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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千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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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的笑道,“我已经跟皇上说过了,让他留心着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到时候,你若不嫌弃,我便认你做干妹妹,要是婆家敢给你委屈受,回来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娘娘,鸳鸯舍不得你,鸳鸯要伺候你一辈子。”
  “说什么傻话呢,哪有要你当一辈子的奴才的道理。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没拿你当外人看,皇上也没拿你当外人看。听我的话,女人最禁不起老,最是人间留不住,红颜辞镜花辞树。要到了人老珠黄孤苦伶仃的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娘娘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多晦气。呸呸呸,寒冬腊月快过年的,这样的话可千万不能说。”
  我看着她眉头紧皱的样子,轻轻的笑了。
  “什么声音?”我循声向窗户走去,这声音断断续续的,隐隐约约的却觉得熟悉。
  “谁在那里吵闹,不知道我们娘娘最爱清静吗?”
  我等不及外面的回应,心里又一个声音在催促我立刻出去看看。走的慌乱,差点被高高的门槛绊倒,我跌跌撞撞的跑到院子里。古怪的声音已经断了,院子里只有天行在摆弄木头。
  “天行,刚才,有没有什么人来过这里?”我抓着他的胳膊,着急的询问。五岁的男孩子只是茫然的睁着大眼睛,目光依然不肯从他手里的木头上移开。
  “天行,你告诉娘亲,刚才有没有看见谁?”我小心翼翼的诱导他回答我的问题。这次他抬起了头,对我露出一个纯洁无邪的笑容,嘟囔着:“娘亲,弟弟。”
  我哭笑不得,因为伊若一直叫他弟弟,他便以为自己叫弟弟,叫他的名字反而没多大反应。
  “对,是弟弟。弟弟乖,告诉娘,刚才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玩吗?奶妈呢?小旋子小豹子呢?”我有些恼怒,这些不负责任的家伙,居然把他们的小主人往这里随便一丢。真当太子是白痴就敢随便忽悠吗?
  “哎哟,我的太子爷,小祖宗,你怎么又跑开了。”奶妈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见了我,慌得连忙磕头请罪,“奴婢该死,没照顾好太子,娘娘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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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行眨巴着眼睛怯怯的看我,似乎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道:“弟弟乖,以后不要随便乱跑知不知道,找不到你,娘亲会着急,奶妈会着急,大家都会急的。”
  奶妈忐忑不安的看我,我只是低声吩咐她:“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我说是绝对,你听明白了没有?”她慌忙点头,惊恐的把她的小主子揽在怀里,后者依旧玩着自己手里的木头。
  “弟弟,娘亲,弟弟。”天行不愿意离开我的宫里,挣开他的奶妈,拽着我的衣服。我以为他是要我抱他,就把这个墩实的小家伙抱了起来,笑道:“弟弟乖,娘亲抱。娘亲这里有酥烙,弟弟要不要吃。”
  “弟弟,弟弟,娘亲,天行有弟弟。”
  我惊得登时就愣在了原地。是谁,竟然在这么个透明玻璃似的小人儿面前说这些!
  “天行不怕,有弟弟,娘亲还是最喜欢天行,天行才是娘亲的宝贝。”我慌忙安慰小小的孩子,心里也乱不成章。
  “天行有弟弟,吹,天行会吹。”
  吹?弟弟?
