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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有阿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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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让侍女将人送到客房,才接过阿木递上的手帕擦拭了一番额间的汗水。待到在抬头,面上就带了许多厌恶,他这具残破的身子,也不知能撑到何时。
阿娇这一睡便过了午时,呆坐半晌才回过神来,环顾四周之间房间干净整洁,虽不若堂邑侯府华贵奢侈,但所列陈设也都是千金难买的珍品。掀开身上盖着的蚕丝薄被,阿娇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穿上鞋子下床,欲要出门寻人。她自是不惊慌,用的起如此华贵之物的人非富及贵,而这般人物自当识得长安阿娇,必不会为难与她。
顺着长廊行了许久,才听得有人说话。自出门,她还未见到小厮和侍女,如今听得人声,自是提起裙裾快走了几步。却见花园林深处,有男子俊秀如玉郎,虽坐与轮椅之上却不掩其翩翩清华之气。原来是那日在汉宫偶遇过的男子,他似是叫傅子卿?阿娇呢喃子卿之名,莫名的就踟蹰了一下,想到自己之前并未梳理也不知此时是个怎样狼狈的形象。
摸了一下发髻,觉得有些松散,阿娇不由后退两步,正待离开。就听得有一女子的声音响起:“傅公子当真这般无情?”
微微垫脚便看见有一身着灰白布裙的女子婀娜立在傅子卿身前,刚刚因着被树木遮挡了视线,倒是被阿娇忽略了。
“小姐抬爱,子卿相受不起,只是傅府不招待女眷,还请小姐早早离去。”傅子卿虽还带了笑意,但语中满是淡漠和疏离,似并不为那女子黯淡带了哽咽和悲切的声音感动。
也不知是何种心态,阿娇只觉得这般话听着虽无情却极为顺耳,连带着面上的笑也灿烂了许多。甚至不急着离开了。
没再给女子开口的机会,傅子卿直接唤了阿木将人送走。等二人走远,才回首看向阿娇的方向,微微翘起嘴角,好笑的说道:“人都走了,还不出来?”
阿娇摸摸脸颊,不好意思的错开与傅子卿对视的视线,用手抚了抚澎湃跳动的心肝,低声道果真是美色误人啊。
她却不知,看着她脸色慢慢发红的傅子卿心中又是如何欢喜。若是知道,只怕少不得说几句坏人,看人出糗竟会欣喜。
“可是饿了?”傅子卿看着阿娇一双灵动光亮的眸子,忍不住浅浅一笑,柔声问道。再不见之前的一丝无情和淡漠。
走到傅子卿跟前,歪歪头,一双明如弯月的眼上下打量男子一番,才带了怒意道:“你到底是谁?”
说是带了怒意,可眸子里并未有不饶人的怒气。
待到傅子卿几句话解释完,阿娇也知此事是自己鲁莽了,干笑两声不再言语。后又向傅子卿寻了一身恰当的女子服饰换上,才乘了马车自后门悄悄回了宅子。
且说宅子里,两位醉酒的小姐醒来知阿娇失踪,都知自己是犯下了大错。也都遣了身边亲近可信的侍女分散寻找,一时间众人心中惶惶,只恐阿娇被坏人掳了去。若是那般,他们全族性命都不够的赔。
青枝毕竟自小被长公主□□,知道这事儿不能宣扬,只跟几人定下路线,先在暗中慢慢找寻。若傍晚还无音信就遣人去长公主府禀报,让长公主遣人大寻。
如今她们只盼着是阿娇当时并未喝多,只是贪玩去了哪个铺子或者寻了哪处的吃食不愿离开。
