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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手阎王令-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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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姑娘?!莫非苏楼主尚未睡醒?”
“哦——”苏放眯起眼睛仔细一瞧,恍然大悟地拖长了语声,“原来今天换了男装啊?恕在下愚钝,雷谷主这回是打算女扮男装?”
雷玉冷冷地盯着屋里的人:“我看苏楼主是忘了昨天那只手吧?”
“对啊!你这么一提醒我马上就想起来了。”苏放夸张地拍了拍脑门,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一支小巧的白玉簪子,状甚陶醉。“这可是雷姑娘赠与在下的定情信物,敝人一直贴身携带,无时无刻不敢忘记姑娘的恩德。”——这“恩德”二字显然话中套话,别有用心。
雷玉却被他左一个“姑娘”,右一个“姑娘”喊得面色阴沉,目露凶光:“如果你喜欢早一点去投胎转世的话……”威胁的言语在瞥见从另一头走来的店小二后即刻打住,雷大谷主十分有礼、非常腼腆地莞尔一笑,“早。”直把可怜的店小二的三魂七魄勾去了一大半。
老天!苏放翻了翻白眼——这小子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若以武功而论,此可谓炉火纯青、艺臻化境。
就见店小二红着一张脸、结结巴巴地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公……公子……您……您早……”便慌慌张张地跑下楼去了。瞅那架势,标准的落荒而逃。
“雷谷主的魅力当真无远弗届,”苏放叹为观止,“连男人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雷玉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苏楼主你也不差啊。”
“哦?真的?”苏放挺起了胸膛,两眼放光。
“当然。只可惜——”
“如何?”
“眼睛小了点,鼻子大了些,脸盘太方,手脚太粗——就算长得象牛,也不能牵到集市上去卖。”雷玉摇头叹息,“唉,我看你这个人,一点价值都没了。不如……本谷主好心送你块豆腐吧。”
“多谢多谢,”苏放连连拱手,“但是撞豆腐而死未免太不光彩。而且,敝人又怎么舍得让雷姑娘为敝人的英年早逝伤心落泪?”
“苏、放。”雷玉危险地眯起了双瞳,放柔了语气。
“慢着、慢着,”苏放赶紧把身体向后挪了挪,“别冲动。难得咱们有缘结识,又有缘同住一家客栈,不如一起下楼到前院去用早膳如何?你也饿了吧?我请客。”
“……”雷玉偏过头,乜目凝睇了他许久,方始懒懒道,“如果你不在乎中毒身亡的话。”说罢,当先大步离开。
望着前方苗条纤细的背影,苏放眸内倏地闪过一丝柔情,只是,快得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
引月楼分前后两院,前院是酒楼,后院为客栈。
雷玉和苏放到达前院的时候,酒楼上只有寥寥数人。因时辰尚早,整座酒楼显得稍稍冷清了些。
一、二、三——三张桌子四个人。默默地数了数,雷玉和苏放面对面地坐在了一个视野开阔、适于观望楼上各处动静又不引人注目的角落。
分别点了自己喜欢的食物,苏放喝了口伙计送上的香茶,却一下子给呛住了,慌忙从衣袖中取出一块白色的丝巾捂着嘴边咳边喘。
“你不觉得扬州城最近愈来愈热闹了吗?”一个细如蚊蚋的声音传入了雷玉耳内——“传音入密”——好功夫。
“你怎么了?”雷大谷主面上漾起了大片关心与担忧之色,匆匆起立走至苏放身边关切地询问,有意无意地用自己的后背遮住了从其它三张桌子射过来的略带审视与好奇的目光。“谁教扬州城里近日多了个采花贼?”雷玉同样以“传音入密”的方法应答,“坐在这里的人除了你我之外,有哪一个不是他的仇家?”然后,他大声地问,“我替你捶一下背可好?”
“不、不用了。”苏放喘着气回绝了雷玉的“好意”。开什么玩笑?昨天光是两只手黏在一起就已经够呛了,今天这背若一捶下去,那还了得?对于尚处在敌友难辨的位置上的人,当然是多提防着一点为好。尤其苏大楼主又是干杀手的出身,这警戒之心与旁人相比,更是不知强了多少倍。
雷玉飞快地缩回手。虽然早已料到对方的反应,心头仍是颇为不爽。不过,忆及自己“送给”苏放的白玉簪子,倒也难怪对方会如此地草木皆兵。
“崆峒派掌门‘穿心剑’余风飞唯一的掌上明珠余雁真是在前年被梅亦情奸杀的吧?”苏放一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坐在三张桌子上的四个人,一面又开始咳嗽。“武当派年轻一代中最为杰出的俗家弟子‘剑掌双绝’白玉山的胞弟白玉云则是在去年三月……咳咳咳……”他用力地咳了起来。
“你真的不要紧?”雷玉换了个姿势,只是依然挡着那四个人的眼光。“白道的事我不管。”他表情漠然,“我只知道‘追云三煞’中的老三‘玉面煞’王今是在今年清明被害的。事发之后,其他二煞曾来过绝心谷,要求本谷替他们主持公道。”
“哦?你见过他们?”