  我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弟弟,弟弟,你跑哪去了。姐姐不说过,天太冷,不要到处乱跑吗?你怎么不听姐姐的话。”伊若也走了过来,看见我抱着天行,嘴巴张成O 型,赞叹道:“你居然抱的动。”
  看见姐姐,小男孩立刻挣扎着要下去,我只好放开他。他蹦蹦跳跳的跑向伊若,献宝般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口里叫嚷着:“弟弟,吹,会吹。”
  “这是什么?看着好眼熟。——我怎么记得司洛老师也有一个这样的笛子。”
  我的脑子轰的一下,弟弟,笛笛,连忙跑过去,一把夺到手里。晦暗的光泽,光滑的周身,我握着的手微微的颤抖,这支笛子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独特,上面甚至还留有当日遇上狼群时,慌乱间,骨笛落在石头上所碰出的凹痕。
  “天行,告诉妈妈,笛子是从哪里来的?”我竭力让自己的呼吸听上去正常一些。可是我惊慌恐惧的眼神还是瞒不过他纯净的眼睛,看不到红尘俗世的人通常可以看到凡人忽视的东西。他畏葸地向他姐姐的怀里钻去。
  “弟弟,告诉姐姐,这个弟弟是从哪里来的。弟弟一定要乖乖告诉姐姐,不然姐姐会不高兴的。”伊若也弯下腰,眼睛盯着天行。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书房,柜柜,弟弟。”他怯怯的看着我们。
  我跟伊若对视了一眼。
  御书房庄严肃穆如昔,门外的太监侍卫见了我们,惊讶之余,连忙跪下来行礼。这几年,因为害怕被有心人发现我红颜不老的事实,我深居简出,已经许久不来。伊若诱导着天行把我们带到一个抽屜前,上面有锁。伊若从头发上拔下钗子,捣鼓了一会儿,锁应声而开。我连忙把抽屜拉下,在里面翻找着,伊若也在旁边慌忙看。
  “商党……余孽……铲除……”这些字眼飞速旋转着,如最尖锐的利刃,在我的脑袋里急剧的搅动。眼前一片白亮,硬生生的刺着我的眼睛。
  我攥着骨笛,不理会伊若在我身后叫嚷着什么,跌跌撞撞的向乾坤殿走去。冬天的寒风冷凛入骨,我的心像是浸泡在深海里一样,冷的,沉的,惴惴的,慌恐的,又带着一丝绝望的希望。
  “清儿,你怎么呢?”他正在案几前看折子,见着我,眉毛又习惯的皱起,“怎么出来也不加件衣服。”
  我看着他脸上我所熟悉的温柔与关切,只觉得模糊一片,他的脸也慢慢沉陷入记忆的沼泽。
  “这个,是怎么回事?”我颤抖的将右手平放在他面前,声音冷静的不可思议。
  他的脸上迅速闪过惊讶默然猝不及防失措,还有隐隐的惶恐,然而这一切很快被掩饰在淡漠的平惊之下。
  “原来在你那里,我应该料到的。都等不到晚上再问?”他静静的喝了口茶,声音平淡不起任何波澜。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诚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我木然的看着这个与我同床共枕近七年的男人,我了解过他吗?
  “你来,不是因为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我的脑子空茫一片,我茫然的踉踉跄跄的走到他身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拿起案格里的小藏刀,天冷无聊时,我会蜷缩在他怀里,抓在手中把玩的小藏刀。
  “请你认真的回答我,是不是你下令杀的商文柏?”
  “商文柏,你终于肯承认他是商文柏了,为什么不再坚持撇清关系,坚持他只是毫不相关的司洛!”他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忽而星芒一闪,他绽放出美丽而致命的微笑:“这是否让你心痛了,我亲爱的皇贵妃娘娘。”


  我的胸口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忽然间就觉得再也没有力气呼吸。死了,真的死了,记忆中那个风清云淡温润如玉的商文柏就真的只能是记忆了。我哭着要他带我走,他连“为什么”也省却,直接承诺带我离开。我改变主意说要留下,他落寞难过,却微笑着对我说好,只要是你愿意做的,我决不阻拦。我悲伤的时候,他陪伴在我身旁,默默的递上拭泪的手帕。我害怕的时候,他站在我前面,说,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这一切的一切,叫我情何以堪。
