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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不能太温柔(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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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搏,可惜押错了。你知道赌徒最怕是什么吗?”

    我离他已经很近了,但还是不够近。

    “最怕输不起。”

    当他的身体向外倾斜时,我几乎是扑过去的,隔着栏杆抱拄他的身体。

    他好重,怀中的重心被地心吸引力拉下去。我两脚踩在微微突起的石阶上,用尽全力把他往里面拉。

    “为什么?”

    他很消极的问。

    我的天,我哪有什么心情回答啊!

    现在的风向是从我背后往外吹,他又那么重,我不松手,搞不好连我自己也会被他的重量拖下去;我松手的话,他就死定了!

    心脏跳得乱七八糟,血液都在倒流,我一生中还没有这么怕的时候。

    我这时,真的没有想过为什么要救他。

    “所有人都离我而去,爱我的不爱我的。真怀念有钱的时候,连爱情都可以买得到。现在……”他居然还有时间叹气,“什么都没有了,还顶着一屁股的债……”

    我咬着牙,眼中不经意的布满泪水。

    “放手吧,我还你自由。”

    他居然这样说……他居然这样说!

    “你并没有失去所有啊,你仍然有我!你仍然有我啊!”

    我激动地抱着他叫。

    他绝望的注视我,时间好像过了一辈子,然后他摇摇头说:“你只是安慰我而已。”他留恋的抚过我的脸,“如果我早点看见你,也许一切都不会这样发生了。”

    他的身体越来越向外,我快撑不住了。腿在发软,手臂因为他重量而发酸,我现在一头紊乱,脑袋僵硬的想不出……

    急中生智吧,我大吼:“你跳下去我怎么办!你留下的债务让我顶吗?你难道忘了,我也姓谷!父债子还你听说过没有!”

    他惨然一笑。

    “你是我的养子啊。你已经成年了,只要你去法院和我解除父子关系,那些人也拿你没有办法。别傻了,放开吧,不然连你也会掉下去的。”

    说完,他用力扳开我的手。

    他的力量比我大多了,手臂一点点的松开,心脏都快跳裂了……

    风吹得更起劲了。

    眼看就要捉不住了,我只能松开手猛然揪住他的后领往后拉,脸贴过去。

    他的唇里有浓重的烟味。

    我疯狂的咬着他的唇,用我所能想像的方法吻他。

    他眼中透露出惊讶和不信,无动于衷的唇慢慢回应我。

    我们两人在楼顶的边缘,隔着栏杆狂吻。

    当他的舌头开始追逐我的时候,我突然离开,他愕然的看着我。

    我莫名奇妙的微笑,双手同时使劲往里拉--

    他妈妈的真重!

    我倒在地上,虽然早有准备,但也摔得不轻,尤其是他毫无防备的重量全都压在我身上。

    他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看着我。

    猛然的,他捧起我的脸,不由分说的吻上来!

    我挣扎着一拳打在他下颚,他闷哼的松开我,我趁机站起来。

    他的嘴角裂开了,渗出一缕血丝。

    “你这个浑蛋!”

    我气得破口大骂,刚才的余惊尤在,差点就为了这个变态见上帝,吻他是迫不得已,他怎么可以吻回来!

    都快气昏了,心情太激动,浑身血液都在急躁的喧嚷着。

    他拭去嘴边的血丝,动作缓慢的站起来。

    “你还要去哪里?!”

    我火大的问,如果他还要去寻死,那就去死吧!我不管了!!

    死后余生的感觉,依旧充塞着四肢,他不知道,我的身体到现在还在微微颤抖。我转身向出口走去。

    “为什么要救我?”

    他从身后抱住我,贴在我耳边低声说出。

    “我真的能有你?你说的,不是安慰我的……”

    “……”

    双眼不怎么争气的冒出水雾。

    “你再去跳楼好了!”

