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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主母(全) 书瑾-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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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对方承认了,季愉与叔碧立马叩头:“王姬。”
阿朱却是立刻把手指头贴紧唇嘘一声,道:“我身份在公宫为秘密。”
叔碧抬起头,问询道:“王姬为何隐藏身份到公宫来?”
阿朱转过头,径直对着季愉,嘴角的笑容灿烂如花:“我是为了来见斓贵女一面,不然不会甘心。”
叔碧听这话,愈是疑惑了。季愉的眼皮不由地跳了一跳。
“汝可知,我喜欢公良先生。”阿朱曼曼地说。
这句话足以让叔碧一下跳了起来,用双手捂住嘴巴,怕一旦说出不合适的话,季愉会立即遭殃。
季愉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抬起脸朝阿朱说:“王姬可知,我信任先生。”
阿朱脸色蓦地一变,举起袖子捂住半边脸,呵呵笑了两声:“汝胆子大,明知我为王姬,仍敢直言与我争夫。”
“不。我以为你我今日之事,也瞒不过先生。”季愉颇有深意地说。
那是的。阿朱若像自己口中说的这么喜欢公良,会不知道公良的品行吗?阿朱一下脸部挣扭,不知是不是在怀恨起自己了。
季愉在这件事上当然是不可能让步的,无论对方是什么女人,哪怕是王姬荟姬之类。不过,她也不可能因为阿朱这个表态,就心里头一点事儿都没有。她是信任公良说要娶她为妻,但是,公良是不是纳媵妾,要接受几个媵妾,她从未听他提起。若王姬一旦愿意委屈自己呢?一如那个始终存在她心里像根刺的伯怡一样。
一世一双人,哪怕是亲密如乐离大夫与乐芊夫人也不能办到,何况贵为王公的公良。这个现实她必须慢慢接受才成。想到此处,季愉心里实在郁闷,如屋外的秋瑟,凉拨凉拨的。
阿朱听见季愉溢出了一丝气息,不由多看了季愉两眼。几日相处下来,再经过今夜短兵接触般的对话,她能感受到季愉的厉害。她便想,怪不得,那个厉害的仲兰也如此戒备这个女子。然而,对于公良她真是很喜欢的。可惜周满放过话说:若不能做妻,她身为王姬是不可委屈自己。而且他一点也不想她嫁给公良。周满此话却是为她着想的,道是嫁给公良她会辛苦。
“为何?”为此,她追问过阿兄。
周满说:“公良病弱,你需照顾他。”
“我愿意。”
“若他两三年便离你先去,你下半生如何是好?”周满指道,“不要把心交付一个病弱之人,于你自己无益。”
连周满都这么说了,公良真是命不久矣之人。她心有戚戚然,在爱还是不爱之间便是屡次挣扎,连向周满要求让公良提亲都不敢下决定。以至于突然闻公良要娶亲,她心里一动,是哪个女子如此愚昧?
“汝可知先生之病?”阿朱有意地问。
季愉自然知道公良体弱之事,而且是治不好的病。她点下头。
阿朱释怀了:季愉或许是个聪明之人,但在这个事上,与双眼瞎了的伯怡一样盲目。
“先生若有一日改变主意,或许我也会改变主意。”阿朱仍是以为这个事应是她拒绝公良,才能让公良对得起她,因此向季愉表明态度。
季愉也很想知道公良如何处理这个事,并不打算掺合。
阿朱满意之时,答应道:“典礼之事,尽管交予我。”
隔日,因着典礼筹备接近尾声,大学里派了牛车过来,预备接几名在典礼上表演的贵女到大学里排练。
荟姬已在昨日,坐着自己的车带上仲兰等人先赶赴大学了。这一回,阿朱带上了季愉与叔碧。没想到的是,韩姬也跟来。阿朱便和叔碧一辆车,季愉与韩姬同坐一辆。阿朱的车先行出发,季愉坐的这辆车子,慢吞吞地行走。
在隗静宅邸,季愉与韩姬已有一次不太愉快的会面。入了公宫后,此是她们两人第一次会面。虽然两人在外挂了母女之名,但韩姬在公宫内称不想被人说她徇私,有意与女儿保持距离,用这种说法合理地解释了在公宫内她并不与季愉见面。至于隗诚,每日依照韩姬当时的命令,到她屋里拜访,也仅是搭一下脉,深意地瞅她一眼便退去。她总以为,他是有话与她说的,就不知是什么话。
听车轮子轧着小碎石咯吱咯吱的声音,季愉知道车子并不走大道,而是拐了小径,以求拖延到大学这段路上的时间。
韩姬坐在她对面,盘腿,两手搭于大腿,闭着眼,面容纹丝不动。
季愉略一思量,道:“夫人可是有话与我说?”
