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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开玩笑的愚人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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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死定了!

她手掌心一片冰冷,颤抖地正要张口──

「不用查了,是我。」

啊?她呆住,声音卡在喉咙里,与全班的视线一道移向同一个方位,?了眼地看着从容起身的裴宇耕。

他他他──在说什么?明明就不是他啊,他为什么要承认?

「裴宇耕,又是你!平时不学好,现在又破坏考场秩序,你到底想要怎样?」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他什么都没做啊──

她心慌意乱,想要做点什么,却发现全无头绪。

怎么办?现在她该怎么办?

「老师!裴宇耕他──」

她才刚发声,裴宇耕就迅速截断。「好啦、好啦,反正做都做了,校规该怎么罚就怎么罚,风纪股长考好你的试就行了,不必替我说话啦!」

「你──」监考老师彻底被他不知悔改的态度给惹毛。「给我到后面罚站,下课跟我到训导处去。」

她呆若木鸡,看着他放下笔,潇洒地往后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事了,同学继续作答。」监考老师拍了两下手,拉回同学的注意力,但是整节课,她再也没有心思应考──

※ ※ ※ ※※

查 三年八班裴宇耕于期末考经济学一科中,作弊属实,记大过乙支,并该次考试成绩以零分计,以儆效尤。

看着公布栏上的奖惩单,她难过得直掉泪。

这上头的名字本来应该是她啊!他一定知道,才会出面替她顶罪,他不是还在和她呕气吗?那又为什么还要这么维护她?还赔上了自己的期末考成绩……

枉费他考前那么认真的在读书,现在全都白费了,老师一定更加以为他无可救药──

所有人都以为,他天生就是不受教,这种事也只有可能是他做的,甚至连深入详查都没有;根本没人会相信,事实上,作弊的是他们眼中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都是她害的!那种内疚、自责的感觉好难受,比她自己受到惩处还难受。

「喂,你哭什么啦!」身后传来粗里粗气的声音,她回过头,见他神情不甚自在的站在她后头。

裴宇耕在身上摸了摸,想起自己身上从来没有带面纸、手帕的习惯,只好用袖子胡乱在她脸上抹了一把,从没替女人擦过泪,动作别扭极了。

「对不起──」她颤声吐出歉意。

「哎呀,没什么啦!反正我早就烂到底了,做这种事大家一点都不意外,你可是全校师生引以为傲的模范学生呢,和我哪能比!」

明知他只是想安慰她,没有任何讽刺意味,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只更觉得惭愧,她就是心痛得想哭!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明明就是我的错!我没有他们以为的好,你也不是他们以为的烂──」她一阵哽咽,眼泪掉得更凶。「我现在就去告诉教官,作弊的人是我,你是无辜的──」

她真的转身要走,他急忙抓住她。「喂,你发什么神经啊!」

「我是认真的,事情本来就是我做的,没理由要你顶罪!」

「厚,你这个笨蛋!」在走廊上拉扯,已经引起往来学生的注意,他直接将她拉向不远处的鱼池。

「大过都记了,零分也拿都拿了,你现在去承认,又能怎样?我的名声就会好到哪里去了吗?不会,我依然是那个惹是生非的流氓学生,那干么要多毁掉另一个人美好的形象?反正我的求学生涯,污点已经多到像天上的星星了,再多一笔也没差,可是你不一样,你完美的求学纪录,是不能留下败笔的,你忘了你还有奖学金要领吗?你只管坐稳你的第一名宝座就是了,敢跌下来,我揍得你哭爹叫娘!」

「可是……这对你好不公平……大家都误会你了……」怎么可以这样?问题学生就活该要担不是他该担的罪名,好学生就不会行为偏差了吗?

他不屑地笑哼。「你以为我在乎吗?反正你知道就好了啦!」自从跳脱年幼无知的时代后,就不曾在乎过谁的想法了,只有她,他只在乎她怎么想他、怎么看他。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吸吸鼻子,既感动,又心疼。

他耸耸肩。「谁晓得?大概那天被你的水桶砸成白痴了吧!」看她还是一副良心不安的样子,他又补上一句:「安啦,教官说,看在我最近有「痛改前非」的诚意上,只要我寒假一个礼拜两天过来打扫学校环境,他就答应要撤销那支大过,你要是过意下去,寒假过来帮我。」

「好。」她点头,庄重认真的表情活似在教堂前说:「我愿意!」

他差点笑出声。

其实,这支大过加上他之前的丰功伟业,早该勒令退学了,要在以前,他根本不在乎,拿不到这张毕业证书,削的是老头的颜面,关于这一点,他还求之不得,要他打扫校园?没门儿!

