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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钝丫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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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砸了他一层楼罢了,顶多是花钱了事,他犯得着晃到府里,闹得他鸡飞狗跳的?
“就跟你说了不干我的事,我什么话也没说。”穿云也恼了。
真的一家子都疯了不成?怎么他今儿个说的话没人要相信?
“你什么话都没说,夏怜会误以为我和你之间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吗?”没杀了他是顾及在航运方面,还需要他替他打通关系,否则他还留着他这条烂命作啥?只会危害人间罢了。
“是她自个儿想的,你自己问她。”穿云火大地吼着,俊美的脸庞不禁漾着一层耀眼的亮光。
他今天是方位不正、流年不利?是不是不该往东走?
八成是遇上煞星了!改天找个术士替他转转运,再不然,连同合作的伙伴都一并换人算了。
“夏怜,你说,是不是他对你说了什么?”司马澈怒目扫向躲在墙角瑟缩不安、仿若是受惊的小兔子般的夏怜。
夏怜傻愣地抬眼,压根儿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只是感谢穿云及时救了她。“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呜,不要问她啦,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敢说你不知道?”穿云都快控制不住的想杀人了。
“倘若不是他告诉你的,你怎么会以为我们之间有暧昧?”司马澈亦不客气地吼着,压根儿忘了自己说过不再对她发怒。
“因为穿云很美,连一般的女人都比不上。”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俊美如神祗的男人,也就别怪她因而错认了。
“他美?”有没有搞错?他的妻子当着他的面,称赞别的男人美!“你这是怎么着?在娘的跟前精得像个鬼似的,在我的眼前却又笨得像只猪,连那种男人你也觉得美?”
“我……”她的心脏快停了,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二少如此盛怒的模样。
她现下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喂,你说这什么话?我长得美也碍着你的眼了!”穿云不服气地揪住司马澈的衣襟。莫怪他冲,实在是一天折腾下来,他的脾气也来了。
“哼,说的倒是,长得这般美貌,不当銮童实在是浪费了。”司马澈戏谴地笑了,存心也嘲讽他。
“你说这什么浑话,是想再与我比划来着?”
“来就来!”他憋了一肚子的气,又不能动夏怜半根寒毛,有个人可以供他出气,又有何不可?
短兵相接就在转瞬间,一时天雷勾动地火,两人拳脚相向。
夏怜见状,连忙逃出暖帐外头,一路逃回耳房去。
呜,她好怕;二少每次发火,总教她不知所措。
第八章
“夏怜,别跑!”
对着隔开落云塾和落霞堰的拱门花墙,司马澈放声大吼,却见到向来行动缓慢、后知后觉的夏怜如林野中的狡兔,刹那间逃得不见踪影,不禁令他错愕,清瘦如她何时练就了这一门功夫。
傻愣地站在拱门前,他无神地眸着空无一人的前院,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烧得他脾肺皆受创。
“该死!”他仰天怒吼,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都已经逃了几天,也追了几天,他丝毫不知道这无趣的游戏到底还要进行多久,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落幕?倘若他的命短一点,或许他的生命就在这一追一逃之间耗尽了。
可恶,她到底是在怕他什么?
“唉!又降雪了,不防到亭子里,咱们坐下,呷口茶、嗑些瓜子榛果慢慢聊。”穿云打起一把油伞,远远地站在离他身后一丈远的地方。
“你可真有闲情!”司马澈蓦地转身,眯起一双妖诡含怒的魅眸直视着他碍眼的笑脸。
“苦中作乐也是要过日子的,是不?”
“放你的屁,是谁准你再次踏进我的院落的?”司马澈将双手反剪在背后,移步如潜龙的逼向他。
他可真是不知死活,莫非忘了前些日子发生过的事?
“呵呵,我是来看落霞堰复工的程度如何了。”穿云愈说愈心虚,看着他浑身散发万魔皆惧的气势,他不禁跟着往后退。
这事能怪他吗?那一天也是他自己先动手的,他心想他都不在乎了,比划起来自然也多了一份洒脱和放肆,这落霞堰会损坏他自己也要付一半的责任,总不能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他吧,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托你的鸿福,再过个一、两日便可完工。”司马澈笑得益发狰狞,就在把他逼到墙垣,直到他无路可退为止,他才停在离他约一步远的距离。
“那真是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也不关你的事,你现下就给我滚出去,否则……”司马澈十指扭动着,正准备展开一场厮杀。
“可我今儿个是有要事在身。”给点面子嘛!
