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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开玩笑的愚人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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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特地挑愚人节来说这句话,就容易让人想很多了。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连那种「恶作剧之吻」的玩笑都开得出来,还有什么不敢的?

想到恶作剧之吻,她立刻防备地退开一步。不会吧?他又想要那种贱招,假示爱之名,行恶作剧之实?

「裴宇耕,你到底想干什么?」

见她一脸戒慎的表情,他苦笑。「我只是想知道,我所做的这些改变,够不够达到你的要求?够不够让你接受我?就等你一句话了,我很想留下来陪你,真的很想。」

他的表情很诚恳,但就是太诚恳了,相当违背他的本性,让她不得不怀疑他说这些话的居心,她说过了,他演技精湛得足以角逐金马奖影帝。

「你干么一副要生离死别的样子啊?很奇怪耶!」又不是在演偶像剧,他不是那块伤春悲秋的料啦,他就连唯一的一次表白,都是用凶神恶煞的口气吼出来的咧,突然忧郁耍多情,要她怎么相信他?

「如果是呢?你会不会舍不得我?」

原来如此!他这回该不会是要用生离死别诓她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后,再来狠狠嘲笑她的愚蠢吧?

「我干么要舍不得你,你要去哪里就去啊!」她不要再上当了,绝不!

他微微闪神。「是吗?我走了你真的无所谓?」

「一路顺风,我不会想你的。」

她说得好轻易、好潇洒……在他那么用心的争取过后,他对她,还是不具意义吗?

他深吸一口气。「我再说最后一次,叶心黎,我喜欢你。你要我走,还是留?」

她嗫嚅地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沉默地紧抿。

时间,在她迟疑的沉默中流逝。

「好,我知道了。」他轻轻吐出憋在胸中的那口气,失望地垂下眼。「我走了,如果你真的不会后悔的话。」

他转身,独自走向对街。

「裴宇耕!」她脱口喊住他。「你要去哪里?上学快迟到了──」

他步伐顿了顿,坚决地往前走,不再回顾。

决绝的背影,怔住了叶心黎。

整人,会整得那么逼真吗?

隐隐约约的不安在胸口挥之不去,事情……奸像有哪里不对劲。

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愈想愈心慌,她回过神,拔腿追了上去,三两辆车阻断她的去路,她匆匆忙忙越过马路,用力大喊:「裴宇耕──」

放眼所及,已经不见他的人影。

※ ※ ※ ※※

「哥,我没事。」

「我知道,省了一笔丧葬费用。」响应冷冷的。

「那你就不要再皱眉头了。」

「谁说我是担心你?」口气极不屑,这小子会不会自作多情过头了?

裴季耘轻叹。「因为你一直盯着我头上的纱布。」

「我是在看你有没有撞成白痴!」

这个别扭的人类。裴季耘摇头,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改口问:「你刚才是去找「她」吗?」

他沉默了下。「裴季耘,我跟你一起出国。」

裴季耘一怔。「我说过我会照顾好自己,爸那边我也会处理,你不必担心

──」

「我已经决定了。」

发现他态度异常坚决,裴季耘念头一转,改问:「那她怎么办?」

「她拒绝我了。」

没料到他会答得如此坦白,裴季耘僵楞了下才找到声音。「有很坚决吗?说不定还有努力的空间,你要不要再试一试?说不定──」

「我向她表白过两次,也被拒绝了两次,这样还不够清楚吗?」他咬牙,阴郁地扯开窗帘,用力吸了口气。

裴季耘答不上话来。

「你不要管我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真的试过,就没什么好遗憾了。

「那个人,就是每次都会在你的考卷角落画上可爱的笑脸娃娃帮你加油,还会在你错误的题目上,详细的补上正确答案的女孩吗?」鼒P闫曭熊孛鞢A一看就是出于女孩之手,人家看起来对他很好啊!

裴宇耕闷闷地,轻点了下头。

「你舍得吗?你那么喜欢她──」大哥做的这些改变,都是为了她,他不相信个性最倔强、不服输的大哥,会这样轻易就放弃。

「不然你以为我多野蛮?」还真要用强的不成?

