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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有阿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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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若是放在别人家中,定然会被人认为是妾室挑拨。可偏偏是发生在堂邑侯府,况且这最后一句又引得老夫人想起了许多。自儿子收了妾房,刘嫖就在没有来请安问候过,便是年节入宫受赏也会以长公主的仪仗先行入宫。如今更是忽视堂邑侯府的侯爷,可谓是为妻不贤。当下面色一沉,呵斥一句:“当真是个没面皮的,当年为了嫁到咱们府里,还不是下贱的到我院子里立规矩?如今倒是得意了,不敬婆母也就罢了,这乱了侯府规矩算怎么回事!”
赵氏刚想再说话,抬头却对上陈午满是寒冰的眼神,心中一缩,将要出口的话再说不出半句。她自然知道侯爷待她并无半分感情,当初也是她自己寻了机会近了侯爷的声,得了身孕之后又求到老夫人跟前,这才得以留在侯府。可这些年,纵然有了女儿,可侯爷依旧当从未有过自己这个人。加之长公主五年前小产之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讨好着老夫人,求得一方庇护。
“母亲切莫动怒,阿娇是公主与儿子唯一的女儿,自小被奉为掌上明珠,如今受惊,公主慈母之心自会担忧。”说着放下茶杯,垂眸敛了表情道,“皇家之尊不可轻视,母亲当约束身边人。”
说完又抬手行礼,道:“如今堂邑侯府在帝京虽还算尊贵,但其多半也是依仗了公主的威仪和操持,所以母亲再莫多言。”
陈午非鲁莽之人,更非无知之人。公主虽说嚣张却也因着那份嚣张和尊贵,为堂邑侯府谋了许多好处。加之当初自己确实是因爱慕她才求了这难得的赐婚,之后也是自己违背了承诺不仅收了婢女进房,还生了庶女。更甚者还因着这庶女使得公主腹中未成形的孩子夭折。说到底,是他对不起公主,如今府中这般境地怨不得别人。
心中苦涩,如今就算自己想待公主好都已没了机会,她对自己何止是不接受,简直是毫不加掩饰的厌恶。缓下步子,略作斟酌,随即苦苦一声哂笑。
“备了马匹,随我入宫。”侧身对后边跟着的侍从吩咐一声,随后叹息着离去。
刘嫖带人匆匆赶到长信殿的时候,窦太后刚刚让人哄了阿娇用安神汤。将女儿抱在怀里仔细查看,确认无虞才长松了一口气。
等问明了情况,知阿娇并未受委屈,点头表示知晓了。至于刘越,她并不曾多问一句,而坐在一旁的窦太后也没任何不满。单是这番表现,就能知道阿娇于汉皇室是如何的受宠。这百年皇权史本就是血迹斑斑,偏得到了景帝这一代,宫里出了阿娇这般可人的女娃,也算得上是争斗漩涡中的一抹真意。
陈午最终也没有见到阿娇,他知太后还因着自己母亲借用长公主名头恐吓石家夫人和京中众位妇人之事生气。遂也不敢多言,只偷偷看向刘嫖,见刘嫖坐卧在虎皮之上垂头抿着手中的茶水,心知她无意帮自己说话。当下也明晓了这次入宫定然接不回女儿,只怕连公主也会借此留在宫里了。
“阿娇受惊,还是留在宫里调养的好。”窦太后稍稍抬头,听到女儿在一旁发出一声轻呵,猜想她是懒得回侯府。微微吐口气,将头侧向女儿所在的一侧道,“这几日你便留在长信殿吧,也帮哀家照看一番。”
陈午仰头,见刘嫖的视线虽瞟向自己,但其中确实无谓的淡然,心底一痛。不想接着就听到窦太后又问一句。
“你府上的二小姐可说对了人家?”
一句话,竟问了陈午一个脸红。这二小姐自太后口中说出,可不就是满满的嘲弄?
