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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簪记-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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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错了?”
“是,严爷,小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说着,曹向金便拖着疼痛的身子跪下向严成发连磕了几个响头,让严成发更加喜不自胜。“哈哈!哈哈哈哈!”
曹向金这时悄悄回头,给漫修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也赶快服个软,向严成发磕头道个歉,也就没事了。漫修又想起了百花馆,尤其是在杂役房的那两年,自己也是委曲求全了不是?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严成发看到了曹向金给漫修使的眼色,却故意不吭声,也不去阻止,只待漫修的反应。
“严,严队长,我,我错了!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真让雪儿说对了,他说这话俨然就像背熟的一般,张口就来。
“哦?你认错?”漫修刚才的强硬到现在的低声下气,倒让严成发觉得更有意思了。
“求,严队长原谅!”
“既然人家主动开口了,那,放他下来吧!”
地上好凉!可比起这份冰冷,漫修浑身的疼痛更是难言。
“错了,该怎么办啊?”严成发仿佛设计好了的一般,一步步引导着他。
漫修看了看曹向金,曹向金不断给他使着眼色。
漫修使劲咬了咬嘴唇,费了好大的力才勉强支撑起了身体,跪在地上给严成发磕了三个头。但内心里想的却是,就当乞求祝你早下地狱,求菩萨而磕的头吧!严成发可不了解漫修,只当他是真怕了自己,由下更加得意了。
“其他几位爷呢?打了你这么久,他们也累啊!”
漫修又暗下咬了咬牙齿,挨个给其他几个人都一人磕了一个响头。
这时曹向金也向众人磕头道,“得罪几位爷的地方请多多包涵。还请几位爷给严爷多说几句好话,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今天算是人生最屈辱的一天了。被人脱光了打不说,还要对打他的人挨个磕头求情,漫修想想,都觉得自己可笑!千方百计的进到这陕西秦凤路的军营,难道就是为了来受辱的吗?
“早这样不就好了?白白多挨了多少打呀!”
“是是是,是小人们的错!还求严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请放过我们一马吧!”
“磕个头,就想让我放你们一马啊?”
啊!这严成发又想做什么!漫修和曹向金的心里不禁都打了个冷战。
“别紧张!爷也不是那般小气之人!如今打也打了,难道还真为你们泼盆水,顶撞了我几句,就要了你们的性命不可吗?爷可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他要讲理,天底下就没有不讲理的人了!
“不过,爷打了这半日,手也酸,腰也痛的,你们磕这几个响头,就这么走了,传了出去,爷是不是特没面子呢?”
这个人真是头脑不正常,明明是他错,还希望这事传扬出去吗?
“那,严爷想怎样?”曹向金小心翼翼的问道。
“想怎样?说来也容易。我们十个人,你俩依次爬过我们的胯下,然后就可以走了。以后见了爷,好好孝敬着,爷就当没这回事了,如何?”
让他们受胯下之辱,以后见了面还要好好的孝敬着,才当没这回事?你当没这回事,我们也能当没这回事吗?漫修恨不得上去扇他两个耳光,可是,如今连动一下都困难,更别想打了人,能从这里安全脱身了。
胯下之辱!漫修多么希望能像路边说书先生说的那般,在这危急时刻,就有一个英雄式的人物进来救自己,可是,什么奇迹也没发生。如今没人能救得了他,只能自救了。
“怎么?不愿意啊?爷可从来不喜欢强迫别人做什么,你们要是不愿意,兄弟们……”
“愿意,愿意!”曹向金打断了严成发的话,他怕他又反悔,那今日他们就绝无活路了。
“好!既然愿意,那就开始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严成发很为自己得意了起来。这也再次证明了他武力和权力能解决一切的想法!
“好,好!”曹向金一闭眼,硬是爬过了严成发的胯下,接着,又是下一个人,再一个人……
“不要!”漫修心里的痛不言语表,可曹向金爬了,自己呢?可恶!可恶!今天这笔账总有一天他要算回来,严成发,不能这么轻饶了你!
