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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皂泡美丽-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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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序
走过广场
肥皂泡在空中飞扬
从孩子的手中出发
越靠越近
因为偶然
错过彼此
正文
走过广场
肥皂泡在空中飞扬
从孩子的手中出发
越靠越近
因为偶然
错过彼此
Hiric篇
我叫hiric，方便别人叫，别问我是什么意思，符号而已。
我在H城的Z大学读书，暑假就回L城的家里。
走在L城的河边小路上。
河水。清澈，淡绿色。
柳树。丰茂，深绿色。
远山。模糊，暗绿色。
可惜，太阳猛烈了点。
不然，留在我记忆中的将会是一幅完美的画。
不是我无端要在这里酸。
这大概是我在L城的最后一个暑假。
就算再怎么差的地方，住了十几年总会有点感情。
何况，这里是山清水秀。
虽然，它已沦为经济落后的代名词了
但我仍要这样说。
听L城的老同学说，雷电迪吧不错。
晚上。九点，我准时来到雷电迪吧。
因为，迪吧九点开门营业。
还没进门
耳膜里就充斥着节奏强烈的音符。
我扫视四周
几乎都是头发缤纷，衣着时髦的ggmm。
迪吧的舞池里
ggmm用力的摆动着肢体
尽力甩动头发，让头发以脑袋为圆心发长为半径画圆。
舞池的灯光照的人很虚幻，连眼神也是飘忽不定。
连同dj那声嘶力竭，蛊惑人心煽情的呐喊也随灯光、音乐位悠悠地不真实起来。
吧台上坐的才是迪吧的真正消费群
几乎清一色是三十到四十的男人，当然，旁边几乎都有一个mm。
他们悠闲的拿着玻璃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的黄色或琥珀色的液体。
眼睛不时的扫向那些在舞池里疯狂的人群
也许，心里为自己的那一份悠闲感到悲哀，
毕竟只有那些年轻人才有舞动青春的资格。
步入舞池
体液味、烟味、香水味以及其他各种莫名奇妙的味道
扑鼻而来
细胞里的疯狂因子早就蠢蠢欲动
舞池是有弹性的并且可以旋转
同学说这是雷电的一大特色
如果你跟不上节奏或者你特立独行
很快，你就会被甩下来
反之，你就会享受到什么叫爽
步入舞池
我顿时产生一种
游泳时浸泡在水里的那种绵软感
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动
有些站立不稳
顺手抓住栏杆
眼睛没有像平时那样盯住某一盏眩目的灯
就在我的头随着身体的惯性偏向右边时
突然接受到了一束迷离的目光
但是却也像划破长空的流星那般短暂
像雷电那般闪现，令你不得不承认它的存在
循着目光
一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男孩站在我的右边
他
浑身发着蓝光，仿佛是传说中的恶魔亦或只在暗夜中冶游的幽灵？
去过迪厅的人应该知道，如果你穿一身白站在舞池里就有这种效果
甩动着一头适合于摇头的x色的头发
要在这种光线里分辨出头发的颜色，做梦吧，你
他就这样一左一右的晃动着他的头
神情有些呆滞，不，这个词不合适，或者说适合于形容眼睛以为的部分
眸子并不特定的注视着某一个人
但是，眼睛里本来就有的神采与迪厅那极具闪现力的灯光重合在一起
星眸一点，流萤飞扬
让人产生错觉
当时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
我适应了脚下的地板，松开了原本紧抓栏杆的手
恢复了抬眼望灯的习惯姿势
用我自己的方式来感受以及表达自己的心情
也许在别人的眼里
我也是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正当我沉浸其中自得其乐的时候
突然
乐声停止，然后舞池里几乎所以的人都振臂高呼“我爱你”
天
我仿佛一个被人从美梦里惊醒的小孩子
我仿佛一个被人从手里硬生生夺走心爱玩具的伤心人
不爽
刚才才涌起来的激情与兴奋消失无踪
所以，当《冷酷到底》再次响起时
当dj将荧光棒什么的抛向舞池时
我都显的有气无力
虽然旁边的ggmm们都雀跃，欢呼，摆动四肢加上头
我却觉得舞的心情被破坏
顿时索然无味
他似乎觉得不爽
因为
他停止了摇头，目光阴郁
开始吸烟，一个一个的烟圈飘浮着
形成一种氛围，加重了那种沉郁的感觉
压抑
我讨厌
