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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梦里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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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后面?宁钰轩暗暗记下,脸上却装作不在意地道:“聂大人多虑了,我也是突然好奇,就这样问问。听说最近皇上将河北盐运相关的事情都交由了你负责…”
不谈家事谈国事,这二人还是很有共同话题的。陌玉侯虽然是个闲散侯爷,但是关系网很是复杂,也有一定的分量。加上皇帝宠爱,连聂向远也不敢小瞧了他。
两人在院子里就聊到了日落,临走的时候聂青云还去看了一眼依旧在‘熟睡’的聂桑榆,感叹了一句:
“若他爱的是你,那该多好。”
季曼没明白这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见人走了,她还是松了口气。
晚上的时候宁钰轩突然上床与她同眠,季曼吓了一跳:“侯爷,奴婢还在生病。”
“嗯,我不会动你,就是一起睡罢了。”陌玉侯笑眯眯地,将她背对着抱在怀里。
从未有人跟她这样亲近过,季曼耳根子都红了,咬着牙不敢做声,还要装出很幸福的样子。
宁钰轩看着她脖子后面的小黑痣,眼里奇怪的神色更浓。
小说里的每个女二都是得天独厚的条件,有很足够的陷害女主的后台,聂桑榆也不例外。季曼记得她之所以后面能大作特作,就是因为有陌玉侯的母亲撑腰,作为恶毒的婆婆,陌玉侯的母亲宁老夫人简直和聂桑榆是黄金搭档,一个陷害,一个给惩罚,折腾得女主死去活来。
而现在,季曼终于盼来了她的救星,宁老夫人在去佛山上住了两个月之后,终于肯回来了!
陌玉侯一大早就把季曼叫了起来,让苜蓿给她换一套最好看的衣裳。瞧瞧她的气色,好了不少,至少没有太过病娇,能带出去见人了。
苜蓿为难地在衣柜里找了许久,只找出一套稍微贵气的蓝色长裙,其余的衣裳饰都卖了,哪里还有啊?饰盒里都只有几根银簪子了。
不过季曼倒是很大方地体地朝陌玉侯道:“如今奴婢只是侍妾,太过华丽未免有越矩之嫌,这样简单正好。”
陌玉侯看了一眼她的饰盒,没有说话,像是默许了。季曼就穿了长裙,挽了白色的挽袖,梳一个简单的堕马髻,跟着宁钰轩就往蔷薇园走。
侯爷在非晚阁住了两天,寸步不出,可急红了不少人的眼。非晚阁的墙头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看侯爷将院子里种满蔷薇花,又看侯爷请了聂桑榆的哥哥来看望,哪怕是温婉,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的。
更何况这两天,慕水晴一直阴阳怪气地在温婉面前说聂桑榆如何充好人,说她如何陷害自己。即使温婉不信,心里难免也有些计较,打量季曼的目光都更深沉了些。
所以当季曼在雪姨娘身后站着了的时候,很多双眼睛就都落在了她身上。
“桑榆的病可好了?”温婉开口问了一句。
“谢夫人关心,已经没有大碍了。”季曼微微屈膝:“多亏侯爷照顾,桑榆感念于心。”
齐思菱微笑道:“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妹妹以前的事情,想来侯爷是不计较了。以后咱们一家人,就好好过日子了。”
千怜雪也笑着应和:“是啊,家和万事兴。”
慕水晴也笑了笑,柳寒云站在一边垂着头没反应。季曼想,这是在说摆平了聂桑榆一人,他们就家和万事兴了是么?
真是玩得一手好挤兑。
不过她不恼,老夫人的马车就要到了,以后有的是挤兑回去的机会。
温婉看起来有点紧张,偏偏宁钰轩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一直坐在一边,一句话也没说,甚至没有转头看温婉一眼。
季曼瞧着温婉咬唇望着陌玉侯的模样,心想这应该是赌气了吧。别看宁钰轩平时看起来挺精明的,有时候偏偏孩子气得很,一点逆着他,他就能阴着脸沉默半天,更何况现在温婉是将他推了出去,还想让他笑脸相迎?
