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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簪记-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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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城有些不忍,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可周欣然,显然非常满意她的杰作,秦漫修,这才只是开始,你欠我周欣然的,欠欣园的,我会让你一点一点用血泪归还。只有看着你痛苦,我才会好过,没有了何金兰和林家的威胁,你以为,我就动不了你了吗?你永远是我的奴隶,只是……
同时伺候周欣然的,便是那个趾高气昂的小丫头了。漫修听周欣然唤她时,叫做莺儿。莺儿对他并不客气,似乎小姐将他视为畜生,他便真如畜生一般。
除了周欣然,莺儿,还有偶尔可见的沈云城外,漫修见不到第四个人了。这恐怕也是周欣然折磨他的一个法子吧?那孤零零的密室,黑漆漆的屋子,外加冷冰冰的铁笼,都会让人莫名的产生恐惧,时间久了,会不会对周欣然产生依赖感呢?
不会,一定不会!漫修迅速打消了这个荒谬的想法,就算死,他也绝不要真正的屈服于别人!可是,他现在死,有意义吗?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都瞬间化为了乌有?他究竟为何那样拼命的在努力,在争取自己?
今夜,周可就要回府了。原想借夜探的机会可以见见这位久负盛名的二品马帅的,可惜,现在完全没有机会了。
对了,那什么先生!看众人对他客气的态度,那先生在周府定然不是一般的身份,或许,正是周可军师一类的人物。这些他不关心,他只关心,昨夜里这先生口中所言的“那样儿东西”,先生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身份,知道周可想要的东西。如若能从那个先生口中打探出周可想要什么,是否就能握住周可的弱点,进行反击呢?……
天哪,他都在想些什么,这样的锁链加身,他能见到谁?
除非,除非周可主动来寻他!
只要,他是想要“那样儿东西”的!
漫修再次燃起了希望。本来就是来周府为奴的,也没想过周欣然会对自己多么的好。只要没有绝望,有一线生机,就得活下去。赌,赌周可会先来寻他。他一定,要亲自会会这个二品马帅,会会这个陷害杀死自己父亲的凶手!
“小姐!”没一会儿的功夫,想不到又见到沈云城了。漫修退到了那能活动的墙的一角,似不要去听他们的对话。可是,沈云城似无意将其推入密室,也没有给他按下墙上的按钮。
“什么事?”
“是先生……”
“先生?昨夜只听他设计伤了贼人,没听说他受伤啊,怎么回事?”
“是先生,要秦漫修……”
周欣然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你说什么?他要谁?”
“回小姐,先生,指名要见秦漫修。”
周欣然的目光落到了墙角处的秦漫修身上,而漫修的表情却没动分毫。
“你,见过先生?”
“回主人,没有。”回主人这三个字是丫鬟莺儿一再教育他每逢回话时必说的,他要是不说,莺儿便不会给他饭吃,他当然不会跟自己过不去,而其实莺儿不说,他也不会去触怒周欣然的,毕竟,现在可是绝对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周欣然想怎么样他,都没人会知道的。
“没有?那先生怎么会指名找你?”
“回主人,主人所说的先生是谁漫修都不知道。”
周欣然收了几分怀疑,但还是带些审度的目光看着漫修。
“照实去回先生,秦漫修已被我锁入密室,现在哪里也去不了,看先生怎么说。”
看得出来,周欣然对这位所谓的先生也是恭敬有嘉的,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人物,连周欣然这种从不把人当人看的狂妄小姐都能对他敬上三分?对那位神秘的先生,漫修充满了兴趣。
过了不久,沈云城便又回来复命了。“小姐,先生说连铁笼也一起送到他的住处。”
“哦?”周欣然的眼睛眯成了一条长缝,先生为何执意要秦漫修呢?
“小姐,该怎么办?”
“送去。连铁笼一起。”
不久,沈云城并四个壮汉出现在了密室,漫修被点中穴道,推进了铁笼之中,铁笼被上了锁,外面还罩了一块儿巨大的黑布。没有人知道这移动的是个铁笼,更没有人会想到,铁笼里还会有个只能默默承受着的人。
随着铁笼的落地,漫修知道,他到地方了。那位所谓的先生会亲自来见他吗?问起那样儿东西来时,他又该如何应对呢?
