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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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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站着的清秀迷人地少女,提着一盏灯笼,在风中胡乱摇晃,纯净无暇的明眸中满是惊奇之色,似乎未曾想到门这般突然被打开。
谢晓兰见少女这般呆呆望着自己,不由抿嘴一笑,容光若雪,更是动人心魄,便是一直微笑旁观的萧月生,亦不由被其所迷,刹那失神。
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得妻若此,夫复何求,面对每位妻子,他都会有这种感叹,她们的绝世之姿,实在令人无法不发出这般赞叹。
这个时代,女子毫无地位,稍有家资之人,动辄三妻四妾,家中女子只是附庸,却非谈情说爱之对象,萧月生这个异世来客,对女子的尊重之态,却非当代社会男子所能具备,只因所受教育不同罢了。
三人是在去晚膳的路上,少女提着灯笼是在前头,萧谢连根随在后面,四周轩舍中点点灯光,令这个水月院再无冷清之感,夜空漆黑一片。
边漫步行是边东顾四瞧的萧月生忽然双眸一凝,眼中金光微闪,在漆黑的夜色中极为耀眼,身前带路的少女并未觉察,他身边的谢晓兰却一览无遗。
“怎么了?”她禁不住拉了拉他的随风飘动的衣袖,莲步未停,扭头低低问道。
“嗯,……怕是龙家的人来了。”萧月生亦悄声回答。
“哦?”谢晓兰明眸微微一闪,黑暗中似是银芒闪过,她心下虽略有些兴奋,却更多失望。
博格达峰山下飞亭,四盏气死风灯悬挂于亭角四周。
灯下虽坠石块,仍难免晃动,使站在亭中的李散平与热娜的身影亦随之晃动。只是山下地矮,寒风并无山上那般凌厉。
两人各穿一身皮袄,戴着皮帽,顿显臃肿,热娜靠在亭边栏杆,抄揣着小手,不时跺跺小皮靴。
她背对亭外,观看李散平在石桌上舞剑,轮廓颇深的小脸冻得通红。
微晃的灯光之下,剑光如雪,寒气森森。似乎更甚那不停涌入的寒气。
使剑之人李散平,踏着石桌,毫无束手束脚之感,身形端凝。面目肃穆,隐隐有大家之风。
李散平极为勤奋,稍有空闲,便用来练功。且随时随地,见缝插针的练。便是吃饭时,用竹箸夹菜,亦得使上剑法招式,其能称之天山剑派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绝非浪得虚名。
李散平正施一招玉龙搅空,剑尖微旋。刺出一朵剑花,如空中绽开一朵梨花,随之剑尖又旋。又化出一朵剑花,此花比彼花大些,此式是破暗器之招数,功力深处,剑花可护处半身,笼罩之下。暗器难入。
“咦?”李散平剑式忽然凝顿,长剑停在半空,他粗黑地眉毛一蹙,问正痴痴看着自己的热娜:“师妹,听,什么声音?”
热娜听到师兄的声音,如梦初醒,见师兄正目光炯炯,凝视自己,顿时红云遍布脸颊,慌忙转过脸去,看向亭外,“没有声音呀,……唔,有,是马蹄声!”
一片漆黑中,阵阵闷响随着寒风隐隐传来,若有若无。
李散平功力更深,已能确定是骏马奔腾之声,蓦得,他自石桌上一跃而下,直接全身趴到地上,侧脸以耳贴地,对地上的冰冷与泥土之脏毫不顾忌。
“师兄……?”热娜不由有些怜惜。
“嘘!”李散平一举手,沉声喝叱,声音颇大,极为严厉。
热娜娇美的脸庞神情一藉,陷入情网的少女总是敏感而易伤,心上人地厉色以对,自是令她受伤。
“十骑!”李散平站起身,不顾半边脸上的泥土,目光炯炯,沉声说道,“正朝这边赶来!热娜,放烟花弹,红色!”
