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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6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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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除一怔,看看孙玉如,又转头看向吴婉云,心下迟疑,摇摇头,但笑不语,退后两步。想要回座。
“慢着!”孙玉如身形一晃,挡住他地路:“道长是觉得小女子不配你出手?!”
“不敢。”建除摇头,呵呵一笑:“师叔先前有言,每人一场,我已经比过,轮到下一位师弟了。”
孙玉如黛眉一蹙,转头望向吴婉云。吴婉云淡淡点头:“玉如,你跟下一位道长切磋吧,……免得有车轮战之嫌!”
孙玉如点头称是。恨恨瞪一眼建除。
建除摇头一笑,懒得跟一个女子一般见识,况且,还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泰山派中,无人动弹,个个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他们几个,谁也不想跟一个女人动手,胜了。本是应该。败了,受人耻笑。
天松道长抚着长髯。掠一眼众人,缓缓道:“建仁,你来与孙女侠切磋一下罢。”
“……是!”一个青年道士起身,对天松道长一礼,清秀的脸庞透着不情愿。
他虽然年轻,辈份却不小,天资绝顶,是泰山派的后起之秀,自然带了几分傲气。
剑眉朗目,英姿勃发,一双眸子熠熠闪光,对女子吸引力极强。
但烟霞派中的弟子皆是俊男美女,孙玉如并不觉异样,只是淡淡一瞥他,心中怒火仍在,想要教训他一番。
“孙女侠,请…………!”建仁抱拳,按上剑柄。
孙玉如紧抿着丰润的红唇,用力吐出一个字:“请…………!”
见她神情不善,建仁心中警惕,莫要阴沟里翻船,输给一个女人,那可就没脸见人了!
孙玉如拔剑,欺身上前,垫步一跃,轻盈地刺出,迅捷而轻盈,剑光一闪,已到了他跟前。
建仁一惊,措手不及,以为先客气一二,没想到直接使出这般杀手,几乎是偷袭一般。
他心思电转之际,使了一式铁板桥。
孙玉如步子一缓,在他身前停住,收回长剑,轻轻跃后一步,淡淡道:“你可要小心喽!”
建仁略显狼狈,心中恼怒,俊脸涨红,眸子精芒闪闪。
他再也顾不得对手是美貌女人,怜香惜玉之念收起,需得将她打败,否则,她也不会瞧得起自己!
“孙女侠也要小心喽!”他一剑刺出,矫矫如矢,气象不凡,剑光直接笼罩住了孙玉如,再不留情,已然是绝顶的剑法。
孙玉如轻轻后退一步,手中一撩,长剑斜向上,恰好击在他对方剑身。
场中烟霞派的弟子心中一动,暗自叫道,又是这一招!
这一招地威力,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几乎无往而不利,他们都曾败在此招剑下。
李天勇尤其激动,身子轻轻颤抖,他心中地憋屈难以言喻,若是孙玉如还不能胜,他会憋得发疯。
“叮”一声脆响,建仁身形一滞,长剑荡起。
孙玉如驾轻就熟,垫步一跃,长剑一探,“嗤”的一下刺出。
建仁见她长剑刺至,想要移开,但长剑上带着古怪地内力,涌进身子,内力滞了一滞,竟然无力躲开,眼睁睁看着,右肩轻微一疼,如被蚊子叮了一下。
“承让!”孙玉如飘身后退,还剑归鞘。抱拳一礼。
建仁的右肩血涌如泉,建除急忙奔出,点穴止血,撒上伤药,转头看了一眼孙玉如。
孙玉如已经飘身回座,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建除心中恼怒。这个孙玉如显然是故意伤人,以报复自己刚才伤了她二师兄!
天松道长脸色微沉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抚髯呵呵一笑:“吴掌门,没想到高足剑法如此精妙!”
“小孩子家,剑法尚浅,见笑了。”吴婉云淡淡说道,清冷玉脸露出一丝笑意。
天松道长心中愈怒,脸上却呵呵一笑:“吴掌门忒谦啦!”
他挥了挥手。又有一个弟子站起来,约有二十五六岁,容貌平常。脸上木讷,气度沉稳,抱拳一礼:“小子易阳,领教高招!”
