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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间化成灰烬-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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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酒吧里驻唱再作打算。要重操旧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她不能回头去找刚哥,因为刚哥和“零度空间”已经是属于过去的记忆,她不能再去揭开这个伤疤,当然也不能去旁边的“犀牛丛林”,毕竟它和“零度空间”是竞争伙伴,她更不想坏了刚哥的生意,于是就只有远远地避开这一带,去白石桥附近的酒吧里寻找机会,最后就找到了这里,她一家一家地进去,发现每家的舞台上都有人在表演,有的唱得好,有的唱得差。她挑选了其中两家唱得最差的,“魔魅”就是其中之一。她准备进去和老板谈谈,毛遂自荐。这个时候的她已经不再管自己的什么自尊心了,在生命面前,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为了父亲的生命,她愿意放下尊严,不惜一切代价。经过近一个星期的各种检查,父亲已经被正式确诊是尿毒症中晚期,换肾是唯一的治愈办法,血液透析只能是维持现状。两个姑姑已经被这消息打击得透不过气来,在医院里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朱莎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听到医生亲口说出那几个字还是如五雷轰顶,傻愣在原地好久。朱虎看到姐姐的脸色,吓得连哭也不敢哭,生怕姐姐骂他没出息。朱莎心乱如麻还要分出神来安慰两个姑姑。她背着父亲叫了两个姑姑和朱虎一起商量对策,大姑没有主意,只知道哭和叹命苦,小姑流了半天眼泪,最后居然冒出来一句话:“该怎么办?听大妹的!”担子一下又移到了朱莎这边。朱莎早就不指望她们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之所以叫上两个姑姑一起商量,是希望她们在她不在的时候能帮朱虎一把,照顾父亲一下,钱的事就不用她们考虑了,能借一点就借,不能借也不勉强,毕竟大家都不富裕,要靠两个姑姑来背这个重担也是背不起来的。她跟两个姑姑说了自己的打算和想法,姑姑们倒是都赞同了她的意见,一致表示,父亲在透析期间可以白天去医院,晚上住在美玉表姐家,两个姑姑轮流帮朱虎照顾她父亲,她则回学校去想办法筹钱。至于怎么筹钱,她们都没问,大概是怕问了又沾染上朱莎要借钱的是非。朱莎正在怔忡间,“魔魅”的老板已经匆匆地赶来了。他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比刚哥显得老一些,但人长得还算精神,除了腆着一个啤酒肚外,其他的看着还行。他上下打量了朱莎一番,确认自己不认识她,就问:“小姐,你找我?”朱莎侧过身来看见他和旁边站着的服务生,知道他是老板,马上客气地问:“请问您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吗?” 老板点头,朱莎指着台上正妖娆地表演的女歌手说:“我唱得比她好十倍,你信不信?”老板怀疑地看着她,不知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又不像是喝多了来找麻烦的人,于是耐着性子问:“那又怎么样?小姐,你到底想说什么?”朱莎用手轻拍了一下吧台说:“你还不明白吗?吐字不清,台风又差与乐队配合也不好,她唱成这样还敢出来混难怪你的生意这么差!”她一边说,心里一边不停地对那个台上的女歌手说抱歉,我真的不是有意抢你的饭碗,我也是走投无路了。老板听到这个果然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地说:“有道理!有道理!哎,你叫什么名字?敢不敢上去唱两首?” 朱莎要的就是这句话,她马上打蛇随棍上接口道:“有什么不敢?我叫Sarah,听说过吗?没听说过算你孤陋寡闻!”老板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说:“光说了不算,你要有真本事才行。