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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字婚中-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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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她先主动去了信,那怎么也该有封回信罢,罗依心里咯噔一下,但嘴里还是安慰罗裳,道:“兴许是有甚么事耽搁了,又兴许早就写了信,只是找不着人捎过来。”
古代公文来往,走驿站,官员或有私信,也可托驿站来往,但像他们这种平民小百姓,想要寄一封信,就只能托那顺路的人捎了,而找到顺路的人,何其之难,要不怎么说家书抵万金呢。只是赵世忠跟罗家不一样,他大小是个吏员,若是给驿站塞点银子,使点关系,想要捎一封信来,应该也不是难事。罗依想到了这点,但却怕说出来,会害得罗裳更加忧心,因此便没开口。
黑暗中,罗裳翻身睡去,罗依却是有点睡不着,翻了好几下才迷糊过去。
第二日,因为不必去沈府,罗依就想多睡一会儿,反正沈思佩由范景飞搞定,秋收一半到手,逸园也没甚么事了。但是一大早,就有范府的人来,称范家大小姐有请。
罗依猜想大概是范如妍知道了她不必去沈府的事,所以想让她按照原计划去范府帮她改衣裳。不知范如妍是因为太急着改衣裳,还是为了同沈思佩争一口气,罗依打着呵欠摇了摇头,收拾好剪刀软尺等家伙,跟着来人上了范府的车。
一进范府,罗依就感到气氛不同寻常,为数不多的几个下人,个个面色严肃,似在极力隐忍些甚么。罗依先去拜见许夫人,在门外拉着金钏先问了几句。金钏却不愿说,罗依急了:“好姐姐,你告诉我,我也好有个准备,不然万一冲撞了夫人,如何是好?”
金钏道:“我们夫人脾气好着呢,寻常人怎会冲撞到她,也只有那个……”
一句话没说完,就听见屋内有人发问:“是罗家大姑娘来了么?”
罗依听这声音陌生得很,不禁诧异地看向金钏。金钏看了屋里一眼,终于还是向罗依透露了一点半点:“其实今日请你来的,不是我们家大小姐,而是蒋姨娘。”
“蒋姨娘是谁?我认得她么?”罗依惊讶不已,赶紧在脑中搜寻有关“蒋姨娘”的一切,但一无所获,她肯定不认识这样一个人。
关于她这个疑问,金钏倒是爽快地给解释了:“蒋姨娘是我家老爷的侧室,我家大少爷和二小姐的生母。”
范家大少爷的生母?那不就是范景明的亲娘?她好像还给她做过一件衣裳,也算不得完全没交集了。只是,两人的关系也仅此而已,她有甚么必要特特地叫她来?罗依更加迷惑了。
这时屋内又催,金钏不敢再耽误,领着罗依朝里走,不过还是低声地安慰她道:“罗管事,你莫要着急,我们夫人在里面呢,她不敢拿你怎样。”
听这口气,这蒋姨娘是要兴师问罪?只是她有甚么好让她说的?罗依怀着满腹的疑惑,踏进房内。这里是许夫人的屋子,布置得十分简朴,仅一桌两椅而已,墙上的一幅画,是唯一的装饰。此时,许夫人就坐在上首右边的椅子上,左边的空着,而蒋姨娘则坐在下首的一张凳子上。
许夫人的打扮,同室内的布置一般,朴素得很,只在家常旧衣外套了一件粉色的涤棉褙子;而蒋姨娘却穿金戴银,而且令人惊讶的是,她穿的居然是一件大红的涤棉褙子,大红的这两件褙子,罗依都十分地眼熟,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些都出自于罗家裁缝铺。难道今日蒋姨娘找她来,就是为了这两件褙子?可是当初订货的人分别是范景明和范景飞,他们家只是照着订单做,就算出了甚么事,也同她没有关系罢?
因为不认识蒋姨娘,罗依给许夫人行过礼后,就停下了。许夫人先请她坐下,然后才抬起下巴,朝蒋姨娘的方向点了点,道:“这是我家蒋姨娘,大少爷的生母。”
罗依欲起身行礼,许夫人却道:“罢了,说正事罢。”
罗依觉得这样有失礼节,但却更怕得罪许夫人,权衡一番,觉得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东家的娘亲,于是就坐着没动,只是朝蒋姨娘抱歉的笑了笑。
蒋姨娘的年纪,大概同许夫人差不多,但保养得却比许夫人好太多,白嫩的脸上,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罗依也只不过是从范景明的年纪,推算出她的年龄而已。
不过她说起话来,却是一点儿也不显年轻,干脆狠辣得很:“管事?夫人这样快就把证人收归门下了?不过这世上,多得是有良心的人,你收买得了人,收买不了心。你说是不是,罗管事?”她最后一句话,是对着罗依说的,但罗依却听得稀里糊涂,完全不知如何作答。
蒋姨娘倒也不为难她,接着道:“罗管事,我今日请你来,没有别的,就是想请你作个证——范府的大少爷,我儿范景明,到阳明镇后,是不是一直租住在你家。”
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实,有甚么好证明的?罗依没有多想就点了头。
然而蒋姨娘还有问题在后头:“那罗管事,请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您家家境如何?”
