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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有阿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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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之后,只听得刘彘坚定的回到:“他日若得阿娇为妇,必当金屋储之。”

阿娇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挂满笑意的母亲和王夫人,不期发现她二人眼底莫名的深意。原来,那个时候,这一切都是一场戏?却只有自己傻乎乎的相信?

转身钻进窦太后的怀里,嘟囔着吵道:“阿娇才不要嫁给彘儿表弟,阿娇日后若嫁定要嫁的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才不要小孩子。”

一句话,躲过了馆陶公主的询问,也引得一众调笑。只有刘彘生生怔住,慢慢掩住双眼的阴霾,反驳道:“彘儿日后,一定会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只是再没人提起二人的亲事,阿娇用余光睇了一眼刘彘,心道,我非要真嫁一个大丈夫,只要嫁的不是你,是不是大丈夫又有何妨?

椒兰殿,栗姬卸下满头的发簪步摇,又褪去华丽的襦裙锦衣,对着铜镜轻笑一声。

有宫娥前来,福身道:“夫人,馆陶长公主来了。”

栗姬皱眉,她来干什么?前几日若不是她又送来美人,陛下何至于总不来椒兰殿?不悦的挥手,冷声道:“不见。”

如此态度拒绝长公主,倒是汉宫第一个。宫娥刚要劝说,就听身后传来长公主的声音。

馆陶身边的人躬身为她掀开殿帘,似是没听到栗姬的话,馆陶道:“几日不来妹妹宫里,如今看来又精美几分。”

“呵。。。。。。”冷呵一声,低头拨弄这腕上带着的玉石镯子,语气幽幽,“几日不来,倒是跟陛下一样啊。”

见栗姬态度傲慢,馆陶心中不喜,但想到刘荣还是耐着性子开口,只是这语气也带了些寒意,“纵然陛下不来,心里也是念着妹妹的。”

嗤笑一声,也不答话,若不是你刘嫖总送些美人入宫,陛下怎会厌可自己?想到自己与陛下那些情谊,只觉得刘嫖语中带了嘲讽。

“你若还是为了给你女儿说亲的事,那就不要说了。”栗姬不喜总被馆陶占了上风,此时抿嘴而笑,“荣儿如今贵为太子,这一般的侯府女儿怎能配得上?便是做个妾室都是委屈了荣儿的。”

眼中突然浮现几许冷厉,馆陶知道此事没得转圜余地,见栗姬面上笑意的不屑,心中十分恼怒。她是想要女儿成为皇后,却不能忍受女儿被欺辱,更何况,景帝如今明摆着是为了太子才没废除这栗姬,如此这般的人怎敢羞辱自己的女儿?这可是生生将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冷声而笑,凝神道:“如此甚好。”今日来,她也不过是瞧着女儿跟刘荣关系更好,在加上刘荣年长确实更会照顾人。现在看来,王夫人还是更合适的,最起码人识时务。

“本夫人累了,送长公主出去。”语气一沉,想到景帝对馆陶母女的优待和看重,栗姬心有恼火,也不思索就下了逐客令。

馆陶起身径直伸手推开殿帘离去,心中已打定主意扶持王夫人等人。

刘荣作为太子,自然是跟着景帝离开,只留胶东王刘彘跟在阿娇身后在宫里兜兜转转的玩耍。

阿娇自小在后宫肆意惯了,甩了后边跟着的宫娥和奴才,却不想就算她走的再偏,刘彘那小脚小腿也能跟上。看着他额头都落了汗,气息也十分不稳的样子,没由来的就心软了。毕竟对不起自己的,是前世的汉武帝刘彻,并非眼前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又想着跟他说清楚,于是故意扯了他到桃花林深处。

蹲在地上,思索了许久,阿娇才试着开口:“你知道什么事娶妻吗?”

