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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大军阀-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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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维持国民党的大局,现在又冒出一个中华革命党,这置渔父的国民党于何地位?”吴绍霆冷冷的说道。他知道孙中山是要摆脱宋教仁、于右任等人,自立门户掌握大权,可是这么做反而把原本统一的革命党阵营又弄得四分五裂,真不知道这个消息会引起革命阵营有什么反应。
“霆帅,不过这似乎也能间接证明,孙中山先生对您的遇刺之事并不知情,否则现在也没必要还来邀请您加盟中华革命党。”邹鲁觉得这是替革命党澄清的好机会,连忙说道。他虽然反对陈其美的无故刺杀行为,可对孙中山依然有一些感情,并不希望吴绍霆一棒子把所有人都打死。
“我不关心中山先生是否知情,可陈其美是他得力手下,就算流亡日本他们也在一起,对于这件事中山先生势必要给我一个交代。”吴绍霆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霆帅,这件事您打算怎么回应?”邓铿问道。
“用不着去回应,等到广州新闻发布会召开之后,我倒要看看孙先生该怎么回应我。”吴绍霆果决的说道。“先就这样,你们下去开始布置吧。”
众人离开之后,吴绍霆脸sè渐渐有了缓和,他在心中暗忖:这次势必要做的彻底,一旦广东从革命的旗帜下走出来,自己才能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掌握大局。
傍晚,他发了两封电报到上海,一封是回复何应钦,同时交代他负责配合王长龄的行动,另外一封则单独发给王长龄,命令王长龄开是执行报复行动。拿上海青帮势力开刀虽然有些偏离正题,但上海青帮以及周边的商团是陈其美的根基,消灭了陈其美的根基,不仅陈其美苦心经营的势力dàng然全无,他本人也变得一文不值——
何应钦收到电报时,已经是十一月十五日。
自从去了谭晓生、叶林星还有王常发家里闹过事情,如今整个上海已经是一片飓风暴雨的局面。谭晓生和叶林星把这个消息通告了青帮上下,所有青帮的老大都加强了护卫,毕竟派人四处搜寻这伙广东来的刺客。上海是他们的地盘,由不得广东人来闹事,这个仇肯定要报,除了报仇更要自保,所以消灭这些人之后晚上睡觉才能安心。
青帮势力在上海几乎有连通天地的能耐,上到镇守使府的官僚,中到租界巡捕房,下到市井流氓地痞,已经是无孔不入的人脉关系链。
只可惜他们这次没有逢对时候,也没有看清楚国内大局的走向,最终是碰到了硬钉子。青帮再多厉害也只是一伙黑帮团体,这次来上海闹事的广东人幕后是广东军政府的支持。地方帮派与地方政府作对,最后只能是死路一条。
青帮一开始还仗着自己是地头蛇,不怕广东军政府这条强龙。可是偏偏北洋政府正希望看到吴绍霆跟革命党闹内讧,互相斗的一片热闹,好从中坐收渔翁之利。月初谭晓生、叶林星和王常发被人秘密用sī刑的消息传到北京后,北洋政府很快做出批示,命令上海镇守使郑汝成不准干涉这件事,甚至还有必要进行煽风点火。
失去了镇守使府这一条“天线”,租界的洋人们也见风使舵,决定袖手旁观,甚至还决定适当的放宽租界法规,只要中国人不sāo扰本国侨民,哪怕在租界内发生小规模械斗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来应付。
“天线”和“中线”的断绝,青帮只剩下地下这一条可有可无的线,各个老大很快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想要派人到广东去做详细的解释,最起码不要惹祸上身。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王云带领的第三特战大队在十六日下午即刻展开了血洗行动。
