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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一棵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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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开门的声音,我调整好没事的表情看着他。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假装平静地回到自己床边,顺便给我一个不屑的眼神。
“你很想我回来吧?”我问。
他猛地转头看着我,用眼神威胁我终止这个话题。
“好了,”我耸耸肩,“我先去洗澡。”
他又突然两眼放光起来,露出坏人惯有的表情。
“许乔,”我边拿衣服边说,“一会我接着给你讲故事啊,真实又刺激的故事,流传至今的故事。”
他的眼神马上黯淡下来,老实地坐好:“我看一会电视。”
在学校里想避开陆飞和他新女友的一切动向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总是醒目地出现在教学楼、球场、食堂、花园、甚至开水房。即使他们不出现,也总有关于他们的话题时刻在校园里流传。
我不知道有多少女生跟我一样趴在阳台上看陆飞等在女生楼下的身影。渐渐熟悉了他笑的弧度,他皱眉的样子,我才发现吸引我看他的理由不只是光的折射原理。
所有的课程里我最讨厌跑跑跳跳的体育课,体育课里我最讨厌的是打排球。看见球飞过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抱着脑袋躲开。体育老师冲我把哨子吹破了,我还是不敢去接球。
孔旭依旧没有加入男生们的比赛,而是坐在一边休息。友舒已经跟其他爱好排球的女生打得不亦乐乎了。
“周若禾,你过来,过来。”老师郁闷地向我招着手。
我走过去的时候看见陆飞跟他的朋友们正抱着篮球经过我们上课的地方。
他一扭头瞧见了我,竟停下了脚步靠在栏杆上乐呵呵地看着我们。孔旭也看见了陆飞,他转开了头。友舒顺着陆飞发现了她的学长,一溜烟就跑过去了。
“你躲什么啊躲?”老师瞪着我。
“怕被打到。”我小声地回答,真是丢脸。
“那你就主动去接球啊!越躲越容易被打到。”老师一定不理解我的胆小。
“接球也疼啊。”我嘀咕了一声。
“什么?”老师叫起来,“那你这项课程怎么算,挂掉吗?”
我低着头想了一会:“好吧,就不及格好了。”
“周若禾,你!”老师已经气不打一处来了,“你还真不计较呢!”
“什么事啊?”陆飞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王老师?”
我惊异地抬头看着一脸乐呵呵的他。
“这学生,居然害怕排球。”老师看着我摇了摇头。
“喂,周若禾,有什么好怕的?”陆飞看着我笑,眼睛闪亮。
我郁闷地埋下头去。
“好了,你再练练,下堂课再考试。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师说完转向陆飞,拍了拍他的肩:“别忘了后天的比赛啊。”
“放心,忘不了。”陆飞冲他挥挥手。
老师恨铁不成钢地瞪我一眼,去指导其他同学了。
我觉得自己很丢脸,所以不想抬头看。
“真的害怕吗?”陆飞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我点点头。
“有练过吗?不会那么疼啊。”他低下头找我的眼睛。
“就是领教过才觉得疼。”我继续郁闷着。
“我看看手。”他说着拉起了我的手。
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我一下愣在那里。周围同学似乎也注意到了,都转过头来看着我们。
陆飞却毫不在意地自顾自地把我的手拉到他面前。我的手腕因为练习接球皮下已经出现很多小红点了。
陆飞看看有些肿的手腕又看着我:“所以很疼吧?”
我轻轻地点着头。
“什么时候练的?”他问。
“就这段时间,要考试了。”我说,“可是越接越疼。”
“笨蛋,”他看我一眼,“不知道带护腕啊?”
“轻轻碰也疼,我不想考了。”我说。
陆飞看了我一会:“那就不考了。”
“诶?”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跟王老师说说,不让你考了,直接给你打及格。”陆飞看着我,又笑起来,“也不要自己练,掌握不到要领当然会疼。”
我看着他,轻轻抿了抿嘴唇,有话却说不出来。
孔旭不再与陆飞一同出现,他似乎习惯并开始享受一个人的独来独往。我每次看见他却开不了口问他,他眼神里的凝重让我觉得呼吸也压抑,因此常常话到嘴边却化成简单的微笑。
可是孔旭终究不是安分的人。他的安静和沉寂其实是在积蓄力量,直到某一天他觉得是时候了。
友舒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校外参加英语口语培训。
“他疯了吗?他怎么那样啊?”友舒听起来很激动,“他跟外校的一个男生在学校里牵手,一起去图书馆!还公然跟老师顶撞,还说什么别看着他是男生就拿男生的标准要求他!若禾,你说他是不是疯了!哦,孔旭怎么这样啊!”