见陈午没话说,窦太后再言,“历来都有子凭母贵之说,却不曾听说富贵人家的夫人为一个未入家谱的庶女落了脸面。”这话已透了不满和训斥。
“太后所言极是。”陈午起身抱拳弯腰恭敬的回话。
见陈午还算恭敬,窦太后的视线扫过女儿。她明白自己这个女儿虽跋扈却异常骄傲,加上女儿的旧心结,只怕要他二人恩爱和睦几不可能。于是也不再说什么。
午食前,陈午极有眼色的寻了个由头,行礼告退。却不知他刚刚离开,刘嫖就软了身子,一手支在垫子上,一手揉着极为疼痛的额角。可就算如此,心中的烦躁闷热也无法消散。
陈老夫人得知陈午并未将人叫回来,心中极为扫兴,对刘嫖母女的不满再生几分。若不是碍于儿子的警告,只怕她就要骂出声来。刚一转身,赵氏就恭顺地上前伸手搀扶自己,又觉得眼前的人更是顺眼几分。
阿娇起身时已然到了用午食的时间,青稞见翁主醒来,赶忙上前伺候着更衣。落水后的晚间,青枝就得了风寒,阿娇心疼她,求了窦太后将人送回了堂邑侯府。窦太后担心阿娇少了贴身侍女不习惯,这才遣了身边得力的青稞过来伺候。
金丝暗纹的袖口,羽花刺绣的裙裾,缀了东海明珠的束带,还有脚上流转着玉色璀片的红色绣鞋。虽华丽富贵,却不失女孩的俏皮可人。如此小小的阿娇,人未动,却依然暗淡了世间风景;其话未出,却因一个明媚的笑容绚烂了满屋气息。
阿娇扫了一眼妆匣里的头饰,微一挑眼,就看到铜镜中高高挽起的发髻。(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待到挽发后,青稞让人取了另一面铜镜于阿娇身后,让其查看是否需要重新换发饰。阿娇歪歪头,于镜中瞧见发髻之上虽只有一串红宝石镶嵌的流苏,但丝毫不会拉低她的气质。暗自赞叹,果然是个心灵手巧的,怪不得皇祖母一生都极喜青稞侍奉。
听说父亲来过了,阿娇愣了一下。得知皇祖母和母亲并未派人来叫自己,无奈一叹。母亲与父亲之前的感情如今是愈发的浅淡,可她偏偏丝毫无法阻止。感情这种事啊,莫说母亲待父亲并无男女之情,便是有些牵挂,都会因了老夫人的招惹慢慢消磨,直至最后淡薄不复一丝。
出了房间,没走几步就瞧见白玉雕栏之下的刘彘。他身着一身半新的布袍靠在雕栏之上,似是有些无趣将手指关节慢慢敲打在玉石栏杆之上。阿娇微微眯眼,瞧了一眼刘彘,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不同,眼前的人虽是个孩子,可那种不经意间自骨子里散发的霸气和威严总让她惊心,尤其是他偶尔沉思之后看向自己的目光似是了然一切。大概也因有了这个感觉,阿娇平日里并不爱理会刘彘,便是遇上多半也会冷冷的躲开脸去。
刘彘见阿娇出现,先是一怔,见她冷哼一声别开了头,心中苦笑。这大概就是有因必有果,前世的自己不就是这般待阿娇的么?收敛面上的落寞神色,上前几步笑着叫道:“阿娇。”
趁着阿娇还没反应,刘彘牵过她的手,又从袖中摸出一个楠木雕刻的人像。
“阿娇,你莫要躲着彘儿,彘儿雕刻了小阿娇送你。”说着稚嫩的面上就带了些期盼,明眸中鲜明的倒映出一声红衣的女孩。阿娇手上的动作一滞,只一瞬间恍然觉得刘彘心中似只有她一人。可也只几息的时间,阿娇便记起了前世他似也未卫子夫亲手雕刻了肖像,那件事便是发生在她刚被厌弃之时。
