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章之怒-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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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损毁后被揪下来的人员。领头的那台黑白两色的狼狈机甲中，居然爬出了三个人。最后一个爬出来的机甲师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却被另外两人迅速扶住。
　　　　这名机甲师推开扶住他的两个人，忽然挺起胸膛，厉声道：“哮狼之牙，集合！”
　　　　这群东倒西歪的残兵仿佛被人硬生生灌入了一股勃勃的生机，他们闪电般在这个威风的机甲师面前排成了长长一列。
　　　　“报数！”机甲师轻轻按住额头，低声道。
　　　　“1……”
　　　　“2！”
　　　　“3！”
　　　　“4！”
　　　　……
　　　　“24！”随着站在队尾的机甲师报数完毕，停机场里一片默然，所有目光都聚集到了领头的机甲师身上。
　　　　“25！”这位机甲师冷酷的面孔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阳光灿烂的笑容。
　　　　“万岁——！”整个停机场都被这群哮狼之牙的狂吼声淹没。
　　　　停机场的咖啡间里，一个身穿玫瑰风衣的红发少女正一边用蓝牙通话，一边从咖啡机里倒出一杯泡沫飞扬的卡布其诺。那突如其来的狂吼吓得她手一抖，将一整杯咖啡倒在了自己的胸前。
　　　　她撕下餐巾纸一边擦咖啡残渣一边凑近咖啡间的玻璃窗朝外观看。窗外，二十五个哮狼之牙正在兴奋地互相拥抱欢呼，沉浸在彻头彻尾的狂欢之中。
　　　　“1，2，3，4……25”她默默地数着，二十五，哮狼之牙没有破掉他们的不败金身，这一次又是全员返回。九尾狐没有屠狼成功，反而成了群狼的注脚。也许几十年后的史书在描写今日的哮狼之牙时，会提到九尾狐的名字。这也算是九尾狐唯一的成名机会了。
　　　　“撤回双翼之虎，他们回来了！”少女扶住耳机，发出指令。
　　　　浮生渡的吧台前，祖神通、何边骨、鬼谷子、杨千山围绕在玫瑰风衣少女的身前，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宽屏奥术手机，紧张地监控着手机上一个视窗的程序运行。那是一个界面金碧辉煌的女王系统程序之一。所有参加过佣兵团的人一看到那仿佛海龙王宝库一般炫目的金碧色就立刻能认出这个程序的名字——王之喜悦：各佣兵团通用的佣兵战功系统。
　　　　王之喜悦通过眼巢侦测视频和参战归来的机甲电子眼视频系统所录下的战斗视频，节选出关键性的击坠瞬间，通过系统识别系统辨认出敌人的身份，检索数据库查找相关任务悬赏和联邦发布的悬红，汇总所有信息，决定参战佣兵的战功奖励。可以说，这个王之喜悦系统，和佣兵们的钱袋子息息相关，即使超团的首领们都对它又爱又恨。因为里面出来的结果，总有让人羡慕忌妒恨的理由。
　　　　这一次系统计算的则是哮狼之牙们的战功。因为所有的空之眼都被九尾狐集群射落，战功的依据全部都要依靠电子眼视频计算。为了防止佣兵在电子眼视频上作弊，系统又启动了极消耗内存的防伪程序，计算的过程缓慢到了极点。青岚之巅的这些巨头们眼珠子都快瞪爆了，还是没有等到计算的结果。
　　　　“还没出来吗？”玫瑰风衣少女将四杯脏马蒂尼推到众人面前。
