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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西方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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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看到向来坚强的小桃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从容想伸出手去拥抱她,却见有双手比她更快,更熟练地抱住了小桃——老柴?
轻拍着小桃的臂膀,柴可夫不在乎“酒瓶底”滑落到鼻尖。无声的安慰渲染在两个人之间,靠在老柴身边的小桃比淑女更显温柔。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培养出这般默契,从容竟全然不知。她的世界在悄悄变化,她还以为一切仍保持原样。
等她忙完了这阵,她一定努力将错过的一切补回来。
可是,上天不会给她多余的时间。
“我要走了。”
“什么?”从容没听清楚,瞪着眼,她要他把说出口的话收回去。
“我要走了。”他重复着自己的决定。憋不住了,下官早就憋不住了。早说晚说都要说,就说在这一刻吧!正好大家都在。
柴可夫天真地以为下官要随管弦乐队去外地演出:“你什么时候回来?”
“四年、五年……还是更长,我也不知道。”下官摊开手,既然选择离开,那么离开多久都已不重要了,“学时要等到去维也纳以后,根据我的学业情况再定。”
维也纳?他要去维也纳?从容终于听懂了他的决定:“你要走?你要去维也纳留学?”
她那是什么表情?吃惊还是不舍?下官分不清楚:“是!”
“我不准!”从容想也没想,脱口喊了出来,“我不准你去维也纳,你考进了东方学院音乐学院,你该在这里读完四年大学,你这样就离开,这算什么?你什么意思?我不准!我不准!”
“你凭什么不准?”下官受不了她狂傲的态度,他也是想都不想,直接对着她吼了起来,“院长都热切欢迎我尽早去维也纳留学,好为学院增光添彩。你凭什么不准我去?你以为你是谁?”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不可以去。”从容霸道地对着他叫,想用音高将他的决定压下去,“你走了,乐团怎么办?我准备了……”
她的准备在这一刻还有意义吗?她对他,或许早就失去意义了吧?
他留下来还有意义吗?他对她,不是早就失去意义了吗?
“你可以跟左岸组成新的乐队,你根本不需要我。”下官别过脸,哽咽的声音是因何而来?是因为她和左岸在一起,还是因为自己即将离开?
多说无益,从容只想问他最后一遍:“你已经决定离开了,是吗?不要说别的,只告诉我,是或不是!”
她的眼神深深,深入他的心底。如果他们一直能像这样直接又坦诚,也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最后一次,让他们坦白相又寸。
“是!我已经决定离开了。”
“很好!”从容望着他不住地点头,风拂面而去,带走她孤单的表情。她的眼睛亮亮的,不是因为泪,而是因为开心——她这样告诉自己,“很好!很好!”
转身,她几乎是用逃的,逃出了琴房。
没有追上去,这一次选择离开的人其实是上官下官。坐在琴凳上,他弹着从容喜欢的曲子,琴凳的左边空出一大截,仿佛她就坐在他的身旁。
何苦呢?他这是何苦呀?
小桃天生粗神经,她的想法很简单:“你不也舍不得离开吗?为什么就不能留下来?”
“我赞成下官离开。”老柴扶扶“酒瓶底”,尽显他自以为是的成熟男人魅力,“这么好的求学机会怎么能错过?相比起维也纳的进修,这边的乐团根本算不了什么——男人要以事业为重……哟!”
他话还没说完,一记乱棍就砸在了他的头上。他摸着头,小桃爱抚着她的长笛,嘴里还不断地感叹着:“纯银打造的长笛果然好用,打起人来手感真好!”