“除了夏怜,我什么要事都不想听。”含笑的俊脸迸射出一股肃杀之气。
穿云叹了一口气,趁着自己还有一口气时,连忙道:“宫内已经传回消息,汴河在三月十日开航了,倘若你不赶紧去疏通一下,我怕到时候你会错失良机。”
他都亲自来负荆请罪了,他不可能还下得了手吧?
司马澈阴鸶地睇着他,半晌才冷哼一声,“我现下没那闲情管汴河开不开航,我只想让夏怜心甘情愿地来到我身边。”
再天大的事也此不上夏怜的事,即使改朝换代也比不上夏怜的事重要,甚至比不上夏怜的笑。
“我知道你心里烦闷得很,可是……”
倒也不是他不通人情,可这接近京畿的航运线,总是早早便让宫内的大臣托付于自己的亲信;倘若不趁这时候赶紧抢先一步,这一条一年可以运送六百万石租千岁贡的航线,就得拱手让人了。
“这一份生意你也有一半的责任,难道你就不该为我解劳吗?”司马澈转身走回亭子里,怒眉紧拢。
“我解劳啦。”要不然这消息是从石头蹦出来的不成?
“今年亦是由宋尚书承接的吗?”司马澈坐在黑岩石椅上,大手轻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是啊!遂我在想,咱们该拨空到尚书府走一趟不可。”
唉!是他无事吹皱一池春水的,他自然得负起责任让他有点事做,别老是把心思放在那狠心的夏怜身上。他实在是不愿意泼他冷水,但夏怜的态度,总让他觉得她压根儿没把司马澈放在心上。
要不,有哪一个女人会亲自把自个儿的相公拱手让人的?而且还是让给一个男人。于是乎,答案一目了然,根本就是司马澈自己一头热,只是他一直难以启齿告诉他这个答案。
“我没那个时间。”一整年的航运权又如何?再给他十年也比不上一个夏怜。
“你这小子!”穿云火大地吼着,眯起勾魂的魅眸。“能不能别再把心思放在夏怜身上了,她根本不爱你!”
为了一个女人而神魂颠倒,简直是愚蠢到了极点。
司马澈突地抬眼,寒目含怒地瞪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她根本不爱你!”再说个一百次也无妨。“没有一个女人会千方百计地为自个儿的相公找正室,或者是纳妾的!”
这可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女人的宽宏大量。
“你……”司马澈眯起妖诡的魅眸,紧抿着唇。
可恶!他压根儿没想过她不爱他,他一直以为只要是他想要的,就不会有他得不到的。
“你的心里该是有数的吧,”穿云不客气地道。“她根本不爱你,八成是因为她的心里早已经有喜欢的人,不过是因为她身在府中为奴,老夫人一声令下,她又能如何?”
司马澈紧握的拳头突地松开,愁眉紧蹙。“出去!”
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些一问题,更不认为本会喜欢上他以外的男人!
该死,不管他是多么地不愿承认,可事实摆在面前:倘若她爱他,她又怎么会逃?
“阿澈!”
“出去,我现下什么话都不想听!”司马澈怒吼一声,握拳重重的一击,坚固的黑岩石桌立时碎裂一地。
穿云见状,不禁连退了数步。
“我……改日再来。”看来,他还是走为上策。
“滚!”司马澈怒吼一声,整个地面仿似在回应他的愤怒似的撼动不已。
穿云见状,俐落地翻过墙,头也不回地飞跃而去。
司马澈怒瞪着脚边的残缺岩屑,仍不敢相信她竟会是为了这种原因而远离他。真是太可笑了,这汴京里不知道有多少大家闺秀等着他上门提亲,甚至是大胆示爱的,然在夏怜这个小丫鬟的眼底,他竟是如此不堪。
不爱他?哼,她竟然不爱他!
