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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晚照-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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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远着力挣扎,挣扎不开时在李惜远的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下去。李惜远手一松,小远掉在唐春色身上。
  唐春色呻吟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小远尖叫着往他怀里爬,他实在被李惜远吓的不轻,看见唐春色的眼皮动了,简直和看见救星一样。唐春色伸手轻轻环住他,小远贴在他身上,不住的抽噎,倒是不再流泪了。
  李惜远无可奈何,苦笑道:“春色,你觉得怎么样了?”
  唐春色真气逆转,岔入经脉,实在是痛苦难当。现在虽然已经被归束到正路上,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疼。想要说话,张了口却说不出来。
  李惜远过去坐在床上,把他扶了起来。唐春色依在他胸前,气息略为顺畅了一些。长发全都垂落下来,头无力的枕着李惜远的肩。小远犹豫着要不要向前,最后还是老实的退后一些趴在唐春色的腿上,带着戒备看着李惜远的举动。
  李惜远已经发现自己这个儿子十分特别,只不过一岁,就已经看的出来有勇气又谨慎。不过也有些那种受宠养成的爱娇,九成是因为和唐春色在一起太久,学会了唐春色的神情举止。
  李惜远轻轻把被给唐春色盖上,唐春色厌恶的躲开他,自己吃力向后挪了挪,离开他的身体依靠在床栏上。
  李惜远叹气:“我也才到,并不知道白晚照什么事情。我是诓你的,春色,你和白晚照在一起,真的是变得呆了。”
  他不称朕而称我,对唐春色实在是觉得有些抱歉,这抱歉更多来自他喜欢唐春色,心中也是有酸楚的。世上从来没有什么人可以得到一切。
  唐春色微微偏转头去看他,相信了他现在的说辞,露出个春光盎然的微笑。随即恼怒的皱起眉,恨声道:“我要看白晚照到底有什麽话说。”
第十章
    白晚照已经急得坐立不安了,他找到了青松镇里唐春色的随行人,也问清楚了营区人唐春色去的方向,一路上来回完整的搜了三遍,仍旧找不到唐春色的人。
  李惜远微服来此的消息传来,他和王遥雾只有整肃精神,去参见天下之主。
  李惜远为人的性格干净利落,没什麽冗繁的官样文章,嘉奖了他们几句,便告诉他们一切回京再论。让王遥雾退下,留下了白晚照。
  白晚照此时心急如焚,额上已经微微的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李惜远默默看著他,叹了口气道:“晚照,你热麽?”
  白晚照恭敬道:“臣不热。”
  李惜远皱眉冷道:“那你急什麽,看你这坐立不安的样子,那有半点侯爷的气度。”
  小远的事情委实不是那麽容易让人释怀的,他不杀白晚照已经是开恩,好脸色是没有的。
  白晚照有事情瞒著他,自然不敢开口,唯唯诺诺的答应著。
  李惜远道:“朕问你,你和王遥雾相处的如何?”
  白晚照勉强静下心来:“回皇上,很好。”
  李惜远笑了笑:“怎麽个好法?”
  白晚照不知道他想问什麽,老实答道:“可算是好朋友。”
  李惜远笑道:“当初你和唐春色也是好朋友吧,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分开一年就又多了个好朋友。”
  白晚照没想到他会拿唐春色出来调侃,一时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李惜远身後的屏风猛的倒在地上,唐春色躺在软榻上捂著胸口,脸色雪白,怒道:“白晚照,你这个混蛋!”
  白晚照骤然看见他,心里不知道有多欢喜,听到唐春色骂自己,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即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他在唐春色失踪後已经猜到唐春色可能是在暗处听到自己和王遥雾的谈话,因为误会远走了。现在看唐春色满面怒气,忙上前两步。
  李惜远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白晚照连忙站在原地,只是再也忍不住思念,柔声道:“春色,春色,你怎麽了?”
  唐春色发狠道:“我不用你管,你跟你的好朋友滚的远远的吧。”
  白晚照急道:“春色,不是你想的那样。”
  唐春色恨声道:“我问你,你们两家的房子要修在一起,主意还要他来出,是不是你的话?!”
