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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6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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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秀抿嘴一笑,不再多说。
她素来绷着脸,冷若冰霜,这般一笑,宛如雪莲花绽放,容光焕发,屋内猛然大亮。
华灯初上,诸人便在院内吃过了晚饭。说了一阵子闲话。萧月生开始指点宋静思与宋静云练功。
正屋前的台阶上,摆着几把椅子。萧月生与杜文秀、孙玉如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庭院四周挂着气死风灯,将小院照得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见两女在庭院中走来走去,只是那几个步法,孙玉如大是不解,她换了一身月白罗衫,一尘不染,映得秀脸皎洁如月。
她捧着一盏茶,歪头问道:“先生,她们两个不好好打坐,练这些做什么?!”
萧月生一身青衫,抚着小胡子笑了笑:“嗯,这是动功入门之法,武林诸人大多不知。”
“哦…………?”孙玉如是个好奇宝宝,闻听之下,兴趣大生,盯着看,然后自己也离开椅子,下了石阶,跟她们两个一起踏着步法。
这套步法颇是简单,看上去与寻常走路无异,返朴归真,合光同尘,她冰雪聪明,一学便会。
这一套步法,舒展优雅,宛如轻歌曼舞,她已有轻功根基,施展起来,更加曼妙。
走了几步,她只觉周身内气流动,渐身舒畅自如,委实痛快无比,不由咯咯笑道:“先生,果然是好步法!”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
“师妹!”杜文秀皱了皱入鬓修眉,沉声道:“没规矩!”
观看人家授艺,是武林之大忌,而观看之时,又偷学武功,更是武林的大忌。
“嘻嘻,师姐,先生又不是外人!”孙玉如咯咯娇笑。
杜文秀忙叱道:“住嘴!什么外人内人,胡说八道!”
她眼神慌乱,见萧月生望过来,更是慌乱不堪。忙转过去,修洁如玉的脸庞涌上两团酡红。
萧月生恍然大悟,想起了那件事,自己都快要忘了,这般一提,忽然想了起来。
他也有几分不自在。轻咳一声,转过头去,望向宋静思与宋静云。
杜文秀轻吁口气,迅速瞥一眼他,见他神色沉静,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恼怒来。
孙玉如倏地飘过来,踏地正是萧月生所授的步法,咯咯笑道:“先生,这套步法。我也要练!”
萧月生点头笑笑:“你想练,便练罢。”
孙玉如此时血气完全运行开,肌肤白里透着红。脸颊染着的两团红晕,娇艳绝伦。
“你玉兔步练好了么?!”杜文秀轻哼,冷冷道。
孙玉如娇笑道:“玉兔步是玉兔步,与这个步法不相干嘛,……对敌时用那个,平常练功用这个,可是舒服得很!”
“住嘴!”杜文秀哼道,冷冷瞥她一眼:“先把咱们烟霞派的武功练好罢!”
说罢,转身而去。到了东面的厢房中宋静思与宋静云看到异样,恪于师父的严格,不敢分心停下,好奇地望向孙玉如,脚下兀自踏着步法。
孙玉如一脸莫名其妙,怔怔问:“师姐怎么了?”
“定是你惹到你师姐了!”萧月生笑道。
孙玉如想了想,摇摇头,仍是莫名其妙,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呀。随即一拍手,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要学萧先生的武功,惹得大师姐不高兴了?
萧月生摆摆手:“去看看罢。”
“嗯,那我先去瞅瞅。”孙玉如点头,飘然而行,下了台阶,掠过前庭,推门进了东厢房。
一会儿过后。她推门出来。到了萧月生跟前,摇摇头:“大师姐真是生气了。不理我呢!”