“哪个老师啊?”我问,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别的系的,从图书馆出来碰上,说了他们几句。当时围好多同学看哪!这个孔旭!”友舒说。
“后来呢?”我想起孔旭哀伤的眼神。
“不知道,我听别人说的。现在学校里都在说这事。若禾,孔旭怎么回事啊?”
“友舒,”我轻声地说,“孔旭是朋友吧?应该是我们的好朋友吧?”
“什么意思?”友舒愣了一下。
“他现在需要支持,友舒,”我说,“别质问他,支持他。”
“你早知道他,他是这样的?”友舒显得有些诧异,“我们班还有女生喜欢他呢!”
“友舒你跟孔旭打电话吧,我们在学校外见面,好吗?”我告诉了友舒时间和地址。她迟疑着答应了。
在肯德基见到他们时,友舒的脸还有些红,孔旭一脸平静地跟我挥着手。
“若禾,学校里都沸腾了!”孔旭看着我,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友舒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激动。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我问。
孔旭愣了一下:“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所以也不顾后果吗?”我看着他。
“后果是其他人承担的,我没事。”孔旭自在地喝着水。
“孔旭,”友舒愁眉苦脸地看着他,“你怎么?怎么还这么镇定啊?以后怎么办啊,在学校怎么办啊?”
“该怎么过怎么过呗,”孔旭笑了笑,“别紧张啊。”
“那男生是谁?”我问。
“高中同学的大学同学,介绍认识的。”孔旭说,“下次带给你看。”
“不是,”我想起了陆飞,“不是喜欢另一个吗?”
友舒瞪大了眼睛:“什么!”
“那真难熬,若禾,”孔旭直了直身子,“天天看到、听到,在一起吃饭闲逛,却仿佛隔了天涯海角。”
这次愣住的人是我。孔旭说的没错,我的眼里天天有一个人的样子,耳朵里天天有一个人的消息,脑子里天天有一个人的身影,却真的与他隔了天涯海角,原来这就是最远的距离。
真的要跟许乔在一个房间睡下,我多少还是有些别扭的。于是坚持着看电视。看完连续剧看新闻,看完新闻看体育节目,看完体育节目看少儿节目,看完少儿节目看教炒菜节目,吞了几次口水后开始看走进科学,走得差不多了又看动物世界,然后就剩下广告了。
许乔把照片全传进电脑,正在一张张筛选分析着。
“你还不睡吗?”他看我一眼,我刚刚打了第39个呵欠。
我摇摇头,强打着精神对着电视。
“不困吗?”他又问。
“你什么时候睡啊?”我终于忍不住问了。
“啊?”他愣了一下,“你在等我吗?”
我点点头。
“要跟我一起睡?!”他两只眼睛像充满了电。
我好笑地白了他一眼:“你睡了我才能放心睡。”
他扯着嘴角似要骂我,腾得一下站起来。
我吓了一跳,紧张地看着他。
“哥哥我是不会睡的,”他站在电视前得意地冲我说,“你就一起坚持吧。”
“半夜三更的,你和鬼玩吗?”我看着他。
他一下愣在原地。
“夜深人静的时候,人家正愁找不到伴呢。”我边说边把被子拢了拢。
“喂,周若禾,”他认真地看着我,“现在是凌晨,别乱说话。”
“嗯。”我点点头,躺了下来。
许乔正奇怪我的听话,突然我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你干吗?”他的声音传来,精神很好的样子。
“别说话!”我捂在被子里叫。
“为什么?你又来了是不是?”他的声音开始有点底气不足。
我悄悄探出头来:“楼道里有声音。”
“周若禾,我警告你啊!”他渐渐向自己的床移动着。
“你不知道那个故事吗?车祸里被分开的头找不到身体了,就滚来滚去地找。”我只露出两个诚恳的眼睛看着他。
“你别说了!”我看见他已经上了床。
“正一点一点靠过来,不说了啊,别发出声音!”我迅速地又把头埋进了被窝。
一时间,世界便清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许乔正在用卫生间。
我迅速地在被子里换好衣服,起身叠好了床。
他出来时,我微笑地问:“睡好了吗?”