“没有。当时是我二师弟林亭轩出面接待的。”
“唔……”
“二位客官,您的点心。”随着跑堂的高喊声,苏放逐渐停止了咳嗽,雷玉亦露出放心的神情坐回了原来的位子。
“嗯,味道很不错。”苏放夹起起一个汤包放到嘴边咬了一口,赞叹不绝。“怪不得扬州引月楼大师傅的手艺人人称赞,果然名不虚传!咱们这一趟出远门到扬州一游,还真的来对了地方。”他说话时手舞足蹈,活脱脱地演绎了一个从乡下跑到城里来开开眼界的土包子形象。“来来来,你也尝一个。”说着,还顺手夹了一个汤包放上雷玉的碗碟。
“谢谢。”雷玉开心地道谢,秀丽柔美的笑颜如春花般绽放。一眼看去,便知道这二人关系匪浅,互相之间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的暧昧。不过,如今男风正盛,只要家中有几个钱,哪有不养两三个娈童的?断袖分桃自古遗存,就连武林中也有不少人沾上了此等习气,直把那些个正人君子们气得大骂世风日下,长叹人心不古。
——八道刺探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收了回去,分别转眸他视。造成了预期效果的苏、雷二人相视一笑,两人之间的默契又增添了几分。既然少了讨人厌的视线,说起话来自然不用再那么避讳,只是每每谈及重要之事,少不得还是得使一使“传音入密”。
“梅亦情倒真算得上是当今第一大淫贼,”苏放悠悠道,“只要长得漂亮,也不管是男是女、是寻常百姓还是武林中人全都照上不误。”悠然的语气中含着深深的鄙夷。
“我讨厌登徒子,更讨厌采花贼。”雷玉淡淡道。
“听你的口气,似乎有过切身之痛?”
“一天之内碰过三次以上。”
“登徒子还是采花贼?”
“二者皆有。”
“那你……”
“毫发无伤。”
——虽然明知以雷玉的武功机智是绝不可能吃什么亏的,苏放仍是忍不住在眼底放入了一份极轻极微的关切之色——此刻,并非演戏。读懂了苏放意思的雷玉忽觉胸口一暖,不由自主地浅浅而笑:“你也忒小看我了吧?”——这次的笑容十分平和却隐藏着缕缕真诚。
“岂敢。”苏放微笑。瞬间,彼此的距离仿佛一下子拉近了许多。
酒楼上逐渐喧嚣起来。后院的客人陆续起身来前院用餐,再加上外来的客人,不消半个时辰,引月楼内已快人满为患,确实是生意兴盛、财源广进。只是平日以文人商贾居多的引月楼,近几天进进出出的却大都是带刀跨剑、风尘仆仆的江湖中人,这一切似乎昭示着扬州城内将会掀起一场风暴。
“左边是白道,右边是黑道。嗯,壁垒分明,一目了然。”苏放瞧得有趣,“但不知中间那几个空位是留给谁的?”
“我听说罗苍劲不日将至。”
“我也有所耳闻。”朝暮楼与绝心谷的消息网遍布天下,苏放和雷玉当然随时都能掌握武林的动向。“他们原本准备折向南边一鼓作气去找绝心谷的麻烦,但是现在扬州突然大闹采花贼,罗苍劲不得不先过来一趟。”
“谁教浩然门的总坛偏巧设在距离扬州不远的南京呢?”雷玉讪笑,“罗苍劲这个老狐狸压根便没有贸然进攻绝心谷的打算,他只是被那些个热血冲昏了头的正义侠士们缠得一时脱不开身罢了。如今出现了这么个机会,我看他高兴都来不及。”
“雷兄之言甚是。”苏放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恰如敝人心中所思。”
呕……雷玉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少给我称兄道弟。秦心逸不是还给了你一笔生意吗?”
“我可没答应啊。”苏放嘻笑,“反正这趟浑水本楼主已经决定一点不沾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雷玉狡黠地道,“不过,你认为那个‘暗煞’会任你好整以暇地等在一边优哉游哉地坐收渔利吗?”
