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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簪记-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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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从第一眼看到姚田时就该想到的,他跟林雨清一样,认死理!死认理!
  “陈涛,出列!”
  唉!想别的,又做错动作了!以前记谱子时也没这么难啊,而且是一学就会的那种,怎么这一些动作学了几日了,竟次次都错呢!
  “你根本就没用心在做!我问你,你为什么来当兵?”
  为什么来当兵?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照实说肯定是不行的,难道说想保家卫国啊?这点漫修可是清楚得很,他可没有父亲那么高的觉悟,保家卫国,马革裹尸,似乎与他还不怎么相干。
  “哼,回答不出来了?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如今朝廷和西夏早已和议,平白的征什么兵,又练什么兵啊!若不是军户,若不是非参军不可,你们哪里会到这里来!”
  姚田此话一出,漫修的身后似乎就有了共鸣的反应,可这反应也是转瞬即逝,因为,姚田更严厉地瞪了他们一眼。
  “可是你们想没想过,我们是大宋的子民,是大宋的好男儿。如今朝廷虽与西夏和议,可依然受着辽的侵扰,难保西夏国哪日强大了,就不会翻脸,打过来吗?依你们现在的状态,莫不说十个换不了一个了,就算是换了,又能如何?国灭了,我们还都能活吗?”
  这种唤起爱国心的慷慨激昂之词恐怕也就能从姚田这样的人口中说出来了。漫修所在的队伍还算好的了,除了漫修最小,曹向金二十二岁之外,其他的大都在三四十上下。其他的队里,有的是老弱病残,无非也就顶个名,以次充好。以这样的战斗力,还与西夏抗衡呢!这军营本身的管制就有问题,递点银子,在招兵时就什么规矩都可以没有的军营,还有什么资格谈强国!
  “陈涛,你不服是不是?”姚田呵斥道。
  “队长,不是我不服。而是我觉得,训练也得有个度。做什么事都讲究有张有弛,又急有缓,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像您这样,每日里没日没夜的训练我们,吃不消倒下了,我想,这也不是您的初衷吧?”
  “劳逸结合?你说的逸就是像他们那样吧!”姚田指了指那边正在树荫下乘凉打牌的几个士兵。可是还没等漫修回答,姚田便喝道,“你要是羡慕他们,便申请调过去。可在上头没批下来之前,你就得服从我的指挥!你听好了,前日里学的那番动作,你今日务必给我练熟,什么时候练好什么时候才能吃饭,才能回去睡觉!”
  看来吃饭和睡觉是人生中几大重要的事情之一。不然罚人的时候不会人人都喜欢选择这种方式了,当年百花馆的馥郁是这样,杂役房的管事是这样,紫嫣庄园里的杜雪儿也是这样。一日不吃不睡又能如何,漫修被姚田的武断激将了起来,练就练,我就是练不对,看你能把我怎么办!
  陪他一起练的还有曹向金,这始终都是他的难兄难弟。可这回,这难兄难弟也先离他而去了。因为,曹向金打下了完整的一系列动作,虽然有的地方还是有些不到位,但毕竟都对了。而他,不是这里错,就是那里错,直到深夜,都还在外面的空地独自练武。
  唉,要不是为了查清父亲当年被杀的真相,哪里来受得这份窝囊气!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自己擅长的本来就不是练武,为何偏偏就逼他如此呢?漫修越想越气,可毕竟还是要在军营中呆下去的,只得又忍下了这口气,练起了几日来一直学的动作。
  “好!”就在不经意间,离自己不远的一处黑影里居然传出了一句叫好声,漫修不禁一愣。定睛一看,走向他的竟是队长姚田。原来他竟也没睡,一直在看着自己练功!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漫修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刚才打得很好!以后就像刚才这样练就对了!很晚了,回去睡吧。”
  “你,一直都在这里?”
  “恩,我倒要看看,人笨到底能笨到什么地步!想不到,你竟打下来了,一处也没错!”
  至于刚才怎么打的,漫修也忘记了,既然姚田说他一点也没打错,那应该就是了。
  “还愣着干什么?明日一早还要集合的!你不要打算又给我出刺儿,小心我还罚你!”
  漫修一听姚田如此说,便立即会意,微微一笑,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等等!”
