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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簪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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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姓秦?你就是漫修哥哥?”金兰都要哭出来了,可漫修听得一愣一愣的,今天不才第一次见面吗?怎么就知道他姓秦呢?莫非是子廉告诉她的?
“你是。。。。。。?”
“我是金兰啊,何金兰!母亲说,我出生时你就在我身旁的,怎么三叔和三婶没跟你提起过我们吗?”
“何金兰?三叔、三婶?你们?你出生我怎么会在你身旁?”这话说得漫修一头雾水。
“金兰,到底怎么回事?”子廉不禁好奇了起来。
只听金兰娓娓道来:“叶大哥,对不起,我没有跟你完全说实话。其实我不是东京人氏,那过世的也不是我亲生父母,而是我的养父母。我本姓何,出生于丹阳竹林村村落处的一座被匪人占领的后山上。而我父亲,就是那匪人中的二头领,人称何老二的。”
听到此,子廉不禁一愣。而金兰则继续说了下去:“据母亲说,我父亲有五个结拜兄弟。大伯是他的亲哥哥,人称何老大,两人原占了山头是为打家劫舍,后来来了四叔袁非,带着他二人改了邪归了正,虽也抢,但只抢不义之财,还救助贫苦百姓。五叔比他们年龄小的多,叫做孟兴,原是个镖师,一支红缨枪使得出神入化,只因得罪了权贵,才无出头之日。后来在为苏州府尹护送那不义得来的贺礼过丹阳时,被我父亲抢来了一箱,而他,也连伤了山寨三名头领。幸好三叔在,最终将他折服,才归顺了山寨。而这三叔,在母亲的口中,是个大英雄,更是个好丈夫,好父亲,连我的名字,据说都是他给取的,取义结金兰之意。而三叔的名字,就叫秦威!”
金兰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因为她看到漫修不同寻常的反应了。“三婶是个贤惠之人,还十分深明大义,与母亲的关系极好。这桃花荷包也是母亲央她绣给我的,只因她的儿子身上,也有相同的一个。”
啊!原来如此!
“你说秦威的儿子身上也有一个相同的荷包?”
“对,三婶姓孟,单名一个灵字,做得一手好针线,那荷包就是周岁时她送给儿子的礼物,也是我出生时的礼物。”
十一年了,第一次从外人的口中听到父母亲的名讳,漫修不禁感慨万千。
“这么说我没认错人了,你就是漫修哥哥,对吗?”
“你,母亲在何处?”漫修不禁动情的问道。
金兰的脸上掠过一丝悲伤。“死了!被苏州的那狗官杀了。”
“啊?怎么会这样!”
“听母亲生前说,三叔三婶带着你在山寨中住过一段时日,可那时你还小,想必不记得了。后来你们举家离了山寨,来了东京,虽不经常,却还有书信联系,可直到十一年前,却完全的断了联系。爹娘担心出了什么事,商议之下,让四叔和五叔亲上东京来打听。结果,一去半载,竟连四叔和五叔的下落也没了踪影。父亲之后又连连派人来京城,可还没等得到回信儿,丹阳的山寨便被攻击了。原来,苏州太守知道了是山寨劫的他要送给庞太师的贺礼,大为恼怒,又听闻我母亲国色天香,便更加动了歹意,竟连同丹阳守兵一起突袭了山寨。我父亲虽为头领,实则武艺不高,大伯为保我一家三口性命,拼死与官军战斗,却最终寡不敌众,被乱刀砍杀……而我们三口,还有另外的几个兄弟,却得大伯争取来的时间,得以从秘密小路平安逃离山寨。周边的地方全都张贴出了通缉我父亲的告示,更可恶的是,那苏州太守竟指使人将我大伯的尸首裸挂于城门处。我父亲不忍亲兄弟死后还要遭此羞辱,在安顿好我和母亲后,便不听母亲的一再规劝,硬是冒险和几个一起逃出来的兄弟去抢尸首。结果,却果真中了官军的埋伏,被射得,体无完肤……”说着,金兰的泪水便再也止不住了,伤心欲绝的流了下来。
“好可怜啊!”和玉夫人不仅感慨道。
“后来,母亲和我东躲西藏,又过了几年担惊受怕的日子。可母亲无一日不在重复的告诉我,父亲和他这几个兄弟都是重情重义的好男儿,将来有一日,我们母女若能到得京城,找到三叔、四叔和五叔,定是能为大伯和父亲报仇的!可我清楚的记得,就在我九岁那年的一天,母亲突然从外面冲回到我们租住的一个小屋里来,并二话不说便把我丢进了衣柜里,还告诉我‘无论一会儿看到什么,一定不许出半点声音,等一切都结束了,立刻离开去东京,寻找亲人。’那是母亲最后一次对着我的眼睛说话了。因为就在母亲把我藏好之后,便进来了一批官军。我没看清他们的样子,但至今却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情景。
金兰的思绪又被拉回了母亲遇害那日的场景。
‘走吧,连夫人,你可让我们找的好苦啊!’