“这个……”苏放眼珠一转,“不如咱们……”一句话尚未说完,只见尖嘴猴腮的酒楼掌柜引领着一位身着大红锦袍、高冠缎带的矮胖男子急急地走了过来。
“二位好,”掌柜的满面堆笑,“有一件事敝楼想跟二位打个商量。”
“什么事?”雷玉抬眸温文尔雅地问,清秀细致的容颜令红衣人骄横傲慢的眼光蓦然一炽。
“是这样的,”掌柜的来回瞅了瞅苏放和雷玉,迟疑地道,“请问二位公子是……”
“我们是好朋友,”苏放老实地说,“一起从外县来的。”
“那就好办了。”掌柜的松了口气,以一种苏、雷二人一致觉得狡猾无比的眼神望着他们,“敝楼想请二位暂且帮个忙,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您有何事需要在下二人的帮忙?”雷玉轻轻颦眉、大惑不解,那困顿的模样落在红衣人的眸内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这位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碧水山庄’的骆庄主。骆庄主为人急公好义、义薄云天,是一位真正的英雄好汉。”掌柜的介绍道。
“失敬、失敬。”苏放慌忙起身行礼,满目钦佩艳羡,“敝人陈仲大,见过骆庄主。”
“嗯。”骆庄主仅是冷漠地哼了一声,算是给这个乡巴佬的回音。
“骆庄主是敝楼的常客,原本敝楼一向替他保留着一间客房,但是这次因为新来的伙计一时疏忽,将留给骆庄主的辰字号房……”
“辰字号房?”雷玉瞥向苏放,“那不是你的房间吗?”
“是啊,而且敝楼的其它房间也已尽数客满。”掌柜的陪笑道,“既然二位是同乡的好友,所以……能不能请二位让出一间客房给骆庄主?”
“当然可以。”苏放与雷玉对望一眼,一口允诺。
“那就太感谢二位了。”掌柜的显然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直乐得见牙不见眼。
“没什么,”苏放憨憨地道,“助人为快乐之本嘛,应该的、应该的。”
“那么,”掌柜的露出满口白牙,嘿嘿一笑,“二位是不是……能够现在就搬?”
“……”
“他妈的王八蛋!”瞧着苏放提着简单的行李迈步走进自己的房间,雷玉忿忿地骂道,“什么‘急公好义’?急色鬼倒是真的!本谷主一向最看不起这种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对于“仁心佛手”骆森寒隐藏在道貌岸然之下色眯眯盯着雷玉的眼光,苏放亦甚感不悦,因此——
“你刚才出手了吧?”雷玉忽然诡谲地笑了笑。
“没有。”替雷玉出头的事苏放自然矢口否认。
“你跟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他一下,我看得清清楚楚。”雷玉眨了眨秋水明月般的双眸,“这回他得在床上好好地躺上两天了,真是大快人心。”
“我可不是为了你才出手的。”苏放冷笑,浑然不顾这话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
“随便你怎么说。”雷玉的心情大好,“反正你不出手我也会出手,还有那位大掌柜——摆明了是欺侮老实人。”
“‘黄金秤’楼动天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他是齐响的随从,当然承袭了其主人的精打细算。”
“算了。”雷玉仰天倒在床上,枕着自己交叉在脑后的双臂,翘起了二郎腿,晃晃悠悠地说,“看在你替我出气的份上,本谷主这次就不计较了。”
“……”苏放语塞,隔了半晌,方始喃喃道,“我是不是帮错了人?”再转首瞧瞧连呼噜声都已经冒出来的雷玉,他不禁摇头苦笑。“吃饱了就睡,猪都自愧不如。”
“多谢夸奖。”雷玉睁开了一只眼睛,“如果你也想睡的话,”他爽快地往里边挪了挪,“请。”说罢,重新阖上眼会周公去了。
——瞅他的样子,似乎毫无戒心。苏放默默地凝视着熟睡中的人(至少表面上看来如此),方正木讷的脸上再度露出了深深的苦笑——毒手、阎王令的“同居”生涯就此正式展开。
第四章
月黑风高、万籁俱寂,天空中没有半点星光。
今夜的扬州城很热闹——正确地来说,应该是扬州城的房顶上很热闹。只要沿着鳞次栉比的屋脊慢慢走去,十步之内,必能碰上一人。这些人大都神情严肃、身体紧绷、双目炯炯、闭口不语,浑身杀气腾腾、严阵以待。若要问大家为什么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答案显而易见——抓贼。只不过此贼非同一般,每次一提起“梅亦情”这个名字,武林中有大半人会咬牙切齿、恨不得早日将之锉骨扬灰以告慰亲朋好友的在天之灵;另一半人则多半会露出不屑与鄙视的眼神——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梅亦情都是一个臭名远扬,为人所痛恨、不齿的采花淫贼。
风狂吹,草乱舞,躲在草丛中的那条狡猾的蛇还会出动吗?谁也不知道梅亦情的真正面目,或许他是街头的一名小贩,或许他是一位腰缠万贯的富贾豪商,或许他远在天边,或许他近在眼前,或许他——就是你肝胆相照的至交、生死相许的情人……风泠泠的夜里,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寂静的黑幕中,充满了紧张肃杀之气,有的人已忍不住落下滴滴冷汗。
引月楼卯字号房内一派详和。
“真无聊。”
并排躺在床上的两个人毫无睡意,大睁着眼睛望着头顶上的华丽床罩,一边侧耳细听周围的动静,一边以“传音入密”的上乘内功轻松地交谈着。
“所有的人全跑到了房顶上,整晚窜来窜去、鸡飞狗跳,让人怎么睡觉?”雷玉言中颇有不满。
“你不是已经睡了一整天吗?”躺在外侧的苏放不胜佩服,“还没睡够啊?”