等下她唱完了这一首,你马上接下去唱。你都会唱什么歌?我好叫乐队给你伴奏。”果然等那个女歌手唱完,老板就挥手让她下去,然后让朱莎上台,朱莎大大方方地上了台,跟乐队说了两支歌曲的名字You Win My Love和 No One Needs To Know,这两首歌都是Shni Twin正当红的名作,Joy M曾经连续两个星期播放过的,朱莎学会了之后一直没有忘记。 乐队演奏不出来这么新的音乐,但朱莎早有准备,从乐队那里借了把吉他,轻轻地弹拨几下,然后开口唱。她在空闲的时候曾因为好奇跟罗昊学过一阵子吉他,但都是浅尝辄止,没有苦练过,只能弹一些简单的和弦伴奏,好过清唱而已。朱莎在台上唱,乐队和老板都在一旁认真听,刚开始,老板还不以为然,把朱莎的话当成一个玩笑,但听着听着他就发现这个看似简单的女孩子并不简单,她瘦削的身体里似乎蕴含着无限的潜力。她不但有着出色的嗓音,也有着绝佳的舞台表现力,看来确实是有实力才敢那样说话。老板在心里暗暗感叹,同时也对朱莎的提议拿定了主意。朱莎唱完下台,酒吧里想起了热烈的掌声,完全不似刚才那样可有可无的样子。老板满意地对朱莎说:“虽然我听不懂你在唱什么,但我知道,你确实唱得比她好一百倍。”他边说边用手指刚才的女歌手,那个长发女孩似乎哼了一声把脸转过来了。老板不理她,继续对朱莎说:“说说你的条件吧。” 朱莎坐下对酒保说:“给我来杯水好吗?”酒吧依言倒了一杯矿泉水给她,朱莎一饮而尽,然后说:“你给她是什么价就给我什么价。不过,我也有几个条件,我是缺钱才到你这里来的,所以客人如果要给小费,指明给我的全部都要归我,没有指明的我不要。如果要点唱,那每首歌要五百块我才会同意,而且我不重复唱同一首歌。”老板沉吟一会说:“点唱要五百会不会定得太高?一般的点唱也就是五十、一百左右。”朱莎说:“我不喜欢点唱,所以我把价定得高一点,没有人点最好。我只喜欢唱自己喜欢的歌。如果要我唱什么《爱拼才会赢》之类的烂歌,我是不会唱的。”老板又要求道:“你不能只唱英文歌,这里有很多人都不喜欢英文歌,要混着唱一些别的流行歌曲才行。”朱莎同意了,两人商定明天开始每周到这里唱三个晚上,每个晚上两小时。朱莎出了“魔魅”的大门,手心里全是汗,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粘粘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出了门才真正放松下来,老实说,刚才她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去找老板谈话,还上台去跟人PK,抢走了人家的饭碗。不过,她从回到北京起就已经发过誓,只要能挽救父亲的生命,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这代价是什么,她心里已经非常清楚,现在她就要开始走这一步了。出了“魔魅”的门,又走了米左右就到了“深蓝”。“深蓝”是朱莎选定要谈判的另一家酒吧,里面献唱的有个乐队,成员全是男生,他们唱的大概都是自己原创的校园歌曲,歌词写得不错,曲子也演绎得很好,但主唱有点力不从心,很明显是缺少一个灵魂人物。朱莎进门的时候听他们唱了一阵,临时改变主意不去找老板了,她直接找了这四个男生谈,她想加盟他们的乐队。 那四个男生刚开始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其中一个很快认出了朱莎,他们在大学生音乐节上见过,不过那时朱莎是作为Sixteen Eyes的主唱登台表演,他们作为不知名的小乐队在台下观看而已。既然认出了朱莎,那么其他三个人也跟朱莎熟络起来,对朱莎的提议一口答应,听她说了自己目前的困境,四个男孩一致同意一半的演出费归她。朱莎满怀感激地答应了,有自己的乐队比自己自弹自唱要好得多。有了朱莎的加盟,几个男生带着她一起到老板那里去报备,老板对多个人少个人原本不在意,但听了朱莎的那几个条件还是有点不高兴说:“点唱费太高我就不说了,可是客人给小费按规矩酒吧是要抽成的。”四个男生一齐帮她说情,告诉老板朱莎确实值这个价。老板半信半疑地同意了,末了还说:“她最好有这个本事,否则客人要是反应不好的话,你们可是要立马走人的!”几个男生都满口答应了,朱莎有点不忍心,觉得自己可能要连累了他们。那个先认出朱莎的男生安慰她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北京的酒吧多得是!离开他就活不下去了吗?”朱莎想想也是,于是就算了,向几个男生道了谢就走了。他们已经商定好表演的时间改成每周二四六的晚上,同样是两小时。 