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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追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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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没人知道她离去的心情,在飞机起飞前她仍存着一丝希望,盼望他能从
人潮中朝她走来,以忏悔的神情要求她留下。
    “我想问问他为什么狠得下心弃我于不顾,能走得潇洒毫不痛心。”她的心
碎如雪花,在他离去的背影中。
    其实她想问的是他爱不爱她,可是她鼓不起勇气面对,就怕得到的答案更伤
人。
    “眉儿,你这又是何必,别让他困住你一生。”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吴巧眉的眼中有着悲愤的泪光。“我不甘心。”
    “不要再钻牛角尖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还有一片光明的未来等着你。”
吴父唏嘘地劝道。
    “等我找到他,我自然会把心放开,我只是不甘心他放弃得毫无预警,让我
措手不及。”不然她不会让他走开。
    她爱他呀!从无更改。
    “别想太多了,现在先把医院整顿好,过阵子我就能退休了。”女儿也是宝,
谁说是赔钱货。
    “爸,你还能多管几年,不必急于一时,我的资历不足怕难以管好医院。”
她惶惶不安,就怕前辈们的排挤。
    “呵……放心,我女儿的能力我还不放心吗?你尽管放大胆去做,爸会在一
旁支持你。”他是退而不休。
    吴巧眉取笑地说道:“万一被我搞垮了可别怨,是你坚持要交给我这个败家
女。”
    “你……哈……不能败,不能败,以后医院还要留给强尼呢!你一定要撑住。”
最少撑个二十年吧!
    “强尼……”一想起儿子神似他的面容,她的心又沉重了几分。
    世上有不知做了父亲的男人吗?
    她又该如何告诉他?
    镜破,
    能重圆吗?
第七章
    “啊!”
    凄厉的声音像谋杀案的现场重现,惊慌的长音震动了床头一对水晶天鹅,摇
晃了两下又回归平静,仿佛没发生过任何事。
    神智尚未清明的袁素素有一瞬间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事,混混沌沌地发现身边
多了具“男尸”,惊愕地以为自己在睡梦中杀了个可恶至极的男人。
    说是一具尸体一点也不为过,就算法医界的名人言醉醉在此也会判定此人已
无气息,直接拿起解剖刀往胸口一划,检验死因。
    那声尖叫足以撼动山河,震碎土石,媲美哭倒长城的孟姜女,并让暴君秦始
皇从陵墓中发出龙啸,嫌她吵“死人”。
    可是一张床并躺了两个人,毫无距离地贴靠着相拥而眠,怎么可能听不见近
在耳畔的声音,除了死人以外就只有聋子能被原谅。
    而他,一头光溜溜无毛的大熊只是咕哝了两句,嘴巴稍微动了几下又归于平
寂,鼾声立起地不受影响。
    应该说太累了吧!
    自从他所爱的女子下山之后他就不曾合上眼,想念的思绪控制睡眠之神不让
他入睡,睁着眼到天明只看到她印在天花板的容颜。
    所以说上天蛮眷顾他的,一路由山上横冲下来没让他出一丁点事,还能平平
安安抱得美人归,真是他的造化。
    “哎呀!谁掐我,活得不耐烦。”上身一起,看了看左右的言笑醉没睡醒似
的又倒下去,照样打呼。
    “熊皮果然硬得没知觉,下次拿烧红的木炭试试。”反而是捏人的人手痛。
    以后这种傻事不做了,她会找替代工具。
    看着那张不设防的肿脸,打心底笑开的袁素素轻抚他青髭新长的下巴,好玩
地捏住他的鼻子看他怎么呼吸,可他实在睡得太沉了,没发觉枕边人的捉弄。
    简单的爱是没有负担,不想过去,不想未来,只求现在单纯的快乐。
    跨过犹豫的第一步,接下来是海阔天空,她从来未有过此刻的轻松,仿佛肩
上的重担在一夕间卸下,多个人来分担。
    在日本的爷爷奶奶应该可以放心了,不必再每隔三四天就问她要不要回日本
相亲,什么她年纪不小了,再不结婚会生不出孩子,高龄产妇有多危险之类的话
题。
    一想起她的大胆就很想笑,她居然对全国的听众宣布她恋爱了,还纵容两人
的啼笑事在电台播出,可想而知取笑绝对不少。
    幸好知道她在电台工作的人并不多,不然她真要带面具纸袋出门了。
    “笑什么,天亮了吗?”嗯!真刺眼。
    “你不是在睡觉?”怎么尖叫声叫不醒他,反倒因她的笑声而清醒。
    “你没让我抱着我睡不着,总觉得少了什么。”打了个大哈欠,言笑醉双手
环抱着昨夜抚吻过的腰再度合上眼。
    “喂!你到底清醒了没,这里的熊没有冬眠的习性。”真是的,他还没断奶
吗?