杨光远站起来,对吴婉云一礼:“师父,弟子请战。”
“去罢,小心一些。”吴婉云摆摆手,淡淡吩咐,清冷的目光深深望他一眼。
“弟子明白!”杨光远重重点头。
他看懂了师父的眼神。只求自守,不必伤敌,不必求胜。
另一个人,亦是沉稳之人,两人交手,真如切磋一般,杨光远只守不攻,对方也缺乏进攻之念,看起来平淡乏味。
“玉如。此人危险,让你四师弟趁早认输罢!”萧月生低声在孙玉如耳边道。
孙玉如转头望他,却见他面沉如水。
孙玉如苦笑,她极想照做,但萧先生行事,毫无顾忌,总是让自己做明明做不到的事,摇摇头:“四师弟不会听的!”
萧月生摇摇头,不再多说。
杨光远心中渐渐松驰。即使泰山派。也并非人人都是高手,学艺总有高低。
“师兄小心!”孙玉如蓦然急喝。
杨光远闻之一讶。但觉小腹一凉,低下头去,一柄剑正刺在自己地腹中,丝丝寒意从小腹涌出来,直达全身,身体的力气仿佛被冻住,想要动弹,浑身无力。
他摇起头,眼前是一张诚恳的脸。
“对不住,我失手了!”青年男子歉意地抱拳,仍旧沉稳从容,不显慌乱,退后几步,坐到了泰山派诸人之中。
杜文秀与孙玉如皆一掠而至,李天勇想要动,却觉双肩一疼,动弹不得,只能急切的看着。
“四师弟!四师弟!”孙玉如扶住他肩膀,支撑着他,急切的唤道,语气轻柔。
“三师姐,我要死了么?”杨光远目光散乱,怔怔望着她,眼中满是不舍,喃喃地问。
“不会!不会的!”孙玉如摇头,紧抿着唇,用力摇头,转身大声叫道:“萧先生!萧先生!”
萧月生匆匆走至,沉声道:“将他放平,慢慢的放下!……用阴劲!……封住他关元!石门!中极!……神阙与天枢!”
孙玉如毫不迟疑,右手骈指成剑,疾点他所说地大穴。
他转头对杜文秀道:“杜姑娘,你也帮忙,阳劲,劳宫,曲泽,天泉,俞府、灵墟、幽门!”
杜文秀清冷的眸子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骈指如剑,疾点他所说的几处大穴。
杨光远顿时昏迷过去,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如雪,看着颇是吓人。
天松道长抚髯摇头,苦笑道:“唉……,吴掌门,惭愧,我这个徒弟,武功火候太差,人控制不住剑!”
吴婉云冷笑一声:“没什么,只怪劣徒学艺不精!”
她说罢,不再看天松,虽未离座,双眼却紧盯着萧月生三人,手紧握着梨木扶手,陷进去半寸。
“阳劲,封他的章门与冲门!”萧月生淡淡道。
杜文秀应声疾点,然后转头望他。
萧月生舒了口气,按在他膻,似是感受其心跳,点点头:“无碍了!”
“这样就行啦?”孙玉如似是不敢相信,看了看插在他腹部的长剑,心惊肉跳。
萧月生点点头,温声道:“现在拔剑,需得以柔劲,……还是杜姑娘来罢!”
杜文秀静静点头,右手慢慢摸上剑柄。
“慢慢的,轻轻地。”萧月生两手下压。
杜文秀点头,右手青云功轻吐。柔和如春风,长剑缓缓的移动,沾满了鲜血,孙玉如转头,圆亮的眸子凝视着易阳道士。
易阳道士却是直直望来,脸上木讷如常。神情不动,沉稳如山,一幅无愧于心地模样,还冲她点了点头。
孙玉如紧咬下唇,贝齿几乎咬进丰嫩地唇中,眸子喷火,想要一把将他烧掉。
“咦?”杜文秀轻咦一声,孙玉如忙回头。
长剑已经完全的拔出来,剑身沾满了鲜血。但腹上地伤口却不见有血冒出来。
这委实大违常理,杜文秀与孙玉如对视一眼,瞧向萧月生。
萧月生锁着眉头。郑重说道:“他需得小心调养,不能用力,……若是一旦崩裂,再也无力回天!”
“先生放心!”孙玉如重重点头,招了招手,小箭跑过来:“小箭,去弄一个担架!”
小箭点头,急匆匆地跑出去。
杜文秀若有所思的盯着杨光远,她本身医术便是极高。否则,当初也不会一针救了萧月生。
她在思忖,为何点了这些穴道,这般重地伤,竟然止住了血,委实匪夷所思。
怔怔之中,小箭已经跑回来,还有另一个英俊青年,也是烟霞派的弟子。
两人将杨光远抬起。慢慢的送他离开了大厅。
孙玉如与萧月生也跟了出去。嘟着柔嫩的樱唇。
下唇有血渍,隐隐两个牙印,是被她刚才所咬。
萧月生摆摆手,知道她所说何意,笑了笑:“算了!”