这厢几人分了几路暗中查找,那边阿娇也乘了马车换了许多地方绕回了宅子。不过半刻钟时间,得了消息的青枝等人就赶了回来。
窦蔻和霜华一见人安然无恙,眼眶立马红了,上前捶打了几下,才将人拉倒了屋里坐下。
“阿娇,你跟我说你没事吧,怎得回来还换了衣裳?”说着性急的窦蔻就要上手解开阿娇的衣裙,要查探一番。女子贞洁事关重要,她虽蛮横骄纵也知此事玩笑不得。说着泪珠儿有滚落了许多。
阿娇扯住窦蔻的袖子,忙安慰一番,待到二人情绪稳定,才将之前遭遇叙述一番。一听是傅家公子,窦蔻松了一口气,猛地跌坐回毯子上。若说别人,她自是不放心的,但这位连自家祖父都称赞的傅公子,倒是一个正人君子。
青枝在一旁,听着听着又红了眼。见阿娇带了讨好的看她,又忍不住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才抹抹眼泪,低着头退出去,让人端了茶水前来。
在外面宅子里发生的事自是瞒不过刘嫖的,未至傍晚,刘嫖就带了刘融赶来了。阿娇知道自己无法糊弄母亲,便将事情复述了一遍,待到自己提到傅子卿之时,也不知是不是母亲察觉了什么。只见她紧皱眉头,又思量片刻才复又笑了出来。
窦蔻和张霜华也给刘嫖行礼,并道了歉,却不想刘嫖笑道:“这本也不是你们的错,女子总要又三两个合性子的密友。你们身为贵女自当又贵女交际的样子。何必做那些虚伪做作的淑女,压着性子贤良?”
见几人面上因自己几句话有了庆幸,刘嫖将手里的热茶推至一旁,道:“然阿娇此番还是犯了错,若非又傅家公子相帮,只怕你这名声。。。。。。”
“母亲,阿娇错了,日后自是不会这般了。”说着凑了上去,“都说吃一堑长一智,阿娇日后再不会犯了。”
长公主忍不住哂笑,她并非寻常慈母,阿娇性子刚烈,当由着自己慢慢教养。更何况,张扬绚烂的阿娇才是她的女儿,若真如别人家的活得步步谨慎,那当真是侮了娇女之称。扫了一眼张霜华,想到她自出嫁也不曾舒心过,不由叹息一声道:“你生在皇上和太后的庇护下,你的名声从来无需靠着贤淑良善名头。但日后,你总不能一辈子靠娘家之势自在潇洒。你要知道就算是再没出息的人,到了极致也不会再惧怕任何势力。”
张霜华闻言一怔,面上带了苦色,她是个通透的,自是明白长公主这是有意提点自己。
“这人啊,最后不过是黄土一抷,尤其是女人,难不成还指着留垂青史名扬万代?”
也不知如何,刘嫖就想到了自己,语中也带了些难查的暗淡。说罢,又叮嘱几人一番。听到三人欲要留宿宅子,也不强求她们回去,只留了两队侍卫守着,便上了马车离开。
晚间三人挤在一起说着闲话儿,当说到距宅子不远处有一大片荷塘,如今去赏花才莲正当时的时候,三个人面上都挂上可兴致昂扬的表情。只听得外室伺候的青枝和另外两个侍女连声叹气。自家主子可真是个不省心的。待到入寝时,三人才不舍的分开。
房间里,躺卧在柔软的垫子之上,阿娇洒然一笑,眸中的漆黑满是坚定。母亲说的对,她的出生注定了她轻易能得到许多,既是这般,她自不会如寻常世家贵女那般为了个好名声掩了本性。
却说刘嫖回到堂邑侯府时恰遇上陈午出门,而他身后跟着的却是妾室赵氏。陈午本欲同刘嫖说句话,可对上刘嫖冷傲的眸光只能诺诺的唤了一声公主。待到那个身影离开,才回过神想起身后的赵氏,不由自嘲一笑,落寞的踏出拱门。
刘嫖自是懒得理会那个虚伪的男人,曾经她也曾想与他举案齐眉好好生活,可当自己决定放下心结之时,他又是如何做了?宠幸妾室,维护伤了自己身子的庶女。甚至为老夫人和赵氏的挑拨,多次触怒自己。面色冷凝几分,当初若不是自己死心了,断了对他的所有情谊,将后宅女子争宠的手段□□裸掀开,他又怎会有半分悔意?