“陈涛,陈涛!”曹向金只被抽了几藤条,虽说疼,却也能忍,因此,很快便爬过了十个人的胯下,如今,只要严成发不出尔反尔,他便算安全过关了。
“你还等什么啊?不愿意爬,可以!爷正好现在也歇过来了!……”歇过来的意思就是可以再打了,这样被打下去早晚得送命。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屈能伸……漫修反复用这句话安慰着自己,他知道,如今,自己不爬,是决计过不了关的。
“陈涛!”曹向金焦急的望着他,漫修心一横,趴了下去。可刚爬了一半,身体便被严成发的腿夹住了。疼痛难忍不说,被这肮脏的腿一夹,漫修更是说不出的恶心。
“他妈的,要是个女人就好了!长得这么漂亮,白瞎了!”
漫修都有些庆幸自己是男儿身了,要是女子,受这般屈辱,还得毁了贞洁,不一头碰死才怪!
“严爷,我听说啊,怡红院新来了个主儿,漂亮的不得了。爷要是有兴趣,改日去瞧瞧啊?”
“啊,你说牡丹啊!爷早就去过了。他妈的,花了爷一大笔银子,竟连手都没让爷碰碰!”
“这牡丹怎敢如此大胆?”
“嗨,别提了。咱知府大人可是一眼就相中了她,有知府大人给她撑腰,我敢去动吗?”
“这个不行,严爷,我倒还有个去处。”
“哪儿啊?”
“牢房!”
“什么?你耍爷啊!让老子去牢房?”
“爷有所不知,最近判下来一个与人通奸的女子,据说长得如花似玉,就被羁押在牢房里,听说是秋后处斩,这之前,嘿嘿……可不能只便宜了那些牢头啊!”
“妈的,你不早说!”
这些淫词烂语不堪入耳,但在漫修爬过十人的胯下后,严成发总算放过了他。因为他的目标已转移到了那牢房被囚禁的女子身上。唉!真是可怜可悲!被判了死罪,生前也不得安宁。这些女囚,包括自己这样的下等兵,到底还算得上是人吗?
在严成发和众人不止的大笑声中,漫修和曹向金穿回了自己的衣服,无奈对方却非留下了他们的军刀和内裤,并让他们用血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并警告以后见了仓库里的每个人都要乖乖的听话,恭恭敬敬的行礼,才放他们离开了仓库。而此时的漫修连多走一步路都困难,周围的人见了他们,却都知道他二人是因为得罪了严成发才如此的,谁敢去帮。幸好有曹向金,漫修才得以一步一步的艰难的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而此时,同队的众人皆已都睡下了。
整整一天,屈辱的一天!漫修怎么能睡得着,出去找擦伤药时,躲在角落里整整无声的哭了一夜。
第一百八十章 雪上加霜
“喂!”就在漫修流泪之时,他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人。是今日仓库里那个阻止严成发杀自己,却出了个用金簪杀死曹向金的馊主意的士兵。漫修记得他,当初一起来应征入伍时,他就站在自己旁边的一列。
看到他来,漫修赶忙拭去了泪水,他不想在敌人面前显现出半分自己的软弱。
“这个给你!”漫修看到了那士兵递与他的药瓶。严成发会这么好心?打了他还让人送药给他?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不要?这可是上好的金疮药,治你身上的伤再好不过了。”
“多谢你们的严爷了。不劳你们的严爷破费,这药,我心领了。”漫修一口一个“你们的严爷”,显然把界限划得十分清晰。
“你要是不接,伤便好不了。伤好不了,或许就会有人追究此事。追究到严爷的身上,你说,他会不会把这笔账再重新算到你的头上呢?”