“彘儿知道,就是两个人一直在一起。”生同裘死同穴,心中突然钝痛,前世他与阿娇,生不同裘死也未曾同穴。垂下脑袋,假装如孩童一般懵懂,掩饰住眼中喷薄的情绪。

想了想,阿娇说道:“妻子是你喜欢的人,你喜欢的。。。。。。应该是气若幽兰,体贴入微,能帮你打理。。。。。。事务的人。”前世卫子夫和李夫人不都被他称为解语花吗?想来,他是喜欢这样的女子。“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是你的妻子。”

这般说,应该没错。

“可是彘儿喜欢阿娇。”固执的说道,又伸出小小的手去拉阿娇放在膝上的拳头。

反射性的挥开刘彘的手,同时舞出一拳将人打在地上,也就一瞬间,一抹鲜红就从刘彘的手缝间漫出。

顾不上查看他的伤势,阿娇退后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喜欢你,而且你该叫我表姐,不许叫阿娇。”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跑开了,可天知道她心中的恐慌,刚刚刘彘的样子,差点就让她以为自己还活在前世,差点就以为他还是那个假意说心中有她的男人。也不知跑了多久,只觉得气喘吁吁的扶着树干干咳,咳到眼泪都流出来,却还没知觉。

“翁主这是怎么了?”温润的声音,带了暖阳的味道,阿娇回头就看到逆着阳光面色发白的少年温和的看着自己。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阿娇就是觉得自己看到少年面上落下的汗珠折射出阳光的痕迹,似是要射进自己心底。

阿木依旧木讷的推着自家公子,可余光也偷偷打量着前方的女孩,能让公子不顾颠簸的追上,这还是第一个。刚刚看到那抹身影时,公子毫不掩饰的欣喜和担忧,自己是看的真切。只是。。。。。。

“你是谁?”猛然感到自己的失礼,阿娇站直身子,上前几步微微太高下巴问道。其实许多年后,傅子卿都不知,当时阿娇心中想的只是:自己那么狼狈的样子被这么俊美的人瞧见了,太丢人了。

见阿娇依旧生动,傅子卿弯弯双眼,浅笑一声,道:“傅子卿。”

傅家自尧舜皇帝之后,无论哪个朝代再不入朝为政,阿娇自是不知傅子卿是谁。抿抿嘴,想了想,莫不是薄皇后的亲眷?可男子入宫,又没有宫人跟随,万一被抓住,后果严重。于是厉声说道:“汉宫是不许一般人随便走动的,你还是赶紧离开吧,要让皇帝舅舅抓到肯定要治罪。”想了想,摘了腰上佩戴的明珠,说,“这明珠是皇帝舅舅赏下来的,若有人捉了你,你就给他看。”

这般文弱好看的男子,想来也不是坏人。转身往长信宫的方向跑去,心里也觉得刚刚送明珠之事是有些冲动了,不过这个时候还是先躲开刘彘之事才好。

被推搡在地上的刘彘,紧紧皱着眉头,面上是于年纪不符的肃杀。看着那道背影越来越远,眼中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光芒。阿娇,就算你知道了往事又如何?既然你对彻儿还会心软,又怎知彻儿不能再得了你的真心?阿娇啊阿娇,总有一日,我要你再也不会如今日这般躲闪这我,更不会给你机会让你从我身边跑开。

从容的起身,吹了吹手上的土屑,顺着刚刚的路离开。却不知阿娇这番离去,遇上了一个能真正给她繁华的少年。

长秋宫,王美人心疼的帮儿子擦拭了伤口。虽说彘儿说是他自己跌倒的,但想到曾经刘非等人对他的欺负,心里就大体猜测出只怕又是被兄长们截住了。前段日子陛下夸赞彘儿聪慧沉稳,又给了许多赏赐,可当日彘儿就被人“无意”推下了水,此后便是连续高烧,若不是翁主阿娇与彘儿交好请来太医,只怕彘儿那次便去了。

思及此处,她心中坚定,陈阿娇必要给彘儿求到手。馆陶公主心思透彻,又能左右景帝一二,再加上窦太后对阿娇的宠爱,谁若娶她定有益助,只怕是那个位子也不是没可能。

“彘儿,你告诉母亲,你可喜欢你阿娇姐?”