“她如今在气头上,莫要惹她,过一会儿再去罢。”萧月生抚着小胡子笑道:“你不是羡慕沧浪诀嘛,我传你一诀,名叫阳关三叠。”
“好呀!”孙玉如顿时忘了大师姐生气之事,满腔兴奋,听过萧月生所说地口诀,到一旁细细揣摩去了。
阳关三叠地口诀仅是几句,但运用之法,却极尽精妙,需得极佳地悟性,方能慢慢施展。
孙玉如完全沉浸在这几句口诀中,调动内力,让它们分成三波,慢慢涌出。
其过程极为艰难,内力运行的习惯一下子改过来,又谈何容易,她极是吃力。
萧月生看了一会儿宋静思与宋静云地步法,点点头,便开始授她们一套掌法。
他先施展一遍,再缓缓演练,直至两女都熟习。
好在她们都极聪明,不必萧月生复来覆去的讲解,让他大舒了口气,即使如此,讲解完了,仍是如释重负。
转头一看,孙玉如坐在椅子中,目光迷离,手掌轻动,时而推出,时而收回,嘴里喃喃自语,如入了魔怔。
萧月生笑了笑,知道她正在习练阳关三叠。
这一段口诀,可不是容易修成的,需得下极大的功夫,慢慢的,耐心地调整内息,若是不然,没有耐心,无法练成。
第二日清晨,萧月生起床很晚,待太阳升得老高,他才懒洋洋的醒来,又在榻上看了一会儿书,方才起床。
他一起来,拉开门,便见宋静思在外面站着,穿着碎花小棉袄,青色百褶群,如湖水泛波,她双颊通红,娇艳如花。
萧月生皱眉,不悦的道:“你在外面站着做什么?!”
宋静思低声道:“我伺候师父洗漱。”
萧月生点点头,没有拒绝,温声道:“我招呼你,你再过来便成,不必这般。”
“是。”宋静思点头,乖巧可人。
萧月生洗过脸,接过毛巾,一边擦脸一边问:“你们两个可是做过早课了?”
宋静思紧跟在他身后,点头:“师父放心,我与妹妹已经完成了。”
萧月生将毛巾递给她。满意的点点头,“嗯,武功是安身立命之本,莫要荒废了。”
宋静思乖巧地点头:“嗯。”
她拿着毛巾,端了木盆出去,宋静云走了进来。一身桃红小袄,桃红罗裙,娇艳如花朵,脚步轻盈的进来,手上端着木盘,木盘是一只茶盏。
“师父,请喝茶!”宋静云甜甜的道,将木盘端至他身前。
萧月生笑了笑,端过茶盏。揭盖轻啜一口,点点头:“嗯,好茶!”
宋静云笑靥如花。道:“师父,这是沧浪帮送来地好茶。”
萧月生一挑眉毛:“沧浪帮送来的?”
“嗯。”宋静云点头,笑道:“他们还送来一桌饭菜,说是要尽什么地主之谊。”
萧月生笑了笑,摇摇头:“收下了?”
宋静云仍平端着木盘,点头道:“玉如姑姑笑眯眯地收下啦!”
正说着话,孙玉如轻盈踏步进来,打量他一眼,笑道:“先生。你两个徒儿服侍可算周到?”
萧月生点头,笑了笑:“是你教地罢?”
平常,这些都是孙玉如亲自做,端茶送水,服侍他起床,已然成了习惯。
本来,依她地四大弟子地身份,不必做这些小事,但当初见萧月生可怜。心中怜惜,见他起床不知叠被,不知洗漱,只好帮他叠起被子,拾掇一番,又端来木盆,给他洗漱。
很快,这便成了习惯,萧月生也已习以为常。
孙玉如娇笑道:“你收了她们。我可是轻松多啦。再也不用费心伺候你这个大爷啦!”
“伺候我就这般让你不忿?”萧月生坐下来,呵呵笑道。
孙玉如忙点头。道:“本小姐可是堂堂地三弟子,忙得很呐!便是师父,我也未这般尽心伺候!”
萧月生笑了笑:“那便多承你的情了!”
宋静云眨着明亮的眸子,看师父跟玉如姑姑说笑,觉得两个人好像是一对儿。
孙玉如转头之际,乍一看到她古怪地目光,不由一怔,随即秀美地脸庞一红,娇哼道:“静云!你还站在这儿做什么?!……快去摆好碗筷!”
“是,玉如姑姑!嘻嘻……”宋静云提着木盘,笑着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这个死妮子!”孙玉如恨恨啐道。
沧浪帮这一桌饭菜,极是丰盛,他们吃得酒足饭饱。
此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半天空,吃过了饭,便要漫步,消一消食,有利于养生。
萧月生五人便离开小院,要去城中走一走,打听一下消息,看看任沧浪说得是否属实。
阳光明媚,清风有几丝凛冽。
从院中往外走时,孙玉如紧迈两步,跟上萧月生,娇声道:“先生,万一任沧浪说的是真的,咱们要不要帮他一把?”
萧月生摇摇头:“再说罢。”
“可是,我觉得他甚是可怜呢!”孙玉如扭头道。
萧月生摇头一笑:“咱们只是在这里稍一露脸,让人知道,然后得赶去东海帮,免得夜长梦多!”