眸中的松动瞬间被冰冷覆盖,这种人怎值得自己再信一次?若无馆陶长公主最宠爱女儿的身份,他又可会多看自己一眼?下意识的抽回了手,木雕也随即落在地上,翻滚几圈远离了阿娇。
刘彘心中一紧,抬起眼帘却对上阿娇一双满含冷意的美目,顿时像是被人捏碎了心脏,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呆呆的蹲下身将木雕拾起,擦拭干净,再次固执的塞进阿娇手里。
咬着下唇,阿娇没由来的觉得蹲在地上擦拭木雕的刘彘有些可怜。刚想开口,就见其起身把东西塞给自己,一时只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将东西丢到青稞手中再不看他。
☆、第17章 阿娇之言
“阿娇,你可是不喜欢彘儿送你的木雕?”语中带了试探,声音虽依旧稚嫩,可眸中却满是晦暗不明的情绪。
看着刘彘面上的无辜,阿娇一时语塞。她也不知自己该是个什么心情待刘彘,不爱不恨,可总归是有怨气的。撇撇嘴,心中不耐,开口的话也带了些蛮不讲理,“十殿下该学学荣哥哥,这个时候还玩木雕,如果皇帝舅舅知道了肯定又要训斥于你。”
说着侧身挪动步伐,离开刘彘的视线。
呆滞的立在原地,刘彘衣袍下的手狠狠握住,面色阴沉的看着阿娇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身边伺候的小内侍郭合便随了韩王孙寻了来,才敛了面上复杂的神色。
前世自己因韩王孙也曾给过阿娇没脸,可当时并非人们所谓的为其美色,只是因为他是难得的人才。加之自小的情分,总比常人亲密许多。思及这里,刘彘难免多瞧了韩王孙一眼,还果真是双眼水盈肤白柔嫩,若说是个女孩也当无人反驳。
“殿下何苦招惹阿娇翁主?莫要忘了前些日子,皇上还为阿娇翁主昏倒之事责罚于你了。”韩嫣走至刘彘身旁低声抱怨道,说着还愤愤的看向阿娇离开的方向。他自是瞧不上那女子的,飞扬跋扈偏偏得了所有人的喜爱。许就是这般原因,前世里韩嫣至死都在汉武帝面前未说阿娇半句好话。
挥手打断韩嫣的话,刘彘带了寻常不曾有过的肃然,道:“王孙莫要再说这般的话,彘这一生只愿护着阿娇。”
刘嫖见带了人进殿的阿娇面色红润,心知她定然不曾难受,微微挑眉移开了视线。倒是窦太后听到声音,招手将人叫至自己身边坐下,又端了白燕汤羹递到她手里,随后摸了摸她的发髻笑道:“皇祖母刚宣了午膳,想来还得等上片刻,娇娇先喝些汤羹填填肚子。”
乖巧的点点头,接过汤匙搅拌了几下,端起来喝了几口。
“你何苦这么下堂邑侯的脸面,毕竟日后还要相处。”见阿娇在一旁用汤,窦太后转头看向刘嫖的方向道,“说到底他也是为孝道所累。”
轻笑一声,刘嫖仰头倚向一旁,唇边溢出一个笑。眸光在阿娇身上滞了一瞬,才冷清道:“老夫人有心压我一头,却不知皇家威仪怎能屈居他人之下。她只当男子三妻四妾是人间伦理常规,却不知帝女之尊岂是卑贱之女可冒犯的。”伸手扶了扶发髻之上的凤钗,说道,“就算没有老夫人,陈午敢将丫鬟收房,就得做好与我陷入这般境地的准备。”
闻言阿娇抬头看了母亲一眼,歪头思考一下,前世的她从来不知母亲有这般气势。窦太后听得阿娇放下汤匙,让宛兮给她净手,然后拉了她的手柔声问道:“可是不懂?”