　　　　“嗯……我喜欢这种感觉，上一次计算哮狼之牙的战果，系统也花了大把时间。这说明他们这一次的战果相当可观。”何边骨挠着自己纯白色的头发，兴奋地咧着嘴。
　　　　“我不明白何叔你为什么这么护着这群狼崽子。在青鸿这样的疯子带领下，这帮狼崽子迟早有一天会遇上一场过不去的绝境。现在这些战功，不过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而已。”祖神通冷冷地说，“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别的团，他们会怎么办？正确的选择是放弃自己的队友，保全全队。但是在青鸿这样的榜样下，别的队长很可能会做出同样错误的决定。否则就会失去威信……”
　　　　“队长，你是说……如果双翼之虎有人被挟持，你不会去带人把他们救出来？”听到他的话，杨千山有些吃惊地问道。
　　　　“双翼之虎的队员被人挟持？如果我有这样的窝囊废，我一枪毙了他，还等到他活着落入敌人手里？你给我闭嘴！”祖神通狠狠瞪了杨千山一眼，吓得他几乎一口把自己的杯子吞进去。
　　　　“看到了吗？青鸿绝对是个害群之马！”看着杨千山目光里的不赞同，祖神通愤然掐住自己的喉咙，装出女人的腔调，“哦……我的队员被抓住了，我要去救他们……我的小宝贝们你们在哪儿哦？”他一边说一边充满女人味地扭动着身子，惹得周围的同事忍不住莞尔。
　　　　“得了吧，我们是佣兵团不是幼儿园，我们要做的是机甲队长，不是保育院大婶。”祖神通放开嗓子道。
　　　　“主神控……”玫瑰风衣少女挺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看了祖神通一眼，抬起右手轻轻摇了摇，“以后别学女人。”
　　　　“团长，为什么？”祖神通失声道。
　　　　“太难看了。而且你只会把自己搞成一个笑话。”少女微笑着说。
　　　　“哈哈哈！”周围的同事顿时都笑了起来。
　　　　“我们都知道了哮狼之牙为什么去接那个**任务。而且哮狼之牙也平安返回，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会宣传鼓励，但是也不准备惩罚，一切按照王之喜悦的决定来做。”少女沉声道。
　　　　“是！”吧台周围的众人齐刷刷点了点头。
　　　　“队长，发布**任务的人是不是要追查一下。”何边骨沉声问道。
　　　　“没用的，敌人手脚利索的话，发布人物的家伙不是被处理掉，就是逃走了，一般不会给我们留下什么线索。”鬼谷子推开少女给他的马蒂尼，拿起了自己的红茶杯。
　　　　“还是要查。鬼谷子，你去查，叫上蠕虫张，靠他的技术查一下蛛丝马迹，需要多少经费我出。”少女沉声道。
　　　　“是！团长你要动自己的小金库？”鬼谷子有些吃惊地说。
　　　　“有人要算计青岚之巅，我岂能坐视不理？”少女的脸上露出一丝王者般的冰冷，“而且，归去来城是我们南归大探险的主要基地，容不下一个黄金鬼子的特工。所有人都必须清除掉，鬼谷子，看你的手段了。”
　　　　“有足够经费的话，我有办法。”鬼谷子自信地一笑。
　　　　“出来了！”杨千山忽然提高嗓音叫道。
　　　　围在吧台旁的众人一起抓起手机，抬眼看去。
　　　　“击坠仙狐七团十五台冠军机甲，七台英雄E机甲，三台英雄C机甲。击坠仙狐十四团二十台冠军机甲，五台英雄C机甲。击坠仙狐之眼斥候一团，十六台冠军机甲，九台英雄D机甲。击坠天狐八团队长凶残屠夫岛津长虎的天授机甲，击坠天狐六团队长鬼扯身岛川雄的天授机甲，助攻并击坠天狐十团冰头陀井上熏的天授机甲。间接造成十大天狐团超过六成以上的战损。击坠红魔鬼团熔池之魔青山幸荣的角魔机甲——天授A级机甲……”
