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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发慈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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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你好几天,不能让我亲一亲、抱一抱吗?」喝了酒的他完全不似平常模样,竟如此大胆;他轻轻咬著她的颈侧,大手扣牢她纤细的腰肢,不让她逃开,另一手则按住她捍卫胸前的小手又揉又捏的,放肆得让她羞窘欲死。「你、你竟把我当如意楼的姑娘吗!」雁依盼娇声怒斥。景四端的动作停了片刻。
然后,他捧住她红透的脸蛋,专注而认真地看进她水眸深处,一点调笑意味也没有地正色说:「当然不是。在如意楼那是工作,得作戏给人看;我可从没有招惹过谁,真占过哪个姑娘的便宜。」
「哪……那你為何要占、占我的便宜?」她不服地反问。
他的唇角一扯,笑意再度染上他微醺的眼眸。
不就是因為她特别吗?
「一开始可是你来招惹我,硬要与我同行的。我都依你了。」他压低了嗓子,又开始在她柔嫩耳际轻轻吻著、啃著。「你若不愿,我绝不勉强。不过,我们问问你的心,好吗?」
「我……」
再怎麼聪慧的姑娘,遇上了这等调情高手,哪有全身而退的法子在温柔调笑、低声诱哄中,她紧抓著衣服的小手还是鬆开了。因持砩肀薅崃吮〖氲哪行源笳铺浇敖螅ψ咏磕廴缬竦募》簦缓蟾沧×怂蟛喔咚实姆嵊
「跳得好快。」他低笑道,「你的心,想对我说什么呢?」雁依盼根本不知道,她整个人已经昏了,醉了一一
这男人呵…真是……
坏蛋,恶棍,痞子,谎言满天的无赖
隔日,甄员外特地请了一班歌妓到府裡,饮酒作乐,听歌说笑,只為了招呼这位「白大大」。
先不管景四端到底用了什麼鬼官名在这儿招摇撞骗,但看他一手好酒、一手美人的愜意风流样,雁依盼火大得恨不得把一罎子酒往他头上倒昨夜搂著她,信誓旦旦的是怎么说的从没招惹谁,也不占姑娘的便宜
对她最特殊只想抱著她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白大人,您的丫头……怎么眼色这么凶哪人家好怕哟!」美艳歌妓一曲唱罢,依偎在俊美公子的怀裡撒娇,却频频被旁边小丫头眼睛射过来的冷箭给刺中,坐立不安,忍不住对公子抱怨起来。「没关係,不过是个丫头,不用管她。」
「是呀,还不快敬白大人酒。小春、小玉再一起唱个曲儿来听听,热闹一点。」甄员外亲自作陪,也是喝得满脸通红,嗓门都粗了。看看,这跟在如意楼有什麼不同当然,甄员外努力巴结、奉承的模样在如意楼是看不到的。
雁依盼实在不懂,财大气粗、宅院比京裡许多小官的宅邸还富丽堂皇的甄员外,為何对化身白大人的景四端如此卑躬屈膝
「嘿嘿……白大人,我再敬您一杯。」酒酣耳热之际,甄员外举起酒杯,对著景四端敬酒,肥头大耳的脸上堆满笑容。「大人好久没经过寒舍了,最近事情多、公务繁忙吧?」
「是呀,忙得很。」景四端眉一挑,「不过就是赚点辛苦钱,哪有员外您这么发达?」「白大人客气了。」甄员外陪笑,压低嗓子问:「哪敢问大人,前次提起的那笔买卖……」
不料景四端听到这儿,表情罩上严霜,「我还没跟你算这笔帐,你倒是有胆自己提起买卖我听说有别人私下找你接洽。谈得正入港;你可好,转头就找到别的靠山、伙伴?」