摇摇头,余光看向母亲,只见母亲似是带了兴致挑起眼帘看过来。阿娇知她是有意要听自己的理解,遂抬头道:“娇娇不懂,但母亲说过女子傲骨不可为人折辱。”
刘嫖欣慰的笑了笑。倒是窦太后点点头复又摇摇头,心下叹息怅然道:“可女子意味为强也非好事。你母亲如今与你父亲相敬如宾,虽说你父亲有错,但你母亲未必就没有错处。”取了帕子为阿娇擦拭了嘴角,接着道,“娇娇记得,万事随心不必为难自己,但也要顺势。”
女人太好强,最终为难的也只会是自己。她这一生,年轻时得尽帝王宠爱,年老后又的儿子尊崇,靠的便是亦钢亦柔之道。她喜欢娇娇无忧的笑颜和张扬的性子,可也担忧这般不通世故的娇娇日后成婚,该如何如现在这般于世无忧。
“太后,要用膳了。”宛兮跪坐在窦太后身后,见宫娥排队而入,低声说道。待到得了太后许可,才起身让人将食物分别放置于案桌之上。又携了阿娇的手,带她坐到刘嫖身旁。
阿娇眨眨眼,长而微翘的睫毛随着动作扇动,她压下翻腾的心思,垂眸看着母亲将小碗的食物放到自己跟前。
三人用食未在说话,然阿娇心中对母亲亲近王美人之事还有疑虑,更甚者她是怕母亲真的应了与王美人换婚约之事。
“娇娇可是没胃口?怎得吃这么几口?”见女儿猫儿一样的嘬着膳食,刘嫖忍不住皱眉关切的问道。
“女儿没事,只是。。。。。。”犹豫片刻,阿娇似若为难的说道,“那日刘倩对女儿说,王美人欲要求了彘表弟与阿娇的婚事,可阳信表姐曾说过,彘表弟日后会与皇帝舅舅和梁王舅舅一般有很多女子。”
因着这话,窦太后与刘嫖俱是一怔。沉吟少顷,刘嫖笑道:“这话是刘倩说的?”
躲开母亲锐利的目光,阿娇带了疑惑道:“娇娇听有人说,十殿下和阳信是因为母亲才会待我好。可这又是为何?”心中酸涩难挡,她如何不知缘由,不就是为了借母亲的势,得了皇帝舅舅的青眼!
前世母亲曾明里暗里的告诫过自己这些事,只是当时自己一心认为王美人等人是真心待自己,又将刘娉刘倩引为姐妹,甚至让她们跟自己一同出入长信殿和未央宫。可最后她们就是用自己曾给予的那番荣耀,羞辱自家满门。让二位如玉兄长死后都要背上骂名,让陈氏全族在国除之后都让世人唾弃。
拍拍阿娇的手背,恰逢窦太后望了过来,刘嫖知道母后的担忧,当下只说:“娇娇聪明,这事儿日后再说。”
等到用膳结束,刘嫖又与窦太后说起了宫里的事儿。阿娇在一旁听得无聊,手上拨拉着腰上带流苏的玉坠。过了一会,只听窦太后说道长门园董偃,还没等自己听个真切。就见窦太后转向阿娇道:“阿娇若是觉得无趣便让青稞待你去寻了太子玩耍,今儿个太子休息。”
点点头,跟窦太后行了礼,就让青稞拉着离开了。等人走远了,刘嫖才道:“母后有话何必要支开阿娇?如今她也到了定亲的年纪,这些事该懂了。”
窦太后才靠在身后的垫子上闭眼吐了口气,许久才睁开混沌的双眸对刘嫖道:“纵然如此,她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有些龌龊的事还是避开些的好。”
“母亲怎知娇娇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接过宫娥捧上的茶水,斜睇了一眼,见那秀丽的女子恭顺的站在一旁,面上不禁一笑。“娇娇聪慧,若非看出什么苗头决计不会说出那番话来。”
况且女子早晚要经历那些,尤其是身在富贵之家的女子。
与窦太后不同,刘嫖从不希望女儿一直单纯下去,她爱女儿却也希望教导女儿为真正的贵女,世间无双。
阿娇心中知道自己不能突然改变,刚刚那几句话也算是给母亲提个醒。今日她能给皇帝舅舅送美人,他日就会有别人给帝王送美人。这种事并非一个扶持之恩就能断绝,但凡男人还有劣根,就无法避免三心二意。
不知走了多远,直到阿娇想通了许多事,二人才停下步子。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只觉得满心的郁气都被吐出,人也清爽了许多。
“阿娇?”温和带了笑意的声音传来,阿娇转身就见一身太子常服的刘荣,正微微眯眼笑望着自己。天子儿孙,自是滔天的尊贵,可就算是带了肃然的黑色太子衣袍装束,刘荣也能穿出几分淡雅和温和之感。
动了动脚尖,阿娇垂首低低应了一声。不知为何,每每看到荣哥哥唇边温和的笑容,她都会觉得异常心酸。
略施一礼,抬眼笑道:“荣哥哥,母亲说你今日没有功课,怎得忘了来找阿娇玩耍?”