“是。”热娜面色一紧,顾不得伤心,迅速自怀中掏出三枚花弹,摘出红色那枚,其余两枚小心而麻利的放回怀中。
刚要出亭放烟花弹,她忽然身形一顿,犹豫一下。
“师兄……,真的要放?傍晚那会儿,我师父还骂你大惊小怪呢!”
热娜有些担心这次又如上次那般,一旦再弄错,自己的师父镜花院院主李梦秋可不会饶过大师兄。
“放!快放!宁杀错莫放过,但愿这次是我弄错,被你师父责罚也是心甘情愿!”李散平又趴到地上,侧脸贴地,面色越发沉凝。
他忽的蹦起,身快如电,一把抢过热娜小心翼翼拿着的花弹,两步跨出小亭,胳膊一甩,往天空扔去。
凄厉的尖叫声随着红色烟花地升空而响彻夜空,随即在高空炸开,化成一朵光芒四射的红花,四处散开,亮光缓缓变淡,最终消失。
李散平能够想象得到,山上地众位同门与长辈,此时定是放下手边的一切事物,整装提剑,风风火火,齐涌入水月院的大厅,厅内的地毯,怕是已印上数十人的脏脚印。
如果这次再是失误,那镜花院的李师叔定会毫不手软,定会让自己清洁整个天山剑派地毯!
望着天空中的花雨渐渐消散,这个念头在李散平脑中一闪而过,随即为那十骑快如迅雷的奔马所担忧。
马蹄踏在草地地闷响声随风飘来,那听来几乎仅有两骑的沉重蹄声,既重且急,听在他耳中,仿佛巨大的铜鼓在他耳边猛敲,每一声皆直撼心底,令他感到窒息,无法喘息。
他对正盯着自己的师妹勉强一笑,想安她的心,面庞却僵硬得如同被浇上铁水。
三代弟子中,除了他与镜花院的大弟子,其余弟子皆不知那龙家的威势,热娜也并不知晓,只是以为平常寻仇之人,三两下便能打发他们下山,心中不以为意。
他忙聚集周身功力,催运天山剑派的冰心诀,双目阖起,对沉重的蹄声不再注意倾听。
他冰心诀的火候极深,直逼自己师父性明,他气质端凝厚重,从容不迫,却也有冰心诀之功。
随着冰心诀的运转,体内真气流过几条平时并无大用的细小经脉,心头渐渐一片清明,那沉重疾快的蹄声再也无法影响自己。
忽觉面庞微痒,忙睁眼,却见到了师妹近在咫尺的粉面,她正伸手抚着自己的脸。
“师妹……”他不由身体一僵,脸庞微烫,对这个师妹,他亦极是喜欢,只是自己拙于表达,不敢说出口罢了。
“呀!”热娜如触电般迅速缩手,身子疾转,背对他,不敢看他,深怕他看到自己羞红如火的脸,“你脸上有泥,我……我帮你抹去。”
她轻揉着自皮帽中垂下的几缕青丝,结结巴巴的解释,声音如蚊,也顾不得师兄能不能听得到。
她一直盯着自己师兄微阖双目的脸庞,越看越觉动人,情动之下,难以自持,便想帮忙弄下泥土。
李散平微微一笑,玉对脸庞上滑腻的触感心醉不已,但耳边阵阵的铁蹄声令他顿无别的心思,沉声吩咐:“呆会儿师妹莫要慌乱,不必说话,一切全由师兄应付!”
“嗯!”热娜仍是首对着他,微微点头,听着师兄略带霸气的吩咐,心中甜蜜异常。
李散平微微摇头,心中长叹,有时,不知亦是一大幸事。
怦怦的马蹄声仿佛是放大的心跳声,飞亭之下,地势平坦,正是一马平川,纵蹄驰骋之佳处。
漆黑的夜色中,十骑膘悍骏马踏风而至。
紧贴马背,难见人影,似乎空骑而驰,唯有最前一骑似有鹤氅翻飞,十骑成棱锥形,如箭矢形状,直刺入李散平两人所在飞亭。
本已被冻住的枯草,在凶猛的蹄下,亦被铁蹄刨起,不由自主的翻飞,随即被寒风卷至半空,落向别处。
飞亭之中,一直以来,漫不在乎的热娜,雪白的脸庞越发雪白,怪不得师兄神情那般凝重!怪不得他的性情忽然间变得暴躁!