孙玉如迟疑道:“可是……”
“行了!”杜文秀走在最前对,淡淡叱道,扭身瞥她一眼:“就听先生的,若想管这里的事,东海帮之事后,再回来不迟。”
“是…………!”孙玉如无奈,既然大师姐都发话了,自己只能乖乖地闭上嘴。拉开门时,萧月生轻轻一拦身后地宋静思与宋静云,让她们步子一停,缓了一缓,杜文秀与孙玉如已经踏出门坎儿。
恰在此时,“嗤!”“嗤!”“嗤!”“嗤!”声响起,不绝于耳,宛如数道箭矢射至。
漫天银芒闪过,转瞬之间,扑天盖地,笼罩住了前面的杜文秀与孙玉如二女。
仓促之间,两女清叱一声,飘身后退,拔剑舞动,形成一道剑网,泼水不进。
但身后也有银芒射至,即使后退,也无退路。
萧月生袖子一振,“啪”地一响,密密麻麻地银针隔着袖子数寸便落下来,宛如遇到大风。
宋静思与宋静云皆捂着小嘴,吃惊的看着,心下却并不害怕,有师父在前面挡着,心中笃定得很。
第一章第357章 残杀(第二更)
叮叮声中,银芒飞溅,密密麻麻的银芒被杜文秀与孙玉如的剑网荡开。
萧月生袖子一振,纯以劲风,振落银针。
“卑鄙!”孙玉如娇叱一声,剑芒蓦然一涨,随即又一涨,银芒纷纷掉落,无一沾到她身上。
她身形倏动,急蹿而出,宛如一道彗星,拖着长长的剑芒,飞向前面,冲入了人群之中。
这一群人约有十来个,都穿着一黑衣,胸口心窝位置是一团水纹,拳头大小,恰好遮住心脏。
孙玉如飞入人群,打断了他们射出银针。
她胸前一团银芒,宛如一面小小的光盾,凡是长剑刺入,皆被荡开,脚下施展玉兔步,很快到了人群中心,这团银芒蓦然暴涨,扩散开来。
漫天剑光笼罩身前数人,他们纷纷举剑抵挡。
此时,杜文秀也飘身上前,与孙玉如合于一处,胸前银芒出现,暴涨袭向众人。
双剑合璧之威,他们似是知晓,慌忙阻拦,刀剑齐上。
两人玉兔步灵动无比,眨眼间脱出包围,两团银芒迸现,转眼间合于一处,宛如一团光罩,将二人笼罩其中。
这光罩乃是剑光布成。但凡刺激。便是绵绵地内力反震而来。长剑脱手而出。
见到如此。这十来个人奈何二女不得。他们兀不死心。转身扑向站在门口地萧月生。
萧月生站在门坎处。身后是宋静思与宋静云两女。
五个人缠住了杜文秀与孙玉如。其余五人。分成两拨。一拨拔身上墙。翻过了高墙。跃入院中。扑向宋静思与宋静云。
另一拨。则是三剑齐出。攻向萧月生上中下三盘。
萧月生眉头一皱。双眼微微一眯。退后一步。怒哼一声。飞快将门关上。插上门栓。
萧月生转身。见两女手足无措,怔怔看着两个男子靠近,也不上前,而是沉哼道:“步法!步法!……踩着步法来我身后!”
两个男子持剑靠近,步履沉凝,神情谨慎,靠近得很缓慢,全神贯注于萧月生的一举一动,对宋静思与宋静云没放在心上。
手上长剑明晃晃。寒气森森,他们紧抿着嘴,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握剑的手越来越紧,青筋微露。
二人掠一眼宋静思与宋静云,在她们如花脸庞上一顿,稍微迟疑一下,随即一咬牙,分别对上一人,沉气一刺,长剑划为一道寒光。径直刺向她们胸
萧月生声音一至,两女顿有醍醐灌顶之感,仿佛有一杯清水,自百会穴汩汩注入,直灌到身体里,浑身清虚莫名,头脑更是宁静清明,毫无杂念,先前学过的步法清晰浮现。身体便随之运动。
步法一出,恰好避过长剑。
身后大门被撞得砰砰响,但此门乃上乘梨木所制,结实异常,任凭他们撞击,仍无破损。
萧月生神情从容淡定,负手于后,淡淡道:“莫要停,只管按步法走便是!”