　　　　“岛津长虎……岛川雄……井上熏……青山幸荣！”这些显赫的名字在众人的手机宽屏上一点点飘过，将一种酥麻感灌入众人的神经系统中，仿佛忽然被人硬灌了一大瓶北国伏特加，脑子一阵阵的发晕。
　　　　“青山幸荣死了！？”何边骨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这个人是他最想要干掉的人。他是红魔鬼最活跃的重炮手，远程攻击的王者，同时也是最狡猾的机甲师，经常利用超兽的愤怒做文章，是造成多起奇袭的始作俑者。童山雄被他亲手杀死。熊之咆哮原来的智囊神算雪梨。梅森算起来也是间接被青山幸荣引发的兽潮害死的。
　　　　北国联邦五十城中，关于这个家伙的悬赏多达百余记，加起来超过一亿纹章币。无论谁杀了他，他都算得到了一笔令人艳羡的财富。再加上仙狐团和天狐团长们的悬赏，击溃九尾狐的联邦战功奖励。哮狼之牙们将会成为青岚之巅最肥的团队之一啦，仅次于超团。
　　　　“这群九尾狐难道是站着让他们杀的？”这个念头不由自主地钻入所有人的脑海之中。
　　　　“看视频！”何边骨第一个点开了视频选项。这些超团的精英们仿佛一群刚学会上网的小学生，贪婪地凑近了手机屏幕，饥渴地瞪视着这场战争的每一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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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迟到的庆贺
　　　　哮狼之牙的团部里，青秀、玉金香、小茉莉和夏语冰都聚集在青鸿的办公室里，没有离去。她们带来了汽水，薯片，彩带和气球，准备好好庆祝青鸿的照夜狮子兽出厂。但是和预期相反，青鸿的老队长出了事，机甲队员被劫持，他在她们到达办公室之前就带队出了。
　　　　满心的欢喜变成了焦灼、担忧和煎熬，屋子里每一个人都不再说话，只是缩在办公室的大沙上，将身子靠在一起，默默无言地等待。她们就这样足足等了一天。
　　　　就在她们渐渐开始绝望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被轰地推开，青鸿在士魁和幸若直夜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青鸿……”
　　　　“哥哥！”
　　　　房间里等待的女孩子们纷纷站起身，又是庆幸又是担心地望向他。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青鸿挣脱开搀扶他的幸若直夜和士魁，踉跄着来到青秀的面前，轻轻按住她的肩膀，痛惜地抚了抚她已经蜷曲的秀，“等着急了吧？”
　　　　“哥哥……”青秀一头扑入他的怀中，紧紧搂住他的腰，“以后……以后……求求你……呜……”她的头狠狠顶着青鸿的胸口，顶得他肋骨疼。
　　　　青鸿的心一下子紧紧缩了起来。这已经是多少次了？从死亡极限中脱生，和查克决斗中生还，试探战中死里逃生，九尾狐包围中的突围。忽然间，自己的生活变得如此危险，如此不可预测。妹妹不知道为自己担了多少的心。他是不是应该试图中止自己这样危险的人生？
　　　　“哥哥，现在我们换过来了对吗？”埋在他怀中的青秀小声说道，“以前是你一天天担心我的病，现在是我一天天担心你不会活着回来？”
　　　　“阿秀……”青鸿哑着嗓子揽住她的脖颈，“对不起。”
　　　　“嗯……”青秀用力摇了摇头，“哥哥是最棒的。我相信哥哥一定能够从战场上活着回来，就象哥哥一直相信我会好起来。哥哥是纹章机甲师，纹章纪最伟大的职业，我永远支持你，无论多少次，我都会和你一起熬过去的！”