叶林星一家最先遭殃,傍晚时三、四辆轿车从天而降似的冲进了叶林星的大院,轻机枪和自动步枪响声盖过了毛瑟手枪和土步枪的声音。交火进行了十多分钟,随后就演变成一场屠杀。大院里的男女老少全部遭殃,当时并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但次日的报纸上却做了详细的统计,叶林星一家三十五口,包括当时在大院内的下人、保镖,合计七十四人,除了两人重伤未死,其余全部毙命。
不仅叶林星本家被血洗,在晚上九点到凌晨四点,叶林星在乡下的几栋别业、淞江上的漕运公司、外滩的仓储、船只以及五个得力门生的家院等等,全部遭到了袭击。整个一晚上,上海的枪声陆陆续续响个不停,经营了两代人的叶家势力被彻底根绝。
滑稽的是,事后上海和江浙一带的报纸竟然称这是黑帮驳火事件。
叶林星被灭门的事情让整个青帮震动不已,换做平常的时候,上海各方势力都会高兴不已,因为又有新地盘可以接收了。可是现在不同,所有老大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抢地盘,第一时间还是赶紧增派人手看家护院。就连不是青帮的黑帮也受到牵连,唯恐这次复仇会bō及到自己,有些人索xìng变卖家产,先到浙江去避一避风头。
两天之后,商人王常发一家也横遭灭门,手段与叶林星家如出一辙,不仅本家被灭,连公司、商号武装甚至娘家都全遭血洗。
上海彻底震动了,叶林星灭门最多是给青帮敲响了警钟,而王常发的遭殃则引起了依附青帮或者与青帮有关联的商团的紧张。这些商人在王常发灭门的消息传开后,不约而同跑到上海总商会商讨对策。这些人都担心受怕的要命,连出门都要跟七、八个保镖。
“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又不是我们得罪了广东人,他们下手也忒狠了吧。”国富社的大老板哎声叹息的说道,一边说着还一边顿足捶xiōng。
“就是就是,我还以为天下狠毒的人就咱们上海黑帮厉害,做事的手段毒辣非常。没想到这伙南方的赤佬更狠,听说连王老板家的狗都不放过,全部跟砍了!”时兴证券公司的大当家啧啧不断的说道。
“砍了?用刀砍的?不是枪杀嘛,怎么会是用刀砍的,那也太残忍了吧。”
“管他是用枪用刀,反正死的够惨!”有人大声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站出来一位四十多月的中年文士,正是上海第一次家储蓄银行信成银行的总经理、上海总商会的议董沈缦云,他大呼了一声:“大家别吵了,七嘴八舌的,何时能理出个头绪?咱们今日在这里不期而遇,必然是有共同的目的,还是赶紧想出对策,免得城门失火,殃及咱们这些池中之鱼啊!”
这一声大呼,立刻止住了全场的hún乱。
第467章,唐绍仪出面
沈缦云,江苏无锡人。清末举人。早年入培雅书院学习。1906年,接办沈家商业,在上海合资创办中国第一家商业储蓄银行。1909年被上海商界推为上海商务总会议董。1910年冬,加入同盟会,利用信成银行接收华侨捐款,资助《民吁日报》、《民立报》的创办和购买武器。曾经受孙中山委托赴南洋宣传革命主张,又曾代表上海总商会赴北京参与速开国会请愿活动。还曾创办商团,组织全国商团联合会,并当选为副会长。在上海光复前夕,倡议建立商团武装,作为起义的准备。
沈缦云与陈其美关系十分密切,可以说没有他的帮助,陈其美很难完成青帮与上海商团的互助互利联盟。叶林星和王常发灭门之后,他立刻看出广东人做事的轨迹,但凡与陈其美关系密切者都是下手的对象。因此要说今天在场最着急的人,他必然名列前排。
“对策?还能有什么对策?青帮老大们打算派人去广东讲和,事情都闹成现在这样子了,还怎么讲和?”
“要不,咱们联合一起,组成武装商团,再聘请洋人的洋枪队,跟他们拼到底!”
