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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郎的圈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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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哥,你的新婚妻子被一个叫柳潇天的人带走,你不寻思怎么救她,却在这里另寻新欢,你对得起沈家大小姐吗?”
“到底怎么回事?”
白函情略过自己的经历不说,只告诉孟千波沈含嫣在新婚之夜被柳潇天抢走。
孟千波听完大怒,“哼!柳潇天,夺妻之恨,我不可不报;总有一天,我要抓住你,将你碎尸万段!”
白函情见他因为自己的妻子被抢而勃然大怒的模样,丝毫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心中黯然。
孟千波迟疑道:“白兄弟,那你就更不能跟在我身边了,我要回孟家堡揭露我二弟的阴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否请你帮我打听柳潇天的下落?”
白函情心中一颤,“你……你真的要我帮你找柳潇天?”
孟千波点点头,拍拍白函情的肩膀,“白兄弟,我知道这实在难为你,你若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会求你这件事。只是沈家小姐如果不尽快找回来,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她?”
白函情在心中大叫:你就知道对不起沈家小姐,却没有想过是否对得起我?难道你真的已经忘了我,再也想不起来了吗?
白函情下唇咬得发白,迟迟不答话。
孟千波见他的神色愀变,叹道:“算了,你如果实在为难,还是回白家堡吧,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去做!”
白函情抬起泪眼,见孟千波神情坚决,心中悲愤,只觉得万念俱灰,咬牙道:“我虽然是你的朋友,但也是堂堂白家的三少爷,讨好我、奉承我的人多不胜数!你不希罕我就算了,可是我对你的情义不是被你拿来这般糟蹋的。从今往后,我们情断义绝,我不再是你的兄弟,你的事再与我毫不相干。就此别过,永不相见!”
说完,他飞身上马,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
许惠心轻轻地道:“孟大哥,我们两个这样演戏,真的伤到他了。”
孟千波微微叹口气,“我知道,但是我没有其它的办法。我已经连累过他一次,不能再让他有任何危险,他必须离开!”
许惠心低下头,脸有些红。“白公子真的很喜欢你,可是……可是孟大哥,我、我也很喜欢你!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问了半天,却没有听到孟千波的回答。
许惠心抬头一看,孟千波痴痴望着白函情离开的方向,嘴边是一抹甜蜜的浅笑,漂亮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温柔宠爱和深情眷恋。
那样专注的神情、那样痴迷的凝望,只因为白公子才会出现的吧!
一滴清泪顺着腮远滑下,许惠心知道自己这一世,终是没有希望。
一个月后的白家堡──
“大哥,函情这家伙出什么事了?”白函枫走进书房,坐在椅子上,向白素心抱怨道。
白素心专心看着账本,随口问道:“他又怎么了?听说他这次回来,老实得很啊!”
“就是这么老实才不对劲啊!一只上窜下跳的野猴子,忽然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难道不奇怪吗?”
白素心停下笔,微微一笑,“我让你去查的事,查得怎么样?”
白函枫皱眉道:“这件事还真不容易查清楚!我只知道孟家庄的确如大哥所说,发生了些变动。原来孟青澜的大儿子孟千波并不傻,不知用什么手段装了好几年傻子,最近重新夺回大权,成为孟家庄新任家主;他那个二弟,听说被他流放到外地去了,但是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素心微笑点头。“嗯,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孟千波当然不会让真相泄露出来。不过,这个孟千波能如此无声无息地夺权,而且迅速收服他二弟的手下,短短时间之内就将孟家庄打理得井井有条,实在有些手段,不能小觑。”
“是啊!”白函枫继续说:“不过这个孟千波夺权之后,行事也十分低调,江湖上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孟家庄发生了大变动呢!”
突然,书房外传来一声轻响。
“谁?”白素心手中的毛笔如箭一样激射而去。
伴随着一声痛呼,书房门被撞开,白函情揉着肩膀趺进来,肩上一块毛笔留下的墨迹。
“大哥!你明明知道是我,还下这么重的手?疼死啦!”白函情皱着眉毛、噘着嘴,表示出他极度的不满。
白素心轻轻一笑,“谁教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外偷听,你想知道孟千波的事,就大大方方地问我好了。”
白函情涨红了脸,“谁……谁说我想知道他的事?”
