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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簪记-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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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小人不知道您在讲什么,我不认识您所说的秦威是谁,想必大人是认错了人!”
  “唉!这军营里,到处都是秘密,可又没有秘密。你既不想说,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这样吧,我会在这儿呆到军营比试的决赛结束,也就是三日后。这三日之内,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便来找我。希望到时你能给我个满意的答复!当然,我也会给你你想要的答案。”
  戈一民转身离去,临走时,还不忘回头提醒漫修一句,“哦!对了!军营里眼线众多,下次要打听事情时,不要轻举妄动,比如说,宋显!”
  漫修看着戈一民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身子不禁一抖。为戈一民的洞察一切感到惊异,也为自己的谎言感到可笑,原来对方根本就知道自己是谁,才来约见的。可是自己所谓的小心翼翼,却毁了这场本应有极大收获的约会。
  不,不是的!也许这戈大人根本就是在诓骗自己,他不确定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凭那独特的马术在猜。人人口中赞叹的周可不照样可以是用卑鄙手段杀死父亲的小人吗?所谓人心叵测,他今日这样做,是对的!
  漫修在矛盾中返回了自己的住处。可他却不知道,此时,远远的,有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已将此次约会尽收眼底……
  次日,漫修假托有病,哪里都没有去。只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想着昨夜里与戈一民大人的对话。
  到底,自己该不该信他呢?
  再次日,漫修去找到了姚田,他想要确认些什么,可一见了姚田,话却如何也出不了口了。因为,姚田恨秦威!应该说恨那个通敌卖国,还杀死行营夫人的杀手!对了!这个通敌卖国的杀手会不会就是周可呢?那个行营夫人又是谁?她为何会死呢?莫非她也知道当时的实情,被撞破了才被杀人灭口,栽赃嫁祸?
  再一日便是决赛的日子了,也是戈一民最后呆在这秦凤路军营的日子。自己要不要冒这个险,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盘托出,以换取戈一民所谓的答案?
  结果无非就是两个,一个是戈一民真是他父亲的朋友,想要帮助他。那他为父亲洗清冤屈,便又迈进了一大步。另一个便是戈一民骗了他,让他说出实话,他却是周可一伙儿的,杀了自己!
  赌吧!人生不就是在赌博吗?不迈出这一步,再要见这位戈大人就难了。更何况,周可这就要上京赴任,自己有什么本领能接触到二品马帅呢?只有孤注一掷了!戈一民,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漫修托人送字条约见了戈大人。因次日便是比试的决赛,因此所有的大人都已到达军营,当晚,是有招待的宴席的。戈大人因为应酬的事,不得不将见漫修的时间推到了比试结束后,见面地点,还是在军营北的那个不引人注目的小屋。
  终于等到了决赛的那日。漫修随众人一起去为比试的强者加油。但他更关心的,则是周可!可是,他拼命的挤到了前排,看到了戈一民,却没见到另一个熟悉的面孔,难道又是传闻?那日追杀他和母亲的人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虽时隔十二年,样子有些模糊,但见了面的话,不至于完全不认得啊!
  “哎,那传说中的周将军是哪一位啊?”漫修向旁边的士兵打听到。
  “啊!你说周将军啊!圣上下了圣旨,让他即刻赴任,如今啊,应该是正在赶往京城的路上那!”
  可恶!居然没有来!也好!等决赛结束了,找到戈大人,问清事实,好好的商量个计策,一定为父亲翻案!
  “哼!就是他!”此刻,坐在台上的张思宜无意看到了几次冲撞她的士兵陈涛。而陈涛,刚才似也往这边张望过,但一与她的目光相对,便立刻转了开去。
  “谁啊?”迟来的周欣然有一搭无一搭的问了一句。
  “还有谁,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无理的士兵!”
  “哦?是哪个啊?足足气了我们思宜姐好几日!”
  “哝,那不就在那里吗?最前排的那个,长得跟女人一样的!”
  周欣然顺着张思宜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本来冷漠的眼神当定位在漫修脸上时,仿佛像立刻要喷出火来一般。她怎会不记得,这个曾经在菩提寺庙打过她一巴掌,还让兔子从她脸上跑过,至今都在脸上给她留下一条细细疤痕的下等人!她找了他足足一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就是他吗?他叫什么?”