    “嗯!嗯!再让我睡一下……”他抱得更紧,一副很累的模样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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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他没辙的袁素素意图扳开他的手好下床。“笑醉,笑醉,你把手放开好不
好?”
    “不好。”真好闻的气味,他怎能放手。
    “你别任性了成不成?时候不早了我得去上班。”再不动身会迟到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院长的女儿今天正式接管医院。要是她没能及时打卡,恐
怕会留下不少话柄,上次才得罪过她。
    有些人善记,有些人善忘,就不知未来的上司是属于哪一种。
    “请假。”
    “不行,我这个月已请太多次的假了,再请下去就得喝西北风。”而且她喜
欢护士的工作。
    “我养你。”他半醒半睡地抚着她肚脐眼,不认真的态度让人以为他在开玩
笑。
    “多谢你的好意,我不想沦为某人的私人菲佣。”累个半死还拿不到薪水。
    “我是说真的,跟我回山上,一样可以帮助需要的人。”此时的言笑醉是睁
开眼的,面露正经地说道。
    袁素素笑了笑,决心拨开他的手。“我不会离开这座城市,我深爱它。”
    虽然它不是最完美的城市,但是她的朋友都在,她无法离开这群可爱的怪人。
    “你不爱我。”他发出闷闷的声音将枕头置于面上不看她。
    “又在闹别扭了,你不能稍微成熟点呀!麻烦你身份证拿出来看一下,老男
人少装可爱。”她笑着抽掉他的枕头,下床走往浴室梳洗。
    情人的不安在于名分未定,即使老夫老妻偶尔也会拈拈酸好确定自己在对方
心里的重量。
    在一段爱情之中,会撒娇的不只是女人,其实男人稍微耍耍脾气也是为了引
起女友的注意,用意是希望自己永远摆在第一位而非居次。
    人的小心眼无性别之分,只在于明不明显,有无隐藏而已。
    “袁素素,你非常不尊重我。”了无睡意的言笑醉尾随她而人,无赖地趴在
她肩上不肯离开。
    “这位大侠,这年头壁虎功不流行了,你好心点让我洗洗脸。”重死了,他
想压死她呀!
    他笑得几分阴险地咬咬她耳朵。“我帮你洗。”
    “不用了,你一定不怀好意,我不相信你。”她当场把他推开。
    一见诡计失败,他又厚颜地巴上去。“你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呢!我是你最
亲密的人啊!”
    “嗯哼,冷笑话留着夏天缺电时再说,相信一头熊还不如相信撒旦。”至少
能沟通。
    袁素素是理性重于感性的人,凡事讲求实际,一板一眼不需要浪漫,她宁可
把时间浪费在照顾病人身上,也不会因为一句甜言蜜语而感动得忘了自己。
    护士的工作让她付出关怀,以补偿她与人疏离的人生,而电台的工作则使她
走向人心,即使不必面对面也能听见别人的心声。
    其实住在大厦中的原始住户都不穷,各有各的独立账户,再加上本身的花费
并不多,因此存款簿内的数字只会上扬鲜少减少。
    以她为例,父母留下的保险金大约两个数,以及她为免触景伤情而卖掉的豪
宅也有好几亿,再加上祖父给她的信托基金和一笔数目庞大的遗产,她真正的身
价自己也不清楚,必须请会计师核对过才知正确数字。
    工作让她有活着的感觉,不为金钱上的满足,只因她想去付出。
    “素素,你爱不爱我?”镜中的反影是一张略带哀怨的男性脸孔,像被遗弃
似的直问人家爱不爱他。
    脸一红,她赧然地横视他一眼。“不要问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爱你干嘛跟你
在一起。”
    “因为被我吃定了嘛!你逃也逃不掉只好认命。”言笑醉得意扬扬地扬起下
巴,一扫先前的哀愁。
    真会做戏,早说他是一头搞怪的熊。“你还好意思说,这回丑可出大了。”
    连着几天她不敢看早报,担心上面印着她拙拙的大头照,写着一些愚不可及
的应酬话,她才不想成为地方新闻的主角。
    或是影视新闻的绯闻版,那她才真的见不得人。
    “人家会说真情流露,山上的痴情熊爱上城市的小鸵鸟,你觉得这个标题够
不够轰动?”他应该主动提供资料造福大众。
    袁素素气恼地推推他。“你山上的病人不用看顾了吗?想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呀!”
