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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红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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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又要注意不能捂住他,看了看他的脸色,用手再试了一下他头上的热度,虽然还是热,但是也好了很多。
折腾到现在,翊宣的心这才松弛了下来,可是他却睡意全无。
他想到了方才的事情。
太恐怖了。
他的王兄,帝国的太子,那个不可一世的和苏居然是个没有性别的人。
不像被阉割的宫监,和苏的残缺仿佛天生就如此一般,惊世骇俗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翊宣感觉怀中这个瘦弱的身体有着不可思议的消瘦,现在看来,居然让人感觉到有些心悸和伤感。
他看了看窗外被雪映亮的夜空,心知,自己知道了和苏这样的事情,明天也许不能平静了。翊宣闭上眼睛想要睡觉,结果却朦朦胧胧的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知道和苏了,幼年的记忆总是模糊不清。但是还是能记住的就是和苏跟任何一个兄弟都不亲近,总是有意识的冷淡所有人。禁宫长大的人每人身边总是一大群宫女内监奶妈之类的人,和苏身边也有,可是过一段时间他们全都会换了新的面孔,然后那些原来的人就没有生息的消失在大郑宫中,没有人关心他们的去向。翊宣原来也感觉到有些好奇,不过这些事情并不出格,所以时间久了,人们也就习惯了。
长大之后,东宫内的事情对外界来说是个谜。和苏很会用人,他的东宫就是铁桶一般,无人能插入探听些什么。但是对于一些事情外人也知道,和苏不喜欢一群人侍候,即使在东宫内近身侍候他的人也不多。那些禁卫军,宫女太监什么的只能在和苏一般殿宇之间侍候,他们是不能进和苏寝宫的,只除了一人,秀远。东宫之中太子的贴身侍卫,漠北昊族的小公子。
翊宣想到这里,他睁开了眼睛,感觉到怀里的和苏动了动。
今天的和苏异常脆弱,是什么人能让他在野外待那么久,甚至不带着自己的忠犬秀远而单独野外喝酒,甚至差一点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翊宣又感觉自己的消息有些闭塞。
一时间的胡思乱想,头就一点一点的有些迷糊起来。
他也睡着了,即使并不安稳。
和苏的意识一直不清楚,他感觉有一团火烧烤着自己,把自己烤得干枯暴躁。
他还记得下朝之后那些眼尖而势力的官员是如何去向五王子翊宣道贺的,他记得那些人的嘴脸在自己的眼中,脑中开始扭曲。然后他莫名其妙的回到了东宫,漫天的雪把东宫的黑瓦朱墙覆盖了,仅剩下一片白茫茫的空旷。
和苏的手中拿着剑抱着一张残琴,那是一个早逝的少年的遗物。早逝的少年琦御原本是东宫舍人,他是一个五品京检院司的儿子。太子最初也是唯一的朋友,知道太子所有的事情,即使是最不堪的隐秘,却对他怀有一份单纯而高贵的感情。当年的和苏甚至想要带着少年远走他乡,结果少年死在了郑王的剑下。
郑王不允许和苏离开。
和苏的另一只手执酒壶,喝了很多的酒,然后抽出了剑,抵着前来劝阻他的秀远,他生死相依的贴身恃卫,不分青红皂白就说:“你再敢靠近我,我杀了你,你别以为我下不去手。”
然后呢?