在对方得意的一笑下,漫修不情愿的接过了药……
又过了三日,姚田公干回来了。见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众人竟没在训练,十分的生气。原来他临走前把训练的任务交给了队里年纪最大的郑新,结果郑新年龄虽大,为人却胆小怕事,其他人一说休息,他便不敢再练,由着众人去玩。也正因如此,漫修才得以好好地休养了三日,加上那上好的金疮药,身上的伤才见好转,可伤痛依旧在,不仅是身上的,更是心上的。
结果,姚田回来了,看到众人懒散的样子,当即便召集起了队里的众人,要进行更大强度的训练。这次,不仅是腿上,连胳膊上,背上,也都各加了沙袋。漫修才被打三日,行走还都成问题,又哪能进行如此强度的训练呢?当下便托曹向金向姚田告病不去。
“病?什么病?”姚田当即横眉冷对了起来。
面对姚田厉声的询问,曹向金支吾不清了,因为漫修并没对他说。自那日被严成发设计挨打,到如今才三日,他身上的伤轻,涂了药很快见好,可漫修却是不行。实话告诉姚田的话,定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姚田可是副行营大人的爱将,自不能把他如何,那他们呢?身在这军营,严成发又是那样的身份,不随时都有可能被打击报复的吗?想到这里,曹向金不敢说了。
其实,曹向金多虑了。现在整个军营里,几乎都知道了他曹向金和陈涛磕头钻胯,向严队长告饶的事情。曹向金和漫修的军刀和内裤也被严成发的手下人挑着到处招摇了数日,现在军营里每个人见了都以异样的眼光看他们,有同情的,有鄙夷的,有唾弃的……
同队人蔑视的眼光更简直像火烧一样,比身上的伤痛还灼热!可漫修已经顾及不到那么多了,都已经到了军营,丧命于一个无赖之人的手中,无论如何都是不值得的。为了活着,那是他唯一的选择。可他不理解的是,难道向人磕头求饶就是这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吗?真换了他们,在那种场合,真的就会都选择做英雄吗?
唉!算了,计较这些做什么呢?被严成发整过的人无数,受他辱的也无数。不久后,当严成发再整治下一个人的时候,人们就会把矛头又指向下一个人了。有时候想想人真的很无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别人好了,嫉妒,别人不好了,同情加嗤笑,应该说嗤笑中偶尔会添加点同情才对,前提还是得不幸得大些的时候!由别人说去吧,反正,活下来了!
可如今,就因为漫修没对曹向金说他因什么病请假不去训练一事,使得本来就火冒三丈的姚田更加愤怒。
“他这几天训练过吗?”
“回队长,没,没有!”
郑新的回答让姚田再也按捺不住了,当即便冲到了漫修的房中,看到他居然还躺在床上!不由分说,便把他拎了起来,一下子扔到了外面的地上。
原来学武术就是在这时候能派上用场的!
漫修没有反抗,也反抗不了。
“去训练!”姚田还是没能压住内心的火焰,对漫修大喝到。
漫修好容易用胳膊支撑的坐了起来,又用两手支撑着准备站起来时,却又接了姚田的一脚。刚要站起来的身子又滚落到了地上。
漫修咬咬嘴唇,只得硬爬了起来。过去绑上沙袋,跟随众人一起去训练。不用说跑得快与不快了,能走就算不错的了。沙袋没摩擦到他的衣服,而衣服又摩擦到他的伤口时,那钻心的疼不是言语能描述出来的。
十圈!怎么可能跑得下来!还得在规定的时间内!
漫修走了两步,待要停下来,却又见姚田恶狠狠的盯着他,只得咬牙继续跑下去。
别人都跑完了,漫修却只跑下来三圈,还是好容易熬下来的。
“你,你,你,你们三个去进行下一项训练!你们两个也算勉强通过吧,不过给予警告,下次再这样,定是不饶!还有你们三个,重新再去跑三圈,过不了的,今天就一直跑下去!”
姚田吩咐完队里的其他八个人后,便坐到了一旁,看众人训练。可漫修还在那里一步一步的挪,看得姚田火从心生。明摆着就是在跟自己叫板嘛!明明没病,却托说有病,出去公干之前他已经大有长进了,怎么今天跑得竟还不如人家走得快!不是故意的又是什么?
“陈涛,你过来!”
