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濒死的小姐谈一场恋爱-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调侃地笑着说：“我知道，不过我可不希望今天晚上你也睡这，不然我一个人在旅馆可睡不着。”
曼清扭过头看着我，街对面的灯光射在她的脸上，那表情娇羞动人，她说张木你现在挺会逗人的，挺讨女人喜欢的。我举手发誓说我这辈子只会讨你一个人喜欢，要是我对别的女人这样就出门被车撞之类的誓言。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变了，以前我从来不用誓言去保证什么，因为我知道自己的爱可以改变一切，可现在我却依赖于这种方式来表达我对曼清的感情，也许是因为我正视现实，内心知道自己和曼清是不可长久的。
曼清捂着我的嘴不让我说，一脸的紧张。我看着忍不住靠上去亲吻她，轻捏着她的手，思索了片刻说：“曼清，我知道已经发生的事是无法改变的。但是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两年前离开这里之前那个天真浪漫、纯洁的女孩。”
曼清没再说话，只是手紧捏着我，看着远处两个依偎的人影由远至近，钻进了骆驼酒吧。
八十、　泸沽湖之旅（1）
　　　　泸沽湖的春天很美，何况这儿还是湖中最具观赏和游览价值、被誉为“蓬莱三岛”之一的里格岛。
里格岛位于狮子山下，是泸沽湖北缘海湾内一个美丽的海堤连岛，三面环水，一条毛石小路与海堤相通，环境十分幽静。岛的另一边上住有几十多户摩梭人家，形成村寨，一式样古老的木楞子房，都沿岛而筑，屋舍门窗面对水面，开窗即可垂钓，悠然如在仙镜。
我和曼清住在岛的临湖另一端，因为这里有坡地，曼清说坡地植被丰富而且可以远眺湖景。
曼清此刻一定是在欣赏着那串串簇簇的红色山花，我轻步走过去，说我得去接钱和张静。昨天村里让人捎来一封信，是钱寄来的，钱在信上说他们已经住进了我说的那个过街楼客栈，等着我去接。对了，上次钱在信里说了他们要来看曼清的，我还回信说要是他们来了先住到过街楼客栈，我会去那接他们。
我等了半天才坐上了开往丽江的汽车。
在我记忆里这段路总是这么颠簸，人坐在车里像是在打摆子，而且这时间长达五六个小时，你不得不找点事情打发这段时间，睡觉无疑是个最好的方式，只是现在我怎么也睡不着，因为怀里少了曼清的依偎，多了几分惆怅。
我们是初七清晨上了丽江开往泸沽湖的班车，大概是因为太早的缘故，车上的人并不多，有两个看上去有点像小时候总在家门口转悠的行脚商人，眼睛不时地撇向我怀里的曼清。
对于他们的无礼我怒目相向，瞪大着眼睛把他们的目光逼开，曼清笑着刮我的鼻子，捂着我耳朵说张木你凶起来挺滑稽的。
我挠着她腰，保持刚才的样子说：“你要觉得滑稽，我以后就这么逗你了啊？”曼清笑着扭个不停，连声告饶，说趁着路上没事给我当回导游算是道歉，给我讲讲摩梭人的生活……
泸沽湖湖边共有18个自然村，车子一般停靠在大落水村，我们多给了些钱司机把我们送到十多公里外的里格村——这里才是曼清的老家，也是泸沽湖风景最佳的村，因为开发比较晚，所以保存着一些完整的摩梭建筑，风景美，民风也很古朴。
我们到里格村的时候正赶上午饭，从车窗里就能看见几处炊烟袅袅。
摩梭人爱唱歌，这我一下车便感受到，阵阵歌声远远地从村寨里传出来。曼清听了便附和着高声唱了出来，脸上洋溢着笑容，拉着我向寨子小跑。
我终于看到了木楞子房——不用钉，也不用砖瓦，而是将圆木或方木两端做成卡口衔楔垒架而成墙，这有点像是出自中国古代能工巧匠之手的家具，房顶以木板覆盖，上压石块，既防震，又冬暖夏凉。
曼清拉着我进了一座由四座木楞子房组成的院子，院子里的几个人惊讶地喊着曼清的名字，然后齐刷刷地看着我。曼清笑着和他们匆匆打完招呼，自己先冲进了其中一间木楞子房。
我正尴尬着，这时身后有个不太熟悉的声音欢快地喊道：“张木？你们终于回来了。”我转过身，看到的是曼云天那张朴实的脸，笑着迎上去，说：“是啊，我们刚到。”
曼云天走上前和我来了个拥抱，然后他看了眼屋子，问曼清是不是见“阿巴”去了。