「我只是觉得,你还有争取的空间,或许──」

「要你管?到底你老大还是我老大?都说要一起出国了,还罗嗦什么?」裴宇耕粗声恶气地吼回去。

裴季耘楞了楞,看着他不自然的表情,若有所悟地笑了。「哥,你不放心我,对不对?」

裴宇耕嫌恶地瞥了他一眼。「你撞坏脑子了吗?」连妄想症都出来了。

「没有,我脑袋很清楚,我知道你对我从来就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就像小时候,你虽然嘴巴上倔强,却不会容许任何人欺负我,有好几次,你打架都是为了我,你要是真的讨厌我,不会这样维护我。」

那是因为这小子太笨,连打架都不会,丢光他的脸了!他在心底闷闷咕哝。

「我还记得,刚上国中那一年的最后一天,你禁不起我的央求,答应陪我去山上看日出,迎接新的一年到来,为了看这个日出,我付出的代价,是吹了一夜的冷风,发烧感染肺炎,在隔离病房待了三天,而你的代价,是被爸骂惨了。」

裴宇耕瞪他一眼。「你还有脸讲。」带赛的衰人,扯上他准没好下场。

裴季耘浅笑。「可是我觉得很值得啊。本来,我几乎要以为你真的很讨厌我了,可是那一天,我看到你的表情那么急、那么自责,就像这次我出车祸时一样。其实我很歉疚,每次我出事,爸妈都只顾着担心我、还有指责你,并没有顾虑到你的心情,他们不知道,你也一样难过。」

裴宇耕弯身将病床边的病历纪录翻来翻去。「精神科医师的分机几号?」真的病得不轻。

裴季耘轻笑。「我只是要说,不论如何,我很高兴有你这个哥哥。」

裴宇耕搓搓手臂,狠狠瞪他一眼。「你敢再说一句恶心的话谋杀我的鸡皮疙瘩,信不信我一脚把你 下床去!」死小孩,老子只是久了点没发脾气而已,你就当我是善良老百姓了?

「呵──」裴季耘笑得更开心。从小到大,老是威胁要揍他,哪─次真正付诸实行过了?

「睡你的觉啦,没见过受伤的人话还那么多,吵死了!」

撞伤的头隐隐作痛,裴季耘这回没有异议,躺回床上闭眼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地送出一句──「哥,谢谢你。」

他知道,哥会决定出国,是为了他。

※ ※ ※ ※※

第七天了。

叶心黎看着隔壁排最后那个位子,仍是空荡荡的,它的主人,已经七天不见人影了。

从四月一号那天清晨来学校没看到他后,她心底那股不安更加鲜明,只是她还在安慰自己,他只是想吓吓她而已,等捉弄够了,就会出其不意的由她身边跳出来,嘲弄她是爱哭鬼……

但是愚人节过了,一个礼拜也过了,他还是完全没有消息,然后,导师在某天清晨的早自习,在班上公布了他即将出国求学的消息……

某根紧绷的弦突然断裂,她脑中一片空白,眼泪当场掉了下来,怎么样都停不了。

原来那一天,他是专程去向她辞行的,可是她却当他在恶作剧,还说要他一路顺风,她不会相想他……

才怪!她想他啊,才一个礼拜,她就已经很不习惯没他在身边了,少了他粗声恶气的嗓门,少了他没口德的戏谑,少了个人和她抢便当,也少了个人处处护卫她。

想起那天清晨,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心揪得好紧,又酸又痛。

他曾经问过她,希不希望他留下来?

他说他喜欢她,认认真真的对她表白心意……以他的个性,要说出那样的话,一定用尽了他全部的勇气与真心,他其实是不想走的吧?他在等她开口,给他一个留下来的理由,但她没有,她只是沉默,残忍的任他失望而离去……

她不知道,那会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到他、跟他说话,否则,在他开口说他想陪在她身边时,她就会不计一切的留下他,她真的会!

但是现在,一切都来下及了,生命中第一个用真心去对待她的男孩,她却?呼呼地错失,放任他远走,消失在茫茫人海──

从此音讯杳然。

※ ※ ※ ※※

递出手中的行李袋让司机先提上车,裴宇耕回身环顾这个他待了十多年的屋子。

对这个家,他并没有太深的感情,让他步伐沉重得迈不开的,是另一项说不出口的牵挂。

「啊,对了,大少爷,这几天你在医院陪二少爷时,有个女孩子打了好几通电话给你,说是你的同学。」管家像想起什么,由厨房探出头来。

裴季耘回眸,留心审视大哥瞬间僵楞的表情。

「要不要去找她?时间还够。」他轻问。也许,还有机会让大哥改变主意……

裴宇耕甩甩头,率先走在前头。「不必了,走吧!」

这个时候,她大概在上课了吧,人家是要拿全勤奖的模范学生呢!