　　　　“阿秀，谢谢你！”青鸿双眼一红，将头拼命压在妹妹的头顶，泪水一滴滴滚落脸颊。
　　　　在他身后，士魁和幸若直夜已经感动得涕泪交流。
　　　　“好啦，无论如何，活着回来就好！”看到众人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夏语冰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们祝贺照夜狮子兽出厂的庆祝会还要不要开呢？”
　　　　“当然要当然要当然要！我要看照夜狮子兽！”小茉莉顿时兴奋得又叫又跳。
　　　　“茉莉，淑女一点。”玉金香满脸抱歉地一把将小狗一般围着青鸿吐舌头的小茉莉揪住，揽在身边。
　　　　“哥哥，我也要看看你的座驾！”青秀抬起头来，红着眼睛说道。
　　　　青秀和小茉莉的要求，让青鸿无法拒绝，他苦笑着说：“当然没问题，只是别太激动好吗？”
　　　　虽然打过了预防针，照夜狮子兽的样子还是让众人傻在当场。在青鸿的电脑模拟器里，她们看到的照夜狮子兽银盔银甲，气宇轩昂如中世纪骑士，而现实中它却成了一个残缺不全的铁壳傀儡。这种视觉上巨大的落差，让人们哑然。
　　　　“哥哥，你的机甲……这样你还能活着回来？”青秀对青鸿愈敬仰。
　　　　“我很厉害吧。”看着照夜狮子兽的模样，青鸿也感到感慨万千，这一场与九尾狐和红魔鬼的博弈，真是九死一生。他能回来，简直是奇迹。
　　　　“好棒，好棒！太厉害了！真是吊爆了！”小茉莉兴奋地挣脱玉金香的束缚，七手八脚地爬上照夜狮子兽的驾驶舱，在烧焦的舱室里东看西看，对所有的一切都好奇无比，尤其对各种烧焦的零件和护甲爱不释手。
　　　　“青鸿哥哥，这个给我好吗？”她抬起手，将自己从机甲背面抠下来的一枚奥弹弹头亮了亮。
　　　　“拿去吧。”青鸿笑着挥了挥手。
　　　　“青鸿，你有没有受伤？我……”玉金香小心地朝左右看了一眼，凑到青鸿的身边，“我可以给你治一下。”
　　　　“别乱来，”青鸿连忙一把按住她的手，“这里是青岚之巅，任何灵魂魔法的波动都会引起怀疑。我的伤没事，用普通的医疗手段就好。”
　　　　说到这里，他关切地看了看和小茉莉一起检视照夜狮子兽的青秀：“她的冷冻症用灵魂魔法还能控制多久？”
　　　　“她和灵魂魔法契合度很好，情况一直非常稳定。”玉金香小声说道，“但是……稳定并不等于痊愈，任何意外的情绪波动都能够让灵魂魔法失衡。她需要彻底根治的方法，否则就好象怀揣定时炸弹一样危险。”
　　　　“你是说需要更高级的灵体转移术。”青鸿问道。
　　　　“不止如此，还需要更复杂的魔法物品，象灵魂避难所之类，这些都是特级的违禁品。”玉金香紧张地低语。
　　　　“交给我，你只要尽力稳住病情就好。”青鸿点了点头。
　　　　“好啦，不准再谈阴沉的话题了。”看到他们两个低头细语，夏语冰笑着拍了拍手，“茉莉，阿秀，把汽水薯片都打开，撒花散彩带，1et’sparty！”
　　　　“喔——”她的话赢来了所有人兴奋的回应。只在一瞬间，乌黑残缺的照夜狮子兽就被众人用彩带和气球挂满，变成了一个花里胡哨的喜感人偶。
　　　　九尾狐之战结束两天之后，战报下达到整个青岚之巅。哮狼之牙因为确认击杀了多名九尾狐著名机甲师和红魔鬼机甲之魔青山幸荣而获得了过4万的荣誉点奖励。一时之间，哮狼之牙的声名不胫而走，一下子重新登上了北方各大报纸的头条和机甲论坛的热帖。
　　　　一次是幸运，两次是实力，虽然哮狼之牙仍然是一个如假包换的b团，但是在北方机甲界的眼中，他们已经是一个勉强可以和各大团并列的小团了。滔天的荣誉，巨大的奖励以及各大佣兵公司的猎头们频繁抛来的橄榄枝，足以让任何人感到迷惑。但是哮狼之牙却没有人有闲情逸致去欣赏自己无意间取得惊人成绩。