朱莎出了门一算,如果这样玩命唱的话,不算小费和点唱费用,一个月有多块的收入,两个月就可以有千块,父亲病情稳定后两周透析一次就行了,这千块可以维持父亲的三个多月的透析费。不过这只是杯水车薪,解得了燃眉之急,解不了长久之忧,要凑足换肾的费用还要再想别的办法才行。 她回到学校左想右想,最后咬咬牙去超市扛了两箱方便面回来,又买了二十几包榨菜,然后每天上食堂买点馒头,将生活费用降到每天三块钱左右,准备就这样维持最低生活水准,开始打持久战。因为酒吧驻唱都是晚上,朱莎决定找老卞再去打一份工,争取把白天的时间也用上,把父亲几个月的透析费用挣出来,姑姑他们照顾也不是长久之计,小虎更是一开学就得走开,她还要把护工的费用也挣出来才行。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了,一切都要靠自己去努力了。朱莎硬着头皮开始拼命挣钱。她没对外人说起自己家的情况,知道就算她说了,除了得到一点同情外和一点有限的捐款外,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帮助,而她还要付出人格尊严作代价,不但要像个祥林嫂一样见人就说自己的苦难,还要一遍又一遍地让人把自己的不幸放大到所有人面前。老卞总有办法知道朱莎的一切事情,他找到朱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朱莎不看他,尽量轻描淡写地说:“我父亲生病了,要做手术,我现在多挣点钱凑够手术费。”“要多少钱?一两万够不够?”“已经差不多了。你别瞎操心了。”朱莎不想告诉他。老卞一下生气了:“朱朱,你把我当朋友吗?差不多了你会是这样子?跟疯子一样没日没夜地挣钱,脸色白得像张纸、虚弱得好像见风就要倒下?到底有什么事?快说!否则别怪我不把你当朋友!” 朱莎一下子就崩溃了,她蹲在地上泣不成声:“要换肾!我爸爸要换肾!二十万啊,我上哪里去凑这笔钱?没有钱,我爸爸就只能等死!我快要绝望了!我真的撑不下去了!”老卞也惊呆了。回去以后,他不知从哪里凑了两万块钱交给朱莎,算是他借给她的,朱莎没推辞就收下了,现在钱对她来说就是救命的东西,谁肯借钱给她,她都感激不尽。老卞后来给朱莎找了个清闲的活,就是白天去帮人看书店,可以坐着一边看店一边打瞌睡那种,每个月六百块钱。钱不多,但工作清闲。老卞临走时反复交代朱莎不要太认真,差不多就可以了,可是朱莎拿了人家的钱财岂有不帮人消灾的道理,她不但不打瞌睡,反而起劲地帮人推销书,清闲的工作被她弄得一点也不清闲,雇主倒是很满意,只老卞气得没办法。就这样连轴转了二十几天终于到了月底,朱莎坐在床上数数挣来的钱已经够千块了,她把这五千块连同老卞那里借的两万赶快寄了回去,打电话给朱虎,要他收到以后马上取出来,给父亲在医院里找床位住院,天天挤在美玉表姐家也不是办法,她也是自己租的房子啊。“魔魅”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老板现在已经完全信任了朱莎,主动提出增加表演的次数,朱莎一口拒绝了,理由是自己的时间不够。但其实真正的想法是,再好的东西天天吃也要厌烦的,她现在之所以这么红火,完全是因为有剩下三天那些人差劲的表演衬托着,如果她天天来唱,来来回回就那几首歌,客人没有了期待的空间,很快就没有兴趣了,她还怎么吸引人来呢?这二十几天来,朱莎在两个酒吧间奔忙献唱,收到的小费也不少,更奇怪的是,她把点唱的条件定得那么苛刻,最近一周还是有人点唱。不管她是在“魔魅”还是在“深蓝”,总会固定每场有人点一首歌,然后交钱,有时候没等她唱完就走了。她努力地想看清这人是谁,却发现每次都不是同一个人,有男的,有女的,每次只点一首,点完就走了。朱莎直觉上就觉得这事不简单,但她隐隐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她自己问自己,你一直在等待的不就是这一天吗?还在犹豫什么呢?从回到北京起,她就在考虑一个计划,而去酒吧驻唱只不过是实现这个计划的一个手段而已,现在这个计划已经渐渐接近核心了,她已经没有了后退的余地。朱莎告诉自己要镇定,不管这场游戏是什么,主角都已经就位,配角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游戏却马上就要开始了。朱莎也不惊慌,她每天照旧去唱,给钱就收下,唱完就走,从不在酒吧多逗留片刻,十足地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她知道,有些人就喜欢她这个样子,而她现在就要把她的计划付诸实现了。
第47章 与魔鬼做交易
