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当时间化成灰烬-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朱莎这才知道老卞介绍工作也是要收中介费的。她连忙问那个女孩:“老卞收了你多少钱?”
那个女孩不满地说:“10块。也就比勤工部的便宜5块。你呢?”
朱莎不敢说老卞没收她的钱,连忙随便说了句“我也是”就住了口。
旁边的另一个高个子女孩看她们聊天也插了进来:“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他没跟咱们要20 就不错了,最近XX舍的周XX他们介绍家教,收的中介费就是一次课时费的钱!累死累活干两个小时,挣的钱都是他们的。”
朱莎觉得自己真是山中方十日,世上已千年,才两个月时间,勤工部的垄断已经被打破,各种小型中介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收费比勤工部还高。
朱莎说:“那你们可以不去他们介绍的地方啊?找勤工部不就行了?”
那个高个子女孩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土老冒,她鄙夷地说:“勤工部介绍的家教,费用低得要死,完全是压低大学生讨好家长,周XX他们介绍的家教,虽然中介费高一点,可是他们会帮你要高价,你完全不用自己去谈,这点比勤工部强了不知多少倍。”
那个抱怨了很久的矮个子女生也在旁边插话说:“是呀,是呀。现在外面做家教,初中的涨到20一小时,高中的涨到30一小时了,要是高三得要35、40了,勤工部那帮傻子定的价还是初中15,高中20。你说,差价那么大,谁肯再找勤工部啊?”
朱莎想,难怪那家还要自己下学期继续去上课呢,原来外面的“黑市”价已经涨了一倍了。不过,朱莎倒也没觉得太亏,那家的阿姨对自己很好,就算钱少点她也乐意,不过,下一个家教她不会再找勤工部去要了,她打算跟别人一样,也去找找校园“黑中介”。
一晃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朱莎在商场里站得全身僵硬,两腿发直,她和西语系的李莉两人搭档,费尽口舌也没卖出去多少瓶洗发水,进商场的人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径直走向那些大品牌的柜台,两天下来她俩总共就卖出去6瓶,算上提成,每个人恰好能多分5块钱,但公司是不包午餐的,所以这两天的午餐还得自己解决。两个女孩为了省钱原本就没打算叫盒饭,但不吃似乎体力又坚持不了一天,后来朱莎提议到地下一层的超市买包饼干充饥算了,回学校再去大吃一顿。李莉也是个省钱不要命的主儿,听了朱莎的主意哪里还会反对,早就极口说好。于是朱莎自告奋勇下楼去买饼干。
李莉站在促销台旁左看右看不见朱莎回来,正在着急呢,朱莎抱着一大堆吃的上来了。李莉看她买来那么多东西有点担忧地问:“朱朱,干嘛要买这么多?买这么多还不如吃盒饭呢?”
朱莎放下东西才说:“不要钱。别人送咱们的,快吃吧。”她把里面小包装的面包点心一一摆出来,居然还有两小杯酸奶。李莉惊喜地问:“朱朱,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不要钱的吃的?”
朱莎笑呵呵地说:“赚到了!我刚下楼,发现有咱们学校的另一拨同学在超市促销食品,她们公司卖的东西花样真多啊,她们中午饭都不用买了,直接吃她们公司试吃的那些就行,后来我就跟她们商量,把她们试吃的东西分我一点,然后我们再把咱们洗发水的试用装分她们一些,她们就答应了,然后还帮我到卖酸奶的那里要了两杯试吃的酸奶。呵呵,你看,我厉害吧?”
李莉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她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说:“朱朱,你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呢?太好了!我以后就跟定你了。”
朱莎得意洋洋地拿出一堆试用装说:“那当然,我可是莎姐啊。你先吃着,我去把东西给她们送下去。”李莉头也不抬地挥手让她自己去。
朱莎把试用装送到了楼下,然后返身上楼和李莉一起吃,两人一边吃一边说笑,一点也不觉得时间难熬。
回公司以后,看看其他人也一样,有的卖出去个三五瓶的,还不够一壶醋钱,有的甚至一瓶也没卖出去。不过,厂家做促销原本就是为了打广告,没指望她们这帮半吊子真正给他们卖出去多少产品,因此也没苛责大家,两天时间一到就痛快给大家结了劳务费还每人附送一瓶洗发水。大家抱着东西喜气洋洋地坐着车就回学校了,朱莎和自己搭档的那个女孩还结成了亲密战友,两人互留了姓名和宿舍号,以后有事可以共同奋斗。
朱莎带着领到的85块钱工资和洗发水去感谢老卞,她准备把欠他的10块钱中介费还给他。找到老卞宿舍的时候,大妈说他不在,朱莎不信,一呼叫他们宿舍他果然不在,他的舍友说他出去联系业务去了。大妈唠唠叨叨地说:“这小子不务正业,整天就知道往外跑,什么都敢卖!捣腾邮票,卖盗版书、联系家教什么的,都钻在钱眼里了!”