  他被李惜远又惊又吓,心里实在委屈。一路辛苦带著小远,来到这里,听到的却是白晚照左一句一起,右一句好朋友,已经气得眼睛都红了。问完白晚照这句,胸口的那口血一下咳了出来,洒的前胸全都是,那压抑的滞闷倒是消除了。
  白晚照只觉得魂飞魄散,什麽也顾不得,冲过去抱住他,痛心道:“春色!春色!”
  战战兢兢的伸手去给唐春色把脉,唐春色的内伤未愈,脉象微弱乏力。
  白晚照心中骇然到了极点,抱紧了他颤声道:“春色,春色,我没有。”他说到这里,眼泪已经滚落下来。
  唐春色恼怒道:“你滚!”
  白晚照跪在地上抱住他,牢牢的贴在唐春色的身上:“春色,是我不好,我没有,真的没有。”
  唐春色恼怒道:“带著你在唐家的东西一起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污你高贵的眼睛。”
  他看白晚照的神情反应已经知道他和王遥雾之间,一定没什麽不轨。但那些亲密热切的话也是在白晚照的嘴里说出来的,叫人怎能不恼怒。
  白晚照眼睛发红,先慌张的送内息进去试探唐春色的真气流动,看看他是不是因为真气岔路才吐血,假如是还好说,不是却有这症状只怕更难治。
  唐春色原本是因为走火入魔吐血,但他已经被李惜远先行救治过,经脉都已经恢复正常。白晚照察看不出来端倪,急得汗如雨下。唐春色对他是关心则乱,他对唐春色何尝不是全无方寸。
  李惜远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看热闹,看著白晚照肝胆欲裂。藏我的儿子占我喜欢的人,白晚照你小子吃点苦是应该的。
  唐春色身上的确痛楚难耐,他又生气白晚照那些亲密暧昧的话,和白晚照对峙了一会,渐渐支持不住,合上了眼睛。
  白晚照惊骇欲绝,抱著唐春色往外冲。
  李惜远闪身拦住他:“慌什麽,春色是被你气坏了,施用轻功太久真气逆转,要慢慢调养,自然会好,朕已经为他收束了真气。”
  白晚照茫然望著他。
  李惜远摇头叹息:“原来都是聪明孩子,现在全变傻了。”
  白晚照抱紧唐春色,吸了吸鼻子。
  李惜远挥了挥手:“你带春色进去休息吧,两个混蛋。”
  白晚照口里谢恩,抱著唐春色跑进内室,把唐春色放在床上。他太想念唐春色了,万万没有想到一见面就气的唐春色咳血。心中的懊恼悔恨真是说不清楚,轻轻抚摸唐春色脸,给唐春色把血污的衣服脱下去。
  李惜远暂时歇息这间房子是他们驻地最大的房间之一,白晚照对这里很熟悉,熟练的找来毛巾给唐春色擦脸。
  唐春色脸色雪白,安静的躺在床上,还皱著眉带著些微的怒意。
  白晚照坐在床边,趴在唐春色的身上,低声哽咽:“春色、春色。”他想到唐春色这麽远来看自己,却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平白害他生了这麽大的气,人也受了伤,几乎大哭一场。
  唐春色的身体有些微微的冷,白晚照轻轻把他的手塞在自己怀里,唐春色在睡梦里竟然推了他一把,白晚照委屈道:“春色。”
  唐春色的眼睛合紧,的确是没有醒来。白晚照更加觉得委屈,又後悔难过。人坐在椅子上,上半身却几乎全趴在唐春色身上。
  他这样拥著唐春色一会,唐春色被他压的不舒服,在睡梦里向床的里面滚去,挣扎开他的束缚。
  白晚照孩子的性格起来,先脱了鞋子,爬到床上去抱住唐春色,用手脚环住他。唐春色在睡梦中挣扎了几下挣扎不开,也就放弃了。
  ***
第二天早上李惜远召见白晚照,白晚照的眼睛还是红红的。脸上清楚可见的一个淡红的手掌印。
  李惜远心里偷笑,脸上严肃道:“晚照,你的脸怎麽了?”
  白晚照呐呐无言,这麽一目了然的事情一定要问实在可以算作是不怀好意。
  李惜远故作微怒表情道:“莫非有人敢殴打朝廷官员,真是反了。”
  白晚照苦闷道:“皇上,臣有件事情要和皇上禀告。”
  李惜远笑道:“什麽事情?”