世间女子如花,或绚烂或撩人,当她意欲绽放之时,便不允许其他人争辉。相较于寻常因家世被人恭敬的女子,这般因自我而芬芳之人,才当得贵女之称。
☆、第22章 不作不会死
这几日汉宫发生一件大事,十一皇子的生母王姁儿没了。本来这并非大事,可偏偏这位夫人被查出是非正常死亡。
后宫出现人命之事,刘嫖自是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待到她进入长信殿之时,窦太后正靠在床辕之上凝视窗外的几株木兰,似是沉思着什么。听到刘嫖的声音,才收回视线,揉了揉眼角。
“哀家的眼神愈发不济了,”取了帕子压了压眼睛,只觉得较前几日更疼了,过了片刻又说,“这后宫该变天了。”
这话刘嫖自是知道什么意思,想必是皇帝有意废后了。暗自皱眉,只是这栗姬。。。。。。
“这件事,你莫要插手,哀家欲给栗姬一个机会。”无论怎么说,刘荣都是她的长孙,若掀开当日宛兮见到的巫蛊之术,只怕牵连太深。
刘嫖应了声,接过窦嬷嬷手上的药签沾了水一点点给窦太后擦拭。
叹息一声,窦太后不由感叹薄皇后之命,说起来她也算得上贤良淑德。可只因她出生薄氏,汉宫便容不下她,更何况她还占了后位却无子嗣。
得了消息的薄皇后,在椒房殿惨淡一笑,面色因着心中的猜想更是白了几分,甚至原本淡粉的双唇都微微颤抖没有一丝血色。行至窗边,倚靠在雕花窗木之上,偌大的椒房殿本当时华丽富贵代表荣宠的中宫,此时全然是空茫苍凉。唯有风过之时树枝摩挲之声。
想到早些时候,尚志将自己身边伺候的人挨个叫走,虽话语中极为恭敬,可她却莫名听到他语中暗含的同情。嗤笑一声,当真该是同情自己的。
“当真是可悲。。。。。。”薄皇后鲜有落泪,然此时,却混着泪呢喃自语道。恍惚忆起,当年仅十五岁的自己背井离乡被并不相熟的姨母接到宫里,那时的自己尚且还是不懂权贵利益交错的女子,只期望日后得了风光嫁娶,获了夫家敬重爱护。却不想有一日圣旨到了跟前,立为太子妃。后来她也幻想过得了太子喜爱,也想做一代贤后,却不想一个栗姬就能处处将自己打入谷底。如今自己顿悟了,明白了,可他还是怨自己占了这个空位,急切切的要将自己打入不得翻身的境地。
嘲笑的将手里捂着的凤珠扔进尘埃里,当真是可笑可恨可悲。看着那圆润的明珠滚过尘泥再不复往日的光泽,才笑开了。不过是一个冷冰冰的珠子,哪能代表龙凤和谐?
待到天色昏暗,依旧没人送来晚食,薄皇后也无心用饭,只靠在床边等着帝王旨意。
果然,天色初白,景帝身边的宦官尚合送来旨意,简单明了,却字字戳进薄皇后的心底。
无子、不贤,上不敬太后,下不教皇子。。。。。。无为后之德。。。。。。待天废后,退居别宫。。。。。。
帝王不至,她独自一人如何得子?为后之德。。。。。。屈居帝王宠姬之下,任由宫人蔑视无言,还要她如何贤惠!
口中散开血腥之气,若有来世她定不要再入后宫,再不要与帝王权贵有一丝牵扯。她只愿舍了富贵,求得一人相伴。
椒兰殿中,栗姬得了皇后被废的消息,忍不住大笑几声。让人给自己换上最华丽的宫装,来回渡了半晌步,才侧身向身边的云锦问道:“陛下如今在何处?”