看这铁蹄翻飞,蹄声如一的声势,她亦知来人实不简单。
“聿——!”一声震耳的吼声在夜空中震响,十骑顿时直立而起,整齐如一,两只后蹄在枯草之中齐齐滑过半步,止住前冲之势,同时聿聿声响起,马嘶声清亮如龙吟,划破夜空的寂静,直冲云霄,即使山上亦能听闻。
十骑所停之处,距飞亭一丈。
“下!”沉声一喝,马上坐得笔直之人飘身而下,众脚同时踏地。
这种整齐划一的举止,仿佛令行禁止的军队,金戈铁血之杀气扑面而至,李散平师兄妹两人首当其冲。
李散平面色沉凝肃穆,毫无慌乱之色,见师妹苍白的脸色,一步跨到她身前,挡住她的视线。
凌厉的杀气顿时消散,热娜贪婪的深深呼吸一口,那十人的压力,令她几乎窒息,此时心中不由大是恐惧,手脚顿觉得僵硬酸软。
第一章第一百零五章 暗锋
李散平双眼微眯,挡在师妹身前,扶着亭边栏杆,神情若的盯着亭前不远处,忽然发现,站在那里的,竟是十一人,只是其中一人被人背在身后罢了了。
十匹马,十一人,而蹄声不乱,实是难得的骏骑!李散平心中感叹,颇为羡慕,这等骏马,天山剑派一匹未有。
那十一人下马之后,静静站立,一动不动,任寒风凛冽,割我脸,撕我衫,我自巍然。
李散平也以不动应不动,扶栏静静观看,可惜夜色漆黑如墨,难以及远,着不清人脸,只能隐约看到此十人以扇行分站,似是一个阵式,将其中一披着鹤氅之人护在其中。
他急速催运冰心诀,不敢停歇,对面十道凌厉如剑的目光无法撼动他的心神,他们目光如冰,寒甚博格达峰顶的冰川。
忽然一人直冲而出,身形如电,一闪之间,已至亭内。
李散平按住身后师妹拔剑的小手,凝神观看,却见眼前之人与自己年轻相仿,眉清目秀,颇为俊朗,只是神情冷漠,目光似是冰冷无情,其一身黑亮裘衣,在气死风灯之下,微闪光泽。
此人目光一闪,如寒剑划空,他自怀中扣出一张淡金拜帖,递至正凝神运气的李散平面前,面无表情,沉声道:“龙家家主,拜会天山剑派贺掌门!”
