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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心怎么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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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无人可以商量。她几乎不敢想像,在他们极传统的何家,这样的事情,将会造成多大的风暴。

此刻她混乱到极点的脑中,只能想到一个人。

沉稳、老成、坚强可靠,又了解内情。

彷佛溺水的人寻找救命的浮木,项名海的身影在她脑海渐渐清楚起来。

找他谈吧,只能找他了。

来到校门口,正好校车也载着通车上学的学生抵达,门口人马杂,十分热闹。何孟声不愿在正门下车,所以何岱岚依他,把车开到侧门。

“我今天会早点回去。”下车之际,何孟声丢下这一句:“不过,你会在家吗?应该也是有应酬吧。”

“我……不一定。”

他摆摆手,背著书包进去了。

目送他瘦削飘逸的背影消失在校门之内,何岱岚只觉得全身乏力。头似乎有千斤重,她忍不住把额靠在方向盘上。

昨晚何孟声早早推说要洗澡、看书,没说几句就躲进房间。今天早上也什么都不肯多说。几乎一夜没睡的何岱岚,脑中像是有五色霓虹灯在打转,混乱而疲惫,她理不清头绪。

迷雾中,项名海低沉有力的声音不断响:“他跟另一位同学走得很近……”

闭上眼睛,那白皙颈侧印着的淡红色痕迹又在眼前……

然后,眼前闪过的,是小时候的何孟声,清秀可爱的模样,口齿伶俐,聪明乖巧,却没有一个大人真正有时间停下来好好抱抱他、陪他玩。

除了姑姑以外。

不知道何时开始,他变得很沉默。可以整天都待在房间里,让其他人几乎忘了他的存在。

那时,他还只是个小学生啊……家族的复杂、大人世界的诡谲多变,又怎么能让他了解,很多事情不是他的错?

何岱岚花了许多时间陪伴这个侄子。他几乎算是她带大的。然而才长他九岁半的何岱岚,自己都还是个大孩子,面对许多状况,她也无力改变。

几年前临危受命要出马竞选,闹哄哄地忙昏了头。她当选了,开始议员的职业生涯,每天帮乡亲们解决大大小小的事情,与刚步入青春期的何孟声,能相处的时间愈来愈少,愈来愈少。

这些年,他是怎么过的呢?除了读书,除了学校,他的生活还有些什么?

每天回到家,除了中风行动不便、也丧失语言能力的爷爷之外,就是帮佣的欧巴桑。父母都不在身边,面对的是偌大而空荡的房子……

一阵轻敲车窗的声响,把心头酸涩感愈来愈重的何岱岚惊得跳了起来。

“小姐,这里不能停车。”

她转头便看到窗外立着修长而英挺的身影。依然是整洁到令人发指的铁灰色西装和洁白得很刺眼的衬衫,一张俊脸似笑非笑,扬着眉,略弯腰看着车内的她。

“我有议会停车证,停哪里都可以。”何岱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有心情开玩笑了,她指指挡风玻璃上面贴的标志。

“请不要鱼肉乡民。”正在巡视校园,刚来到侧门的项名海回敬她。他潇洒做个手势,请小姐下车。

其实何岱岚有点汗颜。她只打算送何孟声到校就回头的,所以一身轻便运动服,简直像是要去登山似的。与项名海一身简直可以上台领奖的整洁打扮大异其趣。不过她只迟疑几秒,还是下了车。

他真的比她高好多,她只能仰头看他。晨光中,他深刻的轮廓那么好看,最重要的,是眉宇之间那股沉稳斯文之气,让人感受到他的坚毅与笃定。

就这样看着他,何岱岚深呼吸一口,觉得胸中那股烦闷之气,好像在深深的吸吐之间,被排解了不少。

“何孟声昨天几点回到家?”项名海也看着她,没有什么特殊表情,只是深黑的眼眸里,闪烁难解的光芒。“你有问他吗?情况怎么样?”