云锦犹豫一番,看着毫不加掩饰高兴的栗姬,欲言又止。
“死丫头,问你话呢!”
“娘娘。。。。。。”云锦垂头回到,“陛下如今去了王美人的漪澜殿,似乎是因为王美人因王夫人逝世而伤心病倒了。”
听了这话,栗姬不由皱眉,心中恼火,这种截人的手段也好意思在自己面前使用。当年陛下还是太子之时,自己不就是用这个借口一次次的将人拉到椒兰殿里的?
想了想,让人备了撵车欲要去漪澜殿,至于去干什么,自是去揭露王氏那贱人的阴谋。只是她不知此番前去,只会缩短太子被废的路程。
张扬肆意的进了漪澜殿,本就有些拈酸的栗姬听到景帝柔和哄着王美人,甚至更许诺会好好教导王氏姐妹的几个稚儿。
推开身前当着的几个宫人,也不给他们进寝室禀报的机会。栗姬直接闯入了殿里,极为不忿道:“荣儿贵为太子,他受伤你都不曾尽心去探望。如今不过是个嫔妃用生病的手段哄了你,就能引得你这么怜惜。”
“混账!”景帝收回给王美人试体温,只觉得手下的肌肤烫的唬人。刚想问问太医,就看见栗姬怒气冲冲的冲进来。心下顿生气愤,直接将手边的药碗甩到了栗姬身上。又见其一身喜庆妆容,虽然后宫有白事,她却依旧艳丽富贵毫不收敛,心中又生了许多厌恶。正欲让人将栗姬拉下去,却感到衣袖被人扯住。垂头见是一直昏昏沉沉的王美人。
“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王美人摇摇头,顿了顿才嘶哑道:“陛下当以国事为重,教导好太子才是最重要的。”虽是这般说,可待了血红的眸子却满是眷恋和不舍。
此时二人相比,高低立显。景帝冷冷的斜了一眼犹自委屈的栗姬,神色冷凝道:“将栗姬拖会她的椒兰殿,没事不得出来。”
当夜,景帝留寝漪澜殿,因自己身子不便,王美人将身边的玉簪装扮一番送于景帝。得了美人,又深觉王美人不但提心还很大度,景帝十分满意,于第二日将王美人之位提至夫人。自此,王姁儿去后,后宫高位夫人只余她一人。
且说入夜,刘彘给母亲试药之时景帝大步而入,看到年幼的儿子捧着药碗一点点喂母亲喝药,不由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那般照顾病重的母亲。当下心中百般感慨。等王美人用药完毕,他将刘彘抱于膝头,
抚念刘彘,忖度片刻,试探着问道:“彘儿可想做天子?”
刘彘闻言一怔,随即豪不踟蹰答道:“彘儿只愿每日与宫中,在父皇身边哄父皇母亲开心。”
景帝看了一眼儿子,感觉他似是随意应言,不由对他另眼相待。又想到这个并不张扬的儿子对于当下版图国事比太子更敏锐,听得其先生说他自阅史书,更是对书中古代圣贤帝王事迹过目不忘。甚至得过先生“讼伏羲以来群圣,所录阴阳诊候龙图龟册数万言,无一字遗落”的感慨和夸赞。一时间心思有了转动。
叹息一声,若非当年需要以立太子堵了梁王的路,自己定然还有许多时间考察众皇子,何至于到了如今这般境地。如今自己愈发觉得荣儿过于仁和,难当大任,加之其母栗姬妒忌成性毫不知收敛,更无治理后宫之能。若为后,只怕非皇室之福。
刘彘抬眼瞧见景帝沉思的面色,心中大定,自此他要一点点引着父皇重视自己,而非如前世一般,只因母亲的原因才得以立储。
眸光深邃,至于阿娇,他自也要想办法再行交好。只是此时他却不知,他心念的意欲弥补之人,心中念起的是另一个恍若谪仙的贵公子。当然他更不知,这一世馆陶公主会改了想法,要让人念恩非要用儿女亲事交换。