和苏感觉自己的眼睛是迷茫的,他看见了红色,看见秀远不能相信的眼睛,他看见秀远捂着自己的手臂后退了几步,血从秀远的手上划下,融化了秀远脚下的雪。
他刺伤了他,他真的伤了他。
东宫的宫监宫女包括那些禁卫军跑来了一群,和苏喊叫着叫太医,秀远这个时候苍白的脸说,“殿下,臣不要紧,仅仅是划伤了……”
“划伤了,是吗,那么你死不了了,太好了。你杀了我吧,那你就杀了我吧……”
和苏把手中的剑递给他,秀远推开了。和苏要递给别人的禁卫军,那些人仿佛约好了一样,全部后退,没有一个人敢接他手中的剑。
和苏又灌了一口酒,“懦夫,懦夫,都是懦夫。真正让你们杀的时候就下不了手了,你们已经把我扼死了,早就把我扼死了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身边牵了匹马,他翻身上马,秀远拦在他的马前,用那双残破的流淌着鲜血的手拦住了他。
“殿下,你不能出去。”
“滚。”
从和苏的嘴里仅有这样的一个字,让秀远瞬间凝固住了。其他人根本就不敢拦。和苏出东宫的时候都不忘回头说,“你们要是谁敢跟着来,我灭了你九族。我说到做到。”
说完绝尘出了雍京大门。
他仿佛有意识般一下子就到了琦御的坟前,一座孤坟,孤零零的在郊外的镐水边上。冬天的镐水已经冻成了坚硬的冰,冷冷的,周围的桃花林现在仅有一丛一丛的枯枝败叶。说不出的荒凉。
和苏在琦御的石碑前面烧了那张琴,自己就躺在这里喝酒,不知道喝了多久,天空中阴沉沉的灰色,一直下着雪。然后这阴沉的灰色越来越浓,终于一片全黑色,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来他感觉自己好像一直靠着什么,暖暖的,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心感觉,有些像在琦御身边的样子,但是又不完全一样。这里似乎更安全,更舒服。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睁开了眼睛。
完全陌生的屋子,身边有人,等他突然清醒之后发现,那个人和他几乎不着寸缕在躺在床上,而那个人的手正搂在他的腰间。
那个人,正是翊宣。
和苏几乎要尖声叫出来,不过二十年的禁宫生涯让他压制住所有突变的惊慌,他只是慢慢的坐了起来,用被子围了自己看着依然熟睡的翊宣。
他知道,他知道了……
和苏感觉自己全身一片冰凉。
二十年来因为有人洞悉这个秘密而死了多少人,和苏完全不记得了。但是每次被人知道后的羞愧恐惧还有杀人时的疯狂让他一次又一次的陷入这样的循环,反复进行着,布满了他这二十年来的全部生命。
仿若一个怎么也走不出去的迷阵。
让人疯狂。
他就这样,看见翊宣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翊宣的相貌和风采传承自父亲,有一种洗炼干净的清俊。尤其是他的眼睛,平常都是幽黑深邃,看不见底。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和苏从他的眼底看见了一种光泽,不同以往。
那是很纯粹的感觉,没有心计,没有深沉,仅仅是从睡梦中醒来后的单纯。
和苏眯上了眼睛看着他。
翊宣是第一次看见和苏这样的眼神,不同于以前在东宫的对视,锋利的如同箭一般。这不是平时的和苏,不是经过了刻意伪装的和苏,而是真实的,有些危险,脆弱的和苏。
“殿下,对待救命恩人是这样的眼神吗?”翊宣笑着起身,毫不在意地坐了起来,就在和苏面前。
他不是善良的人,他知道自己尤其不能对和苏善良,不然就只翊宣得知和苏如此秘密他就有性命不保的危险。
和苏从不手软。
和苏沉默着,他好像看着翊宣,但是眼神却很遥远,眉似乎永远不能打开般的皱着,眼睛的前面是一片的空茫。
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的话语。
“殿下,殿下……”翊宣试图唤着他,但是和苏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思索中,依然沉默着。
和苏似乎看见了自己的第一个乳母,她总是有些惋惜的看着他,然后脸上带着趣味的样子和别人低声地说笑着,有一天她甚至让和苏全身赤裸着,来和那些老宫女说着些什么。那个时候的和苏太小,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总是有些恐惧,他不想看见那种笑脸,一点都不真诚。
可是什么是真诚的笑容,他一直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不想看见那个老乳母。