“进大学之前,有一事你必须知道。”韩姬仍闭着眼说,好像是不忍得看她的样子,“我听隗诚言,有人欲谋害贵女仲兰。今你要入大学,或许那人便在大学里,因而必须告知于你。我以为,此事是冲着你来而非仲兰。”
“我不明。”季愉说,那些人明显是用乐声引仲兰到暗处谋害,与她无关。
“信申君认了仲兰为阿妹,非信申君本意。”韩姬嘴角抽搐般动动,“固然我和隗诚不喜欢你某些举动,然信申君认可了你。”
“夫人此话究竟何意?”提到了信申,季愉不由声音有点儿急切。
“信申君阿妹字斓。此事唯有信申君知,子墨大人知,且有公良先生不知从何得知。”
季愉心窝口被猛地挨了一下,随车摇晃,头晕目眩。她的手刚扶住车楞,车夫吆喝一声,牛车刹住了轮子,像是前面有什么挡住了路一般。
风鼓起帷幔,一人跳上了牛车。秋寒中他的声音依然如三月春风温煦:“夫人,让我与她谈。”
原来,他是早就认出她了,却比她还会演戏。季愉不知自己该不该苦笑。但如今,她还真是不知道以什么面容来对待他。始终,他对于她,是与众不同的。
“阿斓。”信申唤道。
季愉缓慢转过头,对着他那张亲切的笑脸,什么讨厌的情绪都抛到脑后去了。
“公良有意为你取名斓,想必是从乐芊夫人口里听说了你非吕姬亲生。然而,此事未有证据。再言,他此举无非是逼我。”
“逼你?”季愉本是对着他想笑起来的嘴角平复了下去。
“我已对你说过,他此人心怀鬼胎,娶你为另有所图。”信申重申那一次在路室与她交谈的话,面容比那时更为严肃。
这个事早在他与她说的时候,她有想过。问题是他不挑明,她也就无从考虑起。季愉借他的话一说:“我是否为吕姬亲生,此事并无证据。”
“我虽未找到姜虞。然,我已得知姜虞从何处来。”信申说到此,双目垂下,似乎在掩盖眼底的流光,“姜虞来自于宋国。”
季愉听到此,感觉答案已经快破茧而出,就差一句话,便是直直地望着他等着他。
“阿斓非我同父同母阿妹,乃子墨同父同母阿姊。”
一阵厉风刮过,摇晃着一切的样子。两侧的枝丫剧烈摆动,嚓嚓嚓,季愉感觉自己的心也在嚓嚓嚓,十分的不安。
“你以为,我是阿斓?”过了好一阵,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说。
“你从未疑心过仲兰乃冒你之名?”信申对她这时发出的疑问似乎感到不可思议,
“信申君,此事若为真,不,此事太匪夷所思——”季愉语无伦次的,倒不是因为太过惊讶,如他所说的,她是有想过仲兰为冒充了自己。但是,信申突然揭露的另一个秘密让她心里忽然恐惧起来。她恐惧的原因是——公良。
为此,信申从她脸上掠过的迷离是看出来了,一丝不安在他眼底闪过。他一步上前两只手握住她肩膀,摇头道:“不要以为他是真心。”
“他,他连王姬都不娶——”季愉道出,自己都不明白这句话为什么这么顺口就溜出了嘴。
“天子不会让他娶王姬!他也别想娶你!”信申认真地对着她眼睛说。
她看着他两眼灼目的光,问道:“为何?”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待公良?她清楚的,公良或许有些“坏”,但不是他们想的那般坏。
“他非你所想。何况,他娶你意图已是明显——”信申不耐其烦地重申。
“若你是如此想法,我不认亲。”
不止是信申,还有韩姬,两个人都瞠目瞪着她。
季愉把手摸到胸口,感觉里边的心跳因这句话慢慢地安定了下来。她对他们平静地说:“此事非我失去理智,而是汝等过于偏执。”
67相执
一名武士走近车,在帷幔外低声道:“信申君,时辰不早了。”
信申抓着季愉肩膀的手指头没有松开,垂着脸。韩姬仍如木板一样的表情,与他说道:“信申君,此事待日再议。况且,她
是,或
是不
是,今无证据。”
“我信她
是。”信申低沉有力地说道。
是,她若想为叔碧遮瑕,能逃得过姬舞一双灵敏的耳朵吗?