‘你们杀了我全家,还想让我跟你们走?’
‘太守大人可是对你一片痴心那!只要去了,就一辈子荣华富贵,要什么有什么!不比做个压寨夫人要好得多吗?更何况,咱们大人要学问有学问,要地位有地位,要模样有模样,要人品有人品,哪里竟还比不上你那个丑陋无比、贼眉鼠眼的小山贼丈夫了?’
‘我呸,你们这些狗奴才!有什么资格说我的丈夫!他重情重义,哪里是你们这些猥琐小人可以比的?人品?你们也配!’
‘呵呵,夫人莫发脾气!何老二再怎么好,不也就是个山贼吗?现在已被官军擒杀,也是他罪有应得。您那,识时务者为俊杰,倒不如早早的顺从了大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才是正理儿!’
‘正理儿?这个世界上有吗?你们回去吧,告诉你们那个什么大人,我这辈子生是何家的人,死,也是何家的鬼!’
‘呵呵,夫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我在这儿好心的劝说您,那可都是为了您好啊!我们老爷可是说了,您要是顺从了,正室夫人就是您的!他立刻休了所有的妻妾,一辈子只对您好!要是不从……哼哼!’
‘不从又当如何?’
‘不从?就是强把您抓回去,您也得是大人的人!’
‘我呸,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下流坯子!光天之下,朗朗乾坤,岂由你们这般胡来?’
‘夫人也莫着急生气,下官又岂敢对夫人不敬。只是想提醒夫人一句,您,说好了,是被那伙儿山贼掳上山的受害者,说不好了,可就是山贼的同伙儿。搭救和剿匪,就在大人的一句话间,你不该不明白这个理儿吧?而且,下官还听说,您还有个女儿,大人说了,只要您愿意,他就能把您的女儿当他的女儿养。堂堂太守大人的千金那,吃的用的且不论,之后至少嫁个朝廷的富贵公子应该是小事一桩吧。您不为自己着想,也总该为令千金着想吧?日日的逃亡好,还是千金的小姐好?您是个明白人,不用下官再说了吧。’
‘她,已经死了,在逃亡的路上。’
‘哦,这样啊!……那更好啊,我们大人本来就只点名要的你,没有孩子的羁绊,就更好办事了!’
‘哼!想让我乖乖的跟你们走也行,但得先给我一样东西。’
‘呵呵,夫人吩咐,下官哪敢不从?敢问夫人要的是什么东西啊?要是太稀有了,恐怕还得费些时日。’
‘不稀有!贱得很!我要的,就是你的命!’
“通过衣柜的一条细小的缝隙,我看到母亲掏出匕首刺向了那人,但母亲还没刺到那人时,背后便中了一刀。我永远也忘不了母亲那最后的一回眸,是看向我所在的衣柜的……”此时的金兰已泣不成声,和玉夫人和芸萱好歹安慰了她一番,才算好些。
“娘的尸体也被他们带走了,据说也当成剿匪的一功报与了朝廷。我独自一人,无依无靠,又不敢在那里常呆,便开始了到处飘零的生活。直到后来,恰好遇到了一艘开往开封的船,我便悄悄躲入了货仓里,跟着来了东京。可偌大的东京城,让我去哪里去寻找母亲说的几位叔叔。尤其是三叔,我从记事起就没见过他,母亲又一再嘱咐不许随便说出他的名字,找时只说寻找丹阳的孟灵。我找了几天的结果,就是不得不沦为路边的乞丐,向过路人讨些吃的,幸好有一对好心的夫妇收留了我,这才在东京城里过了下去。可祸不单行,我的养父母也不幸逝世,我没钱埋葬他们,只好卖身求钱,却偏巧遇到了叶子奇,嘴里竟说些不干不净的言语。若不是叶大哥出面相保,想必我,我早也就随父母而去了。”
第九十九章 金簪旧事
金兰诉说完了自己的身世,在座的众人无不动情。
“漫修哥哥,今天能找到你真是太好了!三叔三婶可还好?刚才我听到的百花馆,是你们现在住的地方吗?”