罗依一愣:“糊口而已。”
蒋姨娘道:“罗管事这定是谦虚之言,不过你家房子并不多,也并不大,我儿范景明虽说是租住你家,但却并非是单独一个房间,而是同你家兄弟挤着住在一处,是不是?”
这也是事实,罗依照旧点了点头。
蒋姨娘又问了:“罗管事,我儿范景明是租客,你们是房东,既是敢把房子租给他,定是问了些详细的,不知他当时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他是为甚么会去阳明镇,又是为甚么会租住在你们家的?”
罗依本能地感觉到,此问才是关键之所在,不由得下意识地看向许夫人,见她没有阻拦的意思,这才斟酌着回答道:“这些,贵公子确实提过片言只语,好像因为是某位故人的祭日,所以才去了阳明镇。”
蒋姨娘略显失望,追问道:“既是为了祭日,那祭日过了,就该回家,为何却一直住了下去?”
范景明为甚么会在阳明镇一直住下去,原因罗依知道,他是被赶出去的,而赶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上面坐着的许夫人。所以罗依很是为难,该不该实话实说?她纠结着,给许夫人却了个眼色,然而许夫人却似看不懂似的,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好吧,是你不给我暗示的,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说谎了,毕竟这个答案,知道的并非只有她一个,若是蒋姨娘有心,去阳明镇多打听打听,就能问出来。罗依深吸一口气,道:“范大公子曾说过,他犯了错,被逐出府,所以……”
“被谁逐出府的?”蒋姨娘紧紧追问。
罗依又看了许夫人一眼,她仍是端坐不动,跟没听见似的,罗依便没了顾忌,答道:“他说是他母亲。”
“母亲,哼”蒋姨娘当即变脸,冷笑着道,“亏他还叫她一声母亲,若真是母亲,怎会赶自家儿子出门?”
“若是景飞有错,我也一样会赶他出门。”许夫人终于开口了,语气波澜不惊。
“他没错?那我们景明又有甚么错?你不过就是趁着老爷不在家,故意虐待庶子罢了”蒋姨娘暴怒之下,摔了一只茶盏,许夫人的眉头跳了一跳,眼神凌厉地扫向她,蒋姨娘毫不畏惧,迎面而上,转瞬间眼神交锋好几个回合,最后以蒋姨娘一句“甚么破茶盏,我自出银子赔你一个便是”收场。
看到这里,罗依算是彻底明白了,敢情是她们妻妾争斗,殃及了她这条池鱼。由于许夫人是范景飞的娘亲,而范景飞又是她的东家,所以罗依倒也并不埋怨自己被卷了进来,只是暗地里为许夫人担心,她虽然身为嫡母,但趁着范老爷不在家而把范景明赶出了府,说出去到底是不好听,既然如此,刚才她为甚么不给她一个眼神制止她,反而要任由她把事情的真相都讲出来呢,这不是给了蒋姨娘发难的理由么?
她正想着,蒋姨娘已是且怒且悲:“你就是偏心自己的亲生儿子,屈家大小姐之所以寻了短见,明明是因为你儿子半夜翻墙去找她,你不去罚你自己的儿子,却把我的儿子给赶出了家门,真是好狠毒的心哪”

第七十一章 打板子


“屈家大小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比我更清楚。”许夫人面若寒霜,“这些家丑,我不想在外人面前提,不说也罢。不过那些屈大小姐是因为景飞才死的话,我以后不想再听见了。要是事实真相真是如此,屈家人为何仍将他奉为上宾,反倒是极不待见景明?”