  “陈涛!”张思宜没有注意到周欣然表情上的变化,只自己一直盯着那个方向,愤愤的说道。
  周欣然此时回头,悄声对她身旁的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人说了几句什么,那人立刻就低头领命,转身离去。
  比试结束了,漫修只是从众人口中得知,姚田得了第三名。至于谁是第一,谁又是第二,他一律漠不关心,他需要做的,是赶快摆脱众人,去赴戈一民的约。
  “陈涛!你去哪儿啊?”
  “哦,我,我肚子有点痛,去趟茅厕!”
  “快点啊!姚队长进了三甲,今儿说什么咱也得给他庆祝庆祝!”
  “哦,好,好的!我马上就回来!”
  漫修说着,就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而此时却又不知是谁,塞给了他一张纸条,漫修一看,又是子夜,老地方见!
  看来戈一民行事是非常小心的,漫修当即就找到了火烛,烧了纸条。又回去和众人喝酒为姚田庆祝了一番。只等夜幕快点降临,他要知道真相!
  “进了三甲,就这么高兴吗?”漫修见姚田时,他从来都是一副冰山一角的模样,要不然就是训人骂人,今日,提着酒壶与众人一醉方休的他,如何连眼角都带笑呢?看来姚田真的很在乎这份荣誉。
  “呵呵,你不知道啊,不仅是进三甲,今儿还双喜临门那!咱姚队长马上就要升任了。”
  “升任?”
  “恩。调入京城,明日就走。而且啊,他马上就要成为周将军的部下了!”
  啊!周将军的部下!漫修吃惊的半天没合拢嘴。
  “不用这么惊讶,是张行营和褚副行营共同推荐的,褚副行营本就欠他兄长一条命,答应照顾他,自是没的说。张行营本想推荐严队长去的,可姚田一来救经略安抚使大人立了功,二来今日又表现不俗,进了三甲。只能推荐三个人去,经略安抚使大人说也不用麻烦了,就按前三名来吧,就这样,咱姚队长就被选中了。”
  “哦,是吗?”
  “呵呵,这是好事!咱姚队长可是崇拜周将军久已了,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啊,他一定会做的十分出色,成为周将军身边一个得力的助手的。到时咱要是也去京城啊,可就有靠山了!”
  “不要,你千万不要成为周可身边得力的助手!”漫修望着已有七八分醉意的姚田,在他临走前,最想说的就是这句话,可最终他也没能说出口。
  子夜,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来临了。
  远远的,漫修望见小屋里的灯是亮着的,而戈大人的身体似就依在窗边,看来是早就来等自己了。漫修看看四下无人,便推开了房门进去,叫声“戈大人”,却是无人应,走近些看时,下一幕却着实把漫修吓坏了,依在窗边的戈大人头耷拉在一边,脖子上一道血痕,漫修大着胆过去试了试他的鼻息,竟是死了。漫修的头一下子懵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陷落欣园
  漫修疯也似的跑出了小屋,但霎那间就觉着背后有股冷飕飕的寒意朝他袭来,漫修下意识的拔出自己的军刀去抵挡了一下,对方要抓住他的手被军刀一横,错了开去。而就在同时,对方也出了剑,对方的剑使得比他的军刀要顺手的多,而且,出剑之快,也让漫修大为惊叹。瞬间,漫修的胳膊就被对方用剑划伤了两处,血顺着就流了下来。而就在对方还要再攻时,听得周围突然多了五六个人,还有人大喊:“抓贼啊!”黑夜中,那人如闪电般的迅速不见了踪影,而漫修也匆忙躲入了小屋周围的草丛中。
  “奇怪,我刚刚明明见到两个黑影的。”是严成发的声音。“咦,这里怎么会有个军牌?陈……涛!好小子,看这回严爷抓住你你怎么说!”
