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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有阿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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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卿想了想,吩咐道:“你去安排,今晚我便亲自会会他,这个西北的商人倒算得上个传奇。”
“可是公子怎就知道他到了江陵?如今匈奴与大汉贸易大多在关市,且我们的货物也是在陇西出的问题。”
“陇西那边是三天前出的问题,消息现在就传来了,而且是这般清楚的传到我手里,你觉得呢?”如今他倒是有兴趣了,这般气魄之人,也非寻常商人所有。加之这个白赫这般有眼色送来滋养的配方,看来也是听闻自己身边有阿娇的存在了。
若是这般,割让给对方三分利,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陇西一带的玉器皮革贸易,傅家不可能独占鳌头。再者,白家以农副起家,而这正是傅家欲要发展之处。
且说晚间,傅子卿果然在醉仙酒家见到了白赫,只见他颧骨微高,鼻梁挺直,眉目粗重狂野,较之于一般大汉商人多了许多的豪放不拘。
二人详谈许久,竟多了惺惺相惜之感,而傅子卿也是破例多饮了几杯酒。虽未如白赫那般大醉,但面色也被酒意熏的多了几分迤逦。
“我跟你说,女人就不能总/宠/着,/宠/着/宠/着你就下不去手了。”白赫醉醺醺的胡言道,好似他不是个/宠/妻无度之人。若被白赫妻子,那陇西郡有名的悍妇听到这话,只怕大刀都得拿出来了。
傅子卿眉眼温柔,面色舒展,笑道:“那般人儿,如何能让人不/宠/着护着?若真有别人替我给她高屋荣华,那我才是真真会哭了。”
等到傅子卿回到府里,让阿呆和阿木伺候着给净手洁面后,才问道阿娇是否睡下。
出了顾安人之事,他自是查到了碧流心思和手段,那挑唆顾安人对上阿娇,又在顾安人参汤之中下了合/欢之药之事,可也着实恶心了一把傅子卿,这般人物他绝不会留在身边。所以离京之前就让阿呆打发了那人,至于发卖何处他也未曾过问。此后一路,他身边再未添一个伺候的侍女或美婢。
这边还没等阿呆回话,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隐约中,傅子卿听到“翁主坠了楼阁受伤。。。。。。”
傅子卿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接着直接拨动轮椅的轮子,甚至连打翻水盆浸湿衣衫都顾不得管。
“怎么回事?”眉目冷厉,让来回话的青稞声音都有些颤抖。不知为何,就连窦太后怒气都能承受的青稞,每每见到傅子卿锐利的眸光,都不由心中发颤。而如今,傅子卿一怒,威势相迫,自让她腿下一软,险险扶着旁边门框。
“翁主晚膳后说要去街市玩耍,奴婢想着有公子派下的侍卫相随,定然不会出事。谁知。。。。。。谁知翁主是欲要寻了医者诊脉,青枝便与奴婢同劝。。。。。。”青稞咽口吐沫,余光暗中瞥向脸色愈发阴冷的傅子卿,半晌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傅子卿的身形蓦然怔住,薄冷的双唇紧抿,张张嘴终是艰难的问道:“阿娇知道了?”