「可是──你不亲自去向她道别吗?这是礼貌。」裴季耘挖空脑浆,极力想拐他去。

裴宇耕白他一眼。「答对了!老子就是没礼貌。」

「我的意思是──」

「你到底走不走?」裴宇耕站在车门前,不耐烦地催他。

裴季耘欲言又止,慢吞吞地移动步伐。

「你阿婆啊!快点啦!」

「……噢。」

裴宇耕率先钻进车内,甩上车门;裴季耘由另一头上车,打量他沉晦的侧容。

「现在后侮还来得及哦,你──」

「裴季耘,你没投胎成女人真是可惜了!」有够婆婆妈妈的!他该不会打算一路上都这样念到上飞机吧?裴宇耕开始思考一拳揍昏他以换得耳根清静的可能性。

那是因为我看得出来你很舍不得啊!裴季耘叹了口气。

裴宇耕目光飘向窗外,看着不断后退的景物,浅浅地,在心底叹息。

她大概是要向他说再见吧!既然都决定要走了,见不见这一面,又有什么差别?

真的、真的不需要了,他不想走得更沉重。

只是,当时的他并没预料到这一次分别,会是长长的九年。

九年后

叶心黎放下手中的小说,没力地趴在桌上。

书看完了,封面美女图很不食人间烟火,故事很好看,文字也够幽默,可是对她有如被卡车压境的心情并没有多大的建树。

这本小说的内容,大致是在说一个很年少轻狂、视礼教如无物的男孩,遇上了清莲一样纯洁无瑕的女孩,为了配得上她,开始洗心革面,发奋图强……

满老套的题材,她起码列得出数十本类似的书,可是每次看这种故事,都会让她心酸酸的,好想哭……

是的,这本书又让她想起一个人,那个已在她生命中沉寂九年,却始终不曾淡忘的男孩,不,现在算是男人了。

唉!不晓得裴宇耕现在过得如何?

这些年来,她一直不曾忘记过,在那段最纯净无忧的年少时光里,有个男孩,用着最真挚直接的感情,全心全意呵护她……

后来,她顺利考上大学,放榜榜单上,找不到渴望的名字,她又掉了一缸泪,因为他说过,要陪她考大学,在大学里鱼肉同学,混吃等死……

关于他的点点滴滴,不曾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模糊,她清楚记住「爱哭鬼、胆小鬼、运动白痴」等等,每一个他喊过,不怎么悦耳的绰号;也记得他扯着嗓门吼她的恶霸样,更忘不掉他吃她做的点心时的满足表情;还有他明明一脸想死的样子,但还是会每天都踩着让他觉得生不如死的脚踏车载她回家……

从他走后,她的头发就没再剪过,长度早已过腰。她记得她那时剪掉头发,把他气得半死,他不准她剪,她就留着,许了愿……

她告诉自己,如果还有机会见到他,她一定要将那句迟了九年的回答,认认真真的对他说出口──

这本书的最后,男主角与女主角重逢了,以白马王子的姿态出现,拯救女主角于水火之中……然后就是HappyEndinS,传统的美好大结局。

她日子过得很好,不需要他来拯救她,真要说有什么,也只是很想他而已,需要被拯救的,是她的思念。

「嘿,小叶,怎么没精打采的?失恋啦?」身后同事拍了下她的肩。

她勉强撑起礼貌的笑容。「我什么时候恋爱过了?」

「也对。共事这么久,都没见你和哪个异性走得比较近,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叶心黎反问自己。

这些年,不是没有人追求过她,但她下意识里,总在寻找相似的直率性情,说话狂妄得不在乎别人眼光,展现最真实的自己。

只是啊,人往往表现出来的都是最美好的一面,那些会接近她的,也全都是十足的温文有礼,谁会抢她的食物吃,恶劣地扯她头发,动不动就威胁要揍她?