于是，扬长而去。
Dick篇
我叫林棋，住在L城。
我的死党也都是土生土长的L城人。
我的死党名单中铁定有小Z。
他们都叫我dick。
我们一起翘课打架玩儿。
简直就是无所不为。
十八年零四个月来，我没有在别的地方连续呆着超过三十天。
但是
再过一个月再十天，我就要离开这里去X城，那天刚好是我的生日。
对，我有非常完美的理由。
今年高考我考的不赖，应该说我在学校里本来就混的不赖，
不管是从老师的角度来看还是从朋友的角度来看。
X城X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抽屉里。
我想
对母亲我已经有个交代了。
她希望的或许也就是这张薄薄的纸吧
sigh……
说说我妈吧。
我妈姓林……你们应该可以猜到一点了。
对，是单亲家庭。
我从小就不知道我爸是谁。
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抛弃我们了。
因为
我妈从来都不提他，
于是我也就不问。
我猜，只是我自己的猜测
他应该很爱下棋。
因为
我妈从来不碰任何一种棋，家里也从来没买过任何一种棋
而我的名字偏偏是一个“棋”。
妈有时候会死死的盯着我看，特别是她喝了一点酒以后。
那种眼神不象母亲看儿子的眼神。
有的人喜欢看自己的孩子，
是因为从孩子的身上依稀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
我一点都不象妈，可她还是看我，用那种特别的眼神
不知是爱还是恨。
妈应该到现在都没忘了他，不管他是死是活。
很难说妈还爱他，
因为
有时，恨也能让促使一个人永远记住他所恨的人。
爱与恨，本来就是一念之间。
爱一个人抑或恨一个人，也许没有太大的本质上的区别。
我妈是L城里的成功女人
所谓的成功女人，我常在心里这么嘟囔
人们常说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默默无闻的女人
那么
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呢，应该不止一个男人吧？
而且，这些男人应该也不是默默无闻的……
我其实挺理解她的
在中国这样一个官本位
而且是男人占主流的社会里
一个女人真是很难
我想
妈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特别是那个她似乎一直都记着的男人
于是
我很恨这个男人，我的父亲
他让他的爱人起码是爱过的女人变的不幸
我不要和他一样，我的爱人一定要幸福
我暗暗对自己发狠似的说。
我的中学时印象最深刻的gf是薇薇
我嫌她的名字笔画太多，就用vivi代替
她比我大两届，我那时高一。
想起她的时候我一般都在吸烟
而一天我要吸掉一包烟
这就表示
每天
我都要想到她20次
一支烟熄灭了，我知道，在下一支燃起来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vivi
是vivi教会了我抽烟，
这是她给我的诅咒，
是她爱情的蛊，
在我身体里，在我的精神里，
在我可以对一切的一切的思念里。
第一次见vivi也是在雷电吧
那天，约了和小Z玩
走进去
看见一个女孩独自坐在吧台，手里的玻璃杯在熠熠发光
里面的“黄金海岸”向四处漾开
一如她手中那根细细的烟袅袅娜娜的萦绕着她
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当烟雾从一个恍若不沾人间烟火的清纯少女的樱桃小嘴里吐出的
时候，所有的男生都会行注目礼
小Z顺着我的目光
介绍说“咱们校的。学姐，***班的，狂拽的一个……”
然后不知怎么就认识了
或许是雷电太小了。
vivi教我抽第一口烟的时候，
我说：〃很苦。〃
vivi咯咯地笑了，像黄莺出谷
为自己的诅咒得逞开心，
还是为自己的下蛊成功而高兴？
至今我仍不明白。
只是每次想起她就会看到第一次看她吸烟的样子
耳边就会响起vivi那得逞似的笑声
我尽量不去想起她最后的样子
我最后一次看到她
她自己并不知道
因为当时她从学校图书馆七楼跳了下去
微笑着见了上帝。
以她的脑子为中心
白色的脑浆夹着鲜亮的血丝辐射开来
我到现在还是不能明白
vivi为什么自杀
而且选择了这么一种
在别人看来惨不忍睹的方式
在别人看来她没有死的理由，压根没有
而且
她从七楼扑向空气
品尝死亡之杯里的内容的时候
正是她得知自己高考比重点线高了六十分的时候
不知道她最后想的是什么？
我一直在好奇
因为她脸上最后一抹微笑
每当我身处这个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雷电吧