朱莎听了直笑,她一早就知道老卞是这样的人,活动能力超强,只没想到他商业头脑也一流,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大妈看见她笑就说:“你还别不相信,我这接的电话多一半儿是找他的。他给我找了多少事儿!”朱莎没再多说,笑着和大妈告别就回了自己宿舍。
大家走了一周,宿舍里格外冷清,她吃饭、看书都没滋没味的,要不是有挣钱这个目标支撑着她,她早就坚持不住也跑回家了。正当她一个人坐在宿舍里自怨自怜的时候,宿舍的广播“啪”的一声就打开了,随即大妈的标志性声音透过广播传过来:“317!317有人吗?”
朱莎赶紧“诶”了一声说有人,大妈马上说“叫朱莎下来接电话!”就快速地关闭了话筒。朱莎带着满腹的狐疑下了楼,拿起话筒,里面传来的居然是父亲的声音。
父亲显然还不习惯对着话筒说话,他的声音显得很遥远,他在那边说:“大妹,你什么时候回家?”
朱莎听到父亲的声音就哭了,她不知道自己哪儿来这么多眼泪。她胡乱地用手背擦去眼泪说:“爸爸,我明天就坐火车走,后天就到家了。”
父亲在那边嘱咐她路上要小心,又说了些别的话才挂。朱莎一边接电话一边在这边点头,也不管父亲看不看得见。
旁边的大妈说:“姑娘,想家了吧?想家了就赶快回去啊!一个人留在宿舍里有什么意思?赶紧回家吧,你离开了那么久,你爹妈都该想你了。”
朱莎不好意思地抬头看看大妈问:“您知道我一个人留在宿舍里?”
大妈骄傲地笑了:“那当然,我们是干什么的?每个宿舍有几个人还不清楚?快回家去吧,晚了赶上民工潮,火车上人就多了,也不安全。”
朱莎感激地谢过大妈然后慢慢上楼了。正是有这些熟悉的陌生人,她才时刻感觉到被关心着。她回到宿舍,想到明天就可以坐上火车回家,立刻感觉浑身是劲,马上把柜子打开,拿出自己新买的一个大旅行包,开始整理行李。
她把给父亲和弟弟带的礼物装在里面,然后把周围放上衣服裹着,免得压坏了。
她才做了两个多月家教,挣的钱刚够应付自己的生活费,这两天挣的这80多块钱她打算用来付来回路费,因此她攒的钱并不多,只把学校发的补贴攒了下来,刚一百多块钱。她就用这点钱给父亲买了件羽绒背心,给弟弟买了条围脖。当然这两样东西都是在西单劝业场买的,要是换了在大商场,买一件都不够。不过,她已经很满意了,到底给家里人都准备了礼物,不是空着手回家了。而且,除了开学的第一个月外,她以后几个月的生活费都是自己挣的,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收拾完了东西,朱莎觉得时间还很早,就把张蕊送她的那个随身听打开,收听CRI的英语广播。说起来她还得感谢石金雅,要不是她提醒,朱莎还发现不了这随身听还有收音机的功能,自从发现了以后,朱莎如获至宝,特地又郑重其事地向张蕊道谢了一次,搞得张蕊莫明其妙,刚要问她却又不见人了,原来她已经戴着耳机跑远了。
从那以后,朱莎就每天定时收听CRI 的节目,除了整点新闻外,她最喜欢听的就是轻松调频(EASY FM)。这是一档英文主持的介绍西方流行歌曲的节目,每天在各个时段都有播出。朱莎简直从第一天收听起就迷上了这个节目,只要有时间,就打开收音机收听,有时候四下无人,还要跟着音乐一起大声唱。不过,她很胆小,从不在宿舍里唱,怕暴露她的五音不全被大家耻笑。宿舍里高人辈出,会乐器的就有张蕊、孟欣欣和石金雅三个人,参加过学校合唱队的还有唐宁,有了这些珠玉在前,朱莎觉得自己真是名如其人,渺小得像粒沙子啊!不过沙子也有沙子的价值,朱莎虽然不能自命清高,但也没有妄自菲薄,她依旧从容不迫地做着她手边该做的事。
随着收音机里Bryan Adams的那首节奏明快的《Everything I do》响起,朱莎似乎听到了广播里在喊什么。她连忙摘下耳机,才听到楼下值班室在广播呼叫她的名字,让她下楼。
她穿上外套和鞋子快速地跑下去,原来是老卞找她。她一摸口袋,那85块钱还在,她连忙跑上去说:“老卞,正要找你。”
老卞可能刚从外面回来不久,头上还戴着帽子,他脱下手套搓了几下手说:“有什么事?”
