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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笼-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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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难怪她们会这么想抢当苏公子酌妻子,呃——我跟你说那么多做啥?你的休书就给我妹吧,也许顾以茗还会退而求其次的考虑嫁给我。”

    颜冠宝犹豫了,受财神爷眷顾的宠儿……而且这个被他看扁的女婿还成了抢手货,将朗飞、范承志都比了下去,这些事若传出去,他可威风了!

    他越想越快乐。

    看顾以茗三人还在唇枪舌剑的抢他的女婿,他脸色一整,条地将苏敬仪拉到自己的身边,“对不起,他是我最最最喜欢的女婿,也是永远的女婿,我怎么可能要女儿写休书?去去去,别在我这儿闹了,大过年的,我生意可兴隆的呢!”

    顾以茗几个人象微性的再抢夺一番,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步出宝汲斋。

    而原本气愤难耐的神情在踏出大门后,嘴角全微扬的窃笑起来,只是,一看到倚身在门边廊柱的朗飞时,所有人的笑容就这么僵在嘴角,尤其是顾以茗,她看到一身象牙白绫罗长袍的朗飞时,整个人都呆了。

    朗飞黑眸半眯的睨视着她,再冷冷的念出一串话,“朗飞算什么?他已经残废了,我还要他?我眼睛又没坏掉,再说,敬仪比朗飞要好上千倍万倍,我当然要敬仪。”

    她头皮发麻,“不,你——你全听到了?!”

    他冷笑一声,但眸中有光芒一闪而过。

    见他转身就走,众人连忙追上去,但又不能在大街上谈开来,要不然话再传回颜冠宝耳里,那不白演了吗?

    “那只是善意的谎言。”顾以茗急着压低声音向他解释。

    但朗飞根本不理她,立即坐上轿子,在范承志及好友们的目光催促下,顾以茗也急忙挤上去坐在他身边,双手合十的请求,“拜托,听我解释。”

    “你喝酒了?!”他皱眉问,她一挤进轿内一阵酒气冲天。

    “呃——对,所以我那是酒后胡言乱语,你千万不要当真好不好?”

    “那酒后吐真言又是什么意思?”他冷冷的回问她。

    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这句话是谁发明的?真是害死她了!

    ※

    轿内的气氛凝结,因为朗飞跟顾以茗都静默不言,而这也让街上传来的鞭炮和嬉笑声更显得刺耳。

    眼见就快要回到御茶行了,顾以茗咬着下唇,猜测朗飞一定会将她赶下去,看样子,她比前一次误伤他的手时,处境更显艰辛,也许日后连面都没得见了。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她低着头开始拼了命的解释,告诉他所有发生的事。因为害怕自己面对他会说不出话来,所以只能用眼角余光偷偷瞟,但他根本面无表情,也没回半个字。

    唉,他一定认为她是个爱慕虚荣、寡廉鲜耻的女子,这下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一想到这儿,她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低诉自己有多爱他,还有伤了他的痛苦,以及她等了那么多年才长大,他仍不愿娶她……

    “……这些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了,然后,我会斩断情丝、告别红尘,当尼姑去……”

    她哭得好不伤心,所以一直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朗飞嘴角含笑,还以饶富兴味的眸光凝视着她。

    其实轿子早已抵达朗园,而且他还曾掀帘指示轿夫,让轿子从后门直接进入涵碧楼,也避开前门的人潮,但有人就是不知不觉。

    “我欠你的灯笼这辈子是还不了了,真的很对不起,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在尼姑庵会天天念经跟菩萨说清楚,欠债的人是我,不应该由你来受罚,请她给你一个比我还要好上千倍的妻子……”

    轿子停了许久,顾以茗还念念有词的说个没完没了。

    朗飞笑容满面的看着低头拭泪的她,瞧她好像要把一辈子的事一次说完似的,终于,他还是受不了的插嘴了,“你还没说完啊?”

    “还没……”她愣了一下,眨眨眼,怎么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哪,给你。”他将手中的钥匙放在她的手心。

    这一次,她飞快的抬起头看着他,一脸错愕,他居然满脸笑意!

    “你、你不是在生气?”

    他点点头,“是啊,气你跟范承志兄妹还有黄小珠一起演戏哄骗颜掌柜也没约我一起去。”

    “啥?”她皱眉。

    “而且你们演得那么烂,居然还能将颜掌柜唬得一愣一愣的,换我来演,看你这么错愕的表情,意思是我的演技肯定比你们好。”

    她用力的点点头,一脸难以置信,“可是——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你们是演戏的?”他勾起嘴角一笑,“当然是有人通风报信。”

    “谁?”