青稞欠身,看着一直待翁主温柔珍重的傅子卿此时眸色深暗,那模样当真是显得无情薄凉。
“已经让人问了,翁主确实寻了多位先生看诊。”依着青稞所见,能让翁主那般失魂落魄以至于下楼时步伐出错之事,定然与他们一直苦苦隐瞒之事相干。
傅子卿的心瞬间似被谁捏住了,只觉得疼惜异常。没有再问,也知阿娇此时必然彷徨不知所措。这般想着,就觉得当日对陈诺田恬二人的处理过于轻了。
到了阿娇所在的房间,傅子卿入眼便是只着白袜将自己团起缩在床角的女孩,只见她泪珠滚落,抿直了嘴角盯着自己。
“阿娇。”傅子卿叹息一声,上前欲要扶住阿娇。却不料一把被阿娇推开,接着滚圆的水珠儿就浸湿她身下的锦被,只听原本甜美清脆的声音带了无尽的嘶哑与悲痛问道,“傅子卿,傅子卿,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傅子卿心中怜惜,衣袖下的双拳紧握,身体小心翼翼的向前半坐到阿娇床边,怜惜道:“阿娇。。。。。。别哭。。。。。。”可他的话此时亦是苍白无力,甚至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哭起来让自己肝肠寸断的伤心人儿。
骨节分明的双手缓缓拥住阿娇,只觉得那温热的眼泪将他心肺都灼伤了。傅子卿心疼道:“阿娇,莫害怕,我一定让你遂愿。”
可这个承诺落在阿娇耳中,是那般无奈。孩子,她不能生孩子了,如上一世那般,一辈子求不得。就如上一世那般,为此受尽苦痛与折磨,让众人嘲讽。可自己明明已经很小心了,为什么上天还是这么残忍?
她多想要一个孩子,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一个自己能/宠/着疼着爱着的孩子。她甚至想过,若日后与傅子卿有了女孩,那孩子该是长得如何出众如何喜人。等到那时,她就将这个孩子/宠/到天上,给她所有女子都羡慕的肆意生活。可如今,这些愿望,这些希冀,这些让阿娇想到都能幸福的笑出声的美好,都破灭了再不可能实现。这让一直盼望着喜悦着的阿娇,瞬间坠入绝望与深渊。
阿娇将头埋在傅子卿胸前,哭的声嘶力竭,像是要哭尽她一生的委屈。
傅子卿低头轻吻在女孩的发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心神越来越痛,以至于开口时的声音都嘶哑低沉了许多,“阿娇,不要紧的,一切都会好的。”
他多想告诉阿娇,没关系,就算没有孩子你依旧是最美的。可他不敢,他怕这句话会在阿娇心口撒盐。可阿娇此时却像是不要命的撕扯着自己心底的伤口,痛哭道:“不会的,傅子卿,不会好的,我不能生孩子了,再也不能当母亲了。。。。。。”
阿娇双眼红肿,可眼泪还是止不住。
傅子卿抿嘴,他心口揪紧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绝望的女孩。可心中也是怨恨自己的,若当初多留些心,怎会让这个享尽世间千般娇/宠/的女孩这般伤心?自相遇,便想着要让她一世无忧,每天都能笑的畅快,闹的舒爽。可现在,她却在自己怀里哭的这般伤心,这般无力。
青枝与青稞在一旁跪着,眼泪也一刻不停的落下。自家翁主,自小便是不知愁滋味的女子,就算受了委屈,也只会打还回去,何曾这般难过?纵然当日因傅公子娶妻之事伤心,也不曾这般绝望。
两人各自捂着自己的嘴,只恐哭出声让翁主听到更加难受。
“阿娇,莫哭了好吗?你不是想要夜游江陵美景吗?明日我就让人买下最美最豪华的舫船,然后我让人备了盛开的牡丹,你只管在花丛高舞,可好?”傅子卿看着阿娇,强忍着难受,扯扯嘴角说道,“你不是还想去江都吗?等我们见过了临江王殿下便去江都,可好?”
阿娇哭的累的,缓缓停下哭声,可那双眸中的眼泪却一刻不停的滑落,只将傅子卿的衣衫湿透。她睁大了通红肿胀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傅子卿,手中也紧紧拽着他的衣袖,似是想要握住生命里的最后一点温暖。
“我的阿娇合该天天笑的璀璨,幸福的像是个孩子,瞧瞧现在哭的都丑了。”傅子卿避开阿娇的目光,用力将人抱到怀里,任由她倚在自己颈间落泪。
阿娇紧闭了双眼,将脑袋埋在傅子卿脖间,紧紧抱着她如何也不撒手。知道最后哭累到昏睡过去才算罢休。
傅子卿轻声叹息,将人安稳的放在床上。又让人请了暗中跟随而来的碧夫人前来给阿娇查看伤情。
掀开衣袖,只见白皙若雪的胳膊之上清晰的一片撞伤的淤青,想必身上也少不了。看的他只懊悔的恨不得自己打杀了自己,今晚若不是自己念着生意未陪在她身边,她怎会遭这般罪?