只是啊……

看向那张清恬的小脸,他在心底无声叹气。他到底是怎么栽的?死不瞑目啊!

※ ※ ※ ※※

叶心黎真的遵守承诺,大家都放寒假时,只有她勤快地来学校陪他打扫校园。

本来,圣人他们也讲义气的要和老大同甘共苦,但是裴宇耕一记冷眼瞪去,谁还敢不识相。

「噢噢噢!老大你──」小傅抖着手指,若有所悟。

「噢什么噢?你A片看多了啊?」

「呵呵!」阿东手肘顶了顶老大胸膛,表情有够淫荡。「别假了,大家都是男人嘛,我了解、我了解!」

「找死啊,敢对拎北动手动脚!」裴宇耕一脚直接将他 去墙上叫春。

凯子勉励地拍拍他的肩,接得顺口。「寒假空教室很多,老大,请好好利用,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这些脑袋装精虫的禽兽!

继阿东之后,第二尾罹难者以同样手法被送上去与墙壁缠绵。

无巧不巧,叶心黎就在这个画面最尴尬的时候走进来,一脸惊异。「咦?凯子他们在干么?」

「没事,他们在强奸墙壁。」裴宇耕面不改色,顺手捞了她出来,临去前不着痕迹丢给后头的人一记警告眼神:谁敢不识相跟来,老子让他粘在墙上三天三夜爬不出来!

于是,整个寒假期间,没人敢来坏老大好事。

拖完教务处的地板,叶心黎提起水桶要换水,才刚站直腰,手头一轻,见裴宇耕顺手捞去,像拎豆腐一样,一手提一桶到外头去倒掉污水。

收拾好打扫用具,裴宇耕率先走在前头。「喂,忘了问你一件事了。」

「什么事?」手长脚长的他已经下楼梯,她加快脚步跟上。

发现她追得吃力,他收小步伐,嫌弃地低哝:「啧,腿真短。」

「什么?」她又怎么了?

「没事。」他故作若无其事,随口问:「你那个作弊的对象是林雅君吧?」

她步伐一顿,没说话,但已经足够让他确定,他没搞错。

「白痴啊!你们不是抢那个第一名抢得头破血流吗?你干么还帮她?」在她身上花了太多的心思,连带的也会留意到她身边的人、事、物,根据他的观察,林雅君对她可计较得很咧,微妙的较劲气息,谁都察觉得到。

叶心黎垂下头,怯怯地道:「她……很可怜啊,家境不好,又要打工,她说,她需要那笔奖学金……我不忍心嘛!」

「奖学金是奖励有实力的人,不是让人投机取巧用的!她可怜,你就帮她作弊,那她没钱,你要不要去帮她抢银行啊!」这个善良过头的笨蛋!人家在装可怜博取同情,她看不出来吗?这种烂招也会上当!

她用力摇头。「不会、不会,我绝对不会去抢银行,也没胆去的。」

「你还敢讲!」他暴吼。那他不就谢天谢地她天生一颗老鼠胆?不然人家哭一哭,她搞不好还真去帮人抢银行咧!

一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她回错话了。「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心软了,你不要那么凶嘛──」

「哪天你少笨一点,我就不会凶你!」还有脸摆出一副受虐小狗的可怜相!

裴宇耕一阵气闷,胸口充斥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情绪……不就是因为她那么笨,他才会看上她吗?

「好啦,你心软啦、你可怜人家啦,出了事谁来可怜你?」

「你啊!」她自然地响应。

「你也知道我是可怜你?笨得像猪一样,哪天被人宰了吃都不晓得!」他没好气地回嘴。

「不会啦!」

「哼哼!」不予置评。

步行来到校门外,他牵出机车,丢了顶安全帽过去。「上来。」

她看了看手中的安全帽,再看看他。「你有驾照吗?」

「好啦、好啦,改天去考,你先上来啦!」真罗嗦。

「不行。无照驾驶是违规的,会被罚钱。」

「又不是罚你。」他老头有的是钱,还烦恼不晓得怎么花咧,他帮忙分忧解劳不行吗?