    “你很烦!”

    她皱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嫌我烦?”

    他勾起嘴角一笑,“他说他叫蔺亨凡。”

    “你很烦的那个你很烦?!”

    他莞尔一笑,“你这样说我不知道你是在说那个蔺亨凡还是指我很烦。”

    她脸儿泛红,“当然不是你很烦。”

    他凝睇着她,“我们还要一直待在轿子里聊天吗?外头的轿夫已经扛不动了。”

    面对他眸中打趣的,她这才注意到他们还在轿内,而轿子好久都没动了。

    他先行下轿,再执起她的柔荑下轿,一看,她慢了好半晌才发现自己早在涵碧楼里。

    低头看着他包着绷带的右手掌,“那个……”

    他露齿一笑,“还好,只是有一段时间得乖乖休养,无法做灯笼了。”

    “对不起。”

    “对不起就算了?你把我害成这样不用负责?”他一挑浓眉。

    她眉儿一时又蹙紧,看着放在旁边那根被她刻得乱七八糟的粗树干,低头道:“我知道了,从此以后,我会天天来你这儿做灯笼的。”

    “谁要你做了,这万一不小心,换我的左手被你划到——”

    “那你想怎么样嘛?”她真的没有主意了。

    “学你哥负责任,他是娶范柔洁,而你可以嫁给我啊。”

    她错愕的抬起头来瞪着他。

    “我这只右手可价值连城,你伤了它,用终身来赔是很合理的。”

    她的眸中闪烁着泪光。

    “成交吗?”他带着期待的眼眸锁着她感动的泪眼。

    她用力的点点头,盈眶的泪水滚滚滑落,“成交!”

    他将她拥入怀中,温柔的拭去她的泪水,俯身轻轻的吻上她的唇……

    ·精彩内容载入中·
终曲
    ·精彩内容载入中·“情势大逆转啊,各位,朗飞的手没废,休息个把月就能做灯笼了,而他跟顾以茗每天甜蜜蜜的四处游春、拜年,感情好得很,这没多久,大家肯定就能听到喜讯了……”燕新华说得口沫横飞,一点也不担心这个故事就要近尾声,因为还有新的八卦,“说完了这对历尽千辛万苦,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另外我又有一个新消息,是个大秘密……”

    他神秘兮兮的开始说起苏敬仪跟受财神眷顾的故事,还有顾以茗、范柔洁跟黄小珠三女抢要苏敬仪的情节,这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内有文章,脑筋钝一点的则难以置信,进而当真了。

    而这个消息自然是颜冠宝主动提供的,他要让大家知道他的女婿有多么优秀。

    所以故意在众人面前走来走去,让大家跟他说声,“厉害、恭喜”

    “可是顾以茗为什么又跟朗飞和好了?”有人提出疑问。

    “简单,退而求其次嘛,我女婿跟我女儿感情那么好,她没机会啊,结果范承志也有一个心上人在天津,喜事近了,那还剩谁?朗飞嘛!”自以为是的颜冠宝洋洋得意的回答。

    众人瞧他那了不起的样子,再想到他以前将女婿视为粪土,纷纷点头,喃喃的说:“大过年的,多积点口德,做善事。”

    所以没有人再提一些白目的问题,开开心心的跟他道恭喜,说他就快变成大富翁了。

    颜冠宝开心,所有的人开心,但并不包括栾盈芝。

    她郁郁寡欢的坐在家中凉亭,看蜂蝶在摇曳展姿的花朵上翩翩起舞。

    “盈芝,你看谁来看你了。”栾浩璋的声音响起,她眼睛一亮,飞快的回头,看到的不是朝思暮想的朗飞,而是酸皮猴胡聿岚。

    “你来做什么?”

    “怎么这么说话?一点礼貌都不懂!”栾浩璋马上斥责女儿。

    “可我——”

    “我要你死心,朗飞跟顾以茗可是形影不离的一对。”他气呼呼的跟她说完话,再抱歉的跟胡聿岚点点头,先行离开。

    栾盈芝咬着下唇,眼眶泛红,委屈的低泣起来。

    “我、我想约你上元节时去看花灯,好不好?”