“她与从母、与伯露一样。此事欺骗不了我,也欺瞒不了你。”信申对着她,也
是一脸倔强。
“她与先后不同。为了齐人情愿放弃宋国,她与先后至死为宋国有何相同?!”韩姬大怒道,由于怒气她的手掌拍在车上铺设的蒲席。
席四角一震,底下尘埃扬起一层,车板咯吱咯吱地响。
季愉手指头捉住了车楞,心里暗道:这女人,力气竟然这么大。听他们如此一说,韩姬
是为宋国服务的人了,隗静与隗诚呢?韩姬敢于正面与信申对抗,莫非除了
是隗静的
夫人与公宫女师,她另有不低的身份。
对着怒火冲天的韩姬,信申有自己的考虑:“如今宋国朝内动荡,天子派遣使臣不能安抚。吾等当务之急,乃保住先王遗子子墨大人登基。宋国朝中大臣必会刁难子墨年少,若子墨有长辈扶持登基,必定不同。”
“因此当吾等得到消息,将一线希望寄托在宋国女公子阿斓。女公子自出生之日起,身份高贵,继承有夏商王族流传之媵器。若仍活在人世间,为子墨大人阿姊,在宗族中能辅助子墨大人。”韩姬说到这里,手指向季愉,“你以为此女能担负起此等重任?”
“你不以为她不能。否则,你不会停车让我与她说话。”信申仍
是心平气和地说。
韩姬只得一手撑在席上,露出为难的神态:“较起贵女仲兰,她办事较为周全。”
“况且你心里明白亲缘关系无法欺瞒人。”信申替她道出她不愿意说的话。
“我无法信任于她。她投靠齐国人。”在韩姬的想法里,这一点决定了季愉比仲兰还要不可靠。
季愉听到此,总算
是明白了他们争执的
是什么。无论她
是获不
是他们寻找的阿斓,俨然他们或许心里知道她
是,但她值不值得可靠,比事实她
是不
是阿斓更重要。哪怕她确实
是阿斓,然她投靠了齐国人,他们也可认仲兰为阿斓而否决掉她。对此,她却
是不会怪他们这么想的。因为阿斓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们必然必须先从政治上去考虑。为了大局,他们牺牲掉一个背叛宋国的宋国人,并不奇怪。
一时无法说服韩姬,信申有点忧愁的:“即便如此,你随她去到大学,也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我不能答应。”韩姬否决,“本
是以为,你我与她说清利害关系,她必能投明弃暗。然而,如今她
是决意为了公良背叛吾等。我以为,应
是全力保护贵女仲兰。至于她,无证无据,如她自己所言,也不能认亲。”
信申被她这话一刺,面呈沥青。他与韩姬毕竟不同,在于他与阿斓
是有血缘牵绊的,何况,在阿斓小时候他还抱过她……他咬了咬牙,说:“此事有待商酌。”
“此去大学,几乎决定生死,可能任你犹豫不决。信申君,或者你如今已为燕国公家臣,再也与我宋国生死无关。”韩姬道。
“不!”信申斩钉截铁,“先王将子墨交付与我。”
“如此,请做决意。”韩姬目瞪着他,字字吐出。
然而信申愁眉不展,长长地叹息:“先后将阿斓交托于我。我不能舍阿斓不顾,绝不能,我已失去过一次她,此次即便
是要我性命——”
季愉刹那,
是被他脸上决意的表情给撼动了。他那句叹息“即便
要我性命”,可以把她心头高筑的堤防摧毁得一干二净。回想那初次相见,他三月春风的微笑便
是住进她心里,之后他扶着她,道绝不可以对他下跪。他
是一直以来,拿她当真正的家人看待,一如她心里渴望的。
是不
是宋国人,
是不
是阿斓,她无所谓。然
是不
是他的阿妹,她有所谓。她可以辜负韩姬等人,只因她与他们像陌生人一样,但
是,她无法辜负他。他为了她做了许多许多,甚至偷偷地背着自家主公燕公,跑到了公良面前要求。
“信申君。”季愉吸了吸鼻子,学着他一向安抚她那样微笑,“之前在路室时,你说过,要我成为你阿妹,我心里便已欣喜若狂。你道中了我心事。在得知仲兰成为你阿妹时,我一直希望能成为你阿妹,不想仲兰成为你阿妹。”