  白晚照正色恭敬道:“臣的二姐,年已二旬,尚未婚配,不堪再拖。臣已向王遥雾大人提亲。”
  李惜远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略为沉吟道:“这事一桩好事,尽早办了吧。”
  白晚照为姐姐的婚事很头疼,思虑来去,家世匹配的现在已经难谈婚姻,就算是肯下嫁,对方也未必肯真看中这个萧条的侯爷家。唯独与王家同病相怜,不会互相轻视,倒可以彼此扶持。其实那日王遥雾本想向他示意,白晚照隐约也有察觉,但觉得他与自己的姐姐更是良配。故作不解顺水推舟,商定了这门亲事。王遥雾的父兄来探望他时,更是坐定了,再无更改。王家已不愿再留京城,两家既然合为一家,日後选在哪里居住,也就不得不商量了。
  李惜远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没别的事情告诉朕麽,那朕问你,小远是谁的孩子?”
  白晚照跪下不语。他心里清楚,看皇上对春色的情形,这个自己最担心的劫难已经是过去了。皇上震怒虽然难免,却不会再降罪了。刚才向皇上询问亲事,也有试探之意。
  李惜远叹息道:“算了,小远你先带回唐家去,朕另有处置。”
  白晚照连忙谢恩,这恩谢的诚心诚意,实在是自己姐姐所为太过荒唐。
  李惜远苦笑:“朕真想捉了你的春色去打一百大板,你呢,就直接杀了算了,胆大包天了。”
  白晚照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李惜远看他神色中带了不常有的俏皮之色,活脱脱的唐春色样子。不禁担心儿子暂时留在唐春色那里会不会近墨者黑。但说出来的话就是思虑好的结果,是不能乱改的。挥了挥手道:“你走吧,不用再来见朕,春色好一点就带他回蜀中去。”
  白晚照恭敬的答应,一步步退了出去。
  白晚照当夜去与王遥雾辞行,王遥雾依依不舍,两个人定下日期,在杭州见过彼此父母後就行嫁娶。
  李惜远第二天早上起来,远远看著几辆大车连绵而去。苦笑:“白晚照跑的倒快,竟然连夜交了兵符给王遥雾溜了。”
  ***
白晚照和唐春色路上却不和睦,唐春色醒了之後也懒得搭理他,虽然不知道为什麽李惜远把小远留下了,但一路上只和孩子玩,全当没看见车厢里多了一个人。
  白晚照陪著小心把和王家订亲的事情讲给他听,却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唐春色本来就不相信他背弃了两个人的誓言,生气的是他和王遥雾谈话的亲密暧昧。李惜远的煽风点火让他更加恼怒。
  白晚照讪讪的挨过去,贴著他坐著,柔声道:“春色。”
  唐春色推开他:“滚。”
  白晚照委屈道:“春色,你知道的,我没有。”
  唐春色出神望著马车外的田野,低声道:“白晚照,我觉得我不喜欢你了。”
  白晚照打了个颤,一把拉住他的手:“春色,别胡说。”
  唐春色抱膝坐著,小远抱著他的腿看著他笑,还不知道大人已经不开心了。
  白晚照看他的脸色,心里越来越慌张。他其实知道王遥雾口气中的暧昧,但一样知道王遥雾喜欢自己。人总是对喜欢自己的人不能够彻底狠心。何况他觉得王遥雾会是一个好亲家,姐姐的好丈夫。更不能一本正经的要求王遥雾改变语气和对话。但唐春色不一样,唐春色是江湖中长大的孩子,自在逍遥,不接受一点的虚伪和矫饰。
  两个人都默默坐著,小远在唐春色的腿上啃了一会,蹭蹭的往他身上爬。唐春色伸手把他抱了起来,小远趴在他怀里开始睡觉。
  白晚照低声道:“春色,对不起。”
  唐春色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没什麽,你这一年辛苦了,回去好好歇歇吧。”
  他的态度和缓,白晚照心里反而更难过。唐春色轻轻靠在马车的车厢上,偶尔看看车窗外的景色。
  白晚照握住他的手,这次唐春色没有甩开他,任由他拉著。唐春色的内伤没有痊愈,真气虽然已经收束,五脏六腑却疼痛不绝。手被白晚照握住,似乎身上也略为舒服了一些。
  唐春色合著眼睛,良久道:“晚照,你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白晚照坐在他身边,把他抱在怀里:“春色,我只喜欢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以後我再也不说这些话了,但是我们永远不分开。”
  路上走的不快,但离蜀中终究是一日近似一日。白晚照果真没有再说什麽,唐春色也是昏沉睡著的时间多。等到唐家的大门出现在眼前,两个人都满腹心事。当初白晚照离开杭州来找唐春色,就是在这里和他见面的。唐春色离开家门,路远迢迢的去接白晚照,却没有想到白晚照离开自己时可以和别人那麽亲近暧昧。
  唐家的人已经知道他们要回来了,并没有特别的欢迎他们,就连春色的两个弟弟,也没有迎出门外。
  迎接的宴席照例还是素兰亲自做的,唐春色只是低头吃东西,唐春雷和唐春雨都没有出席。
  吃过了饭,唐风雨把儿子留了下来,柔声道:“春色,你提气的时候,气海穴会不会很疼?”