    ※※※

    结果是我架着他下楼。

    被我揪离栏杆时,他的脚扣在栏杆上,扑倒在我身上的时候硬是给扭了;倒地时虽然有我垫底,但膝盖还是磕在地上,擦破皮流血,裤子都染了出来;我那一拳打得太重,他下颚微微脱臼,唇上被牙齿磕伤的地方凝结了一大块血迹。

    我真是……无话可说。

    他一身狼狈,又是灰尘泥土又是血渍斑斑,下楼时碰到住户,大家都用惊讶的眼光看我们,我铁青着脸从注视中走过去。到家关上门后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一只拖鞋,居然光了半只脚走回来。

    我扶他到浴间,立刻动手脱他的裤子。

    他脸色通红地拉住皮带,怎么也不让我脱。

    “你让我怎么检查伤口?!”

    脚踝的伤一眼就看到,但膝盖的伤口要处理,裤脚又卷不了那么高,不脱下裤子怎么上药?

    我瞪着他,他尴尬的支吾了两声。

    “我以为……”

    “以为什么?”

    他的眼神闪烁,我摸不着头脑的和他干瞪眼……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非常不可能的念头。

    我诧异的微微张开嘴。

    “你该……不会……以为……是那种事吧?!”

    我说的时候,嘴角在抽筋。

    他慌忙摇手,“不是不是,是我会错意了。”

    脸上顿时像被火烧一样,我离他远远的,气得不知所谓,好一会才骂了一句:“下流!”

    我甩上浴间的门,无力地把头抵在墙上。

    心好乱。

    他这个人,真是让我烦透了心。

    隔着门,传来了水声,我正想离去,突然听到『咚』的一声巨响,门都震了一下。我慌忙打开门,却见他扶着浴缸两边艰难的要站起来。

    “你又怎么了?”

    我还以为他还要跳窗自杀,没想到是难看的跌倒在浴缸里。我抱怨的扶他起来,不经意的看到那个东西……

    ……

    我最近一定是流年不利!

    我僵直了身体,尴尬的别开脸。同样是男人的裸体,我却无法装做若无其事的面对。

    他犹自按在我肩膀上说:“脚不是很灵活,站不稳,滑倒了。”

    我尽量表现出自然的样子,“不行的话可以叫人帮忙,不要死撑。”

    他苦笑说:“现在不想都不行了,膝盖上的刚刚开始结痂现在又裂开了。”

    可我实在无法忽视那个东西直接查看伤口,无奈的,我只好说:“我扶着你洗好了。”

    “那怎么行,你全身都湿掉了。”

    我气怒的大声说:“叫你洗就洗,废话那么多,你又不是女人!”

    等他洗完,我的衣服都在淌着水。

    幸好帮他上药时他已经用浴巾包起那个鬼地方,我才能强装镇静的上药,上绷带。他手上也有划伤的地方,伤口比较小,上药后贴上OK绷就好了。

    “看你以后还学不学别人跳楼。”

    我抱怨的说,浑身都是伤,还连累了我,真不知这人是怎么想的。

    我洗完澡后,看见他卧室的门还开着,犹豫了一下,我不放心的走进去。

    他换上了睡衣,靠着枕头躺在床上,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气氛有些诡异。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跳楼,就算真是山穷水尽了,不是还有一份工作吗?只要能工作,就会有收入,虽然不可以像以前大富大贵时那样,至少可以有个安定生活。”

    话如连珠似的出口后,我顿时后悔了,搞不好他突然哪根筋受刺激,又跑去跳楼,我可没有那种铁的精神能再救他一次。

    他闷闷叹了一声。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现实和想法是两回事。”

    他一手无力的抚上低垂的脸,无奈的摇头。

    我犹豫的拍拍他的肩膀,“想不开也不能放弃,人活着就还有一丝希望。”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背,我有些不习惯,毕竟这样安慰一个外人,除了弟弟以外的人,还是第一次。

    想起过去的五年中,我和这个男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有着养父养子的关系,朝晚相见,但这样正常的我与他之间的交谈,却是第一次,不是为了谦彦也不是为了憎恨对方。

    “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知道。”

    “我连房租都付不起。”

    “可以到更便宜的地方租。”

    这间公寓的租金是一千三一个月,老实说,已经是非常昂贵了,一般市价在八百已经能租到两房一厅的公寓,也许没有这里豪华,但绝对是实用的。本来,我就一直打算搬出去,所以总是留心报纸上的租屋广告,没想到现在就可以派上用场。

    他依旧苦笑着。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不禁问了出来。

    他看着我,眼中透露出浓郁的寂寞。

    突然,床边的电话响起了,吓得我心头一震,下意识的甩开他的手。

    我心烦意乱的拿起电话,转身躲开他的视线。

    “喂?”