  “严爷,咱们进去看看吧。”
  “好!”见几个人一起进了小屋,漫修偷偷的撤身离去,远远的就听见“啊”的一声,准是他们也发现了尸首,糟糕!他们不会怀疑是他杀的人吧!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逃走。被他们抓到的话就是逃兵加杀人犯,即使不被军营里的人杀死,刚才的那个杀手也不会这么轻易的饶了他的,怎么也是活不成的。可惜的是,天太黑,他没看清对方的相貌。可是,看清又能怎么样呢,就算可以有所提防,他打的过刚才那人吗?
  漫修疯也似的逃离了现场。可是,夜晚,慌不择路。因发现了戈大人被杀,一时间深夜中的军营沸腾了起来。到处都是搜捕逃兵陈涛的声音和身影。漫修到处寻地躲藏,终于被他发现士兵也有被拒绝入内的地方。就是女眷的住处!
  对!就躲到那里面。先躲过士兵的搜查,再想方设法跟着这些来看决赛的女眷离去,到时,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军营!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才有可能为戈大人报仇,为父亲雪冤。
  漫修拟定好了计划后,便悄悄潜入了女眷们的住处。随便推开个房门,便躲了进去。屋里静静的,显然,屋子的主人早已入眠。
  漫修看看四周,只有一个柜子和床底可供躲人,可没人来搜还好,只要有人,便脱不了这两个地方。可恶!军营里的设施从来都这么简陋的吗?
  “咚咚咚”敲门声!漫修再次紧张了起来,难道女眷的住处也照搜不误吗?
  “谁啊?”床上传出了一声烦躁的声音。
  “回小姐,是属下!属下奉命搜查逃兵,还请小姐打开房门!”
  “逃兵?你活的不耐烦了!本小姐正在睡觉,你敢进来搜人?”
  “小姐,可是……”
  “滚!立刻给我滚!不然,我明儿就告诉爹,让他杀你们的头!统统都杀!”
  “是,是!”外面的士兵被这位小姐的怒吼声吓走了。更准确的,应该说是被杀头的威胁给吓走的。
  “混蛋!吵本小姐休息!”床上的小姐坐了起来,士兵的吵闹打扰了她的休息。现在的她,烦躁不安。
  “死丫头!死丫头!”叫了两声都没人应,小姐更加暴躁了。“哼,又不知上哪里去偷汉子了!回头定把她卖到窑子里去,让她这般不管我!”
  啊,她站了起来,正往这边走!此时的漫修就躲在衣柜的旁边。只求她不要点灯,不然,他就算躲都来不及的。
  可是,漫修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位小姐似要喝口水,可迷迷糊糊摸了几下都没摸到杯子,可是,却摸到了烛台。于是,顺手点亮了灯芯,拿起茶壶,倒口水喝。
  漫修此时屏住了呼吸。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这位小姐的身后,想趁她不注意,藏到床下。可就当他走了一半,那小姐居然突然回头。一时间,四目相对!啊,是行营大人的小姐,张思宜!
  “啊……”张思宜的这声“啊”还没喊出声,漫修便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并急急的把灯吹灭。
  “闭嘴,不许出声!”
  黑暗中,漫修感觉出这小姐使劲的点了点头。
  不行,不能信她!她是行营大人的女儿,是严成发的亲外甥女!自己倒是可以威胁她出军营,却绝不能放她。
  漫修正想着,却觉自己的手上一疼,啊!她居然咬自己!张思宜刚要起身呼救。漫修用军刀把狠狠的敲了她的后脖颈处,一时间,张思宜晕死了过去。
  没事吧?应该没事吧?自己下手没那么狠的。漫修颤抖的伸出了手,去试试张思宜的鼻息,还好,还有!她还活着!
  可就当自己如心中掉落一块儿大石,有些放松警惕的时候,自己的背后也被重物敲击了一下,当即,也昏了过去。
  等漫修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已被铁链紧紧的锁住,身上的军服也不见了踪影,一间摆满了各式刑具的房间,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自己这是被抓了吗?这是军营的牢房吗?不,人不是我杀的!得解释!严成发只是跟踪自己到那个小屋,他并没有见到自己杀人,所以,他的证词是不足以取信的。
  人呢?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在讨论如何处置他吗?先安葬戈大人了吗?种种想法划过漫修的脑海,终于,门开了。进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面无表情,冷漠至极的男子,漫修奇怪的是,他们,为何都没穿军服呢?