“拼?自古民不与官斗,现在连镇守使府都不敢管这件事,洋人也是卷起袖子隔岸观火,就我们这些人去拼,拿什么拼?今天早上我们家好几个护院请假回乡,广东人下手实在太狠了,连佣人都不放过。别说雇洋枪队,再过几天只怕连自家的保镖都跑得干干净净了。”
众人乱说纷纭,一点主意都没有,正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权势和金钱比起来,很多时候还是权势说的算,甚至掌控了权势之后,金钱到底有多少价值都能操控。
就在无奈和失望的气氛笼罩在总商会大厅之际,大门外忽然大步走进来了一行人。这些商人们的保镖都在玄关处守卫,一见进来的人是陌生人,赶紧上前来阻挡。这一行人当中,为首的三人穿着讲究,其余十几个跟班mō样的则都是一袭黑衣黑帽,肩膀上挂着武装带,清一sè的毛瑟手枪大盖盒显摆在外面,颇像是黑帮的来头。
“起开,起开,别挡着道。”一名跟班大声的吆喝着,把玄关处那些商人保镖轰开。
在场的所有人一听,只觉得这跟班的口音十分不对劲,似乎是南方的口音。
顿时,商人和保镖们都紧张起来,他们知道上海黑帮大部分以本地人为主,就算有外地人也轮不到当大人物的跟班,更没有统一的行头。这口音不对,再联想到最近连连发生的惨案,不由自主认定来者不善。
不过在剑拔弩张之前,沈缦云一眼认出来者当中走在最前面的一人,赶紧上前打了一声招呼:“唐大人,您怎么来了,这些人是”
那唐大人四十多岁的光景,一身雍容之气,即便没有光鲜的打扮也能让人看出绝非俗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蛰居上海许久的前清重臣、南北议和北方代表唐绍仪。
唐绍仪(1862-1938),汉族,又名绍怡,字少川,1862年1月2日生于广东珠海唐家镇唐家村,是清末民初著名政治活动家、外交家。自幼到上海读书,1874年官派留学美国哥伦比亚大学,1881年归国。曾任驻朝鲜汉城领事、驻朝鲜总领事、清末南北议和北方代表、民国第一任内阁总理等,为中国主权、外交权益及推进民主共和作出了重要贡献。与孙中山政见分歧后,政治消沉,后任中山县长。上海沦陷后,与各方暧昧不明,引起多方揣测,置自身于险境。
“原来是沈兄,这下好办多了。”唐绍仪神秘莫测的笑了笑,客气的向沈缦云行了一个北方的拱手礼。
“唐大人,此话何解?”沈缦云连忙追问道。
“唐某此番受人委托,特意前来为各位商界魁首排忧解难。敢问虞会长可在此?若虞会长也在的话,那唐某这个和事佬便更加安逸了。”唐绍仪气定神闲的微笑道。
听到这几句话,从人堆后面走出来一位上了岁数的中年人,此人不像其他商人喜欢穿一身洋装,而是依然保持着古朴之风一副长衫打扮。他来到前来,沈缦云赶紧过去搀扶了一把,然后先一步对唐绍仪说道:“虞老在此。”
这长衫中年人正是上海总商会会长、大名鼎鼎的江浙沪大商人虞洽卿。
虞洽卿,名和德,早年到上海当学徒,1894年后任德商鲁麟洋行买办、华俄道胜银行买办。1903年独资开设通惠银号,发起组织四明银行。1905年上海发生大闹公审公堂案,与组织当局交涉获胜,遂名闻沪上。1908年创办宁绍轮船公司。1911年上海光复后任都督府顾问官、外交次长等职。1914年独创三北公司。五四运动期间上街劝说开市。1920年合伙创办上海证券物品交易所,任理事长。1923年当选为上海总商会会长。抗战时期坚持抗日爱国,日军占领租界后赴渝经营滇缅公路运输,支待抗战。1945年4月在重庆病逝。
在年龄上,虞洽卿与沈缦云相差无几,只不过虞洽卿是白手起家,少年时当学徒辛苦了一阵子,所以如今看上去颇为显老。在江浙沪一带的大商人当中,虞洽卿绝对有资格算得上有爱国公心的志士,虽然在政治意见上始终支持蒋中正的国民政府,可并不能因为声援了“四一二”政治风bō而否定其对抗战的贡献。
唐绍仪在见到虞洽卿之后,连忙上前抱拳行礼,笑道:“虞老别来无恙啊!”
自南北议和结束之后,唐绍仪看出袁世凯不肯放权,于是拒绝出任内阁总理一职,一直留在上海寓居。在起初的那段日子里,他倒对从商有了几分兴趣,于是筹资创办了一家保险公司。那时候他经常与江浙沪一带的大商人来往交情,其中自然有虞洽卿这位大人物。但是没过多久,他又开始关心时局发展,渐渐把商业上的事搁下来,保险公司也盘了出去,与这些大商人的来往自然没以前那么密切了。
虞洽卿客气的还礼,笑道:“唐大人今日来访,不曾远迎,见谅见谅。先前听唐大人说,今日受人所托,特来为我等排忧解难,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第468章,消灭和扶持
唐绍仪呵呵笑了笑,侧了侧身子,将紧随其后的一位年轻人向虞洽卿介绍了道:“这位是广东三十九师教导团团长何应钦,字敬之,特奉了广东督军吴绍霆之命,委托在下来向诸位商界魁首做一个澄清。(_泡&;)”
众商人见来者果然是广东人,顿时都变了脸sè,不过好在有唐绍仪在场,再加上唐绍仪先前所说的话,或许这次正是一次摆脱困扰的好时机。
何应钦走上前一步,向虞洽卿和沈缦云行了一礼,说道:“两位前辈有礼了。”
虞洽卿和沈缦云尴尬的应了一下,随后虞洽卿又转向唐绍仪问道:“唐大人,这究竟是何意思?当作何解释?”