过了许久,铁笼的罩布被取了下来,一时间,刺眼的阳光让漫修无法睁眼。好容易适应了一会儿,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并非昨夜意外闯入的那个有茅草屋的院中,而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周府可真是屡屡给他惊奇,似充满了神秘感。
沈云城给漫修解开了穴道,便与那抬铁笼过来的四个壮汉离去了。周围,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丝动静。
先生,那位先生到底在搞什么花样儿?绝非考验他耐心那么简单……
啊,有脚步声了!为何那脚步声听起来那么轻盈,又似带着些许惆怅呢?来的莫非是位女子?
漫修猜对了,但当他见到那位女子时,不禁大惊失色。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位……不就是自己十五年来日思夜想的母亲孟灵吗?
母亲一直活着,还一直在周府?对啊,他当时落崖后母亲很可能就是被周可抓了回去,而为了要那样儿什么东西,周可才没杀母亲,直到他的出现!自己怎么那么笨,想找遍天涯海角,却独没有想到周府呢?
不管怎么说,母亲还活着,太好了!母亲的容貌一点也没有变,跟儿时记忆中的完全一样……
漫修曾多次幻想过与母亲的再次重逢,可绝没有想到再次重逢会出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想让母亲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为他伤心难过的……可为何,他丝毫感觉不到母亲的心伤,就连他自己,也莫名的不想流泪。难道十五年,一别十五年,真的是物是人非了吗?
“漫修……”母亲缓缓的呼了他一声,同时,轻轻伸出手来抚摸着在铁笼中乖巧的他。
这声呼唤他期盼了十五年,这份呵护他等待了十五年,可为何,为何听似激动的声音,里面却仿佛不含一丝的感情,看似温柔的手,却仿佛这冬日一般,冰冷至极呢?
母亲,不再爱他了吗?
可他,为何也不爱母亲了呢?甚至,还有几分怀疑。
刚刚沈云城明明向周欣然汇报说是先生想要见他的,而自己最先见的居然是母亲。在这空荡荡的院落中,他们竟放心的下让母亲跟他单独见面,不是母亲被威迫利诱,便是别人假扮的了。例如,那白须的先生。
“孩子,苦了你了。今后,娘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用再怕了!”
“你,是,谁?”漫修缓缓的说了一句,却很清晰的捕捉到了对方的眼神中掠过的一丝惊讶,然而面部表情是没有丝毫变化的。漫修的心不禁又一冷,祁天晴当时带人皮面具时,也是这个样子的。
“漫修,你说什么?我是你娘啊!你都忘记了吗?我是你的亲娘啊!”
“啊……你说的,是真的?”
“是啊,我的儿,你怎么了?”
“是这样,儿时曾经不知为何有一次滚落悬崖,醒来后有些记忆就模糊了。”
“记忆模糊?那你还记得你的父亲是谁吗?”
“当然记得。父亲待我很好,还是个大英雄,就不知为何被人杀死了……母亲,您应该知道的,对不对?”
“唉!一言难尽那!”
“那就多说几言,父亲无辜被杀,作为他的妻儿,难道无动于衷吗?至少,得知道他被杀的真正原因才是啊!难道母亲也相信什么通敌卖国,杀人在逃之说?”
“恩,我儿说的有理。只是,你记忆模糊,恐怕……”
“儿子记忆模糊,母亲告知不就行了。”
“你还记得父亲生前曾交给你的一样儿东西吗?”
漫修的心一沉,却急切的问道,“东西?什么东西?”
“娘就说,你怕是记不得了。”
“娘总得告知孩儿,是件什么样的东西,孩儿才能知记得还是记不得吧。”
“是一个蛋形的玉坠儿,通体透明,实为上品的。”
“蛋形的玉坠儿……?”
“怎样,有印象吗?”
“找这个做什么用?有也不过是父亲的一件遗物罢了。”
“告诉我,在哪里?”
“母亲为何要寻那蛋形玉坠儿?”
