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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簪记-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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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周可准备以大局为重,暂时忽略秦漫修时,却突然看到了秦漫修身后不远处的一个身影,当即一挑眉,转身轻功离地。
  对于周可的离开,漫修不是没有预料,毕竟,自己只是个小角色,虽然手上有兵马分布图,可是,这图上现在可是有炸药,周可犯不上为了他,为了一张图,与他同归于尽。所以,他虽做好了死的准备,却也有信心,周可不会轻易行动的。
  现在周可离开了,确定他不会再回来时,漫修长舒了一口气。右手的手骨撕裂的痛,体内的内伤似更加的严重,可能,刚才为了抢先一步夺得炸药,用尽了最后一份力吧。漫修悬在火盆上的左手渐渐的撤了回来,无力的垂在自己的体侧,母亲死时的场景再次毫无征兆的映入脑海,那笑,似也是对着他的,看见他长大,母亲应该是很高兴的吧。母亲就是这样,到死,都是在想着别人……
  正当漫修走神时,突然,身后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不用说回手了,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硬生生的,被对方偷袭成功了。
  侧躺在地上的漫修再也没有一丝力量反抗了,血,顺着他的嘴角便流了出来,可是,他却连抬起左手去擦擦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从自己手中将捆着炸药的兵马分布图拿走,带着一声轻轻的冷笑。
  漫修对眼前的这个人是没有印象的,是个女子,却是一身干练的武装。脸庞,长得还算标致,可是,那表情,却似在哪里见到过一般,啊,沈韩,她的表情好似沈韩,好是僵硬、冷血、无情。
  “你是谁?”想爬起身来,可都是无用的做功,好半天,漫修才吃力的问出了这么一句。可得到的回答却是对方在确认那是真正的兵马分布图无疑后,拿着剑指了指他的心脏,随后剑尖上移,停放在了他的脖颈处。看来,杀他是一定的,还可能选择的是让他身首异处的死法。
  对方好似无意回答漫修的问题,看来,是想让他死也死得不明不白了。漫修自嘲的一笑,无所谓了,知道对方是谁又能如何?难道还真有鬼魂报仇一说不成?
  可惜的是,对方由于太过轻松的成功,也忘记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正要举剑砍下的女子,突然定住了身子。漫修紧闭的双眼,等了许久,也不见对方有反应,才缓缓的睁了开来,可看到的,却是女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手中的剑似还握着,可却似没有了半点生机。尤其是她的脸,蜡黄,如同死人的一般。
  突然间,一个身影闪了过来。漫修正准备慨叹一下自己是不是太过幸运了,还有人争着要杀他时,定睛一看,来人却是袁非。漫修一见是他,当即有些吃力的露出了笑容。
  只见袁非轻轻的用手指一推,之前的那女子把硬邦邦的伏在了地上,这时漫修才看清,女子的身后居然有三把飞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袁叔叔情急之下射出救他的。
  “袁叔叔……咳咳……”
  “让你好好学功夫,就是不听。连身后有人伏击都听不出来吗?”漫修知道,袁叔叔虽然口中全是责怪的言语,可心中比谁都心疼他。只不过,是另一种表达的方式罢了。
  “她是谁?从没见过,但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漫修指着地上那女子的尸体说道。
  “你见过的。她叫紫凤,是叶家的一个丫头。确切的说,她真实的身份是周可安排在叶家的一个细作,在叶府整整呆了十年。就是她,把叶家的地形图漏给了周可,差点害死叶子廉性命的,也是她,把三嫂绑到这里来的。”
  看着地上僵硬了的尸体,漫修再也没有做声。十年,一个女子的青春年华,竟是这样度过的。
  “好疼……”
  “哪里疼?”袁非紧张的蹲下身来仔细查看漫修的伤势,看后,更加心中不忍了。由于刚才那女子的偷袭,漫修本来就重的内伤现在更加雪上加霜,再加上右手手骨粉碎性的断裂,这个孩子现在承受的剧痛常人难以想象。可为何,为何他的脸上还一如既往的挂着笑容呢?