  如果不是我当日的任性出逃,或许现在他还在西秦优哉悠哉的悬壶济事。如果当初我没有乌龙的毁掉那本家谱,那么他还有放手一搏的机会。如果我当日可以当机立断与他一同离开王府,那么现在他也不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的身体我的灵魂被悉数抽干,轻飘飘的,只剩下一个躯壳。我茫然的看着楚天裔,他没错,只怪我看错,分不清这是宿命的结局。自以为是可以改变这些,兜兜转转也只是命运的棋子。
  暗沉的目光凝结成冰冷而尖锐的讽刺,这个身着龙袍的男子盯着我,轻声而残忍的逼问:“是不是他就是那个你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所以才会如此刻骨铭心。”
  我的脑子里响起山崩地裂时的巨大的轰鸣声,哈,这就是男人。总会心怀芥蒂的不是?气急败坏时便挖出来当是自己抓住的把柄。男人的风度始终只会在春风得意时才能保持。
  我望着他绝美如阿修罗的面孔,同样绽放出一朵美丽的微笑,我笑的越美便越虚伪。
  我凑近他,轻轻啃噬他的脖颈,他的颈动脉就在我的舌头下,我恨不得狠狠咬下。然而理智告诉我不可以,我只是抬头微笑,温柔的宛如最缱绻的情人。
  “想知道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我亲爱的皇帝夫君。”我盯着他的眼睛,微笑着,一字一句,“不是他,是你的父亲,先皇陛下。现在知道为什么遗诏和兵符会在我手里了吧,我亲爱的夫君,你是在乱伦。”
  “乱伦吗?”他望着我,捏住我的下巴,同样笑得倾城倾国,“我一点也不在乎,乱伦又怎样?你始终是我的清儿。”
  “我不是,我在乎!”我咆哮着,疯狂的推开他,“放开我,放我离开这里。”
  “放手?从我握住的开始,我就再也没想过放手。”
  我挣扎,厮咬,争执之间,我把小藏刀放到了手腕上。我微笑着凝视寒光凛凛的刀身,已经许久没用,不知道它是否锋利如初。
  “放我离开这里,我说我要离开。”我看着你,清醒的知道我自己说出的是什么,已经走到这一步,除了彼此放手,别无更好的方式。如此这般,你便不必再顾及我的感受,左右为难,与大臣们持续拉锯战。我也不必再强迫自己面对你,面对沾染着这个世界上我辜负了他一辈子的人鲜血的你。即使已经坐拥春江花月夜,心中依然不可能完全割舍寒江雪。他对我而言是如此特别,即使天涯两隔,我依然希望他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生活的幸福美满,这样的他,我怎么可以若无其事,微笑着漠视他的生死。
  是的,我无力亦无心选择为他报仇,筋疲力尽倦怠不堪的我只能选择离开,离开这纷繁的一切,离开我无法面对的你。
  你不愿放手,我只好自己动手。刀子落下的瞬间,你的手护在了我的胳膊上,落下的刀子怎么能够收的回,它割伤了你,也划伤了我。我看着宫人惊慌失措,你悲伤的望着我,我的心中闪烁着嗜血的快感,你也会受到伤害吗?看似深不可测的伤口实际上还不到我的百分之一,你能否感受到我的痛苦和绝望,信仰轰然崩塌,幸福从此绝迹的悲伤。
  慌乱的太医战战兢兢的包扎好我的伤口。我木然的望着那包裹在我胳膊上的雪白,渐渐它上面就开放出大朵大朵的罂粟花,像熊熊的烈火,疯狂的燃烧着这世间一切的美好。他察觉到了不对劲,鲜血已经渗出包裹的布,一滴一滴落下,如此鲜艳如此晶莹,最上乘的东海珊瑚珠也比不上。
  太医被重新召回,伤口重新包扎,未果。会诊、讨论、争执,各执一端,谁也不敢贸然尝试。你猩红的眼睛丝毫不逊色于我胳膊上的殷红,我看着你束手无策慌乱不已的样子,心中一阵报复的快意。你是如此精明睿智,世间万物全然掌控于你的股掌之间。这样的你也会有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只觉得这世间的万物是这么的可笑,你会在意我,紧张我,为何还要把我逼到这样的地步。
  那裂开的口子仿佛永远也不会结疤愈合,一小颗一小颗美丽的血珠慢慢在伤口处凝结,比东海的珊瑚珠更加美的绝望。我微笑着看它们成形滴落,脸上带着释然的解脱。它们滴落在铜盆里,很慢,很慢,半天才凝结成一颗,仿佛名贵的珍珠,成形的艰难,却源源不断。我淡漠的看着这一切,伤心和绝望已经战胜了求生的本能,我的意识全然模糊,混沌的一片中,唯一清晰的是,我要折磨你,让你感受到我心中的痛苦。那怕我痛上百倍,你只能痛十倍,我也要坚持下去。
  你不肯放弃,走投无路的境地,你拿出了我最后的阿司匹林,强令我吞下。我的力气已经随着鲜血流失,我没有力气选择拒绝,我只是想大声的冷笑。你我之间是如此荒唐,自以为是的好,自以为是的关爱,就好像你逼着我吞下实际上可以用来治疗血栓的阿司匹林来止血一样的南辕北辙。这样也好,如果这是命运的安排,那么我毫无疑义的接受。
  番外:楚天裔