“你只告诉我,那玉坠儿现在在何处就好。”
“母亲总得告知孩儿这般执着的原因吧?莫非是这府里的人许了你什么好处?”
“胡说!”
“母亲不说原因,孩儿自是不能相告了。”
“唉!莫非,你不相信自己的母亲吗?”
“并非不信,只是,需要知道个理由!”
“好,我就告诉你,你的父亲是被冤枉至死的,那蛋形玉坠儿里面,藏着个天大的秘密!只要公开里面的秘密,你的父亲,就能沉冤得雪!现在告诉我吧,那玉坠儿到底被你藏在了何处?”
“玉坠儿?我没说过我有玉坠儿啊!”
对方的眼神里闪过瞬间的杀意,漫修的心里不禁冷笑一声。演戏?他也是高手!
第二百三十章 百变先生(中)
“你在骗为娘吗?”眼神中的杀意掠过,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失望。
“怎么会呢?我是绝不会,骗我的母亲的!”漫修特意把“我的母亲”四个字咬的很重。
“那为何要隐瞒玉坠儿的下落?只要玉坠儿一出,你的父亲就能昭雪了,你不想吗?”
“玉坠儿一出,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被诬陷父亲的人毁了,或者利用!”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为娘承诺你,绝对不会。”
“哦,是吗?母亲为何会有这般的把握?”
“事到如今,娘也不再瞒你了。是周将军,他承诺我的。”
“周将军?”
“哦,你还不知道吧。这周府的主人,周将军,曾是你父的副将,是他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生死与共的好兄弟……那还这般对我?”
对方看了看漫修的现况,的确有些惨不忍睹,“将军今夜就回来了,那周小姐应是不知父辈的关系,才如此对你的。”
“将军回来,便能给我解开这束缚了吗?”
“那是自然!”
“包括这没有锁孔的锁链?”
“将军武艺超凡,手下又有众员猛将,解开这锁链,还不是小事一桩?”
“如此说来,我还该感激他才是了。”
“所以,咱们要好好的配合周将军,为你父亲翻案。”
“那是自然,如果,他也是真心想为父亲翻案的话。”
“漫修,我发现十几年不见,你的疑心变重了。”
“时间在走,人自然也在变。母亲不也变了吗?连手上那么深的伤疤,现在不也没了?”
“伤疤?哦,这还多亏周将军的名药……秦漫修,你!”开始还试图解释的对方立刻冷下了脸。都不记得母亲长什么样子的秦漫修,如何又会记得母亲手上的伤疤?何况,从没听将军说起过孟灵手上有过什么深深的伤疤,不是秦漫修唬他又是什么?
“母亲,怎么了?”漫修的脸上露出了邪邪的笑容。
咳咳……漫修的话音还没有落,整个人便被脖子上的铁链紧紧的勒到了铁笼边上,看来,眼前这位并没有多少耐心。
“我儿,这般戏弄母亲,是要遭天谴的!”
“母亲,这般坑害孩儿,难道就不怕天谴吗?”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是为娘要你死,你也该心甘情愿才是!”
“原来母亲说的不是天谴,而是人祸!”
“你从何时知道我不是孟灵的?”
“先生易容之术巧夺天工,只可惜,演技差了点。”
“先生?你知道我就是先生?”
“或许不是,但一定是与先生有密切关联之人。”
“那你又知道先生是做什么的吗?”
“我只知书堂里的先生是教书的,却着实不知周府里的先生是做什么的。”
“好,哈哈!你很诚实!我喜欢跟诚实的人打交道!”
诚实的人未必愿意与你打交道……漫修如是想到。
“东西,到底在哪里?”
“好没诚意,问我要东西,至少先告知身份吧!”
“好!我就是先生!”
“你果真是先生……可是先生如何就笃定东西在我手上呢?”
“你莫不是想亲眼见到孟灵死于非命吧?”
“先生是在提醒我,母亲在你们的手上吗?”
“不然我又如何能易容的如此完美?”