“多补充睡眠对身体有益,”雷玉语重心长地道,“而且现在是深夜,本来就是该睡觉的时候。”
“外面那么热闹,难道你不想去瞧一瞧?”
“有什么可瞧的?依扬州城如今的局势,梅亦情如果还会出现,那他就不是‘踏月临香’,而是‘踏危临险’了——这里的杀气浓得一直传出千里之外,连猪都不会靠近,更别说是狡诈如狐的梅亦情。”雷玉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恐怕房顶上的仁兄们今夜只能空手而归了。”
苏放深表同情:“这么辛苦还要做白工,真是难为了他们。”
隔壁房间断断续续地传来隐隐约约的呻吟之声,听得雷玉弯起了唇角:“那位‘急公好义’的大英雄似乎不太好受。”
“大概吧。”苏放说得事不关已。
“小心他找你报仇。”雷玉不怀好意地道。
“本楼主的点穴功夫岂会如此轻易地便被识破?”苏放傲然道,“我保证他想破头也找不出原因。”
“你慢慢吹吧,我会等着看牛皮是怎么破的。”
“我这不是牛皮,”苏放更正,“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铁皮。”
“不管你的脸是牛皮还是铁皮,本人一概没兴趣,”雷玉悠然道,“我目前比较感兴趣的是‘暗煞’。”
“嗯,”提起这个组织,苏放敛眉沉思。“我猜……”
“也许……”
“会不会——”
二人异口同声,不约而同地转身望向对方。一个人睡绰绰有余的宽敞单人床上一旦挤了两个大男人毕竟显得有些勉强,两人这一转头——不消说,自然是眼对眼、鼻对鼻、气息相闻——本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不凑巧的是,由于速度太快,两人的唇齿猛然相碰,来了个扎扎实实的嘴对嘴的亲密接触。刹那间,苏、雷二人如遭雷殛,同时飞速后撤。慌乱之下,只听“砰”的一声,雷玉的头撞上了内侧的墙壁;反观苏放,整个人直直跌落在地——二人大眼对着小眼,傻呆呆地足足愣了有那么一盏茶的功夫。
“呃……”雷玉摸着后脑,吞吞吐吐地道,“刚才……没……”
“对对对!”苏放一跃而起,拍了拍身上的衣裳,一迭声道,“没有……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是啊,”雷玉使劲儿点头,“什么也没有……”
“呵呵……”两人尴尬地互望。渐渐地,一丝控制不住的笑意从彼此的眼底悄悄漾起,继而演变为不可抑止的狂笑。“噗哈哈哈哈……”
“瞧你一副活见鬼的模样,”雷玉捂着肚子滚倒在床上,“简直笑死人了。”
“是哪个家伙一脸铁青跳起来撞到头的?”苏放反唇相讥,“只不过碰了一下而已,干嘛那么大惊小怪?”
“喂,”雷玉跳下床,昂起头,不满地瞪着他,“吓得滚到床底下去的人还敢这么说话?”
“谁教我是第一次?”苏放理直气壮,“会吓一跳也是理所当然。”
“第、一、次?”雷玉的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半天才咳嗽一声,“咳……那个……我也是。”
“咦?!”苏放大叫。“你今年几岁?!”
“廿二。你呢?”