漫修遇到的尴尬应该再不会有比这更严重的了。面对一个抱着无限希望找到自己的小妹妹,他该怎么做呢?
“怎么了?莫非是三叔三婶也出了什么事情?”
“我首先得告诉你,百花馆是个什么地方。”
“漫修!”和玉夫人有些近乎呵斥的说道。
“夫人不是过得最洒脱的人吗?怎么也怕起来了?人活一世,但求无愧于心,至于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关系呢?”
和玉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知道男妓是什么吗?”
“这……”金兰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漫修哥哥干嘛问这个?”
“我就是!”
“什么?”
“百花馆就是这么个地方!我在那里足足呆了五年半。前半年学各种技艺,中间三年拼了命的去夺那花魁之位,最后两年又拼了命的逃跑,至今还在亡命的路上。”
“漫修,你怎么这么给金兰解释!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的事,我最有发言权了!我来说!”和玉夫人狠狠地瞪了漫修一眼,但这眼神却带有着十分的怜惜。
“金兰,你漫修哥哥是个好人,只是命运不济了些。从他第一天接客便是我点的他,从他说话行事,我便知道他与别人不同,别的我帮不了,但不让他再去接其他客人倒是我能力所及。呵呵,解释为私心也是可以的,我也不怕承认,我是很喜欢他的!至于他夺花魁,纯是因为百花馆有个规矩,谁夺了花魁,便有机会提出一个条件,只要不过分,百花馆主定是会应允的。而他,从去到百花馆的那一刻起便想方设法的要离开,这规矩可是给了他无限的希望。只需提出个元宵佳节逛灯会之类的要求,便能找机会逃走。可谁知,这孩子,夺了花魁,竟来求我,帮他的师父和师娘先逃了出去,只因人家分别了十八年,他看着可怜!活该了吧!帮人逃走时怎么就没想想自己的退路,害的白白在百花馆的杂役房干了两年的苦力活儿。他能逃走倒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也真是个本事人!换做我是馥郁啊,也准被他活活气死!”
“想不到漫修哥哥的命运也是如此坎坷!那三叔三婶呢?难道他们也……?”
“不,娘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那三叔呢?”
“我爹的头颅我亲眼见过的!”
“啊!”
“也许知道事情真相的,除了杀我爹、威逼我和娘的人之外,现在又多了两个!你口中所说的袁四叔和孟五叔!一定要找到他们,我要知道真相!”
“原来你在山崖下过的那几年,起因竟是有人要追杀你们?”子廉不觉插嘴道。
“是,而且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两伙人。”
“什么?”
“一伙是一个人,是冲着我和娘来的。另一伙则是很多个骑马的人,是冲着爹和爹的东西来的。”
“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他们只是让我和娘交出东西来,却没说是什么,娘应该知道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只是看到过他们的长相。虽事过已有十几年,但如果再见,我一定会认得出来的。”
“那你父母亲没对你说过什么吗?”
“说过,我记得娘很紧张的让我保存好一支金簪子。与爹的最后一别时,他也是与我约定骑马比试,先找到娘的金簪子并戴到她头上的为胜。结果,我们谁也没赢……”漫修的思绪又被拉回到了十一年前与父亲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中,原来父亲早就料到了自己会死,当时与他的约定只是为了给他争取更多的时间,让他和娘逃走。而父亲,在自己一心要赛马取胜的同时,却经历着生与死的历练,并最终为此送掉了性命。想着,不禁悲从心中来,同时,也感觉父亲一直在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形象更加高大了。
“金簪子?是我见过的那支吗?”和玉夫人把漫修从悲伤拉回到了现实。
“就是这支吗?”雪儿从怀中掏了出来。
“他的簪子怎么会在你身上?”