「可是我明知道你无照驾驶还让你载,不就变成共犯?不要。」她将安全帽推回去。

裴宇耕差点一头撞上仪表板。

她道德观会不会强烈过头了?作弊时道德观怎么就放在冷冻库里,忘了拿出来解冻一下?

「妈的,你再给我靠么一句试看看,再不上来我揍你哦!」久违的粗话飘出口,遇上她,圣人也会抓狂。

「还是不要。」她很坚持。

「再说一次!」他眯眼,亮起拳头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不、要。」字正腔圆。

裴宇耕吸了口气。「矮冬瓜,你愈来愈不怕我了哦!」

她只是笑,浅浅地。

没什么好怕的啊,他每次都说要揍她,讲了不下百遍了,也没一次真正付诸实行过。

她也是后来才发现,他这个人,只是嘴巴上耍狠而已,并不会真的对她如何,以前是她呆,才会??的被他唬住,一个会那样保护她的人,她为什么要怕?

「好,你有种。」发现自己在她面前,已经成了纸老虎,他泄气地将机车停回去。「发什么呆,还不走?」

「你──要陪我回去?」

「废话!」难道要甩掉她,自己走人?

「那你的车怎么办?」

「你管我那么多,到底要不要走?」大不了陪她回去后,再自己回来牵车。

唉,他脑袋明明很正常,为什么要做脱裤子放屁的蠢事?

※ ※ ※ ※※

一个人,还能做多少蠢事?

别问他,直接看他的行为就知道了。

直到他踩着脚踏车出现在校门时,他都还不敢相信这是??

就因为她坚持不坐无照驾驶的车,他居然真的脑袋烧掉的拎来一台脚踏车,就为了载她回家──

那种感觉,真的很像大人骑着那种小小的、有辅助轮的娃娃车一样。

可、恶──

他自脱离喝奶的年纪后,就没再做过如此丢人现眼的事了,这要让凯子他们那群畜牲看到,绝对会笑到脱肠到医院挂急诊!

可恨的是,他实岁要到下个月才满十八,也就是说,他这个暑假,都得骑着这台娃娃车逛大街。

他现在真的相信,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带着做蠢事的潜力了,而他发现──他潜力无穷。

真的觉得生不如死啊──

当叶心黎看见那台脚踏车时,张大嘴错愕的表情,直可吞下一颗榴莲!

「这样行了吧?还不上来!」他脸色臭得像踩到大便。

她要是再敢有意见,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宰了她!

他的表情充分显示这样的讯息,于是她不敢再多话,拎起裙子,秀秀气气地侧坐上去,轻轻拉着他腰间的衣服。

啧,淑女就是淑女。

裴宇耕撇撇唇,埋头用力的睬踩踩──

但是,这女人有多吵你知道吗?一路上就听她在碎碎念──

「不可以闯红灯啦!」

「黄灯了,你放慢速度。」

「啊,这里是人行道!」

「你怎么连骑脚踏车都像在飙机车啊──」

忍、无、可、忍!

「妈的!妇道人家可不可以闭嘴?」

「呀!」又是一声惊呼。「你小心看前面!」

懒得理她!

裴宇耕没好气地翻翻白眼,速度倒也不自觉地放慢。

就这样一次、两次、三次,载成了习惯,他每次都会送她回去,看着她进家门才离开。

她还是会每次都念东念西,提醒他遵守交通规则,但是不晓得从几时起,她的手不再是拉着他的衣服,而是轻轻地、轻轻地圈在他腰上,透过薄薄的衣料,感觉到她软嫩掌心传来的温度。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日剧里那种清纯的高校生之恋,免不了会有一段男孩骑着脚踏车,载着含羞答答的女孩了,那画面真是美得咧!

请想象女孩将手搭在男孩腰上,长发翻飞、裙摆飘飘的场景,实在有够纯情得拷北!

可惜她头发剪掉了,唉,败笔。

一直到寒假结束,开学后的一个礼拜,他满十八岁了,也考了驾照,但是,他仍然骑着那台脚踏车送她回家,她每次进门前,都会不厌其烦地叮咛他:「回去时不可以闯红灯,要遵守交通规则,小心安全哦!」

他也每次都会回她:「罗嗦!」可是在遇到红灯时,脑海浮现她的叮咛,下意识就给它煞车了。

而原本的机车,从那天之后就放在车库里养灰尘,直到他离开台湾的最后一天,都没再骑过。

浪子真的回头了!