  “走!袁叔叔,背你回去!”袁非转过身来,背起了漫修。之所以没有选择抱的原因,恐怕是怕这个孩子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吧。
  “不!娘,不可以丢下她……”
  “你先安心养伤,三嫂的事情,我自会处理。”袁非没有理会漫修的拒绝,而是强行带他离开了此地。而后来,漫修确实也没在执拗,因为,他彻底晕厥过去了。
  再睁开眼睛时,漫修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非常舒适的床上,满屋的药香让他想起了一个人。正想着,他便看到了对方的脸,是雨薇,是她。
  “醒了?”雨薇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恩……咳咳……”
  “还咳嗽,一会儿得再给你放些止咳的药了。”
  “他们呢?咳……”漫修想在说更多,可在他说完那个恩字之后,他便发现,可能是气血不畅的事情,他现在说话还是十分费力的。但是,想问的还是要问,只是,挑了些简单的语言来说。
  “你是想问观音山的战况吧?已经结束了。叶大人打赢了,周可的手下溃不成军。如当时的约定,投降和倒戈的士兵,皇上一律没有追究叛逆之罪,一切如旧。孟叔叔和风姨合力杀死了沈韩,袁叔叔亲手埋葬了孟伯母,跟秦伯父合葬在一起的。”
  父亲的坟在哪里漫修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可是,并不代表去寻找雪儿的孙大海没有再告诉她。也是雪儿有心了!
  “你放心,大家都很好,没有人受伤,除了你。自你回来,雪儿就一直在这儿陪着你的,是我刚刚让肖飞强行把她带出去的,让她,也好好睡一会儿……”
  漫修的心又是一紧,因为他的事,让雪儿担心坏了吧。
  “他呢?”
  “他?”雨薇自然知道漫修要问的这个他便是周可,可是……“观音山上很多尸体,正在清理中,很是麻烦的……”
  “他逃走了,是不是?”
  雨薇知道自己的这个表哥很是聪明,本不想让他担心,故意转着弯子的回答也瞒不了他。于是,当下只得无奈的点点头。
  “你放心吧。听说叶大人已经明令搜山了,城门各处也都贴了他的海捕告示,就算他有翅膀,估计这次也在劫难逃了。”雨薇顿了顿,又像突然想起什么式的,说道,“哦,对了,那任莫慈也已经在牢中畏罪自杀了,现在,周可的左右手可都被砍掉了,他就算想翻身,也是难上加难了。”
  “周欣然呢?”
  “什么?周欣然?叶大人去周府抄家时,没有见到什么人,估计是周可提前安排他的妻女出城了吧,没关系的,叶大人已经派人去搜捕了,就凭她们母女俩,就算再加上几个高手的护卫,能掀起多大的风波?要知道,她们这次可是犯的叛逆之罪,要株连九族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们逃,能逃到哪里去?”
  “辽。现在的契丹。”
  漫修的话一出,雨薇的颜色也立刻成了严肃的正色。




  第二百九十八章 爱的失仪
  “契丹?你说她们有可能会去契丹?然后再求东山再起?这里去契丹有多么远,她们不过才多走了一日的路程而已,怎么可能过关?若说契丹,还不如说去西夏来的让人信服,毕竟,陕西是他们的老家,从那里走,岂不更方便一些?”
  “西夏,他们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哦,你说西夏我倒想起来了。今日李世绫来看过你,确切的说,你昏迷了三日,她也连着来了三日,留下了不少好药材,说是用皇上赠的礼物换来的。但她说不能等到你醒了,她来时,就是要跟随李王爷一同回西夏的,说会给你来信的。你不知道,雪儿每次见她来,就像打翻了……”
  “呃……好疼!”雨薇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见漫修捂住了胸口。雨薇赶忙上前给他上前下针调理顺气。
  “你的身子太弱了,一下子接受这么强的……”话说了一半,雨薇忙收住了口。
  “这么强的什么?”被雨薇这一调理,顿觉气血有些通畅,而且,好似不止通畅这么简单,仿佛一股热流源源不断的从心田涌出一般,浑身都好是爽快。
  “表哥,你好好休息吧,一会儿我来叫你喝药。”雨薇像要逃一般,赶忙站起了身。
  “袁叔叔呢?我记得是他背我回来的。我想见他。”
  “哦……你先休息吧,袁叔叔,他跟孟叔叔一起出去了,不知何时才回来。”
  “去哪里了?”