“先生此言差矣,如果真的完美,如何又被我一句话就给骗过去了呢?可见,母亲是不在你们手上的。”
“你说那伤疤?我只顾观察面部,自没有注意过手。”
“十五载,先生都没注意过,那还真是大意。不过也难怪,头像上又怎会出现手的形状?”
对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似在审视着秦漫修。
“我说过,我喜欢与诚实的人打交道,但自作聪明的人,我却很是讨厌。”
“一个诚实又愚笨的人,在先生的面前,恐怕活不过第二日吧。”
“好,很好!你的确是个聪明的人,还懂得自保!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东西,在哪里?回答前一定要想清楚,我有的是法子让聪明的人开口,所以,最好在好言好语时,你能把握住机会!”
“可不可以理解为先生这是在疼惜漫修呢?漫修,可真是感激涕零啊!”
“不要考验我的耐心,秦,漫,修!”
“先生这是动怒要杀了我吗?那就敬请尊便!反正,活着的奴隶,倒不如一个死了的人,没了肉体的禁锢,想必可以活得更加逍遥自在。”
“白白长了副好皮囊,可惜了。”
“先生若要是也觉得我的这副皮囊还有些用处,不妨去劝劝周家的小姐,将我卖掉,兴许能换些银两,总比在这周府做苦力,或者什么都不做,只吃粮食赚得多些。”
跟预想的一样,先生松手了。他在试探他,看看他到底是怎样的品性。秦漫修没有给对方提供可以触及的底线,他只是个卑微的奴隶,死,对他来说,无所谓!卖身,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果然不愧是秦威的儿子,有几分胆色。”
“先生这是在夸奖我,还是在辱骂我?”
“你认为呢?”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先生还准许我认为,仅凭这点,漫修就该感激。”
“你的确是个聪明人。”
“先生喜欢打交道的,恐怕不是聪明人,也不是诚实的人,而是有利可图之人吧!”漫修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哈哈!有利可图之人!想不到跟我多年的人都有不了解我的,你我初次见面,便能一语中的!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被您喜欢,真不知是我的荣幸,还是悲哀了!”
“我们来次交易吧。”
“先生莫不是要说,我给先生想要的东西,先生就恢复我自由身?”
“说吧,东西在哪里?”
“自由身这样奢侈的东西,我要不起。”
“那就是拒绝交易的意思了?你可知道,拒绝的结果是什么?”
“我已如困兽,又何妨真当一次禽兽?”
“那如果我换个交易的条件,你会考虑吗?”
“还保我不死吗?保命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也无甚意义。”
“你在戏耍我吗?你可知道,戏耍我,可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那先生倒是说说听,会给我开出什么样的条件呢?”
“孟灵!如何?”
“先生刚说不喜欢被人戏耍,可知他人也是不喜被戏耍的?母亲明明就不在你们手中,你还偏偏拿她做交易对象,这场交易,对我来说,是否太不公平了些?”
“我若说,我知道她在哪里呢?”
“你说,母亲还活着?你知道她在哪儿?”漫修显然有些激动了,可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先生这般聪明的人,让他抓到软肋,可并非一件好事。
“怎样?这场交易,挺公平了吧?给我东西,我保你们母子平安。”
“然后呢?”
“然后?”
“是,然后呢?然后让我们死了都无颜面对父亲?”
“你当真拒绝交易?”
“我不能左右的事情,悉听尊便。但如果我能的话,没有人可以左右我的意志。”
“好,很好!”
先生消失在漫修的视线之中。漫修松了口气,静静的坐在铁笼之中,内心却汹涌澎湃,母亲,当真还活着!可惜的是,没问出母亲的所在,这样即使出去,也还是一样无法寻找母亲。关键是,他还能出的去吗?
一个时辰后,铁笼面前出现了一位老者。那白须,漫修记得昨晚见过的。只见那老者身材短小,浓眉下却生了一双厉眸,最让人不能忘却的,是那眸子,居然是黄色的。再看鼻子,漫修不觉有些紧张了起来,儿时听邻家的老人讲过,黄眼珠、鹰钩鼻的人最是难斗,而这人,恰恰占全了。
“你就是先生?”