可不爱他又如何?只要是他想要的,就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飞雪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纷纷细雨,司马府里未铺上石板的小径净是接着雪水的泥泞,举步为难。
夏怜一手打着油伞,一手提着水桶,以龟行也似的速度,慢慢地往耳房移动。
走着走着,光是几尺远的距离就快要耗费她半刻的时间,只因天寒地冻,她提着水桶的手早已经冻僵,而提在手上的水桶则重得几乎让她重心不稳,加上这小径寸步难行,如果一个不小心,很可能会因此摔得四脚朝天,就像现下……
夏怜瞪大了丽眸,难以置信自己已经走得小心翼翼了,居然还会滑倒。
她很认命的闭上眼,等待着身体亲吻泥泞路面的痛楚;然而过了好半晌,她发觉自个儿的身体依然是站立着,而她的腰后仿佛有一股力量正有力地支撑着她。
她诧异的回头,见到后头的人竟是……
“你可真是忠心啊,宁可让自己摔倒也不愿意甩掉手中的桶子。”被桶子中的水给泼得一身湿的司马澈,怒歙着晦暗的眸子,闪烁着高深莫测的光芒。
他方才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真没想到她都快要摔倒了,却仍坚决不放掉手中的桶子。在她的、心里,她到底是在执著什么,或者是在坚守什么他不懂的原则?
难道她真是恁地忠心?只要是娘交代的话,她定是二话不说的完成?
他不需要一个丫鬟,他要的是妻子;倘若他要的只是丫鬟,那么府里上百个丫鬟,怎么挑也不会挑上她的。
“二少?”夏怜见状,连忙把油伞和只剩下半桶水的桶子扔到一旁去,抓起自个儿的裙摆,直往他湿透的衣裳擦去。“天候这么寒冻,倘若让二少染上风寒,我该怎么跟老夫人交代?”
呜,她怎么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呜呜,她连水都没碰,光是在这天候里走着,就觉得自己冻得两眼有点发晕了,如今她却又把二少弄得一身湿。
定是很冻的,是不?
“怎么,不逃了?”司马澈冷哼一句,压根儿不在意身上的湿冷。
早知道只要把自己的身躯给弄湿,她就不会再自他的眼前溜走的话,他很早以前就会跳进落霞堰下的湖水里!
哼!她宁可当丫鬟关心他,也不愿意当他的妻子关切他吗?
“哽?”有这么明显吗?
因为二少一直在生气,一见到她便不断地咆哮,所以她只好不断地跑,免得二少见到她更是光火。可她有逃得这么明显吗?
“送我回落云塾。”他冷声道。
他甚少如此恼怒,而每每恼怒必定是为了她。
从来没有人可以令他如此恼怒而无以自持,亦从来没有人会拂逆他的命令。顶着显赫的家世和俊美的容貌,不曾有女子拒绝过他;他以为只要是他想要的,大抵能得到,然而她偏是不吃这一套。
天底下的女人何其多,他唯独找上一个最难缠的?
他的爱意恁地深沉,他不信她会看不见;而她无动于衷的原因,或许正如穿云所说,她压根儿不爱他。
他以为时间可以证明一切,就好比他用了十年的时间想通自个儿的异常乃是出自于对她的爱恋;而他以为尽管她不爱他,只要两人朝夕相处,终有那么一日,她会为他倾心。可,照眼前的情况看来,或许是他想得太美好了。
他放任着不管她,以为她会跟以往一样,偷偷地上落霞堰看他,想不到一连数日,她却未曾再踏进落霞堰。
别说是落霞堰,甚至连经过他的院落也没有。
她真的那么怕他吗?
“我……”夏怜心虚地看着方才被自己抛得老远的桶子。“我的差事还没做完,我……”
据她所知,落霞堰里似乎没有半个人在,如果她陪着二少回落霞堰,岂不是自投罗网,无处可逃了,
“你把我的衣衫弄湿了,难道不该为我更衣吗?”
他一直想不通她到底是在怕他什么,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教她害怕的事情;不愿再与他独处。
初成亲的那几日,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不是吗?
“我……”夏怜有点无奈。“是。”
主子都开口了,她这当丫鬟的能不答应吗?
“过来搀着我。”司马澈拾起被她扔到一旁的油伞,等着她自己过来搀扶他。真是个傻子,难道她没发觉自己的身上也湿了吗?
唉!她怎么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全心全意顾着他人,却总是忘了自己。他真的不需要这么忠心又贴心的丫鬟。
“是。”夏怜点了点头,随即乖巧又顺从地走到他的身旁,双手合握住他的手臂。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搀他,但是主子怎么吩咐,她便怎么做了。
不过,这样挽着二少的感觉,还真是有点奇怪。她这么想,会不会逾矩了?
夏怜偷偷地抬眼睨了司马澈一眼,见他森寒着一张俊脸,紧抿薄唇,仿佛十分不悦;可,既然二少压根儿不喜欢见到她,又为何要来找她呢?