    赵裕岷焦急的说:“小悟悟,你出什么事了?!”

    “没有啊。”

    “那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我反射性的瞄向电话上的显示屏。九点十一分。时间已经过了这么多了?!我真的被谷元恒吓得什么都忘了。

    “对不起,家里出了点事。”我难得一次低声道歉。

    赵裕岷紧张的问:“不是什么大事吧?要不要帮忙?”

    “不是什么事情,只是……”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注视着我,眼光中盛满奇异的情绪。我飞快转头,莫名的慌乱起来。

    “是什么?”赵裕岷在电话中紧追不舍的问。

    “是有人病了,我想请个假。”话一出口,我就后悔得要命。

    “是吗?”

    大概是在酒吧里,赵裕岷口气虽然不爽,但也没有当场质问我。他不喜欢谷元恒,我是知道的。自从发生了那些事后,他已经劝说我几次甘脆离家好了,他一直认为谷元恒拖累了我。

    时至今日,我仍然没有离开。

    这次轮到我叹气了。

    赵裕岷在电话那端紧紧叮嘱:“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要多请几天就请吧,别担心酒吧的事,有我赵大爷在,一切摆平!”

    听他这么说,我倒是松了口气,笑着回答:“你别把客人都赶走就好了。”

    “安啦!小心自己也别跟着累病了。”

    “知道了。”

    我放下电话,起身就要走。

    谷元恒伸手捉住我的手腕,“可以陪我一下吗?”

    他的眼神是如此寂寞。

    寂寞是不分年龄性别的。

    “你该不会让我讲故事吧?”

    谦彦寂寞时也是这样,捉住我的手腕,问我能不能陪他一下,然后整个晚上就缠着我,直到把我折腾够了,他才心满意足的抱住我睡着。

    他摇摇头,依旧用渴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无奈的在床边坐下,在他的眼光注视下,我勉为其难的背对着他躺下。

    感觉他在背后动了一下。

    我冷声说:“抱我的话,我就杀了你。”

    耳边是他的低声苦笑。

    ※※※

    醒来的时候,我枕着他半边的胳膊,他的左手和左脚都压在我身上。

    从来没有这种经验,我脑袋僵硬了好一会才恢复运作,脸上顿时感觉火热。

    “早安。”

    枕靠的胸膛因为他的说话而微微振动。

    他已经醒了?他看着我么?我混乱的想着,不敢看他,毫不犹豫的推开他的手,逃跑似的离开了他的卧室。

    好讨厌……

    我躲在浴间,陷入极度厌恶中,居然在谷元恒的怀里睡着了。

    镜中的我,脸上升起的红韵仿佛是一种讽刺。

    我拧开冷水,搓洗了几把,再看看镜子时,脸已经没有那么红了。

    等我从浴间出来,他正在厨房内打开冰箱找什么。

    “干嘛?”

    我冷冷的问。

    他回头尴尬一笑,说:“看看有没有吃的,昨晚没吃饭就睡着了。”

    我睼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下午二点多,我自己都有点饿。幸好我向来都是吃过晚饭再去上班,还不至于像他这样饿的前心贴背心。

    “让开,我来做饭。”

    实在无法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我一边洗米,一边更加厌恶自己。

    心情糟糕透顶。

    公寓里静悄悄的,只有我切肉粒的声音。

    “嗯……昨天打电话来的,是你上班地方的同事吗?”他试探性的问。

    我随口应了一声。

    “那个,你上班除了卖酒还干什么?”

    我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说我除了卖酒还能干什么?”