比起这些古代女人,季曼实在更了解男人的心思,虽然她还没怎么谈过正经恋爱,但是天涯混多了,什么极品男人没见过,理论知识已经很丰富了。
所以比起温婉的不知所措,她更知道这时候要的不是矜持,而是去给男人台阶下,去捧着哄着。
但是她是女二,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破坏男女主感情的女二,怎么会给温婉这个机会呢?相反,她要拆散他们,才能好好完成聂桑榆的心愿。
善良?那是女主该有的东西,和女二没关系。
于是她开口了:“侯爷在奴婢那里的时候,也总是念着夫人是否吃好睡好。这会儿正好得空,老夫人也还没回来,夫人可以与侯爷说说话,咱们都当没听见就好。”
这话说得俏皮,也是为他们好的样子,连宁钰轩听着,都难得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温婉听见侯爷关心她,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转头却见宁钰轩望着别处,倒是有些嗔怒:“侯爷哪里会关心我,瞧瞧现在,连看都不愿意看我,还哪里来的话好说?”
陌玉侯张了张嘴,却是冷哼了一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温婉自然不能失了身份,也不能撒娇,只能瞪着他的侧脸干着急。连聂桑榆都帮他说话了,这人为什么不能服个软?她又没做错什么!
宁钰轩不说话,气氛倒是有些尴尬。温婉下不来台,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季曼倒也不再开口,就站在一边等着,直到外头传来家丁的禀告,说老夫人的马车已经进城了。
不过恰好的是,宫里也来了人,说是皇帝要见陌玉侯,有要事相商。宁钰轩还没能等宁老夫人到府门口,就急忙忙地上马进宫了。
这下温婉才是彻底慌了。
第21章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侯爷
温婉与宁钰轩相识不久,不过六个月罢了。但是这短短六个月,就将聂桑榆的六年完全抵消了,她夺了她的正室之位,夺了她的蔷薇园,也将聂桑榆残留在宁钰轩心里的最后一点地位夺走了。
虽然废了聂桑榆是皇帝授意,但是扶温婉上位,却是陌玉侯自作主张,老夫人压根都不知道这件事。温婉本来还想有宁钰轩在场,两人一起同老夫人解释,老夫人看在亲生儿子的面子上,应该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但是现在,宫里却突然有事,她无依无靠地站在这里,穿着正室才能穿的正红色长裙,该怎么同老夫人说?
心下慌乱,温婉扫了屋子里一周,这些女人都知道她的处境,只是她霸占了侯爷的心,没有人会帮她,甚至她们还恨不得落井下石才好。
正有些无助,钱总管就进来禀告:“夫人,老夫人快到门口了。”
“知道了,大家都出去迎接吧。”勉强笑着站起来,温婉扶着檀香的手,手里全是冷汗。
她是侯夫人,自然该走在最前头。现在已经是退无可退,只要钰轩还是护着她的,她就没事。
挺直腰杆,温婉跨出了门,两个姨娘紧随其后,接着是柳寒云、慕水晴和季曼。
季曼表情平静,没走两步却听得旁边慕水晴小声道:“你很得意吧?”
这声音尖锐,语气也不怎么让人喜欢。季曼微微皱眉,侧头看了她一眼。
“老夫人要回来给你撑腰了,你以为这样就能压过夫人去?”慕水晴眼角眉梢都是挑衅:“死心吧,侯爷的心在夫人那里,你无论如何也抢不回来的!”
季曼看着她扭曲的脸,心想最近这两天可能是气坏了她,所以现在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只要肯用心做,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季曼道:“如果恨我可以让你的日子好过些,没关系,我给你恨。加油!”
朝她做了个鼓励的手势,季曼双手重新合十放在腹部,端庄地跟着往前走。
“你!”慕水晴气得跳脚,声音稍微大了些,前头的齐思菱就转头看了她一眼。
慕水晴立刻老实了,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倒是旁边的柳寒云,本来是眼神淡漠地看着季曼,听她说完这些话,眼里意外地有了些笑意。
侯府的门口华丽得很,御赐的牌匾,威武的狮子,各位姨娘夫人再往门口一站,真是好一道风景。
季曼站在最后,远远地就看见一辆宽敞的马车缓缓而来。前头四个侍卫骑马开道,车辕上还坐着两个丫鬟,后头还跟了不少家丁,浩浩荡荡,架势甚大。
陌玉侯的母亲是当朝唯一的一品诰命夫人,早年嫁给平南侯,然而侯爷为国捐躯,皇帝感念恩德,封了老夫人一品诰命,准许随时进宫,准许殿上参见。
本该称她为平南侯夫人,然而老夫人丧夫心痛,几度生死之后,不愿再想起平南侯,所以让人称老夫人,只居陌玉侯府,偶尔与宫中有来往,却再不问政事。
季曼记得这老夫人是聂贵妃的手帕交,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得不得了,是以她在陌玉侯府,一直是老夫人罩着的。也就是在老夫人不在的时候,这些人才有机会欺负她。
马车在侯府门口停下,前头的侍卫散在两侧,车辕上的两个丫鬟便跳下来,搬了凳子,小心翼翼地扶着老夫人出来。
温婉见状,连忙跟着上前搀扶。只是这年过四十的老太太,一身的气势着实吓人。眼梢微微一抬,温婉的手就僵在了半空。
“儿媳给老夫人请安。”温婉干脆跪了下去,后面的姨娘侍妾们也只能跟着跪。
老夫人一身朴素的太君装,头上的金钗却是稳重大方,斜睨了地上的人一眼,淡淡地开口道:“起来吧,桑榆。”
听见前三个字,温婉正要松一口气,听见后两个字,心就重重地被砸了一下,连头都不敢抬。
“老夫人,儿媳温婉,给老夫人请安。”咬咬牙,温婉没起身,又重新请了一次安。
季曼跪在后头不吭声,心想这老太太真会拿乔,离这么近,怎么可能分辨不出谁是谁,偏生要故意给温婉难堪。
老夫人沉默了许久,看着地上的人问:“温婉是谁?”