“你挂了电话,他刚好进门。”那张带着些许疲惫、明媚大眼睛底下还有淡淡黑影的脸蛋,浮现烦恼神色,她强自压抑着:“我问了,他没说什么,不过我看得出来,你说得没错。他应该是……跟……嗯……同学,走得……很……很近吧。”

最后几个字说得模糊不清,又愈说愈小声,明显地尴尬起来,项名海险些失笑。身为校方行政人员,他与家长们打交道的经验不少,知道这时候要安抚一下:“学生之间交情比较好,这也不是不常见的事情。如果只是单纯的玩到忘记时间,太晚回家,稍微提点注意一下应该就没事了。我会分别找他们双方来谈一谈的。”

“可是……”

想到那个明显的吻痕,何岱岚很想脱口而出“并没有那么单纯”,不过还是忍下来了。她仰着脸,忧心仲仲地望着他。

此刻她不再是那个化妆明艳、装扮抢眼,纵横议场的年轻女议员。忧虑的大眼睛那么逼切地看着他,素净的脸蛋就巴掌大而已,让项名海的心微微提了起来。

他清清喉咙,有点不自然地转开视线:“我了解状况之后,会跟你联络。”

“好,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到哪里都找得到我。”何岱岚迅速探身进车里拿了张名片,在背后写上一串号码,递给项名海。“请一定要跟我联络。”

“嗯。不过你的手机……可别忘记充电。”项名海看着手中的名片,低声说。

何岱岚先是有点讶异,后来想起他们过年期间在山区偶遇的经过,又敏锐察觉他唇际微微扬起的弧度……

她终于确定,他真的是在调侃她。

“你才别把手机又放在车上置物箱里,根本忘记它的存在吧!”

6

项名海果然言而有信。

才过了两天,周日早晨,何岱岚便接到他的电话。

背景闹哄哄的,不适合多谈,他们约好晚一点要见面。

“不要穿西装、不要穿太干净的衣服?”项名海在电话这头皱眉,他搞不清楚这位何小姐为什么要交代这些:“最好穿牛仔裤?为什么?”

“问那么多干嘛,反正照做就对了。待会儿见。”何岱岚匆匆忙忙地说完就挂了,背景噪音随着她收线而中止,让项名海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依约来到何岱岚讲的地点,远看是个传统市场,不过感觉上有点空荡,没什么人。优闲的礼拜天早上,附近还算安静,不过一下车,项名海就闻到一股不可忽视的异味。

他一直怀疑自己找错地方了,直到他走了几步,看到在大门里面有两群人分立正在讨论著什么、声音还满大的时候,他便不太费力地在其中发现何小姐。

身旁的人都是汗衫、长裤的殷实打扮,只有她,还是坚持己见地穿着亮红色中国风上衣,在近午的阳光下,抢眼得令人无法忽视。

又是在排解什么疑难吧,看两群人都很激动、嗓门不小的样子,项名海远远望着,心里这样想。

何岱岚不时安抚似的跟双方都说着话,一群男人里,她是唯一的一朵红花,小小的个子却一点也不畏惧似的,脸上有着和煦的微笑,不管别人吼得再大声,她还是那个苦口婆心的样子。

然后,她也看到项名海了,不过因为正在忙,她只是对他笑了笑,然后转头对旁边一位手上拿着笔记本和笔的男子低声交代几句,男子便快步走向他。

“项主任,您好,我是何小姐的助理,敝姓王。”那位面貌端正,看起来很诚恳的男子客气地对他说:“不好意思,何小姐还要忙一下,不过应该快要结束了。请项主任到附近逛逛,大约二十分钟以后再回来,可以吗?”

“我可以在这里等她啊。”项名海和那位王助理握了手,有点困惑地说。

“嗯……”王助理有点尴尬地回头看看已经空荡的市场:“这边……是鱼货批发市场,气味不太好,何小姐说,请项主任等一下再过来……”

项名海又抬头远望了一眼,那个红色身影依然在人群中,认真而好声好气地倾听、劝解着。

他开着车在附近绕了一阵子,再度回来时,何岱岚身边已经只剩下少少几个人,而一看到他的车一转进来,便一面往门口移动,一面准备结束谈话。

等到上车,何岱岚就是连声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本来应该可以早点搞定的,不过大家都愈讲愈激动……”

“在吵什么?”项名海随口问。

“小单托区的十二条线拍卖区抽签问题。你知道他们进来卸货的车子要排班、抽签……”她说了几句对项名海来说好像外星话般的解释,又停住,笑了笑:“反正就是一些纠纷,找我来关心一下。选民服务。一讲就停不下来,真抱歉。”

“没关系。”项名海开动车子,看她一眼:“前面置物箱,你打开看看。”

何岱岚明亮的大眼睛盯着他,虽微笑着,却有点困惑:“有什么束西?你的手机吗?”