点点头,刘彘也知道此事有母亲帮忙,会平顺许多,“彘儿喜欢阿娇姐。”

收敛神色将儿子抱到怀里,问道:“彘儿说说,你喜欢阿娇哪里?”

听到这话,刘彘明白母亲是在试探自己,若说聪慧,谁又及得上重生一世的汉武帝?

“阿娇得了父皇和皇祖母的喜爱,出入宫廷常常乘了凤鸾车的仪仗。母亲,父皇从不反对,可是想让阿娇姐姐做皇后?”并未直接回答王美人的话,反倒是疑惑的询问道,“可是栗娘娘似乎不喜欢阿娇跟太子哥哥在一起。”

王美人拉了刘彘的手,暗中打量半天,才斟酌道:“这般不正好?太子不能跟阿娇在一起。而彘儿可以啊。你要想你姐姐一样,好好哄她,让她也喜欢你。”

☆、第7章 踏青

清明节将至,馆陶公主与堂邑侯一同前来给皇太后请安,顺便接了阿娇出府踏青。想到堂邑侯府的老夫人,窦太后叹口气,拐杖在地上狠狠的敲击了几下。

陈午则是尴尬的立在一旁,他知道窦太后是为了他那对庶子庶女之事生气,也清楚当年母亲将人强塞进自己屋里本就是打了皇室的脸面。若非公主对自己有一分牵挂,只怕堂邑侯也早就不复存在了。

刘嫖并不看陈午的表情,只坐着与窦太后说着体己话,直到看天色发暗才带了阿娇告辞。

出了汉宫,刘嫖就带了阿娇径直坐上带了公主府标志的马车,也不问陈午的意见就在一旁闭目养神。

倒是阿娇有些不忍父亲面上的黯然,她心里知道父亲待母亲其实是极好的,但因为当初二人的隔阂,母亲始终无法原谅他。这大概是长公主的骄傲,一次背叛百次不容。

马车上的帘帐自外被放下,隔断了几人的视线,似乎被发丝扰了情绪,刘嫖皱眉挥手将垂在嘴角的青丝别在耳后。过了须臾,她缓缓睁开双目,眼神锐利而冷冽,见阿娇有些呆滞,才微微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轻笑,拉了阿娇在自己身旁,带了冷意道:“阿娇,可是在怪母亲心狠?或是在心疼你父亲?”

回过神来,阿娇赶忙避开她锐利的目光,直到感到母亲手心的凉意,才回到:“母亲,阿娇懂得。”

思绪翻飞,刘嫖因了这句话收了自己的打量,仿佛刚刚那个深思透彻,目光笃定的女子只是个梦一般。拉了阿娇的手,再次闭目而坐。只是还没等阿娇想明白,刘嫖的红唇再启:“长公主不只是荣耀而已,阿娇,母亲从未教过你那些晦暗肮脏的东西,本想着你一世这般干净便好。”

并未说到底为何会生出这些心思,但阿娇明白,能左右帝王心思的母亲,怎会只是平日里表现的那般霸道蛮横。如今母亲肯教导自己,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阿娇,你的身份和依仗,让你不用对所有人都和颜悦色讨好嬉笑,所以待刘娉刘倩二人的态度,你做的很好。”此时的刘嫖高贵端庄,双眼虽是冷冽却极为明亮,褪去了慈母的宠溺,便是一位足以睥睨天下的贵女。“阿娇,你要记得,你虽不是帝女,却有着比帝女更尊贵的依仗。所以万不能为了任何人折辱了自己,哪怕那个人是你的丈夫。长公主的荣耀让我平素蛮横骄狂,但也让我知道身为皇室长女该有怎样的威仪。”

