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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情人(全文)-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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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妈坐下,望着对方,又高兴起来,让她吃水果。
“不了……”李亚男说:“本来要给你买些荔枝的,可那东西虽然营养价值高,可是吃了上火,所以……”
“你心真细,想的真周到……”
“大妈,你儿子没来?”
“怎么能不来?天天在这儿。这不,把饭送来,刚走。”
“有这样一个好儿子,真是你老的福气呀!”李亚男从包里拿出一张报纸,给韩大妈看,说道:“大妈你看,他上报了!”
韩大妈一推,说道:“我一见这些就心烦,我不看,征来征去,尽是胡喜编的瞎话,一次也没成功!不看不看……”
“哈哈哈哈……大妈,你想哪儿去了?不是征婚广告!”
“那是什么?”
李亚男指着报纸,兴奋地说:“你看呀,是他助人为乐,帮我公司抢修用水设备,又帮我们抢运货物,为我公司挽回了四五十万的损失啊!我这是专门请记者给写的。你看,你快看……”
“是吗,他干了那么大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韩大妈拿过报纸,从枕头下摸出花镜,戴上后,边看边说:“写的还真不少呀!”
李亚男说:“你有这样的儿子,真该自豪。”
韩大妈放下报纸,激动地一把拉住李亚男的手道:“你要是不怨他,我给说说,你们接着谈……”
李亚男听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低下头,小声问道:“他愿意吗?”
韩大妈忙不迭道:“愿意,愿意!”
李亚男说:“大妈,谢谢你。其实,我跟他,也包括和你,都是误会太多,根本就没有认真谈过一次话。”
“是啊是啊。你别走,下午他来送饭,我就让他好好跟你谈。”
李亚男将筷子为韩大妈递上道:“饭要凉了。”
韩大妈乐呵呵地说:“不急不急。”
“大妈,瞧你这样儿……就是谈,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这样吧,你让他到我家去,我会善待他的。”说完,就往外走。
“哦哦……”韩大妈还想挽留她:“你再歇会儿,咱娘儿俩投脾气,再唠唠。”
李亚男朝韩大妈笑道:“不瞒你说,保姆至今还没找到呢!家里乱,要欢迎贵客,就得回去准备准备……”
“那你赶紧回吧。”韩大妈笑道:“咱可真有缘,转了一大圈,如今又转回你那儿喽!”
9
前院里,恢复了健康的王大爷,十分关心韩大妈的病情,向文秀问这问那,还对文秀说:“要不然你替我给她送点东西?”
文秀想打趣他,但笑了一半,立马停住。
王大爷问道:“你又做什么鬼?怎么笑着笑着就不笑了?”
文秀说:“我是怕你老人家又昏过去——人命关天啊!真想不到,老头老太太一旦那个了,还非得死去活来不可呢……”
王大爷一愣,举起胳膊就嚷:“死丫头,没一句正经好话,你又招打呀!”
文秀叫着:“王大爷,我再也不敢了!”做了个鬼脸,向自己家逃去。
当天晚上,文秀见母亲又在抹着泪擦拭新买的家具,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一把夺过抹布,说道:“一会儿说回,一会儿又说滞留香港,搞得让人心烦。”
文秀妈吃了一惊,说道:“死丫头,怎么说的话?他是你父亲,他这次回来,并不是要见我,主要是放心不下你!”
“他又没有养过我!”文秀说:“妈,他回来就回来吧,你别回回唠叨到半夜,人家还睡不睡?”
文秀妈擦着泪说:“说你不懂事,你就不懂事!你爸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你,你这坏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文秀说:“我生来就这样儿。再说,憨哥才是他的孩子,我脾气好不好,碍他什么事!”
文秀妈听后一怔,说道:“可我那年,把你的照片寄给了他,他只知道他在大陆的骨肉是个女儿。你可不能……”
“我不管,他回来后我就告诉他,免得人家说我想巴着一个海外大款爷。”
文秀妈眼睛瞪得老大,叫道:“那不行!他在信上说想你,咱可不能让他伤心。妈再嘱咐你一句,他回来之后,你可什么都别说呀!”
文秀吃惊地望着母亲,实在搞不清楚她心里怎么想的。
……
入夜之后,憨哥又照顾着母亲吃晚餐,先说了居委会的情况,又说了单位迎奥运知识竞赛的情况,韩大妈根本不听这些,打断他的话说:“那个李经理,叫李卫玉的,你去她家了吗?”
憨哥问道:“谁叫李卫玉?”