孙玉如摇头,咬了咬下唇:“若是我坚决一些。四师弟不会受伤。二师兄也不会受伤!”
“世上之事,哪能随心所欲?”萧月生拍拍她削瘦地肩膀。温声安慰道:“他们性命无碍,受点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孙玉如咬着下唇,嘟着嘴,仍在埋怨自己优柔寡断,没有气魄,若是大师姐,一定不会犹豫!
萧月生地小院,仍旧留着,里面的摆设如从前一般无二,两人将杨光远安置好,便到了小院的亭子中。
听着竹林地簌簌之声,孙玉如哼道:“这帮泰山派地人,根本没安好心!”
萧月生摇头一笑:“大门大派,总有些傲气的,岂能容一般地小门派挑战威严?”
孙玉如拿起茶壶,替他斟满,双手递给他,叹息道:“这一次,咱们与泰山派可是结下梁子啦!”
“是啊,你们地麻烦大了!”萧月生点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脚步声响起,小箭匆匆跑进来,叫道:“三师姐,萧先生,大事不妙!”
孙玉如圆亮的眸子瞪他一下,嗔道:“慌什么?!慢慢说!”
“是!”小箭吸吸深一口气,将气息调匀,说道:“大师姐将刚才那人废了武功!”
“嗯…………?!”孙玉如腾地站起,忙道:“究竟怎么回事,快说说!”
小箭双眼放光,激昂而飞快地道:“刚才我一进大厅,大师姐本是一直在发呆,忽然间,一下子跃到了那人跟前,话也不说,直接出剑,两人便打了起来。”
孙玉如一皱琼鼻,露出不屑:“哼!他打得过大师姐么?!”
“自然打不过大师姐!”小箭用力一挥手,激昂的道:“……他被大师姐逼得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
孙玉如点头:“这才对嘛!”
小箭接着道:“那天松老道忒出无耻,见势不妙,竟然腾身飞来,想要出手解围!”
“真是不要脸!”孙玉如圆眸睁大,怒声哼道:“还是名门大派呢!”
以大欺少,在武林中被人耻笑,自重身份者不为,堂堂的泰山派,却如此不讲规矩,孙玉如实在气愤难平。
“哼哼,他出手也没用!”小箭冷笑,一扬头,语气激昂的道:“大师姐一招落霞剑,连天松老道也一块儿打,逼得那老道只能招架,无力解围!”
“就应该给他点儿厉害瞧瞧!”孙玉如用力一拍双掌,解气的点头。
“那个人道士怎能招架得住落霞剑?!”小箭不屑的哼道:“被大师姐刺中手腕,直接废了他的手筋,这辈子啊……甭指望再拿剑啦!”
“废得好!”孙玉如拍手,想起了刚才瞪那人时,那人面不改色,根本不当回事,好像杀四师弟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不值得一提。
当时,她就恨不得一剑杀了他。
萧月生沉吟不语。
“然后呢?废了他之后呢?”孙玉如又忙问。
小箭嘿嘿笑道:“那天松老道的脸呀,三师姐你是没见,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白,一阵青,变来变去,可是妙得很!“他没恼羞成怒,跟师父打起来?!”孙玉如笑吟吟地问。
“没有……”小箭摇头,冷笑道:“他是个软蛋,跟着便灰溜溜地走了!”
“这帮臭家伙,纯粹是来找打!”孙玉如愤愤的骂道。
见萧月生若有所思,孙玉如歪头问:“先生在想什么呢?”
“唉……,你们烟霞派可有大麻烦了!”萧月生摇摇头。
“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没什么大不了地!”孙玉如知道他所指,一挺高耸的胸脯,娇声哼道。
萧月生摇摇头,她并不知一个名门大派的势力究竟多大,小小的一个烟霞派,实是弹指间便可灭得。
见萧月生眉头紧锁,孙玉如娇声道:“先生不必担心,咱们也不是泥捏的,不出去便是了!”
萧月生笑了笑,没有多说。
萧月生的小山谷中,清亮的湖水与天上地明月相映,昆虫轻鸣,整个山谷静谧而朦胧。
萧月生正在屋外湖边演练着九转易筋诀,忽听脚步声,停下动作,转头微笑:“吴姑娘星夜来此,有何见教?”