    “不是,只是……需要陪客人什么的,你知道,有些酒吧很流行这个来招揽客人。”

    最后一刀剁得特别用力,刀角陷进砧板上,发出一声巨响,他识相的闭嘴。

    把肉调味,切葱花,打蛋,等米饭一好,我把蛋汁倒进饭锅里一起搅和。

    “很特别的作法,是什么?”

    他探头问了一句。

    我闷声回答:“蛋炒饭。”

    这是谦彦最喜欢的炒饭方式,把生蛋汁和在热饭里,炒过的饭是呈天然的金黄色。然后把牛肉粒另外炒熟后,加上蛋饭和葱花再炒一次就可以吃了。

    我只会做谦彦喜欢吃的东西。

    无名的沉闷从胸口漫延,我把饭盛在碟子里,递给他一份。

    “今晚,你还去上班吗?”

    我闷头吃饭,含糊的『嗯』了一声。

    他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不耐烦的放下手中的筷子。

    “到底是什么?你想说就直说。”

    “……”

    我瞪着他,隔了好一会,他才不自然的说:“你,其实不必出卖身体赚钱。”???

    “你说什么?!”我差点把碟子掀翻,“你当『无月夜』是『堕天使』吗?!我们酒吧只卖酒,不卖人!”

    他愕然的愣了一阵。

    “我以为……”他的音尾默入沉默中。

    我想起被他发现的那个晚上,他对我说的那些许多莫名奇妙的话,现在联系起来,一切都很明了了。可是,我仍是不明白,他明明早在年初就知道了,为什么现在才责怪我?虽然责备的毫无理由,但我被骂得狗血淋头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个人真是……我永远无法了解他的想法。

    “我当时发现你在那里打工完全是出于偶然,我真的没有想管你的意思,我知道自己不是做父亲的料。”他有些紧张的解释,“后来我以前的同事拿了张照片给我看,说这是她心仪的人,我还真有点认不出你。她又说你的价格很高,从不跟人出场,我以为你也是moneyboy,所以就……”

    听到这里,我脸色真是又黑又青。

    “什么叫『也是』?!你自己被MB骗了就当全世界在酒吧打工的人都是MB吗?我……我干嘛跟你说这个,简直是浪费口水!”

    “那为什么他们都说你的价格高?”他不死心的再次提出。

    “我特别调制的酒价格比一般的调酒要贵!”

    气死了!

    都是赵裕岷那把口无遮掩的大嘴巴惹出来的祸。每次客人问什么是barspecial,他就指着我说是我,我还要在客人贼笑之前说明是我特别调制的酒不是我这个人!……客人熟后就都知道了,总是调笑说我价格高,其实是酒的价格高!我真是有百张嘴都说不清,后来也就懒得多费口舌解释。

    “是吗。”他尴尬的笑了笑,低头继续扒饭。

    “你不信的话可以到酒吧里看我上班不就知道了。”

    我把碟子筷子都收拾起来,洗干净。做完清洁工作后,我看了看挂钟,还有两个多小时就要上班了。

    但我现在精神很好,根本不可能睡觉,可又没有什么事情能做,难道让我待在家里对着谷元恒两个小时吗?

    他走进厨房,到处翻柜子。

    “你找什么?”我看他在翻找,忍不住问。

    “茶壶,我想泡杯茶。”

    我不由自主的翻了白眼。

    家里没有茶壶,他以前总是吃喝在外,我又不用茶具,家里哪有这些东西。

    我拿出做热水的铁壶盛满放在炉上,开了火,又从架子拿了个茶杯洗干净递给他。

    “家里只有绿茶,在左边顶上的柜子里,水开了倒进杯子里,泡一泡就好了。水好了记得熄火。”

    他拿着杯子看了一下,突然转过头对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怪人。

    我转身翻了个白眼。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十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当我出现在『无月夜』里时,赵裕岷就差没有痛哭流涕跪在我面前了。

    我困窘地看着他的表演,真是啼笑皆非。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

    赵裕岷哭丧着脸说:“小悟悟,我昨天手都快累断了,一个晚上调了至少一百杯,还被人骂好难喝。我真是……苦啊--”

    “好了,”我受不了的推开他,忍住笑说:“你可以打电话叫金鱼早点上班,金鱼昨天最后一堂课的教授请假了,他很闲啊。”

    赵裕岷捂住头一副快要昏倒的样子,哀叫:“你怎么不在电话里说啊!他昨晚来接班时才告诉我,我都已经累到背抽筋了。”

    “我怎么知道你那么苯。”

    “什么?!”