「没有这回事大人千万别冤枉小人!」甄员外杀猪似地嚎叫起来,「您听说的是赵爷吧他是找过我合伙,不过我自然是婉拒了,得先跟大人您商量过才行嘛。咱们多久的交情跟合作了,怎么可能一有了新生意,就忘了白大人呢有钱大家赚,您说是不是?」
「哼,算你有点良心。」景四端张口吃下歌妓殷勤递到嘴边的蜜枣,一脸贪官得逞的志得意满。「当然当然。我得先请示过白大人,像那位赵爷提议的差使,到底妥不妥当哪做军队的生意,虽然利润高,但风险也高,一不小心一一」
「这个得从长计议。你先把赵爷告诉你的,一五一十说给我听听。」「是,小的这就向大人报告。」甄员外凑到景四端耳边,低声诉说起来。本来正想帮景四端的酒再加点料的雁依盼,看他们这样,陡然一惊。
XXX
从奉县到这儿,看似没头绪,但,脉络却慢慢浮出。
景四端先前到奉县的如意楼,是因為那儿一向是之分之乡。来往京城与各地的商人常在被处落脚。
他扮作寻芳客,跟清倌名妓们谈笑调情的当下,不著痕跡地问出这位赵爷最近的行踪,也确认了赵爷跟花大姊有金钱上的往来。毕竟妓院一向是大爷们花钱的地方,大笔银子由此转手,不会遭到注目。
接下来,景四端又摇身一变,成了作威作福的芝麻绿豆小官,到桂县的大户甄员外家骗吃骗喝,允诺要帮忙打通东裡的关节.实则是在套取秘密。
照景四端的手稿裡所写,若她没猜错的话,这位赵爷表面上是个商人,做的生意却都不是寻常买卖,似乎跟京裡某些人有某些相关。
雁依盼花了整整三天,反覆阅读推敲景四端的手稿,也只半推论半猜测地知道了这么多。至於生意是什麼,又牵扯到哪些人為何有许多重要人物的名字出现她完全没头绪。
她忍不住忧虑地偷偷看他,他也正好抬眼向她看来。两人视线一碰,她的心头猛然一跳,卜通卜通撞得胸口微微发疼。
这男人就是这么邪门她忿忿地转开视线,继续躲在角落忙自己的。
「……赵爷其实有差人送信来,就这两天应该会到附近。到时,让小的作东,宴请两位一起吃个饭,好好谈一谈,可以吗?」甄员外说完了重要事,这后头几句就放鬆了,不怕人听见。
说著说著,他示意小廝把準备好的蓝布小包袱拿上来。「当然了,要麻烦白大人在繁忙公务中耽搁几天,一点点心意是少不了的,这点小东西,请大人收下。」
「没有这样的道理……」景四端假意推辞著。
当然,推了两下,那沉甸甸的包袱就到了景四端手上。
原来盘缠是这么来的雁依盼冷眼旁观,忍不住瞪他一眼。
「大人,您看看,那丫头又在瞪人了,好吓人哪!」今天请的歌妓摆明瞭跟她过不去,一直找麻烦,巴不得撵她走。
雁依盼自然是易了容的,当下面无表情地低下头。
「我看这丫头不大灵光,不如卖掉吧。」甄员外皱著眉打量在角落的雁依盼,「这儿厨房要粗活人手,我用五两银子买下好了,也算是帮大人的忙。大人在外奔波需要人照料的话,我府裡有不少漂亮俐落的丫头,任大人选。」
「这倒是个好主意。」景四端居然欣然同意。他指著帮忙倒酒、剥水果、拿点心的几个歌妓,笑道:「可惜我没钱帮你们赎身,要不然,全都买下来当我的丫头,天天就唱歌给我听,啥事也不用做,多好!」「大人真爱说笑!」
「讨厌,哄我们开心来了!」一时之间,巧笑撒娇声此起彼落,好好一个员外府上的大厅,就像是如意楼一样。
「若大人喜欢,儘管选,赎身的银子,小人帮忙张罗便是。」有人拍马屁拍得极為卖力。
「是吗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而有人还真厚脸皮
爽朗笑声中,雁依盼静静地拿起一盘刚啃完的玫瑰瓜子壳,趁眾人相谈甚欢、没人注意她之际,一古脑全倒进刚刚开封的一坛美酒裡。瓜子壳迅速沉入坛底,神不知鬼不觉。
啊,旁边廊上养著黄鶯儿。正好,鸟吃的小米不如也加一点进来一一