  雨薇背着身子,微微一皱眉头,都道他这个表哥脾气很是倔牛,没想到竟扭到这步田地。
  “你受了重伤,若不救治,就会死。袁叔叔把他所有的内力一并都输与了你,而你的体质弱,一时间恐怕很难完全消化这些内力,除非有特殊的机遇,否则,就只有慢慢的调节。在这些内力完全溶于你体内之前,你会时常出现刚才那样气血不足的状态,那只是表象,实际上只不过是内力在你的体内行不通,积郁起来,阻塞了你的气血通畅运行罢了。我刚才给你扎的针,也是在帮助你打开那些阻塞,所以,你才会觉得畅快。”
  听完雨薇的话,漫修一个字也没多说,只静静的躺回了床上。
  “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熬药。”
  雨薇出去了,关门的一瞬间,雨薇甚至听到了屋内闷闷的哭泣声,应该是蒙着被子在哭吧。不知是失去母亲的伤心,还是得知袁叔叔倾力相助后的感动,总之,自认识他起,还从没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样子……哭吧,大声哭出来,也许会好受些吧……雨薇轻轻摇了摇头,口中发出声无声的叹息。
  且说连着三个日夜都守候着漫修的雪儿终于在肖飞和雨薇的强制下去睡了一觉,梦里,却因梦到漫修再次消失,自己到处寻他也不得而生生的哭醒。吓得一旁看护她的芸萱直将她摇醒,“雪儿,雪儿,你怎么了?”
  “姐!”雪儿醒来就一下子扑到了芸萱的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到底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带着满脸的泪水,雪儿委屈的边哭边道,“我梦见漫修了,可是,我又找不到他了。”
  “呵呵,傻丫头!漫修不就在这里吗?雨薇照顾着他呢。刚雨薇过来说他醒了,但是,最好现在不要去打扰他,状态……挺不稳定。”
  “什么?他醒了?怎么不早叫醒我!”雪儿急急的拿起地上的鞋子就往上蹬,衣服也是草草的往手上一抓便要跑出门去。
  “雪儿!”
  “什么话回来再说!”雪儿连头也没回就冲出了门。
  背后的芸萱一阵苦笑,她的这个妹妹平素虽然确实有些不重小节,可也绝不会失仪如此,看那衣服吧,边穿边往外跑,穿得邋里邋遢不说,外衣都穿反了竟然浑然不知,头发也是,刚睡起来连梳理一下都没有就冲了出去,脸上的泪痕就更不用说了,这幅模样就去见漫修,漫修的力量,也未免太大了些吧。
  “少夫人,您要的花。”就在这时,丫鬟惠儿有些委屈的捧着一篮子花递与了芸萱。
  “你怎么……?”且不说篮中的花哪里是她要的什么鲜花,大多都奄奄的,有些仿佛还被踩过一般。只说这惠儿,也是一身脏兮兮的,连脸上都有几块儿泥土的印记。
  “还说呢,刚才不知哪里来了个疯丫头,我刚采完花,从池塘边往这里走,她就冲了出来,撞倒了我不说,还把一篮子的花都弄了个底朝天,全掉泥里了,更可气的是,她连一声道歉的话都没说,就扬长而去了!让我知道是谁,我非不饶她!”
  “一篮子花儿而已,何必生气呢。正好,我看你和莲儿的衣裳也都旧了,恰想给你们置办几件新的,索性借这机会这件儿就不要了。”
  “少夫人真是好脾性。可话说回来,咱府上又招新的丫头了吗?刚才那个莽莽撞撞的人是谁啊?该不会是那个牧兰之吧?她不是跟着她爹走了吗?”
  芸萱微微一笑,从身上取出些银子,“这去吧,再晚,衣店就该关门了。”
  “少夫人都没置办什么新衣裳,惠儿怎么敢当。刚才是惠儿说话过分了,还请少夫人不要责怪才是。”
  “呵呵,瞧你,说哪里的话。衣裳是真心给你们做的,而且,不只是你们的,再去帮老爷和两位少爷也都丈点布回来,娘昨儿个晚上就说,想给他们都做件衣裳了。快去吧。”
  “是。”惠儿笑着接下了银子,回去换件衣服,出门去买布料了。
  芸萱打发了惠儿,看看那一篮子被践踏的花儿,摇了摇头,又是一番苦笑。本想让惠儿摘些花来,等雪儿醒后好好让她洗个澡的,这下可好,那样跑出去,还莽莽撞撞的把人和花都撞了个人仰马翻,雪儿啊,还真是没一天让她省心那。
  “芸萱姐姐,你在这里啊?雪儿醒了吗?”芸萱看去时,只见雨薇端了一个药壶,正往自己这边走来。
  “恩,醒了。”
  “这是补药,我特意多熬了些,雪儿这几天也累了,既醒了,让她也喝些吧。”
  “漫修也要喝的是吗?”