信申大概也
是没想到之前执意要跟随公良的她,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真诚的话来,而且
是他期待了许久的心里话。他缓缓地转过头,目光长久地在她的眼睛里留驻。他相信,她眼里此刻泛起的羸光不似仲兰只
是感动,
是他印象里他的从母他的阿妹伯露那般的坚决。他第一次被她撼动的,就
是她为救阿采时那种全然不顾的坚决。也因此,当她说出她要跟随公良时,他心里头的畏惧前所未有。
韩姬在旁也
是怔住了。怎么气氛一转,变成了兄妹相认?之前她不
是一直不愿意承认吗?如果她真能改变主意,他们倒不用如此为难了……
季愉刚才听他们对话可不
是白听的,
是边听边绞尽脑汁,只为想一个周全之策。捉住时机,她接下来对他们屈下腰,态度十分诚恳地说:“我想明白了。或许此事
是真,我真
是为女公子阿斓。然此事实在唐突,能否请给我一些时日适应。我愿意委予汝等信任,汝等能否给予我信任。”
“为此,你愿意舍弃公良?”韩姬可不会随随便便就答应她。
季愉已有应付之策,笑答于她:“我
是不信汝等对公良轻率之词,并未说
是否跟随公良。”
明明,她之前的话
是这个意思——信申双目一眯,她嘴角的微翘明明带了狡黠。
韩姬则从她这话里仿佛能偷到了一口气,当即扶着额角说:“你早
是如此言明,吾等也不需费尽心思说服你了。”
“
是。
是。”季愉连声答应着。
若
是平日里的韩姬,恐怕没能这么快放过她。可
是,如今韩姬为与信申争执已
是相当疲惫了,到此她想快一点结束地挥挥手:“信申君,你看此事便按原先那般如此安排,可否?”
信申答道:“可以。”在这里实在耽搁太久了,事情一旦说定,他立马下车。离开前,他朝掀起帷幔送他的季愉招手:“我有一物给你。”
季愉看他很仔细地解开一个布兜,手指伸进去掏出了一样东西握在掌心里。于
是她不觉地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让他把东西放置在她掌心里头。当他把手移开,她一瞬间,
是被掌中这精致的泥塑给迷失了眼。
这粘土捏成的玩意儿,占据在她掌心上,竟
是一座微型的小城。仔细看,东西南北有四个城门,里面的街道星罗棋布。
“我知你一时无法接受,始因你在乐邑长大而非宋国。此乃宋国都城商丘。你是
在此地出生,必
是能记起。”信申向她点点头,便
是帮她把车上的帷幔垂放下来。
季愉用五指小心翼翼地包住粘土,退靠在车楞上。沿路,她
是忍不住时而挪开指缝,瞧着掌心里的小城。
韩姬也把目光射过来,幽幽地说:“信申君乃细心之人。”
“
可知商丘?”季愉本
是想从她口中询问有关商丘的情况。
韩姬对她问话
是萋萋冷冷地哼了一声:“商丘,你也知商丘?”
信申君不在场,她连面子都不用给了。
季愉心头
是被这个粘土小城给牵挂了,一时也不会与韩姬赌气。
瞧这用粘土做的小城多么庄严,一条条街道都
是有严格的布局似的,四个门还原到现实里,不知有多高大宏伟。问题
是,她对这个城——商丘,真的有记忆吗?
宋国,如果她真
是宋国人,应该对于宋国的安危与对乐邑一般,对那儿的土地,对那儿的一砖一瓦,对那儿的子民,都有着息息相通的深情。因此,如果换做公良想利用她
是对乐邑不利,她怎也不会对公良百依百顺而放弃乐邑?关键还
是,她尚未有宋国人的感情。
信申君看穿了她这点,才给了她这个。韩姬知道她这点,才对她的问话怀以鄙视。这不怪他们,更不能怪她。
车外,风萧萧,一如季愉此刻的心境。
们的车赶到大学后,便引起了多方的质疑。
阿朱已等了她们许久,开口便
是质问:“汝等迟迟方到,中途去了何处?”