朱莎掏出10块钱说:“我还没有给你介绍费。”老卞把她的钱推回去说:“算了,一件小事。”
朱莎固执地要给,老卞生气地说:“我就那么令人讨厌吗?看到我就一定要迅速跟我划清界限吗?”
朱莎红了脸,不好意思再坚持,本来是想无功不受禄,这下还把人给得罪了。她把钱收回来,说了声谢谢,又不好马上就走,低着头没话找话说了句:“你什么时候回家?”
老卞脸色稍霁,过了半天才说:“我今年不回家了,要留在学校里打工。你如果不回家的话,我可以介绍你去做些兼职。”
朱莎连忙谢过他说:“不了,谢谢,我明天就回家了。”她偷眼看一下老卞,发现老卞正看着她,吓得赶快转移了视线。老卞也没再多说别的,只说了声“以后有事再找他”就挥挥手走了。
朱莎正要上楼,隔壁宿舍的一个女生正好路过,看到朱莎和老卞告别,随口说了句:“你男朋友啊?”
朱莎急忙摆手澄清:“不是!不是!绝对不是!”那个女生又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很奇怪,朱莎觉得自己有点矫枉过正了,只是一句普通的打招呼而已,为什么反应这么剧烈,难道潜意识里就那么讨厌老卞,忙不迭地就要和他撇清关系吗?
第20章
一只鸡的非正常死亡
背着大包的朱莎第二天也踏上了回家的路程,她风尘仆仆地下了火车坐汽车,下了汽车坐中巴,终于到了家,还没下车,远远地就看见父亲和弟弟在门口张望,心里一热,赶紧下车,拎着大包跑过去,弟弟已经老远就看见了,连跑带跳地赶过来,接过她手中的包亲热地大喊:“爸爸,姐姐回来了!姐姐回来了!”正在张望的父亲也看到了,脸上马上有了惊喜的表情。霎那间,她觉得自己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两个人这样牵挂自己,自己还这样被需要着。
从母亲去逝到现在不到十个月的时间里,朱莎发现父亲明显地苍老了。回家后的几天,朱莎看到他有时候一个人在家门前的台阶上一坐就是一整天,望着门外的河面发呆。他好像在想很遥远的事情。这条河在朱莎小时候曾经是一条繁华热闹的河,各种挖沙船在上面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地运送着沙子到岸边,一到夏天更是小孩子的乐土,晒得乌漆麻黑的小男孩赤条条地在水里嬉戏打闹。现在这条河却被洗莲子的碱水给污染了,河面上漂着黑红发臭的脏水,水也将要枯竭,早已跑不开船了。
朱莎有时有意想让父亲快乐起来,和他提起一些过去的事情,可是他却少有兴致象母亲在世时那样眉飞色舞地讲往事了。父亲在逐渐老去,时间的脚步快得不容人多想,马不停蹄地向前的同时也带走了人的青春和与青春有关的往事。
朱莎想尽一切办法要让父亲的心境变得开朗起来,为此她进了家门没歇几天就开始大干起来,把父亲和弟弟都调动起来。只有忙,才能让一个人彻底地忘掉各种不快,朱莎深谙其中的真谛。
她用客人的眼光重新审视了家里一遍,马上看出了端倪。没有女主人的家是寒酸的,这种寒酸不仅仅体现在家徒四壁上,还体现在处处蒙尘,处处油污的各种细节上。朱莎不能容忍这种破败,纵使穷,她也要穷得干净、整洁。她要把家里彻底地大扫除一番,把所有的衣物被褥都拆洗一遍,把所有乱放的东西都整理到它原来的位置上去,不再让整个屋子显出一股零乱破败的景象来。
她一面指挥弟弟登高爬低地扫灰除尘,一面自己大力地清洗各种器具衣物,连父亲也被她指使着去修理各种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刷墙补洞和清理装了杂物的房间。
来串门的二婶看见朱莎小姐弟俩热火朝天地干活,由衷地对父亲说:“朱老师,你真是好福气啊!有大妹这么能干的女儿真是上辈子修来的!我要是有这么好的女儿,我半夜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父亲只是笑笑,并不答话,继续干着自己的活,按朱莎的吩咐修桌椅。二婶看了一阵,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就忙问朱莎:“大妹,有个事我不知道你自己想起来了没有?”