    她没说话,只以鄙夷的眼光瞪他一眼,意思是他哪有资格。

    但下一秒,她又泪如雨下,每个人都知道朗飞的心给了颜以茗,而她是一个失败者。

    “你这么喜欢朗飞吗?其实我可以帮你。”他不舍她哭成了泪人儿,尚未细想话就脱口而出,但一出口,他不禁傻了,他在想什么?

    “你要帮我?你真的要帮我?”栾盈芝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激动的握着他的手。

    胡聿岚的心儿卜通卜通的狂跳,心里挣扎万分。

    那只木雕花灯被烧掉的事若被传开来,就等于是拆散了朗飞跟顾以茗,顾以茗更可能因此而入狱,所以朗飞要他们保密……

    这……他怎能见色忘友?可是看她那么伤心难过……”

    “你要怎么帮我?快说啊,求求你,我真的好爱朗飞,我不能输给顾以茗,我不要当个失败者!”她拼命哀求。

    可他怎能说?为了爱情出卖友情,那会让人不耻!

    栾盈芝是个聪明人,看他一脸为难就猜到他一定知道些什么重要的事,或许是可以毁了顾以茗的事。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脑海,她更是软语不停的向他请求。

    但胡聿岚挣扎。义气,男人怎么可以没有义气。

    始料未及的,她突地上前吻了他。

    他错愕的睁大眼睛,随即反应过来回吻她。

    栾盈芝愣了一下,但由于他的吻太狂热,一时天雷勾动地火,她居然全身发软、发热……还有他的眼神太深情了!

    她匆忙的推开他,“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事。”这才是她主动给他尝甜头的原因。

    陶陶然的胡聿岚此刻脑海里哪还有什么义气?他傻呼呼的将事情全告诉她……

    待胡聿岚离开,她立即央求父亲带她一同前往宫中,参与由皇上担任主祭的迎春祭典。

    由于皇亲国戚在此祭典大都会出席,栾浩璋也曾想过借此机会为女儿找个好姻缘,但往年他想要女儿同行,她都拒绝,这次竟主动要求,看来她对朗飞应是死心了。

    父女俩盛装入宫,与各官员新春拜年,继而参与由皇上主持的迎春祭典。

    祭典结束,栾盈芝在父亲的陪同下向皇上拜年,趁机将顾以茗的“好事”禀报给皇上知晓。

    皇上闻言皱眉,“那本是朗飞完成呈送给朕的东西,再由朕回赐为朝家的传家宝,栾爱卿,令千金的话若属实,那顾以茗可就犯了重罪。”

    皇上这话可带着警告,暗示话不能胡说。

    “这——”栾浩璋脸色一白,他根本不知道女儿会胡说八道,急忙想打回场。

    栾盈芝却坚持,“请皇上召来朗飞跟顾以茗,并要朗飞将那对木雕灯笼带来给皇上看,那一切的事情就都清楚了。”

    皇上思忖再三后,瞥了信心满满的她一眼,命令太监前往朗园宜旨。

    ※

    “什么?!皇上要我们两人入宫觐见,而你还得带着那木雕灯笼同行?!”顾以茗脸色苍白,这事她几乎都快忘记了,这个把月来实在发生太多事。

    朗飞倒不像她那样惊慌,因为另有内幕嘛,不过他想知道是谁泄漏这事的。

    “皇上在宫里等着,我们得上轿了。”他牵着她的手往门口走。

    她忧心忡忡的凝睇着他;“可是你没有那——”

    他微微一笑,“放心,我会好好跟皇上说明白。”

    两人上了轿子直奔皇宫,随即前往位于干清们西边的养心殿,此乃皇上寝宫也是皇上处理政务的地方。

    两人一到那里,发现除了皇上及随侍在侧的公公外,只有栾浩璋父女在场,是谁告的密已经很清楚了,但朗飞很好奇是谁告诉他们的?

    栾盈芝见朗飞没有带来木雕灯笼,心中窃喜,有人要倒大霉了!

    她冷傲的瞟了面无血色的顾以茗一眼。

    “朗飞,朕赐给你的冠云九龙凤灯笼呢?”皇上看他两手空空,皱眉问。

    “皇上,可否让其他人先退去,朗飞可以好好解释。”

    皇上朝身旁的太监点了一下头,所有人连同顾以茗在内全被带开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后,一行人才让太监又带进来。

    所有人都注意到皇上威严的面容带有怒意,朗飞则是一脸沮丧。

    栾盈芝猜测朗飞是为了顾以茗向皇上求情,但被拒绝。

    顾以茗忐忑不安的看着朗飞,见他摇头,她的心顿时沉甸甸的。

    皇上先深吸了一口气,凝重的看着栾盈芝,“朗飞方才跟朕解释清楚了,不过,朕想知道你是从何得知这件事的?”

