人?
其实十年前她甫到司马府时,二少爷对她还挺好的,知道她喜爱这座落霞堰,总会带她到阁楼里,摆上一堆她从未见过的各式糕饼让她尝;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二少爷再也不喜欢她了,尽管见到她也不理不睬的。
二少爷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讨厌她呢?
碍于身分,她不敢问,只把他当成主子,把疑问藏在心底。
砰的一声,门板突地被人推开。
夏怜猛地回神,回首看着走进房里的人,突见来者的面貌,她不由地惊喊了一声:“二少爷!?”
旋即,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像只敏捷的小兔子倏地跳回褥炕上,把方才折得有棱有角的丝被抓起,胡乱地往自己的身上裹;又像是只受到惊吓的鸟儿,整个人偎在褥炕的一隅,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呼一声。
目睹这一幕的司马澈,轻挑起霸道的浓眉,胸口没来由的烧上一把火,一是因为见着了她惑人的胴体令他欲望偾张,另一点则是因为她的行为举止太过伤人,令他怒不可遏。
“你是见着了什么吓人的东西不成?”微扬迷人的唇角,他哂笑着。
怕他?哼,愈是怕他,他愈是想逗她。
亏他还好心地去替她打洗脸水来,她却像是见鬼似地往褥炕里逃,就怕晚了一步,他便会把她给吃了似的。不过她逃也是对的,毕竟他确实很想再尝一次她的味;昨儿个若不是体恤她初识云雨,他可没那么简单便放过她。
司马澈走到褥炕边,将打水的盆子搁在一旁的花几上,一把拉开纱帐,慵懒的魅眸直瞅着她羞赧欲哭的湿润眸子。
“二少……”
夏怜下意识地紧抓着丝被,敛下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