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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簪记-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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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兰之,你先别急。据我所知,驿馆守卫虽不如皇宫内院,但也算守卫森严了。凭神毒人的功夫,恐怕还不能轻而易举的带走漫修的。”
“手脚功夫不行,可不代表她用毒的功夫不行啊!就像我和爹,腿脚功夫平平,可入那官衙时,还不是如探囊取物?”牧兰之说出这话来,也觉失言,急急避开了李世绫追问式的眼神。
“退一万步讲,就算神毒人将漫修带了来,我们这里面,有谁给人全换过血?而且,这可能吗?可以说,秦漫修就算流血而死,祁天晴也是一点也咽不下去的。神毒人要的只是祁天晴活,用秦漫修显然就是病急乱投医嘛!”
“可是,她就是昏迷不醒,高烧不断,那毒虽被表哥特殊的血液吞噬了部分,但终究还是有愈演愈烈之势的。这样下去,真恐怕不是意识不清,而是……”雨薇说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
“好了,大家不要争论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看看如何能救得了她。那沈云城虽然伤势严重,但合我们几人之力,终还能保他一条性命。这祁天晴就不同了,极品香,连玩毒高手神毒人穷一生之力都无可奈何,这可如何是好?”
“对,我们想想办法,如果能救得了她,那秦漫修不自然也就没事了吗?”
“恩,想法是好。可是,如何救?毒步武林的神毒人,医术高明的林雨薇,陆上龙宫的旧主人,还有这里的几位武功高手,不都尽力而为了吗?可谁见这祁天晴有一丝好转?”
屋中再次陷入了死亡般的沉默。
“这极品香毒是由什么配置而成?知道了这个,再有针对的个个攻破,是否会有成效呢?”林雨清再次清醒的提醒着妹妹。
“我提取了祁天晴血液中的毒素,可是,要研究出里面的成分,哪里是一两日的功夫,她,撑不到那许久的……”
“你不知,神毒人不知吗?她不是穷其一生研究毒药吗?对这种毒定然也有所了解的。”
“就怕,她知道也无济于事,你没看她在听说祁天晴中的是极品香这种毒时的表情吗?简直就是绝望!”
“简直与就是绝望是不同的,凡事都有例外。就像谁又会料到秦漫修的血百毒不侵,还直接的压倒了一部分极品香的毒性呢?”
“但愿吧……”
一阵短时间的沉默,世绫终于忍不住在旁边嘀咕了一句,“咱们西夏皇宫之中,不是有很多珍品的毒药吗?也不是没听说过极品香的名字,可连十大毒药排名都没有它的名号,如果这毒真是天下无解的,那这样排名岂不是太没道理了?”
“你懂什么?此毒虽毒,却终不及鸠毒之狠,鹤顶红之辣,再说,这种毒药世上罕见,自然不会进入什么排名之列。”牧兰之因不满刚刚李世绫说出秦漫修的所在,此时一见她说话,便出言反驳。
“没听说过罕见就不进入排名之说。照我说,就是那什么神毒人学艺不精,不及我们西夏的……”世绫还没炫耀完,突然便感觉手腕上一阵疼。定睛一瞧,竟是哥哥双手紧握住她的手腕。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什么,总之用力之大,足以让她感觉到疼痛了。
“哥,你……”
“世绫,你这回去跟叔叔说,就说我有事先回西夏了。叔叔会知道如何处理的。”
“哥……”
“各位,如若相信在下,就请在下带祁姑娘先行回西夏。”李世峰的眼神里再次充满了希望之光,对屋里的众人道。
“莫非西夏有极品香的解药?”