好?她还好?他被打得一点也不好。
被打也就算了,关键是二十一岁的老柴被十九岁的毛桃打得很没尊严,揉着脑袋,他警告她。
“你再这样下去,一辈子也当不成淑女。”
“谁要你恶意拆散西方乐团?打你还算轻的了!如果当淑女必须得离开这个乐团,我情愿不当。”
下官身边空出来的位置由她补坐上去,坐在那里,她能感觉到从容坐在钢琴前的神情:“从最初吹得跟放屁一样,到后来能吹出简单的曲子,直到现在刚刚能加入到你们的合奏中。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西方乐团的成长,为什么要放弃?我、从容、老柴和下官,我们四个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好不容易将四件完全不同的乐器融合到一起,融合到一首曲子里,为什么要放弃?我不放弃!我不是男人,我不懂得什么叫以事业为重,我只知道十九岁的我不会离开西方乐团,不会离开你们。”
音乐可以这么简单吗?
以前老柴以为音乐很复杂,直到加入西方乐团他才知道,原来音乐可以像下官那样,想拉琴就拉琴,不想拉就玩游戏或者睡觉。
原来音乐可以像从容那样,即使是在研究药理,也可以在爬满化学公式的笔记本上写着偶尔冒出来的曲谱;原来音乐可以像小桃那样,将长笛吹得跟放屁一样,却依旧乐在其中。
音乐,真的可以这么简单吗?
“我出生大提琴世家,生下来就注定要从事这一行。练了这么多年的大提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早已证明我没有天赋,家人也对我放弃了希望。可我不放弃,从开始的不服输到这一步,我已经不知道我到底是为什么拉琴了。”
“因为你喜欢音乐,你喜欢大提琴。”下官明白他对大提琴的那种复杂感情,“你不想放弃大提琴,因为你喜欢这样乐器,即使知道自己一辈子也成不了顶级的演奏家,但这并不影响你对它的喜爱。”
就像下官,从一开始被动地排斥,到渐渐地喜欢,他想要的已经不是获奖的欣喜,而是让自己的情感透过小提琴流露人间的这种方式。
音乐,就是这么简单,凭感觉演奏你心中的乐符,就像爱——想爱就爱,有爱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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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天下所有的父母,听到儿子即将远赴国外求学,上官爸妈亦喜亦忧。说了许多出去后要懂得自己照顾自己的话,可能是儿子就要离开身边的缘故,尚未衰老,上官爸妈已经开始回忆儿子小时候的情形了。
“你那时候不肯练琴,哭着喊着说自己好可怜,都没有童年。那时候你才几岁?刚上小学四年级吧?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学来的词汇,居然会说我们残忍,我们让你没有童年。”
上官老妈笑着摇了摇头,儿子挂着眼泪,拖着鼻涕哭喊着“没有童年”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这么快他竟然已经长成男人了。
“说实话,小时候看你拉琴那么辛苦,我们也心疼。可老师说你有天赋,我们怎么舍得让你错过,无论如何也要让你坚持走下去。”
“你不了解我们的苦心,还把琴摔在一边。那时候要不是我们逼着你练,今天你也走不到这一步。算起来,当时心狠地逼你练琴还是正确的选择。”
从很早以前上官老爸就开始感叹,如果当初不逼儿子学小提琴,而是让他选择自己喜欢的道理,现在的上官下官又会是什么样子呢?会不会比现在成功,会不会比现在快乐?谁也不敢说。
那些痛苦的岁月都已走过,今天看来,那些痛苦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十九岁的下官可以为自己的过去感到骄傲,爸妈的选择没有错,他的努力换来的是同等的收获。
可那段路走得并不容易,陪着他一路走来的人更是辛苦。上官老爸相信:“如果当初你放弃了小提琴,放弃考音乐学院附中,最难过的可能不是我们。”
那会是谁?