温婉臊红了脸,指甲死死地掐着,委屈得想哭。这种情况,她要怎么应对?钰轩明明知道他的母亲这么难对付,怎么就还要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这样想着,心里竟然有些怨。
“老夫人。”
一片沉默之中,季曼抬头开口了:“桑榆已经不是侯府正妻,您面前的夫人才是。外头天凉了,不如进院子去说话?”
老夫人转头看向她的位置,眼神里带了些疼惜,却没出声。又安静了半晌,众人的膝盖都跪疼了的时候,才终于听见老夫人道:“都跟我进来。”
檀香扶着温婉起身,各家姨娘也都起来,每个人都大气不敢出,只敢跟在老夫人身后。
“桑榆丫头。”到主院门口的时候,老夫人回头道:“今天我有些累,挨个请安就免了,你和那叫温婉的,进我屋子说话。”
“奴婢遵命。”桑榆应了,其余的女人也就散了,独留下温婉站在她身前,眉目之间都是忧愁。
“夫人不必害怕。”
在等老夫人更衣的间隙里,季曼小声对温婉道:“老夫人只是不满意侯爷瞒着她,并不是不喜欢您。您成了侯夫人已经是事实,不用再怕什么。”
温婉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来安慰她的竟然会是聂桑榆,不过她分不清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能点点头,捏着帕子不做声。
老夫人换了一身常服,靠在贵妃榻上,身边的小丫鬟乌才出来叫她们进去。
“路上我也听说了,轩儿废了桑榆丫头的正室之位。”老夫人一双眼睛锐利地扫着面前的两个人:“可是我可不知道,他立了其他人。这位温姑娘是哪里的人?”
都成亲一月了,还叫人家姑娘,摆明是不想承认温婉的身份。温婉脸色有些白,跪下来禀告:“家父温义,是京城北边天牢的狱卒。叔父温墨是七品大理正。”
季曼听着都替她觉得寒酸,这样的家世放出去,怕是只能给小户人家做妾,没有想到,竟然被堂堂陌玉侯给立了正室。
老夫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重重地哼了一声:“立你为正,是轩儿的主意?你教唆他的?”
温婉咬唇:“儿媳没有,是侯爷自愿……”
“你是说我儿子眼瞎?”老夫人的眼神陡然锐利:“高门大户,讲的都是门当户对。轩儿不傻,若不是受你蛊惑,怎么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
温婉委屈极了,跪在地上身子都有些抖。
季曼看着老夫人这架势,心里也有些怂了,跟着就跪了下去。这气场这眼神,站着哪里敢说话。
“老夫人,这事是桑榆自作孽了。”季曼深吸一口气道:“先前胡闹,触怒圣颜,才让侯爷一气之下废了桑榆。反正都已经废了,位置空出来,侯爷也有权力迎新的正室。”
“胡闹!”老夫人呵斥一声,吓得季曼腿一软,差点趴下去。
“你十四岁嫁给轩儿为妻,是结妻子。还活得好端端的,竟然容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爬到你的头上?聂家的脸怕是都要被你丢光了!”