  血依然没有止住,它们安安静静的落下,像夜间凝结的露珠,轻轻坠落。那么晶莹那么美好,就好像她的生命,她漠然的注视这一切,漠然的任凭自己的生命缓缓流失。你看着这个冷酷的女人,恨不得把她掐死。她是如此的残忍,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残忍的折磨你。她的嘴唇微微翕动,示意你把耳朵附着过去。很轻很轻的声音,已经有四天不曾听到过的声音。却如同最重的响槌,狠狠砸到你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没有用的,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止住我身上流血就是他。”
  看着你脸上愤怒与痛苦交织的神情,她满意的淡淡微笑,然后闭上眼睛,中断与这个世界的交流。你心力交瘁,跌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已经不忍心再看她苍白如栀子花般失血的嘴唇。你轻轻的触碰着她的脸,只是很轻很轻的触碰,她是如此的苍白单薄,仿佛一阵风过,便可以把她带走。你不敢看她胳膊上的伤口,无能为力,看着她的生命渐渐消失的挫败感让你心灰意冷,只觉得疲惫,深深的疲惫。你很早就清楚她的与众不同,不仅仅是个性上的与众不同。但你一直以为这些可以在你的掌控范围内。时至今天,你才知道,这个世间,有些事,并不是你努力之后便会有结果,有的那个,名曰“后果”,你无力承受的后果。
  她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失,熏笼的热量不足以让她的身体保持温暖。你不敢抱住她,害怕她挣扎,害怕这样会扯动伤口,她的血会流的更快。太医还在外殿候着,随时等待召唤。你不愿意放他们离去,不是因为你相信他们有能力止住她的血,而是你不能放弃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希望。她要放弃,你也不能放弃。
  太监轻轻的走进来,附在你耳边低声提醒:“皇上,该上朝了,时辰到了。”你仲怔了片刻,缓缓道:“好。”朝堂上已经议论纷纭,你不能再让她背负红颜祸国的骂名。这么久以来,为了你,她已经承受了太多的罪名。她时常笑着说,有罪乎?莫须有。这莫须有的罪名她虽表示不屑一顾,可你不愿意她去做那替罪的羔羊,她应该得到最好的。
  早朝上,照例有臣工请奏立后事宜,这次推荐的人选是庶族大司马的女儿。很好,所有的闺秀已经推荐了个遍。你觉得疲惫,昨夜又是一宿未合眼。你无法命令自己离开她左右,你害怕她好不容易有短暂的犹豫退缩想远离死亡的时刻你却不在她的身旁,然后这求生意志会转瞬即逝,一切会再也无法挽回。朝堂上你平静如昔,越是在这个时刻,你越是不可以乱。
  全天下的人都乱了,你也要保持清醒,哪怕只是假装镇静。
  最后一夜,你与皇祖母秉烛夜谈,她谆谆告诫你的就是这一句话。那一夜之后,她选择了自己结束她的时代,她用她的生命为她的孙子铺就通向他的王国的道路。因为你告诉她,你已经长大。
  是的,你以为你已经长大。在很小的时候,你就盼望自己快点长大。
  你的母亲是当朝的皇贵妃,和眼前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的头衔一样。是不是所有的皇贵妃都这般冷酷自私。记忆中,母亲没有给过你太多的温暖,她的主要精力都用在了跟别的妃子争风吃醋上面。只有在师父夸奖你天资聪颖机敏好学的时候,她才会露出难得的笑脸。为了她这短暂的温柔,你拼命的用功学习,只盼她一个点头的赞许。从懂事的时候开始,就不断的有人告诉你,你的母亲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你很像她。你听的心惊胆战,你害怕自己也会有一双同样阴狠的眼睛,在父皇的目光温柔的落到旁的妃子的身上时便会凶光毕露的眼睛。幸而你没有,你把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好到让你的皇祖母都惊叹,认定你是个值得栽培的孩子。所以在你的母亲过世以后,你得以在宫廷中寻找到了另一个庇护的场所。


  你的父皇把对子女的全部爱都倾注到了他的小儿子阿奇的身上。你曾经无数次的嫉妒父皇对阿奇的疼爱和纵容,可你只能站在一旁作出平静的模样,不敢流露出半点艳慕。是的,你嫉妒你的弟弟,他不仅有生母的惦记,养母的关爱,父皇的恩宠;更重要的是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按照自己希望的模式去生活,而不必顾忌别人的目光。你不可以,实际上等同孤儿的你不可以。这冰冷残酷的皇宫中,想要生存下去,不被别人侮辱践踏的生存下去,你只有比别人更聪明更谨慎更强大更懂得韬光养晦更不动声色更心冷如铁。