“从容。”
上官老妈至今仍记得那一年儿子考音乐学院附中时的情景:“你嫌学小提琴太苦了,说什么也不肯再继续。你总认为考音乐学院是我们的愿望,只要你考不取音乐学院附中,我们就不会再对你报以希望。你想毁了我们的希望,所以你考试前一天你离家出走。”
“你们都知道?”下官一直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他的确离家出走,可是在考试的前几个小时他被从容找到并拽了回去,七年来他还以为爸妈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也许他们错过了儿子的脆弱,错过了儿子反叛的态度,但他们再不会错过儿子离家出走的决心——他的痛苦他们看在眼底,从他决定离家出走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告诉自己:如果儿子回来后依然不愿意学小提琴,他们就顺了他的心愿,放弃。
“可是当你回来后却非常肯定地告诉我们:你要考音乐学院附中,甚至发誓无论如何也要考中。”做父母的,当时就呆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儿子的态度会在离家出走后产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因为从容——下官没有告诉任何人,他选择考音乐学院附中的真正原因。不为别的,只因为从容。
离家出走被从容找到,并没有改变他的决定。他不想考音乐学院,他的确爱好小提琴,但他不想将小提琴当成自己的终身事业。他答应从容跟她回家,他准备回家后就跟父母摊牌,说什么也不再学习小提琴。
可回家的路上,从容忽然有感而发:我真的好想和你这样手牵着手一起走进东方学院音乐学院附中的大门。
不想分开,她不想和他分开,他也被她所打造的梦想迷惑着。
哪怕再怎样不情愿,只要想到未来十年里,可以和从容手牵手一起走进东方学院,他所有的委屈都变成了甘露。
他上官下官会决定考东方学院音乐学院附中,其实是在延续奕从容的梦想。
正因如此,当他站在考场外面,直到考试结束铃声响起都没有见到从容,他才会那样埋怨她,甚至恨她。
她亲手为他打造的梦想,再亲手毁灭——他恨她的残忍。
搬家,其实是他向爸妈提出来的。那时,他并不知道,从容是因为左手臂脱臼无法参加考试。
他不知道的,岂止这一件!
“你今天的成就其实是从容用她的梦想换来的。”
上官老爸有感而发:“你离家出走,我和你妈妈都不知道你会去哪里,不到二十四小时又不能报警,我们坐在家里,只等你十丁电话回来,我们哪儿也不敢去:只有从容,她不放弃,她坚信自己一定能找到你。”
想起那时的从容,上官妈妈不禁莞尔:“那么点点大的丫头站在我们面前,向我们保证:她一定会将你找回来。她还跟我们提出条件:如果把你找回来,我们不可以再逼你练琴,要让你自己决定,想拉就拉,不想拉就让你玩游戏。她才多大的孩子?小丫头长得又小巧,我们根本没把她的话当真,没想到她真的把你找了回来。”
可付出的代价却是惨重的!因为这,上官爸妈一直觉得亏欠奕家。
“要不是为了找你,从容不会摔得左臂脱臼,更不会因为顾着找你而错过治疗的时间,弄得她习惯性脱臼。害得她对自己弹琴失去信心,永远放弃了成为钢琴家的梦想。”
“什么?”下官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他的下巴不停地抽动着,不相信妈妈说的都是事实,“从容左臂脱臼是因为找我摔的?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从容说她是在家拿东西的时候弄伤的。”
“从容是这么告诉你的?”上官爸爸也不敢相信,多大的孩子,怎么能为另一个孩子考虑到那么详细周到?“从容把你找回家,她刚到家就倒在了地上,吓得奕家夫妇不知道如何是好,还叫了救护车来。到医院才知道,她竟然在左臂脱臼的情况下在外面奔波了十几个小时。也不知道那么痛的情况下,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下官不敢置信地摇着头:“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就算你们当时考虑到我要考音乐学院附中,这么多年来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上官老爸看着太太,她也正瞧着丈夫:“我以为你跟他说过的。”
“我以为你跟他提的。”
原来,七年来谁也没说。潜意识里,他们都不希望儿子带着愧疚生活下去吧!于是,他们自私地隐瞒着一切,包括身为父母那颗内疚的心。
“儿子!儿子,我们以为你知道。你天天跟从容在一起,我们以为她早就告诉你了,她没说吗?”