总归一切是不同了。就如同,他得了先机,而她亦然。
☆、第23章 倾城阿娇
画舟轻摇,长蒿如水,池水荡漾波光粼粼,满池荷叶随风摇曳,偶露的尖角小荷似是只要一触就会绽开。
在这倒影凉亭,连绵绿叶犹如瑶池仙境,就连一向不懂雅意的窦蔻都忍不住趴在舟边用指尖撩起水珠儿,哼唱诗经小曲儿。
见好友唱的高兴,阿娇自也不多让,起身也开始哼唱。许是太过高兴,脚下微动竟在小舟一侧转动轻舞。只见一身火红的女子,笑若灿阳,甩袖张臂之间亦是倾城绝色,偶现的明眸亦如起舞的人儿一般如团火灼人心神。
张霜华此时也兴起了,手指扣在案桌之上打着节奏。随着节奏的加快,阿娇的舞步也不断加快,待到后半曲之时,随着曲调变化,她面上神情也换上悲切可怜,秀足高抬,只听得身上玉环朱钗叮咚相撞。张霜华大笑,转了节奏,散了原本舞中的郁气。再看阿娇之时,便是明眸潋滟,举手投足都是惑人的傲然。直至一曲罢,人才停下步伐,一屁股跪坐在船上,随意的抬手抹了一把汗,气喘吁吁的笑着说道:“痛哉,快哉。”
谁都不曾看到岸边静默的白衣男子,眸中是怎样的宠溺和热切,就如同那常常让他痛入骨髓的病症。
“公子,可要上前?”阿木低声问道,余光瞥过渐渐行远的画舟。他不懂公子为何会为一个半大的孩子费那么多心思,可他知道,自从遇到那个女孩,公子对自己的身子爱惜了许多。
抬手止了阿木的话,声音满含无奈道:“回去!”今日长公主暗中寻了自己,虽未直言,却是说阿娇不欲入宫为后。他心知长公主的意思,那日也曾细细观察,阿娇虽为娇女却较常人更多了许多心思。今日前来,看过她一番舞蹈,傅子卿已然确认长公主所言不假,阿娇此女心不在汉宫后位。
揉揉眉间,他当要细细考量。虽说他欲要她得了天下宠溺,可万事也得以她意愿为主。
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傅子卿苍白的手抚上心口处,在这个还在跳动的地方,藏了一颗明珠。
“公子可是哪里不适?”
摇摇头,傅子卿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正欲回身,就瞥见了不远处的凉亭一个幼小的身影执着带了狂热感情看向池中。这一看,却又引得傅子卿蹙起眉头,他自是认得那人,汉宫王美人之子刘彘,也是如今景帝与自己共同看好之人。就是不知他为何会到了这里。
“阿木,让人去查十皇子为何出宫!”
微微眯眼,希望刘彘莫要让她难过,否则。。。。。。还是有别的皇子可以教导,纵然是费些力气,也不是不可能。
刘彘从不知阿娇如此擅舞,前世他专宠李夫人多年,除去她是平阳公主送入宫的原因。大抵也是因着她能歌善舞,每每起舞身姿如姗姗仙子。可与如今自由奔放即兴起舞的红衣女子相比,那李夫人当不得一句“倾国倾城,佳人难寻”。
没过一会儿,身边伺候的郭合小跑而来,见自家殿下呆呆看着池中荷花荷叶,赶忙低声道:“殿下,公主殿下要回宫了。。。。。。”
听得唤声,刘彘收了视线。
“刚刚听公主殿下又在抱怨阿娇翁主呢。”郭合年纪小,也未有刘彘深沉的心思,想起刚刚阳信公主的抱怨,不由当做笑料说了出来。
低低应了一声,今日里长姐在自己耳边说阿娇的坏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如今出宫玩耍又如何牵扯到了她?
“又是为了何事?”
