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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春女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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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哥,你说好不好笑,一开始,我听你的口音蛮像广东佬,还以为你是个‘老广东’哩。嘻嘻。”
  山盼脸一红,“小蔓,我是个喉咙里得过腭裂的人。二十岁才做的手术,不论我怎么下死工夫练口音,说话还是有些不清。还真像个广东人。不过,我做了手术后声音好多了,多数人都能懂。我小时好多人笑我”
  “对不起,哥,我不该揭你伤疤。那天我编你顺口溜,又引得好多人笑你哩!”
  “都做我妹妹了,还提那干嘛。”
  “你身上还疼不疼。晚上不加班的话,我给你‘马杀鸡’,身上多擦些药水。”
  “说不疼是假。那个人救过我,我不好还手的。”
  “那人好狠。”
  “小蔓,你不懂。这事我自己会处理好。你甭操心。”
  第二十二章 香巢·环绕
  凌晨五点,天色未明,山盼起来梳洗。今天厂里放假,他可以跟妮娜一起厮守一整天了哩。这事昨晚他一直挂在心上,夜里也没睡好。他实在是兴奋难耐,好似昨日买的彩票,中了头彩一样哩。
  七点钟,他上下光鲜走出街来。四月的太阳,那样鲜艳,那样温暖,街上飘来花香。小蔓对面叫他。他睁眼看去,见到小蔓正和两个女孩子小吃店里吃早点哩。小蔓碎步跑过来。她递给他一份牛奶。他第一次在大太阳下看到小蔓。远远近近地看她飘散的黑发洒着银光,她白净的脸蛋也亮亮地,一片滑腻。这女孩子好有朝气呢。
  “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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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喝。”
  “喝嘛,我吃不了。”
  山盼只得接过来,两眼看着她,插进管子,扁起唇来吸吮。牛奶真好喝,又香又甜。他意犹未尽,咂嘴儿。小蔓藏起脸偷笑。他眼尖,看见对面的两个女孩对他指指点点,嬉笑着,耳语什么。山盼便迈起步子边走。小蔓朝对面挥挥手,绽了一个甜笑。然后,她一步并作两步跟上山盼。
  “哥,去哪里。”
  “到她那儿去,很久没见了。”
  “我也去。想会会你女朋友呢。”
  “你认识她的。以前是你的拉长。”
  “妮娜呀。你放心,我看一眼就走。不会妨碍你们的。”
  走了一会,小蔓忍不住开口了。“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只管讲哩。”
  “哥,据我所知,妮娜是有男朋友的呀。她男友在顺德一家沙发厂做。”
  “小蔓,她跟他已经分手了。”
  小蔓抿着嘴,不再语言,她这才发现,原来她们说的半点不假。开始她以为有人忌妒妮娜,四处散播谣言呢。
  小蔓去水果摊上,买了几斤苹果,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到妮娜的出租屋。他用钥匙打开头道门,他轻叫一声,陡眼里,见那妮娜衣冠不整地从自己房间里,冲出来。她三不知地一个蛙跳,扑到山盼怀中,找到山盼的嘴疯狂地啃起来。
  山盼窘迫地推她。“小蔓来了。”
  妮娜娇喘着,睁眼见到小蔓,不由轻叫一声,放了手。她理理乱发,突地一抱胸口,呀,原来,她上身只着一件小衣。门口,小蔓窘得直把脸向着门外。
  到底是个宠辱不惊之“老社会”。她情绪立刻平息下来,大家闺秀样招呼小蔓。
  “小蔓,进来呀。多谢你还记得我哩。”
  “妮娜姐,一向好?”
  “好呀。手脚齐全,身上没掉一块肉。”
  小蔓突然脸色苍白,她突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该来。这里有灿烂的笑容,有供男女恩爱的香巢,那孔雀大花图案的巨幅窗帘,给人莫大的安全感。可这一切,皆不属于她。在这里,她是多余的人。她抿着嘴,把苹果袋子山盼手里一递,冷冷看着山盼说,“你们聊,我回去了。”
  “小蔓别走,有话跟你讲呢。”
  小蔓迈着碎步,急急地下楼。“妮娜姐,有事先走了。再见!”
  妮娜勾住山盼脖子,悬腿,挂到他胸前,她身上香甜的味道像花一样,放出来。山盼直着脖子,抱她进屋,她看到妮娜脸色憔悴,十分心疼。
  “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好寂寞!你想我吗?”