“其实在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刚刚世绫的话提醒了我。各位有所不知,我西夏的当今圣上也对医药颇有研究,因此宫中存有大量珍奇异品。如若此毒没有化解之法,是不会不引起重视的。可连经常出入皇宫的在下,都极少听人说起极品香之毒,可见不会是无解的。中原虽然发达,但这毒确实罕见,难讲不是从我西夏传入,被那周府的先生偶然获之防身,却不幸让祁姑娘遭此一劫的。如今来回去取,时间不许,因此,恳请各位,让在下带祁姑娘一同回西夏。”
“如此甚好,就有劳李公子了。”
“且慢!李公子此举大义,我们深感幸甚。可是,公子可曾想过,如若救的活祁姑娘,自然万事大吉,如若祁姑娘亡于西夏,仅那神毒人,就足以扰得公子清净了。”
“多谢关心。我意已决,如若救不过来,那也是天意。事不宜迟,就请各位转告神毒人一声,我等先行一步了。”
说完,李世峰便安排人备好马车,小心翼翼的将祁天晴抱入马车一个舒适的位置,连夜赶路到达城门口时,已是凌晨。歇息了片刻,只待城门一开,便马不停蹄的飞奔出城,直奔西夏而去。
第二百七十九章 据理力争
且说神毒人夜闯驿馆,真被说中了,这李王爷身边的守卫各个警觉出色,自她一潜入驿馆,便发觉了她的存在。神毒人因救女心切,疯狂的施毒乱攻,却不想乱了章法,防守时漏洞层出,终被人擒下。
连夜审问,这神毒人倒也惜字如金,只说了三个字,秦漫修。再任凭拷打责问,都无下文了。
守兵无奈,只得如实回报王爷,此时,已是次日的清晨。王爷听后,一脸严肃的看看房门外说是伺候,实则被罚跪了一宿的秦漫修,这还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奴隶啊!才见面两日,只因他,出了多少故事吧!
王爷吩咐一句,将那夜闯驿馆的贼人带上来。而在秦漫修侧眼轻轻瞄了一眼“贼人”是谁时,王爷注意到,秦漫修的双手颤动了,而且可以说,抖得十分厉害。
好,认识就好!
“夜闯驿馆,意图不轨,本该就地处决,但怎么说这也是宋朝的地方,就移送官府,让他们给个说法吧。”
夜闯驿馆,一图不轨,仅这八个字就足以定神毒人身首异处的了。她来,定是祁天晴不好,想着,秦漫修不觉更加心急起来,也不顾自己的身份,当即便叩首道,“请王爷开恩。此人是来寻我的,并无不轨之图。”
“哦?你?”王爷饶有兴致的撇了撇眼睛,接着道,“一个奴隶也敢自称是我,看来要调教的还真不少那!”
“王爷恕罪,情急之下……”
“哦?情急之下?你?”
漫修自然知道这西夏的王爷是在拿他奴隶的身份说事,唉,不管了!这王爷想要为他的夫人报仇,怎么还找不出他点纰漏,与其再像以前那样委曲求全,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来个了断,反正只要离开了周府,他就失去了当奴隶的意义。既然如此,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想着,漫修不觉抬高了头,不卑不亢的说道,“是,王爷。我与此人相识,她今日来寻我只是为了救人一命,绝无他意,还请王爷明察。”
漫修的变化自然逃不过阅人无数的李王爷的眼睛,欣赏?愤恨?一时间,又如天使和恶魔一般在李王爷的内心深处争斗了起来。他是自己恨不得抽筋剔骨的秦威之子,可为何接触才不到两日,他的所作所为竟如此的入自己的心?让自己恨都有些恨不起来呢?
李王爷盯着秦漫修,眉头不觉皱了又皱。
“王爷,这个下贱的奴隶,居然勾结贼人,企图对王爷行不轨之事,其心可诛。王爷切莫听信他的狡辩之词啊!”一旁的张思宜适时的添了这么一句,使得王爷内心中的恶魔一时占据了上风。
“哼,贱奴才!你连我西夏的一只畜生都不如,竟敢在这里不知好歹的与本王争辩,真是可恶至极!来人那!先把这奴隶鞭打五十,让他长点记性!”
“是!”两个士兵刚要上前去拉秦漫修,却听见秦漫修哈哈的大笑声。一时间,众人都愣在了原地。
“笑?这时候你居然还在笑?”
“哈哈!如此可笑之事,怎能让人不开怀?哈哈!”
“你,笑什么?”王爷几乎是咬着牙根问出的这话,天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想上去一口将秦漫修咬死。
“王爷见过有记性的畜生吗?如若有,那秦漫修可真想跟随王爷开开眼界了。”
王爷的眼睛瞬间眯成了一道缝,敢当众取笑于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爷不必如此动气,气坏了,无非也只能赔上我这条不值钱的命。但是,王爷积郁了几十年的怨恨,无处泄撒,却不可惜?”
“秦漫修,你不必想方设法激得本王杀了你。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赎罪,赎得生不如死,赎得你痛恨自己此生为人!就算你死了,本王还有你的母亲,秦威唯一的妻室!相信对付一个傻子,本王更无需费多大的心思吧,哈哈!”