每一天,不管在“魔魅”还是“深蓝”,朱莎都会在结束的时候接收一首歌的点唱。从开始到昨天,朱莎已经不重复地唱了首英文歌了,今天将是第首。朱莎拿着点唱的小纸条,看着今天的这第首歌的名字,内心如雪地般宁静。这首歌是她曾经在“零度空间”唱过的所有英文歌曲的总和,按时间顺序,从第一天的《Wannabe》到最后一天的《Lemon Tree》。她知道,她已经猜中了这开头,现在,是时候由她自己把这结尾续下去了。也许再过不久,她也会和宿舍楼里有些女孩一样,在周末的晚间,一个人在宿舍里细细拾掇着,面对着椭圆形的镜子,将化妆水、精华液、粉底霜一层又一层地涂在脸上,从狭小逼仄的衣柜里左挑右选,精心搭配了漂亮精致的衣服和鞋,留下满桌零乱的化妆品,出门去赶赴一场与魔鬼的约会。今晚,也许就是她的最后一场演出了。朱莎站在台上边唱边想。乐队的几个小伙子也有点明显的心不在焉,管他呢,反正这里也没有几个知音,而她也快要功成身退了。唱完了最后一曲,朱莎到老板那里拿了钱走人。她的工资是日结的,唱一次拿一次的钱,概不赊欠。昨天接到朱虎的电话,父亲在美玉表姐的帮助下已经顺利地住进了医院,而且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血液透析,他的病情也稳定了下来,但换肾还是势在必行。朱莎将钱随便地往兜里一揣,然后走进了夜色中。 她边走边想,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应该有一辆车停在路边等她。走了没几步,朱莎果然远远地看见了一辆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色别克商务车,静静地停在路旁的便道上。虽然是月,但深夜的凉风还是让她感觉有点冷。她搓搓有点起鸡皮疙瘩的双臂,然后慢腾腾地往前走去。等她快走到的时候,黑色商务车右侧的车门忽然打开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对她说:“上车。”朱莎看了一眼,仍旧没有说话,默默地坐进了车里。商务车很快开动,朱莎沉默地看着车窗外流光溢彩的街景,不知在想什么。李正一边开车一边说:“怎么不说话?你好像一点也不奇怪?现在是不是想通了?我说过,你迟早有一天是我的。你逃不掉的。”朱莎在心里冷笑,也不分辩,就让他这样认为吧。李正接着道:“你的那个小男朋友呢?怎么这么快就分手了?没想到他还有点来头,给我找了不少麻烦,让我不得不分出一些精力来专门应付他。可那又怎么样?我还不是好好地出现在这里?他还不是扔下你一个人出国走了?”朱莎终于忍不住了,她对着李正冷冷地说:“你找我就是为了特意来羞辱我的吗?”李正抿着嘴没有说话,他把车开到一个小区前放慢速度,门口的保安在向他敬礼,他侧过脸微微一点头,等栏杆升起,一踩油门滑进地下停车场。他率先下了车,然后拉开车门对朱莎说:“下车吧。我们到地方再说。”朱莎下了车随着他坐电梯一直升到顶层。他打开了门,然后对朱莎做了个请进的手势,等朱莎进去后,他随后关上了门,但并没有锁上,朱莎注意到这个细节,紧张的心理稍微有点放松,看来他不是一个急色的人,至少现在她还是安全的。 她匆匆地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发现这套房子装修很不错,小小的二居室收拾得非常整洁舒适。李正给朱莎倒了一杯水过来说:“你唱了一整晚,先喝杯水吧。”他又注意到朱莎在看这房间的布局,随口说道:“这是我自己挣钱后买的第一套房子,虽然现在我不住在这里,但每周都会有人来打扫。你要是喜欢,我就过户到你的名下。”朱莎既没有惊喜也没有恐惧,她淡淡地说:“条件是?”李正举着柠檬水的杯子递给她,她不肯接,李正只好无奈地说:“你知道的。我只有一个条件。” 朱莎点点头,悲哀地说:“是啊,你只有一个条件。可是这一个条件要的是我所有的一切。”李正也不争辩,只说道:“只要你答应,在我厌倦你之前,我可以给你我能办到的一切。”朱莎嘴角浮起微笑,慢慢地又扫视了一眼整个房间,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摆设、精致的沙发和柔软的长毛地毯,说道:“那就是要把我自己卖给你啰?即使要卖,我也要卖个好价钱,怎么办呢?我要的远不止这一些。”她笑笑看着李正:“我要钱,而且是很多钱。这是你欠我的,不是吗?”她那忧郁中带着微笑的样子突然之间变得分外动人,李正有点迷惑:“你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发生了什么事?”