  “天天想你。见不到你。好寂寞。”
  “抱紧我哩。”
  他环绕她。她勾住他。他寻找她。她像雪一样。她像牛奶一样,像荔枝肉一样。他爱了痛了等了看了进了有了哭了。你不要哭。不要问,幸福在哪里。不要问,天有多高,管它多高,别去数,天上有几颗星,管它几颗星。男人的幸福,在女人身上。女人的幸福,在男人身上。从你的门里走出来啊。寂寞是饿狼,把你吞了,你却不知道。寂寞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将你结果了,你却不知道。唉!你出来吧,你要的伴侣,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把你的工作放一放吧,我们不是机器。回家吧,家里,有你要的温存。我们跳舞吧。我们唱吧。只因光阴如梭。而青春不再,一去不复返。风花雪月是两个人的事。我们喝酒,喝吧。喝得烂醉,我们才有胆量做事!如果你不能说。你不敢说。你不敢做。就倒满酒。喝!喝吧!干杯!这杯里,看不到烦愁和卑微。这杯里,全是琼浆玉液。这杯里,有你醉人的笑ye。每个人,都要喝。有嘴不喝的人真傻啊。
  床上的手机突地响起来。
  妮娜闭着眼睛,去摸手机。她面上,桃花样红,全是满足和慵懒。


  “什么?!蛮蛮!你到了狮城。你骗我。”
  “骗你是小狗哩。我刚下车,在汽车站。你快来接。”
  妮娜的眸子,陡地亮起来。她发着呆,手摸了摸剪掉长发后的短发。她一扔手机,推开抱着她休息的山盼。她哧地从床上,跳起来。忘情地从盖着山盼的被上,踏过去。她赤着身子,坚挺的乳,抖动着,她去卫生间着衣。
  山盼合着眼假寐。有时他会从眼缝里偷看她,她端坐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化妆,双唇涂得晶亮。妮娜身上穿的,不是山盼送的那套春装。
  山盼心里一冷。
  最后,他听到一声刺耳的关门响。传来妮娜匆促的脚步。
  她朝她明里暗里着迷的男人奔去了。她走了。没有任何要交代的话,没有承诺,没有留恋。
  山盼突然想到酒,他想醉哩。
  第二十三章 是非窠·痛失
  山盼穿好衣服。然后像女人一样,上下打扮了一番。特别是足上蹬的皮鞋,擦得又光又亮。
  “女人的面,男人的脚”,别人都这么说哩。
  他咧开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个。
  他坐下来看书。但是很久了,他看的还是同一页。他面色凝然。他在沉吟,下一步将会发生什么哩。发生了,他该怎么做。他做了,又会怎样,不做,又会怎样。
  他突然烦躁起来,撇了书噔噔地奔下楼。走到太阳地里,一转眼见一射地远一个花圃旁,小蔓乱着一头黑发坐在那里哩,用手在地上划来划去。
  山盼走过去,走到小蔓面前,他也不吱声。闷闷地站在她身旁,头望着天空。那无垠的天上,白云朵朵,棉花糖样,飘蓬样,都不知何往。
  “哥,这么快出来了?”
  “你有没有看到妮娜哩。”
  “看到了。”
  “妮娜有没有看到你。”
  “没有。她急得很,只是小跑着赶路。发生什么事了?”
  “顺德那个男人到这里来了。她去接他哩。”
  小蔓一摔手,掐了一朵花。她赫地跳起,来拉山盼,她要拉他离开这个是非窠哩。
  “我们回去。”
  “万一那个男人,对她动粗…。”
  他站得稳,小蔓一拉,居然没拉动他,反而出来一股反弹之力,小蔓差点跌倒山盼怀里哩。小蔓只得放手,瓷着眸子看彩砖上,一行蚂蚁搬家,不知要到哪里去哩。
  “她爱得又不是你。顺德男人才是她的心上人。你又何苦为她痴迷哩。”
  “你闭嘴。这些话我不喜欢听。”
  小蔓便不再吱声了。她摸摸自己的长发,摔一下。她的长发飘在风里。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她吊过身去,臀部极其女人化地扭动起来。她抽身走了哩。山盼张开嘴来,他想喊,却没有喊出口。他讪讪地回到房子里,重新抱起书看。
  门开了。山盼二门里望出去,一眼瞥见那男子,就笑了。
  他以为那人高大威猛哩。不是。那人不高,跟山盼差不多身材。


  只是那男子有一双粗大的手。山盼第一眼的目光定格在他粗大的手上。
  他不慌不忙,低头看小说。
  等着妮娜给他介绍从顺德来的男子。
  果然,妮娜启齿发话了。山盼第一时间抬起头看,他看到了寒冷,看到一个如履薄冰的人,他还看到了一个从云端里摔下来的人。那不是别人,是他自己哩。一霎那间,他自诩为人生最美、最值得收藏的一页,已无可挽回地湿去。假如这会子有人来筛酒,打包票他会劈手夺过来,一通狂饮滥喝。说不定,他还会三不知地连酒瓶也喝掉,把眼前这个男子,也吞掉。