    “我找了个老牧师代班,他以前是个医生,小病小痛还难不倒他。”反正没
什么重大病人需要他赶回去。
    整整五年没休过假了,就当他一次放足五年的假,没把她拐上山实在很不安
心,狼群环伺的大城市处处是危机。
    何况卡莱尔牧师的医术还算不错,他还可以借看诊时传道,一举两得何乐不
为。
    “是呀!你是轻松,我可有得忙了,最近换了新院长,我有预感往后的日子
铁定不好过。”而她的预感非常灵验。
    心疼她的言笑醉再一次游说:“和我回山上吧!没人敢给你脸色看。”
    “你算不算?”动不动就闹别扭的别扭男。
    “我只会疼你、宠你、爱你,把你捧得高高地不让你受一丝委屈,我最怕你
给我脸色看了。”他马上装成惧内的小男人模样。
    “少来了,我看是以上全非,老妈子一职非我莫属。”到最后两人会捉对厮
杀。
    因为太无聊了。
    “你不相信我爱你?”贼眼一瞟,他的目标是那张大床。
    男人的爱表现在行动上,以床为主要配角。
    “信呀!”看穿他的企图,袁素素赶紧穿戴好准备出门。“可是你的爱只有
五十分。”
    不及格。
    “小鸵鸟,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爱她爱得打破原则,她给的评分居然
那么低。
    谁是小鸵鸟,她的头已经由沙里拔出来了。“你若用一百分的爱来爱我,你
会答应我所有的要求。”
    “我什么都依你了,我看不出你为何挑剔。”他不满地抱怨。
    “嗯哼!你同意为款款开刀吗?”什么都依她?是什么都别扭吧!
    眼一沉,言笑醉一副意兴阑珊地搂着她。“我送你去上班。”
    “你不能避而不谈,我会一直一直地烦你,烦到你同意为止。”决不放弃。
    “等人死了就不用烦了。”他恶毒地说道,像冷血的刽子手。
    “你……”袁素素气得踩了他一脚。“穿上你的衣服吧!熊先生。”
    “有一种鱼每年会溯溪游回产卵地,不畏艰辛困难地矢志要达到目标,即使
溪流湍急,险象环生,它们拼了命也要往上游,直到产下下一代才肯功成身退,
任由溪流洗濯它们伟大的尸身,你知道这是什么龟吗?”
    “呃!是……鲣鱼?”
    “不对,鲣鱼是一种热带鱼,长二尺,体型呈纺锤型,鳞片非常细,可制成
鱼干,你再猜猜看。”
    “那……鳕鱼呢?我记得鳕鱼的肉很好吃,没什么刺。”好想再吃一次,可
惜医院的伙食很少有清蒸鱼类。
    “鳕鱼是深海中的寒冷鱼类,它的肝脏可制成鱼肝油,俗称‘大口鱼’,所
以也不是正确答案。”有本百科全书对照真不错。
    学无止境,儿童书籍也有启示性。
    “这……袁阿姨,人家真的猜不到,你公布答案吧!”他放弃了。
    “你不想要礼物了吗?我特地跑到百货公司东挑西捡,没想到却送不出去。”
袁素素故意将包装精美的礼盒甩了两下,一副苦恼的神情。
    一脸渴望的小男孩睁大眼,不敢将手伸出去。“可不可以换简单的题目?”
    她假装要慎重思考地顿了一下,然后很勉强地点头。“好吧!蜘蛛有几只脚?”