然后她就消失了,永远的消失在大郑宫中。
后来拥有那样趣味笑脸的人都消失了,很多人消失了。
然后……
“殿下……”
有一双温暖的手按在他冰冷颤抖的手上,“殿下,你感觉怎么样?昨天晚上本来要去东宫和太医局叫人的,但是太晚,整个雍京九门都关上了。今天一早我就让他们进雍京,一会殿下的人还有太医就能过来。”
“臣弟看王兄醒了,还以为已经没事了,谁知道现在又……”
翊宣再说什么和苏已经听不见,翊宣用被子把和苏裹住,然后揽了过来。
“殿下,有臣弟在,一切都没有关系的……”
翊宣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
他无法形容刚才看见和苏破碎的眼神时候的心情,只感觉有人在他的心尖上剜了一块,心很疼,而且那一瞬间的感觉竟然是空的。
他无法想象和苏这些年究竟忍受了什么。
现在的他也不想去想这些事情,他只想揽住他,就这么简单。
和苏感觉拥抱很陌生,可是那种陌生的温暖足以驱走周身的冰冷。
他迷惑了,然后感觉这个会成为他的弱点。
尤其是握在翊宣手中的弱点。
突然门外传来秀远的声音,“翊宣殿下,你挟持太子意欲何为?”秀远来到了翊宣的别苑,但是他不能进入这间屋子。
翊宣刚要出去解释一下什么,就听见和苏干涩的声音说,“秀远,不得无理。我一会就出去。”
声音不高,翊宣听见了,门外的人也听见了,秀远安静了下来,道了声“是”,然后没有了声响。
早晨的翊宣别苑只有外面落雪的声音,而屋子中安静的能听见人们的呼吸。
和苏恢复了以往的和苏。
温和有礼,但是绝对的骄傲。
他笑了,那一抹荡漾在唇边的如此的隐讳,翊宣根本就看不清楚。
和苏的眼睛如在朝堂之上一般的枯涩,没有神采。
“真不知道要怎么谢你呢,翊宣。给你添麻烦了。能请你先出去一下吗,我想着衣。”和苏的声音一直都是这样,有些软,但是不容拒绝。
翊宣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王兄的衣服都是被雪水打湿的,没有洗干净,不能穿了。要是王兄不嫌弃,臣弟这里有这个月刚做的新冬装,王兄好歹换上,不至于再着凉。”
“有劳翊宣。”
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完美,仿佛昨天晚上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翊宣穿好自己的衣服出门,看见秀远面色惨白,肩肘上带着伤,裹伤的布上已经渗出了血。
他感觉奇怪,不过没有乱问。
虽然交待过不要兴师动众,秀远依旧把和苏最为倚重的禁卫军带来了,站在别苑的外面,没有进来。
和苏出来的时候穿了一套湖青色衬了驼绒的袍子,素面。和苏的个子比翊宣稍微矮一点,但是瘦了很多,这套衣服虽然有些宽大,但总的来说还算合体。
手中是他的长剑。
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对着翊宣一拱手,算是拜别,出门上马。
这边的人除了翊宣其他全跪送和苏离开。
翊宣看着这队远去的人马,又想起了方才在他的卧榻下胡乱堆放着的和苏的衣服,还有和苏苍白妖娆而独特的身体,还有那双闪动着月光般银色的眼睛。
翊宣发现自己的脑子十分的混乱,他的身体竟然可以清晰的记住把和苏压在身下时候的那种悸动,一种可以让他狂乱的冲动。
他的手压在额头上,脸是热的,而手心已经潮湿。
是汗。
天呀,他不会疯了吧。
第三章
    奇异的事情,从这以后,和苏与翊宣的关系好了起来,其实之前的关系也不错,至少在很多人看起来不错,翊宣会经常出现在东宫,很多时候跟和苏喝酒一直喝到深夜。
翊宣王府后花园建有一趟九曲回廊,尽头就是观雪亭。亭子坐落在假山上,地势高一些,正好可以俯瞰整个王府的全景,连不远处的东宫也能看见,庄重的黑色琉璃瓦,还有朱红色的宫墙。亭子里面摆放了一张汉白玉雕刻的桌子,坐着两个锦帽貂裘的人,旁边是一个小泥炉,他们正在煮茶。
“翊宣,听闻殿下最近得幸于太子,事事做的得心应手,不知道是该恭喜,还是应该说声小心。”
那人说完就笑了。翊宣对面坐着王征,这位他相交多年的好友。说起来,他和王征还有些亲戚关系,翊宣的外祖母就是出身王氏家族。和苏在翊宣别苑过夜的那天早上王征醒的早,他看见翊宣送和苏出去,原本他并不将这事情放在心上,看是最近都传说和苏刻意拉拢翊宣,所以这天在翊宣王府喝茶的时候才稍微提及一些。
“你我都知道殿下的这位王兄可不是好相与之人呀。”
翊宣拿着手中的闻香杯扣在眼睛上,嘴里说,“昨夜喝多了,要不是秀远让人送我回来,估计昨天就要宿在东宫了。原本夜里雪大,我不想走,可是秀远一定要让我回来,像是撵人一样。”
王征用“韩信点兵”一式斟完茶,把一小杯放在翊宣面前,“莫不是太子转了心意,要拉拢你?”