　　　　他们的老队长方文强仍然处于濒危状态。他的心脏中那一枚残缺的灵魂黑欧珀，已经接尽枯竭。
　　　　“各位应该已经知道，老队长的身体已经快要不行了。所以，现在我对你们所有人有一个请求。”哮狼之牙会议厅里，青鸿站在讲台前沉声说，“我希望　　　　大家能够捐献出一定数目的荣誉点数，将他们全部换成现金。”
　　　　“队长！”听到他的话士魁第一个窜了起来，“我捐出所有荣誉点。我银行里所有的现金全都打入你的账户，你看着办吧。”
　　　　“士魁你耍什么帅？你本来就该都捐出来。我包达星第二个捐款！所有钱所有荣誉点！”包达星不服气地站起身，瞪了士魁一眼。
　　　　“我也捐，我也捐！”他们二人一冒头，整个大厅嗡地一声人声鼎沸，所有人都义无反顾地站了起来。
　　　　“队长！”幸若直夜尖声道，“你不用捐了，照夜狮子兽受损最严重，你急需钱来修理！”
　　　　“傻瓜，你的樱鬼都没了，你不比我更需要钱。”青鸿笑了。
　　　　“但是，大家听好了！”幸若直夜不甘心地一纵身抢上讲台，转身面对众人大声说道，“在该死的士魁去执行任务之前，队长就准备把所有照夜狮子兽的装备都卖了换钱……现在他救了我们所有人的性命，不是一次，是两次！他还要继续为老队长捐钱！大家如果还有一点人心，就不应该让队长再出钱！”
　　　　“队长，你居然想卖掉照夜狮子兽！”听到幸若直夜的话，士魁站起身，惊呆了。机甲是机甲师的第二生命，卖掉机甲换钱，在他们看来和卖肾换钱一样，都是割肉喂鹰一样的事情。
　　　　“队长，你不要再捐钱了！照夜狮子兽是你的命根子，你不能放弃它啊！”众人纷纷叫了起来，“老队长的事，交给我们好了！”
　　　　“直夜！下去！一点纪律性没有！”青鸿一脚踢在幸若直夜的背上，将她轻轻踹下讲台，“什么时候我的事由你来决定了？没有我的荣誉点，你们的钱够吗？”
　　　　他的话，让众人都沉默了下来。这一次青鸿一个人因为主杀青山幸荣，一下子得到了1万荣誉点的悬红赏金，几乎是全团其他机甲师总合的一半，没有他这笔钱，还真不够凑齐1亿纹章币的现金的。
　　　　“这钱，是我们欠队长的！”幸若直夜一点都不甘示弱，“我们先拿着，以后一定要还给你！”
　　　　“幸若直夜，你越来越放肆了，什么时候你成了队长？”青鸿有些生气，“我都说不用再提这件事了。”
　　　　“他们不还，我还给你。”幸若直夜斩钉截铁地说。
　　　　“好，他们不用还，以后你把1万荣誉点一点不差还给我！”青鸿有些不堪和她纠缠，负气说道。在他印象里，幸若直夜一直是一个沉默而尽职的机甲师，今天她显得格外与众不同。这令他措手不及。
　　　　“其他人还有疑问吗？”青鸿瞪起眼睛恶狠狠地环视了一下房间。所有哮狼之牙都被他恼怒的目光吓得不清，一个个都噤若寒蝉。
　　　　“很好，所有人把捐献的钱款汇入我的账户。叶敦、法兰克、包达星、士魁……”他说到这里看了昂着头抿着嘴，一脸倔强的幸若直夜，无奈地叹了口气，“幸若直夜，你们几个跟我去一趟你们五年前联系的黑市接头地点。这一次我们买一个十足成色的灵魂黑欧珀。”
　　　　“耶！”听到他的宣言，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
第九十一章　黑市是博物馆
　　　　在青鸿的想象之中，黑市存在于一个阴森恐怖的小巷之中，就好像哈利波特里面的对角巷，里面徘徊着无数面目肮脏，衣衫褴褛的灵魂使和**机甲师，每个人的面前摆着一个摊位，摊位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黑欧珀……人们需要特殊的魔法才能够进入这样一个噩梦般的地方。