两女见到剑尖闪亮。似能感受到剑上的凛凛寒气。心中惴惴,萧月生的话一传入耳中。一颗心顿时沉静下来,脚下从容而行。
一剑刺不中,男子二人皆有受辱之感,这般不会武功的弱女子,竟然没有刺着,委实丢人。
他们再刺,两女却悠悠踏步,如湖上凌波,悠悠而行,轻盈、曼妙,优雅如仙子。
转眼之间,两个男子刺出了十余剑,却剑剑刺空,眼睁睁看着便要刺中,两女步子一迈,倏的滑开,恰到好处避过。
如此十余招过去,两个男子已经看出,这二女身怀精妙的步法身法,短时间内,怕是拿不下来。
“砰砰砰!”萧月生身后院门震天响,门轴处活动,似乎不堪承受,便要折断。
萧月生一步跨出,脚下石阶似乎矮了一矮,他身形冲出,快如箭矢,猛地扑向一人。
那两个男子亦是如此,即使身怀内力,却是首当其冲,身子摇摇晃晃,宛如醉酒。
萧月生欺身上前,一探手,一柄长剑落到他手上,刷刷两下,毫不手软,剑尖划出一抹寒光,同时掠过二人的咽喉。
待两女摇摇晃晃,渐渐回过神来时,发觉眼前敞亮,师父已经不见,院内除了自己二人,再没有站着的人。
见地上一滩滩血,她们不敢停留,飞快跑出去,入目所见,却是师父正与两位姑姑站着说话。
“先生,你下手忒狠了,该留活口的!”孙玉如埋怨道。
宋静思与宋静云低头一看,忙又抬头,不敢再看,地上一滩滩血,与院内一模一样。
“这些都是死士,留活口也没用。”萧月生摇摇头,脚尖一挑,一柄墨绿的剑鞘飞起来,落到他手上,他手上清光闪闪的长剑归入鞘中,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看。
孙玉如探头凑过去,好奇地望两眼,问道:“先生,这可是一柄好剑?”
萧月生点头:“嗯,比你的剑好一丁点儿罢。”
“真地?!”孙玉如不信,一把夺过长剑,拔剑出鞘,打量一眼,哼道:“真是一柄好剑呢!”
萧月生笑了笑:“若是喜欢,送你好了。”
“我才不要呢,”孙玉如忙摆手,啐道:“死人地剑,呸呸呸!……真不吉利!”
萧月生摇摇头:“如今的好剑,哪一本不是死人的!?”
“他们这是横死!”孙玉如道。
萧月生道:“但凡身怀宝剑的,多是横死而亡。”
“我不跟你说啦!”孙玉如白了他一眼,转身招招小手:“静思,静云,过来啦!”
两女点头,避开地下躺着的人,脚踩在空处,如蹦皮筋一般,一跳一跳跃过来。
“你们两个小丫头,是不是吓坏啦?”孙玉如笑眯眯的问。白了萧月生一眼:“都怨你们师父,杀人这般血腥!”
两女吞了吞唾沫,不敢直指师父之非,只能默然。
萧月生温声道:“玉如,你去结帐,这一处咱们是不能留了。该出发去东海帮了!”
孙玉如吃惊的问:“这么快便要走?!”
萧月生点头:“经过这一场痛杀,该无人不知烟霞派了,也算是立威。”
“先生,杀得也忒狠了!”孙玉如仍耿耿于怀,摇头道。
萧月生笑了笑,没有再说。
五人结了帐,打马离开黄县,往东而去。
经过登州城时,众人不进城。直接绕过,没有几日的功夫,便进入宁海城。
东海帮正是座落于宁海城。乍一进城。萧月生让杜文秀与孙玉如前去客栈落脚,自己则领着宋静思与宋静云二女,随意找了一间民宅。
花了高价钱,将这座普通之极、略有些破败地民宅买了下来。
这宅子地主人是一对老年夫妇,六十余岁,儿女都已不在,本来晚景凄凉,忽然财从天降,得了萧月生给的这些钱。足够衣食无忧半辈子,欢天喜地,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他这一路上,找了一家为恶不仁地地主,让孙玉如充当一回侠女,劫其富,济自己这个贫。
这间民宅位于南城门不远,位置偏僻,甚少人来。
萧月生站在宅子前。指了指,扭头对两女说道:“从今之后,这座宅子便是你们的了。”
“我们的啦?!”宋静云好奇的问。
“师父,你是要……?”宋静思细细弯弯的眉毛蹙起来,担忧的望着他。
萧月生推开门:“进去说话。”
一阵狂吠声响起,自里面冲出来一只干瘦地黑狗,呲着牙,恶狠狠的瞪着三人,嘴里呜呜低吟。
两女一下子跑到萧月生身后。抓着他胳膊。吓得花容失色。
“这是原本主人家的狗,他们归乡。就不带走它了。”萧月生笑了笑,伸手道:“干粮拿来。”
宋静云忙解开臂上的包袱,手脚麻利的自里面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萧月生。
萧月生解开油纸包,拿一块儿卤牛肉扔了出去。
黑狗扑过去,嗅了嗅,急忙叼起来,扭头往里面跑去,转眼间消失不见。
宋静云合上包袱,嫣然笑道:“师父,这个法子好!”