  “是啊。雪儿先喝了,剩下的就都给他。”
  “那一起去漫修那里吧,恐怕,他俩得一起喝药了。”
  看着芸萱的样子,还有旁边那一篮子脏兮兮的残花,雨薇便明白了些什么。当即,微微一笑,点点头,同芸萱一起,过去寻漫修了。
  等二人有说有笑的到达漫修房门前时,却见房门开着,里面传出了阵阵哭声。听着,倒像是雪儿的声音。
  二人赶忙进了门,看到的,确实是雪儿在哭,而且,是在一个空房间里,独自流泪。
  “雪儿,你怎么又哭了?”芸萱忙掏出手帕给雪儿擦拭眼泪。
  “呜呜……”得到的回应仍旧只有哭声。
  “表哥呢?”
  雨薇不说这句还不要紧,一说雪儿哭得更凶了。
  雨薇知道雪儿为何哭得如此伤心了,定是以为漫修又一次不辞而别。
  “喂,你是谁啊?哪来的脏兮兮的丫头,这衣服,怎么现在还兴反着穿的吗?幸好表哥没看见你,看到了啊,保准被吓得再也不敢见你了!”
  让雨薇这一说,雪儿倒立刻止住了哭声。
  “你说谁啊!”
  “说谁?喏,你看看吧!”雨薇指了指房间里的铜盆。雪儿半信半疑的往铜盆里一瞧,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水里映照的这个是自己吗?太恐怖了!
  幸好!幸好漫修不在!
  可就当雪儿要整理时,突然,门响了。肯定是漫修回来了。雪儿到处躲,却没个可以躲藏的地儿,最后,只得藏到门后,期待进来的人不要看到她。
  进门的果然是漫修。一进门,便看到芸萱和雨薇,而且,还都是奇奇怪怪的表情。漫修不禁一怔。
  “表哥,你去哪里了?不是告诉你要多休息吗?怎么,连大夫的话都不听了吗?”
  “不放心袁叔叔,去看了看他。”
  “袁叔叔给你输送内力,耗费了大量的精力,现在更需要休养。再说,有孟叔叔和风姨在,他会恢复的很快的。倒是你,不要这么执拗才是。”
  “知道了,我错了,以后不会了。”漫修有些苍白的脸上重新挂上了一丝微笑。不知为何,他的这丝微笑却让看着的人感觉到更加心痛。
  “等袁叔叔好些,你的情况也稳定些,他们会和你一起去拜祭秦伯父和孟伯母的,不要,太记挂于心上。”
  “我知道。我会很好的听林大夫的话的。”
  “呵呵,那好啊。既要听,就先把这药喝了吧。”
  漫修也不关门,只进去坐下便乖乖的喝起药来。连喝了第三碗时,漫修才道声,“这满满的一罐药都是给我喝的吗?”
  雪儿躲在门后自看不到漫修现在的表情,凭这无辜又可怜的话语,她又怎会想到,漫修现在甚至有些戏谑的在看向门后呢?