如水月色下,吴婉云白裙飘飘,袅袅而来,目光如秋水,盈盈落在他脸上。
他袅袅娉娉,曼妙窈窕,带着一阵幽香,来至萧月生身前,轻瞥他一眼,一言不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茵茵绿草如毯。
第一章第345章 沧澜
萧月生坐下,在她身边,幽幽香气若有若无。
两人都不说话,并肩坐在茵茵草地上,仰头欣赏如水的月华,闪烁的繁星。
半晌,幽幽一声叹息,吴婉云转过头,一双眸子宛如天上的繁星在闪烁:“今天的事,你知道了吧?”
“听说了。”萧月生点头。
吴婉云仰头望天,素脸皎洁,与天上明月相辉相映,萧月生从侧面望她,她的睫毛惊人的修长,眸子闪烁着迷离光芒,构成一幅极美的轮廓,惊人的美丽。
“唉……”吴婉云幽幽叹息。
在这个静谧的夜晚,萧月生的心忽然间变软了,忍不住问:“吴姑娘是担心泰山派的报复罢?”
吴婉云点头,明眸望着天空,怔怔出神。
萧月生起身,眉头紧蹙,左手抚着黑亮的八字胡,右手负于身后,来回踱步,低着头,若有所思。
吴婉云转身望向他,明眸紧随着他。
“好罢,我帮你!”萧月生霍的止步,转身,苦笑:“唉……,人情大于天呐!”
吴婉云笑靥如花。容光迸射。令人目眩。
本是冷若冰霜。乍然如阳光。变化突兀。对比强烈。容光之盛。萧月生几乎睁不开眼。烟霞阁
吴婉云端坐黄梨木太师椅中。玉脸冷若冰霜。眸子如冷泉。淡淡望着四大弟子。
杜文秀四人坐在阶下椅中。正襟危坐。他们俱是神情庄重。不苟言笑。眼睑耷拉下来。眼观鼻。鼻观心。
清冷地目光在四大弟子脸上掠过。淡淡道:“文秀。你与玉如一起。到萧先生那里。听候他地吩咐。”
“是!”杜文秀与孙玉如起身。抱拳一拱。
清冷的目光落到李天勇身上,淡淡道:“天勇。你约束弟子,不得出谷,加强戒备。”
“弟子遵命!”李天勇起身,微一躬身。
他双肩伤势未愈,不敢动用双手。
“师父,弟子做什么?”杨光远面色苍白,声音虚弱,紧盯着吴婉云,倔强的问。
吴婉云淡淡道:“你不能动。好好养伤!”
“可是师父……”杨光远想站起来。
孙玉如转身,一把按在他肩头,娇嗔道:“四师弟。你休处嗦!”
狠狠白了他一眼,哼道:“你把身子养好,免得让大伙挂心,就算是帮最大的忙啦!”
杨光远嗫嚅几下,仍是不服,抬眼跟她圆亮的眸子一对,登时便软下来,低下头,轻轻点了点。神情无奈。
厅中三人眼望向别处,装作不瞧,心下却暗自发笑,一物降一物,杨光远看着清朗儒雅,性子却固执得很,孙玉如一发话,他便乖乖的改主意,屡试不爽。
“师父。泰山派的人会闯进来?”李天勇沉声问。
“不会吧?”杨光远抬头,想了想道:“怎么说,泰山派也是名门正派,岂能如此行事?”
吴婉云摇头,冷冷一笑:“泰山派可能自重身份,不会闯进来,别的门派,想要讨好泰山剑派地,却是不会客气!”
“嗯。那些人趋炎附势。真能做是出来!”李天勇点头,眉头纠结在一起。
他手指掐了掐。眉头皱起,嘴里喃喃自语,半晌过后,抬起头:“师父,我需得十个人,组成两道防线,一明一暗。”
“你尽去挑选罢!”吴婉云摆摆手,轻轻叹息:“可惜,咱们剑阵,没人能练成,若是不然,岂会惧他们?!”
李天勇点头,叹了口气:“师父,当今世上,会奇门遁甲之术的,好像只有一个人。”
“嗯,惊鸿一剑萧一寒!”吴婉云点头,淡淡道:“我过一阵子,想去寻他,向他请教奇门遁甲之术!”
杜文秀出声,淡淡道:“师父还是早早去罢。”
“是呀,师父,咱们若有了剑阵,哪还怕他们?!”孙玉如附和,娇嗔着哼道。
吴婉云弯长眉毛皱起,想了想,摇头:“过一阵子再说罢,现在还不成。”
四人也不再劝,知道师父不放心这里,他们心中也微微惴然,应付其余帮派,他们并无经验。
烟霞派向来低调,与其余门派也保持距离,没有什么冲突,一向是顺风顺水,宁静祥和。
吴婉云摆摆手,站起身:“各自去罢,小心行事!”