在摩梭语中，“阿巴”是母亲的意思，曼清的“阿巴”是这个母系大家庭里最能干、公正而且有威望的，她负责安排生产、生活、保管财产，摩梭人称为“依杜达布”。按规定，家庭成员都绝对服从达布的安排，但曼云天的婚礼是个意外，因为他想娶阿玲，这在最初是他母亲不能认同的。
怎么说阿玲也是傻了，有事没事还挨着门喊周秉成的名字。摩梭人走婚也是要讲双方有感情，要互相交换定情物的，可现在只是曼云天对阿玲单相思，像这种结合在村寨里还是前所未有的。起初双方达布都反对这事，后来曼云天一再表示要照顾阿玲，双方的达布被曼云天感动了，这才同意了这事，尤其是曼云天母亲——毕竟阿玲弄成现在这样是她女儿一手造成的，让自己的儿子去照顾她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弥补吧。
曼云天带着我进了曼清刚才进的那屋，门很小，门槛很高，很像是曼清描绘的祖母房。祖母房是摩梭人吃饭、议事、祭祀、待客的地方，也是全家人活动的中心。
祖母房没有窗户，采光不足，室内较暗，我进屋第一眼看到房内最好的摆设是高大的神柜，神柜上供着各式供品。神柜的下方盘坐着五、六个人，曼清背对着我，她对面的中年妇女正哭着和她说着话，满是皱纹的手不停地抹着眼泪，大概这就是曼清的母亲。
曼清听见脚步声回头看着我和曼云天，喊了声什么，大概是在叫曼云天，然后才招手让我坐到她身边。我还是第一次盘腿坐着，挺不习惯的，对面几个人叽里咕噜地说着我听不懂的摩梭方言，曼清让我学着样和她母亲打了招呼。
她母亲左右仔细看着我，笑着点头，一脸的慈爱，然后对曼清说了几句话。曼清不停地点头，对我翻译说：“我妈说你人长得挺老实的。”我扭过头对着她母亲礼貌地笑笑，她笑着又说了几句，语言不通就这麻烦，什么都得曼清翻译：
“我妈说一会亲手打酥油茶给你喝，我妈弄的酥油茶可好喝了。”
酥油茶、土鸡蛋、煮土豆和猪膘肉，这是我在曼清家吃的第一顿。
摩梭人吃饭像是开会，一大家子十多人全都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摩梭人跟藏族一样，有“分菜而食”的习俗，只要是家庭成员，每个人都能分到相等的一份肉菜，分到碗里的肉菜，大家可以调剂，但祖母首先必须保证每个家庭成员的饭碗里有相同的肉菜。
今天我的碗里堆满了吃的，好客的曼清家人不停地把分到自己饭碗里的菜夹给我，让我有些受用不起，看着白花花的肥肉直发毛。
舅舅们热情地给我倒上了自酿的咣当酒，　这酒喝起来象低度酒，入口绵软，并无热烈的感觉，但后劲极大。酒是摩梭人吃饭不可缺少的，连小孩子也喝，难怪曼清的酒量那么好，看来也是从小练出来的。
八十一、　泸沽湖之旅（2）
　　　　吃完午饭，曼清换上了两年多没穿的摩梭服装，让我拎着干妈亲手做的酱瓜和一些礼物一起去看望阿玲。
阿玲，她应该是曼清内心的最后一点愧疚吧。
我瞥了一眼身边的曼清，她的脸色有些异常，我装作好奇地摸着她的衣服，连声夸她穿上这衣服真漂亮，并让她走前一定得向她哥哥要套衣服给我，说到时候我们把这身衣服带回昆山，开饰品店穿这个肯定招人眼球。
果然，曼清听了我的这句话脸上就浮出笑容：“你要穿我们的衣服？”
我认真地点着头，曼清头作势向后靠了靠看我，她肯定是在想象我穿着摩梭服装是怎么一个样。我笑着摆了几个造型，她忍不住笑出声来，说我要是穿上肯定挺好看的。
见曼清笑起来，我搂着她说一会见了阿玲让她别胡思乱想，事情早就过去了，过去的事只是人生一种经历，不能成为你的负担，再说曼云天肯定会照顾好阿玲的。曼清点着头，说自己已经想通了。
寨子不大，阿铃的家离曼清家步行只有几分钟的路程，大体格局和曼清家差不多。院子里静悄悄的，丝毫看不出明天这里将有一场婚礼，屋檐下坐着两人在悠闲地晒着太阳，对我们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也没人招呼我们。
曼清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带着我进了间屋子。
我看到了阿玲，身体挺瘦弱的，穿着城市里的服装，我想大概是以前周秉成给她买的。这个让干妈一直惦记的准儿媳此时靠着柱子，呆坐着看着我们，神情淡然。曼清喊了声阿玲，她茫然地看着曼清，愣愣地说阿清你来啦，你怎么好久没来了，你去哪儿了。