二少向来不喜欢踏出自个儿的院落,此时却出现在前院,那二少来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真是想不通。
正思忖着,她的脚下又是一滑,晶灿的眸子倏地瞠大,瞪视着只差那么一点点便撞上的泥泞地,头顶上响起司马澈轻叹的声音。
“唉,你是在发什么呆?”天,她是恁地厌恶走在他的身旁吗?
瞧她一副漫不经心、连魂魄都不知道晃到哪里去的样子,倘若不是他眼明手快,她这下子岂不是真要跌个狗吃屎了?
“我……呵呵!”她干笑掩饰。
总不能要她说,是因为他的关系吧?
司马澈敛眼睐着她,却硬是扯不动僵硬的唇角,只是冷冷地拿着一双噙满复杂光芒的魅眸审视她,始终不发一语。
第九章
“这是……”
扶着司马澈上落霞堰,还没来得及打开紫檀衣柜,便被摆在青石桌上的佳肴给迷住心神,情难自抑地瞪大了眼,粉嫩的唇瓣更是难以控制地蠕动着,仿佛那一桌佳肴已吞进她的口中似的。
“先过来吧。”司马澈在青石桌前坐下,对着她招手。
“可二少得先更衣……”
虽说她是嘴馋了些,但至少还知道要先替二少更衣不可,毕竟这天候冻人,穿着一身湿衣,尽管身在阁楼内,也会感到一丝冻意的。
“我说你先过来。”司马澈支手撑在青石桌上。
她这丫头怎像与他对上似的,该听话的时候不听话,不该顺从的时候却又顺从得像是个小媳妇。
“是。”没事窝得那么近,很怪的。
二少一直臭着一张脸,不知道待会儿是不是又要对她发火了?这几日来,她已经竭尽所能地闪避着二少,闪避着二少咆哮的怒火。可一连躲了几天,她终究还是被逮住了。
看来,除非她离开司马府,否则她是逃避不了的;然而,离开了司马府,往后她就再也见不到二少了。
司马澈见她靠过来,两人约只剩几步的距离,他突地探出猿臂,一把将她拽进怀里,毫不客气地拉扯她身上的衣衫。
“二少?”夏怜不禁拔尖喊着,柔夷胡乱地抓着自己的衣襟。
这是怎么回事?二少为什么在扯她的衣衫?
“你的衣衫都湿了,不脱掉成吗?”其实他是故意想要多亲近她一点。
她逃避了他好长的一段时间,他是多么想念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多么想要拥抱她……
“二少的身子不是比我的还湿吗?”
细雨下得绵长,如牛毛似的,根本不可能打湿她,反倒是二少身上被她溅得一身湿,他才需要更衣哩。
“好歹我是个男人,这么点寒意对我来说根本是无关痛痒,反倒是你……”司马澈低哽的嗓音化作醉人的气息吹拂在她羊脂玉般的颈项。“你这般瘦弱,如果染上了风寒,岂不是教我心疼?”
说罢,他更放肆地拉扯她身上碍眼的粗布衣裳,不管她如何手脚并用的抵抗,最后仍是被他剥得只剩贴身衣物,心跳如擂鼓地偎在他的怀里。
夏怜不敢随意地张望,粉颜娇俏如霞,失控的心跳令她纤瘦的身子颤动。
呜,二少该不会是想对她……可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他也该对她感到厌烦了。
可是,二少却剥光了她身上的衣衫……
正当夏怜惴惴不安时,司马澈却从后头的矮柜取出一套湖绿色的衣衫,缓缓的为她套上中衣、罗裙,加上袄子,再披上裘被。
“嘎?”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怜回头偷睨着他,却见他勾唇笑得极为轻淡,难得温柔地道:“吃吧,你肚子一定饿了,是不?”
“嘎?”二少说得太快了,她实在是不懂。
“还发什么愣?眼前都是你最爱吃的东西,还不赶紧吃吗?”瞧着她澄澈的水眸偷偷地看他,司马澈不禁失笑。
难不成他会吞了她不成,或者是在膳食里下药?