后半句的确中了漫修的心,他最担心的便是母亲。办理个奴籍的手续对于有着偌大势力的周府来说,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本以为醒来就能见到同样为奴的母亲,可没想,拖了整整一日,也没见母亲的身影。心里不知默默祈祷了多少次,希望上天怜悯,母亲能逃过此劫。可如今见这李王爷如此说法,却知祈祷归祈祷,终究人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的。
“哈!哈哈!原来,我当王爷是个明理之人,才在这里与王爷多说这许多言语。殊不知,竟又遇到了一个愚蠢之人,白白浪费了这许多唇舌!”
“你说什么!”旁边的士兵一听秦漫修敢出言骂王爷是个愚蠢之人,不觉动怒。当然,也有为其捏一把汗的,要知道,这位王爷素来铁血,尤其是前王妃过世后,更是近似疯狂,杀人无数,喜怒无常,连皇帝都要让他三分的,如今,却被一个奴隶给骂了……
可是要攻击秦漫修的士兵被王爷的一个手势给阻止了,只得愤愤的退到一旁。
“愚蠢之人?!给本王个能说服本王的理由,否则,秦漫修,仅凭刚才这四个字,本王就可以将你剥皮拆骨!”
“不凭这四个字,王爷不是也随时可以把秦漫修剥皮拆骨吗?王爷活了几十载,不知人的结局尽是相同吗?既是结局相同,那何时死,怎么死,又有何畏惧哉?王爷既然如此介怀王妃娘娘之死,那好,就来谈谈这个复仇之说。秦漫修敢问王爷,那场战争是谁先挑起的?既是战争,必有敌我之说,又必有各为其主之说,我的父亲为大宋效力,保家卫国,奋勇杀敌,何过之有?在王爷的眼中,可能秦威只是一个杀害王妃娘娘的凶手,是西夏和您李王爷的敌人,可在我的眼中,他永远都是高大威武的英雄,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好父亲!王爷就算把我剥皮拆骨,将我挫骨扬灰,也绝不会动摇或改变一点我的想法,而最后所谓的复仇,或者输赢,其个中滋味,恐怕只有王爷独自一人寂寞享受了。这,难道就是王妃娘娘当年奋不顾身,舍身救王爷一命希望看到的结果吗?如果是,那王爷不妨早些动手,替王妃娘娘去了这怨气,也好早日投胎,免得终日落得个孤魂野鬼,单影落泪之苦。”
“你闭嘴!”
“话还没有说完。王爷终日沉浸于这丧亲之痛中,表面上至情至信,其实内心却是一个最不懂亲情的冷酷之人。实不相瞒,你们擒的这个所谓贼人,就是宋朝江湖上人人闻名丧胆的神毒人,也就是祁天晴的母亲。因为女儿命悬一线,她明知这里守卫森严,很难讲是否有来无回,但还是赌上性命,奋力一搏,只为给挽救女儿增添一分有可能不是胜算的胜算。相比起来,她才是真正的懂情惜情之人!”
李王爷不知秦漫修最后这句是不是在拐弯骂他不是人,但至少,是在骂他不是个真正意义上的懂情惜情之人。恩,像秦威的儿子!自己活了几十年,头一回被骂就是在与宋朝的沙场上,现在,是在宋朝的驿馆中。头一回是人称威武将军的秦威,骂他不知廉耻,巧取豪夺,侵犯大宋领地,与强盗无异。这一回是秦威的儿子,一个小小的奴隶,却也能昂首挺胸,斥责他心胸狭窄,不懂真情,辜负了前王妃的好意。
李王爷正在考虑如何处置此人此事时,却听一旁的王妃道,“你们都眼瞎耳聋了吗?任此一个大逆不道的混账奴隶在王爷面前尽说胡话?”显然,是冲着一旁无辜的守卫们喊的。说来,被呵斥的守卫也真的是无辜,明明刚才要管时,是王爷示意勿要插手的。而此时王妃娘娘如此呵斥,真不知是该管对,还是该听王爷吩咐对了。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场面再次因一个小丫头的闯入而变得更加混乱。
“大胆!敢说王爷不好了!我看你这死丫头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把她拖出去,先掌嘴三十!”