  唐春色微微摇头:“只是些针刺的疼。”
  他没有想到父亲一眼就看出来自己受伤了,如实告诉了父亲。
  唐风雨把一枚丹丸喂给他吃下去,笑道:“我的宝贝儿子气性太大了,一句话两句话说的不好,何必把自己气成这个样子。”
  唐春色伏在桌子上,实在有说不出的伤心。忽然哭了出来,眼泪一行行的往下落。
  唐风雨轻温柔道:“好了好了,爹说错了,要是你娘和别人那麽亲亲密密的说话,爹简直想杀了他们。”
  素兰白了他一眼,也去安慰儿子:“春色,别哭了,晚照是个好孩子,别听你爹胡说八道。”
  唐风雨笑:“我说的是实话吗,不过最後肯定舍不得,就算是你真喜欢别人,也只有看著你走,要是心胸宽广的不行,也许还会祝福祝福。”
  素兰踢了他一脚:“真的麽?”
  唐风雨正色道:“假的,我会难过死,就算看著你走,自己也不完整了。”
  他们夫妻两个很多年没说过这些话了,唐春色听了几句,放声大哭。
  唐风雨把儿子抱起来,轻轻晃动他:“不哭不哭,我的乖宝受委屈了。”
  素兰在边上道:“可晚照是无心的,我和你爹爹都知道了,我觉得不算是很大的事情。”
  唐家夫妻消息灵通,唐春色一点也不意外,可是白晚照到底说了什麽,他并没有说出来,所以也只有白晚照和王遥雾知道。父母只知道事情而不知道详细的内容。
  唐春色哭声不断变大,素兰吓的不再劝他,只是在身边不断的给他擦眼泪,抚摸他的头发安慰他。
  唐风雨等他哭累了,亲自端粥喂他:“刚才都没看你怎麽吃东西,这麽晚了,多喝碗粥吧。”
  春色的眼睛红红,鼻子也红红的,微微哽咽著坐在父亲怀里咽了几口。
  唐风雨环住他:“按我说呢,晚照是个好孩子,你是心里气不过。他们到底说了什麽,你仔细学给我听听。”
  唐春色把那天在山上听到的对话复述给父亲一次。
  唐风雨沉吟:“王遥雾是喜欢他的,如若日後王家不在蜀中,你和晚照留在这里,也没什麽大碍。至於晚照,你原谅他吧,我看他比去年瘦了一圈还多。”
  素兰帮忙:“春色,就算是审案子,也不能一审定论,你和晚照这样子,两个人都不开心。”
  他们两个都知道儿子实在是喜欢白晚照,否则不会被这几句话气的难过。虽然白晚照的话不够清白,但人却是清白的。做父母的当然更希望平静无波,这两个人要是分开了,恐怕都不会好过。
  唐春色抬头望著父母,微微点头,低声道:“我要回去了,爹娘也早点休息吧。”
  唐风雨看著儿子走出去,叹息道:“人和人的信任建立了,千万别去破坏。一旦出现一点的裂痕,都要付千百倍的努力去修。希望晚照春色都能从这件事里明白这点。”
  素兰有些微的不满:“春色是我最了解的孩子了,就算不是他喜欢的人,他也真心真意的。晚照说的是什麽话,他要是去杭州住,我决不再让春色跟去。你听见没有?!”