说罢,两手将绘着金龙的拜帖捧起,向前一送,虽然冷漠,却未失礼。
待李散平接下,此人身形一闪,踏飞亭栏杆而起,如箭矢般冲回十人之中。
李散平两手接过拜帖,粗略一看。那淡金的龙腾图案,隐隐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令人见之难忘。
他凝视一眼在寒风中静静站立,须发飞扬的十一人,转过身来,将拜帖递至正死死握着剑柄的热娜,“师妹,送给掌门。”
“师兄……”热娜未接拜帖,看了看一丈远处站立的龙家诸人,睫毛极长的双眸闪过几许忧虑。颇是迟疑,握着剑柄的小手又紧了紧。
李散平嘴角提了提。提出一丝微笑,大手轻掰开她握剑地小手,只是那只手似乎已经僵硬了一般,掰开得极为费力。
他将拜帖放在这只小手上,轻声道:“快去吧。放心。”
热娜望着师兄,着他眼中满是沉静,心中亦不由平静了几分,她心中思忖,这些龙家的人既送上拜帖,想必不会对师兄如何。
于是她点点头,小手捏着拜帖。转身直接跃过小亭拦杆,飘雪步一展,迅速没入黑暗中。
李散平轻吁了口气。刚要转过身来,忽听师妹的声音响起:“师兄……”
“怎么了?!”李散平霍然转身,有些不高兴,人家拜帖递上来了,站在寒风中等待,师妹却迟迟缓缓。实在太过失礼。
“师兄……,这烟花弹你拿着。”热娜两腮微红,红润的小嘴喷着热腾腾白气,将兀自有些温热的两枚烟花弹塞入他手中,转身又匆匆跑了出去。
她要将拜帖塞入怀中时,碰到了怀中的烟花弹,由于担心师兄的安危,便又返回,让他拿着,万一真动起手来,也好招呼帮手。
李散平无言苦笑,对师妹颇有歉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亭外龙家诸人,他们仍是悄无声息,静静站立,动也不动,恍如雕像。
他亦是静静站立,不停催动冰心诀。
俄尔,叮叮的钟磬声响起,清灵悠扬,随着寒风,在夜空中婉转缭绕,共响六声,此乃欢迎贵宾之鸣礼。
本是漆黑一片地山间忽然出现点点星火,火光亦如流水般,自山上往下蔓延,光点构成笔直的光线,两条平行光线。
李散平知道这是剑派地弟子们正举着灯笼,沿石阶由上往下,男女各排成一列,这也是迎宾的礼仪之一。
“龙前辈,敝掌门有请!”李散平站在亭中,拱手抱拳,向不远处那十一人恭声说道。
他吐字清晰,顿挫铿锵,沉凝有力,带着不卑不亢的从容气度。
那十一人缓缓移动,十匹骏马却停在原处,仅是微嘶几声,前蹄轻刨,除此以外,再无动作。
距离渐近,李散平能够看清诸人容貌,当前一人,身形魁梧,脸方口阔,及胸长髯尚黑亮,其鼻山根正直,鼻孔略大,丹凤长眼,眼瞳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看他一身黑亮裘衣,外披鹤氅,李散平便知他即是龙家家主龙正雷,当年的龙家第一高手。
当年比武之时,李散平年岁尚幼,无缘入内观看,对龙正雷亦无太深印象,只记得他哈哈大笑之声豪气干云,令人闻之心折,与师叔祖的哈哈大笑一时喻亮。
他身后诸人,虽个个脚步沉凝,气度不凡,却仅有两人令李散平心中一凛,这两人紧跟在龙正雷身后,虽低眉垂眼,极为恭顺,给他地感觉却最是危险。
“天山剑派三代弟子李散平见过龙前辈!”李散平未等龙正雷走到飞亭,忙跨步出亭,躬身作揖。
“哈哈……”身形魁捂的龙正雷虚虚一扶,方手抚须,长笑一声,“不必多礼,小伙子是个人材!哈哈……,老夫但凡看到人才,便是喜不自禁!”
他长笑几声,态度亲切,毫无据傲之气。
“晚辈愧不敢当!龙前辈,容小子前面引路!“李散平面容平静无波,躬身答道。
“有劳!”龙正雷微一点头,右手抚须,左手一顺,示意有请。
李散平也未拿盏气死风虾,便在前引路,这条上山之路,即使闭着眼睛,他也能摸着上去。
尚未踏上石阶,由上往下蔓延的虾笼便已至山底。虽是寒风呼啸,灯笼晃动,仍将青石阶照得纤毫毕现。
“可是龙家主?”圆润的女声缓缓响起,微带沙哑,却也从容平和,只是语气竟隐隐带着讽刺之意味:“龙家主大驾光临,老身诚惶诚恐啊——!”