“是吗?那你干嘛向门口的小四儿打听孟家庄的事?”白素心嘴边出现一丝揶揄的笑。
“我哪有?哼!我告诉你们,孟家庄就算毁了,也不关我的事!以后你们谁也不准在我面前提孟家,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说完,白函情掉头就走。
白函枫问道:“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白素心只是但笑不语。
白函情旋风般地冲回自己的梅园,心中翻腾不休。
孟千波!你这个大混蛋!大白痴!你真的再也想不起我了吗?
他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哄着他、让着他,几乎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心中自有一分不肯低头的高傲,却在孟千波这里连连吃瘪,心中又烦又乱、又气又恼。
想到他从前对自己的誓言……
放屁!都是放屁!骗子!大骗子!我真是笨到家,竟然被一个大白痴给骗了!
他白函情生性风流,比这好听百倍的甜言蜜语不知说过多少、听过多少,却偏偏信了这句平平淡淡的话,真是报应!
忘了他吧!他既然不再记得你,又何必天天想着他?堂堂白家三少,还会缺了仰慕者吗?
可是,天下虽大、天下人虽多,能让自己动心的大白痴,世间又哪里找得出第二个?
白函情心中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几乎喘不过气,泪水涌出眼眶,趴在床上放声大哭。
这时,房门外却传来小四儿的声音。
“三爷,大门口有位姑娘找你!”
“是谁?”白函情擦擦眼泪,随口一问。
“她说她叫许惠心,是从孟家庄来的。”
“孟家庄?”白函情一振,随即想起那个可恨的孟千波,大叫:“不见、不见!让她走!”
“可是……那位姑娘说你如果不见她,就再也看不到你喜欢的人了。”
“什么?”白函情一惊,忙坐起身。
许惠心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孟千波出了什么事?
可是……那个混蛋就算死了,也不关他的事!
想是这样想,他的一双脚却好像有点不听使唤,一双手更是配合到底,拉开房门就跑向大门口。
门外果然是许惠心,只是她脸色憔悴,风尘仆仆。
白函情看见她就觉得不舒服,沉着脸问:“你不是要准备当孟家大少奶奶吗?跑来干什么?”
许惠心苦笑,“怎么可能?白公子,其实孟大哥心里,始终就只有一个你。”
“你……你在说什么?”
“白公子,你别生气。其实我和孟大哥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当初是孟大哥不想让你跟他到孟家庄去涉险,所以才和我演一出戏把你气走。就算是一分一毫的伤害,他都不愿意让你承受。孟大哥对我若有对你的一分好,我就满足了。”
原来,孟千波是喜欢自己的,他是喜欢自己的,他和许惠心只是演戏!
一阵狂喜的浪潮涌上心头,白函情失去了反应的能力。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他接着又愤怒不已。
这个大白痴!大混蛋!竟然敢这样欺骗本小爷!
“既然这样,为什么他不来见我,反而让你来见我?”
许惠心泫然欲泣的说:“我是偷偷来的,因为……因为孟大哥中了孟千里全力一掌,前些日子又拖着病体处理庄务,一拖再拖,现在的内力都已经压不住伤势而卧床不起了,气死阎王前辈游历天下,无法找到他。孟大哥不让我来找你,怕拖累你……可是我知道他如果见不到你,会……会死不瞑目的!”
“真是个大白痴!”白函情大骂,跟着笑了起来,抓住许惠心的手,“许姑娘,谢谢你,多亏你来找我!”
“孟大哥都快不行了,你……你为什么还这么高兴?亏孟大哥对你那么好,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白函情连忙道:“不!你误会了,你不知道我们白家有个传家之宝,叫七星青檀玉,能够稳住任何严重的伤势,加上前些日子少林寺方丈送给我大哥的大还丹,一定可以治好孟大哥!你先在这里等等我,我去拿了东西就来。”
许惠心大喜过望,连连点头。
白函情穿过庭院,看看四下无人,偷偷溜进白素心的书房,拉开墙上一幅“雪梅图”,打开里面的暗格,取出一个扁平的小盒子塞入怀中,然后又拿起旁边的小玉瓶,心想:对不起啦,大哥!我救人要紧,回来再向你陪罪。
照原样关好小暗格,白函情轻轻跳出窗户。
他的身影刚刚消失,书房屏风后却走出两个人来。
“哇!函情好大手笔,不但拿了七星青檀玉,连你的大还丹都不放过!大哥,什么人让他这么紧张?”白函枫好奇的问。
白素心微微一笑,叹道:“唉!没办法,男大不中留啊!”