唐绍仪没有急着说话,他看了何应钦一眼,何应钦于是开口说道:“近日上海发生了一些事情,在下知道已经惊扰到各位商界人物。这件事说来话长,若诸位要我立刻做出回应,只怕很难从命。此次在下特意邀请唐大人出面做一个中保,为诸位前辈消除一些误会,如此大家在面子上都好过一些。”
沈缦云忍不住问道:“这么说,叶老大和王老板真是你们所为”
何应钦抬了抬手,止住了沈缦云的话,他说道:“沈老板,有些上不得台面的话,索xìng还是不要捅破这层窗户纸得好,省的大家都有芥蒂。”
虽然何应钦这么说,但在场所有人已经有一百个心可以断定,广东军政府这次是来真的了。不过广东军政府来不来真的,对他们来说都无关重要,毕竟谁让有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非要去惹这个大麻烦上身?他们现在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利害,这件事说到底与他们是没有直接关系的,真不想无缘无故做了池中之鱼。
“既然如此,不妨大家先坐下来再细谈吧。”虞洽卿保持着镇定自若的风度,依然是客气的语气说道。说完之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唐绍仪、何应钦等人到商会内里的一个雅间里小坐,又命人上了好茶果点招待。
雅间容不下那么多人,何应钦的随从都留在外面,只有唐绍仪、何应钦还有另外一个一直没介绍的随员一起进了来。商会这边只进来三五个人,都是在商会里地位显赫的老板。众人简单寒暄一句,落座之后气氛却一下子变得僵直起来,所有人竟然不知道从何开口。
这时,唐绍仪这个中间人却笑着先拉开了话题,他道:“这几天上海发生的事情确实不小,前后才三五天的时间,已经弄得满城风雨、人人惶恐。虞老,沈老板,张老板,诸位,不过咱们将心比心,两个月前在广州石室圣心大教堂发生的爆炸案,难道就没有在当地引起类似的局面吗?大家都是明白人,也用不着唐某说三道四,不是吗?”
虞洽卿跟沈缦云等人交换了一下眼sè,商人们都各自叹了一口气,听完唐绍仪这番话,谁都知道唐绍仪是站在广东的立场上。
“川公,这等事我们何尝不明白?可是话又说回来,我们只是一些地地道道的商人,就算生意场上没那么干净清白,但与政治是丝毫没有关联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们现在担心的就是自己会无缘无故遭殃。好在今日川公出面,想必这件事是有回旋之地,还请川公明示。”虞洽卿开门见山的说道。
“虞老放心,何大人既然请唐某出面做保,已经是先表示了诚心。”唐绍仪笑道。
“那敢问何大人,您这次到访可有什么指教?”沈缦云迫不及待的向何应钦问道。
“在下既然到此,自然是给诸位前辈报信,希望诸位前辈安心。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谁做了对不起我们吴督军的事情,我们吴督军心里清楚的很。吴督军虽然恼怒,但不至于失去理智,没必要弄得整个上海鸡犬不宁。”何应钦认真的说道。
“听了何大人这番话,吾等宽心不少。”沈缦云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过”何应钦话锋急转,在场众人不禁又提紧了精神,“相信诸位前辈多多少少知道,王常发之所以有此下场,并非是因为他跟青帮陈老大关系密切,更重要的是一直以来他在暗中资助陈老大谋事。北京总统府的刺杀案就是他幕后提供援助,甚至逃走的几个刺客还是他一手安排掩护。诸位前辈,你们应该明白在下想说什么。”
虞洽卿等人脸sè骤变,一个个都有不同程度的紧张。尤其是沈缦云,他上个月还收到陈其美从日本发来的电报,向他借一笔款子。第二天他就从自家银行向横滨正金银行电汇了两万块钱。要是何应钦拿资助陈其美来说事,那自己也难逃责任了。
除了沈缦云,但凡上海有名望的商人都跟孙中山有过来往,多多少少是资助过革命的。按照广东人这种办事的手法,只怕这是难逃大祸呀。
“何大人,你这话我们还真不太明白。”虞洽卿生硬的说道。人固然都怕死,他也不例外,但是他更不会选择屈辱的活。身为一个有责任心的商人,他对自己曾经资助革命事业从不后悔,要是广东人这么蛮横不讲理,索xìng豁出xìng命跟这些南蛮子拼到底!