这就是母亲教导你的第一课,借势和义务。

反复呢喃着尊贵二字,思绪恍若迷茫,垂眸看着马车中铺设的地毯上的绣花,不过瞬息眼中光芒便刹那如芳华盛开。用力握了握母亲的手,哪怕此时母亲心中还是想着要给陈氏一族谋一个锦绣,阿娇也知道她的一片心意。若是如此,纵然不嫁刘彘,陈氏也有许多可能。

回到侯府,父亲又唤了哥哥们一同用饭,景帝亲赐的太医的医女被妥当的安排到了临近阿娇的院子。而久不出现的堂邑侯老夫人也让人送来了许多补品和玩耍的东西,阿娇摸着那些华衣美食,朱钗首饰,心中知道这是老夫人特地按着自己的尺寸淘来的,必然是有意向母亲服软。只是,扭头看着不曾理会父亲半分的人,阿娇也知道此时母亲心中再难有对老夫人的尊重。

大兄二兄也取了早早给准备好的礼物,又哄了阿娇许久,非要听她多叫几声兄长。阿娇心中喜悦,忍了泪水仰头撇嘴假装不理二兄,又惹得陈融许诺了许多。

回到房里,早有丫鬟给铺好的床铺。关了门,青枝上前给阿娇松了发髻,褪了身上的饰品换了清闲的常服。随后,转身到梳妆台前将朱钗玉粹摆放整齐,又将衣裙收起等着下人来取。回头见阿娇在床榻之上扭动,心中有些无奈,知她是厌恶空气中弥漫的香气,遂走了几步到青铜雕花香炉前挑了几下,灭了香炉中的火。

阿娇蹭蹭被面,躺在床上任由青枝给自己腋了腋被角。又看着她出了内室缓缓将帘帐放下,心中涌起莫名的悲伤——青枝。

清明节至,却不料遇上母亲的园子失火,好在母亲倒是准了让两位兄长带了阿娇出门玩耍。三位少主子出行,自然不可能只几个亲随出门。

出行当日,六辆马车顺序排开,一辆是阿娇与青枝乘坐,随后跟着的一辆是庶出姐姐所乘,接下来两辆是奴仆丫鬟,最后两辆是锦衣棉被和一些零散物件。两边各跟着一队十二人的护卫队,队伍之后还有几个皇帝舅舅赐下来的近卫。马车还未出行,便已占了长安半边街道,周围百姓也各自站在路边让贵人先行。

坐在马车上,阿娇无聊的翻动着手里的书册,跟青枝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闲话。马车辘辘,行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才停了下来。也不用青枝扶着,阿娇伸手掀开了马车上的帘子,弯弯腿就自车上跃下。回头想看看庶出的那位姐姐,却不想直接被陈融拉倒身旁斥责了两声。

陈季须此时也下了马,站在二人身后笑看着,面上虽是带了笑意,但眼中也是对阿娇刚刚的鲁莽有些不认同。虽说他不在意妹妹的仪态,但妹妹毕竟才十岁,又刚生过大病,这般莽撞的跳下来万一摔了碰了,心疼的可不是他们?

缩了缩脑袋,用脚尖蹭蹭地,才有些恹恹的回到:“下次让兄长接着便是。”

陈季须挑眉,将马鞭丢给身旁伺候的奴才,上前几步,温声问道:“下次?恩?”

知道自己踩了地雷,阿娇也赶忙转了话题:“之前不是说有个姐姐一同吗?怎的不见她人?”

陈融也将马鞭丢给下人,不甚在意的说道:“她先去驿馆了。”这话便是说,嫡出的小姐少爷踏青,自不会带了庶出的妹子。何况当年母亲小产,也是因了这个庶出妹妹的原因,就算这些年母亲不屑与她计较,他们这做儿女的也不会原谅。不过抬头见阿娇不解的神色,陈季须与陈融对视一眼,还是不要让妹妹知道的好。