唉!漫修心里一声叹息。可能最近走霉运吧,怎么遇到的都是这样的主儿!漫修好容易过去了,还没站稳,就结结实实的接了姚田的一拳,当即又跌倒在地。而此时,其他训练的人也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姚田连看都没看,就大喝一声,“谁让你们停的!今天做不完,谁也不用想平安过关!”众人又立刻继续了起来。唯独曹向金当下心中不忍,都是因为他,陈涛才搞成这个样子的!待要上前阻拦,郑新却拉住了他,“正在火头上那,避避好!”曹向金知道郑新这是好意,姚田正在怒火上,他要再上前去劝,岂不得更加变本加厉啊。于是,只得一闭眼,继续他被罚的训练了。
“你,跟我对着干是吧?好啊!咱不跑了,也不做其他的训练了!你就给我站在这里,这能做到吧?什么时候我让你回去,你才能回去,听明白了吗?”最后一句就是呵斥的声音了。
漫修点了点头,不想姚田却更加生气了。“你一动也不许动!要是动了,有你好看!”
练了整整一天,众人都被姚田放回去休息了,唯独漫修还一直站在那里。身上疼的简直不是自己了,可自尊心作怪,他就是不愿对姚田多说什么,仿佛又在乞求什么一样。
结果,树欲静而风不止。漫修站到傍晚时分的时候,竟又碰到了严成发队里的几个老兵,其中有几个还是当日出手打过他的。漫修看到他们心里就气愤得很,但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冲撞了他们,难保他们不在严成发面前又胡说些什么,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但现在被罚着,想走也来不及了。
“哟,这是谁啊?”
“几位,我现在是在受罚。”漫修已经尽量把自己的怒气压下了,可是见对方那混账的样子,实在还是不能平静的下来。
“呵!受罚也要讲礼数的,你说是不是啊?”
小人!无耻!问他要礼数?他们也配!
“对啊,我记得上次有人承诺过以后要乖乖的听话,见了我们都孝敬才走出那仓库大门的,莫不是又想再回去一趟?”
面对对方的挑衅,漫修只恨自己这几日怎么没多向姚田学些东西,打这些没脸没皮的东西!可如今,却只能委曲求全,没办法,只得用余光环顾了一下四周,没看到姚田的身影,迅速给眼前人鞠了一躬。
“咦?怎么礼数是这个的来吗?”
“我也记得不是,上次,上次是什么礼来着?”
真是欺人太甚!难不成还让他每次见面都给他们磕头不成?上次是为了保命,他们算什么东西!狗仗人势!
“我发现有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没记错的话,伤疤也没好吧?咱严大哥可是连着输了三日了,就从你去仓库那天开始。你说,为了严大哥好,咱是不是该进言点什么呢?”
真不是东西!只要说他是扫把星,害的严成发手气不好,还有他的好日子过吗?
“几位,我现在确实受罚,不让动一动的。几位的礼,我改日加倍补上,如何?”
“哈,不让动?那刚才是谁给咱鞠的躬啊?那都能动,这怎么就不能动了?”
“哎呀,都到这个时辰了啊!也不知道严大哥今天手气怎么样了,咱们,去看看吧!”说着,这几人便要走。漫修无奈,只得一咬牙,“几位慢走!”说着,便跪了下来,对着众人磕头行礼。
“你给我站起来!”姚田的声音!啊!就这么背运!怎么偏偏就让他瞧见了呢?
“姚队长!”几人立马一改刚才对漫修的蛮横,又换了一副阿谀奉承的嘴脸。
“严队长可好?”
“托姚队长的福,我们严队长好得不得了。”
“既好,就不用训练你们了?再过一个月,经略安抚司可是要来人审阅新兵的,你们严队长就不怕到时无法交差?”
“呵呵,多谢姚队长惦挂着。我们回去一定原话转达!”
“恩,做好自己的也就是了,别人的事,还是少插手为妙!”
“是是是,一定谨记姚队长的教诲。如没别的事,姚队长,那您忙着,我们,就先告退了!”
几人说着转身离去,走前还看了漫修一眼,那眼神中充满着得意的笑。
第一百八十一章 危机再现
“你就这么没出息吗?人家让你行礼,你就跪下给人磕头?你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吗?跪天跪地可以,跪天子可以,跪父母可以,这种人,也值得你跪?他们中间,还有跟你一同进来的新兵!”