“在下的意思,相信诸位昔日都曾经资助过同盟会和其他革命组织,这些都是为救中国,是值得钦佩的爱国之举。可是诸位前辈现在应该看到了,有些自称为革命志士的人,拿着诸位慷慨捐赠的革命经费,不为国家人民谋利益,却做出了满足个人sī利的yīn谋行径,这难道不可耻吗?这难道不是真正革命大业的蛀虫吗?”何应钦郑重其事的说道,表情显得极为愤慨和jī动。
众人听到这里,不觉的恍然大悟,原来何应钦要说的是这件事。
在场的大老板甚至在外面翘首以盼的其他商人,经过这次惊恐之后,相信都会做出深刻的反思,再也不要冒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风险。当然,就算是像虞洽卿、沈缦云这样都中国革命实业有感情的商人,也会重新考量目前的革命环境。革命,究竟是在革谁的命?是为了国家民族,还是为了个人**?
“何大人,听你这么说,我们心中已经有了几分了然。”虞洽卿缓缓的点了点头。
“前辈了然自然再好不过。在下不能强求诸位的意愿,更不能阻扰诸位一腔爱国的赤诚,只希望前辈们以后能够多加谨慎一些。正所谓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今日的革命志士未必不会一尘不变。若真是无意之中铸成大错,到时候后悔也为时过晚。”何应钦语重心长的说道,然而眼神中却有一丝凌厉的光,仿若是有威胁的意味。
虞洽卿等人相互议论了一下,各自有都叹息一声,显然是有懊恼之意。
片刻后,沈缦云立刻说道:“何大人放心,日后我等一定会审时度势,绝不会再发生这样不愉快的事情。还请何大人你拨云见日,千万不要伤及无辜。”
何应钦微笑道:“还请诸位前辈宽心,先前在下已经说过,只要诸位看清楚现实,不与jiān人为伍而误入歧途,自然不会惹祸上身。”
虞洽卿、沈缦云等人总算了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时,何应钦又说道:“此外,索xìng借着今日的机会,与诸位引荐一位人物。”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向坐在一旁一直没介绍的那人。
虞洽卿等人这才注意到跟着唐绍仪一起来的另一人,先前只顾着跟何应钦谈话,也没有多在乎此人,只当是唐绍仪或者何应钦的副手罢了。众人打量了这人一番,却见这人体形富态,圆鼓鼓的脸颊如同弥勒佛,虽然一直是一副笑呵呵的态度,但依然难挡一股痞气,怎么看也不像是唐绍仪或者何应钦的副手。
虞洽卿问道:“这位是”
何应钦刚想开口介绍,不过那人却抢先一步笑呵呵的说道:“在下租界巡捕房警长黄金荣,昔日与虞会长有过照面,没想到虞会长贵人多忘事,可能不记得在下了。”
虞洽卿听到这名字,很快有了几分印象,他连忙说道:“听你这么一说,倒是记得了些许。你在角北大街开了一家聚宝楼,生意还不错,据说也入了咱们上海商会的行当。不过黄警长公sī兼顾,平日自忙无暇,所以见面的机会甚少。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黄金荣连连陪笑的说道:“岂敢岂敢多仰仗诸位的照顾才能入得商会。”
沈缦云与青帮关系不浅,聚宝楼他是听说过的,那里可不是简单的茶楼酒肆,据说是开过香堂的黑帮地盘。他虽然不知道聚宝楼幕后是黄金荣这个租界警长,但今日见了,心中总算通顺了下来,难怪聚宝楼能耐非凡,敢在上海滩黑帮林立的局面下站得一席之地,原来老板是替洋人办事的。
不过他转念又想,黄金荣虽然没有拜过青帮的师傅,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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