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面具的舞者-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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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投票的方式进行表决么？”郑国林突然提议。
我看看他，他笑容可掬，眼睛眯成一条缝。
仿若没有听到他的提议，我环视一圈，再次微笑。
没人再提异议，会场的寂静充满诡异。
“没有什么事情，就散会吧。”我挥挥手。
开始有人站起来三三两两的离开会议室。
郑国林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我在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他冲我微笑，眼睛仍然是令人生厌的眯成一条缝。
“郑董事，一会儿可有空？”我慢吞吞的问，嘴角挂着微笑。
“唔，董事长找我有事？”他转身，表情恭敬。
“哦，有点事情需要和您谈一谈。”我毫不掩饰自己的攻击性。
他一怔，继而表情马上恢复正常，脸上仍是淡淡的微笑。
等到会议室只剩我们两个人时，他重新坐下，从容的看着我。
“董事长，我最近工作可有什么纰漏？”他单刀直入。
“郑董事，我发现了几份很有趣报表，”我从文件夹拿出几张复印件，推到郑国林的面前。
他仔细的看了看，慎重的和我说：“这些报表都是常规的，没有任何问题。”
“我知道，”我淡淡的笑，“表面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
他又认真的检查那几张报表，“我认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钱都是按时、按量到位的。”
“我们都是明白人，这么说吧，郑董事，任何人，只要不让公司铤而走险，我不会妨碍他们发财，但是我不赞成利用公司的帐户帮黑帮洗钱。”我直视郑国林的眼睛。
他若有所思的回望我，过了半晌，慢慢的说：“知道了。”然后起身匆匆离开。
吴建陪我回到办公室的路上，一直研究我给郑国林看的报表，进到办公室时，他忍不住问我：“董事长，这几张报表好像真的看不出什么问题啊！？”
我淡淡的笑：“我刚才也说了，这几张报表的确没什么问题。”
“那你怎么知道郑国林看了这几张报表之后会紧张啊？”吴建摸摸脑袋。
“我不知道啊。”我点上一支烟，慢慢的吸了一口，闭上眼睛，“他帮黑帮洗钱我也没什么确凿的证据。”
看到吴建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我，我微微一笑。
“姓舒的那边的情况你查了么？”我问吴建。
“似乎是因为这份文件，所有两派斗得厉害。”吴建递过来一沓资料。
我接过，看看标题，是一份关于规范金融市场的文件。
“这是初稿，还没有出台，能不能出台还成问题，据说两派的斗争已经白热化。”吴建在一旁简略的介绍。
我点点头，看来我的宝没有押错。
“董事长，您打算支持哪一边？”吴建轻轻的问。
“唔，姓舒的那边。”我掐灭自己的香烟。
“为什么？”吴建吃惊的看着我，“我们不是打算收购萧氏么？”
我没有作声，默默的看着窗外。
“难道是因为舒家的那位小姐？”吴建小声嘀咕。
我转身看着吴建：“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可见过我在工作上感情用事？”
吴建不语，慢慢的摇头。
“我力挺姓舒的，是因为他在这场争斗一定会赢。”我微微笑，“你明白么？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所以，不要做无谓的争斗，如果要争，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赢。”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了。”我最后这样说。
“董事长，黄小姐说今晚约了您吃饭，她现在在外面等您。”小梅进来对我说。
我点头，黄湘枝今天打电话给说她升为分公司的总经理助理，似乎很高兴。
“你几年就做过一个分公司的副总，现在换了家分公司，才做到总经理助理，就能高兴成这样？”我在车上问她。
“你知道什么，我现在的这家分公司是集团里最为厉害的一个，和原来的那个自然不能比，”看我没有接话，她继续说，“你不知道吧，连我现在的集团总裁萧宇都是兼任我这个分公司的老总哪？”
她今天穿了一身鹅黄色的洋装，头发松松的被扎成漂亮的马尾，长长的耳环在肩头扫来扫去，精心的为我打扮么？
“你猜你猜，为什么我这次能被提为助理呢？”她得意的问我。
“唔，为什么？”我微笑。
“嗯，因为我立了大功一件，知道前段时间狠查走私吧？那是我一手促成的哦，虽说也是公司的影响力，但是在政府里跑上串下可是鄙人哦。”她脸上神采飞扬，“你知道吧，那段时间的走私打击得多厉害，因为这样，我们公司的产品这几个月的销售收入狂往上飙。”
“那些走私的都是黑帮，你还去惹，”我淡淡的说。
“切～，这次我们可是打算动真格的哦。”她用手比划着。
我看着她，微微的笑，她脸一红，不再说话。
“想去吃什么？”我问。
“你喜欢吧。”她侧脸看我，脸上的红晕仍没有褪尽。
“可以去你家参观一下么？”吃完饭，她这样对我说，“都快订婚了，还没参观过。”
她知道我无法拒绝吧，我笑，点头。
“你家很整洁啊，”她一进门就这样对我说。
“你喜欢全白色的装璜？”我问。
“唔，很好啊，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家具，看起来很干净呢。”她抬头看我，“以后我们的新房也这么装修吧。”
“不会觉得看起来颜色太冷么？”我微笑。
“不会，家里有你怎么会冷。”她看着我。
我苦笑，一个连自己都没有办法温暖的人，还能够温暖别人么？
“可以四处参观一下么？”她边走边看，我默默的跟着。
“咦，你这么大的房子，平时只有你一个人？”她问我。
“唔，我其实喜欢清净。”
当她伸手想开书房门时，我阻止了她。
“这间房间不要看了。”
“为什么？”
“只是间书房，平时不怎么收拾，有点乱。”我看着她的眼睛。
她顿了顿，放下准备去开门的手，转身默默的走开。
我轻轻的叹气，紧追几步，拉住她的手：“不要这样。”我温柔的对她说。
她对我笑，突然深深的吻住我，在我怀中叹息：
“天，今天我不想回家。”
这次我没有拒绝。
…………。
她在我身下的喘息让我想起清儿，这个想法让我疯狂。
…………。
“我知道，像你这样的男人结婚前肯定或多或少的有几个女人，我不会不介意的，我不是那种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我要的只是你今后爱我，”她这样对我说。
我一根接着一根抽烟，烟雾缭绕中，看着她在我身边沉沉的睡去。听到她在睡梦中轻轻的咳嗽声，我起身穿过卧室，走到房间的另一头，坐在外飘的窗台上，看着窗外这个异常孤寂夜晚里蒙蒙的细雨，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
凌晨两点，窗外的马路对面站着一个身着宽大雨衣的人，没有月亮的雨夜，路灯微弱的光摇摇晃晃撒在这个雨衣人的身上，和我一样孤寂的灵魂么？　
雨有点越下越大，那个人没有离去的意思。
她伸手把雨衣的帽子掀开，用手拭去脸上的雨水，熟悉的动作让我的心脏好像被重重的被巨大的铁锤撞击了一下。
心口的剧痛让我的目光模糊，“真的抽太多烟了。”我捂住胸口自我解嘲。
清儿么？还是幻觉？
终于，她慢慢的转身，渐行渐远，离去的背影在我的眼里变得模糊起来，我慢慢的失去了知觉……。
朦胧中，我听见湘枝的尖叫声。
“叫救护车。”这是我意识中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