朱莎抬起头说:“什么事?”
二婶絮絮叨叨地说:“就是你上次说的,你同学叫什么洋的,他爸爸帮了你的大忙,你去谢过人家没有?这可是做人的礼节,你妈妈不在了,我得提醒提醒你。”
朱莎说:“好二婶,这么大的恩情我哪能忘?回家之前我打过一次电话,想约一下时间再去,可是阿姨说,李叔叔很忙,这一阵去党校学习去了,让我不要去了,免得扑个空。我还要再约,她就说以后再说吧。我想人家是客气,不想显得像施恩一样。”
二婶连连点头:“是,老话讲,施恩莫望报,讲的就是这道理。人家是真不指望报答。” 二婶看着朱莎忙前忙后,从回家起手脚就没闲着,大冬天的脸上还在冒汗,不由得怜惜地说:“大妹,你这孩子就是心气太高,太要强,你这样将来会吃很多苦的。”
朱莎不解,我哪里心气高了?难道一家人坐在一起唉声叹气将来日子就会过得很轻松?二婶叹口气,也不多说,自己就回去了。朱莎带领父亲和弟弟大干了三天,清出去十几筐垃圾,直到整个家显出明亮的气氛来才松了一口气。
大扫除过后没多久,朱莎就抽空去买了三斤多毛线,准备用刚学会的手艺给父亲和弟弟各织一件毛衣。她没去找其他同学叙旧,只在买毛线的时候顺便去了江秀霞家。
江秀霞等到最后也没等到降分录取上本科,只等来了一个大专的通知书,父母的意思是大专也不错,总比没有学上强,再说复读还要另外花钱,就算读了也不一定能考上,要是考得还不如今年那就惨了,父母劝说了她一夜让她去读这个大专算了。
江秀霞心高气傲,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去上大专,一气之下和父母大吵了一架,撕了录取通知书就上补校复读去了,连被褥行李都是父母后来托人送去的。这些都是朱莎的同桌刘玉霞有次来她家串门时说到的,朱莎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她不是这么要强,她的日子也许会轻松很多。但朱莎自问要是处于江秀霞这种情况她会不会去读这个大专算了,她自己也没把握。原来她们都是一样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物。
朱莎买了毛线,顺道绕到江秀霞家的时候,她正戴着眼镜背单词。两个好朋友见面激动了一会儿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时间已经在她们中间划了一条巨大的鸿沟,一时之间她们不知道怎样去跨越这条沟。
朱莎先是有选择性地问了些她现在的近况和她的打算,江秀霞眼睛里闪着狂热的光:“莎莎,放心好了,这次复读我至少有六成把握了。”
朱莎对她现在自信满满的样子有点担忧,毕竟复读了一次也没考上大学的人太多了,不是所有人复读就都能如愿以偿的。如果江秀霞的态度再平静一点,她也许不会这么担心。她又问了问一些老同学的事,江秀霞明显不愿提起,神色上有些倦怠,只在问到原来同宿舍的同学李华时,江秀霞才多了些话。她神秘兮兮地说:“莎莎,你知道吗?李华现在名声很不好,她跟理一班那个叫张宣的谈恋爱都谈出人命来了!”
朱莎大吃一惊:“什么?她死了吗?”
江秀霞一副“你真傻”的样子,卖了半天关子才说:“不是她死了,是他们都谈到床上去了,他们那个了,然后李华怀孕了!”
朱莎被这个惊天的消息搞得一震,她没想到保守的乡下会突然开放,居然还有未婚先孕的事发生,而且还发生在自己同学的身上。
看朱莎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江秀霞又见怪不怪地说:“原先我们也不信,后来别人说张宣家里出了三千块钱让她做了流产,我们看她失踪了一个礼拜,后来回学校也不下水洗衣服,也不上操什么的才慢慢有点相信。”
朱莎说:“真是太离奇了!她怎么这么傻?”