    “六只。”他立即高兴地比出六的手势。
    “嗯!讨厌啦!我的模型汽车没有了,你要借我玩哦!”她假意不舍地和他
讨价还价。
    “好。”一掀开,他笑得更开心。“哇!是最新的旋风战车呀!谢谢袁阿姨。”
    小男孩的笑声让袁素素的心情越发沉重,他的情形越来越严重了,再不开刀
的话会导致失明,最后他的小生命也会随之湮没。
    可是他的主治医生却不敢动刀,因为肿瘤的生长速度超过预料,如今不只压
迫到视神经,周围纤细的神经细胞也受影响,他没把握不伤到其中一条。
    而只要有一丝丝伤害,即使肿瘤切除也会留下后遗症,轻者终身瘫痪,重者
成为植物人一生无望,救了也是白救,徒费医疗资源。
    因为长期住院的原因,他的心脏也出现一些毛病,若是没同时进行手术的话,
就算脑部手术成功了,他也有可能因心脏送氧不足而导致脑缺氧,情况一样的糟。
    生命何其脆弱,就在指掌之间。
    但是生命也是坚强的,像款款为生命奋战到最后一刻的精神,只要是人都会
为之动容。
    偏偏那头大熊冷血又固执,明明有能力却不肯伸出援手,冷眼旁观地坐视他
的体力一日不如一日,怎么也不愿移尊就驾地来看他一眼。
    有这种情人真是她的不幸,别别扭扭地不知跟谁赌气,死也不进医院一步。
    “袁阿姨,我的眼睛有点痛看不清楚,你可不可以帮我把汽车收好?”款款
手无力地提起又放下。
    袁素素鼻头有点酸,“好,你药吃没?”
    “吃了,医生伯伯要我吃七颗,我都乖乖地吞到肚子里。”他张开嘴巴一比,
不让大人为他的病发愁。
    “嗯!你很听话,下次袁阿姨带有声童话来奖励你。”他现在只能靠止痛剂
压抑住疼痛。
    小小年纪就遭逢苦难,叫人连心都酸了。
    “谢谢袁阿姨,不过……”他欲言又止,好像很怕麻烦别人。
    “不过什么,你还和袁阿姨客气呀!我们的款款小斗士。”这孩子的教养太
好了,若有未来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未来……唉!
    “袁阿姨不要叹气嘛!款款会好起来的,到时候我就能吃清蒸鳕鱼了。”他
扬起灿烂的笑容,但眉宇间却强忍着一波波的痛楚。
    遭遇大灾大病的孩子会比一般同龄孩子早熟,他的懂事是被病魔磨出来的。
    原来他的心愿如此渺小。“哼!你太瞧不起袁阿姨了,你不知道袁阿姨的手
艺一流吗?清蒸鳕鱼算什么,我打个喷嚏就有了。”
    “真的?”款款露出崇拜的表情。
    “当然,袁阿姨什么时候骗过你,我最诚实了。”他的未来在哪里?
    “以后我长大要当大厨师,开很多餐厅,袁阿姨不用付钱,我请你。”他豪
气地许下承诺。
    “好,袁阿姨一定要一大群人去吃垮你,看你还敢不敢臭屁。”她相信他会
成功的,只要他还活着。
    “我才不……”他忽然按着头一低,痛苦地咬着下唇不发出哭泣声。
    “又痛了是不是?我马上叫医生伯伯来把坏病菌赶走。”抽了抽鼻子,她想
替他哭。
    这孩子太令人心疼了。
    袁素素行动敏捷地按下唤人铃,通知了护理站要她们立刻请黄医生来,因为
病人的情形不稳定。
    不一会儿,纷沓的脚步声来到。
    她并非这一科的护士所以无法插手帮忙,只能静静地站在角落,以不妨碍他
们为主,默默关心着,看着款款和病痛搏斗却无能为力。
    她痛恨自己救不了他,只能当个旁观者为他心痛,一次又一次地来去鬼门关。
    “别把私人感情带进工作中,你会承受不了。”她比孩子的父母更用心,这
样反而让人忧心。
    袁素素苦笑着接过黄医生递来的牛皮纸袋。“黄医生,他还能撑多久?”
    “最多两个月,最短大概一个月吧!”他尽力了。
    “言笑醉的医术能救得了他吗?”就算在他鼻上挂上牛铃,她也要把他牵来。
    他微微一讶,压低声音说道:“别让新院长听到,她会不太高兴。”
    “为什么?”她和那头大熊有私人恩怨不成。
    “这……”他不好启齿地犹豫了一下。“你真认识言笑醉?”