韩姬恐怕也不知阿朱贵为王姬,面板板地应道:“吾等之车在半路陷入沙坑,因而耽搁了时辰。”
听韩姬说法,她们的车为了图快走小径反而遭难,才延迟到达。听起来合情合理,没有破绽,也并非不可能
在谎言。阿朱拧着月儿眉,悻悻地走开了。
叔碧跳到了季愉身边,挽起她的胳膊肘儿。疑问肯定问,但叔碧学会了季愉的脸色,知道不该问的不会主动问。阿采没有跟她们过来。应说公宫的寺人除了驾车的,都没有跟过来。这
是大学为了统一管理。韩姬只好吩咐大学里的寺人将随车带来的一些物品抬进屋内。
统管大学的大司乐官,
是给来参与典礼表演的妇人们悉心准备了一幢单独的大屋子。有两层楼,格成数个房间。看这布局与空间大小,也知道,真正受到邀请坐在贵席上观礼的贵妇,根本不需到这里受狭窄之苦。
幸好的
是,屋内干净,一般物品算
是齐全,只
是这里的寺人难召唤些。
季愉一行人四个,因韩姬为女师,另住一屋。她们三个,同住一屋。之前在公宫便
是住在一屋,倒不算为难她们。不过,当得知荟姬与仲兰因身份尊贵,被大司乐特别招待进另一幢专门辟出来的豪华住房时,阿朱脸色微暗,有那么一点儿不扯地道:“狗仗人势。”
叔碧接上话,挤挤眼:“只要您愿意,也可以。”
阿朱鼓起了腮班子,头一撇,不睬。
季愉与叔碧即可断定:王姬样子美丽,仪态装得很镇定,其实内心里还
是个骄傲的孩子。季愉从她身上,未尝不
是想起那个别扭的子墨。据信申与韩姬说法,子墨
是她亲生弟弟,比信申君更亲。若
是真,这个弟弟可真
是太“可恶”了,整天喜欢刁难她。想来想去,她
是很想要个亲切的阿兄,对于惹麻烦的阿弟,敬谢不敏。但亲缘这种事,能由她说了定?再说了,信申
是认定了她,子墨呢,
是知道这回事儿认定了她?
远在阿突居所的子墨,突然鼻子一痒,哈球,怒道:何人说我坏话?
“在想何事?”叔碧用胳膊肘儿撞撞她。
季愉收回迷失的神,帮手叠着衣物整理物件,随口应道:“
是想,会如何安排吾等?”
不多久,便有个乐师官称自己为大司乐官派来,带贵女们去看乐器。
季愉跟在乐师官身后,叔碧跟在季愉身后,长一阵短一阵地嘘气,比老太婆衰老的样子。
季愉不由小声提醒她:“典礼
是天子喜事,你为何叹息?”
季愉差点儿来个倒葱头,
是记起来了。那时候在乐宅里之所以叔碧主动亲近她,就因以为她与自己一样对乐器一窍不通。身为乐邑子弟,不会乐器会遭人扯笑。然必然有一些天生五音不全之人,则为情理可原。叔碧不
是不努力,只
是她在听音上,不能像其他子弟那样优秀,天生在音乐上有听感的残缺。而且温姬宠溺女儿,她也就不用继续勉强自己了。
“阿斓,若我不幸入罪,你可得保我出来。”叔碧扯住她袖子乞求,“不过我信你有法子保我周全。”
“因此在我提议时你竟
是不提醒我此事。”季愉恨恨地责怪她。
“我可以装病,但不能观赏盛典,多么可惜啊。”叔碧扯住她袖子不放,外带威胁:谁让你先引诱我的。
季愉拿她没有办法,只能怨怒自己与温姬一样,把她给娇惯坏了。好吧,她承认,她有意娇惯她,只因她
少有能让她放开心事的几个人之一。
“法子
是有。”季愉说,“你我一同弹一张瑟。”
“哈。”若不
是前面走着乐师官,叔碧要拍掌称快了,“此主意极好。然有一疑问,你琴艺不
是一般?”虽然季愉总掩盖着,但她早就从阿采口里得知,她这个闺蜜啊,不止会自己制作乐器,还能弹一手好琴。
“瑟不同于琴,容易掩护。”季愉答。那
是由于瑟本来就为伴奏之器,非琴可以为主律。到时候即便瑟表演,也必有他人为主演,她们鱼目混珠便行了。
她们两个在后面嘀嘀咕咕怎么让自己舒舒服服在旁观礼,不需花费气力,也不用引人注目。不知乐师官不得不在一个拐口停下脚等她们两个。她们俩捏起长摆的下裳,小碎步地跑起来。就连对着她们的乐师官也未能想到,另一条路会忽然来人。乐师官刚好只能着急地侧开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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