颓然的转动轮椅,行出房门,以让碧夫人给阿娇检查。
“公子。。。。。。”原本候在门外的阿木和阿呆赶忙上前,却见公子抬手让二人莫要言语。
瞌眸傅子卿脑中不断回想着,刚刚阿娇无声哭泣的场景,那一滴滴的泪珠就像砸进来他的心里,只砸的他血肉翻飞。
又过半盏茶的时间,碧夫人出了门,看了一眼傅子卿才叹口气道:“身上的伤好调理,可这心上的伤怕是要公子多费心思。”
只一句话,傅子卿便知阿娇定然没有熟睡,她只是不愿再见他人。
屋内床上本该睡着的人,淌着眼泪,嘴角咧着怪异的笑,轻声道:“我还跟窦蔻说以后生的孩子一定比她的好看,还说要给两家的孩子定亲呢。”阿娇似是有些魔怔自言自语道,“还说要让皇帝舅舅给她找个好先生,让宛兮给她绣最好看的小老虎肚兜呢。”阿娇吧唧吧唧嘴巴,似乎十分惋惜的说,“宛兮的手艺,就连宫里的绣娘师傅都比不上的。”
眼泪一点点浸湿头下的软枕,可她嘴角却还是努力翘着,“哼,没有孩子了。。。。。。”阿娇轻闭眼眸,“真是可惜呢。”
是可惜前世今生的痛,或是可惜自己终究又成了一个不完整的女人,不能生育子嗣,不能。。。。。。与傅子卿携手终老。。。。。。
谁都不知阿娇此时心中是怎样惶恐,她怕日后傅子卿也会多纳美妾,而她也会在那日复一日的不甘和怨恨中失去光泽,最终磨灭了二人情谊。她怕日后因无后,会时时自责会刻刻愧疚,最后再保不住自己重生的骄傲和肆意。
若是那般。。。。。。她宁愿早早的就结束这段感情。日后任他贤妻美妾,任他儿孙满堂,都再与自己无关。
“其实,金屋藏娇。。。。。。也没什么不好!”阿娇在软枕上蹭了蹭脸颊,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似是想通了什么,此时舒展娥眉。
许是人都有这般时刻,心伤到了极致,便总想着寻个能避开的地方。而那个地方,亦是与最爱之人最远之处。就如同,心中许多阴暗与伤痛,都不愿揭露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一般。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临江王刘荣。
刘荣早就收到阿娇的讯息,说要来江陵玩耍,但后来再未有消息。他也曾派人探寻,只听闻说阿娇与人作伴,一路玩耍前来。心道,定然是阿娇贪玩误了日子,却不想她早早就到了,而且还在自己的封地受伤。
翌日一醒,阿娇便看到了等了半晚的刘荣,刚听到一声熟悉的阿娇,她的眼泪就又要忍不住了。
刘荣不想几月未见阿娇,如今见到却是这般虚弱委屈。心中担忧,赶忙上前。却不料阿娇直接撞进怀里失声痛哭。
“荣哥哥。。。。。。”就别的亲人,让阿娇心中柔软,见到刘荣就如同见到了一丝曙光。
刘荣不知阿娇心事,可听到她哭也觉得心伤极了。自小他就喜欢这个小表妹,那时候自己会用她喜爱的花朵给她编出花环,会给她做各种小玩意儿玩耍,甚至在上林苑狩猎之时都不忘为她寻了小兔子逗她开心。那时的她,永远都是笑盈盈的,就算淘气犯了错被皇祖母和父皇训斥,也都会撒娇卖乖的哄了大家心软。可如今,那个不知愁苦的女孩,在自己怀里这般难过。。。。。。