下官呆呆的目光直视前方,全然不知眼里融下的是什么,他的脑子在顷刻间冻结成一片,木木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他只知道:“她没说,她什么也没说,她根本就没打算告诉我。她想瞒我一辈子!”
一辈子有多长,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随着这个埋藏了七年的秘密在这个漆黑的夜晚被月亮照亮,太多从前他不知道却模糊感觉到的情感正在悄悄萌芽。
找到她!这一刻,他只想找到她。
国王和皇后是永远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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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这样深的夜,被雨洗刷过的街透着清新的滋味,所有过往皆被风抛在一边。不管外界有多纷扰,邀舞酒吧依然活在音乐之中。
今晚弹电子合成器的人不是酒吧的少东家,换了个手法生疏的女生,她不会打节奏,不会选择效果音,却会一遍又一遍地弹着陌生的曲子。
这是一首将小提琴、大提琴、长笛和钢琴集合在一起的曲子,现在却只能用电子合成器单独演奏。
皇后走了,花腔女高音和忧郁的乐师单独成鸣,国王被抛弃在幽暗的王宫中,他能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影子,还有那孤单的琴声。
不记得弹了多少遍同样的曲子,弹得奕从容开始怀疑这首曲子还是不是她当初所作的那一首。想停下来,指尖却不听大脑的指挥,依旧在琴键上跳舞。
停下来……我不要……
就是指尖与大脑的僵持间,手机铃声窜了进来。打开手机盯着上面熟悉的号码,从容不想接却又放不下。
站在吧台后面的左岸一直注意着从容每个表情的变化,抓着手机却又不接,是上官下官打来的电话吧?左岸冲上前抓过她的手机,这就想帮她挂掉。
“你干吗?别挂!”
关键时刻,从容抓过手机想也不想便接听了:“喂?”
等了好久,等到都快失去信心了,没想到就在下官打算放弃的前一刻,他听到了电话那头从容的声音:“你在哪里?”
他的声音为什么不自觉地在颤抖?从容应了一声:“我在外面。”
“在哪儿?我去接你。”像小时候那样,每次她去上钢琴课,等在外面的那个人不是爸妈,总是他。风里雨里,他心甘情愿地等着她,从不言悔。
可她毕竟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钢琴也早已不再是她的专业。握着手机的手心沁出了汗水,从容不自觉地对着手机摇头:“不用了,已经很晚了,你就别来接我了。等我弄完,我会自己回家的。”
太多的话电话里说不清,还是等到见面时再说吧!下官只想赶快见到她:“你到底在哪儿?告诉我,我去找你。”他声音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太晚了,如果他早些这样坚定地想走进她的世界,他们之间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都要去维也纳了,再来这最后的告别还有意义吗?
对着手机,她的声音充满不带感情的冰冷:“不用了。”她自己挂断了手机,不要再听到他的声音。
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让下官害怕静默的感觉,手机里没有她的声音,静得有些可怕。从刚才通话时的环境感觉,从容应该在邀舞酒吧,想必和左岸在一起吧!
要去见她吗?还是等到她回家再说?
下官第一次作出了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的冲动决定——不管她跟谁在一起,不管夜是不是浓得分不清黑白,他都要在第一时间找到她,告诉她:他……他……
坐在电子合成器面前,从容是一个音也弹不出来。下官的变化即使不用眼睛,光是凭耳朵她也能听出来,不想再过问两个人之间的纷纷扰扰,她决定先一步离开。
“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左岸依旧以男朋友的身份挡在她的面前,“你先坐会儿,等忙完了这波客人,我开车送你回去。”
从容慌忙摆着手:“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从很早以前开始她就想拒绝他的接送,怎奈他的霸道总是来得强劲而猛烈,说出口的拒绝又被他挡了回来。她也懒得坚持,一来二去,渐渐地她被这种霸道所包围,甚至慢慢逼迫自己去习惯。
其实,她只是害怕孤单,她只是不想活在寂寞里。和下官相守了十九年减六年,左岸适时的出现,正好代替了下官的位置。
人是群居动物,独自一人是活不下来的。
每个人却又是不可替代的,想用一个人去替代另一个人,这种可笑的想法总有一天会暴露更大的缺憾,从容已经不想再为自己的错误承担一次责任——悬崖勒马大概就是她现在的心情吧!