我都会在香烟的缭绕中看到她的微笑
似乎有些感悟
有些人注定是不能在这世上久待
或许他们是被放逐的精灵
死亡对他们来说正是一种释放解脱自我的最好方式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不知怎么搞的肺里憋了一口气
差点呛死
眩目灯光依然夺目
刺耳的音乐撞击着耳膜
旁边的吧台边上依然有人将摇头丸那一类的麻醉品用酒吞服
这里和整个世界一样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改变
我咳的死去活来
小Z在一旁低低的说
“dick，你该戒烟了……”
这次我没朝他发火
他是我的朋友好朋友不怕得罪我的好朋友
能有这样的朋友算我的运气
我的运气一向不错
我独自在舞池的栏杆边上甩着头
越甩越失落……
越甩越无奈……
越甩越孤独……
这是我和vivi最常在一起的地方了
她已经走了
而且
走了很久了
小Z他们都这样对我说
我也是这样对自己说
因为
我根本就没有把边上的人放在心上
所以
我是跳舞摇头摇到独自一人
停下来
燃起一根烟
缓缓的吸着
突然
我发现有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嘴角自然的往上撇了一下
因为
她正在看我
我很想对她笑一笑
在没有对上她的眸子之前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呢？
很难找到准确的词来形容它
越看越觉得平静……
越看越觉得宁馨……
但是
越看却越觉得有种孤独……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也许
我们是同类
我们生来就是注定了就是孤独的
即使有爱人拥你入怀或者朋友对你关心入微
我看她的时候
正是她最沉浸在自己的孤独中的时候
我见过不少女孩
到迪吧的女孩
她们大致可以分为两种
一种
是为了吸引男人的目光及其他
一种
是为了贴近自己孤独的心灵
第一种当然好理解
第二种听来似乎匪夷所思
但是，不知道你有没有体会，越是在热闹的地方越能让你体会到你的孤独
直觉告诉我
她是第二种女孩
她的动作
不可谓不纯熟
但是
却包含着一种决绝的排斥与坚定的拒绝
她摆动肢体
不可谓没有诱惑力
但是
却是一种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斥力
其中包含着
她的生命
她的奔放
她的激情
她的孤独
她的燃烧
…………
…………
不知不觉中我掐掉了那颗烟
那缕青烟袅娜无奈的飞升
似乎无力地想提醒我什么
vivi的微笑一闪而过
………………
………………
突然
寂静来临
虽然只是几秒钟的时间
却似乎打破了女孩的孤独
将她从美妙的遐思中毫不留情的拉了回来
她一手扶着冰凉的栏杆
身体还在纯白的连衣裙底下起伏
微微的喘息提醒着我她的存在
冷眼看那惯会煽情的dj将一捧捧的荧光圈扔向几近疯狂的人群
她
抽身向门外走去。
没来的及和小z打个招呼
我也随后来到雷电吧的大门口
我清晰的看见那个在我眼前移动的白色身影
却不知道该怎么上前跟她开口
嘴里涌起了涩涩的味道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又掏出了一支烟
地上一个荧光发夹在闪闪发亮
没有经过大脑
我的话就脱口而出
“hi~~~~~~~~~等等！”
她转过身
迷惑的睁大了眼
似乎在说
“叫我？”
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奇怪
因为
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地上的发夹一定不是你的。”
“对，”她做了一个肯定的姿势“我从不用发夹。讨厌的约束……”
她低低的嘟哝着
我没话了
机械的把烟放在两唇间
她突然笑了
“你的烟……”
ft，根本是没有点燃。
她笑起来的时候真好，眼睛里的孤独不见了，整个世界都温暖起来
“烟，很苦！别点上啊……”
说完她继续向前走
刹时
我扔了手中的烟
vivi
你的蛊
我终于清了
我向着走远的女孩叫道
“你叫什么？告诉我……”
她没有转过身
冷风，见鬼的夏天也有冷风
送来她的回答
“hiric——啊——”
我呆了
我甚至不知道她是谁，家住哪里，甚至我们还能见面吗？
可我的脚就像生了根，无法向前挪动一步……
“嘿！dick，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啊……”