不知为何,漫修总是能在张思宜的身上找到周欣然的影子,或许该说,她还不如周欣然聪明,至少周欣然不会笨到在众人面前树立自己一个恶魔的形象。而她,却偏偏几次挑在王爷面前露恶,不是太过自信,就是实在太不聪明了。两者,都不是什么好的。
“慢!这么慌慌张张的,什么事?”果然,在意料之中,王爷出面阻止了惩罚。看来,到底还是个讲理之人,漫修心里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这时,就见新上任的管事带着几个手下人押着一个女孩儿走上前来,那女孩儿漫修认得的,正是李世绫的贴身丫鬟明玉。押着她上来,着实大大出乎了漫修的意料之外。更准确的,应该说,出乎了在场很多人的意料之外才对。
“大清早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啊?”到底是久经沙场的王爷,此时见到明玉,反而稳稳的坐住,端起茶品了起来。至于是不是真在细品,恐怕就只有王爷自己心知肚明了。
第二百八十章 驿馆劫人
“回王爷,小姐,小姐不见了!”回话的管事显然掺杂着几分紧张,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嗯?”王爷放下了手中的茶,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回王爷,昨日王爷吩咐下来要备办小姐进宫赴宴的宫装,本想请求小姐的明示,是否需要什么特殊花色样式的,可昨日里去问小姐说是已经就寝了,今早再去问,仍是支支吾吾不肯作答。因怕小姐不适应这里早晚寒凉的天气,感染风寒,属下便派丫头杏儿进去伺候,可没多久,小姐房中便传出一声尖叫,属下等人怕出事,忙闯入去看个究竟,谁知,看到的竟是明玉睡在小姐的房中,小姐却不知去向。问她,只说小姐昨日里便出门了,至今未归,却死活不肯说出小姐的去向。”
丫头杏儿应该便是最初来报信的那个女孩儿了吧,看来这李世绫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姐啊,漫修如是想到。
“哦?然后你们查不出,便将人送到本王这里,是打算让本王亲自审问呢?还是前来邀功,及早的发现了小姐失踪?”
还没等漫修反应过来,就见齐刷刷的在地上跪了满地的人,这王爷也真够有威严的了,仅一句话,就有如此大的震慑力。不过也是,一个堂堂的西夏小姐,居然能从驿馆不声不响的消失了,所有的守卫还都浑然不觉,还有比这等失职更严重的吗?杀是不能,还要靠这些人保护他在大宋朝的安全,不,更准确的说,是要靠这些人维护他西夏的颜面。可是,这罚……哼哼,估计谁都逃不过了。
“世峰呢?”
“回,回王爷,属下万死!公子,公子也不知去向。”
回话的人还真有勇气,可漫修此时并不担心这西夏的公子小姐,他更担心的是,这李王爷会把火气撒到他和神毒人的身上,这样,就更没有机会救祁天晴了。
“你,说什么?”
“王爷,属,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但属下有个不情之请,想先安全寻回公子和小姐,之后,任杀任罚,仅凭王爷发落!”
“想戴罪立功?不过恐怕没这个机会了。”
漫修万没有想到王爷口中会出来这样的结论,虽然他与他相识才仅仅两日,应该说还不到两日,可残忍、嗜血这样的词终还是没有与他联系在一起的,否则,仅凭昨日的误会和他秦威之子的身份,王爷就有无数的机会让自己万劫不复,可是,他仅是罚跪了他一夜。这样的人,怎么可以不给手下一个改过的机会,还是,他原本就是嗜血之人,只不过因为母亲还没到手,自己还没有品尝到他的手段罢了呢?
想着,漫修不自觉的身上一颤。
“小姐!小姐您回来了!”还是明玉眼尖,发现了刚刚进入驿馆的男装打扮的小姐,激动的差点没落下泪来,一方面是欣喜小姐平安归来,更多的,则是她的命现在可真是悬于一线,有小姐在,活下去的可能性应该大些吧……
漫修这才注意到一身男装的李世绫,观音庙初次会面的情景不自觉的再现脑海之中,同时,也对李王爷有了些欣赏之意,他定是先看到了李世绫,才说出刚才那番言语的。
“世绫见过叔叔,王妃。”
“哟,原来是世绫,这身行头,让叔母差点没认出来那!亏着是白日,若不然,还以为这驿馆成了贼人觊觎的对象了那!”明显在责怪她穿着不雅,失了西夏小姐的身份。这也就罢了,居然还拐着弯的骂她是贼人!