蒋姨娘哼了一声,道:“你维护自己儿子,自然是甚么对自己儿子有利就说甚么了。罢,你不让我提这个,我就不提,只是你为何要趁着老爷不在赶景明出门,这个你得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回了宣城,不好向老爷交差。”
原来她回来,是得了范老爷的指令的,怪不得敢这样嚣张,罗依明白过来。
相对蒋姨娘的盛怒,许夫人平静得很,有条不紊、慢吞吞地道:“既然是老爷有疑问,那就等老爷回来我再回他的话好了。”
蒋姨娘气道:“夫人,老爷可是急得很呢,一听说景明被赶出门,立时就病了一场,万一老爷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担待不起”
许夫人还是一副慢吞吞的模样,道:“既是老爷着急,那我就修书一封,寄给他看好了。”
“你莫要欺人太甚,今日一定得给我一个交代”蒋姨娘站起身朝前猛走几步,冲着许夫人抬起手,险些把手指头戳到了许夫人的脸上去。
许夫人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打掉她的手,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你算个甚么东西,一个妾而已,我需要给你交代么?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许夫人这一巴掌极重,蒋姨娘白嫩的手背马上红肿起来,她咬着牙,忍着痛,骂道:“我算甚么东西?我祖父曾任礼部尚书,父亲是正四品知州,倒是你,一个乡野出身的粗鄙农妇,算得了甚么东西?”
许夫人被骂,一点儿也没生气,反而笑呵呵地道:“你还好意思提自家身世,要是被你嫡母听见,又要骂你没有羞耻,非要给人做妾,丢了他们蒋家的脸了。”
蒋姨娘的脸,马上变得红一块白一块:“我是仰慕老爷才华,这才不惜自降身份,给他做妾。老爷常说,幸亏有了我,才时时有人与他吟诗作对,铺纸磨墨;似你这般的粗鄙农妇,懂得为老爷作甚么?你同他,根本一点都不配”
许夫人叹了口气,却一点儿也听不出悲伤的情绪:“你一口一个粗鄙农妇,敢问,我们家已过世的老夫人,是甚么出身?”
范家世代为农,到了范老爷这一代,才入仕为官,不然也不会娶了许夫人了。蒋姨娘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过丝毫没有收回去的意思,反正老夫人早就不在了,能拿她怎么着?
许夫人看着她,继续道:“耕读传家,耕读传家,连圣上都说过这样的话,你又有甚么好指责的?农为国之根本,这是连我这个没读过书的人都晓得的道理,你却不懂得?你这样看不起农民,是想要让御史在圣上面前参老爷一本?”
蒋姨娘极其关心范老爷的前途,闻言白了脸,不过仍是嘴硬道:“你休要危言耸听。”
许夫人笑了:“是,是我多话,我身为老爷明媒正娶的妻子,范府的当家主母,要处罚一个不听话的妾室,直接下令就是,何必与你废话这么多?”
蒋姨娘脸色突变:“你这是甚么意思?我怎么不听话了?我可是奉了老爷之命回来的,你若是要罚我,就是对老爷不敬”
许夫人质问她道:“老爷之命?是老爷命你穿这身大红回来的?是老爷命你直呼我许氏的?是老爷命你拿手指头指着我的脸的?是老爷命你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
蒋姨娘哑口无言。
许夫人再接再厉:“哪怕你狐假虎威,借了老爷的名头叫我跪下,我也不得不朝着宣城的方向跪了,可你看看你做的哪一样,是老爷会做的?明明是你自己对正室不敬而已。”
蒋姨娘急急地为自己辩解:“我是为景明抱屈,情急之下有些口不择言,并非有意为之,就算是老爷在场,也不会同我计较的。”
许夫人居然点了点头:“是,老爷不会同你计较的。”
蒋姨娘松了口气,可谁知许夫人还有话在后头:“可我会同你计较的。”
蒋姨娘不肯服软,叫嚣道:“许氏,你不要太得意想老爷在家时,你服顺得跟只猫似的,而今老爷不在,你就称了大王,为所欲为起来了你就不怕老爷回来重重地罚你?”
许夫人又笑了:“你也说了,我服顺这么些年了,受委屈也受了这么些年了,以前正是因为有老爷在家护着你,我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了下来,而今老爷不在,我还不趁此良机把场子找回来,岂不是太蠢了?”
许夫人越笑越开心,嘴角翘得老高:“本来还在恨你太聪明,居然跟着老爷去了任上,愣是让我找不着机会罚你,而今倒好,你居然自己半途回来了,你说这算不算是天赐良机?这样好的机会,我要是放过了,老天爷会不会罚我?”