“是,我儿。”
“恕漫修眼拙,初不知先生是公是母,现在一见,还是不辨。”
漫修隐隐能感觉到对方强压的气愤之意。至于为何要强压,估计还是因为那蛋形玉坠儿一事吧。可关键,什么蛋形玉坠儿,他根本就没有见过!
“有个人要见你。”
“哦?先生也成引路之人了?莫非,见我的那个,是周将军不成?”
“少废话,见了你就知道了!”
漫修听得出对方有些更加愤愤,这位先生,似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心思缜密,因为他几句话,就气成这般模样,实在不是个高明的对手。
这次,漫修见到的人,又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竟是杜芸萱!
“漫修,你怎么……”芸萱掩面而泣,漫修心下有些不忍了。
“林少夫人不是一直找机会进周府与秦漫修说话吗?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但你也别忘了答应我的,我们之间的交易!”
先生走了,留下了芸萱与漫修。芸萱也与这先生有交易了,看来,要的就是那蛋形玉坠儿了。可是,交易的条件又是什么呢?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看来,又连累杜家和林家了。
“漫修!”芸萱泪眼汪汪的看着笼中的漫修,漫修的心再次疼了一次。
“你怎么来了?”
“我放心不下你。雪儿,被皇上禁了足,整日里想着你,却不能出来,也日日缠着让我来瞧瞧你。”
“唉,她,还好吗?”
“你觉得呢?你沦为奴,她表面再坚强,又能真正好过到哪里去呢?”
漫修很是内疚,可他现在,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刚那人跟你说什么交易,你答应他什么了?”
“漫修,我,对不起……”
“我怎么会怪你,到底是什么?”
“是雨清……”
“是他?”
第二百三十一章 百变先生(下)
“你知道雨清,现在在宋辽边境的事吗?”
漫修轻轻的摇了摇头,芸萱便把林雨清因亲人杀人,被罢官职,同时配到宋辽边境为兵一事统统都告诉了漫修。
“你也知道,前阵子,这周将军去的地方便是宋辽边境。他说,这次周将军把雨清也带回来了,但是雨清能不能活命,就得看你是否能交出那什么玉坠儿来了。”
“如果我交,他们便会依圣言将林雨清释放,让其官复原职。如果不,他们就会秘密杀人,然后再编造理由说林雨清战死沙场,是这样吗?”
“是!我没想到他们这么卑鄙!只是,要委屈你了……”说着,芸萱便又抹泪了。
“身外之物,又岂能与人命相比?”
“那这么说,你是肯用玉坠儿换雨清的性命了?”不知为何,芸萱的眼神中迅速闪过一抹精光。捕捉到那眼神中的不寻常时,漫修说不出的难过。
“换,自然得换。没有理由让他替我承担代价的,更何况,林伯父与林伯母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能让他们唯一的孩子因为我,而命丧黄泉呢?”
“漫修这是糊涂了吗?父母亲大人不还有雨薇吗?雨清怎又会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呵呵,瞧我,应该说是唯一的儿子才对。看来这被困久了,不仅脑子不灵光,言语也跟不上了。还是咱们初时见面时好啊,还记得,我当时还调皮的给你们个个都起了外号,管雪儿叫河东狮,管雨薇叫清雅居士,管你叫武陵君呢!”漫修用清澈的眼睛望着芸萱,似是在带她回往过去的记忆。
“是啊,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只可惜,现在,什么都变了。”芸萱的泪又落了下来。
漫修的心又一沉,“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刚那先生道,今夜之前他务必要拿到那玉坠儿,漫修,你把玉坠儿藏在东京吗?”
“放心,你自叫他来见我,我会告诉他的。”
“雨清的性命,就拜托给你了!芸萱,芸萱感恩不尽!”
“我们之间,还谈这些做什么!”
芸萱走了,漫修的心好冷。这比周欣然折磨他还要痛苦,要他在最亲的母亲、芸萱面前演戏,纵然,知道她们都是别人假扮的。
过了许久,先生来了,还是刚才的样子。漫修在猜,这是他的本来面目吗?因为身材短小,所以装起柔弱的女子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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