“大哥,你说什么?”
白素心微笑不答。
白函情心急如焚,和许惠心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不到十天就赶到孟家庄。
看见孟家堡熟悉的大门,白函情忽然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拉住许惠心道:“许姑娘,我……我不能就这么进去。”
许惠心略微迟疑,“明白了,你先跟我来。”
不一会儿,白函情就变成一个脸颊发黄、穿着一件白布长衫的江湖游医,跟着许惠心踏入孟家大厅。
厅上,孟青澜和孟夫人正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第二次见“公公、婆婆”,白函情不敢抬头,更不敢开口说话。
许惠心柔声道:“孟伯父、孟伯母,我带了一位先生来给孟大哥看病,这位先生医术高明,专治疑难杂症呢!”
孟青澜见白函情年纪轻轻,貌不出众,皱皱眉头,“唉,既然来了,去看看也好。”他轻轻摆了摆手,明显没有将白函情看在眼里。
白函情草草行了一礼,跟着许惠心走进孟千波的房间。
再见到孟千波,白函情本来想先大骂他一顿,眼泪却忍不住先流下来。
孟千波消瘦虚弱,脸色蜡黄,紧闭双眼,昏昏欲睡。那么精神抖擞的一个人,仅仅一个月,就变得这样憔悴不堪!
白函情一阵心疼,不敢拖延,小心翼翼地拿出青檀玉放在他胸口稳住伤势,然后将大还丹用水化了,慢慢喂他。
孟千波吞了几口,忽然抓住白函情的手,“娘子!娘子!”
白函情吓了一跳,抬眼一看。原来他只是昏睡着说梦话!
白函情觉得脸上发烧,连忙抽出手。
大白痴!大色狼!这个时候还不规矩,等你醒了,再好好收拾你!
药性发作起来,孟千波吐了一夜的瘀血,又出了一身冷汗。
白函情寸步不离的照顾他,几乎一整晚没有睡觉;快天亮时,他才恍惚地睡着了。
恍恍惚惚中,白函情感觉有人在推他;睁眼一看,一张大脸就在眼前。
“娘子?怎么是你?”孟千波一脸惊喜。
看他的脸色,伤势已经好了大半。白函情心中大喜,但是脸色一沉,怒道:“怎么不是我?你这个混蛋!大白痴!如果不是许姑娘偷偷告诉我,你还要瞒我多久?”
“是你救了我?”孟千波不敢相信。
昏睡中,只觉得有人轻柔的喂自己喝水擦汗,那气息令他无比熟悉,原来……原来就是自己的娘子嘛!
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心中一动,他伸手搂过白函情,“对不起!我只是不想拖累你。不过,娘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好!我们先来算算帐,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很早呢!就是我们在同窗客栈那晚,你试图引诱我,那天晚上,我把中毒以后的事情都想起来啦!娘子,那晚你真的是很热情啊!这些日子害得我日思夜想,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我的事,想快些去见你,谁知道中了我二弟的暗算,差点就没命。”
白函情怒瞪着他。“活该!谁教你不早告诉我?还……还说喜欢许姑娘,你故意来气我!”
孟千波挺委屈的说:“你别忘了,娘子,你在碧玉园和别人卿卿我我,可把我也气得不轻,你气我一次,我也气你一次,我们就算扯平,我以后再也不会故意气你了,好不好?”
他说着说着,语声放柔,忍不住在白函情脸上亲了一下。
白函情脸上一红,连忙躲避,“哼!你这个小气鬼,这么记仇,我才不要做你娘子,放开我!”
“不行,你这次救了我的命,我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你就罚我一辈子照顾你、保护你,好不好?”
“不好!你这个人讨厌,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骗我、气我?”
孟千波叹息一声,紧紧搂住他,“唉!傻瓜,你以为我真的想气你吗?我二弟手段毒辣,而且擅用毒术,连我这样万分小心都还是着了他的道;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遗憾终生的!”
孟千波的眼睛里满是深情,仿佛时光又倒流,白函情望着那双真挚的眼睛,心里一软,但还是噘着嘴道:“你怕我有危险,你自己就不怕了吗?我们白家剑法好歹在江湖上有些名气,你就这么看不起我白家堡的功夫?”