“在我差一点命丧江南之后的几天,他就转变了心意?王征,你我都了解我这位王兄,深思熟虑之后就当机立断,果于诛杀。何况这次我还……”翊宣突然感觉,他想独占和苏的一切,包括他的秘密,于是转了话题,“我感觉和苏实在不简单,尤其最近几年愈发的明显。我的母后位居正宫多年,朝野上下也多是外公家的势力,再加上父王有意无意之间对我的袒护,如此优势竟然还让和苏压制的不能随心所欲,太子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能稳固河山,这说明我和他单独对抗还为时尚早。还有那次和苏派杀手千里追杀我,郑王已然知情,却仅在微音殿教训了他几句,连罚都没有罚,为什么呢……
“难道父王不知道我千里回来的凶险,不知道和苏这样做天理难容?那是因为他害怕,他忌惮和苏。和苏背后有势力,就是大郑神宫的奚朝大祭祀,神宫在大郑拥有无上的权威,任何人都不能忽视。郑王现在要试探,看看奚朝究竟要维护和苏到什么地步,郑王心中也没有底。
“这次从江南回来我是害怕,这样的借口废了太子之位,朝局动荡在所难免,和苏更没准就可以颠覆了江山,提前登基。”
王征听到这里长叹一声,“其实眼下殿下情势凶险,说句不好听的话,出了事情也许连郑王都护不了你呀。那太子最近示好是何用意?”
“不知道。也许要笼络我,也许在试探我,也许,他想亲自动手杀了我。”
“什么?”王征一惊,睁大了眼睛。
翊宣笑,“初阳,不用太惊讶。既然知道他有此意,那躲是躲不掉的,险中求存,也许是一线生机。还有,我家的王兄有洁癖,他不会在自己的地方动手,所以我跟着他,反而很安全。”
“你们家的这位哥哥呀……都不知道应该说他什么好。”王征苦笑着继续泡茶。
翊宣喝下热茶心里也暖和多了,这才说,“我家的兄弟向来如此,又不只他一个狼心狗肺的,其他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我那个四哥做事情更没有章法,有几次我差一点就死在他的官邸,后来父王知道了就永远圈禁了他。不过他下场也很凄凉,这不,前些年他死的时候才十五岁,正是少年时。”
王征听他这样讲,想安慰他,可是又感觉自己这样未免过于失扎,只能淡淡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从那声轻叹中,翊宣突然想起那天在漫天的雪里,孤坟旁边的和苏一口一口喝着酒的情景,还有那一双一瞬间对视的眼睛,孤寂而清冷,仿若雪地中迷路的狼,有些凶残的表现,但是却从里面流露出难以掩盖的脆弱和哀伤。想到这里,翊宣的心像是让人撕扯着那么疼。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和苏都是这样的感觉,很陌生。
“殿下,听闻东宫秘闻,太子曾经为了一个男宠而想要远离雍京,不过郑王并没有同意,还杀了那个少年,要是太子殿下当年就走了,那又是什么光景?”王征问了这么一句。
翊宣沉吟了一下,然后回答:“……不可能。我的父亲最信奉的一句话就是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和苏背后势力不除,谁知道哪天他一时兴起纠结起那些人来造反。
对父王来说,忠心的人就是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如果和苏要走,也是父王扼住他的一切生路,最后恩赐他可以赋闲在父王看的见的地方。而我的王兄又绝对不会把自己的人生交出来换取一个并不自由的未来,所以他们两个人谁都不让步。
“他们两个人是在太像了……”
王征第一次听翊宣说出如此诛心的话,听着后背直发冷。“翊宣殿下,那你呢,你会是这样的人吗?”
“我?我不一样。”
翊宣站起来看着满院子的白雪,还有远处黑色琉璃瓦的禁宫在雪景中熠熠生辉。他想象着千里之外的一片广袤的大地。
“我爱着片江山,我希望庶民百姓可以在我的统治下安居乐业,平和富庶……”
翊宣在心中又想起和苏那双如月光般流淌着银色光泽的眼睛。
和苏,我知道你对这个国家,对这里的百姓毫无兴趣,你并不爱他们,那么什么是你想要得,我愿意双手奉上,来换取这片江山。
翊宣又一次醉了,酵倒在东宫内殿的软榻上,酵倒在太子和苏的身旁。翊宣的睡脸很宁静,看不见任何疑虑和不安。和苏有些困惑,那个人,那个翊宣为什么能如此镇定的在东宫在和苏身边安然入睡,而自己反倒辗转失眠。
难道如此有恃无恐,知道我不会在东宫动手吗?
薄薄的寒气吹了进来,轻轻抚过和苏的脸庞,他透过窗纱看见了外面的晴雪。朝日橙黄色的光映在上面,有种温暖的感觉。一直以来他对翊宣都是敌对态度,因为他们有着同样尊贵的血统,同样是郑王嫡子,身为太子的和苏本能感觉翊宣对他地位的挑战。可是现在的和苏突然很想回忆,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恨翊宣的?