“啊,瞧我,她叫李亚男。”
“我没去。”
韩大妈生了气,放下筷子道:“这么好的事儿,为什么不去?”
“妈呀,人家是大款,又有公司,还有高级汽车,我觉得我俩根本不是一个道上生活的人!”
“人家对你可是有情有义啊!”
“那只是感谢我罢了。”
“报纸看了吗?”
“看了。”憨哥想了想,认真地说道:“妈,你想想看,咱是个胡同百姓家庭,我又是个没什么能耐的普通司机。人家怎么可能真正看上咱呢?”
韩大妈仔细琢磨了一番,说道:“那倒也是的。”
大众情人 第十一部分
这个名字是不错,但最好别让外人叫。
1
不几天,韩大妈出院回来,张主任、陈大妈、李大妈等老太太们和胡喜以及小朱子全都来了,大家问长问短,热闹非凡。憨哥忙着接待客人,而韩大妈却向四处张望。人们都诧异地问:“你望什么?”她不好意思地把话打开,说道:“都来了呀!”一会儿又望,自语道:“他怎么没来?”
胡喜耳朵尖,问道:“大妈,‘他’是谁?”
韩大妈赶忙说:“甭打听!院里来这么多客人,忙你的吧!”
这时,王大爷站在院儿门口,听着里面的笑声,想进又不好意思进,不知如何是好,最终还是转头回去。
正巧文秀来了,说道:“你在磨蹭什么呢?怎么不进去?”
王大爷支支吾吾答道:“你韩大妈她刚出院,要好好休息,别再惹出什么事来,受了惊吓可就全完了。”
文秀笑起来,非要推他进去;他就是不进,文秀故伎重演,冲院儿大喊起来:“大妈——王大爷来看你了。”
韩大妈一听,第一个跑出来迎接。俩人见面,都不知所措。
“嘿嘿……出院了?”
“嘿嘿……出院了!”
文秀扑哧一笑,想想不敢造次,立马收敛起来,拉了一把韩大妈,提醒她道:“还不快请王大爷进院儿呀!”
韩大妈这才缓过神来,说道:“老王头,你请你请……大家都快请啊……”
王大爷也鹦鹉学舌地反复重复着:“你请你请……你请你请……”
张主任、陈大妈等人跟着出来,看着俩人这样子,全都开怀大笑。
当天晚上,文秀妈为自己打扮了一番,觉得不丢自己的份儿,又收拾好水果、罐头之类,正要出去,就有人敲起了门,“谁呀?”开门一看,见是韩大妈来了,同样精心地做过打扮,而且穿着崭新的衣服。文秀妈有些吃惊,因为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踏过自己这个门。慌乱片刻,说道:“你出院了——我刚准备好东西,这就正要去看你呢,快请坐吧。”
韩大妈点了点头,说道:“我是专门来跟你谈事儿的。”望了望屋子道:“不错,真不错,全都重新弄了。”
文秀妈说:“坐吧,我也是想找个没人的时间,要跟你单独谈谈文秀爸的事。”
韩大妈坐下后,说道:“我全听说了。他这就回来,不管怎么说,别让他这当年伤心出走的人,再伤一次心。”
“谁说不是呀?”
“我给居委会张主任他们都说过了,小韩子和文秀当年抱错的事,让他们先别声张,他要认女儿,就让他认文秀……”韩大妈边说边掏出几封很旧的信。
文秀妈眼睛瞪得老大:“信?”
韩大妈说:“你怀疑的对。这些年,他是通过他从前一个老同学给我捎过信的,可我一封也没回他。这些,现在全都交给你吧。”
文秀妈推道:“不不……我不要……”
“你看看吧。”
“不,我不看……”文秀妈抹起泪来:“我知道,当年我出卖了他,他恨我……而你却在危急关头救了他,他爱的是你……”
韩大妈说:“不!他在海外有了家室,他捎信来,只是感谢我的。再说,你寄去的文秀照片,他看后很激动,说是看在孩子的分上,也一定要来看你——他心里这么多年还装着你。”
文秀妈说:“他的心里,哪里是装着我,那是恨我!”
“有什么恨的?”韩大妈说:“那都是几十年以前的旧账了!你放心,他回来,我给做工作,让你们夫妻破镜重圆。”
“那你……我知道他喜欢过你……”
“我说过,他那是感恩,我早有喜欢的人了。”
“你喜欢谁?”