  宫廷斗争里,从来只有高高在上的赢家和贱若蝼蚁的失败者。你不同情在你脚下求饶的失败者,因为如果情形互换,他们的脚也会毫不犹豫的踩下。诚如病床上这个苍白孱弱的女子所言,这皇亲国戚间的亲情要对半开再打八折,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说这些话时,她的唇角带着笑,眼睛却是冰冷的,没有丝毫的温度。那个时候,你们还远远没有做到坦诚相见,所以你甚至不敢握住她的手给她安慰。因为这一握,便是一生的承诺。
  你和她的开始,不是一见钟情似的相互倾心。这样的故事,对于同样小心谨慎的你们是不合宜的。从见面的第一眼起,你就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仿佛是孤独的灵魂寻找到了同类一般。这种感觉令你颤栗,如果不是情势所逼,你一定会选择离她远远的;这样的女子,这样一双清冷而漫不经心的眼睛,似乎能透过层层的掩饰把你看得清清楚楚,然后不动声色,若无其事的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一道遗诏,一块兵符,两件死物竟可将极力躲避对方的两个人纠缠到一起。彼此试探,彼此防备,彼此无声的讨价还价,然后协议达成,并肩作战。她的光芒在这瞬间迸射出来,比珠光玉华更眩耀夺目。皇兄如果知道她是这样的宝贝,一定会后悔与她站在对立的位置。区区的短暂的支持又算得了什么,兄弟阋墙一向是皇位争夺中难免的程序。天,她对你的影响有多大,连说话都烙上了她的印迹。
  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欣赏。对她微笑不过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的帮你走向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你在心中如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辩解。结果这一切都是自欺欺人,悄无声息的就一点一点的沦陷,等到自己惊觉时候已无力抽身。
  不能让蓝家和皇祖母过早的察觉到这些,此刻你还没有把握可以保护她的周全。所以你冒险拿以白家为首的楚天昊的余党开刀,只为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这份心意她未必明白,但她依然选择了停留在你的身边。为什么当初那么危机四伏的时刻她愿意留下,到了今天,她却执意要走。
  只为的另一个男人。
  从未有过的心痛和挣扎,你看着她,悲伤的眷念的看着她。血,一滴一滴的落下。你轻轻在她耳边呢喃,知道吗,我从来不曾在乎,你的过去都发生过什么。我要的是你的现在和将来。
  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失血过多,她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早点醒过来好不好,不然我就要真的立别人做皇后了。”你出口威胁恐吓,想象着她从床上跳起来,掐着你的脖子说,要成婚的话就让你去阴间结冥婚。她的眼睛依旧紧闭,偌大的宫殿安安静静,只有鲜血落在铜盆里的滴哒声。
  你叹了口气,双手抚上疲惫不堪的脸。已经七天了,你不知道你还能支撑多久,她的生命还能持续多久。
  我的意识模模糊糊,恍惚中,似乎有水滴落在我的脸上。是不是下雨了,会不会电闪雷鸣,应该是我回到我的世界了的时候了吧。
  我睁开眼睛,这个过程是如此的艰难,眼皮沉重的似乎胜过千钧。我的眼前白茫一片,过了好久我才适应这种明亮,是夜明珠发出的光芒。我迟缓而笨拙的转动着眼珠,他疲惫的面孔印在了我的视网膜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我只是平静而麻木的看着他,该是有个了断了。脑海中空茫一片,这个意识隐隐约约,但始终坚持在飘荡。
  我下意识的抬起手,只是这样微小的动作便已惊动了他。他眼中的欣喜可以媲美东珠的光芒,然而我依然视而不见,继续把手举到嘴边。舌头灵活的伸出,轻轻的在一直不停的渗出血珠的伤口上舔食了一下,伤口便凝结成一道诡异的红线,不是殷红,而是艳红。我没有惊讶;天空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反复的呼唤我,该走了,该走了,时间到了。隔着琉璃瓦片装饰的华美的屋顶,这个声音依旧清晰而明确。它引导着我轻轻舔食的伤口,仿佛一只受伤的猫。
  伤口似乎不会结疤,那一抹红艳美的怵目的停留在最初伤口存在的地方,那里,曾经有一道灰白的伤痕,是商文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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