“这得问他啊!父母亲留下的遗物,竟被他拿做当了凶器,难道还不该收了他的?”
“凶器?”和玉夫人出口后,才记起刚刚漫修说过是他绑架的芸萱,看来就是用这簪子威胁的了。
“我看看。”叶子廉不改他审案的好奇心,把簪子拿了过来。可是无论从哪个角度观看,这簪子都天衣无缝,没有一点缺口,难道这簪子本身就是一个故事?那知道这故事的人,看来真如漫修所说,除了追杀他父母的人之外,还有袁非和孟兴,以及可能还活在世上的孟灵了。
叶子廉端详了一会儿,说道:“这簪子除了有个杯型的装饰,与常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但这簪子做的如此巧夺天工,应当出自高人之手。依我看,现在找袁非、孟兴二位是一个方面,找打造这簪子的匠人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打造这簪子的人?整个国家多少匠人,去哪里找?难道每个城市挨家挨户的打听吗?何况,要是随处在金店里买的,找到那匠人又有何用?”雪儿不禁惊叹道。
不过叶子廉倒有些不以为然,静静的说道,“我倒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你们看,这簪子造型奇特,而且用金量大,又出自高人之手,应是专门订购的。如果细细打听金匠,这出自谁人之手应该能够查出。问题是,即使找到了这匠人,或许也只是受人钱财,打造了出来,并不会知道其中的故事。”
“不管怎么说,有线索就得问问。有一线希望,总是好的。”
“恩,这倒也是,可是漫修,话又说回来了。眼下最大的问题其实是你。百花馆、兵部的人在京城追捕你不说,刚刚叶子奇又扔下狠话,难保不会取了你的性命,这可如何是好啊?”
“兵部?兵部的人怎么会去抓你?”和玉夫人惊道。原来杜大人吩咐手下人去百花馆拿人,没想到节外生枝,便嘱咐下人不许对外说自己派人抓桃花之事,尤其是对将要进门的和玉夫人,一定要严守秘密。因此,和玉夫人竟被瞒了个严严实实。
“哦,这我倒是有所耳闻,说是兵部侍郎杜大人下的令,要抓人的!怎么漫修你和这位杜大人有过节吗?”子廉的一句话让在场的很多人都目瞪口呆!怎么会是兵部侍郎杜大人!那是和玉夫人未来的丈夫,芸萱和雪儿的爹,林雨清拼死护卫的主子啊!
而此时漫修却笑了笑,只不过这笑怎么听起来都有些自嘲的意味。
看到众人的反应,子廉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别人他不知道,和玉夫人要与杜大人大婚的事情可是满城皆知啊!怎么说话前就不想想呢!唉!
“漫修你放心,此事因我而起,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和玉夫人当即拍案而起。
“娘!”芸萱和雪儿想再说些什么,却都无从开口了。
“你们还是先称我做和玉夫人吧,陈夫人也行,当不当的成你们的娘还说不准呢!”
“夫人!如果我是杜大人,我也会这么做的!”就当和玉夫人负气要走时,漫修却拦住了她。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要去责怪他,他没有错!反而,你应该感谢他,因为他如此看重你们的这份感情!”
和玉夫人沉默了,过了许久,才说出了句:“漫修,你宽恕了别人,有谁来宽恕你?”
“我不求别人的宽恕,别人也不需要宽恕我。只不过,在做完我想做的事情之前,还想活着罢了。”
“漫修你放心,就算是求,我也要保你无事!”子廉信誓旦旦的说道。
“叶大哥,你要是有心帮我,就帮我好好照顾金兰妹子吧。她在京城孤苦无依,就只有你了。”
“这个你放心,我自打离开了叶家,就又置了处房屋,现在金兰和我就住在那里。有我照顾,金兰不会有事的。”
“叶公子,恕我直言。”林雨清插话进来道,“雨清并非挑拨叶公子与令弟的关系,只是今日见令弟瞧何姑娘的时候,眼神邪佞,又是负气而走,恐怕不会就此罢休。只怕口上说的是要对漫修不利,实际上打的却是何姑娘的主意,还是早做筹谋,以防不测才是。”
“雨清说的对,我也觉得叶子奇看金兰时,对她还不死心。原先你是他的哥哥,碍于兄弟情面,又是没理,便不得不把金兰让与你。可如今,他挑明了兄弟情绝,又怎会善罢甘休?”和玉夫人也符合道。
“多谢和玉夫人和林护卫的提点,可……”叶子廉犯了难,怎么安排何金兰才是安全的呢?