在几盏灯笼簇拥下,自山上是下一群人,是在前头乃一头雪白银丝的女子。容貌却像是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杏眼桃腮。身形纤弱,竟有几分楚楚动人之气,若非她眼角的鱼尾纹,定会以少*妇视之。
“哈哈…”,龙某岂敢,数年未见。贺掌门美丽依旧呀——!”身披鹤氅,威势十足地龙正雷闻听此言,忙抱拳大笑。
“哈哈……龙兄弟,久违了!”跟在掌门师姐身后的丁辰亦是一声哈哈长笑,豪气四溢。
“哈哈……,是丁兄,你个老不死的还未死,真是苍天无眼呐——!”龙正雷毫不示弱地哈哈大笑。
“行了!别傻笑了。上山!”天山剑派掌门贺铸雪冷冷一喝,言语之风与她娇弱的体态颇不相符。
这一声断喝仿佛一把利刃,闪电般斩断两人的声带。哈哈长笑声戛然而止。
两个男人竟有些灰溜溜的感觉,各自摸了摸鼻子,相对苦笑一声,不再大笑,汇合一处,齐齐向山。
龙正雷身后的诸位龙家弟子。依旧冷漠如冰,步履整齐,李散平感觉凛然的两人,形影不离地跟在龙正雷身后。
萧月生与谢晓兰跟在丁辰身后,悄无声息。
萧月生容貌普通,虽气质萧洒,看起来却不通武功,不通武功者,对武功高明之人来说,与残废之人无异,即使表面未曾表现出来,潜意识中亦会以弱者待之,故他不被人放在心上。
但谢晓兰却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光芒熠熠,殊难掩藏。
她精致如瓷的面庞,在一身雪白裘袍映衬下,宛如冰雕玉琢,面颊地淡淡红晕,顿令其娇艳异常。
这般如珠似露之美人儿,不惹人注目,实不可能,在这边荒之地,气质如斯清华者,亦难见到。
龙正雷只是扫视两眼,未再多看,便随天山剑派掌门贺铸雪向山上走去。
龙正雷身后两人如影随形,两个中年人身形皆是削瘦修长,容貌平常,殊无特异之处,两人容貌相近,似是兄弟。
只是在萧月生观察之下,却知道两人的手掌比常人大上许多,与他们修长地身形格格不入,他一猜即知,这两人一身功夫尽在手上,极可能从小便修练某种特异拳法或掌法,令其手掌变得远大于常人,极不谐调。
他们两人手上的功夫定是非同小可,由内而外的改变骨骼成长,便是大力金刚掌亦无此霸道强横。
这两人护在龙正雷身后,是在丁辰与萧月生三人之前,行走间,总是挡在谢晓兰与龙正雷之间,似是随时防备她出手攻击一般。
看到那两人浑身凝神运气的紧张模样,萧月生眉目带笑,不时与谢晓兰对视一眼,在人群中,灯笼下,旁若无人的眉目传情。
随着几人地是动,两旁的站得笔直,举着灯笼的弟子亦随之移动,缓缓向上。
越是越高,寒风随之越强,两旁弟子们的灯笼亦晃动加剧,似欲挣脱系神的束缚,随风而去。
长发飘飞,渐迷人眼,贺铸雪一头银发,飘扬于空,竟有一股说不出的凄美。
“呵呵……好大的风!”龙正雷阔嘴一张,呵呵一笑,丝毫不怕风灌口中,抚着被风吹乱地及胸长髯,转身对贺铸雪笑道,“这么大的风,今年却也罕见得很!”
红颜白发、轻盈如舞的贺铸雪杏眼一瞪,冷冷一笑:“风从龙、云从虎,龙家主大驾光临,岂能不卷风带雨?!”