看来曼云天说得没错：阿玲的记忆是已经回复了，可她整个人已经没了感情，没了喜怒哀乐，对什么都是逆来顺受。虽然摩梭族这种母系大家庭是每个人的庇护所，是每个人赖以生活及养老送终的最好乐园，即便是精神失常的阿玲也不缺少照顾，可既然曼云天一再要求承担照顾阿玲的责任，阿玲的达布思量再三代为做主，同意了曼云天的请求。
尽管我刚才还在劝曼清别内疚、别难过，可阿玲这个样子连我都看得心酸，就更别提曼清了，她眼框通红，憋着没流泪，苦笑地看着我。
“咦”
阿玲眼睛转到我身上，盯我看了半天，猛地踉跄着爬起身，惊喜地对着我喊道：“秉成，秉承你回来了。”我在干妈家见过周秉成的照片，除了体形相似之外，我们之间没有一点相像，曼清说那是两种类型的帅气。
看来阿玲脑子里只对周秉成有反应。我慌托着她，扶她坐下，耐心解释自己不是周秉成，我是他朋友，还拿出干妈和我的照片指给她看：“看，是我干妈让我来看你的，你还记得吗？仔细看看。”她迟疑地接过照片，手指在照片上划着，看看照片又看看我，结巴地说：“你，你不是秉成。这是，是阿姨。”
幸好她还认识干妈，我拿出干妈让我带来的酱瓜，干妈说这是阿玲以前最爱吃的，我打开罐子，伸到她面前说：“看看，你阿姨让我给你带酱瓜了，她说这是你最爱吃的，你听阿姨的话吗？”
阿玲看着我，迟疑了会说：“我听阿姨的话，是秉成让我听阿姨的话的。”她颤颤地用手拿起一根酱瓜，眼睛不停地看着我和曼清，像是怕我们抢似的，她把酱瓜塞到嘴里，慢慢地咀嚼。
我看着阿玲两眼流着泪，像个孩子含着半碎的酱瓜，哽咽地说：“秉成也最喜欢吃这个了。”
我吃惊地看着曼清，曼清也目瞪口呆的，因为来之前曼云天说阿玲已经好久没有表情了，每次吃东西都要劝上半天，可现在她不仅吃了，而且这一根酱瓜还让阿玲流下泪，真怕说出来也没人信。
阿玲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手上的那罐酱瓜，伸出手说：“能把它都给我吗？我要留给秉成，等他回来一定会很开心的。”她的眼神太可怜，看得我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点着头把罐子塞到她手里。就在刚才，我还想骗她，说周秉成只是出趟远门，很久以后还是回来的，是秉成让曼云天先照顾你之类的话，可现在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我当时也没话可说，只希望曼云天可以永远照顾她。其实曼云天和我一样，是个爱情的苦娃，相比之下我还比他幸福一点，至少我和曼清是相爱的，彼此可以感受到这点，而曼云天的角色倒像是个保姆，一个爱得很痴的保姆，这在摩梭人中并不多见——摩梭人的感情都很独立，更换情侣是件很正常的事，不会痴心地爱上一个对自己没感情的女人。
出了阿玲家的院子，曼清说带我去看泸沽湖。我知道她是想散心，乖乖地跟在她后面，缓缓地走在泸沽湖边。
在丽江，几乎所有的旅游景点都有着一段神话，一段爱情故事。泸沽湖美丽的身形像一个马蹄印，相传这是格姆女神和她的“阿夏”瓦如卡那男神相会那晚，因缠绵沉醉，男神跨上神马刚准备离去时天就亮了，天亮后他再不能回去了，神马被缰绳一紧而踏下一个深深的马蹄窝，马背上的男神化成了东边回头望的瓦如卡那山，女神伤心的眼泪注满了马蹄窝，她自己化成了格姆山。
按照神话来说泸沽湖是一个被爱情的眼泪注满的湖泊，所以湖水才清澈可鉴，湖面上还有数艘摩梭人特有的猪槽船。我弯腰捡了块石片，向湖中打了个水漂，石片打破了湖面的宁静，阵阵水波荡漾开，又是另一种美景。
曼清看着眼前美丽的湖光山色，指着一边的坡地对我说：“张木，我希望以后我们能住那，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看着这些景色，而且还可以看着阿玲。”
我琢磨着她的话，抬头看着那块坡地，边上还有小幢破旧的木楞房。曼清说那是以前堆放渔具农具的屋子，到时候把它买下来，收拾收拾肯定是个不错的度假屋。
八十二、　泸沽湖之旅（3）