  唐风雨笑著答应:“好好好,春色不准跟去,春色再出去我就亲自打折他的腿。”
  素兰听他说的夸张,笑著推了他一把:“胡说什麽,打折你的腿还差不多。”
  ***
白晚照一个人在屋子里等的惭愧又心焦,唐春色的那些小猫不知道他有心事,一个个的往他身上跳,拿他练习身手。好不容易盼到唐春色回来,心爱的人脸上已经全是憔悴。唐春色是他第一个真心喜欢的人,白晚照深信也是最後一个。
  唐春色自己洗漱了,解了外衣躺在床上,白晚照躺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唐春色略微用力,回握住他,望著他笑了笑。
  这笑却看得白晚照心酸,唐春色柔声道:“我不生你的气啦,可我是不能陪你去杭州住的,我要永远留在蜀中。”
  白晚照翻身去亲他:“不去杭州,我也住在蜀中,只有姐姐在杭州。母亲可以选择各住半年,也可以和我住在蜀中。”
  唐春色伸手抱住他:“晚照、晚照,我听见你和王遥雾的话,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
  白晚照心中痛悔:“春色,永远没有下一次,永远没有。”
  两个人的这场风波渐渐过去了。白晚照发现唐春色的孪生弟弟对自己的态度和从前大不一样。即使遇到了,唐春雷和唐春雨也总是拘束的打个招呼,然後就跑掉了。以他们兄弟调皮的性格,显然是被父母严厉的约束过。
  两兄弟总是放一只信鸽来找哥哥,要是哥哥没时间出去和他们玩那也就算了。唐春色学习管理唐家的事务,比从前忙的多,他们两个不敢打扰。
  白晚照下了苦心去讨他们两个的欢心,事事投其所好,努力了几个月後,略微见了些成效。唐春色非常忙,根本没时间理他们的时候,兄弟两个会跟白晚照一起上山游玩。白晚照其实也很忙,不过天大地大,春色的事情都大,再忙也能挤出时间来。
  小远会说的话渐渐多起来,绕著唐春色喊爹爹,试探著在屋子里走路。成为了白晚照一个新的妒忌目标,白晚照每天都琢磨怎麽把他成功的拎出房门去,在唐春色发现之前彻底解决并且还不能让他哭。这也不是个轻松的活,白晚照往往为此费尽脑筋,小远对他则分外仇视。争宠成了一大一小的生活重要组成部分。
  时间长了,过去的一点不快烟消云散,唐风雨夫妻难免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也就把心放了下来。
  王遥雾与白采采的婚礼在第二年春天举行。唐春色没有出席,既然不开心看到情敌又信任情人,何必去那种场合让自己内伤呢。
  故作心胸宽广,唐春色所不好也。
  王家在杭州的庭院依白家的侯府修建,婚礼不算盛大,但也十分依守古制,没有一丝一毫的马虎和俭省。
  白夫人愿意先在杭州陪伴大女儿,白晚照也已经在蜀中给她修建宅院,随时可以住进去。
  白晚照处理好杭州这边的事情,骑马离开,一路在唐家和白家的分舵店铺换马而行。将将快要到进入蜀中,远远看见打著唐家字号的马车驶来。
  唐春色打开车窗,冲他招手:“晚照,你怎麽回来这麽快,我本来想去杭州接你的。”
  白晚照看他神情欢喜,站在原地不动,等著唐春色的马车过来。
  唐春色推开车门,白晚照看见车厢角落里坐著两个男孩子,一个是小远,另一个长得美极,像自己的师父,又像唐春色。小远正在和那男孩子玩,那男孩子却酷酷的不搭理人。
  唐春色兴奋道:“晚照,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那美丽的男孩子闻言转头瞪了他一眼,高傲的把头转回去。
  白晚照心里偷笑,真是恶人更有恶人磨。他闪身进了车厢,扑倒唐春色,一手解他的衣服:“春色,我好想你。”
  小远和唐春色的儿子一起睁大了眼睛盯著他们看,白晚照实在不能无视这炯炯的目光,叹息著坐了起来:“回家再想。”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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