孟千波缓缓摇头。“傻瓜!我不是看不起白家的剑法,我只是不想你涉险,哪怕有一点点危险都不行,因为你是我娘子啊!我说过,我会一辈子照顾你、保护你,一辈子对你好,不让别人欺负你,即使我死了,也要护得你周全……”
“大白痴!为什么你出了事也不来找我?万一你真死了,我该怎么办?”
孟千波笑了笑,“那个时候,你一定以为我已经把你忘得一乾二净,十分恨我吧?就算我死了,你也应该不会伤心很久,只要你能过得开心,我死也瞑目。”
泪水涌出眼眶,白函情忍不住哽咽地道:“大白痴、大白痴!你……你这个混蛋!”
“是,我混蛋!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不瞒你了!别哭了,娘子,我还要风风光光地娶你进门,人家看你哭得这么伤心,还以为你不愿意,那就糟糕啦!”
“什么?”白函情大吃一惊,又羞又恼。
虽然男风鼎盛,可是明日张胆娶男子过门,却是凤毛麟角。
“你……你要闹得这么大?”
“是你自己说要我下聘礼,光明正大和你拜堂成亲的。”
“哎呀,那只是我说说而已嘛!”
“那可不行!娘子,你要相信我,只要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或者你是等不及,现在就想和我洞房?”
“你……胡说八道!”
可是孟千波的眼睛好亮,目光那么坚定、声音那么低沉迷人,满是蛊惑;白函情沉醉了,迷迷糊糊中,一张嘴覆上来,白函情就昏昏沉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走出孟千波房门的时候,白函情满脸通红,路都走不稳。
孟家两老见儿子果然大好,高兴之余,也不免感到奇怪。这个小大夫治病的方法好奇特,不准旁人在场不说,治个病还治得两人脸都红通通的。
白函情如梦游般的回到白家堡。
孟千波要他在白家堡乖乖等着他来迎娶。
白函情又是高兴又是烦恼,整日里坐立不安,茶饭不思。
两个男子成亲,虽然不是没有发生过,可是一个是白家堡,一个是孟家庄,江湖上颇有名声,大哥会答应吗?孟家两老会答应吗?
算了、算了,反正他说这些事都交给他办,自己就不管了,乐得轻松自在!
可是等了一个月,孟家庄依然没有任何音信。
白函情开始不安了。他以为孟千波的病还没有好,打发了小四儿去打听。
小四儿回来禀报说孟千波的病早就好了,根本是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
白函情开始纳闷,心想也许……也许他还要准备一下吧!
谁知道这一准备又是两个月过去,白函情坐不住了,又打发小四儿去打听,才知道孟千波早就出了门,不知道去哪儿了。
不会吧?白函情坐倒在椅子上,该不会是孟家两老强烈反对,孟千波在压力之下不得不妥协,最后没脸见自己,索性远走高飞,躲得远远的?
这个混蛋!大白痴!懦夫!如果真敢这样做,小爷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一定把你千刀万剐!剥皮剜骨!
手掌狠狠地拍在石桌上,砰的一声,桌子裂成了两半。
又一个月过去,孟千波音信全无,白函情气急败坏;再一个月过去,孟千波依然音信全无,白函情已经暴跳如雷。
整个白家堡的人都知道,梅园里的三少爷现在脾气火爆得很,千万惹不得!
尾声
这天,小四儿小心翼翼地推开白函情的房门。
“三爷!三爷!不好啦,堡里来了许多人,堡主让三爷快去看看。”
白函情坐起来,“都是些什么人?”
“听说是从泉州来的,说是孟家庄庄主孟千波要来我们白家堡娶娘子!”小四儿接着笑道:“我们都在奇怪呢!孟家娶娘子怎么会找到我们白家堡来?我们家可没有千金小姐,这多半是个误会。”
“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先出去,我随后就到!”
白函情将小四儿赶出梅园,心中气愤。该死的孟千波,竟然让我担心这么久!你这么耍我,难道我就不会玩躲猫猫吗?我也要出去逍遥逍遥,你就慢慢等吧!
回头翻箱倒柜找出几张银票和碎银子,往怀里一塞,他抓过床上的包袱就走出房门。
隐约听到前厅传来人声,白函情不敢从正门出去,望望高墙,将包袱背在背上,深吸一口气,双脚一点,大鸟般窜上半空。
就在这时,后方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娘子!你要到哪里去?”