  这几个人进来后,却都没与他说话,只是都恭恭敬敬的站到门口,似乎还在等待什么身份高贵的人到来。是经略安抚使大人吗?还有行营大人,姚田,会不会也来呢?
  而令漫修失望的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竟然是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看年纪,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顶多也就能称得上是个女孩儿吧。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也值得这么多男人为她卑躬屈膝?她到底是谁?
  年轻女子在漫修对面的一把华贵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盯着漫修打量了好久,却一言不发。漫修心下奇怪,也不自觉的打量起他对面的这个女孩儿,感觉好生面熟,却又着实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是,她那光滑粉嫩的脸庞上,如何会有一道细细的疤痕呢?
  “你,还记得我吗?”女孩儿开言道。
  漫修仔细的又看了看她,“似曾相识,但是……”
  “不记得了?那我提醒你一句,兔子!”
  “兔子?”漫修心下纳闷,这关兔子什么事?
  “还是没想起来?那就再给个提示,菩提寺庙!”
  “菩提寺庙?”这个庙漫修还是记得的,那里面的和尚救过他的。陕西的菩提寺庙?漫修突然想起当时在庙里曾经与一个女孩儿发生过争执,啊!起因就是因为一只兔子!如果没记错,漫修因为那女孩儿当时说话的无理,还动手打过她,最后还将兔子扔到了她的脸上,那划痕……?
  漫修再次看向他对面的这个女孩儿。糟糕!可不就是她吗?时间已经过去一年之久了,自己根本就不记得当日之事了。可看来,对方还记得,而且,还记得很清楚!
  “记起来了?看来你的脑子不算太笨嘛!”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来这里?”
  “哈哈!你是犯人,居然先开口审问起我来了!这是何道理?”
  “这里是军营?”
  “你觉得呢?”
  漫修看了看周围的布置,莫名的有种不祥的预感。这里不是军营,这女孩儿肯定也和军营里的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还记得,自己是在行营小姐的房间中被打晕的,那就是说有人一直在跟踪他,又或者打晕他的人根本也就住在女眷的住处!可能住在那里的人,都是军营里什么大人的亲眷,像那张思宜。那这个女孩儿,又是什么身份呢?难怪当日在菩提寺庙吵架时,她要搬出她的爹来了……
  “这里到底是哪里?”
  “呵呵,既然你这么执着,我也不怕告诉你,这里是欣园。我呢,叫周欣然!很高兴认识你,陈涛!今后的日子,我会让你永远忘不了我,忘不了欣园的!”
  又一个姓周的!漫修对周欣然的反感,只是因为本就对她有所嫌恶,她的姓氏只不过又增添了一些他恨她的理由罢了。漫修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她就是周可的女儿。而自己现在所在的欣园,正是周可女儿欣然的住所,只不过周可极少过来,现在他又升迁进了京城,就更由得周欣然无法无天了。
  “好吧!既然你醒了,也记起了我。就该记得你当日对我做过些什么吧?”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看看周围的环境,和这架势,就该知道我什么意思了!”
  “你想报当日之仇?”
  “哈哈!说对了一半吧。报当日之仇,再外加些复利!毕竟一年了嘛!”
  “复利?”
  “恩,就是你们这些下等人称的什么驴打滚!”
  “报仇,要复利?”漫修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呵呵,你觉得不能理解的事情往后还很多,而现在,不过只是个开始……”女孩儿手扶旁边那男子的胳膊站了起来,走向了漫修。
  “啪”,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漫修没想到一个小女孩儿,手劲儿居然这么大。都可以和祁天晴媲美了。
  “呵呵,这是你打我的。”
  接下来,又是数巴掌。漫修的脸当即就红肿了起来。
  “这是我今日还你的。”
  今日还他的?这意思还有明日的了?漫修不禁有些愤怒的看向了她。
  “呵呵,你不服啊?不服也没有办法,谁让你落到我的手上了呢?我这个人,是有仇必报的。更何况,咱俩的仇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找你,整整找了一年那!”
  “这是哪里?你是谁?是你打晕我的吗?”