韩大妈有点不好意思了,抿了抿嘴,还是说了出来:“用不着瞒你,我中意你院儿的老王头。”
“哦……”文秀妈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他这么多年老是念叨你。”
韩大妈说:“老王头是个大好人呀!前些年,本来可以把话挑明的,只是儿子在外当兵,一当就是十来年,所以,复员回来以后,我急着把儿子的事办了,也好腾出心思来,考虑自个的事儿!”
文秀妈认真望着她道:“真看不出,你比我活得有意思呀!我这些年之所以不改嫁,是因为一直欠他什么似的……”
韩大妈说:“那可真不必要。”
文秀妈又抹起泪来,呜咽着说道:“没办法呀……谁叫我当年做错了事……我只能用自己的一生来弥补啊……这也许就是我的命吧……”
韩大妈拍了一下她的手,说道:“千万别这么想。你是个好人,正好,他海外的妻子亡故,这回我来当媒人,让你们了却这一生的恩怨……”
文秀妈抬头望着她,脑中想起了这么多年来,自己对人家办的那一桩桩一件件毫无道理的事情,感激地说道:“好姐姐,那就谢谢你啊!”
2
嘉年华游乐园是都市激情迸发之地,更是年轻人寻求刺激之地。一对对俊男靓女,兴致勃勃地来这儿游玩。尖叫声,欢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文秀觉得莫名其妙,因为憨哥第一次舍得烧钱,请她来这现代化的地方游玩。俩人快乐地坐了一次“过山车”,和其他人一样,惊得魂不附体,大叫大笑。
下来后,文秀兴奋地指着又一趟呼啸而过的车厢嚷道:“你看你看,人家每一排都是互相抱着的……刚才我真的挺怕,你咋不护着我一点?”
憨哥说:“我护了呀!”
文秀望望自己的双肩膀,望望自己的胸脯,说道:“是吗?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说说,是咋护的?”
“嘿嘿……”憨哥想做个当时的动作,又做不出来,笑道:“我忘了!嘿嘿……”
文秀说:“你呀!我知道你一点也不憨,心里尽装着事儿,绝不可能专门请我来玩儿的——说吧,啥要紧事儿?”
“嘿嘿……你真聪明。”
“我是一个真正的‘憨妹’呢!哈哈哈哈……”
憨哥问道:“怎么这样说?”
文秀头一歪,说道:“人家不是叫你‘憨哥’吗?那叫我‘憨妹’有什么不好?”
“那……”憨哥说:“这个名字是不错,但最好别让外人叫。”
“就你一人叫?”
“我也不叫。”憨哥想了想道:“文秀,我约你来,是想告诉你,我想了很久,这次你爸从海外归来,咱不要提当年抱错那事,装什么都不知道,你看行吗?”
文秀说:“让我装憨呀——就跟你似的?”
憨哥说:“不用装,我本来就憨嘛!”
“你这是外憨内聪呀!别人看不出,我还看不出吗?我听你的!”文秀指着前面叫道:“瞧,那边多好玩,咱到那边去……”
憨哥看看手表,为难地道:“我还要去接金教授呢,都约好的,不能迟到。文秀,既然来了,你看人家多开心,你自己今天好好玩玩,好好开心!”边说边离开这儿。
文秀独自骂道:“我一个人玩什么?开心!”
胡喜和小朱子,也在嘉年华游玩,他们看完全景电影,视觉受到极大的冲击,从放映厅出来,不住地揉眼睛。
胡喜说:“光看有啥用,来到这里就是要互动,要参与,咱去坐过山车吧,那才叫刺激!”
小朱子说:“我可害怕死了!”
胡喜拉着她的手说:“一个人是没法玩的——有护花使者在你身边,你用不着怕的!走啊!我胡喜是谁,男子汉大丈夫,保护女朋友是我的天职。”
小朱子说:“我不去,上次你就使坏,乘机死搂住人家亲,把我整的气都喘不过来。”
胡喜说:“那是我爱你呀!”
小朱子刚想说什么,就望着前方叫起来:“那不是文秀吗?”
胡喜也抬头瞅着说:“是文秀,她怎么一个人来玩?”
小朱子说:“瞧,她这是要出园呀!怪孤单的,咱们快去追吧,今儿我一定把憨哥介绍给她。”
“不用试——没用!”
小朱子又叫起来:“你看你看,她好像跟谁生了气。”
文秀望着成双成对的欢乐男女,似乎对自己产生了极大的刺激,不由加快了脚步,小朱子和胡喜追了几步也没追上。
3
文秀妈听了韩大妈那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心灵受到了很大震撼,深深感激这位老冤家,边收拾房子边说着:“老文回来,如果她能够替我说些好话,如果她能够撮合我和老文,这可是太好了……”
门开了,小朱子一进来就说:“大妈,你忙着呢,文秀爸快回来了吧!”