　　　　回到村子才发现原本挺安静的木楞房前都热闹起来，村东口停靠着两辆大巴车和几辆轿车，一群衣着光鲜的人正陆续从车上下来。
曼清说这些是从丽江来的游客，现在一般的旅行社所安排的丽江之行都会带着游客来泸沽湖，体验这里的风情。
导游是个摩梭女孩，看样子似乎和里格村的人都很熟，她安排游客住进了各家，这些游客将和摩梭人一起共进晚餐，晚饭后参加篝火晚会、喝酒唱歌，累了之后在木楞房里睡上一觉，第二天一早坐着猪槽船欣赏湖景——对于游客而言，这样的旅游才算不虚此行。
安排在曼清家的两对情侣是从香港来的，进了屋就用极不标准的普通话好奇地问这问那的。曼清是做过导游的，所以她母亲让曼清招待这些客人。
吃过晚饭，两对情侣便催问什么时候去参加篝火晚会，他们说来这的路上导游就说在泸沽湖最让人期待便是篝火晚会了。
里格村的篝火晚会一般从夜间8点多开始，天黑了之后，我和曼清、曼云天带着两对香港情侣一起出了门。
夜色如水。
泸沽湖畔已经响起了美妙的笛声，篝火一般在村东口不远处举行。时间还早，可已经有一些摩梭男孩到了这，各自用自制的竹笛悠然自得地吹着牧歌等候女孩的到来，我们等了会，各家头戴艳丽的花饰、一袭白色百褶长裙的摩梭女孩才陪同着游客们三五成群地来到篝火旁。
篝火晚会如期开始，一曲笛子吹奏的悠长的舞曲如火跳动，村子里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儿跳起他们熟悉的舞蹈，晚会一开始便进入了高潮。围坐在篝火边的游客那种被激情燃烧的快慰正急剧地膨胀着，不少游客的热情也被跳跃的篝火点燃，加入到跳舞的人群中，纷纷随着摩梭长裙欢快起舞……我坐在篝火旁，为跳舞的人鼓掌喝彩，眼睛四处寻找曼清的身影，刚才她在我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就离开了。
曼云天拍了下我肩膀，指了指篝火边一个舞动的身影说：“看，她在那呢！”我顺着曼云天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没错，是曼清，她穿着她母亲为她做的舞裙，在熊熊篝火边像只舞动的孔雀，还开始高声地唱起歌。
曼清的美丽热情和眩晕的舞蹈渐渐吸引了全场，引起了全场的掌声，她越跳越欢，越唱兴致越高，跳到我身边的时候她笑着冲我招手：“张木，来，一起来。”
跳舞我可不在行，我摇头摆手的，可身边的曼云天硬把我推到舞队里。曼清一把拉着我的手，大声地叫着：“别紧张，跟着我跳。”
我还是第一次见曼清这么欢快，她眼睛里满是喜悦，脸通红的，连手心都发烫。说真的，看到曼清这样我真的很开心，我不想扫曼清的兴，呆板地跟着她蹦达着，幸好我有点音乐细胞，跳了一会也能适应，再说没人计较我跳得怎么样。
晚会结束后，那两对香港情侣还没尽兴，于是曼清又带着我们一起去吃烧烤，曼云天还划着猪槽船带我们到泸沽湖里听涛声、赏夜景，玩到精疲力尽才回家。
曼清上了床便钻到我怀里，闭着眼睛发笑，似乎还陶醉在刚才的舞蹈中。我吹着她的睫毛，轻声说：“曼清，我们别回去了好吗？我们明天就把那个小屋买下来，就住那。”
“什么？”曼清从我怀里探出头问：“你干吗这么说？”
“难道你不喜欢在这里吗？这里是你的家，有你的亲人，有你熟悉的一切。我们可以每天围着篝火跳舞、唱歌，每天都这么开心。”
“张木，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可是……”我搂着曼清，抚摸着她的头发，打断了她的话：“曼清，我只是希望你开心，而且我也挺喜欢这里的。”
曼清抓着我的手，肯定地说：“可我必须回昆山，你忘了答应过要和我一起开饰品店的吗？”
“我没忘，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非要开那个店，难道留在这儿不好吗？”
曼清笑了笑，然后说：“其实也没有什么。那时候我在老奶奶的小卖店里帮忙，隔壁就是一家饰品店，店里卖的吊坠、耳环什么的，女孩子戴上后显得更漂亮了，当时我就想以后自己也要开家饰品店，那是我的梦想，而且我觉得有个属于自己的小店打理搭理挺好的。”
说完曼清又加了句：“等过了明天我们就回去，张木，我的时间不多了。”