世绫看了看被擒一旁的神毒人。这个结果是在她意料之中的,可是,该不该帮她,自己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可在解决这个问题之前……
“啊!对了,王妃娘娘是有经验之人!听说王妃娘娘当时在宋朝军营里的时候就曾遇到过贼人,还穿着亵衣被那贼人打晕过。早知道,就该多向王妃娘娘取取经的,宋朝的地方,不安宁啊。”世绫一脸认真的说完这番话后,见张思宜的脸都被气绿了。也是,一个堂堂的王妃,却被当众翻出旧丑之事,可谓颜面尽失啊。
“世绫,昨夜里不在驿馆,去了哪里啊?”也许是觉要维护一下张思宜的颜面,王爷将话题转了开来,问道了世绫。
“叔叔,昨日里世绫一时贪玩,换上男装,去寻哥哥了。”
“哦?可是寻到了?”
“恩,到底是亲兄妹,一出去便让世绫给寻着了。昨夜里也是跟哥哥在一起的。”
“哦,那世峰呢?”
“世绫急急的赶回来,就是要告诉叔叔呢,哥哥有急事,先回西夏了。”
“什么?”
世峰这孩子,从小主心骨强,做事我行我素,不管周围言语,他能做出这样的举动本也不足为奇。可明明,他千里迢迢从西夏赶来宋朝,就是有自己的目的的,为何,为何,就差五日,他却说有急事,匆匆不告而别呢?这急事,究竟是什么呢?
“你们闪开,干嘛绑着明玉?”世绫终于决定还是先解救明玉了,毕竟这个问题,是最容易解决的。
可是,不见王爷发话,管事等人是不敢放明玉的。无奈,又不敢与这位小姐正面冲突,一时间,竟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
“放开她!”
“可是,王爷……”
“打二十板子。”
“叔叔!”这回,轮到世绫惊愕了。叔叔说打个人居然就这么简单,二十板子,还不要了明玉半条命!
“叔叔,是我强迫她……”
“三十!”
“可是叔叔,她是……”
“四十!”
“小姐,不要再说了。明玉感恩小姐的情义,明玉不后悔!”
世绫见叔叔决绝,此时再说只能让明玉挨的板子数只增不减,当下只得生生吞回了还要解释的话语,无力的看着明玉被拖到一旁,按倒在一张长凳之上。那声声的哀叫声,深深的刺痛了世绫的心。明明,这板子就该打在她身上的,而且,也不排除,这板子是叔叔打给她看的。
叔叔还是像以前一样,从不对她发脾气,可是,为何,心,竟如此之痛呢?
“不要!”终于在明玉叫喊了十几声之后,世绫回过了神,一下子扑倒在明玉身上。还好,负责打板子的守兵收手够快,否则,打在世绫小姐身上,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叔叔,求您,饶过明玉吧。错是我犯的,为何要让她承担?”
“你也知道你犯错了?可她犯的错,更是不可饶恕!”
世绫当然知道,一个丫头,先假扮小姐,蒙骗众人,后誓死不讲小姐下落,世绫无事当然万事大吉,万一有事呢?丫头该打!
“明日,你便回西夏去吧。管事,替小姐打点好一切,安排几个武功高强之人,路上照应好小姐,若有闪失,你们就都不必活着回来了。”
世绫没想到自己夜不归宿的结果是被叔叔驱逐回西夏,虽然叔叔的言语间仍是那么温和,对她的安排也十分妥当周全,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问题是,叔叔会顺着她来吗?
“好!我回去!卿娘娘的坟前,我等着叔叔!”
世绫也知道提起卿娘娘,无疑就像拿把利刃刺入叔叔的心脏,甚至还有可能更引起叔叔对秦漫修的愤恨,可自己也不知怎么了,就那么顺嘴的说了出来。后悔的急急看向秦漫修,谁知,秦漫修没有丝毫怨恨的目光,反而,眼神中处处充满了感激呢!一定是她刚才暗暗用口型说出的话语起了作用,她告诉秦漫修,祁天晴有救。
果然,叔叔的脸色大变,世绫从没见叔叔如此愤恨的模样,似有些隐忍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人都杀光一般。一时间,世绫竟有些心痛了,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挽回刚才的失言,正彷徨无措之时,没想突感身边一阵风起。定睛看时,只见一蒙面的黑衣人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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