这感人肺腑的事实,是继台湾经济奇迹之后另一项世纪奇谈。

如果在一年前,有人说裴宇耕会修身养性,不打架、不闹事,不说粗话,准时上学,认真听课,当个安分守己的好学生,你信不信?

大概谁都会笑到驾鹤西归吧!

是的,这不可思议的奇景,在一年之后发生了,为此,凯子他们还一脸晴天霹雳,大受打击地摇着叶心黎的肩。「呜呜!我就知道女人是祸害,嫂仔,你怎么把他变成这副鬼样子?把我那个英明神武的大哥还来啊──」

「游丞凯先生,你那双贱手不想要的话,就再给我摇一下试试,看我会不会剁烂它喂猪!」从篮球场打完球回来的裴宇耕,冷冷警告。

少了打群架来锻链身体兼陶冶性情,只好改成在球场上发泄多余精力。

他真的变了很多。叶心黎浅浅地笑,递出面纸让他擦拭汗水。

他还是很维护她,虽然对她说话不改粗声恶气的习惯,但是她知道,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有放在心上。

后来,圣人他们要是有什么事不敢告诉他,都会来拜托她,因为他只听得进她的话,也只有她制得住他。

他们都以为,会这样笑笑闹闹,平凡、却也温馨地度过高中生涯,一起毕业,一起考大学,一起走过死老百姓的无知年岁。

直到那一天,裴宇耕回到家,被告知措手不及的消息──

「出国读书?」他由沙发上跳起来嘶吼。「为什么?」

「国内的教育体制毕竟没有国外健全,以季耘的资质,申请一流的学府不是问题,他身体不好,你也一起去,好有个照应。」

有个照应?!他在心底重复,差点咬碎了牙。

也就是说,为了顾全他那个宝贝儿子,他又活该要被牺牲掉选择权?那是裴季耘的人生,不是他的,为什么他得为了他,无条件迁就配合?

他冶冶地,眼神没有温度。「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同意?」

「我已经帮你们办好所有相关手续,五月初成行。」

这不改专制的死老头!他恨到内伤。「我、不、去!老头,你听清楚,除非你把我五花大绑丢上飞机,否则我说不去就是不去!」

「裴宇耕,你一定要跟我唱反调吗?」他都已经开始拿起书本了,既然有心要读书,几经考量过后,替他挑选更佳的环境有什么不对?

那是因为老头从来学不会尊重他的意见,他有权表达不爽!

「那裴季耘呢,他怎么说?」

「你弟弟不像你,他懂事得很,不会动不动就忤逆我。」

也就是说,裴季耘同意了?

想也知道,这乖儿子哪舍得伤老父的心,令他失望?反正到哪读书都没差。

可是他不一样,他不想走!

「笑死人了,外国的月亮就此较圆吗?我就不信留在台湾读不了书!」丢下这句话,他忿忿离去,甩门声重得足够震垮屋瓦。

「哥──」始终静静站在门外,将他们的争执听个分明的裴季耘,急忙随后追出家门。

「滚开!」他怒火狂炽,完全失去理智。「体弱多病是你家的事,要死就早点超生,不要来连累我!」

裴季耘的心痛并不下于他。「不要这样,哥,我知道你很难过,我并没有想到爸是这样打算的,否则我就不会同意出国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牺牲你来造就我──」

「有没有又怎样?在老头的心里,你比他的命更重要,我算什么?比一根野草更不如,为了你,我不能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想法,这是什么世界!」他一直以为他早就麻痹,也早就心冷看破了,没想到多年之后,感觉还会那么痛。

两颗泪珠掉出眼眶,裴季耘难受得发不出声音。「对不起,哥──」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那没有用!」裴宇耕用力挥开他。「死远一点去,不要跟着我,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他力道过猛,裴季耘一时招架不住,踉跄地跌出人行道──

接下来的画面,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回想,真的!