朱莎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会不知道吗?是你让我美梦破灭出不成国的,给系里寄检举信的不正是你吗?你在我要展翅高飞的时候折断了我的翅膀,把我打入了尘埃里,你还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切不都是在你的算计中吗?或者我还要感激你手下留情、没有对我赶尽杀绝?你一向不都是喜欢把人逼得走投无路之后再任人宰割的吗?我真幸运,值得你这样费尽心机!”李正也不气恼,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你到底还是猜到了。”朱莎悲愤地说:“我为什么猜不到?这太像你的风格了!别人不可能神通广大到知道我所有的细节,只有你才有办法做到。你处心积虑设计了这么久,把我害得这么惨,就是为了跟自己赌这一口气,让我做你的什么情妇二奶?”李正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说过,只要你肯做我的女人,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可以给你。” 朱莎幽幽地说:“喜宝说过:‘我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爱,那就很多很多钱。’我一直都很喜欢这句话。现在我要努力实现这句话了,很多很多的爱我已经失去了,那么就给我很多很多的钱吧。我同意做你的女人,但我要二十万。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你什么时候给钱,我什么时候卖身。” 李正根本不知道这个“喜宝“是何许人也,但他很介意朱莎这么说自己,他皱着眉头道:“不要把我们之间的关系说得那么难听。不管你怎么想,在我心里,你是第一个令我心动、让我念念不忘的女人,尤其你跟我又是那么的相似。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如果我不能得到你,我这辈子会有多遗憾。你命中注定就该是我的女人。你恨我无非是因为我用了一点非常的手段而已。可是只有这样,我才能完完全全地得到你,我为什么不用?”朱莎低头不语,这样的结果她早就猜到了,现在他亲口说出来,无非是让她更死心塌地而已。李正不在意这些,他很快说:“我明天就签支票给你,但你要记住,从此以后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了,你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我。”朱莎闭上眼睛点点头,然后转身说:“送我回学校,至少今天晚上我还是自由的。”李正依言和她一起下楼,开车把她送回了学校,然后说:“明天上午点我来接你。”朱莎下了车,摇摇晃晃地朝宿舍楼走去,将李正和他的商务车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她没有哭,早在失去罗昊,失去出国的机会,得知父亲重病的消息的时候,她就已经把所有的眼泪都哭干了,现在的她,只是一具包裹着重重钢铁外壳的血肉机器人而已,喜怒哀乐都隐藏在冰冷的外壳下。接下来的一切顺利得超乎想像。李正没有丝毫迟疑地就给了她二十万,还把那套小小的二居室过户到了她的名下。但李正在给她支票的同时,她也被律师要求签署了一份秘密的协议,上面可笑地给她规定了许多权利和义务,尽管用词谨慎隐晦,但朱莎一眼就看穿了它的本质,无非是一份“包养协议”而已,她鄙夷地看了李正一眼,然后律师赶紧解释说是为了更好地保证她的权利,朱莎没有理他,低头“刷刷”签了字然后拿了支票出去了。李正神色自若地也在协议上签了字交给了律师备份。不一会儿,他的助理肖扬敲门进来,律师趁势客气地告辞了。肖扬拿着一份东西朝李正挥挥手问:“老大,这二十万怎么入账?”李正抬头道:“这个不走公司的帐,直接从我个人帐户里出。”肖扬奇怪地问:“老爷子要是问起来怎么办?”李正不耐烦地说:“只要你不多嘴,老头子根本不会知道!去把张超给我叫来!”肖扬满腹牢骚地出去了,他是李正的远房表弟,但同时也是老爷子派来的嫡系心腹,名为助理实为监军,身份尴尬,虽然奉行着两边都不得罪的信条,但有时难免还是会两边都不讨好,老爷子认为他私下里帮李正隐瞒了不少事,李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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