却在转身时愣了一下:“你怎么了?怎么有黑眼圈啊?”
“周若禾!这都是谁害的!”他瞪着我,“我前半夜几乎没睡着!”
“压力那么大啊?”我无辜地看着他,“今天还得忙呢。”
“你也知道啊!”他继续瞪着我,“还说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干吗!我真要疯了,怎么遇上你这样的人!”
看着他憔悴的脸和激动的表情,我多少还是有点内疚。
“你按时睡觉不就没事了,”我低声说道,“何况我只说了一句,也不是很吓人。”
“可是我会联想嘛!”他快跳起来了,“你倒好,睡得像猪一样!”
我小心地看着他,不敢辩解。看来他确实没怎么休息好。
“所以今天你多做事!”他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你呢?”我问。
“我指挥!”他冲我扬扬拳头,“你要是男的,早揍你了!”
“好了好了,别激动,”心软的我又一次让步,“都由我来做,行了吧?”
他瞪我一眼,拿手揉了揉太阳穴:“去给我倒杯水来。”
“诶?”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我说的是公事,不能成私人恩怨了。”
精神萎靡的他却一下来了精神,狠狠地瞪着我。
“好了,我去。”我郁闷地看他一眼,突然有些后悔,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怎样的折磨。
“买这么多东西,我们去野营吗?”我兴奋地看着许乔从超市的货架上拿下可乐、饼干、牛肉干、口香糖等各式零食,还有一张柔软的毛巾。
“你想得真周到,”我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毛巾擦汗比纸巾好多了。”
他转过头对我露出和蔼的笑:“还差什么呢?”
“酸奶,”我点点头,“这个解饿又解渴,我每天都喝的。”
“哦,对。”他赞赏地看我一眼,拿了两盒放在购物篮。
“还有还有,”我跑到遮阳伞面前,“正午的太阳很大的,我需要这个。”
许乔看了它一眼:“对,有道理。”
他的爽快反而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再看看他的黑眼圈,我小心翼翼地对他挥挥手。
他转头看着我,还是和蔼的表情。
“对不起啊,”我不敢正视他眼睛,小声地说,“都是我不好。我再不吓你了。”
“嗯,”他点点头,“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
我感激地看着宽宏大量的他,冲他露出自认为很讨好的笑。
从超市出来,我们搭车来到了项目旁。
根据之前看好的地图,今天要走另一个路线。
许乔付了车钱后,抬头看了看已经开始炙热的太阳,然后摸出太阳镜带上。
“哦,你好帅哦,”我很痛恨自己的阿谀,但是没办法,要不然今天的野营不会那么愉快,“像韩国明星!”