蒋姨娘越听越心惊,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道:“你敢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老爷?我没动你时,也没见他放过我呀,不然屈家大小姐能成了景明的未婚妻?”许夫人说着说着,眼中迸出一丝凌厉之色来,看得打酱油的罗依颤了一颤。
蒋姨娘见许夫人决心已定,自觉插翅难逃,只得扭头朝后看去——她留在府里的有几个丫鬟婆子,从宣城又带回来几个,而范府下人这样的少,待会儿许氏若是下令打她,她如果率众抵抗,能有多大的胜算?
正想着,许夫人一声令喝:“拿板子来”
怎么不是拖出去,而是拿板子来?蒋姨娘愣了一愣。
板子是早就准备好了的,等她回过神,那条又厚又窄的板子,已经到了许夫人手里,正由她牢牢握着。
板子不是应该在某个婆子手里么,怎么在许夫人那里?蒋姨娘再一次愣住了。
而让她更为愣神的还在后头,许夫人竟命金钏搬来一条板凳,就放在了屋子中央蒋姨娘惊骇道:“你这是要作甚么?”
“作甚么?打你。”许夫人口气轻松,仿佛只不过是要去园子里给韭菜除除草似的。而她做惯了农活的人,有的是力气,举起那板子来,就跟玩儿似的,看得蒋姨娘倒抽一口冷气。
“自己趴到板凳上去,我给你留个体面。”许夫人抬起下巴,指了指板凳。
蒋姨娘却把背挺得笔直,朝外一招手,呼啦啦走进来一大群丫鬟婆子,全是她的人。
罗依看看蒋姨娘那边,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好家伙,居然足足有十个人;再看许夫人那边,除了她自己,就只有金钏了,两下一对比,真是好不寒酸。
蒋姨娘后退一步,好离自己的仆从更近些,冲许夫人嘲讽地笑道:“我会束手就擒?你倒是来拉我试试。”
她身后的丫鬟婆子,个个一副狼虎模样,仿佛只要许夫人那边的人一动手,她们就要将其生吞活剥了一般。
许夫人又笑了,杵着板子走到蒋姨娘面前,将空着的手一伸,就把蒋姨娘跟小鸡似的拎了起来。蒋姨娘吓得尖声大叫起来,众丫鬟婆子傻了眼,想上来救她,却又顾忌许夫人——她们满心以为来抓许夫人的是金钏,哪里想到会是许夫人亲自上阵呢?许夫人再怎么和蒋姨娘不对盘,也到底是府中的主子,蒋姨娘仗着得宠又有儿子,敢同她叫板,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若是也敢这么做,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她们没有这个胆子。
许夫人似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开心地冲蒋姨娘露齿笑了一笑。蒋姨娘吓得脸色惨白,骂那些丫头婆子道:“一个二个都死了么?还不赶紧把我救下来要是我有个甚么三长两短,大少爷不会饶了你们的”
是,除了蒋姨娘,还有大少爷,他可是府上的正经主子,范老爷的长子……众丫头婆子犹豫起来,有几个跃跃欲试,想要上前从许夫人手里抢人。
许夫人轻蔑地道:“别说大少爷已经被我赶出了府,就算他还在府里,你们是死是活,也还轮不到他来说话,他自己的几个丫鬟,尚且保不住呢,还顾得了你们?”
对,大少爷要她们死,只是一句话的事,但这一句话,也必须经过了当家主母同意才会生效,就算大少爷有老爷撑腰,老爷也是不会过问一个奴仆的事的,说到底,她们的命运,首先是掌握在蒋姨娘手里,其次是许夫人手里,而大少爷,还得朝后排……
这些丫鬟婆子,个个都跟人精似的,转瞬间已是心思白转,而许夫人的动作,显然比她们的脑筋更快,等她们想通关节时,蒋姨娘已是被按在板凳上了——按人的是金钏,许夫人亲自行刑。
当家主母亲自打妾室的板子?一众丫鬟婆子再次看傻了眼。而早就躲到门外,同赶来的范如妍一起偷偷朝里瞧的罗依也是惊讶不已。

第七十二章 重逢


许夫人的板子,一下一下打得干脆利落,蒋姨娘凄厉的喊叫声几乎穿透屋顶,跟着她来的十数个丫鬟婆子惊得呆若木鸡,想要上前阻拦,这念头却只敢在心里转转,根本不敢迈出一步,最后,由蒋姨娘的乳母带头,呼啦啦一片全跪下了。
而许夫人面色不改,就跟没看见似的,那又厚又窄的板子,还是一下接一下地朝蒋姨娘身上招呼。
蒋姨娘先是边哭叫边骂丫鬟婆子,待见没效果,就改为向范景明呼救,范景明的确是同她一起回了京城,但却因是已被逐出府的人,根本进不了家门,怎么来救她?蒋姨娘的哭喊声越来越低,最后近乎蚊呐般地叫了一声:“老爷……”
许夫人本来已经住了手,听见这一声,气不打一处来,又重重加上了一板。这一板子,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没抬起来,蒋姨娘就晕死过去了。
众婆子丫鬟惊地站了起来,却被许夫人凌冽的气势所压,愣是不敢上前查看,直到许夫人丢了手中的板子,这才一拥而上,哭的哭,喊的喊。
许夫人看着头疼,拍了下桌子,吼道:“想在家里治,就抬回她房里去,想回宣城,现在就走”
蒋姨娘伤得这样的重,哪还能坐马车,她的奶娘生怕她由此被赶出府,连忙招呼其他丫鬟婆子,把她给抬回去了。
许夫人舒了口气,端起茶盏喝了几口,对金钏道:“罗管事呢?可曾怠慢了人家?”