竟然来得这么快!白函情大吃一惊,胸中气血一滞,一口气接不上来,身子像一块石头般往下掉。
“啊──”白函情吓得尖叫起来,叫声未落,身子却落在一个温暖的怀里。
他睁眼一看,是一张英气勃勃的脸,浓眉大眼,性感的唇角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半年不见,孟千波竟然变得又黑又瘦,只是那双眼睛凝望着自己,满是温柔,那么熟悉、那么让人安心。
“就知道你可能会生气,幸好我偷偷来后院找你,嘿嘿!你跑不了啦!”
白函情挣扎着推开他。“大白痴!你既然知道我会生气,还要我等这么久?”
“唉!没办法,我得准备聘礼啊!”
“什么聘礼要这么久?你当我三岁小孩子?”
孟千波拉住他的手,认真的说:“你要的聘礼是北方长白山的千年人参,南方海南岛的鲛人珠,东方蓬莱岛的血珊瑚,西遏火焰山的防火金蝉翼!我花了半年时间,总算都找到了。”
“你……你这个孟千波,我只是说着玩的!”
“不管你是不是开玩笑,我只想让你知道,你对我说过的话,我都一句一句牢记在心;我答应过你的事,都一定会做到,相信我!娘子!”
看着那双诚挚的眼,轻抚那消瘦的脸颊,白函情心里发酸,泪水止不住的涌出来。“我相信、我相信!你这个大白痴!”
分不清是高兴还是感动,他伏在孟千波怀里哭个不停。
孟千波笑道:“娘子,我是来接你回孟家庄的哟!你大哥要是看见你哭得这么伤心,万一不让我带走你,可怎么办?”
白函情连忙收起哭声,惊道:“对了,你也不先和我大哥说一声,这么大张旗鼓地到我家来,我大哥肯定不会答应的!”
白素心向来重视白家名声,怎么会答应把自己的弟弟“嫁”给别人?
“谁说我不同意?”
白素心和白函枫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梅园。
“大哥!”白函情连忙推开孟千波,一张脸窘得通红,又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大哥,你……你在说些什么?”
白素心哈哈一笑,“我是说孟家兄弟眼光很好啊!我家函情长得好看,武功又好,就是脾气有时候差了些,还要孟兄弟多多包涵。”
孟千波微笑道:“好说、好说!不知我的礼物,白堡主还满意吗?”
“嗯,满意、满意!孟兄弟真是有心人,送的礼物那么丰厚,能拿出东南西北四大奇珍做聘礼的,世上可没有几人办得到。”
不会吧?白函情苦着脸。一向主张“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大哥,居然被孟千波用奇珍异宝给收买了。
“大哥,我是你亲弟弟耶,你真的就……就这么就把我送人?”
白素心笑道:“我养你们十八年,好不容易才送走一个!放心,函情,孟兄弟是好人,不会亏待你的!”
什么嘛!大哥分明是把自己当成甩不掉的包袱!
怎么能这样?虽说自己在白家堡是惹了些麻烦,嗯……老实说,麻烦还不少,但是好歹也是亲兄弟呀!看大哥的样子,巴不得把他丢到孟家庄去,从此以后,就算搞得孟家庄鸡飞狗跳,也再不关他的事!
尽管白函情可怜的自尊有点受伤,但是在孟千波的甜言蜜语之下,还是破涕为笑。
就这样,白家欢天喜地的把白函情送走,上上下下都松了一口气。从今以后,头痛的应该是孟家庄的庄主孟千波啦!
一个月后,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孟家新家主孟千波,娶了白家三少爷白函情做娘子,这一桩奇特的姻缘传得沸沸扬扬;可是,事实又有谁知道?
新房内,白函情和孟千波正在喝酒。
白函情噘着嘴道:“你赶紧把许惠心送走,她在这里,我始终不放心!”
孟千波连连点头,“好、好!我明天就打发她到南边的米铺去做事,你该满意了吧?我们可以洞房了吗?”他一副猴急的模样。
白函情瞪他一眼,“还有伯父和伯母,两老想抱孙子,我可不会生,你要怎么交代?”
孟千波笑道:“我早就给他们说明了,孟家的后人嘛,自然还有我二弟,他虽然已经武功全失,但是娶娘子生儿子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们就只管过我们的日子就行啦!怎么样?娘子,我们可以洞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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