见兄长们无意给自己解释,阿娇也不纠缠,带了青枝和嬷嬷找了河边的岩石坐下。陈季须跟陈融见妹妹没有跟着的意思,告了声要骑马上山,又让人将原本给阿娇准备的小红马牵到一旁,就各自带人离去了。几个丫鬟此时也放开了些性子,围着翁主坐下,说些逗趣儿的话。

过了半个时辰,见跟着的奴才捕了许多鱼上来,阿娇也有了兴致,非让人拿了网兜站在一旁跃跃欲试。一旁的丫鬟出了青枝都有些焦急的叫着,唯恐自家小姐身上溅了水渍。

看准一条肥美的鱼,阿娇探身将网兜向前丢去,却不想脚下一滑双脚直接擦进了水里。这个时候的河水,虽说没了冬日的彻骨寒,却还是带着凉意的,几个丫鬟自是担心,青枝则是赶忙趟进水里扶住阿娇。见青枝面上带着责怪,阿娇心知刚刚自己是没小心,赶忙干笑两声上了岸。

马车上,青枝给阿娇取了干净的衣服换上,又开始给她打理头发。嘴里还带了不悦训斥道:“翁主,您就不能让奴婢少操些心?若是让公主和皇太后知道您刚刚落水的事,只怕未来几年您都别想再出门玩耍了。”

抬头自铜镜中看到阿娇面上带了些恹恹,心想她终于知道怕了。却不想没过几息,阿娇带了喜意开口说道:“既然不能下水,等下阿娇就带了青枝去骑马吧。”

因着当初自己非要学骑马,青枝特地跟宫里的师傅学了,所以她的马术倒是比自己强了许多。

手上的动作一紧,阿娇只觉得头皮一麻,知道大概惹了青枝又觉得自己不安生,赶忙闭上嘴。前世青枝与自己也是这般,似友似主。每每想起,总觉得心中一片柔软。

阿娇微微侧身,刚要说什么,就听青枝叹口气,无奈却带了纵容的说:“若是骑马玩耍,不如换了前几日订做的那套红衣窄袖的衣服?”

再出门时,十岁的小阿娇一身骑装极为飒爽,面上灿烂的笑容,不知晃花了多少人的眼睛。竟是比女子多了几分爽利英姿,比男子添了一些妩媚绚烂。

早得了叮嘱的侍卫也不阻拦阿娇上马,只是远远的跟着,防止这位小主子出了差错。回眸对青枝眨眨眼,洁白光滑的下巴微微扬起,手里金黄的小马鞭用了巧劲儿落在马身上,口中一动,便是到了欢笑的一个“驾”!青枝无奈,只得跟着这位姑奶奶展露极好的马术。

清明时节,青草初长成,山中的气息让人通体舒畅。脱离了宫墙高院,离开了皇权设计,躲开了与刘彘前世今生的回忆和纠葛,阿娇只觉得自己就要腻在这无边的欢乐中。

阳光不甚热烈,阿娇一心想带了青枝甩开后面的侍卫,一路奔驰竟然忘了青枝所骑的也不过是寻常马匹,与自己这特意寻来的宝马差了很多。纵然青枝骑术出众,也会与侍卫一般赶不上自己。直到在一处山谷口跑累了,方勒住了小红马。回首却不见一人相随。

☆、第8章 卫青

无聊的骑着马在原地打转,却听远处若有若无的传来屈打辱骂声。用马鞭抵抵自己的额头,又听了一会儿,确认前方确实有声音。拍了拍小红马的头,示意它慢慢前行。

入眼便是一个身着灰色麻布破衣的男孩被人推搡在地上,接着就是几个稍微年长的孩子手里拿着各种树枝柳条鞭笞着他。那男孩太过瘦小,想来也不过六七岁的样子,再瞧他跪坐在地上,没有反抗没有怒意的样子,似乎是一个奴仆?