“据说是堂邑侯府的二公子去平阳侯府玩耍,席间遇上卫姓伶人歌舞,觉得有趣就讨要了过去。因着那卫姓伶人还有两个女儿,于是连着那两个孩子一同讨要了过去。”郭合小跑着跟上,刚说完就发觉自家殿下猛地停住了步子,面上神情也满是复杂。心中发颤,赶忙跟着停下垂眸再不敢多言。
刘彘苦笑一声,重生以来后宫局势并未发生变化,就连父皇和母后之间的态度也不曾出现变故。可就阿娇这边出了岔子,再寻找自己和长姐玩耍,再不会彘儿彘儿的唤他,也再不会扬言嫁给自己为妻。现在竟然还将卫子夫接走,这是何意?是意欲报复,还是要筹谋什么?
轻瞌眼眸,再睁开已然是流光乍现。阿娇不管你心中有的是太子刘荣也好,是其他人也好,这一世你注定要留在汉宫。就算你有什么算计,我也等着受着。
回首再看一眼,原来上一世就算在一起那么多年,自己都不曾真正了解过她。喟叹一声,复又迈步,当初自己怎会一心认定她性情娇蛮,厌恶她狠毒擅妒,视她若毒蝎!
如今于不经意间,看到那个傲然身影,他甚至无法将现在的她与前世那个苦苦哀求自己的身影重合。
吐口气,心里百般郁结,踟蹰一番也未得了什么结论。
待到回了马车之上,才听得长姐又是许多念叨。终于耐心吿罄,皱眉冷冷道:“阿姐,此话若是被母亲听到,少不得一顿训斥。阿娇是你我都得罪不起的。”
被想来听话的弟弟噎了一下,阳信公主不悦的将手里的茶盏丢在桌上,尖锐的说道:“你最好莫要被那个小丫头迷住。”这般想着,心中已计划好了,待自己一出嫁,就要寻一些绝色美人儿,定要将弟弟的心从那丫头身上拽回来。
默了一会儿,刘彘才缓了语气道:“阿姐,咱们身边可不只是母亲的人,但凡有一句没说对,被皇祖母和馆陶公公听到可又是一场风波。”
阳信愣了一下,随即了然,看向弟弟的目光带了许多满意。她这个年纪,该知道的王美人早已教导明白了,不过转息间就能想通其中的关窍。虽然心里不愿,可还是只能忍下恼火,因为这个时候她们谁都惹不起那个侯府翁主。
回到漪澜殿的时候,恰逢田汀苍冢税肷尾胖俏吮』屎蟊环现吕吹摹4剿稻暗刍刮从蟹咸又坏囊馑际保趺廊送锿‘都是一叹。倒是刘彘挑眉似是带了困惑道:“父皇近来似乎身体不好,我要谨遵父皇教导爱护兄弟姐妹,孝敬各位长辈娘娘。”说着又看了一眼舅舅田汀档溃安还槎幻靼祝挝钙咀庸螅悠灸腹螅磕训捞拥哪盖啄芄蟮墓蠛突屎舐穑俊
听了这话,王美人与田汀嗍右谎郏闶且恍ΑR蛭昧丝值乃悸罚趺廊擞纸蹂槁г诨忱锘搅撕眉干鄱5人妥吡颂锿‘,让人将刘彘带去休息,王美人才坐在铜镜之前细细思量。儿子聪慧,如今又得了帝王喜爱,自己瞧着陛下多次教导彘儿国事政务。又想到自彘儿封王,景帝借了其年幼的理由将人留在京城,可如今到了六岁还未让人去封地。。。。。。
心中突然砰砰跳动,某不是在更早的时候,陛下就已经将彘儿当做了后备?此时,王美人却忘了,往年里阿娇是如何喜爱跟刘彘玩耍。尤其是在当年他刚封王之时,为了让刘彘留在京城,阿娇甚至直接求到了景帝跟前。当时正值七国之乱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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