低声哄着,他心知阿娇待自己就如她的兄长,此时的依靠也不过是因为叫自己一声“荣哥哥”。他也知晓,自己这般被汉室废弃之人,再没有立场去求得她的心意。
所以,就这般吧,刘荣此生只是你的“荣哥哥”。
“阿娇,受什么委屈了?怎得哭的这般伤心?”昨晚,同傅子卿长谈,他已知阿娇的心结,也猜测出阿娇与傅子卿关系不同寻常。如今二人公然同路,定然也是得了馆陶姑姑的默许。想到傅子卿那般如玉又有如斯背景的人,倒也配得上阿娇。
☆、第48章 古有傅国,舜裔之地
阿娇从没想过在会在江陵遇到刘陵。而刘陵也没想到在自己借道江陵会寿春之时,会在街上遇到骑马乱窜的阿娇。
“小阿娇,你怎得把自己搞的这般狼狈?”刘陵围着阿娇绕了个圈儿,毫不留情的啧啧道,“这是被男人抛弃了,还是被劫匪打劫了?”说着目光瞟了瞟阿娇身后,见无人才又问道,“青枝呢?怎得在这陌生之处不带一人上街?”
刘陵本是打趣儿阿娇,可目光四下扫过,见她身边似是真未带人。心中不由吸了口冷气,江陵毕竟不若长安,识得阿娇身份之人不多。若在这里被人冲撞了,或是被不长眼的欺辱了,她一个女孩子如何对付过来?
阿娇原是在刘荣府中待的心口发闷,只觉得再对着傅子卿就要喘不上气息来,加上正遇到江陵三辅都尉送来许多美人儿,见已是夫人的刘家小姐小心接待着,又将人安置下来只待刘荣/宠/幸。心中不由戚戚,不知日后自己会不会这是这般。若日后对着一个不爱的人,这般安排也可接受,但若是傅子卿。。。。。。阿娇只觉得心中痛苦到不行,她实在不愿将傅子卿与人分享。
也不知为何,见被送到临江王府的女子低声跟傅子卿搭讪,她就心酸到不行。甚至直接跑到府里的马厩牵了马匹直冲街市纵马。
可纵然这样她依旧觉得心中郁气不散,大笑大哭大闹都无法纾解她的痛楚和委屈。甚至就连骑术很好的青枝,也未能赶上自己。
正在她骑马乱撞,在市井之间落魄失魂之时,就见红衣刘陵挡了自己去路。
“哼,你能自己出游,怎得我就不能。”阿娇冷哼一声,蛮横道,“我自是落魄我的,与你何干?”
刘陵并不介意阿娇的火气,她是听出来了这人是在撒气呢。
“噗,阿娇何必这么大的火气。”眼珠转动,刘陵就上前抓住了阿娇的胳膊,这个时候听到暗处传来个示意的声音,她心下微动,拉扯着阿娇上了自己的马匹。低头在她耳边道,“寻你的人就要到了,你好好待着我带你去听真正的靡靡之音看红灯丝竹。”
阿娇咬唇,她知刘陵素来没个边际,可她并不愿让青枝等人早早把自己寻回去。
富丽堂皇的销金窟,众多男人女人纸醉金迷之地。阿娇跟着刘陵上到二楼,却见一个个自锦绣车轿之上下来的面似正直清白之人,一入馆门,便有浓妆艳抹或是花枝招展的美姬上前迎接,接着便是搂做一团的调笑玩乐。
阿娇看着这些自己不曾见过的丑陋百相,嘲笑自己不知未来的矫情和可笑。直到刘陵叫了几声,唤回她的心神,二人才上了一个雅致包间。这个房间,不若长安那个酒肆赶紧,一进门便是扑面的沁香和惑人的气息。刘陵挑眉,径直斜卧靠在床边挂了帐幔的床榻之上。阿娇撇嘴,也做到靠近床榻的地方。
接着便有一行俊逸少年或是端了酒水或是去了丝竹古陨前来,有一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见刘陵懒散斜靠,快步上前给她倒了热茶。