“哼哼,很好笑。”项名海面无表情地说。

打开一看,里面有两颗苹果,和一罐饮料。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把苹果和饮料拿出来,转头问气定神闲的驾驶。

驾驶闲间解释:“看你刚刚跟土地婆一样,所以带点供品给你。”

何岱岚噗哧一声笑出来。

这么一个硬梆梆、不苟言笑的男人……却总是能给她带来惊喜。

最重要的是,他总是能让她笑。

外面夭气已经开始热,太阳又大,她忙了一早上,确实是渴了。当下不再客气,打开饮料就喝了起来。

“我找李宗睿来谈过了——就是跟何孟声最近走得很近的那位同学。”项名海娴熟掌控着方向盘,谈话却立刻切入主题,半句废话都没有:“我还跟宿舍教官、李宗睿和何孟声的导师也都谈过。”

“所以呢?情况怎么样?”何岱岚止刻正襟危坐,认真地问。

“情况就如我所说,他们走得很近,最近两个人的缺席率都变高了。李宗睿还常常晚点名不到。除此之外,何孟声上次月考的成绩还是很好,可是李宗睿就比较

糟一点,明显地分心了。“项名海详细解释着。

何岱岚秀眉紧锁,静静听着。她握紧手上的苹果。

“因为李宗睿是住宿生,我已经口头警告过他,也让教官、导师特别注意他的行动和出缺席状况。那关于何孟声这边……”项名海瞄她一眼。“要请家长也配合校方,跟他谈一谈。”

“你跟李宗睿的家长谈过吗?”

“没有。”

“为什么没有?”何岱岚立刻察觉到不对,她锐利反问:“两个学生有着相同的问题,却只通知一方的家长要严加管教,这不太合理吧?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原因很多。不过,最重要的是,小姐,这是你要求的!”项名海忍不住脱口而出。

两人之间陡然落入沉默,都有点尴尬。

他说得没错,明明是自己要求的……

是她要求没错,不过以一个训导主任的立场来说,自己还真是满殷勤的……

心里都有着复杂感受萦绕,以至于一时无言。车内开着清爽的空调,窗外阳光正灿烂。

身旁有着一个人。

此刻眼里看的、耳里听的、心里想的,都是对方。

不管等一下还有多少事情要做、多少公事或杂务要处理,这一刻,即使安静相对,却依然有一股奇异的、微微的甜意,在心头荡漾。

一切都会没事的吧……他总是这么笃定而可靠。

今天的天气真好。真不想去吃喜筵、真不想去应酬,如果可以像这样,闲闲聊天,一面开着车绕绕……该会是多么惬意的礼拜天。

就像这样,漫无目的,也没关系……

漫无目的吗……

等一下!

“你怎么绕了半天,还在这里?”本来安静看着窗外,一面想心事的何岱岚,陡然不可置信地喊了起来:“你根本没有离开过鱼市场附近嘛!”

“我又不知道要往哪里开。你又没说,”他振振有辞辩解着,却是一瞥之下,察觉到何岱岚脸上,慢慢浮起的诡异笑意,项名海警觉质问:“你笑什么?”

“你不是……又迷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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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岱岚一直说服自己,把事情淡化,把始终萦绕在脑海的那个吻痕忘记。

然后,用最平淡无奇,好像闲闲提起似的口气,提醒何孟声。

“你成绩一直都很好,也都不用大人管,不过,该上课的时候还是要好好上课,跟同学一起去玩也不要太过头,时间到了该回家就回家。”她状似优闲地靠在何孟声房间门日,口气平淡地说。

只有背在身后紧紧握拳的手,才稍微透露出一点紧张的气息。

她刚结束应酬回来,经过何孟声的房间,看见他正在埋首读书,便决定把握机会,交代几句。

刚洗完澡,头发还有点湿,穿着短袖T恤和运动长裤的何孟声,闻声转头。

他白别俊秀的脸上,唇色红润,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少年。不过这个美少年脸上,有着少见的不驯气息。他抬起线条俐落优美的下巴,质问:“你想说什么?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吗?谁对你说了什么?”