面对姚田的指责,漫修却一个字也没回答。也许他做错了,他该像那些传说中的英雄一般,宁死也不屈,说不定还能给他赚回个比这稍好点的名声。如果换做父亲的话,肯定是会那么做的。
可是,如果他死了,谁还会替他找出事情的真相。难道父子俩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都死于秦凤路军营之手?漫修不服!
看着漫修低头不语,姚田气不打一处来,当即甩手离去。整整一夜,漫修都站在外面。
其实一整夜,姚田也没睡踏实,宋朝的军营让他无比担忧,和平的时候还好些,一旦有了战争,就以现在的兵力,如何能对敌?他不理解为何好男儿就不知道保家卫国,成日只想着如何偷懒!从这陈涛一进来,他便觉得不合适,因为他长得太漂亮了,而且还很柔弱。可看到他服从自己的命令,也在努力的训练时,便也平衡了一下心态,不能要求每个士兵都天生神力,只要努力,也就罢了。可现在,他居然公开与自己对抗,虽也服从了命令,可都服从成什么样子了呢!
生了一肚子的闷气,在床上辗转了半夜,还是睡不着,索性,起身出去散散心。而此时,天还蒙蒙亮,望着兵营,姚田长叹了口气。结果,就在这时,姚田看到了一个黑影,是谁?难道军营里进了贼?姚田立刻跟了过去。
结果瞧见的,那个黑影却是曹向金,只见他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正往屋里去。
“曹向金!你给我站住!”
虽是低声的一喝,曹向金却听得清清楚楚。姚田,姚队长。曹向金当即一皱眉头,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僵住了,而双手却立刻背到了后面。
“你手里拿的什么?”
“回队长,没什么!”
“没什么?拿出来给我看!”
“回队长,真的没什么!”
“你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拿出来!”
曹向金没有办法,只得伸出了右手。竟是两条内裤,但上面竟有血字。
姚田一把将内裤夺了过去,展开一看,一条上写着曹向金,一条上写着陈涛。鲜红的字,深深的刺痛了姚田的眼睛。
“怎么回事?”
“没,没怎么!”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夜里出来上茅厕,看到的,便顺手拿着了。不,不知谁,谁做的恶作剧……”曹向金言辞闪烁,显然是在编谎话。
“好,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如果不说,你知道我的做事风格的,后果自负!”
曹向金没办法,只得从开始自己如何得罪了严成发,陈涛又如何替自己说话,两人又如何被严成发设计骗进了仓库报复,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军刀呢?”姚田的脸色已铁青到了极点。
“后,后来还与我们了。”
“哼!当兵当到你们这般窝囊,还活着作甚!”
姚田大怒离去,留下曹向金仍在愣愣的出神。
姚田拿着内裤找到了还被罚站的漫修,一把将内裤扔到了他的脸上。
“你就这点出息!被人脱光了打,还跪地求饶!钻人家的胯下!军刀和内裤也被人收了去,听说还被示众了好几日!你!你!简直丢尽了当兵的脸,不,是丢尽了做人的脸!你怎么还好意思站在这里?要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姚田说得很是激动,但漫修却没有多大反应。可实际上,漫修比任何时候都揪心的痛,受辱的可是他啊!
“你,你!气死我了!”姚田甩手而走。漫修可没料到,姚田这一甩手而走,又给他带来了多大的灾祸。
因为姚田一怒之下将此事告到了副行营褚云方处。这褚副行营是姚田哥哥的同门,后又共同效力于陕西军营,只因在一次对西夏的战斗中姚田的哥哥为救这褚副行营替他挡了一箭而不治身亡,褚副行营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因此对姚田是格外的照顾。
一听他来告的是行营大人的妻弟,这褚副行营倒有些作难。明白得管,但管的度却难把握,索性把这个难题直接踢给了行营大人,让他看着办吧。
偏偏副行营托人将此事告诉行营大人的时候,经略安抚使也在。这上头也知道了,事情就不能这么蒙混过关了。行营大人当即下令让人拿住了严成发,一番审问后,打了他五十大板,且让他当众向曹向金并陈涛道歉。
这面子是争足了,可是漫修知道,严成发与姚田同为队长,而且姚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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