她并没有刻意在等什么,只不过这世上,毕竟只有一个裴宇耕,她再也没遇过第二个走进她心里,深深温暖过她的男人。

她总不能告诉人家,她在等那种会冷言毒语嘲弄她笨得像猪,但是吃她做的东西时,却带着天大幸福表情的男人。

人家大概会以为她疯了。

「看缘分吧!」她淡淡地带过去。

「也对。」同事笑笑地道。「快中午了,一起去吃饭吧!」

「你去吧,我──」也许是个性太拘束了,她对谁都温和有礼,可以客气的聊几句,却没法深交,这样的人缘算不上好,当年若不是裴宇耕死皮赖脸的缠上她,高中三年,她恐怕连个知心朋友都没有。

她话还没说完,同事就迅速接口:「走啦、走啦,听说公司附近开了家不错的新餐厅,陪我去吃吃看嘛!」

拗不过同事的热情,她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

※ ※ ※ ※※

用餐时间,只要是卖吃的,四处都人满为患,这就是她不爱出来吃饭的原因,包个便当回去就解决了,干么在这里人挤人?

好不容易等到座位,才刚坐下来,都还没点餐,身旁这个素来以说八卦闻名的同事推了推她,示意她往某个方向看。「?,小葉,你看,是我們總裁耶!」

「总裁有什么好看的?都年过半百了,又不帅。」

同事一脸看外星人的表情,不可思议道:「你消息怎么那么落后啊!你不知道上个月召开董事会,大权早移交了,好吗?」

「噢,交给谁?」她不感兴趣,随口应付了句。

「奸像是总裁的长子。你快看啦,他们在结帐,快要走了啦!」

总裁的长子?她心脏漏跳了一拍。

当年大学毕业,正好裴氏招收新进员工,她几乎是连想都没有想就去应征,后来虽然有更多更好的工作机会,她都放弃了,坚决留在这里,不为什么,只是抱持极?气的想法,裴氏是裴宇耕家族事业的根基,不论他飞得再远,最终还是会回来的,她等在这里,总有那么一丝希望再见他一面,告诉他那年来不及说出口的话。

不期待能追回什么,只是圆那份年少时的缺憾,这是她欠他的。

每次只要想起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总要让泪水再淹一次。

这是她心底最深的遗憾,她好后悔那时没能及时说出真心话,如果她知道,这些话再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她会在当时就大声告诉他:「裴宇耕,我也喜欢你,很喜欢!」

在同事的催促下,她急忙转头,正好看见他走出餐厅门口,和一名女子相偕离去,尽管只是匆匆一眼,也已足够她肯定,是他,是他回来了!

那一刻,她没有办法多想,下意识地拔腿追了上去!

「?,小葉,你去哪裡,飯還洠С园々ぉぁ

同事的呼喚,她已經聽不見了,匆匆追至門外,用盡所有的力氣大喊:「裴宇耕──」

弯身正要进驾驶座的人一顿,这让人骨头酥软的0204娇嗓,全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裴宇耕惊愕、迟疑地回过身。

九年!整整九年了,隔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再见面,说不出这一刻复杂的情绪中,是什么成分居多……

她不晓得在慌什么,急忙奔向他,然后,很尴尬的情况就这样发生了──

谁发明「忙中出错」这个成语的?该死的准确极了,她脚下一绊,以五体投地之姿投向地球表面。

她的运动神经怎么……更差了?

裴宇耕错愕了好半晌,毫不掩饰地直接大笑出声,走了过去,蹲在她面前嘲谵:「有黄金吗?捡得这么急。」

还是这么恶劣,一点都不懂得尊重淑女!

叶心黎泄气地抬不起头来。「有啊,跌得满天金条,可是抓不到半条。」

「哈哈哈──」他笑得更加放肆,完全没给她留面子。

有没有一本书的男女主角,重逢场面会这么可笑的?看了那么多小说中浪漫的重逢场景,她真的曾经期待过他们的会有多感人,起码也要抱着他哭一下──

有啦,她现在还是很想哭,丢脸得想哭!