要把她卖到厨房好,就先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手艺
第五章
在此的数日后,甄员外果然言而有信,包下了城裡最昂贵的饮宴场所,精心预备了丰盛筵席一隻為招呼贵客。
景四端自然是贵客之一。他欣然赴约去了。酒菜极佳,东道主招呼得无微不至,只不过,一直等到起更时分,另一位嘉宾却没有现身。
又几日,非常过意不去的甄员外再度安排了会面。这一次,改在有名的青楼水悦阁。
这回赵爷是出现了,只不过打个照面,停留没多久就匆匆离去。惊鸿一瞥,景四端根本没机会跟他多谈。
然后,又约在城西的凤来居,由名妓掛牌领军的昂贵场所,花去甄员外一大把的银子,但赵爷再度失约。
几次下来,景四端对这位赵爷的戒心更重了。此人深諳兵法的虚实之道,就是不让人摸清底细。
加上赵爷对「生意」绝口不提,几次约见下来,就只喝了几杯酒,谈了几句不著边际的应酬话,狠狠敲了甄员外这肥羊的竹杠。景四端还是束手无策,不得其门而人。
「有这么难办?」听他轻描淡写叙述会面过程,雁依盼这个丫头很乖巧,在旁边静听,為「主子」分忧解劳,一面倒著茶。
只不过哪有丫头像这样倒了茶是自己坐下喝了,主子还得顺手帮她递过茶点的
「是真的满麻烦的,又不能打草惊蛇。这人比我想像的更难缠。」景四端难得正经,微微皱眉,深思著。
「今晚是约在城南的紫苑吧不如这样,带我同去如何我也想见见这位神秘的赵爷。」
几次饮宴下来,雁依盼当然不在宴客名单中,这次提议自然也被轻鬆几句话给打了回票一一
「哪有爷儿们逛窑子、喝酒作乐还带丫头的不成。」眼看时辰差不多了,景四端準备出发去赴宴。雁依盼尾随,一路送到房间门口,还在努力说服。
「那……我易容成男的,就说是你远房表弟,总可以一起去了吧?」
「这会儿才突然跑出来个表弟,你当甄员外或赵爷是瞎子还是呆子吗?」景四端摇头否决。「别异想天开了,我去去就来。若真有什么新进展,回头再一五一十告诉你便是。」
「你真的会全告诉我吗?」她不甚相信地追问。
「当然会,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还敢问他什么时候说过老实话雁依盼不以為然的眼神逗笑了景四端。
「好了,别一瞼哀怨的样子。」他忍不住就是要说两句玩笑话,「不过一个晚上而已,就这么离不开我?」
水眸眯了起来,开始闪烁危险的光芒。她冷瞪著他。
「我也挺捨不得的一一」有人真的不怕死,得寸进尺地伸手捏了捏嫩嫩的脸颊,依依不捨。
「滚吧你!」雁依盼用力一推,高大身子被推到门外,随即,门重重关上。
景四端的笑声,老远都还听得到。这人越来越痞,枉费了一副堂皇瀟洒好相貌,骨子裡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光想就知道,今夜他一定又是醇酒美人,乐不思蜀;紫苑可是远近驰名的销金窟
雁依盼实在不懂,男人谈生意,為何一定要在妓院、酒楼满脑子都是美酒跟女人,还怎么做正事
其实景四端也不懂。他也没有满脑子打著荒淫作乐的念头,表面上看似轻鬆自若,享受著吃喝玩乐,但心底却越发谨慎戒备。
為了这位跟朝中大官、皇亲国戚都有生意来往的赵爷,他已经造了大半年,还一面暗中悉心佈局,捏造了好几个不同的身分,比如:流连妓院的花花公子,从奉县如意楼姑娘们的言谈说笑中,打听出赵爷最近的行踪,跟花大姊套交情,套出了赵爷不但是花大姊的姘头,还利用她转手大笔银子。
而变成作威作福的小小芝麻官「白大人」之后,到了桂县,居然从本地首富口中听出了点端倪一一赵爷最近跟甄员外频频接触,有打算要谈生意。
直不枉费景四端一路上的追查。虽然之前已经失败、扑空过不少次,但这次一定要把握机会。