  妮娜的脸活色生香。回来就变了一个人。这个女人满面春风,像喝了蜜一样,像被情人吻了一样,像发了财一样哩。她一双明眸脉脉地瞟着大手男子。她从精装纸袋里,拿出几件鲜衣。
  “蛮蛮,我这就把你买的衣服穿起来,一定美死我哩。”
  “亲亲,你快点。别要我苦等。”
  只见红影一闪,卫生间的彩页玻璃门一响。妮娜去到里面脱衣。
  卧房里两个男人。一个大手抱着胸脯,嘴角挂一抹冷嘲,冷冷直视着另一个。另一个大咧咧坐在藤椅上,膝上打开一本小说。他笑笑地直视着这一个。
  寂然无声的房子里,发出缓慢的脚踏实地声,这一个,朝另一个走去哩。
  这一个出手了哩!他那派头就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无需征得谁同意,自然而然地拿起一本影集或一面镜子自我欣赏。蛮蛮自然而然地拿起山盼膝上的书。山盼只是白起眼,横着看这个伸手男子。
  他的小说碎了一地。一双大手正在手工操作,撕书。
  一本刚刚牺牲的小说尸体,突然朝山盼飞来。山盼眼疾手快,头部一闪,出手接住了。他眼睑垂下来看。他这一看,看见一个巴掌,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啪”地一响,这个人的掌不愧是特大号的,它生产的大耳刮子,实在地脆哩!
  山盼捂住半边脸。他依是白起眼,横着看这个抽他耳光的男人。
  如今的男人怎么了。出手不是拳头,是巴掌。像女人样都使起巴掌来。是不是现在的男人挨惯了女人的巴掌?现在的男人是不是衰落了,女里女气了哩?
  说时迟,那时快,那大号巴掌又一次突袭,发出了第二轮的伤害。
  山盼也不是吃素的。他一手捉住大号巴掌后面的手肘,一手轮起拳头,一拳朝那人肚子捣去。打得那人抱住肚子出气。那人蹲下身,样子像是在地上找牙。山盼也未罢手,飞起一脚踢得那人打了一个滚。他呲着脸就要扑上去。传来一声厉喝。
  “山盼,你混蛋哩!敢打我的人。”
  妮娜睁着眼,摔着乱发,跺着脚,她尖声嚷嚷。她的尖叫像一只受惊的大雁,让人听了身上发毛。
  “滚。再不想看到你。”
  山盼鼓起眼来,诧异地剜一眼这个曾经跟他同床共枕的女人。他拍了拍裤腿,沮丧着脸,应声而去。妮娜泪流满面,泪眼里看着那个躺在地下的人。她胃里十分绞痛。她哭哭啼啼扑上去。
  “蛮蛮,对不起哩。都是我不好。你骂我吧,打我一顿出出气呀。”
  第二十四章 直勾勾
  山盼丧魂落魄回到宿舍。宿舍里没有人,只是一些不会哭、不会笑的物件。山盼破嗓子笑起来。他的笑跟哭一样。打开箱子,发现箱子里一瓶啤酒都不剩了。他粗暴地合起箱盖。仰八叉倒在床上,只是想睡。这间单身汉宿舍死一样沉寂。
  门口出现一个倩影。
  她抿着嘴,双眸忧郁地靠在那里。她背后,射来的强光抹黑了她姣好的脸。她静若处子,无言地看着宿舍里面、床上,那个抱着被子的男孩。
  她突地一握嘴,偷偷地哽咽起来。她把发一摔,扭身走下楼来。
  天上,太阳钻入云朵里,地上,失去了阳光,一片惨白。有风吹过,椰子树叶在没有阳光的地方摇曳。阴晴不定的天空下,反应到人的内心世界,情绪也是反复不定。这样的天气令人愁,叫人无病也忍不住要呻吟一番哩。
  她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两瓶啤酒上楼来。她坐到山盼的床头,山盼已面朝里睡了。她不知该不该叫他哩。她望着他白净的面影沉吟。她看见床头挂着几件脏衣服,她跳起身来,床下找到一只桶、洗衣粉。她捋起袖子蹲到水笼头前搓起来。一时间传来搓衣的嗦嗦声,水笼头出水的哗哗声。
  太阳又出来了。在风中,有什么地方来的花香在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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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进来,找到几个衣架把洗好的衣服晒到三楼的楼顶。回来,当她把铁桶放回床底,铁桶发出的声音,使山盼睁开红肿的眼。他坐起来。见到一边搁着两瓶啤酒。他眼睛顿然一亮,项上喉节上下滑动起来。他在吞口水哩。
  一瓶啤酒递到他面前。他睁着眼,愣愣地对着瓶中诱人的液体,看了好一会。他突地抢到手里,扯直脖子,咕咚咕咚地海喝起来。
  “哎呀,喝慢点,别呛着了哩。”
  “谢谢你的酒。你陪我喝。”
  “好,我今天破例。陪哥喝个一醉方休。咱俩各杀一瓶!”