  又怎么了?难道出尔反尔?这人真是不地道,怎么可以这样……
  “给你留的,饿的话就吃吧!”
  接过姚田手里的两个馒头,漫修的眼泪差点没下来。原来他并不像之前罚他的那些人,存心折磨他。而且,这两个馒头又要漫修想到了林雨清,当年他在紫嫣庄园里也是给自己留过东西吃的。现在看来,这姚田还真与林雨清相似得很,如果他们认识,定会成为莫逆之交吧!
  “想什么呢?还不快回去!”
  这才真是六月天,孩儿脸呢!刚才还带几分关心的言语立刻就又变回了之前的冷冰冰。真是让人感动也不是,愤恨也不是。漫修拿着馒头,使劲的啃了两口,回房去了。
  而次日一早开始,又是与之前同样的魔鬼训练。姚田的脸也还是那般的冷若冰霜。
  “今日来学习擒拿!”
  啊!众人心中各个叫苦,却还只得顺从的去训练。一连,又是几日。
  且说这日,曹向金洗漱完后把水顺手泼到了外面,却不想正泼到了经过这里的一个人身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旁队的队长严成发,而后面,则还跟着几个士兵,而这几人正是那几个成日里在树荫下乘凉打牌的人。
  以一推十,下面的人能这么肆无忌惮,那队长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果不其然,被曹向金泼了一身水后,严成发便在那里破口大骂开了。
  “你小子他妈眼睛瞎啊?敢往老子身上泼水!”
  “对不起,严队长,我实在没有看到!”
  “哼,你还知道我是严队长,那还敢泼我?”
  “对不起,我实在没有看到,以为外面没人,便顺手……”
  “你他妈以为的事情多了!你以为外面没人就没人了?要是你杀了人还以为你没杀,那官老爷岂不得判你无罪啊!”
  “我给您擦干净,啊,不,这衣服我给您洗!只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了我吧!”
  “我呸!洗洗就完了?那爷的脸还往哪儿搁啊!”
  “那您说,要怎么办?”曹向金很是为难,他虽来了没几日,但对于这位严大队长的传闻早已如雷贯耳。他是这秦凤路行营卢大人的妻弟,因不学无术,纯一个混子,又整日里找姐姐去闹,卢大人受不过,才给他安排了这么个队长的活儿。原也不指望他培养出什么人才来,只要有点事做,少惹点事,也就罢了。
  但因为他与行营大人的这层关系,秦凤路军营里的人可无一不对他恭恭敬敬,唯他的话马首是瞻。不愿拍他马屁的,平日里躲他都来不及,这下可好,自己竟主动惹上的他。这严成发要是能轻易放过他,那可真要烧高香了!
  “怎么办?你害得爷在兄弟面前丢了面子,那让爷找回面子来也就罢了。”
  “严队长吩咐,不敢不从!”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吩咐什么,你都照做不是?”
  听严成发这么一说,曹向金倒有些心里发毛,莫不会吩咐些什么特别难做的吧?可看严成发露出了笑模样,只当传言十中八九有假,于是便小心翼翼、大着胆子的说了一句,“严队长,是要吩咐什么呢?”
  “哈哈,也不难!把你的裤子脱下来,围着整个军营跑上三圈,爷这件事情也就算了!”
  啊!这,这不是羞辱人吗?莫说围着军营跑三圈了,就是让一个人看到了,他以后还怎么在军营里抬的起头来啊!
  “严队长,这,这……”
  “怎么,办不到啊?”
  “衣服我给您洗,以后你有什么活儿尽管支使我去做,怎么都行,就是这个……这个有点……太……”
  “有点太怎么?难不成你要说爷有点太多分啊?妈的,给你脸不要脸,让你这样还是轻饶了你呢!要不是爷昨儿个赢了钱,今儿你还想这么容易就过关?门儿都没有!说吧,一句话,做,还是不做?”
  “不做!”插嘴的是漫修。他刚才已经看两人说了好大一会儿话了,这个严成发是越说越不像话,他终于还是没改了他多管闲事的习惯,忍不住开口了。
  “哟,这又是哪里蹦出来的?哎,你别说,今儿我还是头一次见那,想不到咱营里现在也开始改品味了昂,只能招大老爷们儿觉得没意思,又进不来女人,就开始招长得漂亮的大老爷们儿啦,哈哈哈哈!”