“廿四。”
“……”
“真糗。”
“是啊……”
“唔……没想到咱俩还挺纯情呐……哈哈哈……”
嘻笑声中,二人重又躺了回去。
“苏放。”
“嗯。”
“你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跟女人有过……”
“因为我没有女人缘。你呢?”
“我也是。”
“这年头,女人都不喜欢老实人。”
“女人更不喜欢长得比她们还漂亮的男人。”
“唉……”
“别灰心,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懂得欣赏你的人。”
“是啊,那些女人看不上你,是她们的损失。”
两个人同病相怜,互相安慰,越说越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喂,咱们交个朋友如何?”苏放提议。
“好啊!”雷玉爽快地答应。
“我想……”苏放半仰起身,凝望着雷玉,嘴角上扬。“我不用再提防你了。”
“没错,”雷玉迎视着他的目光,眸中带笑,“解除防线吧。”
“……”
须臾,苏放浑身放松地俯卧在床上:“这下子我可轻松了。”
“彼此彼此。”雷玉翻了个身,卸去了戒备。
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得以松驰,二人登时呵欠连连,睡意纷涌。
“哎呀!”
“小心!”
“滑下去了!”
随着数声惊呼,顶上的瓦片突然“喀啦啦”地爆裂,一阵唏哩哗啦、乱七八糟的声音过后,一个人扎手扎脚地掉进了三楼卯字号房间顶上新开的大洞之中。“砰”、“咣“、“啪啦”之声不绝于耳,床帐倾倒、床板断裂,整个床面凹了下去,唯一凸起的地方有一人正慌慌张张地与纠缠成一团的锦帐、棉被奋力搏斗。
“抓贼啊!”早已闪在一旁的两人放声高呼。
“贼?!”床上的人好不容易挣扎着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喘着气道,“贼在哪里?!”
“哪儿有贼?!”上面同时响起了十七、八道断喝声,跟着十七、八个人一齐从房顶上跳进了屋内,将一间单人客房挤得水泄不通。剩下些挤不进来的,焦急地跺着脚在屋顶上嚷嚷:“是不是梅亦情?!”——差点没把另外一边也跺出个窟窿来。
“你……你们……想干什么?”纤弱秀丽的男子簌簌发抖、楚楚可怜,紧捉着身旁人的衣袖。“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贼?”
“我……我也不知道……”粗手粗脚、老实厚道的男人惶然四顾,“难、难道这是家黑店?”
“喂,乡巴佬,”有人不客气地道,“你少胡说!”
“是啊,我们哪里象贼了?”
“那……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眉目姣好如女子的男人怯生生地问。
大家的表情顿时有所缓和,美人的魅力果然非同凡响。
“到底是不是梅亦情?!!”下面的人不急,上面的人却急得冒烟。
“不是,一场误会而已。”一位白衣胜雪、英俊潇洒的青年越众而出,冲着战战兢兢挨在一起的二人长揖一礼。“对不起,敝人的这位朋友——”他侧首示意,“一时不慎滑落屋脊,忙乱之中用力过猛,踩破了二位的屋顶,当真是万分抱歉。”清朗悦耳的语声,安详自若的态度,一举一动均显得优雅得体。
“这么说……”美人的神情逐渐趋于平静,“你们……并非贼人?”
“当、当然。”跌在床上的那位仁兄终于面红耳赤地努力从那团乱麻中爬了出来,“咱们是来捉贼的,可不是来做贼的。”
“在下罗正。”白衣青年洒脱一笑,“二位尽可放心,屋内一切破损的家具和房顶上的漏洞,在下明日一早便会派人修复。至于今晚……”
“没关系,”苏放抢着道,“今天咱们将就一下便行。”
“对啊,”雷玉颔首,“多谢罗公子。”
“不客气。”罗正微笑着再次长揖一礼,“如此,在下告退。”
一群人顺着门口默默地鱼贯而出,一关上房门,又开始闹哄哄地议论纷纷。好一会儿,喧嚣之声才渐渐散去。
“怎么样?”苏放问。
“如果说罗苍劲是一只老狐狸,”雷玉眸光闪动,“那么,他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小狐狸。你的看法如何?”
“一样。”苏放简洁地回答,“这个人,不容忽视。”
“是啊。”雷玉哂笑,“不容忽视的人走了,这里的烂摊子却无人收拾——你不觉得有点奇怪么?”
“的确奇怪。”苏放神色凝重,“自己的客栈发生了这种事,掌柜的多少也该出来探视一下。”
“去瞧瞧。”雷玉身形一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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