  这一男一女也不多话,只是一迎一送,扯脖子喝下去。小蔓喝到一半,身子就有些摇摆起来了。她面色酡红,本来一张脸就生得白嫩,一醉酒,看去分外地惹人怜爱。山盼手上的一份已喝光。
  “你醉了。多下的我替你喝。”
  “放屁,谁说我醉了哩。我怎能自食其言。你…你喝得多少我就能喝多少。”
  说着,咬住瓶嘴又喝。吞了,她摸摸胸口,扭转脸,看着山盼嘻嘻地笑。山盼避开她火辣辣的眼光。
  “你不敢看我。我是不是很难看哩。”
  “你醉了。”
  “你…你放屁,你才醉了。我喝酒从来不醉。你说,我怎么就醉了?你有什么证据。”
  山盼不再吱声,他眼睛核桃样肿,嗓门儿也沙哑。小蔓不依不饶了。
  “你说,我怎么就醉了?你说,我是不是很难看。”
  小蔓纤长的手指挑逗起乌黑的长发。她直勾勾地看着山盼。
  “你没醉。”
  “嘻嘻,这才是乖。我是不是很难看。”
  “你…你很好看的。”
  “嘻嘻,这话我喜欢听,再说一遍。”
  山盼不说,他只是瞪着眼,眼里白多黑少。他呆子样看着被上鸳鸯戏水的图案。那小蔓见他避自己,三不知地伸手来抓他胳膊,娇嗔地一摇一扯起来。
  “说嘛,你再说一遍,我是不是很难看。”
  有人说,家里的女人是平装本,街上的女人才是精装本。
  这个话有点道理,也有点胡掐。放在热恋的男女身上,就会变得无效。我坚决认为,一个醉了酒的女人才是平装本。跟一个醉酒女人呆在一块,真是惨了,什么事都会七十三八十六缠成一团。活像屁股上生了疮一样,叫人坐立不安,叫人烦。不是比较烦,而是相当烦,不得了的烦。
  我发现一个婆婆妈妈的女人真是讨厌。我有点烦她啦。有一句话,差点从我嘴里跑出来。我真想冲着小蔓,吼一句“你难看死啦。”
  她瓜子脸儿,面皮白白净净,看起来,清清爽爽的。她一点也不难看。她笑容可掬时,很美。真像我姐姐山容。
  小蔓朝我挪过来。我俩挨得这样近,好似离远点,就活不了了。我直把眼去看门口动静。我和小蔓醉做一块,这事可别让那几个人撞着了。那几个人的舌头都跟大象的鼻子样长。
  “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烦我。你说,我是不是很难看。”
  我二话不说,趁她只顾盯着我时,把她手里半瓶酒,夺过来,扯脖子就喝起来。那小蔓疯啦,她居然爬上床来,隔着被子捶我的大腿。她用力很轻,跟我挠痒痒一样。挺舒服哩。
  “呜呜,哥欺负我哩。还我的酒,还我。”
  我还给她,还她一个空瓶子。小蔓摇了摇,又眯起醉眼去看。发现是空的,便生气,把瓶子朝地板上一摔。“哐啷”一声响。把我惊得脖子一缩。


  “嘻嘻,好玩。你干脆抱起我来,把我摔到地上去,看会不会碎哩。”
  她的话吓得我出汗。我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失灵啦。不容细想,小蔓已骑到了我身上,她突地张开双臂,三不知地,向我一扑。满头放香的黑发都铺到我怀里。我不敢动。保持着垂首瞪眼的坐姿。
  “抱我哩。”
  小蔓扑倒被上,扭来扭去,她长长的颈在我身上,缠来缠去,红红的嘴里,还一边燕语呢喃着。我是男人,身上怎能没有变化。我下面,秘密地产生了奇特之变化。可对这时候的变化,我绝不能理会。道貌岸然就道貌岸然。我大气不敢出,拼命地扯直脖子,翻起眼皮,去瞪天花板,瞪累了天花板,就放下眼皮,去瞪门口。
  过了一会,扑在我身上的女子没了动静。低头一看,睡着了。溜!叫那几个人撞着了,我就是跳入了黄河,洗不清了。