“这又何难,住到我家啊!”雪儿插嘴道。“堂堂兵部侍郎的家里,想必那叶子奇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硬抢吧!就算他敢,只要他来,本姑娘就给他好看!”
“是啊,我也觉得这个办法最好!家里的空房多的是,金兰妹妹住进来一来安全,也能与我们做个伴,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芸萱也赞同了雪儿的建议。
面对雪儿和芸萱的建议,金兰看看子廉,又看看漫修。漫修没有回应,子廉却双手赞同:“好,太好了!如此一来,我也就放心了!”
第一百章 街市解围
金兰有了着落,林雨清却还是皱着眉。
子廉不禁问道,“莫非林护卫还觉得有何不妥?子奇虽与我关系不好,但毕竟是我弟弟,他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虽做事有时过分了些,但也绝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更何况还是兵部侍郎杜大人的府上。
林雨清说道,“何姑娘住在杜大人府上是最好不过的。我现在还担心的倒是叶公子的安全。如若公子肯听雨清一句劝,就请及早搬回叶府去住。”
“林哥哥说的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叶子奇再坏,也不敢在家里对你怎么样!在外面,可就难说了!万一他派人对你不利,到时可就死得冤枉了!”
“众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说过,漫修的事……”
“你不是见到我了吗?也不算违背你的誓言啊!回家去吧,叶老爷盼着你呢!”
“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现在不能进京城,就在外面多转转吧,说不定能打听出母亲的下落,岂不更好?”
“可这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我会回来的,东京城!”
“喂!”雪儿一喊,漫修下意识的吓了一跳,而此时,雨清和芸萱也看向了雪儿,莫非还是不肯放过他?
看着漫修紧张的样子,雪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记得回东京城一定要来找我哦!”雪儿可爱的样子,加上雨清和芸萱的微笑,使得漫修心里的石头一下子落了下来。天哪,受你的罪还不够吗?回东京找你?呵呵,想想还真得找来,金兰妹子就住她家!
漫修也回了个挺尴尬的微笑,端起酒杯自饮了一杯。
几人散了宴席,道了几句珍重,各自回家。唯独漫修,又踏上了他无目的地的征程。
话说漫修与众人告了别,离开酒楼后便朝与东京相反的方向走去。可下一步要去哪里,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从在开封和母亲分别后他就一直生活在被动中,山崖下,叶府,百花馆,紫嫣庄园,都是如此。现在终于自由了,他梦寐以求的自由!他想找母亲,想找杀害父亲的凶手,却毫无头绪了起来。幸得和玉夫人相助,身上有了些银两,也有了些可以携带的生活必需品,因此,一路上虽经受寒风冷雪,却也不至于为生计操劳。
且说这日,漫修已到了郑州府地界。漫修见市集上极为热闹,便也去凑了把热闹。漫修看看这个也新鲜,看看那个也稀奇,最后被一个卖乐器的地方给吸引了住,他正专心的挑选着,却听周围熙攘的吵闹了起来,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漫修好奇,便也凑进了人群。打听下才知有位年轻的公子偷了一个妇人的钱袋。
漫修向众人围住圈的中心看去,只见一个妇人正与一位年轻公子争论不休。那妇人长得人高马大,皮肤黑黝黝的,五大三粗,说是男人都有人会信。而那位年轻公子则恰巧相反,长得清秀水灵,弱不禁风,俨然一个姑娘家。在年轻公子的身上,还背着一个小木箱。
“我没偷你的钱袋!”这公子说话时都带有些娘娘腔,虽然他已经很正色的在说了。
“我都抓住你了,你还不承认!”
“我说没偷就是没偷!”
“呵,想明着耍赖啊!赶快还了我也就没事了,不然,咱们可官府上说话!”说着,那妇人便要去拽年轻公子的衣袖。
“你放手!我没偷东西,凭什么跟你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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