范如妍连忙拉起罗依走了进去,道:“我在外面陪着罗管事呢。”
许夫人让罗依坐,道:“让罗管事看笑话了。”
罗依还真没见过用板子打人的场景,的确有些被吓着,闻言连连摇头。
许夫人让金钏重新换了茶,上了点心,问罗依道:“不知我们家大少爷在阳明镇你家住着时,可曾说了些甚么不孝不敬的话?”
罗依连忙摇头,虽然刚才蒋姨娘很嚣张,但是范景明的确是没有在人前讲过有关许夫人的任何坏话,至少她没有听到过。
许夫人见她摇头,脸上浮上些欣慰神色,道:“幸亏他还不全像他姨娘。”说完又叹:“可惜到底不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再好与我也不亲。”
话刚说完,就见范如妍嗔道:“娘,教养嬷嬷说过,讲话不可太粗俗,还有,有些话不能当着客人的面说。”
话是不假,可她这些话,更不能当着人面说罢,罗依暗暗发笑。
许夫人指着范如妍笑道:“你还有脸提你的教养嬷嬷,来咱们家才几天,就生生被你给气跑了你母亲我乡野出身,说话从来就是如此,你要是听不惯,可以把耳朵堵上。”
范如妍撅了嘴,扭了扭身子,不做声了。
罗依忙道:“夫人这是真性情。”
许夫人大笑:“这话我爱听。”
范如妍突然道:“原来罗管事老家在阳明镇,这样说来,同我娘也算得上是半个老乡呢。”
罗依奇道:“莫非许夫人也是阳明镇人士?”
许夫人道:“我家在骆庄上,离阳明镇不远,我们赶集,就会去阳明镇。”
驼庄罗依知道,是阳明镇下面的一个村子,那许夫人和她,真算是老乡了。不过许夫人并没有表现出很热络的样子,罗依也不想给人留下攀炎附势的印象,因此也就没有把话说出口。
许夫人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对罗依道:“今日累得罗管事跑了一趟,实在过意不去,就留下吃了便饭再走罢。”
这便是送客的话了,罗依连忙起身婉拒,告辞。范如妍还要留她改衣裳,许夫人念罗依今日辛苦,命她明日再约,范如妍拗不过母亲,只得罢了。
其实罗依只不过是来看了场戏,哪里就累了,受了点惊吓倒是真的,不过别人家的是非,不便沾染太多,还是等许夫人处理好蒋姨娘的事后再来罢。她刚走出大门,就被一个人给拦住了,抬头一看,却原来是范景明。范景明神色焦急,顾不得说别的,开口就问:“罗大娘子,我姨娘如何?”
蒋姨娘再怎么着,也是他亲娘,罗依见他神色焦急,很是不忍,开口就准备把刚才许夫人屋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但却忽地想到——许夫人究竟乐不乐意这件事让范景明知道?
虽说范景明帮过她,平日里待她也不错,但而今范景飞才是她的衣食父母,全家人的生计全托付在他身上,若是得罪了他的母亲,害得全家人失业可怎么办?知恩图报和全家人的生活比起来,孰轻孰重,罗依很快做出了选择,问范景明道:“范大公子怎么不自己进去看?”
范景明神色一滞:“我使了人进去探听了,说是我姨娘被夫人打了,不知如今伤得如何,请了郎中不曾。”
罗依心想,若是把实情告诉他,他一气之下闯了府门,许夫人怪罪下来,说是因为她多嘴的缘故,怎么办?于是便扯了个谎,道:“我方才一直在大小姐房里,不知道哩,只是听说蒋姨娘被打了,我一个管事,哪敢多问。”
范景明一想也是,便不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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