  众人哄笑一回,漫修却忍气没理他们。只过来要拉曹向金回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设计挨打
  “慢着,谁允许他走了?”看着漫修来拉曹向金走,严成发厉声道。
  “严队长,如果我没记错,这军营里是有规矩的。新兵犯了错,自有队长处罚,您虽也是队长,但毕竟不是我们的,罚也要由姚队长来罚。您是没有权力直接进行处罚的。”漫修初来乍到,只当这里也是百花馆,紫嫣庄园,那么讲究规矩。他哪里知道,军营里,不仅招兵时混乱,管制上更是混乱,尤其他今天说话的对象,可是行营大人的妻弟啊!问题是,漫修并不知道,但估计知道了,当时的情况,他也会出来替曹向金说话的。
  “哟,兄弟们!来好玩的事了!”严成发嘴角往上一翘,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这时就听严成发身后的一个士兵喝道,“你知道我们严队长什么人吗?敢这么跟他讲话!”说着,就要去抽军刀。漫修也不服气,看他如此,也将手按到了自己的军刀上去,剑拔弩张之势已经形成之际,却见严成发摆了摆手,那手下的人立刻便松开了手中的军刀。
  “你叫什么名字?”严成发问向漫修。
  “陈涛!”
  “好!有胆识!我喜欢!兄弟们,咱们走!”严成发后面跟着的兄弟显然有些很不理解他们的老大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日里莫不说泼一身水了,就算挡了他的道都得被狠揍一顿,今日听着这番冲撞他的言语,却就这么算了!众人都为他极度的鸣不平,临走时,还都狠狠地瞪着漫修和曹向金。
  “你俩怎么还在这里?集合迟到了你们不知道吗?”同队的一个士兵跑过来叫他二人。唉!因为这一顿争吵,竟连累迟到受罚,真是太不值得了!
  果然,二人被罚围着场地跑完五圈。几千里地那!没办法,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理由,这是姚田的至理名言。与其多做无用的解释,倒不如乖乖的去做完被罚的功课,省得越累越多。于是,二人便没对姚田说起今晨与严成发之间的冲突,仍旧严格按照姚田的吩咐进行艰苦的训练。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相安无事。漫修也就渐渐淡忘了严成发的事情。如何能在这军营里打听出当年的一些蛛丝马迹,才是他要办的头等大事。
  这一日,姚田被突然外派了出去,因此漫修等人才好容易得了个休息日,自进来后第一天不用进行魔鬼训练的日子,真是值得庆贺的一件事。漫修正打算四处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老兵,问问当年的情况时,却见到了来找他的曹向金。
  “陈涛,你现在有空吗?”
  “恩,有空。什么事?”
  “帮我个忙吧。我刚得到信儿,说我娘托熟人给我带了些吃的用的,还挺沉的,让我叫一个人一起过去搬。你要是有空,一起过去,行吗?”
  “呵呵,我当是什么事,一起去便是。”
  曹向金笑了笑,二人一同前往了仓库门口。
  可是,仓库门口哪有个人影?莫非他们来早了?
  “你们说的就是在这里见面吗?”
  “是啊!奇了怪了!怎么不见半个人影啊!明明告诉我是在仓库门口见的,难道有事耽搁了?”
  “恩,也许吧。咱们再等等好了。”
  又等了一会儿,二人开始百无聊赖的在仓库门口踱来踱去。再等,却是有些焦急了,正在两人预备离开时,却见远处有个人,朝他二人走来。
  “这里,可是有个叫曹向金的士兵?”
  “这位大哥,正是我啊!”
  “啊!太好了!陈大哥有事,来不了了,让我帮忙把你娘带来的东西转交给你。”
  “如此,多谢这位大哥了!”
  “这位是?”