    “有点交情。”神秘兮兮的,害她声音也跟着转细。
    黄医生好笑地拍拍袁素素的肩膀,像父辈一样地关心她。“如果由他执刀的
话,这个手术成功的机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他真那么神?”她本来预估是百分之七十或百分之八十,仍有两三成的危
险性。
    看不出来一头熊的本事能受资深老医生赞扬,把他捧得高高的不怕他摔死。
    “记住,别让新院长知道你和他的交情,不然……”她会对你不利。
    以他所知,新院长是个心机深重的人,为达到某种目的不惜牺牲她看不顺眼
的人。
    听起来很恐怖。“她会不会杀我灭口?”
    黄医生笑了,笑她想象力太过丰富。
    当袁素素想问更深入的问题时,他们口中恐怖的院长在走廊上看着她,并用
眼神暗示她出来,她有话要和她谈谈。
    “黄医生,祝福我吧!”
    笑容太阳光,眼神太灿烂,嘴角弯起的角度非常刺眼,好像天生带着欢乐而
来,不曾受过感情的伤害始终受人喜欢,她完美得让人想摧毁她。
    一座医院中不能有两道光源,其中一道必须收芒,不然她永远只有一个虚名,
成不了众人眼中的焦点。
    侍亲至孝的吴巧眉不能容忍有人比她亮眼,更受人注目,她要绝对地专注。
    曾是医院之花的她不甘心宝座被人夺走,努力着要所有人接纳她的光芒,可
是未能如愿地遭人忽视,大家口中只会提到另一道光芒。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幼稚,但是强烈的自尊心已替她做了决定。
    “你是袁素素?”容貌满分,气质满分,连不卑不亢的态度她也不得不打上
满分。
    只有一点零分,她是女人。
    “是的,我是袁素素。”不会来找她麻烦吧!她不着痕迹地将黄医生交给她
的牛皮纸袋轻轻垂拿,好像此物不重要似的。
    “你是儿童病房的护士吗?”资料上写的似乎是外科病房。
    就知道是来找碴。“不是。”
    “既然不是你怎能擅离职守,万一你科室需要人手你如何交代。”她根本不
是称职的护士。
    “我没有擅离职守,我刚交班。”不会有把柄让你捉在手,她一向先完成工
作的事才会行私人之事。
    “你刚交班?”一个好理由,让她办不了她。“病人与你是亲戚关系?”
    “不是。”话越少越好,以免祸从口说。
    听说新院长不是好相处的人,常常刁难年轻貌美的医护人员,一发现有偷懒
行迹立即记警告一次,搞得大家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地做事,生怕下一个挨刮的
人是自己。
    不过她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人为难,只要为病人好的事,她可以忍气吞声地
多出点力。但是别人的无理取闹她决不接受,她没有必要忍受工作以外的无理要
求。
    有人说她太正直了,有时态度放软些大家都好过。
    可是小原则还是要坚持,不能任人捏圆搓扁。院长的头衔固然很大,但若没
有小护士的存在它也等于无用,一间医院不可能只有医生和院长,她们才是主角。
    吴巧眉不以为然地挑起眉,“你倒是挺理直气壮的,你不知道对病人太过关
心会引来误解吗?”她不喜欢她的眼神,清澈得照出别人的虚假。
    “我只知道他今年不到十岁,而且有可能活不到十岁,如果别人心胸狭小地
看不到大我,那么笑骂皆由人,又不会少块肉。”袁素素耸耸肩。想误解就误解,
她人缘没她想象的差。
    她是全医院公认的好人缘,一个人的好名声是建立在日常生活中,她的诚恳
和认真所有人都看得见,时间成就了人们对她的信任。
    “你在指责我心胸狭小吗?”脸色微变的吴巧眉拧起双眉,不太高兴她话中
的影射。
    “你干嘛对号入座,我是指某些人。”而她是其中之一。
    不想被冠上心胸狭小,她气闷在心地转变话题。“我刚才好像听见你提到言
笑醉的名字,你跟他很熟吗?”
    只要是这个名字她就特别敏感,不管多小声她都能听得见,只是无法得知内
容。
    熟透了可惜是我的专享品。“不怎么熟,大家说他医术不错,我想拜托他来
看看款款。”
    “你知道他在哪里?”吴巧眉忽然情绪变得很激动地捉住她的手。
    当然,可是她不想告诉她。“不是很清楚,据说他在山上开了间小诊所。”
    “哪个山上?”原来他并没有离开医界,仍继续执业。
    袁素素抽回手一揉。“神仙山吧!他升天当神仙了。”
    怪了,她干嘛老追问他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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