文秀妈收回神来,说道:“是小朱子,你可是稀客呀。快请坐——文秀爸呀,是快了,是快了,说不定今天就到呢,我这右眼老是跳。”
小朱子笑道:“人都说,左眼跳是灾,右眼跳是福,大妈,你有福呀!”
“啥福不福的?”文秀妈想了想说:“胡喜这孩子不错吧?嘴又甜,心又巧,脑子又特灵,办事又麻利……”
小朱子打断她的话说:“大妈,我想问问文秀姐的亲事……”
文秀妈一听,很得意地拿出文秀征婚的报纸,说道:“你可别以为胡喜被你抢了去,我文秀没人要了,这多着呢,多着呢,都排成长队了。”
小朱子抢白道:“大妈,你咋这样说话?她想要,我再把胡喜还给他,什么抢不抢呀,听着怪别扭的!”
文秀妈感到嘴巴突兀了,忙道:“小朱子,我不是那意思。”又指报纸道:“你看看吧,这上面所有的征婚者,没一个有文秀条件好的!”
小朱子说道:“我是想给她介绍……”
“介绍什么?”文秀妈一挥手,看也不看她,说道:“不是跟你吹呀,文秀那小本本上全都记下了,近期就有二十八位应征男士——这几天还没顾得上去查,可能五十个都打不住。你呀,就甭想说什么了。”
小朱子的话,被堵了回去。
文秀妈让她坐下,递香蕉给她吃,接着说道:“小朱子,说实话,胡喜那小子,我是真看上了……瞧瞧,这沙发,这桌子,全是他陪我去选的,很有艺术眼光呢,谁来了都说好。对啦,这不,他给文秀送的玉佩,”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玉佩给小朱子看,说道:“你瞧,多好看,还有花纹呢!说是古董,从前是宫里贵妃娘娘们戴的……”
小朱子拿过来看了看,说道:“别听他瞎吹,八成是在潘家园低价买来的。”
“是吗?”
“他那一套,我还不清楚?”
文秀妈眼睛瞪得老大:“这么说,这玩意儿不值钱?”
小朱子想了想,认定一个新主意,说道:“大妈,这样吧,我同事他爸是这方面的专家,在电视台做鉴宝节目,都请他去当评委呢——让我拿去鉴定一下,好不好?”
“也好也好……”文秀妈就将它交给了小朱子。
一回到后院,在布置精美的新房里,小朱子双手叉腰,杏眼圆睁,指着胡喜,厉声命令道:“跪下!”
胡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赔笑道:“我没犯错误呀!大白天的,跪什么劲儿?”又指着梳妆台说:“我正在安装它呢,这是仿康熙爷的,整个北京城独一份呢!嘿嘿……”
小朱子根本不听他说什么,将门扣死,从门后拿出搓衣板,“咣”地扔在地上,说道:“跪在上面去!”
胡喜不解地问道:“我……我怎么了?”
小朱子别过脸去,说道:“别给我嬉皮笑脸!我有证据在手,不跪可以,咱这就各走各的道。”
胡喜急忙拉住她,带着哭腔说道:“我跪——我跪还不行?”立马跪在了搓衣板上,咧咧嘴道:“哎哟,膝盖疼死了……”
“不行不行,”小朱子不依不饶地说:“按照咱定下的规矩,必须光着腿跪。”
胡喜没办法,说着“我这是怎么了?”只好卷起裤管,跪了下去,大汗淋漓,痛得直咧嘴。
小朱子说:“你还犯了第九条,要按规定掌脸的。”
胡喜不从,说道:“啥事呀?你不说,我就不掌!”
小朱子背上小包,转身便要去开门,说道:“别拦我,咱俩吹了。”
胡喜跪着扑过去,赶紧拉住她求道:“我的姑奶奶——我的好夫人,我掌还不行吗?我掌,我这就掌给你看……”于是,他端端儿跪好,左一下,右一下,很有节奏地掴起了自己的耳光。
韩大妈端一盆青菜,走出自家门儿,来到水龙头前清洗,听见胡喜屋里“叭叭叭”地响个不停,驻足问道:“猴精,你们俩人在干什么?”
胡喜一惊,灵机一动,高声冲院里答道:“大妈,你洗菜吧?我和小朱子正打板唱京戏呢!”
小朱子瞪了他一眼,小声道:“接着掌脸,不能停!”