    栾盈芝顿了一下,“胡聿岚。”

    皇上叹息一声,对着面容紧绷的朗飞说:“该怪你交友不慎。”

    朗飞无言以对,低头不语。

    “但朕有些话想问问胡聿岚,来人啊,去将此人给朕带进宫来。”

    “喳!”

    栾盈芝不解的看着皇上,再看看从她揭穿事件开始就一直不悦的看着自己的爹爹,她知道他不赞成她的做法,但这是她惟一的机会能赢得朗飞,她怎能放弃?

    “至于你们——”皇上抚胡看着朗飞跟顾以茗,“朕该怎么处置你们?”

    “启禀皇上,朗飞刚刚已向皇上承认错全在朗飞,请皇上降罪。”

    “不,是民女鲁莽,请皇上饶了朗飞,民女才是有罪之身。”顾以茗神情大显,更急着认罪,那本来就是她的错。

    “你们两人别争了,就朕的判断,你们都有罪,一个没有负看管之责,辜负朕的美意;一个是莽撞幼稚,毁了朕亲笔提名的宝物,来人啊,两人都给我关到大牢去,待朕想好要怎么治你们再说!”

    “这——皇上、皇上,不关他的事,不关他的事啊……”顾以茗哽咽求情,但皇上怒火正炽,命令侍卫将人带下去。

    栾盈芝呆了,她没想到朗飞也会有罪,皇上不是很看重他吗?

    “皇上,胡聿岚带来了!”

    栾盈芝飞快的回过头,看着满脸愧疚的胡聿岚,但也许他是气她用计诱他漏了口风,他的眼神始终没有对上她的。

    “胡聿岚,你为何对栾盈芝通风报信?难道你不知道你泄漏的事会让朗飞跟顾以茗的幸福化为乌有?”皇上冷冷的眸子定视着他问。

    他知道,他也好后悔,而且在一离开栾府时就后悔了。“草民自知愧对朗飞与良心,草民斗胆请问皇上,朗飞与顾以茗他们可好?”

    “好?”他冷笑的摇摇头,“都在牢里,你说好不好?”

    他的脸色悚地一变,连朗飞也有事?

    “朕想知道你为何要向栾盈芝通风报信?总有个原因或理由吧?”

    栾盈芝的脸色丕变,她好担心他会说出她主动吻他一事。

    “草民是因不忍栾盈芝为情伤心,再加上自个对她倾心许久,两相挣扎下,终因不舍而守不了秘密。”他沮丧难过的承认。

    皇上脸色骤变,冷声说:“朕生平最讨厌见色忘友之人,还有你,其心可议,朕听闻最毒妇人心,没想到却在你身上见证这句话,真是可悲可叹!”

    栾盈芝愣了愣,没想到自己也有事。“可皇上,民女是担心皇上受蒙蔽,揭发实情——”

    “够了,此事朕宁愿不知情,知情了就不得不办,无法得过且过,要不怎么服天下悠悠众口?”他一脸怒火,“太平盛世,新春之时,竟要朕如此煎熬。你不仅让朕拆散一桩好姻缘,也逼得朕不得不将‘大清国宝’送入牢里,得逼朕得咬牙没了制作灯笼的才子——”皇上越说脸上的表情越痛苦,而栾盈芝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她逼了皇上做这么多事?!

    皇上沉思许久,突地开口,“来人啊,将胡聿岚也关入大牢。”

    目瞪口呆的胡聿岚左右手分别被皇家侍卫架起就往外拖去。

    栾盈芝吓呆了,“皇上,这是为什么?”

    他怒道:“朕说了,朕最讨厌见色忘友之人,这样不仁不义之辈留着无用!”

    “可是他是为了我——”栾盈芝真的快吓傻了。

    “所以是见色忘友,留着没用!”

    那意思是要他死?!“不,皇上,”她脸色一白,马上为胡聿岚求情,但皇上哪肯听她的,人微言薄,再怎么求都没用。

    “永别了,栾姑娘!”胡聿岚面色如土的跟她道别,皇上连说了两次留着无用。他还能活吗?