季曼觉得,她还是不要当好人了,老实挨骂比较安全。她还以为老夫人是那种对聂桑榆会笑眯眯,对温婉会板着脸的那种婆婆呢,哪里知道对谁都一样,只是偏袒着她,但是骂起她来,也一点不含糊。
“聂贵妃当年亲自将你交到我手里,我就答应了她会好好照顾。虽然你年少不懂事,不会管理内院,我也愿意慢慢教你。但是你现在是干什么?她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竟然就认命了?”
话是冲着季曼骂的,却把温婉给直接骂哭了。她多想得到老夫人认可啊,却被左口一个野丫头,右口一个没身份给堵得话都说不出来。
老夫人骂够了,外头也传来侯爷回府的消息。季曼跪在原地不动,老夫人歇了口气,余怒未消地朝当归道:“把侯爷给我带进来。”
“是。”小丫鬟当归应了,也看出老夫人心情不好,连忙跑出去给宁钰轩提个醒。
宁钰轩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温婉跪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心疼之下,竟然连安都忘记请,就先过去道:“婉儿,这是怎么了?”
本是两个月没见,到底是亲生的母子,老夫人还是很想念宁钰轩的。但是这一打照面,自己生的儿子竟然不问她安好,先去看那野女人怎么了?
一口气没上来,老夫人怒道:“你给我跪下!”
季曼趴在地上,幸灾乐祸地想,傻了吧唧的,这种情况还敢先去看自己的女人,宁钰轩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第22章 他爱她
陌玉侯被老夫人这一声怒喝给吼回了神,抿唇跪下道:“儿子给母亲请安。”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老夫人气得不轻,劈手指着旁边的温婉道:“你娶她为妻,可曾问了我一字半句?”
宁钰轩低声道:“母亲息怒,儿子与温婉的婚事一直打算等您回来禀告。”
说着,竟然看了季曼一眼。
季曼连忙收起笑意,一脸无辜地望着地毯上的花纹。
陌玉侯自小天资聪慧,除了婚事,其他事情从来没有让她这个母亲担心过。如今朝廷之事瞬息万变,皇上有意压聂家一头,他便拿了桑榆开刀,她是能理解的。但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他竟然会迎这么个没身份的女人回来。
“你是算准了我不会同意,才先斩后奏吧。”老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
宁钰轩抬头,双眼里满是真切:“儿子是真心爱温婉,才会想把这最好的位置留给她。”
爱。
老夫人怔了半晌,下头跪着的温婉眼泪跟着又下来了。
季曼听得好笑,聂桑榆的心却抽了抽,紧缩得让她眉心一皱。
王侯将相之家,最不能说的就是爱,最难得的也就是真心的爱。老夫人爱了平南侯大半辈子,也未曾说出口过一字半句。现在竟然从自己儿子嘴里,听见了一个爱字。
缓过了神,老夫人竟然笑了,笑得肩膀直抖:“轩儿,你知道什么是爱?”
宁钰轩跪得笔直,半点没有退缩:“儿子想和她白头到老。”
温婉感动得不行,袖子下的手被陌玉侯轻轻拉住,整个人突然就有了勇气,朝着上头的老夫人呯呯磕头:“千错万错,都是温婉一个人的错。老夫人若是要怪罪,温婉不求其他,只要能留在侯爷身边,正室也好侧室也罢,温婉都不在意。”
好一对鹣鲽情深的夫妻啊,季曼冷眼旁观,觉得男女主就是不一样,感情战胜一切,男主一个爱字,其他的都是浮云。
可是可能么?这是宅斗小说,又不是格林童话。
老夫人沉默了许久,突然笑了:“瞧瞧这一个哭得梨花带雨,一个严肃得脸色紧绷,要是不知道的,还要说我这恶老婆子要棒打鸳鸯,活生生拆散你们一对真心相爱的人。”
这语气转变太快,宁钰轩和温婉都愣了愣,抬头看着她。
“我也就是试探一二,看来婉儿也是真心对轩儿的。”老夫人整张脸都柔和下来,示意旁边的当归和乌将两人扶起来,顺便也让季曼站在了一边。
“其实侯夫人这个位置,只要你当得住,家世如何,倒不是特别重要。今儿我也乏了,你们便先下去吧。”
温婉大喜过望,满心以为老夫人当真是接受她了,连忙磕头谢恩,紧紧拉着宁钰轩的手。