将左岸推到距离自己一米以外的地方,从容郑重地告诉他:“左岸,你听我说,我们之间并不是……”
“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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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从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汗流浃背的人是一向文弱儒雅的上官下官,他到底是怎么来到邀舞酒吧的?用飞的吗?
来不及擦去顺着两鬓流下来的汗水,下官满眼全是从容的身影:“我……我都知道了。”
他知道了什么?是什么事让他这样焦急地跑来找她?从容眨巴眨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
“对不起,是我……是我毁了你的梦想。”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她是真的听不懂,他到底想说什么?
下官上前一步,想离她更近,酒吧里昏黄的灯光却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我都知道了,你的左臂手肘脱臼是因为去找我而耽搁的,我都知道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来找她是因为内心的愧疚?从容牵牵嘴角笑了起来,原来有些时候面对再苦的状况也要笑着去面对,原来当找不出别的表情来替代的时候笑成了最好的面具。
她笑得下官心里发毛:“从容……”
“你还想说什么?”她挑着眉望着他,“你已经向我道过谢了,毕竟当初手肘脱臼又不是你弄的,那是我自己摔的,与你无关;我大可以来年继续考音乐学院附中,是我自己放弃的,与你无关;我考大学可以以钢琴为专业,是我自己选择了药理学,与你无关——我的梦想是我自己的,任何人也毁不了它,除了我自己。所以……”
“所以我不需要有任何的内疚,你当初不告诉我,现在说这些,就是为了让我不要内疚,是吗?”
十九年减六年的相处,下官实在是太了解她了,她总是为他着想,什么时候才能自私地只爱她自己?“你该早点告诉我的,如果你当时告诉我,我会等你,等你考上音乐学院附中,我们俩一起上课,就像小时候那样。”
“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从容几乎是用喊的,喊出了心中的告白,“虽然我很想一直做个小孩子,可我已经长大了。你拒绝长大,拒绝面对我们之间渐渐拉开的差距,这可能吗?”到底是谁在自欺欺人?
整天抱着游戏的下官拒绝长大,拒绝面对他们之间的改变,他潜意识里总以为什么都不想,他们就还能像从前一样单纯地做朋友。等事实告诉他:下官,你和从容之间回不去了。他,包括她同时选择了退而不问,宁可将冷漠进行到底。
现在再回头还来得及吗?
走上前,她像小时侯一样牵着那只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只手已经长大,已经大到足以包容她的手。
“下官,别再纠缠于过去了。命中注定我得放弃钢琴,你不是也即将去维也纳了吗?相信那里一定有人等着为你弹伴奏,你不需要我了,我不能再陪你走以后的道路。我们……长大以后的我们……都有了自己的路。”
如果走自己的路必须与她分道扬镳,下官情愿按照她的脚步紧跟上去。未来的路,国王和皇后依旧相依相随。
“我不去维也纳了,我就留在这里,留在西方乐团里,我哪儿也不去。”
他的决定总在一瞬之间,十二岁那一年,他搬家没有告诉她,七年后他决定离开“东方”去维也纳也没有告诉她,如今留下来又何必跟她打招呼呢?
从容皱着眉,不明白为什么比她还大几个月的下官会如此孩子气:“你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总是这么意气用事,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考虑后果,都要为了最后的结局而负责。说要走的是你,说要留的也是你——这是你自己的人生,你得为自己负责!”
他当这是玩游戏吗?死在老怪的手上,他可以倒退回去,用第二条命重来一次。他的人生,只有这一次。
上前,她给他最简单的拥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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