大大镜片挡住了他的半张脸,也让我没办法看清他的表情,只看见他的嘴角轻轻扯到一边。
“怎么了?”我问,他看起来似乎不是很舒服。
“周若禾。”他叫了我一声。
“诶?”我真诚地看着他。
“我精神很差。”他说,然后用闪烁的镜片看着我。
“诶,”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对不起。”
“所以,”他把装满零食和水的袋子递给我,“这些你来拿。”
我肯定是要愣一下的,那袋不是轻巧的东西。
许乔仍坚持着递过来的姿势。
我又一次讨好地笑了笑:“相机已经在我身上了,我还打着伞,背着装满资料的包呢。”
“我几乎就没有睡觉,”许乔语气异常平和地说道,“前一天还那么累。”
我的良心总是容易受影响。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迟疑着接过了那一大袋东西。
许乔扬起一边嘴角,露出迷人的笑:“我们走吧。”
在崎岖的山路上负重行走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很快就被他落在身后一大截。每挪动一步我都需要用很大的劲,还好遮阳伞帮我挡了挡越来越强烈的阳光。
拐过一个大的弯道,我还算开心地看见许乔正坐在一个大石头上等我。他穿着牛仔裤的长长的腿放在一个小土块上休息。
“我们休息一下吧,”我边像他走去边对他说,“这一路上还没拍照呢。”
他赞许地点点头,看着我一步步靠近。
刚走到他身旁,他就善解人意地接过我手里的袋子。
虽然很累,但我毕竟先有愧于他,因此对他的友好很感激:“谢谢啊,你休息一下,我来拍照。”
许乔扬着嘴角点点头:“好。”
我拿出相机调试。他轻轻拉了拉我的衣服:“周若禾。”
“诶?”我转头看他。
“不是拍这里。”许乔的镜片闪耀着光彩。
“那是哪里?”我奇怪了。
“那里。”他用手一指,就轻松地指到了一个山顶。
“什么?”我看看那高度,又看着清爽帅气的他,不像是他能说出的话啊。
“到顶上去,俯拍下来,每个角度都要拍到,”许乔的嘴角保持着迷人的弧度,“去吧。”
“你呢?”我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样子。
“我在这里等你。”他依旧友好地微笑着。
我不敢相信地看了他一会:“现在去吗?”
他点点头:“今天的照片很重要,你知道吧?”
我愣了一会,斗争了一会,又权衡了一会,时间过去了十多分钟。
“本来我想亲自去的,”许乔揉着太阳穴,“实在没有体力和精神了,昨天几乎就没睡。”
我看看他,还在迟疑。
“我今天还得根据照片想几个规划方案出来,”他扭了扭没有得到充分休息的脖子,“看来又要累了。”
我的心又软了,一是知道确实需要那些照片,一是对他还是有愧。
“好吧,我去,”我看了看他,“你等着。”
许乔满意地点着头。
刚转过身,又被他叫住了:“周若禾。”
“还有什么?”我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露出微笑:“我想你是不需要伞了,给我吧。”
“什么?”我惊异地看着他的泰然自若。
“你又要拍照,又要记录,哪有空打伞啊,”他抬头看看头顶的太阳,“我在这里一动不动,又没休息好,恐怕比你更需要吧。万一一会就被晒晕了呢。”
我心里不得不开始咒骂他了,但是却没办法反驳,的确没有多余的手打伞了,于是忍住火把伞递给了他。
转过身,我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以大局为重。
爬到山顶的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可是看见被自己征服的高度,心里还是有些小得意。陶醉了一会后,我拿出相机开始准备拍照。
从山顶上看下去,整个项目都被一片绿色覆盖,零星分布着一些简陋的农房。再远一点,就是城区了。那里的繁华熙攘对比着这里的广阔宁静,心也突然间变得饱满湿润起来。
“好好地生活,好好地工作,我要幸福,一定要感到幸福。”对着弥漫青草和泥土香味的空气,我轻轻跟自己说。然后开心地举起了相机。
把每个方位都拍好后,我又针对几处环境特别好和相对较差的地方着重拍了一些。移动镜头的时候,许乔在远处的身影晃了进来,我轻轻笑了笑,飞快把他收进了相机:“人是长得不错,就是太自大了,要改。”
确定没有遗漏的角度后,我一路快跑朝山下奔去。下去就可以开始像小时候一样野炊了,想到这个就兴奋。
总算看见许乔了,他一手打着女式遮阳伞,一手,还在干吗呢?
我不相信地揉揉眼睛,带着还没平顺的气息慢慢走近了他。
口袋里的零食全被打开了,而且基本空了。他正在往嘴里塞仅有的最后一块牛肉干。我再看向酸奶,应该有我一份吧。结果是两盒都空了,以潦倒的姿势翻靠在袋子里。
我试图找到那块柔软的毛巾,袋子里没有,他手里没有。我又仔细看了看,结果居然在他屁股下面!
顺着他屁股下的毛巾,我将视线慢慢移动到他脸上。那副遮住他阴险本质的太阳镜已经拿下来,挂在他胸前的领口上。而这眼镜的主人正向我露出一如既往友好的微笑。
我在原地站了多久,他就笑了多久。
“不是一起的吗?”我看着他。
“什么?”他无辜地看着我。
“这些,这些,”我指着各式袋子,“不是买来一起吃的吗?”