陌玉侯倒是眉头未松,只朝老夫人行了礼,便带着温婉出去了。
自家母亲是个什么性子,他当儿子的当然清楚。只是看温婉这么高兴,他也不能说实话让她更担心。
季曼耸耸肩,也朝老夫人行礼打算告退,但是旁边的丫鬟乌却按住了她,轻笑着摇摇头,示意她留步。
于是大门合上,季曼一咬牙,呯地一声又朝老夫人跪了下去。她还是跪着才有胆子说话。
“钱管家说你变了不少,我还不信。”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叹息:“也是苦了你了,从前那么活泼直白的性子,被轩儿磨得,听他说爱别人都不会哭不会闹了。”
说时迟,那时快,季曼咬唇就哭了出来,哽咽道:“老夫人,我不甘心,我是不甘心的啊……”
这绝对是聂桑榆跑出来友情客串了,不过也就那么一瞬间,季曼甚至隐隐察觉到了她的虚弱。
看来老夫人是真心疼聂桑榆的,不然她也不会拼着出来喊这么一句,耗损自己的阳气。
脸上的眼泪不停地流,季曼也着实难过了。
老夫人心疼她,连忙亲自起身,将她拉到软榻边坐着:“傻丫头,我何尝不知道你不甘心,这么多年了,你待轩儿如何,我这个老太婆是看在眼里的。你是太爱他了,过犹不及,也许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季曼摇头,等他明白,女二都已经被弄死了。
“我瞧那温婉,也不是个能上得台面的。时间短,轩儿还可以口口声声跟我说真爱。时间一长,她架不住侯夫人的压力,那位置始终还是你的。”老夫人眼里的黑色沉了些:“只是你,莫要再那么冲动,惹乱子。我听说你是披闯宫,才给皇上训斥了?”
季曼惭愧地点头。
“你知不知道,皇上因着贵妃的关系,一直没动聂家。聂家羽翼丰满,下头的人不干净的很多,皇后一党早就看不下去,你怎么还往上凑着给皇上机会罚了贵妃?”老夫人有些生气:“你有时候也太不懂规矩了,怨不得轩儿这么多年都记恨你的所作所为。”
季曼只能老实挨训,这些都不是她做的啊,不过看得出老夫人和聂贵妃也真是好闺蜜,处处替聂家想着。
“现在我回来了,这院子里自然没谁能害了你去。”老夫人正了神色道:“只是很多事情,你需要自己去学习,有些时候,也莫怪我不帮你。”
气氛忒严肃了,季曼凝重地点点头,旋即打量了一下老夫人的脸,然后献宝似的道:“老夫人车马劳顿,应该很累了。桑榆伺候您敷脸,您睡一觉如何?”
老夫人看她一眼:“这会儿又卖乖,罢了,这满脸风尘的,乌去打水进来,当归去拿些珍珠粉,让桑榆伺候我午睡吧。”
两个丫鬟应了,正要走,桑榆连忙道:“劳烦当归姑姑再拿一个煮熟的鸡蛋。”
老夫人只当她饿了想吃东西,也没多问。旁边的老妈子来伺候她卸了髻,让她舒舒服服地躺在贵妃榻上。
季曼用清水替她净了脸,接着就把当归姑姑拿的鸡蛋给剥了放凉一些,然后拿出雪花膏,一点一点抹在老夫人的脸上。
“这是何物?”乌好奇地看着季曼手里的盒子。
“是雪花膏。”季曼挖了一坨在手上,然后将剩下的递给当归:“两位姑姑也可以试试。”
“永宁街上卖的那个吗?”乌小声地道:“今儿马车从永宁街上过,我就听着好多人在念叨什么雪花膏,一家胭脂铺子的门槛都要被挤破了。”
季曼微微一笑,点头。雪花膏推出的第一天她就告诉水娘子,一定要雇佣一大群人在门口排队,争相议论,才能做到很好的宣传效果。看来水娘子做得不错。
乌和当归看着季曼将雪花膏抹在老夫人脸上,老夫人像是疲惫了,睡得很熟。但是那淡粉色的东西一抹在脸上就不见了,老夫人的脸却显得水润好看起来。
乌惊讶极了,连忙拉着当归出去偷偷地试。两个丫鬟虽然是老夫人跟前的红人,到底也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爱美得很。
季曼耐心地抹完老夫人的脸,又净了手,拿鸡蛋轻轻在老夫人脸上滚碾按压。尝试过的人应该知道,这感觉很舒服滋润。
等午膳的时候,老夫人终于醒来了,一睁眼就看见当归和乌惊讶又欣喜的眼神。
“这是怎么了?”老夫人板着脸。
季曼笑眯眯地站在一边,将铜镜捧到老夫人面前:“您这一觉睡得好极了。”
镜子里的人脸上皮肤光滑白皙了不少,虽然眼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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