她拍拍灰尘,自己站起来,如果此人劣根性没变,那她是不需要指望他良心发现,伸手援助她的。

「你还是没长高啊,矮冬瓜。」一掌拍向她的后脑勺,裴宇耕嫌弃地叹息。

「你也没什么长进啊!」她没好气地,他居然一见面就打她。

有多久没人这样对待过她了?也只有他敢毫无顾忌对她动手动脚了,真怀念。

他耸耸肩。「没办法,有人就是笨头笨脑的,看了手很痒。」

她摸摸头,没和他的毒言毒语计较,他要是会对她客气,那就不是裴宇耕了。

「你──还好吗?」她努力想扳回颓势,营造久别重逢该有的凄美感伤──

裴宇耕要笑不笑地瞥了眼她刚刚跌倒时,衣服沾上的脏污。「比你好。」

「我──」她才刚要张口──

「宇耕,遇上熟人了吗?」车上久候的美女走下车,看了看他们。

裴宇耕看了下腕表,和好朋友耿凡羿约的时间快到了,难怪有人心急。

「我知道你等不及了!」他笑哼,被他调侃的女子露出一丝窘涩。

「改天再聊。」随口对她拋下一句。

然后他的食指向美人儿勾了勾。「还不走?」耿凡羿还说什么破镜难圆,依他看,好圆得很!

叶心黎呆怔地看着他们离开,他就这样……走掉了?

她很想叫自己思想纯洁一点,可是那句「我知道你等不及了」……就是很有大的想象空间啊!

「她就是那个你回台湾的理由?」上车后,杜若嫦好奇地问着开车中的他。

裴宇耕瞥她一眼,不答。

「看,就是这副让人想扁你一顿的样子,你对谁都是淡淡地、冷冷地,可是对她就可以打打闹闹,我从来没看过你和哪个女孩子这么自在的相处过,那是自己人的态度,你对她没防备。」

「那是因为她笨。」连走路都不会,笨死了,不晓得有没有受伤……啧,笨笨笨,笨得让人烦死了!

杜若嫦轻笑。「会让你裴大少爷看上的人,能聪明到哪里去?」

他懒懒挑了下眉。「如果这是我的择偶条件,那亲爱的未婚妻,你会是最好的选择。」眼前的女人可也没多聪明,半斤笑什么八两?

「少来。你说过你回台湾的理由和我一样,后来我就去问过季耘了,他说你十八岁时,曾经很喜欢一个女孩子,就是她对不对?你是为了她才回来的?」

连八百年前的鸟事都挖出来了?

「他果然该投胎成女H!」裴宇耕再一次肯定。有够三姑六婆!

「到底是不是嘛!」

「关你什么事?你再罗哩叭嗦的烦我,我一脚把你 下车,让你见不着你回台湾的「理由」。」

还是那么卑鄙,讲不赢人家就这样!

杜若嫦乖乖闭上嘴,她可不想真的被人当街 下车。

※ ※ ※ ※※

忙完所有的事,裴宇耕累得几乎快断气。

回台湾近半个月,他每天都是最早来公司、也最晚离开的,裴季耘那个死小孩,学位拿得那么漂亮,结果跑去大学误人子弟,混吃等死。

他真是后悔、后悔、后悔得想上吊啊!当初干么要呕气的说那句「一山不容二虎」呢?都是那些洒狗血的八点档连续剧误导了他,害他信以为真,也入境随俗来一手争家产戏码,配合度有够高,结果咧?一群白痴当真了,他又得到什么?是几乎操掉老命的下场!

谁稀罕这些破公司啊?那些不良编剧就不要被他逮到!

唉唉叹叹了三分钟,勉强撑起身子离开办公室,走进专属电梯,看着楼层的数字显示往下掉,一阵强大的空虚感袭来。

人很累,肚子很饿,他忙到现在都还没吃,但是他不想回那个冰冷的窝,自有意识的心,已经飞向它渴望的温暖所在──

那个小笨蛋应该还没睡吧?

他看了一下时间,电梯一落在停车场,他步伐坚定地坐上车,开往心中早已默记了千百次的地址。

今天见到她,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意外,这本来就是他回台湾的计划之一,他只是没预期会这么快。

她居然在裴氏上班,这代表什么?是巧合?还是……

不管是不是,他宁愿相信她在等他!否则,以她一流学府毕业的铁招牌,不难找到更好的工作机会,为什么宁可大材小用,待在裴氏当个小小的总机?

虽然最后她并没有真的听他当年的建议,去做0204色情电话员,不过,以她水水甜甜的嗓音来当总机,也算物尽其用了。

这些年寻寻觅觅、飘飘荡荡了许久,试图找寻他要的温暖,却发现再也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当年那记纯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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