“喂,你不觉得你的态度不太好吗?”何岱岚皱眉。“我关心你,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为什么需要别人对我说什么?”

何孟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嘴角扯起冷笑。“我们家的事情,哪一件不需要别人来讲?除了别人的眼光以外,我们还在意什么别的?”

“何孟声!”何岱岚终于生气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才问两句你就这样!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常常跷课、晚上又都很晚回家?校规定在那里你就得遵守,不要到校方都开始注意了,你还我行我素!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你以前,也不是这样子的!”何孟声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差点跳了起来,怒气冲冲的,也提高嗓门:“你看你自巳,现在每天都忙到没时间吃饭、没时间回家,你还说我!”

姑侄二人怒视着对方,好半晌,都只有急促的呼吸声,没人开口。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那个安静、温和、从来不用大人担心的孟声,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一个一碰就发怒、无法沟通的人?

“反正你就是安份守己一点!就算你自己没有问题,你也要帮李宗睿想想!他的成绩没有你好,你不要妨碍人家读书!”何岱岚已经说不下去,她在何孟声的逼视中,开始觉得慌乱。

他真的不再是小孩子了。眼神如此锐利而忿怒,何岱岚很惊恐地发现,那种陌生的感觉,已经愈来愈深、愈来愈重。

“为什么……你会知道他的名字?”何孟声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死命瞪着开始显露些许慌张神色的何岱岚。“是谁告诉你的?”

“你不用知道这些!家里没人管你,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自己注意一点就对了!”何岱岚心慌意乱,只想赶快离开现场,她丢下这一句便转身想离开。

“汪!”结果一个不注意,便踩到趴在门边的大狗,小开很冤枉地哀号一声。

“笨狗!你就不会闪开吗?”何岱岚恼羞成怒地骂。

小开只是很无辜,用那双圆亮的眼睛看着何岱岚。

“小开,进来!别在那里挡路!”里面传来还犹有怒意的小主人呼唤,小开很高兴地起身奔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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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何岱岚心神不宁了好几天。

在议会、在饭局、在洽公或乡民服务、拜访的路途中,她偶尔相心起那双年轻而忿怒的眼眸,就觉得一阵心慌。

在家里,和她相依为命的只有何孟声,她隐约无法接受侄子长大成人、甚至要离开的念头。对于何孟声的抗拒态度,更是惊慌到极点。

怎么会这样?他一向很听话的,他们一向处得很好的。

公私两相煎熬下,她每天都筋疲力尽。夜里辗转,她居然几次都梦到一个宽阔的胸膛、坚强的双臂,轻轻拥着她,低沉笃定的嗓音,温和地告诉她,一切都不会有事。

多美的梦,多么不想醒来。

不过醒来以后,她自己倒是红了耳根。因为知道梦里那个人是谁。

项名海。

好感从第一眼开始便已经偷偷萌芽,只是她始终不敢承认。小心藏在心底,让它不见天日,却日渐增长。

她也很累了,虽然她有父有兄,也交过男朋友,生命中却始终没有一个可以让她放心依靠的男人。她一直都是那个带着笑脸排解纠纷、为人解决问题的角色。

谁来帮她解决问题,让她可以卸下公事上必须戴的微笑面具,真正打心里开心笑出来,或是放心流泪呢?

在忙完一天,累得喉咙都几乎没有声音,坐在助理开的车里,数度睡着又醒来之际,何岱岚望着车窗上自己浓妆已残的倒影,怔怔想着。

如果有一 天……

尖锐的手机铃响划破寂静,也让何岱岚从冥想中惊醒。她连忙对一面开车一面忙着找电话的助理说:“没关系,我来接。”

电话接起来,居然是家里帮佣的杨太太。

“小姐?你要回来了吗?”杨太太口气有点慌张,让何岱岚很惊讶。杨太太在她家帮佣有十多年了,除了很紧急的事情,否则不会随便打电话找她。

“我在回去的路上,大概再二十分钟会到家。”河岱岚陡然紧张起来:“怎么了?是阿公有什么事情吗?”