“你不是吃过饭了吗?”他委屈地看着我,“这是我买来补充体力的,谁让我昨天没睡好呢。”
我实在说不出话来,眼巴巴地看着袋子里的狼藉和精神饱满的他。
“谢谢你的提醒啊,”他冲我眨眨眼睛,“酸奶和遮阳伞很管用,方便携带,功效显著,实在是居家旅游必备良品。”
我看着高大的他,以及高大的他手里的女式伞,还有高大的他和高大的他手里的女式伞及旁边吃得精光的零食,突然觉得不能接受这样的画面和结局。
“喂,周若禾,”许乔拿手在我面前晃,“你怎么了?”
我缓缓地把眼睛移向他,气息渐渐收紧。
“你,要干吗?”他有些紧张起来,“你,”
最后一股气息涌上喉咙,我的鼻子出现异样的感觉,眼眶逐渐饱胀起来。
“周若禾,你不是要,”他站了起来,开始手足无措地看着我。
我依旧望着他,所有心理和生理的情绪都自发准备好了后,我哇得一声哭了起来,而且眼泪和抽泣的频率根本不受本人控制。
许乔张大了眼睛和张大了嘴,他根本没有料到我的反应会这样,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委屈成这个样子。
他显然慌了神:“喂,喂,你别这样,别这样啊。”
我是想控制来着,可是根本没办法,眼泪还是照样流,抽泣一下接一下。
许乔围着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担忧又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求,求你别这样啊,这荒郊野外的。喂,周若禾!”
老师的摇头侧目,同学的议论指点印衬着孔旭愈加的泰然自若,他在校园里晃荡的姿态越来越舒展。男生们都避开他,女生们都打量他,孔旭的脸上却始终洋溢着波澜不惊的微笑。
“我不行了,每次跟他一起出现都是焦点。”友舒抱怨道,“他倒好,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真搞不懂他。”
“他在较劲呢,”我说,“跟自己,跟环境较劲呢。”
“偷偷的不行吗?非要这么张扬,”友舒不解地看着我,“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我丢开习题集,又错了一大堆,“我看我真的学不好结构了,友舒,怎么办?”
“考试我丢纸条给你,”友舒想了想,“看来不能靠你了,我另找个帮手。”
我歪着头想了一会,又翻开习题:“我就不信了,非把它搞明白不可。”
“何必呢,”友舒笑了笑,“放轻松一点,若禾,你要放轻松一点。”
邓论课已经开始近二十分钟了,孔旭抱着一本小说姗姗来迟。老师的课停讲了五秒,同学们的视线转移了十秒。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极从容地走到我旁边的空位坐下。
“若禾,晚上一起吃饭。”他说,顺便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跟谁?”我问。
“陆飞,”他笑,“他主动请我们的。”
“也有我吗?”我问。
“嗯,他说的,”孔旭朝我眨眨眼睛,“估计又跟那女的吵架了。”
我看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飞总是需要别人让他的,”孔旭幽幽地说道,“她们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一定都能做到。”
“孔旭,”我轻轻地叫他。
“嗯?”他转头看着我。
我看看整个教室里的同学,有的埋头在做笔记,有的在发短信,有的在看小说,还有的,还在用眼睛瞟我们,低头窃语着。
“上次,”我轻轻地说,“不是说要纠正吗?不是打算跟那个女孩交往看看吗?”
孔旭愣了一下,又看着我:“我说了吗?”
“嗯。”我点头。
“我是在问你的意见,结果你没表示强烈支持啊,所以,”他说。
“什么?”我张大了眼睛。
“呵呵,”孔旭笑起来,“逗你玩呢。”
“那么,”我想了想,“怎么会这样。”
孔旭埋头看了一会书,我以为他不想回答,因此也准备把注意力转回手里的习题集。
“也不是纠正一道错题,”孔旭突然说,“不是纠正一个根深蒂固的习惯。是要纠正天性。若禾,天性能纠正吗?”
在熙攘的人群里总是很容易找到陆飞,因为他的出众。
我们走向他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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