听了后方似乎有马蹄声传来,阿娇猜想是寻自己的侍卫赶来了,刚要离去,就对上了男孩毫无感情的双眼。怔了一下,阿娇想再仔细相看时,男孩已垂下了头。

阿娇扬了扬眉梢,举了手中的马鞭上前,于高处喊道:“住手。”

几个大一些的男孩似乎没料到有人会制止,停了一下却见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孩,嬉笑几声,还没说什么就听到远远传来“翁主翁主”的唤声。心中知道眼前的女孩,非他们能招惹的,也不顾刚刚被打发丝凌乱的幼弟,各自散开了。

青枝最先行止阿娇身旁,咬咬牙,抹了一把额头惊出的冷汗,半晌没说出一句话。而阿娇此时满心都在刚刚那个男孩身上,此时索性下了小马,上前几步盯着他。男孩微微仰起头,迎着阿娇的打量,目光丝毫没有躲闪和退缩,但阿娇就是看出了他眼底的防备和隐忍。这大概是自己前世最后有过的目光吧。

“翁主!”青枝也下了马,走到阿娇身侧,却始终戒备着,只怕眼前的男孩会伤了阿娇。如今七国之乱刚过,有传言说吴楚余孽有意报复汉宫,这也是为何陛下会特意送了近卫给翁主。

“你是谁?”

似乎没料到眼前一身贵气的女孩问自己问题,男孩愣了一下,直到阿娇以为他不会开口时,才听到一声带了沙哑的回答:“卫青。”

瞳孔因这个名字猛然紧缩,阿娇后退几步。缓了缓心神才问道:“是谁家的?”

抿了抿嘴角,卫青低下头,半天才极为困难的溢出一个词:“平阳侯府。”

握着马鞭的手紧了紧,眼前这个弱小的孩子,竟是日后威震匈奴的不败将军?也是未来平阳公主的夫婿和卫皇后的弟弟?若是这般,倒是个好苗子,让他同大兄同习,想来日后也能圆了大兄的志向。

“你可愿意跟我回去,给我大兄做长随?”卫青本是以骑奴出身,但堂邑侯府如今并不缺少骑奴,更何况这般弱小的身板,想来管家也不会收用的。

晚上几人自是回了驿站,刚到地方,下人们就将几人房间的帐幔被褥和茶壶碗碟全换了,并焚了自府里带出来的香。卫青一个人抱着胳膊坐在角落,但目光从未离开过阿娇,甚至阿娇起身去净手,他都会远远的跟着。陈季须看在眼里,皱皱眉,虽说他并不赞同阿娇的做法,但瞧妹妹的样子,若自己不留下,她定然会将人留在她院里。

给二弟递去了一个眼神,陈融暗中点头,带人出了驿馆。反涉及到阿娇的事,便是细枝末节都容不得大意。何况这次,被阿娇带回来的可是个身份不明的孩子。

吃了晚食,又亲自安排了卫青的住处,阿娇才回到自己屋里。早已候着的青枝见阿娇面带倦怠,眼窝处都带了青黑,也顾不上说教,伺候着她一番收拾梳洗,就催着人休息。

白日里,放纵骑马玩耍了许久,后来又被大兄二兄念叨了许多,此时阿娇早已疲倦。可是想到卫青和卫子夫之事,心里有十分清明。卫子夫能坐稳皇后之位,便是因了武帝那句“子夫贤惠,内定宫廷,外引卫青霍去病等大将”。况且这有卫青必有霍去病,二人确实是大汉栋梁,位极人臣,自己若要离开刘彘同时保住堂邑侯府的滔天富贵,这二人必须拉拢。

想到这,阿娇突然坐起身来,若有刘彘的真爱卫子夫出现,加上自己的保证,想来他也不会再非娶自己不可了吧。眯眯眼,此时卫子夫当是平阳侯府的伶人歌姬才是,得想想法子要过来。

迷迷糊糊,心里还盘算着那些事。东方朔、司马相如、卓文君这些都是当代名仕,只是如今还郁郁不得志罢了,尤其是司马相如前世与大兄关系匪浅,否则也不会接了千金为一个被废弃的皇后写一篇《长门赋》。

懊恼的捶捶脑袋,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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