母后离王后逝去的时候和苏不过两岁,即使他有着天纵才华,那个时候的他也不过是稚龄幼童,生命最初的几年他如同其他孩子一样,记忆都是模糊而紊乱的。
母亲去世的哀恸,郑王祭天立誓册封他为储君时候的荣耀,众臣百姓对他第一次朝拜时他的镇定自若,这些都是和苏后来从人们的口中还有母亲留下的手扎中间接得知。虽然他都亲身经历过,但是那些都如同天空的浮云一般,过于遥远,无法让和苏感觉到真实。可是在尊荣背后的嫉妒,中伤还有恶毒的诅咒却对和苏如影随形,让他感觉到无以复加的真实。
翊宣的母亲箴王后出身益阳张氏家族,母族的强大势力还有她本身的美貌才情让郑王对她倾心,在离王后新丧不久就册封了身怀六甲的张箴为正宫王后。王子翊宣做为郑王嫡子降生在大郑禁宫朝阳殿,他的生命就是和苏的威胁。后宫的人们敏感而势利,当人们开始向箴王后还有那个新出生的王子进献忠心的时候,很多人早已经遗忘了和苏,那个他们真正的储君。
和苏第一次看见翊宣是在他四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因为要拜太子太傅所以到了微音殿,结果就在殿外的回廊上看见大殿里面的争吵。箴王后怀中抱着两岁的王子翊宣站在微音殿当中,她用她那有些尖的声音说着,“……臣妾蒙陛下恩典贵为王后,但是后半生却无所依托。太子和苏寡恩薄情,对臣妾嫉恨在心,妾怕他日和苏登基臣妾还有张氏一族最终落的没有下场。求陛下看在夫妻情分上,许给臣妾一个将来。翊宣他也是陛下的嫡子,他有着不逊于和苏的聪明,他日为王……”
被称为寡恩刻薄的和苏此时就这样站在大殿外面,他安静地听着。
这个时候箴王后怀中的王子翊宣似乎感觉到什么,一双明亮的黑色眼睛看向大殿外面。
和苏知道那个时候的翊宣必定没有任何记忆,他甚至比和苏更加的年幼,他只有两岁。翊宣的脸色白中透着粉色,是一个健康的孩子,柔软的头发散盖在额头上,脸圆圆的。他并不明白此时他的母亲正在为他冒着多么大的风险。因为任何人都知道郑王在神宫册封太子时候的誓言,如果违背,天地共灭,大郑王朝也将走向衰亡。如今箴王后如此劝说郑王更改储君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押上为自己的将来进行的豪赌。
忽然翊宣笑了,冲着和苏笑了。他的笑容和那个年龄的孩子一样,天真纯洁,甚至散发着温暖。箴王后说到这里本来紧张的面对年轻郑王英俊而冷酷的脸色,但是怀中儿子的突然一笑显然惊吓到了她,她顺着儿子的视线看见殿外已经等候多时的和苏。
尚在年幼的和苏一身太子龙袍,正黑色的丝缎衣袍闪动着柔和的光。和苏的眼睛是深黑色的,透出的却是月光般清冷的光泽。
他听见了,和苏听见了她方才的话。
箴王后第一次感觉到那双眼睛后面的深不可测还有对未知将来的一丝恐惧。她静在当场。
郑王干涩的声音对箴王后说,“你先下去吧,这样的事情以后不允许再说。”
刻板冷静的声音无法透露当时郑王的想法,不过话语里面的确没有责怪的意思。但是箴王后还是颤抖着抱着王子翊宣匆忙行礼退出了微音殿外。临出去的时候她看了看从自己身边侧身而过的和苏,和苏的眼睛看的却是她怀中的翊宣。
和苏的样貌并不肖似他的父亲,但是他们父子之间却有着诡异的神似。从某种方面来说,和苏比任何王子都更像郑王,有些时候他们简直就人和镜子中的倒影,他们给其他人近似完全一样的感觉,比如此时和苏的眼神。和郑王弥江一样,旁人无法在他们的眼睛中看到任何他们不想呈现出来的东西。
箴王后咬着下嘴唇,扯着自己华丽的裙摆走了,她头发里黄金飞凤簪子的流苏摇动着哗棱哗棱乱响。
和苏依然看着从王后肩头回望自己的翊宣,也许是从那个时候他就不喜欢这个弟弟,一个被母亲呵护在怀中的健康男孩,拥有他根本就不可能拥有的笑容。
后来和苏进入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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