　　　　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他现在站立在归去来城最大的市立艺术博物馆——麦迪逊博物馆门前，排在长长一列购票的市民身后，等待排队入场观看艺术博物馆内的现代艺术展。
　　　　“队长，现代艺术品是最好的走私和洗钱手段。现代艺术展到今天，已经是犹太人和同性恋称霸的天下，正常人基本上理解不能，艺术价值什么的都是靠人一张嘴说了算。只要稍微打点一下，所有的黑货都可以用现代艺术的名义转卖和走私。”包达星凑到青鸿耳边，小声说道。
　　　　“哦……”青鸿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其实他一点没听明白。现代艺术神马的，果然不是他所在位面里的东西。
　　　　青鸿等人好不容易和一群附庸风雅的市民进入了装潢典雅的博物馆。在青白色的洁净大厅里，数十个展台展示着奇形怪状的水泥与陶制雕塑，用破烂黏贴构造而成的抽象化艺术品，还有涂抹得乱七八糟的抽象画。本来干净而充满自然风格的大厅里，因为有了这些所谓的艺术品而显出一种颓废阴沉，光怪6离的气息。
　　　　略微扫过一遍厅中的艺术品，青鸿顿时被这些展品或者陈腐或者糜烂的构思恶心得不轻，很难想象这些艺术品在人们眼里会有过五毛钱的价值。在厅里转了一圈，青鸿总算找到了一副仿佛海葵花径一般的大理石雕像。在所有画面感支离破碎的艺术展品之中，这个雕像还算构图完整，线条柔和可人。青鸿早已经坐立不安的心情顿时被安定了下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造型奇特的雕像让他感到平静和喜悦。
　　　　“这才是艺术品啊！”青鸿有些感慨，看来现代艺术也不是全都死亡了嘛。
　　　　“喜欢吗？”一位浑身银白色燕尾服的盛装少女双手盘在胸前，饶有兴味地看着青鸿。青鸿看不到她的脸庞，因为她带着一枚银黑相间的心型万圣节鬼面，将她上半边脸颊牢牢遮住。他只能看到她金色的短，性感迷人的红唇和嘴里靓丽的白色牙齿。从她有如白天鹅一般优雅而高挑的身材，不用青鸿费多少脑子就能猜出她是一位绝顶的美女。
　　　　“还行，还行。”青鸿老实地点点头。
　　　　“你不觉得它有点像女人的……”这位银衣少女迈着华丽而婀娜的猫步走到青鸿耳边，将她性感红唇贴住青鸿的耳垂，喃喃低语出一个谁也想不到的词。
　　　　“啊”青鸿只感到自己被一枚天雷正面命中，灵魂从里到外都焦透了。
　　　　他扭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雕像，果然！越看越像！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苍天啊，这样的雕塑家还有廉耻吗？青鸿满头都是白毛汗。
　　　　“廉耻……”似乎从他的表情猜出了他的心里话，银衣少女咯咯一笑，“可是现代艺术家们先要抛弃的东西哦。我很惊讶他们到现在也没有直接把死人器官搬出来玩行为艺术。这道底线早就应该突破了才对。”
　　　　“你把现代艺术说得也忒惨了。”青鸿笑着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雷鸣（青鸿这一次来交易的化名）。”
　　　　“斯蒂芬尼。罗宾。”银衣少女一甩满头金，嘴角露出淡雅的笑意，抬起手，伸出雪白的手指，“雷鸣不是你的真名吧？我猜你是来买货的？”
　　　　“是。”青鸿老实地点点头，抱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