    永别?一想到这一别即将天人永隔,再想到胡聿岚拥吻自己时的深情凝眸,栾盈芝哽咽哭泣,跪倒在地,“不,皇上,不是他的错,他挣扎的说不出口,是我、是我主动献吻迷惑他,套他的话的!”

    皇上皱眉,“你自幼受庭训的金枝玉叶,这等寡廉鲜耻、破坏善良风俗之举止真是令人无法接受,来人啊,将她一起关进去!”

    “皇上,不,是我自己受不了诱惑。”胡聿岚急忙解释。

    “没关系的,一想到你因为我而葬送生命,我一辈子都会不安,不如和你同命。”

    “栾姑娘……”他惊喜的看着她。

    “送入大牢!”

    眼见一对对的送进去大牢,皇上的眸中闪过一道愉悦之光,看来他的戏也演得很精彩嘛,哈哈哈……

    “皇上——”栾浩璋老泪纵横,哽咽的不知如何为爱女求情。

    “栾爱卿,没事的,来,咱们喝茶去。”

    他困惑的眨眨泪眼,不明所以的跟随皇上到御花园。

    ※

    大牢里,朗飞跟顾以茗关一间,胡聿岚则跟栾盈芝关一间,两个牢房正好面对面。气氛十分凝滞,因为刚刚皇上已派人来宣旨,四个人在上元节当晚将推出午门问斩。

    这有这么严重吗?

    但圣旨都下了,大家哪有心情去想什么或争什么?

    胡聿岚只想道歉,他向朗飞又哭又跪的说是自己害他的,请他原谅。

    朗飞紧绷着一张俊颜,面无表情的点头,算是接受了好友的道歉。

    栾盈芝也向他道歉,如果她知道结果是这样害人害己,她绝不会这么做的,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也向顾以茗道歉,在胡聿岚跟她诀别时,她才明白真爱是什么。

    对朗飞,她只是以一种不甘愿、不服输的心态在争夺,因为她花了太多的等待在他身上,而她其实也明白,感情是强求不来的……

    顾以茗明白她了解爱的真谛了,但就他们这两对来说,一切好像都太迟了。

    他们在牢里相依相偎,离上元节只剩三天,他们只有这短短的时间可以相处。

    为了不留下遗憾,朗飞经由狱卒向皇上请求,在行刑前希望完成与顾以茗的终身大事,在皇上首肯后,胡聿岚也在栾盈芝的点头下,请朗飞代为请求,而皇上也恩准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在上元节的当日下午,几名太监跟宫女在狱卒打开牢房后,分别将两男两女带开,各到一间金碧辉煌的房间换上新郎倌服或凤冠霞佩。

    然而除了朗飞以外,其他三人都觉得很错愕,要行刑之人,却穿上这等豪华的礼服、戴上珠宝玉佩等饰品,这实在有些不合理。

    四人穿戴完毕,除了朗飞,另外三人都被绑上黑色眼巾,再让太监、宫女们分别带出房间,坐上马轿。

    而朗飞在上轿前,附耳于胡聿岚的耳畔说了些话,瞧他嘴巴大张,肯定是大消息吧。

    随后,两顶轿子分别前往胡家和朗园。

    一到家,胡聿岚让胡老爷解开了眼睛的黑巾后,也动手拿下新娘子的遮眼布,准备拜堂。

    一脸错愕的栾盈芝傻傻的任凭摆布,见她爹开心的频点头,她真的好困惑,不是上断头台吗?怎么来拜堂?

    这个疑问一直到他们进入洞房后,胡聿岚才告诉她。

    总而言之就是他祸从口出、见色忘友惹来的,但他不在乎,因为他赢得美人归!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胡嫣妮随即开门走进新房,她先假装受不了的瞪了兄长一眼,说句“你的眼光真的很差!”,然后,装出一张心不甘情不愿的脸,闷闷的喊了一脸尴尬的栾盈芝,伸手道:“嫂子,新年快乐,红包拿来。”

    “新年红包?今儿个都十五了——”栾盈芝那股高傲的模样又出现。

    胡嫣妮抿抿唇,“嫂子,十五上元节也还是过年,你给不给?”

    她哪有红包?但直觉的去摸摸口袋,还真的有呢,她拿出来给她。

    胡婿妮笑眯眯的接过手,“谢了,嫂子,大过年的我也该回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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