景四端瀟瀟洒洒来到了紫苑,待客的阵仗果然已经摆出来了。作东的是甄员外,作陪的是当家名妓花魁宋紫,加上两名贵客,不过就三个大男人,整个紫苑却都给他们包下了。
只见花厅的大圆桌上满是山珍海味、美酒佳餚。美艳歌妓们轻声吟唱,窈窕舞妓婀娜旋舞,旁边如云的倌人们还一面劝酒布菜,气氛热闹极了。
不过等啊等的,小菜吃了,酒喝了,曲子听了好几首,舞也看了好几段,贵客之一还是没现身。
「白大人,这个、这个……」甄员外猛搓著手,圆胖的脸上,顏色越来越像猪肝。「赵爷可能又有事耽搁了,他真的说好今晚铁定会来赴宴的……」
「不碍事,也不是头一回了。」景四端舒服的坐在大靠背椅上,神态优闲。「反正我赚到一顿吃喝,还可以欣赏姑娘们唱歌跳舞。挺愉快的。」
「是,多亏大人不计较,那我们是不是就……再等一会儿?」
「无妨,再拿点酒菜上来即可。」
哪裡还敢怠慢,甄员外立刻传话下去,最贵的酒、最鲜的菜川真流不息的继续上,只求把贵客招呼得开开心心。
放心继续享乐,一个时辰都过去了,「白大人」跟歌妓舞妓都已经聊过一轮,又换了一批新面孔进来伺候之际,姍姍来迟的神秘客人终於出现
景四端眯著眼,闲闲看著甄员外满瞼发光的过去打躬作揖,像迎神一样地把赵爷给迎了进来,好生招呼他入座。姑娘们笑如春花,鶯声嚦嚦,热茶、好酒、小点轮著捧上,儼然就是温柔乡。
两个男人隔著圆桌,都在打量对方。
这人眼神极冷厉,鼻樑挺直却带点鹰勾,薄唇紧抿,令人望而生畏。没有寻常生意人的庸碌,绝非好相与的角色,断然不可掉以轻心。景四端暗忖.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眼神锐利,鼻樑带点鹰勾的赵爷,神态依然很冷,不刻意攀谈,更没有提起生意的意思,只是淡淡喝酒吃菜,全场就靠甄员外以及陪酒的姑娘们招呼。
「赵爷,关於那单生意,咱们是不是可以谈一谈了?」会面多次,酒过三巡,甄员外这阵子来撒了大把银子,自然要有点收穫,他第一个按捺不住,开口便问。
「什么生意今天不是来交朋友的吗?」赵爷皮笑肉不笑地说。
「当然,当然!」甄员外不敢反对,小眼睛瞄向景四端求助。「白大人,你也说说话吧平常不是谈笑风生的吗」
不过景四端却紧盯著赵爷身边一个刚进来的姑娘,彷佛中邪了似的。
只见那美艳姑娘夹了一块油腻腻的东坡肉送到赵爷嘴边,赵爷吃是吃了,却对姑娘不大有兴趣的样子,挥手要她走开。
「赵爷打哪儿来的呀爱吃东坡肉吗瞧您相貌堂堂一一」欢场女子自然要撒娇的,软声说著,玉手一面搭上了赵爷的手臂。
下一刻,就是姑娘的痛叫声响起「疼呀赵爷……」
「别随便碰我。」赵爷反手扣住姑娘的腕,厉声道。一扯一甩,那姑娘踉蹌倒退了好几步,摔倒在地。
景四端见状,起身走过去,扶起了眼眶含泪的委屈姑娘,温声安慰道:
「没事吧来,先站起来再说。你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白大人是怜香惜玉之辈。」赵爷说著,嘴角略撇,口气不屑,似乎看不起这般婆婆妈妈的男人。
「是呀,我瞧这姑娘挺顺眼的。」景四端笑说,牵著人家姑娘的小手回座。
这话换来赵爷不以為然的冷哼。听甄员外提到「白大大」,说得多么好.夸得多么神,亲眼见了才知道,不过只是个油头粉面、沉迷女色的草包
虽然赵爷看不起,但姑娘们可是全都看得目不转睛,心都飞到他身上了。
瞧瞧,这位白大人外貌英俊不说,对女子还这么温柔体贴
同时也不免嫉妒起能让白大人垂青的那位妹妹。瞧瞧,不但扶她安慰她,还一直拉著她的手不放哪
话又说回来了,如此幸运的姑娘,到底是谁怎么在场的姑娘…都没见过她?