  “哦,他是我的同队好友,叫做陈涛。是我托他一起过来取东西的。”
  “哦,如是甚好,甚好!你们随我来吧。”
  那人在前面带路,把漫修和曹向金引到了仓库里面。可就当二人刚踏入仓库门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头。可是,再想转身离去已经晚了。哐当一声,仓库的大门紧闭了起来,原先躲在门后的两个人也一下子冲了上来,用麻袋将他二人分别套住,企图把他们按倒在地。
  漫修在军营里的这些日子也不是白呆的,立马回身就用胳膊肘捅了后面那人一下,又去伸手拔刀,可还没等他拔出来,就突然又上来了三四个人缠住了他,而后面那给他套麻袋的顺手拿出了一方手帕,捂在了漫修的嘴上。挣扎中,他却很快失去了知觉……
  凉凉的,是什么!漫修睁开了迷糊的眼睛,却发现自己和曹向金早已被脱得一丝不挂,都分别吊挂在一条粗绳之下,任人像荡秋千一样晃来晃去了。在半空中吊挂着的感觉,是说不出的难受,还有些发晕。想要喊出声来,可嘴里也被严严实实的堵着块布,连叫的权利都没有了。
  “大哥,他们醒了!”这么个用凉水泼法,如何能不醒来!
  漫修面前走过来一个人。由开始的模模糊糊到后来的十分清晰,眼前的这个人漫修并不陌生,正是之前见过的严成发,严队长。想不到竟如此小人,用奸计骗他们来此,还卑鄙的使用蒙汗药。自己再百毒不侵,对于迷药却还是一筹莫展的。
  “哈哈,我当你有多大的本事呢!还没抽出刀来就被卸了去,这样的兵也配跟我讲规矩!”
  比起一丝不挂的耻辱,现在漫修更多的却是愤恨。
  “哟,瞧他,生气了?”严成发不忘打趣到,其他的众士兵也都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这是罂粟花吧,刺得还挺好看嘛!一个大男人家,居然刺朵罂粟花,你也够有品味的昂!哈哈哈哈!”
  “大哥说的对,我也听说了,有品味的才刺身,不光是罂粟花,刺满身花绣的都有那……”可还没等这士兵说完,便听啪的一声,一个结结实实耳光的声音。
  “你他娘的,知道个屁!”
  严成发本想拿这讽刺漫修的,却不想被手下人会错了意,倒成赞美他的了。一个巴掌,还是轻的呢!
  “呵呵,不用着急,这就到你们了!”说着,严成发从身边人手上取下了一跟藤条,“先打你们俩哪个好呢?你用脏水泼我,那起因肯定是你,就先打你吧!”
  曹向金怕的魂儿都快掉了,一个劲儿的直摇头,漫修也在旁边嗯嗯的抗议着,这里怎么说也是军营,他们怎么能这般大胆!
  “呵呵,怕了?老子就喜欢看人怕的样子,可好看了!”说着,曹向金那有些黢黑的皮肤上便被抽出了几道血印,要不是堵在嘴上的布,恐怕早就能听到曹向金悲鸣的声音了。
  “哈哈哈哈!这就是得罪老子的下场,以后长个记性,不要随便泼水,泼也要看看对象!记住了?”严成发拿开了堵在曹向金嘴上的布。曹向金赶忙连连称是。
  这个混蛋,漫修恨不得上前吃了他!
  “哦?你不服啊?”严成发说话的时候,漫修的眼神中射出一种鄙夷、愤恨的光来,这让严成发感到十分不爽。
  “哈哈,在这军营里,敢跟我讲规矩,敢公开顶撞我的,恐怕你是第一人了!现在,落在我手里,还敢用这种眼神看我,好,爷就成全你。来人那,把他嘴里的布给我拿了去!”
  “大哥,您不怕他喊来人那!”
  “我呸!老子就要看看,谁敢来管!打人不听悲鸣声还叫打吗?跟我顶嘴,给我讲规矩?告诉你,老子就是这里的规矩!本来今儿想一块儿教训你和那曹向金的,既他命大,没过来,教训你也是一样!给老子记清楚了!要尊严?就别进这军营!进来了,可就由不得你了!”
  说着,严成发便举起藤条,狠狠的抽向了被捆住半空中根本一动也动不得的漫修。可谁知,无论他怎么用力的打,漫修竟然一声也没吭。只因他太过倔强,偏不肯让这严成发如意,边打还边能得到打人的快感。他这样,严成发便越发生气了,不过,也真如漫修所料,打了一会儿,严成发自己便觉无趣,也是累了,便停手了!
  而此时,漫修的嘴上都已咬出了血,身上,更是一道道的血印,被打得体无完肤了!