小Z的声音伴着他拍在我背上的巴掌将我拉了回来。
小Z篇
我的一声“dick”把dick从恍惚中惊醒
我知道他为什么而恍惚
这似乎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原因很简单
因为
我是他的朋友
好朋友
我不知道用这个偏正结构的名词是否足以形容我对dick的全部感情？
我在他身上寻找的不仅是朋友、兄弟或其他，而是我自己
可以说……我爱他
实际上也就是爱我自己
因为我们实质上是一种人
有人认为同性之间的情爱是人世的邪恶、不幸
品性败坏、应为人类所鄙视
而事实上
古老的爱和现代将来的爱原来是一回事
那么
异性与同性之间的爱也是一回事
爱情
原本如此
无须羞愧
我说过我和dick本质上是同一种人。
我们父辈对生活方式的最高理想是
安稳
我承认
这种生活模式给人以安详亲切之感
它使人想到一条平静的小河
蜿蜒流过绿茸茸的牧场，与郁郁的树荫交相掩映
直到最后写入烟波浩淼的大海中
但是大海却总是那么平静
总是沉默不语、不动声色
我总是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也许这只是我自己的一种怪想法
我总觉得大多数人这样度过一生好象欠缺一点什么
我承认这种生活的社会价值
我也看到了他的井然有序的幸福
但是
我的血液里却有一种强烈的愿望
渴望一种更狂放不羁的旅途
这种安详平静的快乐
好象有一种叫我惊惧不安的东西
我的心渴望一种更加惊险的生活
只要在我的生活中能有变迁——变迁和无法预见的刺激
我是准备
高兴，起码是含着笑
跳上怪石嶙峋的山崖
奔赴暗礁满布的海滩的
我知道dick也是这样的人
我们的认识与友谊
不知道是幸运抑或是不幸
dick碰到vivi似乎是命里注定
vivi如果不死
dick迟早会毁在她的手里
有一次
dick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一朵玫瑰
vivi最喜欢的那种——黑色玫瑰
不是纯黑
是像罂粟花那种紫红中透出黑色的那种
带一点神秘，带一点死亡的气息
vivi一向不习惯温情的微笑那是适合于情人之间的
他的微笑似乎永远只表达两种意思愤怒或者不屑
除此之外
她的脸上只有一种很空洞的漠然的表情
但那次她似乎被那朵玫瑰打动了
微笑从她那漠然的嘴角一直漾到空洞的眼睛
然后
你完全感觉不到漠然和空洞曾在她的脸上存在过
接下来
我差点看不下去
她微笑着嗅了嗅那朵玫瑰
dick也很高兴
脸上没了平时的懒散和没精打采
温暖的笑似乎让他变的像邻家男孩那样普通而幸福
我永远都记得
vivi就是带着那种温情脉脉的微笑
用一种优雅的手势
将那朵即将怒放的玫瑰的黑紫色花瓣
一片一片地剥落
顿时
那玫瑰便支离破碎
那孤零零的残瓣轻轻的飘落在dick的脚背和周围
vivi看着dick那惊异的眼神
更加温柔的微笑：
“我讨厌看它枯萎后的凋落……”
这个神经质的女人，罂粟般令人琢磨不透的女人
在那一刻
我就断定这女人
要么毁了自己
要么就会毁了别人，比如dick
虽然
dick和vivi的相遇是命中注定
但是
我却觉得这是他们命中注定的一个错误
可笑的是
我居然是他们认识的中介人
dick似乎想从vivi那里寻求他的精神家园和失落的母爱
而一个像vivi那样的女人是不能给任何人安慰、温情或诸如此类的东西地
所以
他们的相恋
更大程度上说来是dick一个人的爱情
就是错上加错了
dick需要一个纯粹一点的人来给他温情
我当然不能将我自己对他的感情流露出来
他——dick承受不起
vivi的死我觉得庆幸
至少
她毁掉的只不过是她自己
不是我冷血
作为一个朋友，至少是她的熟人
从内心讲
我也感到难受
看到她的尸体
那星星点点飞溅在大楼四周凝固了的红白色的脑浆和血块
让我的头脑一阵晕眩
喉头一阵甜腥
特别是在看到dick那副样子
我宁愿vivi现在还活着
当时
dick看着vivi那带着莫名微笑的脸
眼神变的迷惘空洞
我握住他的手
冰凉
没有生命的石头那般僵硬
似乎vivi微笑走向死亡之时也顺便带走了dick的灵魂和活力
和这一次一样
也是我
他的好朋友
他口中的小Z
边叫着“dick”
边拽着他离开vivi躯壳的所在地
去waitingbar
没想到却要经过雷电吧
那一天
阳光灿烂
但温暖的阳光照在dick身上
似乎发生了化学反应
催化了温度的下降
老实说
没了夜的妩媚与霓虹的闪烁
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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