  “在这里,我是主人。你,没有资格问的!”女孩儿说着,便拔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在漫修的脸上划了一道,当即,血便流了下来。
  “好了,下面,就交给你们了!记得,结束的时候别忘给我收拾干净!”女孩儿得意的一笑,临出门还不忘回眸对漫修说句,“明儿见!”
  她是走了,剩下的,漫修可是饱尝了一把什么叫做被打得不省人事。几次的晕厥,几次的苏醒,漫修甚至都计算不出自己洁白的衣服上究竟有多少伤口,只觉得,很疼,很疼!
  那些手下着实听话,打完了漫修,把周围收拾的果真一尘不染,自己的身上也被上了药,再次苏醒的漫修见了这,都有些哑口无言了。




  第一百九十章 沦为贱奴
  次日,还是相同的手法。漫修的脸上平白多了两道伤口,身上的痛也真的忍受不了了。之前也没少挨过打,可为何这里的,竟是如此难熬。
  再次日,没有周欣然的匕首,却换成了屋中漫修都叫不上名字的其他刑罚,疼!痛!仿佛灵魂已渐渐剥离开了身体,难道自己就要这样悲惨的死去吗?
  再次晕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却不知是何日,也不知是白天黑夜,只觉恍如隔世,要不是看到他熟悉的那张面孔,和这熟悉的环境,漫修肯定会以为自己已经要和父亲相会了。
  “放他下来。”
  “小姐……”一旁的手下听到周欣然的这句命令,不禁眉头一皱。
  “我说,放他下来!”周欣然的命令不容置疑。
  “是,是……”几个手下人上前把漫修手脚上的锁链都解了去。漫修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之前的衣服已找不出一丝洁白的痕迹,浑身都充斥着血腥腥的气息。
  “咱们今天换种玩法儿吧。光看着你挨打,看的我都有些累了。”说着,周欣然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一套针灸用的针。漫修从来只知道这些针是用来救人的,却不知道还有另一个功能,就是折磨人,而且还不会出血!
  “呵呵,好好享受吧,一般人可享受不了我亲自动手的待遇那!来人那,给我按住他的胳膊。”
  “啊……”连漫修都惊讶自己居然还有力气叫出疼来。一针一针的扎在身上,混着之前的疼痛,只被折磨了一小会儿,就只剩下了半条命。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留着你,我还要慢慢的折磨!直到出了我这口气为止!”女孩儿吩咐人给有些迷糊的漫修强行喂了些稀软的东西,以保住他这条命。
  “你,这个坏女人!”稍微清醒些的漫修想了一顿,挑了这么一个词来回敬他眼前的这个女孩儿。一旁的手下立刻上前要取了漫修的性命,可周欣然却不紧不慢的一摆手,示意手下人都退下。而那些手下人,果然听话的退了回去。
  “你还记得当年我对你说过些什么吗?”见漫修不答话,女孩儿接着道:“我说,在我心里,你们这些贱民还不如畜生!”漫修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女孩儿却笑了,在外人眼里,她笑起来其实很好看,像清晨的初露一般,清纯、可爱!但在漫修的眼里,她的笑却很肮脏,很邪恶!
  “怎么办!我觉得你越来越好玩了!在府里,我本就觉得一个人无聊,那些下人又动辄磕头说饶命,实在无趣得很。现在感觉充实多了!因为,有你!”漫修心里想,这个女人也未免太恶毒了吧,居然把折磨人当成一种快乐!
  “好吧,看在你这么好玩的份儿上,我先不折磨死你,就暂时当条狗养着吧!哦,我说错了,应该是不如禽兽的人才对!”
  “是吗?那你就是禽兽的主人,禽兽中的禽兽了?”隔了好久,漫修才蹦出这么一句话,着实把周欣然的火再次挑了起来。
  “你说什么!”刚要起身离去的周欣然再次蹲下身来。针,那盒中的针!漫修的眼神扫到了地上那盒打开的针上,绝好的机会!不能错过!
  就在周欣然要让他为自己刚才的话付出代价时,漫修使劲全身的力气,从盒中抓起几根针,一手掐住了周欣然的脖子,一手用针对准了她的脖颈。
  “小姐!”刚退下的几个人立刻精神紧张到了极点。
  “让他们退后!”
  “你觉得,你能平安走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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