  “不要再打了,严爷,求您不要再打了!”一旁的曹向金看到漫修因自己受的苦,眼泪都下来了。
  严成发根本不去理他,自己打累了,对漫修的惩戒却没停止,一队十个人,还没轮到第四个人的时候,漫修便疼晕了过去。可是,很快,他又被一桶凉水泼醒了。
  严成发还命人继续去打,可下一个人本就胆小,生怕在自己手上闹出人命。真正出了人命,这位发号施令的爷可是绝对不会站出来给自己说一句话的,而自己,可是要以命抵命的!因此,虽也动了手,但下手着实轻了些。但看得严成发却十分不快了!
  “妈的,你不会挨打,连打人也不会!滚一边儿去!”严成发把那人赶走了,那人却像得到了大赦一般,赶忙躲得远远的。
  “看不出,你小子行啊!够能撑!到现在居然真的就一声也没吭!好!很好!太好了!跟我较劲是吧?爷还怕别人不跟我较劲那!还没打就求饶的那种多没意思,还是你这种好,打得久,有趣味!好!今儿爷就跟你较上了,不信打不了你开口,还打不死你吗?”
  严成发可没他身边的人那么胆小怕事,他认为什么事情都有他那当行营的姐夫给担着呢,杀个把士兵才到哪里!死了大不了伪造个现场,就说他是误坠井而死的,他姐夫是行营大人,谁敢去查!再一把火烧了,毁尸灭迹,谁又知道!
  “严爷,我替他向您赔不是,您要做什么我都会照着您的意思来的,求,求您了!”这话刚才在严成发命人打漫修的时候曹向金不知说了多少回,可严成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就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 胯下之辱
  “队长!”一个新入伍的士兵居然敢上前阻止他,严成发的气不打一处来。
  “你他妈活腻歪了是吧?”
  “小的哪里敢。只不过,听说经略安抚司处最近会过来人,这个时候闹出人命,恐怕,恐怕有些不太合适……”
  “妈的,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老子今儿还就杀了他了,看谁能把我怎么样!”原来有恃无恐,就是这个样子!
  “队长!杀个他不太简单了!可到时连累了您和行营大人也跟着受苦,就得不偿失了!”
  愤怒的严成发沉默了一阵,镇定了一下情绪后,严成发道,“那你说,有什么好办法?”
  那士兵眼珠一转,从漫修的衣服里挑出一根金簪来,附在严成发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什么,只见那严成发立刻眉开眼笑,居然转怒为喜了。
  “这,是你的?”
  漫修看到那金簪,心中便暗暗叫苦。打他也就罢了,干嘛又拿金簪来威胁!这簪子可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承载着多少的秘密,就这样被毁掉,自己忍心吗?可是就算金簪被毁,他还要屈服吗?
  “呵呵,好啊!太好了!用这簪子杀了曹向金,你便是杀人凶手,到时,不用我杀你,自有人会要了你的性命!”
  啊!原来自己想这个严成发想得太善良了。他居然要制造假象,制造他杀人的假象!
  “哼!你觉得你会如愿吗?难道就没有人会查?”漫修终于开口说话了。
  “查?谁查?查谁?你觉得我会给你说话的机会吗?”
  漫修愣住了,到底是自己涉世太浅,他会让自己接受公平的调查吗?父亲的命案还没一点头绪,自己难道就这样白白送掉性命吗?更何况,还有曹向金的呢!刚来军营,就要冤死在自己的金簪之下吗?
  “严爷大人大量,放过我们这些不懂事的黄毛小子吧。我们初来乍到,并不知道严队长的高贵身份,以后,再也不敢了!”与严成发发生冲突后的几日,曹向金便听说了此人的身份和他一向胡作非为的作风。本也忐忑了几日,却是相安无事,也只当传闻有假,便不再上心。可如今看来,传闻还不如现实厉害呢。这严成发哪里是只会折磨人,欺负人的主儿,杀人的主儿都有可能是他!
  今见漫修不吭声,曹向金怕真的出了人命,便忙低声下气的求情。现在打也打了,只求严成发能网开一面,放过他二人的性命。
  “把他放下来!”严成发很满意曹向金的识时务,于是便让人把曹向金放了下来。
  “你,知道错了?”
  “是,严爷,小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说着,曹向金便拖着疼痛的身子跪下向严成发连磕了几个响头,让严成发更加喜不自胜。“哈哈!哈哈哈哈!”
  曹向金这时悄悄回头,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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