三人刚走到屋前,上了台阶,还未进屋,狗叫声再次响起,干瘦的黑狗站在台阶下,冲着他们咆哮。
“师父,它怎么又出来了呀?!”宋静云娇叫。
“呵呵,它是把肉藏起来了,吃人的嘴倒不短!”萧月生一指狗鼻子笑道。
二女望去,见狗鼻子上沾满了黄土,不由抿嘴一笑,忽然不害怕了,觉得这只狗挺好玩儿。
宋静云飞快解开包袱,打开油包,扔了一块儿馒头出去。
狗叼着馒头跑走了,三人推开房门,进了正屋。
这座宅子仅是一个四合院,正屋三间,东西两间厢房,正南一个照壁,挡住了街上朝里望的视线。
虽然沉旧,却并不脏乱,只是光线有些黯淡,推开窗户,屋里恢复了敞亮。
三人直接脱了鞋,坐到炕上。
萧月生掏出一本书,递到宋静思跟前,道:“静思,你是大姐,也是师姐,这个你保管着。”
“师父,这是……?”宋静思接过来一看,忙抬头问。
宋静云也凑过去看,低声念道:“萧……氏……秘……录……”
萧月生温声道:“这一次来宁海,是为了对付东海帮,虽算不上凶险,却也得认真一些,不能带你们一起。”
他又道:“你们这些天,便呆在这里,不要出去。吃的喝地,都会买齐,只专心在这里练功。”
“我若是十天没回来,你们便不必再等,直接去临安城,……临安城外有一座观云山庄。你们去那里,拿着这本书,自有人照应你们。”
宋静思忙道:“师父,既是这般危险,就不要去啦。”
“算不上危险,”萧月生笑着摆摆手,道:“但世间之事,变化莫测,既使无惊无险。也可能有别地事,分身不得,不能回来见你们。……为师只是未雨绸缪。”
“师父,我担心……”宋静思迟疑道。
萧月生一摆手,笑了笑,眉宇间隐隐透出睥睨之气:“即使没有内力,当世之人,能伤为师的,也还没有出世呢。”
二女怔怔看着他,无言以对,宋静思心下苦笑。虽觉师父有吹牛之嫌,但显然无论如何劝,是劝不动地。
萧月生想了想,不放心的道:“我会将门反锁,……若是有人闯进来,你们便躲上一躲,莫让人看到。”
“师父放心罢!”宋静云拍拍腰间长剑。
此时,两姐妹腰间都佩了长剑,乃是萧月生沿途所买。只是一般的青锋剑而已。
萧月生一指宋静思手上的秘录:“这本书上,我将入门的剑法录入,你们照着练便成,……好好练剑,我回来时看你们练得如何。”
宋静云娇声道:“师父您就放心罢!”
“嗯,那我便走了。”萧月生点头,下了炕,穿上鞋,直接离开。那只黑狗倒是没有理会他地离开。
东海帮总坛
这是一间宽敞的大厅。正中的太师椅上,正坐着一个中年人。腰挺得笔直,自有一股威严气势。
他眼窝深陷,鹰钩鼻子,顾盼之间,寒芒隐隐,透出凛凛的煞气,仿佛苍鹰俯视众生。
此人正是东海帮地帮主赵伯川,与沧浪神剑仅是姓不同,字相同,也算是一段巧合。
他眉头深锁,看着毡布帘子,目光没有焦距,粗大的食指轻轻敲击朱漆八仙桌,一下一下,带着恒定节奏,笃笃声在大厅里格外响亮。
帮内地众人知道这几天,帮主的心情不佳,个个都尽量避开,不跟他见面,免得迁怒到身上。
赵伯川的心情确实不佳,先前是有几个帮众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泰山派的高徒。
后来传出消息,烟霞派得罪了泰山派,伤了他们两个弟子,他大喜过望。
若是能收拾得了烟霞派,便是替泰山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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