胡喜“哦”了一声,又高声喊了一嗓子:“大妈,你听好吧!”掴脸的声音更是响亮,更有节奏。
韩大妈等了一会儿,说道:“哎,猴精,怎么只听见打板,不听你们唱呀?我耳朵背,近点听——你们也大点声儿呀!”
胡喜生怕韩大妈进屋,看见这一切,小声说道:“这如何是好?大妈要进来呀……”捋顺头发,就想起身。
小朱子瞪了他一眼,小声道:“接着,接着,不许停下来!”
胡喜只好又老老实实跪下去。
院儿里,传来了韩大妈的声音:“猴精,你们唱的是哪出戏呀?是《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是《花为媒》?”
胡喜抻着脖子答道:“哦哦,唱的是——是《窦娥冤》呀!”
“这戏不错!”韩大妈似乎来到了窗前,她又说话了:“唱窦娥呀,大点声唱……”
胡喜只好咽了咽口水,放声唱道:
窦娥我年纪轻轻死了官人,
蔡婆婆却引来张驴儿这歹神!
小朱子见他唱得有板有眼,捂嘴笑笑,小声止住他道:“别唱了!”
胡喜却继续打着脸唱道:
天也冤啊地也冤,
我比那窦娥还冤!
……
小朱子一跺脚,小声骂道:“唱的是什么?还学会自己编词了——好一个比窦娥还冤!”拿起盆儿,咣啷一声,扣在胡喜脑袋上。
“还有锣呐!”韩大妈洗好菜,乐呵呵端回家去,边走边说:“这猴精,真有两下子!”听了听又笑道:“唱得有板有眼……嘿嘿……”
屋里的胡喜,早已经撑不住了,苦苦求道:“好夫人,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坚持不了了,你饶了我吧,快给我个说法吧!”
“我叫你喊冤!”小朱子拿出那块玉佩,问道:“看看,说什么窦娥不窦娥,还冤吗?这是怎么回事?”
胡喜一看,这才明白过来,笑着要从地上爬起来。
“不行不行,”小朱子嚷道:“按咱俩婚约第六条,你必须在搓板上说清楚之后,才能起来。”
胡喜无奈,只好跪着解释道:“这是我在旧货摊上淘来的,那年我想讨文秀欢心,就说是古董,送给了她。”
“哪一年?”
“去年年初吧!”
小朱子一听,这才释然了,笑着上前,要扶他起来,柔声柔气说道:“快起来,你过去咋没说过?腿痛了?快起来……快……”
此时的胡喜,起了一半,屈着膝盖道:“哎哟——腿要断了……哎哟——这哪是我的脸呀,分明是个肿胀的猪尿泡……哎哟……”
小朱子愈加殷勤地扶持他,红着脸说道:“快上床躺一会儿,你不是说这康熙的床,只要躺上去,就能赛过活神仙吗?”
忽然,胡喜眼珠一转,又重新跪了下去,侧面冲墙,牛了起来,说道:“你犯了咱那婚约第三条,叫做‘无端猜忌,伤害感情’——也得跪着掌脸!”
“我……我还以为这玩意儿是你最近送的呢!嘿嘿……”小朱子嚅嚅说道:“你快起来,咱轮流执政……我来跪,我来跪……”又拉了胡喜一把。
“别介别介……”胡喜嗖地一声从搓板上弹起来,扶住小朱子道:“你是金枝玉叶,哪能干这事?咱家的刑具,就是给我一人预备的呀,你要跪,我立马就死在你面前!”
俩人正忙做一团,院里,韩大妈听戏听上了瘾,又出来晾被子。她催促道:“唱啊,咋不唱了?”
小朱子高声答道:“唱——唱着呢!”捂嘴吃吃地笑起来,把那康熙床也摇晃得“吱吱呀呀”响个不停。
“还拉胡琴呀?”韩大妈乐呵呵地听着,说道:“猴精拉不出调儿,快罢手吧,赶明儿让老王头来给你们伴奏。说实在的,小朱子唱评剧,才够味儿!”
屋里的小朱子,无可奈何地唱起了评戏《刘巧儿》:
巧儿我自幼儿许配赵家,
柱儿我不认识,怎能嫁他。
胡喜用筷子在桌子上击打着鼓点,发出像刚才掌脸相似的声响,并笑呵呵的望着小朱子,欢乐地做着刘巧儿的动作,在屋中央且歌且舞:
塘里的青蛙呱呱呱地叫呀,
树上的鸟儿也叽叽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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