刘陵伸手抚了一把少年的脸颊和胸膛,邪肆一笑,直笑的那少年瞬间红了面色。
几人跪坐在刘陵和阿娇身边,或是奏乐或是服侍,甚至还有人身体靠近刘陵与她调/情。也有人几番将目光投向阿娇,这个湘红罗裙珍珠发饰的姑娘倒是绝色,但几人观察下来见她未曾有半分亵渎之意,甚至看向窗外走廊的那些衣着暴露相互揉捏举止放肆的嫖客,目光也是极为澄澈闪过暗光也不过是带些讽刺。
这样的女子,让他们不知如何开口。索性只安生的跪坐在她脚边,极有眼色的为她换茶。
刘陵暗笑,招手让身边一个及擅长调/情的少年去寻了阿娇玩耍。那少年清浅一笑,便行至阿娇身边,跪坐下握起阿娇的手欲要轻吻。却不料阿娇冷冷抽手,“我嫌脏。”
听了这话,刘陵的笑更深了一些,这才是她羡慕的阿娇,任性骄横,却是从内到外的通透干净。
许是谁都不知,在长安长袖善舞与达官权贵多有交集,更是暗中情事不断之人,是怎样的喜欢这个女孩。又是怎样喜爱着,她的干净和肆意。
挥手让人退到一边,刘陵上前将阿娇搂在怀里,她本也大不了阿娇几岁,却因着父亲的野心早早尝尽世间百态,看遍人间肮脏。终于,在满是污秽的长安城中瞧到一抹纯净,她自不愿让它消失。
“阿娇,你瞧着他们,大多是灾民或是弃儿出身,有的也是为家人抵债自卖风月场所,他们承受着父母亲人无能带来的痛楚。”刘陵又指向窗外那些正在接客,或是正被嫖客压在大堂桌上的美姬,接着道,“还有那些,或是家破人亡或是被人欺凌,再有外面暗巷里干着打闷棍杀人抢盗勾当的人,纵然再狠活的也是狼狈。”
看着阿娇慢慢耸动双肩,刘陵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傻姑娘,你不是说过,你生于富贵,得天所/宠/,上有高堂亲人真心相待,下有富贵俊秀追求,又有好友知己。这般日子可是多少人羡慕而不得的。”
阿娇没有开口,只是眉头慢慢锁起,眸中闪过困惑。
刘陵因着她的表现,心中愈发柔软,心道若自己生于寻常富贵人家,必不会如现在这般,至少也会有父母疼惜的吧。
“既然这般,阿娇还有何处不顺心?”
阿娇摇摇头,咬唇:“可是,那不一样。。。。。。”
刘陵已是尝遍人间情苦之事的人,也瞧出她这般模样是定然是有情义之事。加之在长安时,傅子卿一事,她若猜不出才是傻瓜。
“阿娇,莫要一个男人掩了你的风华和光芒。”刘陵松开阿娇,靠到身后的靠背之上,笑道,“也莫要为了那些不知的忧愁扰了自己的心绪,只求天下娇/宠/,而非自艾自怜,这才不负阿娇之名。”
似是想通了什么,阿娇娇声而笑。起身整理衣裙的褶皱,再不见之前的颓然。
“这才是值得人疼着/宠/着的女孩,”刘陵招手让一个少年坐到自己旁边,翻身倚靠在其身上,“也不知傅子卿是得了怎样的造化。”
阿娇咬唇,娇嗔的瞪了一眼刘陵,“干傅子卿何事?我陈氏阿娇就该高兴,就该愉悦,日后再有人得罪我,我便直接用皮鞭抽她。”
是她想岔了,不该这般认死理。若日后有人来抢傅子卿,自己就让人打了出去就是。再者说,就算傅子卿厌了自己,她陈阿娇若要想要,还不知多少才俊巴巴的跑来,何苦为了惧怕未来而惶恐?