他没那么不济,也不想使用无耻的招术逼她就范;尽管她心里真的没有他的存在,他也不想用这种方式压迫她。
倘若他真这么做,岂不是证明了夏怜对他的柔顺,甚至于服侍他,只是因为娘的意思,只是因为想要报答娘对她的疼爱,只好以身相许?他不认为事情真如穿云所说的那般。
夏怜在府里为奴十年,能在她身边出现的男人不多,大多数的男丁都是分配在后院,她接触的机会不大;而她所能接触到的,几乎都是足以当她爹的年纪,他不认为除了自己以外还有谁能够打动她。
或许真如穿云所说,她尚未对他心动,但是只要他温柔一点,只要他愿意再下点功夫,不怕她不动情的。
而对她好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像十年前一样,用食物诱惑她即可。
“这些佳肴是……”夏怜瞪大眼看着眼前的佳肴,口水几乎滑落粉嫩的唇瓣。
真的是要给她吃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饿昏了,她总觉得眼前的佳肴似曾相识,仿拂上辈子曾经吃过,而且还令她觉得回味无穷。
嗦的一声,她痛苦地抹去唇角的口水,仍是不敢放肆举箸。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是城西宜兴楼的菜肴,全都是你最喜欢的菜色,是我差人自城西带回来的。”司马澈极享受她腼腆青涩的笑,她这么一笑,仿若再也不怕他了。
早知道对付她是这么的简单,他老早就该这么做了。
“全都是要让我吃的吗?”嗦的一声,她痛苦地再次缩回口水。
油爆鸭条、酱爆黄鱼、御赐青梗米……这些都是十年前她南到司马府时,二少曾经差人为她带来解嘴馋的菜肴。都已经过了十年,难怪她总觉得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而今非昔比,她已经不再是当年幼稚无知的小女娃,自然不能再仗着自个儿无知,而要二少讨她欢心。
这些东西,她是吃不得的。
“怎么不吃?不饿吗?”司马澈见她灿烂的笑颜突地黯然失色,不禁微拢起眉头。
怎么,她今儿个不爱吃这些了吗?
该死,他只记得她贪吃,却忘了这十年来,说不准她的口味已改变了。早知道有一天会遇上这阵仗,他就不该离开府里一段时间;或者是一见到她便回避,以至于他这才发觉——他根本不了解她。
他所认识的是十年前容易哄骗的女娃,而非十年后已亭亭玉立的娇悄美人儿。
“二少还是先更衣吧!”
夏怜突地转过身,必恭必敬地跪坐在他面前,笑得如第一次相遇时的腼腆。
“你……”他更不更衣又如何?
“虽说已经不再降雪了,可天候还是冻得很,而二少的身上湿透了,如果不更衣而染上风寒,夏怜会愧疚至死的。”这是她由衷的担忧。
“我压根儿都不觉得冻。”她以为他的身强力壮只是装饰的吗?
虽说司马府是书香世家,但好歹他也是自小习武的武生之躯,就这么一点湿寒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可她……也罢,就当作是她担心他吧!
司马澈突地站起身,毫不避讳地在她的面前宽衣解带,露出一身傲人的完美体魄,吓得夏怜不由得涨红粉颜,连忙垂下溱首。
他睇了她一眼,不疾不徐地绕过她的身旁,打开紫檀衣柜,随意地取出一件衣衫披上,连环扣都未扣上,便落座在她的身旁。
“吃吧!”这样子总可以了吧,
夏怜悄悄地抬眼,微羞地觎着他的衣衫大敞,露出结实的胸膛,而连结其下的则是肌理纠结、毫无赘肉的腹部;没来由的,她的脸更红了,仿若是落霞堰外头的漫天彩霞。
哎呀,二少怎么一点都不害躁,毫不在意地在她面前光明正大地宽衣解带?这岂不是要让她羞赧至死吗?
尤其是二少的胸膛……
她还记得十年前初见二少时,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二少的胸膛,总是会让她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而今则让她忆起甫成亲的那几日,二少总是楼着她,让她可以枕在他结实宽阔的胸膛上,藉由他的肌肤传导着丝丝暖意,那是她这一辈子最不怕冷的几天了。
哎呀,她怎会想到这当头去了呢?简直像极了邪淫的女人,满脑子不正经的想法,直想要偎在二少的胸前。
“怎么还不吃?”他都更衣了,她还想怎么着?
他突地一问,夏怜霎时回过神来。“夏怜承受不起二少的疼爱。”
以往不经事倒是无话可说,可她在府里已经待了十年,怎能再推说自个儿不知分寸?
她可没听过有哪一个府邸的丫鬟是可以同主子同桌共食的,更何况二少似乎没有用膳的意思,仿佛纯粹要看她用膳似的,那她更是不可以吃了。
“什么?”该死,这丫头又是在同他玩什么把戏了?
倘若他没听错,这意思仿佛是说,她不能接受他的宠爱。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相公不能宠爱自个儿的妻子?就算他要把她给宠上天,也没人管得着他的,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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