这话让我心猛地一痛，说曼清你别说不开心的事，我答应你还不行吗？我们后天就回去，和你一起开店。
第二天便是曼云天的婚礼。
婚礼在阿玲家举行，摩梭人的“走婚”一般是不请客、不送礼，朋友们也不参加，可阿玲这事不同常人，所以我和曼清一起跟着去了。
婚礼的过程很简单，曼云天一脸的幸福。阿玲在我和曼清的劝服下换了身摩梭服装，坐在那看着曼云天把带来的礼品按规矩放在火塘上方锅桩的平台上及经堂里的神台上，向祖宗行礼，向锅桩行礼，再向长辈及妈妈、舅舅、姐姐行礼，然后接受长辈们及姐妹们的祝福。
我看着曼云天虔诚幸福的样，瞥了眼扶着阿玲的曼清，今天她也打扮得挺隆重的，像是个美丽新娘，我心里不禁想：如果我可以娶曼清多好，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
整个仪式一个小时就完成了，然后我们连哄带骗把阿玲带到曼云天另盖在临湖的木楞房，曼云天说这样可以让阿玲每天都看着很美的景色，也许对她的恢复会起到帮助。
曼云天的这座新房和我们昨天看的坡地那幢小木楞房遥相而望，我这才明白昨天曼清说“以后还能看着阿玲”那句话的含义。
晚上曼清向她母亲说了我们明天就回昆山，说那还有事忙。她母亲把我喊到身边，郑重地握着曼清的手，然后放到我手上，眼眶红着说了句话。我知道，她这是把曼清交给我了，让我好好照顾曼清，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将不久于人世。想到这我哭了，抽泣地点着头，让她放心，说我一定会照顾好曼清，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八十三、　恋爱物语（1）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曼清的梦想是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饰品店。在我看来，梦想是深藏在人内心深处的渴望，是成就事业的原动力，它可以激发人生命的全部潜能，创造出无法想象的人生奇迹——我想没有谁会比我更期待着奇迹的出现，我甚至天真地认为只要曼清为了梦想去努力、去拼搏，病魔就会望而却步，我们就可以像其他情侣那样过上正常的生活，所以回到昆山后我向刘宏交接了手上的工作，一门心思地帮着曼清忙活着开店的事。
店面是曼清早就选好的，就在昆山最繁华的步行街对面，面积不大，也就三、四十个平方左右。虽然这家店被盘下之前就是经营饰品的，店内的装修风格还不算陈旧，可曼清坚持以丽江古城那种风格重新把店外装修了一番，说这些都是她早就盘算好了的，而且她坚信这种装修风格肯定会吸引路人的关注。至于内部装修，曼清听取了我的意见，用来摆放饰品的柜台全用青砖铺底，绸布包边，再打上崭亮的射灯，四周的墙壁上挂些我们从丽江四方街买的特色摆件，靠角落的一边摆上个小玻璃圆桌，配上几张欧风的椅子，整体感觉古朴不失现代，我们把商量好的样子让装饰公司出了个效果图，还挺像那么回事。
关于这家店应该起什么名，我和曼清反复斟酌，最后这名还是曼清给定的，就叫“恋爱物语”，我觉得这名挺贴切，既符合我们店的经营宗旨而且还挺有内涵的。
在装修期间我和曼清联系了早就有过合作意向的一些饰品公司，让他们从网上传了一些新品图片，我们从中选了一些；还有些货是去上海看望干妈的时候，从到一个俱乐部会员的店里顺带“淘”来的，加上我们在丽江买的那些还有之前店里的存货，店里的货在质量上和数量上都没了问题，最后的问题便是人员。
我们这种地段的营业时间应该是早上9：00…晚上10：30，目前除我、曼清和一个之前店里的女孩之外，我们最少还要招收三个女孩，这样可以保证每天三个上班，另外一人轮休。
我在网上发了帖子，陆陆续续倒也来了不少应聘的，可勉强只留下五个，试用三天后就只有一个合适的，我这才觉得要找一个符合我要求的营业员不好找。
卖饰品这东西，每个营业员都应该像是个模特，佩带点符合自己的饰品，这样才能让进来的情侣有种想买的欲望，所以这就对女孩的相貌身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