在杨太太面前她一向称呼自己的父亲“阿公”。年近七十,也中风好几年的父亲,平常都由杨太太照顾。她本来以为是父亲临时出状况,不过杨太太立刻推翻了她的猜测。

“不是阿公啦。”杨太太苦恼地说:“是孟声。晚上孟声吃过饭带小开出去散步,然后就没有回来。七点出去的,现在都十一点了。”

“孟声?出门就没回来?”何岱岚的心沉下去。“有没有说要去哪里?有没有带什么东西?还是就……”

“没有啊,什么都没有,他还穿着拖鞋就出去了,说是绕一圈就回来。我也没有注意。可是刚刚我要把他明天早上吃的面包拿上去,楼上就没人啊,我打电话问管理员,他说孟声七点那时候出去,可是没看到他回来……”

何岱岚愈听愈心惊,闪过脑海的第一个念头,是从小到大他们最深沉的恐惧绑架。

她的指尖开始发冷。

“喔,对了,何小姐,晚上孟声有打电话来过。”他的助理听着,突然插嘴:“快八点的时候打的,我说你在忙,问他有什么事,他没说什么就挂了。”

“什么?”何岱岚吃惊地转头瞪着自己的助理,追问:“他什么都没说?”

“我那时也正在忙,有几个记者在跟我讲话,所以匆匆忙忙就挂了。”王助理有点担心地望望河岱岚:“有什么事情吗?”

“他到现在还没回家。”何岱岚挂了电话,秀眉紧锁,开始搜寻来电纪录。“你说是八点的时候打的?”

她找到纪录中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毫不迟疑地回拨。

“中海兽医诊所。”没想到十一点了还有人接电话,接通之际,何岱岚吓了一跳。不过她立刻定了定神。

“吴医师?您好,我是何岱岚。”这是小开的兽医,也算是何家服务的选民之一,一直都有交情。四年多以前,小开就是从这家诊所认养来的。

吴医师打个呵欠。“何小姐啊?小开的事情……我实在已经尽力了。不过它伤势真的太严重,送进来就已经没有呼吸,你们不要太难过。钱的话,等你有空再过来结清就可以了,不用急……”

何岱岚愈听愈心惊。“等一下,吴医师,请问你在说什么?”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

“原来……你还不知道吗?你们家的小开今天出车祸,是孟声带着它来诊所的。我看孟声很难过的样子。”吴医师也诧异地反问:“我以为你是要打来跟我说医药费的事情。难道不是吗?”

“我明天会请人过去跟您结清。”何岱岚无暇管那些了,她急忙问:“孟声呢?他现在还在那边吗?”

“走喽,九点多就走了。他有打电话联络你,我是跟他说,过两天再算钱也没关系……”

“他有没有说要去哪里?”何岱岚也顾不得有没有礼貌了,立刻打断吴医师的话,匆忙问。

“没有啊,我以为他就回家了。”

何岱岚挂了电话,只觉得全身发冷。

小开。小开被车撞了。

小开是何孟声的狗,以前功课再忙,他也都会在晚饭后带着它出去走走;假日更是亲手帮它洗澡,一人一狗把阳台玩得到处都是水和泡泡,那种时候,才会听见

何孟声罕见的、年轻稚气的笑声。

每天晚上,小开都要等到它的哥哥回来,才肯从大门离开,然后跟着何盂声走来走去,陪着他读书或看电视,最后一定要在他卧房门外的狗用大枕头上,才能安然入睡。

四年来,它是何孟声最亲近的“家人”。何岱岚常常看见,一向话不多的何孟声跟小开絮絮低语;小开用圆亮的黑眼睛乖乖看着哥哥,让哥哥摸它的头、顺着它的毛……

“何小姐?你没事吧?”

被助理这样一问,她才发现自己紧紧握着手机,用力得指尖都已经发白了,全身正无助地微微颤抖着。

她无法想像,孟声现在的心情。

恐惧如巨浪般卷来,初夏夜里,她的手脚却都冰冷。

这孩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4yt。☆ ☆。4yt。☆ ☆。4yt。☆

其实项名海已经准备要就寝了,他的作息一向是很规律的。

不过午夜前的电话打乱了他的规律作息。

“你说什么?”细长的眼睛倏然睁大,他在没开灯的客厅里呆立片刻,顺手拈亮了立灯:“你不要急,慢慢讲。”

“反正他就是到现在还没回家。你有没有李宗睿的联络方式?我想问问他,孟声有没有跟他联络?”何岱岚强自缜静,握着手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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