    我小声说,居然还是被他听到了,无奈的只好求饶。

    “不要闹了,快开店吧。”

    他不情愿的走开后,我才偷偷吁了一口气。幸好他没有追问昨天的事,不然我真的不想编谎话骗他,虽然事情本身就够离奇了。

    赵裕岷才换上了营业牌,就有客人走进来。

    我正在擦拭酒杯,并没有注意是谁,视线余光感觉他坐在柜台前,我转身问:“先生,想点什么?”

    “蓝色夜晚。”

    听到那口熟悉的声音,我愕然抬起头。

    “你来干什么!”

    我甚至没有察觉自己略微升高的声音已经引起赵裕岷的注意。他还没有回答,赵裕岷一脸狐疑走过来说:“怎么了?”

    “没有。”

    我迅速转身,捉起酒瓶往杯子内倒。

    他的双眼依旧兴致勃勃的追逐我的背部,感觉好像要烧起来。我不由的深深吸进一口气,舒缓自己莫名的急躁起来的情绪。

    “您的酒。”

    我把杯子递过去。

    赵裕岷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对我笑了笑,打开手机边说边讲走进员工更衣室。

    “你来干嘛?”我看更衣室的门关上,马上掉头问他。

    谷元恒摸着杯边,淡淡的说:“你不是让我来看你上班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知道这里消费不低,你……”

    我猛然紧抿嘴角,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说出这种莫名奇妙的话来,真不像我。

    谷元恒指着酒杯说:“你调错了,这是『日落』,不过我只看见晚霞,没看见那个日。”

    我一手拿过杯子,把酒泼掉,又放回他面前。

    “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回家。”

    “你不让我付钱吗?”

    我和他大眼对小眼的盯着,真想一巴掌把他打醒!明明都穷得要跳楼,现在又来这里耍酷算什么?!

    “你还有钱付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他眼神黯然一闪,拉出一个极其牵强的微笑,自嘲的说:“是喔,我连酒都喝不起了。”

    我不由得闭了闭眼,轻轻吁了一口气放松心情。从桌底的冰柜中拿出一瓶啤酒,打开盖子推到他面前。

    “我请客。”

    说完,我马上转身继续擦拭酒杯,虽然,刚才就已被我擦拭了大一半。

    墙上的镜子忠实的反射出他的样子。

    他看着镜中的我,我看着镜中的他,好奇怪的感觉……

    “小悟悟,你又调错酒了。”赵裕岷悄悄对我说,“这真不像你,一个晚上调错了九杯,如果有什么麻烦的话就跟我说,能帮你准帮。”

    我暗暗苦笑,哪里有什么麻烦,唯一的麻烦恐怕就是做在柜台前的谷元恒。他从店开门坐到现在差不多有两个小时,手中那瓶啤酒恐怕早就暖了。有他在,我似乎无法忽视他,继续做我平常做的事。

    像被监视一样。好难受。

    “呃,那个家伙在柜台前坐了快两个多小时了吧,会不会又是迷上你?”

    我立刻瞪了他一眼。

    “神经,快去送酒!”

    我把酒杯往赵裕岷手中一放,推他出去。趁着他去和客人打哈哈,我对谷元恒说:“你回家好不好,你在这里我没法工作。”

    “你除了卖酒,还需要做什么其他的吗?”谷元恒反问了我一句。

    “我没有!”

    我烦躁的说,今晚一直在调错酒,不是我心不在焉,而是因为他的视线,盯得我浑身不自在。

    谷元恒把酒瓶一推,站起来走了。

    我却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迷糊。他就这样走了?

    看着他走出大门,我才被柜台前不耐烦的客人叫回神来。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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