XXX
夜已深,倦鸟早已归巢,在外饮宴作乐的人也该散了。
有家的回家,不想回家、还意犹未尽的,大可在紫苑住下,只要拿得出银子,多好多精緻的房间都有,还有年轻貌美姑娘服侍,儼然是个温柔乡。
不过温柔乡里,也有不怎么温柔的景况。
「啊!」门一开,姑娘就被狠狠推进去,摔倒在地。
这姑娘说起来还真辛苦,今天就给摔了两次,前一次是被赵爷凶,这一次则是景四端。
只见景四端兇狠地把门用力拍上,一转身,浓浓怒气弥漫在那张一向温和的俊瞼上。
「白大人,是秋云伺候得不好吗為何如此生气?」秋云楚楚可怜,合著盈盈欲坠的珠泪,抖著娇嗓问。
景四端冷冷一笑。
「秋云?」嗓音也很冷很低沉,透著危险的味道,「名字真是越取越俗了。我喜欢「小眉」多一点。」
「大人说什么,奴家听不懂……」
「给我问嘴!」他展现了相识以来最强悍的魄力,怒道:「要不然,我会亲自堵住。」
「我只是想……唔……」
很快地,有人说到做到,而有人则是再也无法出声分辩。
他的唇是火热的,还带著淡淡的酒味,狠狠封住她的。吻得又深又长,甚至咬痛了柔软的红唇。
要不是因為被用力抓住,姑娘早已软倒回地上去了。这男人霸气十足,搂得那麼用力,吻得让人透不过气,一点也没有早先饮宴作乐时的怜香惜玉,毫不顾念怀裡蹂躪的娇软人儿,可还是黄花大闺女一一
是,她是个大闺女,只不过再度偷偷易容化妆成青楼艳妓。又刚好被抓包而已。
可恨,这次明明画得特别用心,应该天衣无缝才是啊
两人好不容易分开,景四端气息凌乱,雁依盼也好不到哪去,脸儿红透,被吻得红嫩的小嘴嘟了起来。
「我只是想帮忙……你很奇怪,生什麼气啊我这次还特别花了心思,应该看不出来才对……你怎么、你做什么啦!」景四端冷笑著,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摔掉壶盖,把自己的袖子浸湿之后,毫不客气地在她脸上用力抹。
湿答答的擦完,如画的原来眉目已经露了出来,只不过她的衣服也被弄湿了,前襟暗了一大块。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别再擦了,会疼一一」
「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直到把她脸上的浓妆擦乾净了,景四端才罢手,但依然怒气未消。「说,為什么不乖乖的待在员外府,又这样跑出来作怪你不是才答应我,要等我回去再讲紿你听的?」
「我可没有答应。」她还是一脸顽劣,「而且看你自己瞎忙了大半个月,也没查出什么、问到什么进展,让我帮点忙有何不可?」
「让你帮……」
一个皇上钦点的查案大将,居然被如此看不起,景四端怒火更炽。何况这小妮子毫无悔改之意,用哄的不理,用骂的不怕,到底是要怎么办
在如意楼的时候,他放心让她易容乱走,是因為对来往的客人与姑娘们都有把握,不会出事;但现在面对的是赵爷这种难以捉摸的对手,连自身的安危都觉得遭到威胁之际,看雁依盼突然现身,他真的一口气突然提不上来。
有人还在出餿主意,「我看赵爷只是脾气有点孤僻,如果再让我跟他聊久一点,应该可以聊出点一一你、你做什么?」