刘荣将刚得的簪子塞进阿娇手中,道:“前两日寻了姬先生求的他手中的于归簪子,今儿一得了空就给你送来了。”看着阿娇明眸闪动,刘荣淡淡一笑,随意的摩挲了几下指上的扳指。
见阿娇让簪子递到青稞手里,才笑着上前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边走边道:“阿娇,今儿听王美人说。。。。。。”蹙了眉头,余光看向阿娇,见她皱眉,才斟酌一番道,“说是欲与堂邑侯府结亲,你可。。。。。。”
抿抿嘴角,阿娇知道刘荣问的是自己和刘彘之事,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得的消息,不过定然不是王美人说的便是。但这个时候,她没有丝毫心情说这些,只能恹恹道:“好像是给二兄说的,不过母亲并未答应。”
听到阿娇声音带了冷淡,刘荣心里一愣,突然想到自己的话似乎是带了歧义。若要多想,必定会认为自己是在打探消息。
“荣哥哥,一切都有皇帝舅舅做主。”紧了紧自己的空闲的手,阿娇郑重地停下步子看向刘荣,双眸一瞬不眨。
“噗嗤!”本也严肃了神色的刘荣,少见阿娇如此表情,不由一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自然是有父皇决断。”
想到这里,就不由想起十弟总会缠着阿娇玩耍,纵然今日里阿娇不再往漪澜殿跑了,可也架不住十弟的纠缠。之前刚出东宫,就听得有人说十殿下未用午膳便去寻阿娇翁主玩耍。抬头看到阿娇面上已然放松,正四处张望,心道只怕她对此也不曾上心。
☆、第18章 阿娇不愿
刘荣刚被扶回东宫,栗姬就带了人匆匆赶来,见太医还在诊治。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阿娇,也不问缘由直接下令让侍卫将东宫伺候的人拖出去。这倒是违了规制,要知道太子身边伺候的人大多都是御前之人,纵使犯了错也只有陛下和太子当得处置。
待到刘荣额头的血迹被擦拭干净,便听到母亲对阿娇的责难和训斥,不由皱皱眉。让身边的医女站到一旁,开口道:“母亲勿要担忧,儿子无事。”
再度恶狠狠的瞪了阿娇一眼,栗姬上前几步握住刘荣的胳膊,道:“我自然知道你无事,否则我定当活刮了那惹你受伤之人。”那模样任谁都能看出,她只差要吞了阿娇才解气。
恰逢此时,景帝带了王夫人进门,听到这句话不悦的皱皱眉。
“你要活刮了谁!”待到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到面色发白的阿娇,语中不由带了厉色,“不知所谓的东西。”
转头见景帝是带了王美人而来,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满和憎意,反手就给了站在一旁的小内侍一个耳光。本就因惊恐打哆嗦的小内侍,这下彻底跪倒了地上,未过须臾面上就淌出了许多血。
景帝皱眉,挥手让侍卫下去,接着呵斥一声道:“混账。”待问明原因,知是下午时候太子与阿娇纵马,为避开突然出现的饲马小官太子竟仓促跳马,这才受伤。
太子受伤本就不是小事,但这件事归根到底也非是阿娇的错。遂景帝将阿娇召到身边,安慰两声,便遣人将她送回了长信殿。反倒是王美人感叹一声:“太子仁爱。”