“是!”四人同时站起,躬身应是,转身离开大厅。
萧月生的山谷中
他正在开辟一个花圃。
谷中绿意盎然,却没有鲜花,总缺了点儿什么,有花有树,有竹有亭,方是妙境。
这个花圃位于他木屋面面,朝着湖水,花是花圃建成,推窗便能望见,赏心悦目。
孙玉如与杜文秀二人一个穿着桃红罗衫,一个穿着白裙,两人并肩而行,绕过谷口处一人高的野草带,进了山谷中,老远便见萧月生正挥着镢头开荒,正干得热火朝天,看那架式,似模似样。他身穿麻布葛衣,加之本就平常不过的容貌,看着确实如一个农家子弟无异。
“先生!”孙玉如远远的招呼,抿着嘴,忍住笑。
萧月生正挥动镢头,到了空中,乍听她呼唤,仍将镢挥下去,再直起身,伸掌一搭眉上。远眺二人。
孙玉如脚尖一点,腾身跃起,衣袂飘飘,沿着小湖边缘飞过,落到了萧月生跟前:“先生,你做什么呢?”
萧月生笑了笑:“想在这儿种一些花。你们来啦?”
说着,冲杜文秀点点头。
“我们是奉师父之命,前来听候差遣地呢!”孙玉如娇声道,打量着四周。
她看得心疼,茵茵的绿草被刨了去,露出黑黝黝的泥土,带着一股独特的土腥味。
“哦…………?”萧月生一挑眉头,抚了抚黑亮的八字胡:“先帮我将这块儿地开垦出来罢!”
“先生!”孙玉如娇嗔,白了他一眼。
现在自己的烟霞派面临危难关头。哪有心思帮他种地呀?!
萧月生抚着八字胡,微微一笑:“若是不做,也由得你们。……回去便是。”
“你真是的!”孙玉如跺了跺蛮靴,娇嗔地狠瞪他一眼,哼道:“大师姐可是不能做的,我来帮你好啦!”
“我自己来。”杜文秀摇头,淡淡道,深深看了一眼萧月生。
她冰雪聪明,隐隐明白师父差自己过来地用意,萧观澜如此无礼,必是心有所恃。要获得,就得付出,世上之事,概莫能外。
萧月生笑了笑,进了小屋,盘膝坐到石榻上,不再理会二人。
师姐妹二人对视一眼,孙玉如撅嘴一瞪屋内,拿起锄头。旁边屋檐下还有一张铁锹,拿来二人合力开垦。
“先生,要开多大的地呀?”孙玉如娇声哼着问。
萧月生的声音自屋中传来,淡淡说道:“不必太大,……与这间屋子一般大小就成!”
“是!!”孙玉如娇声嗔道。
萧月生在石榻上静坐,两女在外面挥着镢头与铁锹忙碌,一个多时辰,两女运了内力相助,总算是开辟了一块儿空地。
太阳已经上了正中。阳光明媚。二女看来,湖水格外地清澈。恨不得跳进去洗澡。
“可是忙完了?”萧月生自屋中出来,打量着两女,微微笑道。
“先生,你瞧,怎么样?”孙玉如伸手,朝黑黝黝地土地上掠过,秀美的脸庞带着自豪。
萧月生点点头,颇感满意,笑道:“好罢,既然忙完了正事,我也该付给报酬了!”
“什么报酬呀?”孙玉如圆亮的眸子睁大。
萧月生笑了笑,踱步前行,朝小湖行去:“我曾答应尊师,指点一下你们的剑法。”
“真的?!”孙玉如惊喜的道。
萧月生点点头,笑道:“不过嘛,天下事没有不劳而获的,你们帮我辟了花圃,我指点你们一二,也算是扯平了。”
“先生你可真是的!”孙玉如娇嗔,白了他一眼。
说话间,两女跟在他身后,来到了小湖边沿。
这里是一块儿平地,仿佛是由大石头辗过,平坦坚实,如同农家地打谷场。
“你们施展一番剑法,我看看。”萧月生站定,指了指前面。
孙玉如欢快兴奋地答应:“好嘞!”
杜文秀也未多说,点点头,神情清冷依旧,慢慢来到他跟前,长剑一按,剑光一闪。
“师姐,我先来吧!”孙玉如娇声央求。
杜文秀扫了她一眼,对她的小心思一清二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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