他从来都没想过,那一句恶毒的诅咒、那一把失控的怒火,会让自己的亲弟弟遭受一场无妄之灾,煞车不及的车辆,闪避不及的裴季耘,软倒下去的身子,整个画面,快得甚至来不及让人产生任何的感觉──

就在他的面前。

※ ※ ※ ※※

幸好驾驶反应够迅速,及时煞车,减缓了冲撞力。经过紧急处理,医生宣布并无大碍,几处伤口与大腿骨折,需要点时间疗养。

父亲的斥责,他完全没有听进去,麻麻木木的,什么也感觉不到。

母亲看起来比他还内疚,更加悉心的在床边照料。

其实,他不会不懂的。母亲自认是破坏裴季耘家庭的外来者,因为道德感作祟,对裴季耘总有一份挥下去的歉疚、自责,于是更倾尽心力,全心全意的呵护关照着自幼多病的他,同时,也忽略了自己的儿子。

她并不是有意的,只是后母难为,不管发生了任何事,就算心疼也不敢偏袒或维护自己的儿子。

他在这个家成了隐形人,不管裴季耘多努力地想要亲近他,也只会让他觉得是怜悯与施舍,他的傲气不允许自己接受。

看着病床中沈睡的裴季耘,白色的纱布层层裹在额头上,他视线没有移开过那张清俊苍白的面容。

他想了很多很多,从过去到现在,甚至是未来,于是他有了决定。

吸了口气,他转身走出病房。

※ ※ ※ ※※

愚人节,让她想叹气的一天。

一大早睁开眼睛,看着墙上的日历,叶心黎只有摇头的分儿。

也许真的是她太单纯了,比较好整,所以老成为别人下手的目标,回想起来,她好象没有一年的愚人节不被耍。

去年也是这样,她没忘记她就是在这一天,奠下与裴宇耕那段难分难解的孽缘。

想起那段过程,忍不住又丢脸地想往地洞里钻,她怎么会那么好骗啊!都怪他演技太精湛了,没去角逐金马奖影帝实在埋没天分。

就像他说的──愚人节里,什么蠢事都可能发生,被整是她笨。她得多防着点,今年绝对不要再被整了,尤其是那个老说她笨得像猪一样的裴宇耕,他要是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才有鬼咧!

她梳洗完毕,换上校服出门,要去等公车的必经路上,看见斜靠在巷子出口的裴宇耕。

哇咧!还不到学校就在半路堵她,他这么迫不及待啊?

她更加小心提防,谨慎地走向他。「你──等我?」

裴宇耕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表情少了平日的痞子调调,看起来有几分认真。

「我有话跟你说。」

「噢,好,你说。」她留心应对,看他要玩什么把戏!

他双手插在口袋,仰头看了看天空。

「你知道,我这个人任性妄为惯了,社会所定义的价值观,我当它是狗屎,我只做我想做、我要做的,从你认识我的时候就是这样,我甚至不排斥去见识看看黑社会长什么样子,如果不是遇上你的话。」说到这里,他停了下,转头凝视她。

「我可以不在乎任何人怎么看我,但是你的观感,我却不能不在乎,我不要我在你眼中,只是一个痞子、一个流氓,避之唯恐不及,所以你要我读书,我就读书;你要我安分守己,我就不去耍狠鬼混,乖乖陪你在教室听课;你要我有气质,我尽可能改掉满口的脏话……我不在乎的社会规范,偏偏是你最在乎的,所以我不得不去正视。我说过,我会让自己配得上你,我不知道我努力得够不够,但是我一直照着你的期许去做,期望有一天能达到你的要求。」

「你、你──」他怎么突然跟她说这个啊?

「你怎么说?」他一瞬也不瞬,专注地望着她。

「什么──怎么说?」她支支吾吾,拙于应对,毕竟不是每天都有人对她做这么真情至性的表白,她哪晓得该怎么反应?

「还需要说得更清楚些吗?」他点了下头。「这些话,我曾经说过,今天,我再说一次──叶心黎,我喜欢你。」

「啊、啊?」冷不防被示爱,她?愣愣的。

虽然他老说她笨,但还不至于笨到那种地步,他的心意,别说她了,恐怕全校都知道。自从因周书贤而起的冲突之后,他就已经绝口不提了,每天与她笑笑闹闹的,活像没那回事。

今天,他特地挑愚人节来说这句话,就容易让人想很多了。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连那种「恶作剧之吻」的玩笑都开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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