  我鱼一样,轻轻地滑下床。就让小蔓在我床上睡个下午吧。我揽起她的头,替她盖好被子。小蔓喝醉了酒,睡着了,身子和长颈还扭来扭去。突地,又见她一翻,侧卧起来,懒懒地把手伸出来,朝空中拍了一下,然后,就落到被上不动弹了。传来小蔓香甜的呼吸。
  我施施然走到门口,脑子里突“嗡”地一响。原来,我忘了一件事。是啊,我要是走了,若是三不知跑进一个人来,把小蔓坏了。恐怕,这一生我都不会原谅自己哩。
  我不能走,我要守在这里。
  第二十五章 春草·海风
  姐姐山容也在这座城市里。我现在不打算见她,等在这里站稳脚再说吧。
  容在家时,我从未认真地想到过她的好处哩。
  那些年,我每天从中学里放学回家,见到容坐在缝纫机前做衣服,见到容穿着花衣服亮着清脆的嗓子,跟人说话,见到容在对镜梳妆…,觉得这就跟春天一到,桃花非开不可一样自然。
  那些年里,我因为喉咙里得的腭裂还未去动手术,吐字有些不清。同龄人争着给我起绰号。所幸是我学习拔尖,在学校里,难得开口,却也颇得人尊重。这几年,我忙于成长,很少跟容有心灵上的沟通。
  是以当有一天,我收到她从福建石狮寄来的满满几大页信,竟有点不知所措。我现在发现,姐姐其实是很关心我的。
  我手上至今保存着一张姐姐十八岁时的照片。
  她穿着粉红花格子西装、白加红的双色毛衣、粗布裤子、红布鞋。银白的牡丹花饰扎着马尾刷,烫刘海。她脸上,放着十八少女的羞涩,还有清纯。
  她立在一排矮榕丛中,背景是水流花放的春天。
  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外冷内热的姐姐。她叫容。
  我想到自己并非孤立无援。我原本有什么事尽可对姐姐说的。
  姐姐说——我工作很忙。每天加班到九点半,回来洗衣服,要很晚才睡下。因是集体生活,大家回来就很热闹。我们房间,睡八个人,全是老乡,很好玩。她们也对我很关心。特别是秋英,她做后袋,很少加班。她常给我烧水,等我回来就可洗澡了。有时她会给我洗衣服。把我当她的亲妹妹一样看待、照顾我。我都不知怎样谢她才好。
  我的工资要到十号发。拿到,我马上寄回来,可以全部寄,不用留伙食费。上个月还有九十元钱,吃一个月还有多呢。上月,我本想寄钱回家,可邮局又很远钱又少,我就打算等这个月。这个月大家的工资要多一点,上月很少。这一来菜票就少了。她们都哭起来。说不公平。因做流水线,工种不同,单价不一样。有难的,有容易的。…。
  在这里就是菜不好吃。没有辣椒,什么都是吃甜的。我吃不惯。所以,我想叫妈妈寄辣椒干给我。
  这次,石狮召开百协订货会,我们厂买了一个五百元的汽球,飘在楼顶。还有很多彩灯,很好看。某华制衣在石狮来说是有名的。今年,已达到五百个工人。要有很好的技术才做得下。厂里刚在N城招了五十个女孩,刚开始做的货要翻工。
  管理人员对我们不错。在这车间,我们组质量第一名,数量最多…。
  中秋节,我们这一天加餐,发了月饼、苹果,还有电影看呢。…。
  几年过去,容在蓬蓬勃勃的工业化城市里,在流水线生涯里,渐渐地变成一个见多识广的打工妹。一个洋气的打工妹。但她纯朴、节俭的习惯,仍一如既往。尽管家里经济好转,容还是节省着过日子,发了工资就往回寄。这是她的本色。
  那年春天,容兴奋地告诉我,她谈恋爱啦。
  那小伙儿叫做X,高中文化,大兵出身。是她们厂里的会计。X待她十分之好。
  我好奇,极想会一会她男友。
  果然,不久,容来快信了,她告诉我,她向领导请好假了,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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