阿娇起身,见她只顾跟人调笑,告了一声就径自离开。倒是刘陵的动作在她出了房门后停下,吩咐道:“让人跟着,护着她回去。”
“翁主何苦对她那么好?如今长公主已送了别人入宫,可见是不欲让她同皇室结亲。”不知何时,一身深棕布衣的男子立在了刘陵身后低声问道。
刘陵嗤笑一声,眸光明灭,最终说道:“但她依旧是大汉唯一的大长公主/宠/爱的女儿。”
她未说出的却是,阿娇心底纯粹剔透,能/宠/她护她的人也是幸福的。而被她放在心上的人,更是幸运的。她刘陵自心到身都以污秽不堪,却也懂得珍惜这份幸运。
目光落向远处,心中低低呢喃一声“陈阿娇”。
青稞在发现翁主与青枝相继纵马离去时,心中便暗道不好,急急忙忙禀了刘荣与傅子卿。这二人不敢大意,赶忙遣了家仆去市井坊间寻找,阿木与阿呆自也亲自带人去寻。可众人街市在街市多番查找,终于见到了青枝,可此时青枝亦是脸色苍白神情焦虑,很明显她未寻到翁主。
阿呆拉住还欲乱寻的青枝,说道:“你这么找不是办法,翁主常日里喜爱什么,爱去何处玩耍,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青枝甩开阿呆,来回踱步,一边哽咽一边道:“翁主在江陵哪里有什么喜欢的地方啊,寻日里也都是傅公子带着一同玩耍。。。。。。”
阿木见青枝急的落了,心里也十分难受,赶忙上前宽慰道:“如今临江王殿下与公子都出来寻找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却说阿娇刚出销金窟不远,就被一个长相矮胖的黄牙男人挡住去路,他身边跟着的几个也是衣服瞧不出模样,开口便是口臭脏话的男人。
“倒是不知道这销金窟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养眼的小女子。”男人口中喷出臭气,伸手就要拽住阿娇白皙光滑的手。
要说这几个人,江陵百姓鲜有不认识的。他们便是这江陵地界儿上有命的老鼠,虽说干着肮脏的勾当,但全都极为滑溜,任谁都拿不住一点把柄。所以官府与他们,多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另外这些人为人狠辣,却极有眼色,将江陵上下富贵权里的人认遍了。如今见阿娇并非本地人,周围又无侍卫随从。虽衣装漂亮华贵,却也比不得官宦人家的打扮。再者她只身从销金窟而出,没有香车软轿,想必是这楼里新来的姑娘。
老鼠之人,多无钱银,纵然得了好处也大多好赌输了。所以偶尔去楼里寻了姑娘,也都是没有姿色的,哪里比得上眼前肤白雪嫩面容娇俏的女子?
“不若哥哥带你去玩耍一番?”男人话音刚落,周围几个男人就龌龊的附和,其中还夹杂了调笑与口哨声。
阿娇皱眉,后退一步。她只觉得这个时候呼吸都是困难的,这些人当真是恶心极了。若是乞儿,大约自己也会同情相助,却不料是地痞流/氓,听这意思往日里还不知欺辱了多少女子。
冷哼一声,阿娇自腰间摸出皮鞭就甩在了那只想要拉住自己的糙黑大手上。瞬间,血肉翻飞,本还贱笑流/氓的男人猛地发出一阵嘶叫。接着就是一阵不入耳的乱骂。而他身边的那些长相丑陋眸光不善的人,自然要上前挡了阿娇的退路。
阿娇抿嘴,紧握马鞭警惕的瞧着那些人,心中暗暗后悔,如今身边没有一个人,这逃都逃不了。
几个男人见阿娇吓得脸色都白了,只不断往后退着,会意的淫笑几声。
阿娇心中叫苦不迭,挥鞭又抽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借着这个空档扭身便跑,原本脚下生风的人没跑多远就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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