这一语双关之句又令龙正雷哑然,一手抚须,另一手摸了摸其孔微大地鼻子,脸上倒也从容,似乎在她面前吃瘪亦是平常事。
不过他们身后的龙家众人却目光如炬,熊熊燃烧的火炬,其亮不下身边的灯笼之光,对家主不敬,依照以往的规矩。早就拿下,便是天王老子亦不能例外,只是家主临来时交待,没有他的吩咐,不得任意行事,才令他们有气难抒,怒气填膺。
衣裾猎猎作响,将众人地脚步声掩去,寒风如刀。兼且挟泥带土,袭至人身上又疼又脏。
两派弟子仿佛没有知觉。上身穿着皮袄,任头发乱飞,衣裾猎猎,女弟子的裙裾或被风撩起,颇是令人担心。
站在人群中地萧月生不由感叹。可惜是冬天,如是炎夏,有如斯烈风,撩人裙裾,露出雪白修长的大腿,定是蔚为奇观,令人血脉贲张,鼻血狂喷。
几人不自觉的越行越快,对扰人的大风,自是有趋避之心。
人群之中。唯有谢晓兰秀发未乱,纹丝不动,仿佛大风吹不到她的头上一般,却是镇神簪之效,只是她如今戴着雪白的貂皮帽,玉簪被其遮住罢了。
龙正雷身后的两人神色越发凝重。两人一直暗暗观察这个令自己栗栗生寒的绝美女子,一直思忖两人连手,是否能够克制住她。
上得山来,进入水月院楼宇下的大厅,龙家诸人除了紧随龙正雷身后地两人,皆站于厅外,天山剑派亦是如此,仅有李梦秋与性明得以进入。
众人都有些狼狈,头发纷乱,身上亦满是泥土枯草,便是强如龙正雷、丁辰、贺铸雪,亦难逃脱。
谢晓兰一袭袭袍洁白如雪,一尘不染,令众人惊奇不已,相比之下,她身边的萧月生发未乱,衫尚洁,倒未惹人注目。
谢晓兰一身奇绝的功力也能收放自如,寻常高手,断难察觉,只是龙正雷身后跟着的两人,非是一般高手,总能隐隐觉出她的功力之强。
“这位女侠是……?”龙正雷扫了一眼谢晓兰,其绝代风华令其不敢多看,头转向丁辰,迟疑的问道。
“呵呵,容老朽介招,这位是观澜山庄庄主萧观澜,这位则是萧夫人,前来敝派游玩,却恰逢龙兄造访,却也算得上有缘了!哈哈……”丁辰抚须伸臂,将萧月生两人介绍于龙正雷。
“久闻龙家主大名,今日得见,幸会幸会!“萧月生拱手一揖,微微一笑,神情颇为诚挚,毫无一丝作伪之态。
龙正雷顿觉春风拂面,对其大生亲切之感,不由给给长笑,拱手还礼:“不敢不敢,龙某薄名,不值一提!”
他心中却中暗暗一凛,顿觉刚才走眼得厉害,竟没看出此人的不寻常。
“见过龙家主!”一袭雪白袭袍地谢晓兰敛衽一礼,却有一股雍容之气,声音柔和清润,极是悦耳。
她身负琴仙之名,精于音律,对于声音的驾驭,亦是颇有造诣,自是令人感觉悦耳。
“哈哈,萧夫人客气了,今日得见夫人仙姿,亦是龙某的造化,萧庄主却是好福气啊!”龙正雷两手虚扶,哈哈一笑,意态颇豪,此时亦无拘束之感,转头对萧月生所说之括,恰如其分的带了几分酸意。
萧月生温和轻笑,微一颔首,看了一眼盈盈而立的谢晓兰,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柔情。
“龙家主,不知何事竟劳大驾亲临?断不会是想念看望老朋友吧?!”贺铸雪待几人寒喧完毕,各自落座,她便开口出言,直指其心,毫不客气。
她坐于厅内正中主座,厅内矮几尽被撤去,颇有些空荡,几只滕椅排在厅正中,正对主座。
一侧坐着丁辰萧月生诸人,另一侧则仅有龙正雷落座,那两位龙家之人站于龙正雷身后,不肯坐下,两双眼睛精芒不时闪现,仍不时扫向对面的谢晓兰。
“哈哈,贺掌门风采依旧,还是这般口齿锋利!”安坐于丁辰对面地龙正雷哈哈一笑,对她满是讽刺的语气不以为意,抚着油黑的长髯:“这么多年未见,龙某真是有些想念!”
贺铸雪其杏眼桃腮,貌美如花,闻听龙正雷大笑,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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