可就是这般带了明显夸奖之意的话,又引得栗姬一番冷嘲热讽,直到王美人面上带了尴尬,行礼告退这才罢休。
景帝近日里多留恋柔情解语的王美人,在他看来这番王美人又是为了后宫安宁忍下了委屈,心中不免再生怜惜。
王美人还没出东宫,刘嫖就带了人前来,二人相互点头便想错而去。原本面色不错的刘嫖在见到栗姬的一瞬冷冷呵笑一声,刚刚她欲要活刮了阿娇的言论,早在内侍到长信殿禀报的时候一同说了。她倒真想看看,谁敢刮了她的阿娇。这般想着,就忍不住迁怒了太子刘荣。当真是没有一点为帝之气,竟为了一个奴才涉险。
“陛下。。。。。。。”草草行了礼,刘嫖看向太子,“母后让我来瞧瞧太子是受了多般了不得的伤,竟会让人威胁要打杀我家娇娇!”
景帝被这话噎了一下,想到阿娇历来是母后心尖上的人,甚至比梁王更受宠爱,历来都容不得被人欺负丝毫。如今被栗姬这个没脑子的公然责骂训斥,定然会引得母后气急,当下对栗姬的表现更为不满。
“皇姐言重了,”说着又冷冷瞥了栗姬一眼道,“过些日子便是母后生辰了,还请皇姐受累留在宫里照看着些。”
这话的意思是薄皇后依旧不会有机会接手宫务,而后宫的宫权出去太后便是长公主管理了。
听了这话,栗姬对景帝和刘嫖是怒目而视,她没想到景帝会隔开她直接让长公主掌权。早些年的时候薄太皇太后在位,薄太后虽无宠但也是手握凤印,尊贵非凡。三年前,薄太皇太后薨,当今天太后又借立太子之事收回了凤印。此后在踩白捧红的汉宫,自己也是一家独大。本想着今年为太后置办寿辰之事,能得了管理宫务的权利,谁知景帝竟这般不顾旧情。
愤愤的想要开口斥驳,却不想儿子刘荣直接拽住她的衣袖,起身行了个礼,道:“多谢姑姑关心,今日让娇娇受惊了,是荣儿不是。”
栗姬虽不甘心,但想着儿子昨夜跟自己谈过的话,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强辩的时候,只得甩了下袖子,强压下心里的恼火。
再说回到漪澜殿的王美人,面上原本的尴尬和委屈早已换成了莫名的讽刺。想到近日里多有宫娥奴才暗地里传言,栗姬为争宠常常在与其他夫人及宠姬聚会之时,让侍从在她们背后吐口水诅咒,此为施以巫术以求宠爱稳固。加之栗姬常常触怒太后,又常给长公主没脸,早已引得帝王不满。想来,也只差个契机了。
想到今日陛下再次询问彘儿关于国政之事,想必定然是长公主那边有了运作。如今为太皇太后三年的守孝期将过,想来陛下不会长久的让薄皇后占着后宫之主的位子。再者梁王入京必然是不可避免的,在这之前,陛下定会稳定后宫并重新考量太子之事,而这就是她与彘儿的机会。
嗤笑一声,栗姬啊栗姬,如今你有多得意,他日你就会多快被我替代。同时,你一直引以为傲做太子的儿子,就有多快被你的愚蠢牵连。
手下不断摩挲着温热的茶盏,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最近几次接触中,长公主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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