「做什么?」薄唇一撇,他的眼眸再度闪烁危险光芒,动手扯著她已经湿掉的衣襟,「我看你演欢场女子演上癮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陪你演。」
「呃.可、可是……」
真的是玩火者终自焚,雁依盼这才发现景四端是真的动怒,而且一向谈笑自若,啥天大的事都看似漫不经心的男人,整个人认真起来的时候,竟然有这么可怕。
亟欲分辩的小嘴儿又被堵住,她再度尝到如烈酒般浓烈的滋味。啊,他今晚也喝了酒,更是火上加油。
「唔……」无助的轻吟软软逸出,更是催动情念。
晕眩之间,她的外衣已经被剥去,落在地上,整个人被蛮横抱起,越过装饰华丽的房间,然后被摔到柔软的大床上。
她被吻得快没气了,忍不住轻轻挣扎;但越是反抗,就越是激发男人的脾气。今晚的惊慌与怒气,加上这阵子以来朝夕相处,暗中滋生的情愫……全都混在一起,转化成难忍的情潮。
「你、你的手……别、别乱来呀!」她好不容易透了口气,他已经从下巴一路啃吻到玉颈,力道不轻不重,却是酥麻得令人又舒服又难受。最羞人的是他的手,毫不犹豫地扯开她的内裳,狠狠剥出白皙如玉的香肩、以及从未让任何男人见过的高耸丰盈。
细緻柔滑的肌肤受他掌心的磨弄,很快的染上浅浅红晕,更是诱人。
「别乱来我叫你别乱来,你又听过我的了?」景四端紧绷而沙哑的嗓音幽幽传来。
像是被烈酒淋了全身似的,雁依盼浑身火烫烫地烧著。她好难受,却也好舒服;害臊得几乎死去,心底深处,却又有股难言的兴奋缓缓流转著,就像要做天大的壤事一般,比私逃出京时还更紧张,却更期待。
男性大手揉抚掌握著雪嫩的双峰,顶端给逗弄成硬挺的小点,惹人冷爱至极,他毫不犹豫地以指拈拧住,她的心彷佛也被拧住,受不住地呻吟起来。
「别……啊!」
下一刻,他张口狠狠含吮住那可口的甜蜜果实,双手扣住她的纤腰,不让她挣扎逃离,只能无助地弓起娇躯,任他恣意品尝。
待他彻底宠爱过那美丽的双峰之后,景四端暂时放过了她,起身扯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拋落床前,他削瘦却精壮的身子慢慢裸露。
雁依盼羞得无法正眼看他,只能逃避地以小手紧紧捂住烫红的脸蛋。殊不知手肘这样一挤压,她的胸前更是饱满高耸,腰显得更细,让已经动了兽性的男人更加冲动,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他咽喉深处发出低低的咆哮一下一刻,火热而坚硬的男性身躯压住了她,小手被蛮横拉开,扣在她头的两侧、已经按散的长髮上。
他的唇再度寻觅到她的,又是一阵难分难舍的蜜吻,吻得她喘不过气。
欲火,焚身。
「你要玩,我就陪你玩到底。」他哑著嗓子,在她被吻得红肿的小嘴儿边低低地说。
「难道……你把我当……青楼裡的女子吗?」雁依盼轻喘著,眼眸水汪汪的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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