江秀霞说:“谁知道呢?她原先是一个很内向的人,谣言刚出来的时候,我们都不相信,谁知后来越传越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她自己也不敢站出来说,我们才信了。这事过了没多久她就不上学了。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
朱莎叹息了一阵,两人聊了一阵昔日同学的现状之后很快就没了共同话题,朱莎知趣地告辞了,江秀霞也没多挽留,两个好朋友就这样因为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而渐行渐远。
春节前的几天朱莎都在忙着加班加点织毛衣,连电视也无暇看。弟弟在旁边看着她右手的三个手指头已经贴上了创可贴,织一会就要皱着眉头停下来想下一步,觉得好笑,劝她不要再这么费劲织花样了,织点简单的就行了。朱莎不听,还是照旧费力地织花,费力地想下一步。朱虎这次期末考得不错,进了年级前三名,朱莎特批他可以在春节期间不学习,看几天电视。朱虎从早到晚眼睛都盯着电视,忙着把过去落下的各种球赛转播都补看回来。
姐弟俩围着火盆边看电视边说笑,父亲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准备过年的各种菜肴。过了一会儿,父亲提着一只鸡进了姐弟俩待的屋子,说他现在有点事要出去一下,让朱虎去帮他杀一下鸡,待会儿晚上就吃鸡。
朱虎跟着父亲去厨房学杀鸡要诀。朱莎在房间里织了一阵毛衣,就听到厨房里鸡飞狗跳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鸡叫声一声比一声大,听起来格外凄惨刺耳,朱虎隐约还在那边发狠地唠叨些什么。
朱莎放下毛衣走到厨房一看,顿时呆住:“小虎,你在干什么?”
朱虎正在埋头恶狠狠地拔扯着鸡毛,一边按住伸脖子蹬腿的鸡,一边说:“杀鸡呀。”
朱莎看到他手底下那只鸡,光不溜溜地在死命挣扎,毛都被拔光了,鸡还没死,简直太不人道了!她忿忿地走过去说:“小虎,谁告诉你杀鸡要这样杀的?”
朱虎边拔边认真地说:“爸说,在鸡还没死的时候先把毛拔了,然后再下开水烫,毛会容易拔干净点!”
朱莎走过去,抢过他手里鸡,拿刀在脖子上割开一口子,放血,这只可怜的鸡挣扎了几下才算顺利地寿终正寝。朱虎佩服地说:“姐,没想到你连鸡都会杀。”
朱莎把鸡扔到盆里说:“你烫毛吧。真是书都读傻了你!连只鸡都不会杀!你从小到大吃了那么多只鸡,就算看也该看会了!谁杀鸡不先把鸡杀了再拔毛啊?爸的意思肯定是要你在下开水烫之前先拔毛,他没说让你不杀就这么直接拔毛!这只鸡死得也太惨点了!”
朱虎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傻笑。朱莎看他蹲在地下仔细地烫毛,一边还指点他哪些地方没搞干净,姐弟俩围着这只鸡折腾了足足两个小时。
第21章
我不喜欢被人利用的感觉
姐弟俩正围着大盆说笑,隔壁的二婶的大嗓门已经传来:“大妹,有人找你!”
朱莎放下东西,迎出门去,发现一个穿着军装的大高个正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二婶正鼓励他:“进去吧!进去吧!她在家呢。”大高个这才抬头往里走,朱莎一看,原来就是李洋。一个学期不见,他居然又长高了一点,现在她已经只及他的肩膀了。
她跑过去拍打他的肩膀连拍带嚷嚷:“死小子!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来了?是不是在学校里只顾泡空姐,没时间理我了?”
李洋站在那里任她乱拍,脸上只挂着笑,也不说话。朱莎停下来才发现二婶和弟弟的表情格外怪异,这才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暧昧,她脸有点发烧,忙拉着李洋向大家介绍:“这就是我的同学李洋。平时在学校他都是叫我师傅的。”
二婶一副“你越描越黑”的表情含笑离去了,朱莎觉得她笑得怪怪的,知道她是误会了,但她也懒得追出去解释,就拉着李洋进了屋,让他坐在火盆旁,吩咐弟弟给他倒杯茶来。
朱莎看他一路只顾笑着看自己,忙嗔怪道:“干嘛装深沉一句话都不说话?”
李洋说:“师傅,有空没有?我来接你去参加同学会。”
朱莎意外地问:“同学会?在哪里?”
李洋说:“在我家。我爸妈上外婆家去了,家里没人,我约了好多同学一起见面,大家都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