  一旁的芸萱和雨薇暗暗发笑,这下可活该了吧,谁让她偏偏躲在门后,躲就躲吧,两只鞋子还露在外面,漫修不直点出来,她们自也不会笨到承认门后那个乱七八糟的女人与她们有什么关系。于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
  “哦,我熬的药!肖飞不会又给我弄胡了吧,我得去看看!”雨薇可没有丝毫的意思要帮雪儿解围,只自顾的往外冲,临走,还扔下一句,“药喝完,药罐就放在这里吧,一会儿喝下一副的时候我顺便来取。”怎么听,怎么像对着门后的人说的呢。
  “啊,雨薇,你等等我,我正好找肖飞也有事呢!”连姐姐也抛下她不管了!在门后的雪儿差点没气的七窍生烟,这些好姐妹啊!就不说掩护她离开这里,或者找个什么借口先骗漫修上床休息,她也好有机会逃走。这下倒好,全走了,就留下她一个人,这副模样,让她怎么见漫修?丢死人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天长地久
  半晌,见门后还没有动静,漫修却更来了兴致,一直只坐在桌前,一动不动。
  可恶,桌子正冲着门!应该怎么出去呢?先往左一踏步,出了这个门后,然后平移两步,就可以用轻功迅速闪出门去……对,那样即使漫修看到有人,也顶多只是个身影,到时只来个死不承认便是。可是,就怕往左踏步,再平移那两步时漫修正往门口看怎么办?那样可是会被看个彻彻底底的……唉……
  雪儿正计划着如何躲开漫修的注视,然后以最迅速的速度闪出门去时,突然,她藏身的门却瞬间大动,遮挡她身体的门关上了,自己则毫无遮掩的暴露在漫修面前。雪儿本就大大的眼睛突然放大了,正在寻思如何应对这个状况时,突然,嘴唇上一股热流涌过,本来便放大的眼睛瞬间又放大了数倍。天哪,这是漫修在吻她吗?他的吻,好温柔,好霸道,又好让人留恋……
  直到雪儿感觉有些呼吸不畅时,漫修才轻轻的放开她。小脸,憋得红扑扑的,也不顾什么形象问题了,雪儿张口就大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我在这里,还假装不知道!刚才,刚才又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这几日,我有多担心!为什么一起来就要奔你这里,还要因为你的不在而担惊受怕,还要遭到你的戏弄……”
  嘴唇再度被堵上,这次却只是轻柔的一吻。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答应你,以后绝不会再一声不吭就平白的消失,让你担惊受怕。还有,刚才,绝不是戏弄,我,不是只喜欢你一点点,而是,很喜欢你。”
  雪儿愣得半晌没说出话来,天哪,她这是在做梦吗?
  “其实,正如你说的,我很拒绝爱情,不只是因为我大仇未报,还有我那很难言语的过去。你是个好女孩儿,甚至,还是位出身高贵的小姐,如果没遇到我,恐怕你的人生不会这样,也许早就过上人人艳羡的幸福生活了。我,其实很内疚……”
  “不要说了!我,不需要别人艳羡的那种幸福,我,只要知道自己幸福就可以了。说实话,第一次遇到你时,我其实觉得你很讨厌,敢公然对抗我不说,还拿凶器威胁姐姐,当时,真想把你大卸八块才痛快。可是,你却不是真心的坏,而且,造成你如此的竟也有我爹的一份儿功劳,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了。慢慢的,接触多了,我就越来越觉得你好,别人怎么说我才不管呢,再说,你怎么了?什么很难言语的过去,不就是受过我娘的照顾吗?想想,这还是因缘呢!没有这层关系,能把我们联系得这么紧密?”
  漫修微微一笑,自是知道这是雪儿在为他宽心。
  “你要担心我爹那边就更没必要了,他的这个女儿都烦了他十几年了,性格乖张,如今过了嫁龄还待字闺中这些且都不论,单就那次宫宴吧,整个朝廷都知道杜雪儿是秦漫修的,就算我爹想联姻,也没人敢把自己家的公子往风口浪尖上推的道理。所以,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要负责!”雪儿特意把最后几个字重点的强调了出来,话语间却带着几分兴奋。
  “负责?就这只小花猫吗?呃……我得考虑考虑!”
  “你敢!”说着,雪儿抬手就要打漫修,可是,这次却被漫修顺势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上。双手紧紧的禁锢住这个怀中的可人儿,“嘘,静一下,就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漫修紧紧的抱着雪儿,雪儿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漫修的心跳。脸一阵红,心跳也跟着提了速,可是,在兴奋之余,雪儿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这幸福中伴随着的一丝无言的凄凉,孟伯母的过世,周可的逃离,漫修是无法释怀的。
  如果没有那么多的苦楚,是不是现在这一瞬间就是最幸福的时刻?可是,如果没有苦楚,人又怎么会知道什么是幸福的呢?
  过了好久,漫修才轻轻放开雪儿,像习惯了的一般,把她安坐在了凳子上,无声的给她静着面,梳理着对方刚睡醒时还保持着的凌乱头发。
  雪儿感动的想哭,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认识漫修后哭的多。可不同的是,之前是担心、害怕、紧张,现在,是幸福。好想让时间停伫,好想让岁月止足,就定格在这一刻,该是多么的美好!
  可她哪里又知道,漫修在擦拭她脸上的泪痕时,心有多痛,在为她梳妆时,想到刚离去的母亲,又有多么的难过。他允诺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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